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值得我永远铭记。”
“还有一句话更有道理,这世上可以搬走任何一座山,也可以堆出任何一座山,可是这脑子上的东西根深蒂固,不管人脑还是猪脑都搬不走,也移不来,但相仿有可能。”
“大师的意思是说,脑子决定他是一个人,也可决定他像一头猪的人,即使装的还是人脑。”
“是的,用脑能力与方式决定他是,还是他像!”
一副款式不错的眼镜
“到了早上,我还做了一场梦。”我稍稍低下头,左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让我想一想,让我想想,请大师稍等。”
大师端杯喝了一口茶:“我不急。心急也喝不得热茶嘛。”
“想起来了。先声明一下,我眼睛一直好使,到现在这视力仍超一点五。建军节参加机关民兵应急分队野外活动,几个从部队回来的家伙打靶时全成了我手下的败将。他们还问,您当过几年特种兵呢?嘿,连那首《我是一个兵》都唱不准、唱不完的我还当过兵?”有了这么一段铺垫后,我才告诉大师,“做这个晨梦时,我竟然戴上了一副眼镜。”
大师随便地:“是吧。眼镜顶在你鼻梁上吗?”
“那肯定不是顶到脑门上,也不是挂到脖子上。一副款式不错的眼镜,我看了特别喜欢。最奇怪的,戴上这副眼镜不在白天,到了晚上我才戴起眼镜,还不是戴起它看电视,也没趴到电脑前游览什么好看的东西。大师,我戴着这副眼镜躺在床上睡觉。也不知道自己睡得是否平静,反正眼睛没睡,虽然没睁开,闭得紧紧的,却好像透过眼镜看到许多场景,幻灯片一样,咔嚓,咔嚓,一秒换三四张……”
“这么一个梦,倒也有些趣味。以这种方式梦见眼镜,大多与做梦者观赏世界、理解世界的认知有关。也就是说,这类梦中的寓意,往往还带有一些哲学色彩。”
“难道跟光秃秃的山头刷上油漆有关吗?”
“你够敏感,也超准确。仅一发,便打了一个十点九环!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你那些下属怎么从你一句半玩笑半怒责的话中,琢磨出一个给光秃秃的山头刷油漆的办法来呢?这,说实话,称得上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创举!”
“到了眼下,我对这事办出如此效果来,心里也还在隐隐发虚。天哟,这人的领悟能力太可怕了!猛然间,我都担心起地库中那些核弹安全。看样子这年头保家卫国首先得给核弹库站好岗,当然最要紧的是把弹拆开放置!”
“还站岗?!恐怕还没轮到你上岗就打摆子了。”大师不屑地,“你算得上少年老成,但远远不能算洞庭湖上的一只老麻雀。老夫,也只算一只老了的麻雀,同样算不上老麻雀。不过,从这件事上看得出,一些仕途上的真谛,开始被你掌握,尤其办事上的水平有了提升,都懂得实事虚办,虚事实办这诀窍了。在现实仕途中,如果实事实办,便会把你累死;如果虚事虚办,便让你遭一场空。只有把实事办虚一点,把虚事办实一些,才会弄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好效果。你给山头刷油漆一事,该算充分体现出了这句话的核心内涵。你领悟了。”
“顶多歪打正着吧。或者说,说了一句类神经病的话,竟然让类神经病者听懂了。当时,我这心里也发急。急呐!首长过去在林业部门呆了十几年,有那么一种难以割舍的绿色情结。刚上任三天,便响亮提出了一个四年消灭荒山的口号。时间也过得够快,今年最后一年,如果公路沿线还看到一座秃头山,不管乱石穿空还是一座沙丘,那肯定都会让首长眼睛感到不舒服。眼睛不舒服,那心里便不舒服;心里不舒服,看到我这个人自然也不会舒服……”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跟眼镜之梦的寓意相通,一脉相承。看来这占梦,你也很懂得一些窍门了。”
“不,不不。我只是看到门敞开了,但一只腿都还没迈进去。不是谦虚。有些事好像让我看到了,但里头那些道理还没让我闹明白。”我努力辩解着。应该如此说话。
大师呵了一声,说:“你明白,潜意识中你完全明白。要不哪有此梦?”
“大师,还得请您点破——”
“睡觉时梦见自己戴上眼镜,无非告知你处理任何一件事上都别忽略自身的因素。面对现实了,或者现实让你面对了,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拿出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勇气改变它!一个人,潜能中往往拥有一股不可预测的力量。是啊,只有你首先让眼前情景变得舒服起来,之后才会有效愉悦别人内心。不要太在意如何做了,关键看看该被愉悦的人目睹这些东西时会让其内心触动什么。也正如此,才有一幕又一幕美妙风景出现在你眼前。对事物的认识,说到底还是对自我的认识。自我认识上去了,才能认识事物。这叫,由物触心,由心触物。这个过程中,眼睛做了中介,又不是中介;由物触心,眼睛是中介;由心触物,眼睛已经不用发挥作用了。”大师很有耐心开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