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儿停泊在海港里,固然非常安全,但是,船儿不是用来停在那里不用的。我希望你能够提出自己的观点,能够拥有自己的声音,然后,你要去审视它们,完善它们,并且还要勇于表达它们。”
记得在我读管理学研究生课程的时候,我的导师是劳伦教授,他的课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他的教诲则令我终身难忘,并让我获益匪浅。
时至今日,我还记得第一次上劳伦教授课时的情景。
那天,劳伦教授衣冠楚楚地站在讲台前,缓缓地踱着步子,左手拿着一支铅笔,说话的时候边说边用铅笔在右手上有节奏地轻敲着。“俗话说,‘商场如战场’,而作为经营管理者,有的就像是战场上的将军,而有的就像是海军上将,有的就像是陆军上尉,还有的则像是陆军中尉。但是,我的管理课只是为那些想做将军的人而开设的!记住,只为那些愿意深入思考,做事果断,并且能够不畏艰险、勇攀高峰的人而开设的。”说到这里,劳伦教授顿了一下,犀利而又敏锐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全班。此刻,班上所有同学的表情都非常严肃,全都默不作声地在聆听着。接着,这位三星中将满怀着教学的热忱详细为我们讲解了在领导能力这个战场上侵略性和决断力对于一名领导者的必要性。“领导能力并不是人人都具备的,而那些真正最杰出、最坚强、最坚决的将军将会从我的这个班级里毕业,并且将会发现自我、认识自我。”他充满信心地说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上劳伦教授的课不仅非常刺激,而且还极具挑战性,尤其是当你想从他那儿获得高分的话,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尽管我的研究生主要课程的平均得分是4分,但是,我仍旧希望这门功课能够等到一个“A”。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我这门课的平均得分一直都没超过“B”。在距离这门功课结束的时间只剩下两个星期的时候,劳伦教授给我们布置了最后一篇论文。而这篇论文的成绩将占到我们所有课程平均成绩的50%。
因为我已经决定这篇论文一定要获得一个“A”,所以,两个星期以来,我几乎将我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论文的写作中去了。两个星期之后,我终于写完了论文,并且确信我的论文一定是非常完美的。于是,我满怀自信地将我的这篇具有博士水平而且完全可能获得好评的论文交给了劳伦教授。我深信它一定会给劳伦教授留下深刻的印象的,就像它留给我的一样。
这门课程的最后一堂课到了,劳伦教授已经给每位同学的论文都评好了分。他捧着那一摞论文,沿着教室里的过道来来回回地穿梭着,将论文发到同学们的手中。我是最后一个拿到论文的。不知为什么,在他将论文发给我的时候,并没有像发给其他同学的那样,将论文放在我面前的课桌上,而是笨手笨脚地将它从后面塞到了我的胳膊底下,就像想把它藏起来一样。然后,他快步走到教室的前边,接着便宣布下课了。
当我从胳膊底下抽出论文,打开一看,顿时惊呆了。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劳伦教授在发给我论文的时候举止那么古怪了。只见,在我的论文上,他没有给我下任何评语,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是在论文封面的右上角处用红笔写着一个大写的“C”。“哦,上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看着那个醒目的“C”,我感到非常迷惑,也感到非常窘迫,于是,我默默地收拾好东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教室。在我开车回家的路上,那个红色的“C”字仍旧不停地在我的眼前闪现,顿时,那种失败的感觉、那种丧气的念头以及那种对不公平的愤怒犹如潮水一样一起涌进我的脑海,令我久久无法平静。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
终于,我再也无法忍受那个红色的大写字母“C”给我带来的折磨了。于是,我来到了劳伦教授那里,决定要和他理论理论。
其时,劳伦教授正全神贯注地埋头于一堆文书之中。见到我的到来,他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来注视着我。“对于你的到来,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他温和地说,而他说话的声音则与他上课时的那种军人腔调有着天壤之别。“事实上,我早就已经料到你会来找我的。我猜你来是要问我为什么给你的论文打那个分数,并且还要对我说我那样做很不公平,对不对?”
“是的,教授,的确如此。”我坦然地答道。
“那好,请听我给你解释一下,”他说,“如果你认为我给你的成绩有失公允的话,那么,我完全可以如你所愿给你一个高分。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所做的事情能够使你在以后晋升的时候更好地应对一些问题,而且,这些问题是你在以后必然会遇到的。”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的回答。见我木然地沉默不语,他又补充说:“当然,我这样说,你可以认为是我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但是,你是一名将军。如果你渴望成为一名将军的话,那么,你就应该像将军一样立身行事。”
“可以说我是不折不扣地、完完全全地按照您的要求来做的。”我争辩道。
“船儿停泊在海港里,固然非常安全,但是,船儿不是用来停在那里不用的。我希望你能够提出自己的观点,能够拥有自己的声音,然后,你要去审视它们,完善它们,并且还要勇于表达它们。”
在教授的鼓励下,我勇敢地表达了我对教授布置的论文选题以及其他一些问题的不同看法。
教授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你能到这儿来,我真的很高兴。因为,你的到来说明我对你实施的‘训练将军’的计划是正确的。”说完,劳伦教授打开了抽屉,取出一封打印好的信件,并填上日期,然后递给了我。这是一封寄往学校教务处的私人信件,在信中,劳伦教授请求教务处将我的论文成绩由“C”改为“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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