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三年没回家过年了。今年我决定回去,大年二十六,我发短信给家里说了要回去过年。
想想毕业这几年,我孤身一人,漂泊异乡,当过保安,做过泥瓦匠,卖过保险,做过推销员……当初发誓不混出个人样决不回家,而今转眼三年过去,除了买了两部手机,一部给父亲,一部自己用,以方便和家里联系,我几乎一无所有。而那部手机在我手里也没有完全发挥作用,除了发发短信,我很少给家里打电话,原因很简单,一个长途电话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奢侈的消费。我不得不为自己的无能愧疚万分。看看身边的同学有的当了老板,有的嫁入豪门,人家父母春风满面,而我的父母却是日渐佝偻的身躯和斑白的头发。
早上起床,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和老板告了假,拖着拉杆箱朝车站走去。
北方的冬天干冷干冷的,大多数商铺还没有开门。饭店门前摆着整齐的垃圾箱,垃圾箱下面结了厚厚的冰,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村边可以溜冰的水塘。几只早起觅食的流浪狗在垃圾箱旁边游荡着,不时因为发现一块骨头或者什么别的食物相互撕咬一阵……
长途客车终于来了,我跺了跺冻僵的脚,上了车。车里很温暖,反复播放着陈红的那首《常回家看看》,让我感觉到这次回家还是值得的,尽管我依旧一无所有,尽管我还是孤身一人。
长途客车很快出了城,眼前变得开阔起来。几天前的一场大雪给广袤的田野披上了白纱,一望无垠。
几个小时后,正当我昏昏欲睡时,乘务员喊:“小榆树车站到了。”我忙提了行李下车,父母早已等在马路边。他们看到我,赶紧迎过来接我手里的东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农村的所谓车站,不过是在路边钉个木牌,写上站名而已,光秃秃的没个避风的地方。我问母亲冷不冷,她兴奋地摇头:“你回来了就不冷了!”
一家三口沿着乡间小路往家走,不时有老乡跟父母打招呼:“儿子回来了,高兴了吧?”母亲不住地应着:“高兴,高兴!”
到家后,父母便忙着生火做饭,母亲忙活锅上,父亲烧火。偶尔有秸秆的烟冒出来,母亲便不住地咳嗽。
我闲着没事,翻看父亲的手机,奇怪的是我发现我昨晚上发的信息居然显示未读。我忙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他根本不会用!”母亲抢着说。
“那往年呢?”我焦急地问。
“还不都一样。”母亲唠叨着。
我的泪水流了下来……
(发稿编辑/苏 朝 插图/卢仲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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