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脱口问出。
他摇摇头,看向我:“你说呢?”
我拧开牛奶瓶,喝了一口,说道:“我猜那人是嫉妒你的长相。下次那人再这么说你,你就跟他说‘有本事你长得比我好看让我瞧瞧’。”
他两眼一歪,眯成一条线,点头说好。
我举着牛奶瓶“咕咚咕咚”地喝着。透过透明的白瓶子,我见那人,笑得如一束花。
“你叫什么名字?”分别的时候,我问他。
他一边骑着单车,一边回头对我喊道:“我叫年华。”
年华?“错付了年华”的“年华”吗?
我没想到的是,班主任在课前将年华介绍给了大家。据班主任说,年华的户籍在本地,所以高考前他从大城市回来,与我们一起参加高考。虽然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老人家还是希望我们和新同学相亲相爱,友好相处。
我觉得班主任真是多虑了。因为在班主任离开后,全班女同学立马响应她的号召,和年华“相亲”“相爱”去了。喧闹的教室里以年华为中心,自发建成了一个包围圈,正左一句又一句地向年华采访提问。夏安茜最不要脸,她已经突出重围,几乎要把整个人都挂在了年华的身上。
年华的座位刚好在我的正前方。我被一众色女压得快要踹不过气来,勉强地退出包围圈,坐到了谢禳旁边。
“谢欀,今天你旁边的座位借我坐坐。”谢攘的同桌也像年华那样,回原来的户籍处准备高考了。现在空出一个位置来,刚好让我保命。
谢榱的眼睛从昏睡中睁开一条缝,见着我,不发一言地又合上了。我就当他同意了。我被这群过度兴奋、雌性激素爆棚的女生搞得头昏脑胀,也跟着趴在桌上睡起觉来。
我入睡很快。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叫我。
我想睁开眼,眼皮却如同被千斤大石头压着。但不知怎么的,我知道是那人,那个在紫藤花架下的男子在叫我。
我混混沌沌地问道:“你究竟是谁啊?”
“雅依,别睡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摇头:“不行,我好困。再让我睡会儿吧。你先去好了。”
“去完那个地方再睡好不好?”是央求的声音。像是软软的柔柔的丝绸盖在身上。
我的困意更加浓盛,快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放任自己沉沉地睡去。
仿佛睡了许久,我感到一阵异样,睁开眼,却见有一双眼睛正离我几公分之遥。
我猛地坐起,盯着那双眼睛的主人大喊:“谢攘!你干嘛!你快要吓死我了。”
谢禳坐起来,波澜不兴地说:“雅依,你才睡了五分钟而已,居然就能说梦话了。我真服了你。”
我一下子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起来:“我……我哪里……说梦话了!”
谢欀收拾了一下书本说道:“与其说你说梦话,还不如说你做春梦来得更贴切。幸好你说得轻,前后的人没发现。”
“我说什么了?!”我怒不可遍地问道。
谢欀耸了耸肩说道:“切,我还以为你跟大伙儿不一样呢。跑到我这里躲清静,做出好像对那个家伙不感兴趣的样子来,结果在梦里头,叫的都是人家的名字。你要喜欢人家,干吗不占着你自己的座位,近水楼台先得月多好。”
“我……我……你别含血喷人冤枉我啊,谢榱。”
谢穰说道:“你不愿意承认,我就矢口否认好啦。反正我无所谓啊,你在梦里叫谁的名字,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谢欀一副“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可我会替你保密”的蠢样,心里无端伸出一腔恼意。扫了我座位那一片,却和正回头的年华无意间四目相对。他疑惑地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在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