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此后将穿插一下楼主回忆的内容,不会太长,但对故事来说挺重要的。)
十一
回到病房,看到母亲醒来,叫了她一声。母亲说:还知道回来?然后转脸对高迪说:我这好着呢,要是闷你们就出去转转。
高迪说她不闷,然后跟母亲说话,阳光照进来洒在她的侧脸上,使她看上去很恬静。我坐在另一张床上,看着正在专心削苹果的高迪,慢慢陷入了回忆。
2000年的秋天20岁的我在济南一所专科学校混,一年后开始反思自己8门不及格的行为,就辍了学,拿着第二年的学费在济南找了所很普通的高中做复读插班生,准备来年再回原籍报考,这事是我自己决定的,没有告诉家里。有话即长无话即短。我去到那里时已经十一月份了,虽说复读班的气氛很沉闷,也还是认识了那么几个好友,都是外地的孩子。
有那么一天的体育课,班里济南的几个同学就找到我们说要踢球。这就算是下战书啊,岂有不接之理。问题是济南的孩子球确实踢的好,而我们那几个可以说全是外装货,于是对方说让我们五个球,这太不把弟兄们当人看了,就怒气冲冲的干上了。外装VS高手,听起来很傻,踢起来更惨。对方很快进了四个球,作为守门员的我一个球也没有扑住,这让我很恼火,寻思着绝对不能让他们进第五个球啊。正琢磨着,一个球就凌空飞来,当时,那个球已经擦到了我的头发丝,可是在一秒钟之后,有个女孩将彻底地记住我。虽然本人生平没扑住过几个必进之球,那是这一次扑救,我认为是最完美的。皮球就那么带着风呼啦啦地冲过来,眼前变黑的刹那,根据我丰富多彩的经验,我只需把脑袋稍微一偏就可以躲开这势在必得的一击了。对于我这样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守门员来说,关键时刻保卫球门不失还是保护我并不太挺硬的鼻子,就根本不算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但是那一次,我决定违背原则。皮球带起的风掀起我用飘柔洗过的头发,把一阵酥麻送进我的额头,就像你的脑门顶着一把枪时的感觉。那刻,我深吸一口气,两眼一闭,额头向前方狠狠一顶,随着眼窝和鼻梁骨处传来的一阵剧痛,我感觉鼻子一酸,双腿一软摔倒在地,紧接着听到一阵嗷嗷的欢呼夹杂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我睁开眼睛抹了一把鼻血,先回头看了一眼,门里没有球,再转回头,看到我们的队员都很高兴,就得意起来,后来才顺着大家的眼光望过去,看到一个皮肤不算很白皙的女孩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球就在她身前不远处,那凄厉的尖叫应该是那女孩发出的。
看来是被我顶出的球撞到人了,我再抹了下鼻血走到那女孩身前,还没开口,班里一个叫杨眉的女生就冲了过来:咋整的你?还不快给人道歉?
我就给那女孩道了歉,她慢慢抬起了头,皱着眉斜了我一眼,说没事。我就提醒她,你回去换换衣服吧,那球上怕是有血。她这才赶快站起来看了看身上,挺干净,但还是在杨眉的搀扶下离开了球场。
我就意识到那女孩是跟我们一起上体育课的,另外班级的,看样子跟杨眉关系不错,长的也不错,尤其是有点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有味道,那女孩就是高迪。
基本上,在女生中间,每个白天鹅身边都有一个丑小鸭,一个美女一个丑女的朋友搭配方式我看到过很多,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杨眉就是高迪身边的那个丑小鸭。高迪当时读高三,是艺术班,杨眉跟我同班,是高四,她俩都济南当地的,是好朋友。就这样我给杨眉留下了第一印象,在此后的日子里我也没再怎么跟杨眉接触过,2001年高考前夕我准备回去报名时,杨眉给了我一张卡片,上头写着几句话,那意思是喜欢我,希望上了大学也能联系,还问我往那个城市考。杨眉这个很直接的举动让我有点意外,我真就不知道她是怎么喜欢上我的,但也没在意,给她留了个家里的座机便回了本市。考完试后住在出租房跟同学玩耍顺便等成绩。有天在网上受到了一个加好友的信息(那时应该叫OICQ吧),一看,是高迪。
好在我对她有印象,很高兴的加了她,除了不知道她怎会得知我的号码。这一聊才知道,她是替杨眉兴师问罪的,口气很冲,说我辜负了杨眉,不但不给她电话,也不告诉她报考的城市。我很无奈,就想说没喜欢过杨眉一分钟。但考虑到太直接效果不好,于是换了个说法:我们都是求学阶段,学业为重,要有缘分,自然会聚首。这话果然效果很好,很容易堵住了她的嘴,接下来就胡聊,她问我报的哪,我说西安。再问她,她说北京。
我直接告诉她,不喜欢北京。她问为啥,我就胡扯说北京没西安历史悠久,好男人自然有深度,该一头扎进那历史上最辉煌的角落里听秦腔,看皮影戏,坐在城墙根子下抽根烟都觉得挺美。接下来天南海北胡扯一通之后,高迪给我的感觉挺健谈,也成熟,这我不奇怪,一般艺术班的同学都比较成熟。
其后就几乎天天在网上碰到她,很快便熟了。后来她去旅游,说是一个人,经常给我打电话。我觉得她挺个性的,自己去旅游,整一个孤独的旅程。那时我没手机,就天天在约定的时间,跑到离住地不远的一个IC电话那里等。后来就谈起了她家的事,原来她去散心是因为那暑假她父母闹离婚。她父亲在中石化,算是个中层干部,闹离婚的原因是她父亲外头有女人,同时又因参与了一个非法集资的案子,被单位撤了职,同时赔了很多钱,她母亲回了江苏的娘家。我就天天电话里安慰她,同时有很想见她的冲动,还写了很多歪诗说见面时给她念。我想,若说她那时也对我有了好感和依赖,也许就出于我适时安慰的同时填补了她孤独的心灵吧。其实直到那时我和她也就有踢球时那么一次交往,当然学校路上也偶尔看到,打过几个招呼。那时我问她,踢球时是不是就在偷偷看我,她说就我那傻样,她宁愿看球门柱子。严格说来,我和她的感情是通过网络产生的。她旅游回来后约我去济南玩,约好在那个复读过的学校门口见面,我去的早,无聊去学校逛了一圈,巧的是路过传达室时,看到小黑板上有高迪的名字,传达室老头不在,我就搞开窗户,把她的信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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