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薇:画皮 还是画心(3)

时间:2015-09-29 15:40:01 

彭薇记得,那几年大家都在谈论中央美院几位老师画的那种画,像田黎明、周思聪。“我发现美院的传承系统特别严密,所有学生对祖师爷的崇拜都到了没有缺点的地步。我其实想过考田黎明老师的研究生,但他当时还不是教授身份,没办法招我。田老师带我到教室走了一圈,我发现他们的方法跟我平常玩的太不一样了,都在画写生、画素描,至少要起稿两个星期以上才能上颜色,我心想,我都是拿着毛笔直接画的,我画一张画才20分钟。”

她后来没有师承过任何一个画派的老师。如果愿意,她也可以跟父亲学画没骨,但彭薇说,父亲那一套方法自己小时候都会,“就是水晕,墨色变化很多,中间破墨、泼墨都能用上”。她在大学期间画写生,用的就是父亲这种很个性的方法,也不是学院派,跟课堂老师画的都不一样,老师不说她,但也不表扬她。

研究生读3年,她差不多3年没画,但心里还是老想着画画这件事。有个老师曾把办公室借给她,她也天天在那桌上趴着,有时候写写字,画却画不出来。“我没找到我要画的东西,对自己总是不满意。毕业后我就去《美术》杂志工作了,觉得找个地儿待着吧,安稳。”她在《美术》待了7年,做编辑、写文章、采访艺术家。她对体制内的各种艺术判断标准一直有点懵懂,印象深的是中间写过一篇画家刘小东的稿子,被头儿给毙了。后来又写了篇刘小东的画家妻子喻红的稿子,刊出来了。

大概是工作了还不到一年的时候,2000年末,有一天她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画画了。“就从临摹赵之谦的一个花卉册页开始,是我爸落在我家里的。”从此就铺天盖地天天画。花卉画了很短一段时间就停下来,以后,她形容就像灵魂开了窍一样,提起笔开始画石。

刚开始画画的时候,彭薇其实都是画给自己和朋友看的。但她那时有位邻居是个比较狂热的美术爱好者,一定要买走她最早期的一大卷画,5万块钱。彭薇说,拿到这5万块钱后她自是雀跃,立刻跑到新街口买了一套好音响。正好嘉德在拍卖,她又跑去现场拍回一幅仕女图,就这样一口气把5万块钱给花光了。

“我买的那幅画其实也没有名头,胡锡珪,是清末一个仕女画家。到现在那张画也不太值钱,还在我手上,作一个纪念吧。我当时觉得他那个脸的线条勾得太好了,我买的时候就希望自己有一天线能勾得这么好,结果我前两天把这张画拿出来一看,也一般嘛。其实还是画什么很重要。”彭薇边说边乐。

彭薇一直把画石看作她艺术道路的真正开始,从那以后,她感觉找到了自己的语言,“一个真正不同于传统中国画,不同于其他艺术家的技法”。这种技法被她用来“篡改”古人的石头,并且,也构成她后来所有作品的气质:她就这样一路“篡改”,绣履、华服、身体,直至现在的山水卷轴和“遥远的信件”。有意思的是,每当她对某个阶段感到厌烦了或迷惑了,她就会回到石头,在这里续上一口气。“所以我几乎每年都要画几张石头。”彭薇说。

“女性艺术”是个多大的问题?

彭薇做绘画装置“脱殻”系列开始于2007年,那时她已经快要离开《美术》杂志了,将入北京画院做专职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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