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为儿成家
面对着王小强的举动,林雪莲不知该如何是好。给小强成家她不是没想过,但她不想让任何一个姑娘受委屈,所以她才迟迟没有张罗。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小强也需要女性的亲近。再说,当母亲的不能陪他一辈子,能给他找一个心眼好、肯吃苦的姑娘做伴,也就了了一份心事。如果能生个孩子,给家庭增加一份天伦之乐,那就更好了。可是找谁呢?这时,她想起了保姆小惠,这个孤儿,真是个好孩子,能让她当儿媳,可就再好不过了。可她愿意吗?又怎么开口呢?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让乡下老妹子赵翠娥帮忙。
为了不惊动任何人,在一个星期天,林雪莲独自一人乘公共汽车来到了赵翠娥家里。这个几年前她曾进过的农家小院,还与先前一样冷清,屋里没有半点值钱的东西。在这一刻,她感到心里不是个滋味。
赵翠娥对林市长的突然来访惊喜异常。她首先想到了可能是小娟出了什么问题,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又问来有什么事。
林雪莲坐在炕上,叹口气说：“唉,大妹子,你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接着,就把想要小惠当儿媳的事说了出来。
赵翠娥听林市长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就明白了市长的用意,她是想让自己说媒呀!现在怎么办?小娟跟同村青年李志刚恋爱已经几年了,而且感情深厚,怎么向小娟说?如果我不答应,林市长对我怎么看?一个大市长,假如不是太为难,她会一个人坐在我这寒酸的小炕上跟我说这些吗?罢罢罢,小娟是个苦命女子,还被坏人污辱过,她也配不上志刚了,不妨就让小娟做出一点牺牲吧!想到此,赵翠娥便笑笑说：“行,林市长,小惠这丫头天生命苦,能做你的儿媳妇那是她的福分。什么时候你让她回来一趟,我跟她说说。”
林雪莲说：“那就让你多费心了。大妹子,如果她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千万别强求呀!”
赵翠娥说：“不会的,不会的,能当市长的儿媳妇她可是高攀了。今天你就在这儿吃午饭吧,咱俩好好唠唠!”
“好的,好的,我难得有这么一次放松的机会!哎,你女儿现在怎样了?”
赵翠娥略一犹豫,便说：“哦,她现在还行,在镇上一个工厂打工呢,只有到晚上才能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大妹子,你多安慰她一点,别把那事当成包袱。”
赵翠娥说：“我知道。”
几天后,李小娟回到家里,赵翠娥便把林市长来找她的事说了。李小娟一听,眼泪就流下来了,她哽咽着说：“妈,我不去,小强是个傻子,我不想嫁给他,我要跟您在一起呀!”
赵翠娥看着女儿那痛苦的样子,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为了挣钱结婚,李志刚告别了小娟,南下打工去了。没想到志刚一走,小娟就遭受污辱,现在又要她嫁给一个傻子,她心里能好受吗?唉!这孩子,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赵翠娥流着泪说：“孩子,我也不想让你嫁过去呀,可林市长对咱有恩,我们又怎么能做知恩不报的事呢?”
“妈——”李小娟大叫一声,娘儿俩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泪水打湿了衣衫。
李小娟终于成了林市长的儿媳妇。因为这婚姻有些特殊,林雪莲也没为儿子的婚事大操大办,只是小范围地请了几个亲朋好友,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家庭婚宴,就算完事。
以后的日子,林雪莲对李小娟也表示出了一种母亲般的关爱。她清楚,让这么好的姑娘嫁给自己的傻儿子,是委屈人家了,所以,她就尽量在精神上和物质上来满足小惠(小娟),让小惠多享受一点,她希望小惠在这儿能够过得舒服一些,心情愉快一些,更希望小惠以后能给她生个胖孙子。但是,有一点她却忽略了,就是一个正常人如何跟一个傻子一起生活?精神上的痛苦又何以能用物质来弥补?
面对着自己不幸的婚姻,李小娟想了许多,人也许真的是逃不过命运的,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也是天意!她不指望跟小强有什么你恩我爱的浪漫情调,也不指望能跟小强说出自己心里的酸甜苦辣,但她希望有自己正常的夫妻生活,能尽到一个女人的责任,给林市长生个后代,对恩人也有一个交待。可是,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即使这样一个最原始的要求,她都得不到满足。刚入洞房那天,王小强就表现出了他的特别,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却像头猪一样躺在那里呼呼大睡。一开始,李小娟并没有感到不正常,但一连几天,王小强仍然对她无动于衷,这就不能不让李小娟产生怀疑。
为了验证王小强的能力,李小娟就故意找那种有男女搂抱镜头的电视跟他一起看。每当看到这里,王小强就抱住李小娟在脸上嘴上又亲又咬,可是,亲够咬够了,也就没有下文了。每次都是这样。后来,李小娟就在晚上主动引诱,可王小强却总是无动于衷。李小娟的心彻底冷却了。她知道,王小强在看电视时对她的搂抱亲吻行为,那只是一种单纯的条件反射般冲动和模仿罢了。这种情况,李小娟不知该如何对婆母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流泪,独守孤灯。
这样半年后,李小娟的肚子仍然扁平如故,她也注意到了林市长对她的眼神,可她没法说出自己的不幸。
一天,吃罢晚饭后,林雪莲就把小娟叫到跟前说：“小惠呀,你到我家是不是有些委屈?”
李小娟一听,心里就明白了林市长的意思,连忙摇头说：“不,不,妈,您待我就跟亲闺女一样,怎么会有委屈呢?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强?他虽然岁数不小,可智力还是个孩子,晚上你不能对他太严肃了。”
面对着林市长的诘问,小娟无法再沉默下去了,她流着泪说：“妈,不是我不喜欢小强,是小强他、他不行呀!”接着,就把他们的事说了出来。
林雪莲听后,直直地盯着小娟,良久,她才叹口气说：“唉,也难为你了。小惠,这事不要对任何人说,知道
吗?我给小强看看医生,看能不能治好。”李小娟点点头说：“我知道,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