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判断是我背离了整个世界还是整个世界背离了我。当我终于在乡下面朝黄土春暖发痴的时候,我似乎也不那么想问题了,甚至变得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是沉默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照顾着爸爸。中午或者黄昏,会去山上走走,看看妈妈。
跟涂伟的这次见面,原本我是很努力地强迫自己冷静的,可到最后还是差点动手。那是从休闲吧出来之后,我开始缠着涂伟问他为什么谈得好好地又不要高洁了。他起初是三缄其口,被我问烦了,就说:“张宇,我知道她是你的一个梦,也曾经是我的一个梦,我不想这个梦在我心里破了之后,再帮你一起打得粉碎。”
我火了,没耐心了,发狂似的骂他奶奶的。涂伟不再理我,在一个没有红绿灯也没有地下通道的路段非法过马路,而我就站在马路这边,不动,扯着嗓子说粗话。声音很大,涂伟不可能听不见。就像我不可能听不见他走过马路之后对我吼的那句话,那句话没彻底淹没在车流中,那么重地落在我心底,像一块烧红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