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科:不是的。实际上,格温先生身上有很多和我不相容的地方。有一些关于对作家这个职业的反思,可以说是出自我,但是他摆脱那种处境的做法,并不属于我,他的选择和我也一点儿也不像。我永远不会停止写作,也不会偷偷写作。
三联生活周刊:在你过去的很多作品中,故事都开始于20世纪初,为什么会对书写那个时代的故事有特别的兴趣?
巴里科:我喜欢这种时间差,这能帮助我更好地聚焦我所讲述的故事。我属于那种能看清远处,但是却看不清近处的人。
三联生活周刊:我很喜欢你在书中营造出的氛围和书写的气质。这是你在写作中格外注重某些元素(比如结构的运用、语言的节奏等等)产生的效果吗?还是自然而然形成的?
巴里科:通常,我会根据我要讲述的故事来选择写作的风格。《一个人消失在世上》的语言很干净,非常清醒和节制,因为格温先生的风格就是这样,他就是那道照亮这个故事的光,一切都通过他的语言得到体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用了一种他可能喜欢的风格写了这个故事。
三联生活周刊:就像这本书中的格温先生买灯泡时寻找一种天真的光一样,你在写作中也寻找某种天真的存在吗?你认为什么是写作中“天真”的部分?
巴里科:“天真”可能不是一个非常准确的词,因为写作这个职业是那种狡猾动物的职业,但是这个职业里,也有天真的成分,这在写作中,“天真”这个因素非常重要,几乎必不可少。在每种写作里,都有回忆,通常还有一种怀念——怀念用天真的眼睛看世上的时光。甚至,作家身上的那种自恋,也是一种天真的自恋。
三联生活周刊:在你的很多作品中,主人公似乎都要去处理身份的社会认同和自我认同之间的关系,比如格温,比如1900,以及他们都在面对一种生活的倦怠感和新的探索。这是你想要在作品中一以贯之的主题吗?
巴里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你提出来了,我觉得是这样的。实际上,这是我书里经常谈到的一个问题。很明显,这也是一个一直陪伴着我的问题。
三联生活周刊:你始终想要通过作品讨论的问题是什么?
巴里科:我觉得是“有限”和“无限”的关系。
三联生活周刊:在书中,你唯一提到的作家是波拉尼奥,你和他,或是和他的《2666》之间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
巴里科:很简单,我觉得《2666》写得太棒了。
三联生活周刊:很多评论者都将你早期的作品与卡尔维诺进行比较,并认为你是卡尔维诺文学的继承和发展者。你怎么看待这样的评价?你的创作是否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他的影响?
巴里科:拿我和卡尔维诺相比,尽管我觉得很荣幸,但我觉得我对文学的看法,并不是从他那里继承来的。我很喜欢他的书,但是有另外一些作家对我的影响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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