“会吗?”秋菊一听“少爷”,双眼就有了光彩,且面带羞涩,哪儿还有什么恐惧?
对于她的痴心妄想,冬梅看在眼里,鄙夷一笑,道:“肯定会啦!少爷最宝贝这只猫了”
“喂!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无视我,我很冷耶,可不可以帮我把这猫身子擦干呀?我如果生病了,你们也没有办法向那个什么少爷的交待不是?”温芯的叫嚷说出口后竟只有喵喵声,没人听得懂,自然也引起不了她们的注意。温芯试了几次后,气馁(něi)地垂下猫耳朵,抖了抖身子上的水渍,趁着她们还在那儿争论,打望了一下四周。突然,不远处的一个大木盆吸引住了她的视线。自己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呢?温芯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晃晃地走到盆边,往里一瞧,顿时她便好似看见什么惊悚画面一般的僵住。大如磨盘的圆圆脑袋,粗如小水桶的滚滚肥身,四条小短腿儿,宛如四根矮短的柱子,支撑着一个繁重的房顶。一条粗壮如同扫把般的尾巴在身子后面摇晃着。天哪!接着她发出了一声凄惨的猫叫:“喵呜~~”那只该死的黑猫!温芯气血上扬,眼前一黑,硬邦邦地向左侧倒去咚!
“小白晕倒了!”
“快、快、快去通知欧管家!”
天啊!地啊!让她怎么活啊!别人穿越都变成美女,她为什么变成了一只猫,还是一只丑到不行、胖到彪悍的大肥猫?!呜呜呜,有谁可以教教她该怎么办啊?唉声叹气?怨天怨地?鬼哭猫嚎?要死要活?这些招数她通通都使过了,甚至还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埋头睡觉。哈!傻傻的她还一心想着只要噩梦一醒,她变成猫的怪事也将烟消云散,可是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她还在这里!她自问不是一个悲观的人,相反,她爱笑, 爱哭,爱玩,还爱发呆空想,喜欢和朋友在一起嘻嘻哈哈的闹,喜欢和家人围在一起轻松的聊天。所以无论再无可奈何无法接受,她终归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人也难免有一次被神暗算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到头上,甚至还遭到72变的打击,不傻就懵,不懵就昏,不昏便是清醒了。哼!我诅咒你!那只杀千刀遭天谴的混蛋黑猫!竟敢如此幌弄姑奶奶她,如果她能,她会每天勤奋地诅咒它1000次,不,10000次!
说什么性别不变?是,是没变,不过是从男女的女过渡成了雄雌的雌!说什么皮肤要白,一白遮三丑?是,的确很白,一身亮堂堂没有丁点儿杂色的白毛!
说什么样子要正?是,是很正,可是她说得是正点的正,不是正圆形的正!
说什么有钱有势,光躺着享福,不用吃苦受罪?是!关于这一点那就更不得了了。听说过猫有自己的房间吗?听说过给猫的食物是山珍海味吗?听说过有人专门伺候猫吗?这不是夸夸其谈,不是耸人听闻,这是现实。而且伺候它的还是两个大美人,一个叫秋菊,一个叫冬梅,专门负责为它端屎端尿,洗澡喂食,擦背按摩,甚至为它“养老送终”!那,个,混,蛋!要是让她逮到,她定要剥它的皮,抽它的筋,喝它的血,啃它的骨头呃,她不吃猫肉的。
不管啦,反正她已经从爱猫一族退会了,华丽丽地加入了恨猫一族、虐猫一族,从此以后,她要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
“喵呜!”啊!好痛! 蜷缩在暖暖的毛毯上,正在梦中大卸黑猫肉的温芯疼痛地嘶叫了一声,随即怒眼一扫,瞪向身上那只手的主人。秋菊一怔,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因有些害怕,手上的力道加重了许多,压得温芯疼得喘不过气来。
愤怒!温芯牙齿拼命咬着,眼睛使劲瞪着。每天一大清早,可怜的她都会被婢女秋菊死命地按住一次,疼死人了!身体检查也不用这样吧,就算她现在是只猫,也是有猫权的,他们竟然这么残暴地对待一只刚病愈的可爱小动物?
“戚大夫,它它真的没什么毛病了?”秋菊迟疑的问道。看到猫咪时而呲牙咧嘴,时而歪嘴瞠目,时而张牙舞爪,时而目露凶光,秋菊就不由得心惊肉跳。这只肥猫诈尸之后,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行为变得非常怪异。比如,它时不时会无缘无故地晕倒,时不时会哇哇乱叫,时不时还会像现在这样,用那双一蓝一绿的诡异鸳鸯眼如人一般盯着她,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给我记住!你死定了!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以前的那只懒猫呢?它连眼都懒得睁!
“嗯,没什么毛病,很健康!”戚大夫慢悠悠地松开猫咪,老大不乐意地摆摆手,然后捋了捋自己挺个性的山羊胡子,开始收拾起医具。秋菊向上翻了一个白眼,“可是戚大夫,上次你也说它活不久了,结果它还不是没有死。”
戚大夫的山羊胡子瑟瑟抖了一抖,“秋菊,你这丫头存心和老夫杠上了是不是?我都说了几百次了,我是医人的大夫,不是医畜牲的!”
“可是少爷说你是呀”秋菊不怕死地低声嘀咕了一句。
“你,你——”耳尖的戚大夫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老脸通红,指着秋菊说不出话来,颇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温芯趁势站起身,几乎是眯着眼睛摇着一身的肥肉找了个舒服且不起眼的角落,懒散地趴伏着,一副置身事外隔岸观火的表情。
短小的腿使得她躺下去后都看不到了,隐藏在了厚厚的白色绒毛里。
“秋菊!还不住嘴!”就在戚大夫快“气”绝之际,她的另一个婢女冬梅端着茶走进屋来,厉声喝止住了秋菊的放肆,小心陪笑地望向戚大夫,“戚大夫,秋菊还小,不懂事,来,喝口茶,消消火。”
戚大夫大手一扬,没好气地哼道:“免了!想我堂堂的御医,多少人求我看病我都不屑一顾,今日竟然沦落到为一帮畜牲看病的地步,还要被一个丫头耻笑。”而后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罢了罢了,你们好生照顾这畜牲,我明日再来。”说完,戚大夫挥了挥衣袖,不带一丝灰尘,走了。唉,这老医生也着实可怜,这几天都是他在给她做身体检查,听说是宫里有名的御医大人,却不知使了什么方法被这家少爷接到府中当上了兽医。
“秋菊,你说话太不知道分寸了。”冬梅等戚大夫走后,扭头瞧向秋菊,蹙眉责怪道:“戚大夫可是官医,你这样乱嚼舌根,如果让少爷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罚你呢?”秋菊不为意地吐吐舌,“我哪敢放肆啊!我只是不小心说漏嘴了嘛。不过还好少爷他不在府里,欧管家最疼我了,顶多唠叨几句。”她不说还好,一说冬梅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府里人都晓得秋菊是欧管家从老家带过来的外甥女,欧管家将秋菊特意安排在少爷身边伺候,用意很明显,就是希望秋菊能博得少爷的青睐(lài),从而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过,没过几天她就被少爷派来照顾小白了,还连累了她也跟着一起过来,这一待就是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