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约了见面时间,地点当然完全是由他安排的。这个城市我已不大认得,除了妈妈和这所古老的还未被政府强制拆迁的房子:门外的街道都变了,我记得从前道路两旁似乎是梧桐,春天的雨后我曾在沁鼻的清香里回家或出门,现在却是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树木,我的自然学知识匮乏,它们来自于哪里,又是怎样优越的树种?
第二个是打给亮子的,亮子在通信公司已经做到中层。我问他,赢座还在否?他说,当然在,里面还有小白为我留下的股份。小白?多么熟悉的名字和色彩,她好像已经不在了,但我不能确定。在我的生命中,依稀出现过两个小白,如今她们的影像重叠起来,恍如这八月之末稀薄透明的日光,当它投射到大地上时,早已成一片散碎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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