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离去,李圳抬抬下巴对着小桌子上的果仁盘:“多吃点吧。”
赵婵伸手摸了一把果仁剥起来,她怎么老觉得李圳在骂她呢?心里越来越窝火,逆反情绪就在多日的积压中腾地烧了起来,她猛地站了起来,对上李圳惊讶的目光,沉不住气地开口道:“您要是对臣妾有意见,真的可以直接明了地说出来。”
李圳眯了眯眼,声音也有些冷下来:“坐下!”
赵婵硬是站着不动。
李圳又说了一遍坐下,赵婵依旧当做听不到,终于李圳语气软了点:“朕刚刚话里的意思真的只是让你多吃点而已。”
赵婵别过脸,然后快速收拾了下桌上的书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李圳的房间。
回到自己家,赵婵沉思自己这几天怎么越来越暴躁,然后在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自己来癸水了,这里有句话,女人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好的。
赵婵每次来葵水都肚子胀痛,喝了一杯红糖水躺在床上弓着身子继续发冷汗,无比怀念大祈御医给她开的活血理气的方子,三碗水熬一碗药,效果是棒棒的,只是没有绿绾在身边,她根本记不住方子的内容。
赵婵继续捂着肚子哼哼唧唧,过了一段时间,迷迷糊糊睡过去,再次醒来,便对上李圳那双黑亮的眼睛。只见李圳半躺在她床上,而她呢,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赵婵抬眼,瞧着他白衬衫上的褶皱,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
李圳若无其事地摸了下她的额头:“又犯老毛病了?”
李圳这句“老毛病”,让赵婵顿时有落泪的冲动,其实刚进宫的时候李圳对她真不错,即使没有侍寝,他也常过来跟她聊聊天。后来她来癸水,每次都疼痛难受,然后下床对他行礼的时候,李圳会立马扶着她:“赶快上床躺着,别着凉了。”语气紧张得她像是坐月子似的。
在后宫待久了,女人通常往两种模式发展,一种是越来越狠,一种是泪点越来越低。赵婵抱上李圳的腰,心里还是生起了一丝感动,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皇上,对不起……”
李圳摸摸她的头发:“对不起什么?”
赵婵:“在您家的时候惹您生气了。”
李圳闷笑出声,又伸手理了理她额头上因为冒汗黏住的细发:“还疼吗?”
赵婵点头:“还疼着呢……”
李圳右手抱着她,然后另一只覆在她额头上的手突然伸到了被子里,解开她的睡衣,探进她的保暖内衣,最后来到她的小腹上,在上面停了一会儿,接着一下一下地轻轻揉起来。
李圳手掌宽厚温热,赵婵刚刚被李圳感动而流下的眼泪还没有晾干,继续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软软地道:“皇上,您待臣妾真好。”
李圳继续轻揉,低低叹了口气:“刚刚到底是谁意见那么大啊?”
赵婵自知理亏,小声道:“御医说了,气血不顺会导致肝火旺盛的。”说到这儿,赵婵突然想到赵父赵母,开口问,“我爸妈呢?您是怎么进来的?”
“他们俩在李家四人凑了一桌玩麻将。”李圳清淡地回答。
赵婵在李圳怀里微微动了下,仰着头看李圳,咧嘴笑笑,一副甜蜜的小女人模样。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一本书从枕头滑落在了地上,赵婵侧过脸,掉在地上的书就是她藏起来的《对付大男人三十六计》。她慌乱地要从李圳怀里起来弯腰去捡,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书已经被李圳长手一捞,拿在了手里。
赵婵伸手夺书,前一秒还温柔得一塌糊涂的李圳,这一秒立马沉下脸,扫了眼书名:“赵婵,朕终于知道你把心思花在什么地方了。《对付大男人三十六计》?”说完,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悦,“赵婵,你能不能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
伴君如伴虎,赵婵揪着李圳的衣服,每次都这样,不管是在大祈还是在这里,忽冷忽热,让她根本摸不准他的脾气。赵婵噙着眼泪,望着李圳青黑的脸:“皇上,这书不是臣妾的,是慕青上回落在我这里的……”
寒假第二个星期,成绩单寄到了赵家,赵婵拿着成绩单来到赵父的书房:“老爸,我终于考出倒数十名外了。”
赵父拿起赵婵的成绩单,十分满意地点头:“进步很大,数学居然能考四十二分了。”
赵婵立在赵父的书桌前:“我很努力呢。”
“很好。婵婵,要继续加油啊。”赵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其实爸爸早就把这次的奖品给你准备好了。”
赵婵想到赵父许诺给她的手机,看着桌上的小盒子:“谢谢老爸。”
赵父把盒子递给赵婵:“拿出来看看,还喜欢吗?”
赵婵利索地拆起了盒子,只是看到里面的礼物时,心情变得不那么利索了:“爸爸……”
“为了监督你每天早睡早起养成好的作息习惯,这个小闹钟是爸爸特意买给你的,很喜欢吧?”
赵婵从盒子里拿出白雪公主款式的小闹钟,过了很久,才点了下头:“喜欢……”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赵母走了进来,塞给赵婵一部白色手机,责备地看了眼赵父:“别逗孩子了,孩子脑子本来就不好使。”
白色手机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赵婵抬起头来:“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赵婵,妈妈可是把话说在前面,如果下次考试退步了,手机可是要收回的。”赵母习惯性地戳戳赵婵的额头,“知道吗?”
赵婵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晚上,赵婵捧着手上的“珍宝”来到李圳的房间:“皇上,您帮我的手机里也弄一个那个打小鸟的游戏把。”
李圳纠正道:“不是打小鸟,是打蛙类。”
赵婵虽然有时候很想反抗李圳,但是对他更多的是崇拜,他怎么就懂那么多呢?
后来有一次她在顾一鸣跟前玩,顾一鸣又凑过来头来指点她:“角度偏了,你这个发射角度根本进攻不了这些猪的堡垒。”
原来是猪类,根本不是蛙类。
第二天,李圳大清早就来叫赵婵,然后将她拎出了门。赵婵在公交车上打哈欠问李圳:“我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