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体盛宴(6)

时间:2014-05-12 20:04:50 

她的手越缠越紧,压迫着我的呼吸。我转过身,也紧紧抱住她。我们都站立着,纹丝不动。

我说那个男人怎样了,是你男朋友么,那么老。

老么?老男人不是很有味道吗?

怎么喜欢和老男人在一起,我问她,你手机城的男朋友呢?

啊,是啊,我还有一个年轻的男朋友。你知道,他太年轻了,不太成熟,生意上也遇到了问题,我帮不了太多的忙。

我感到她失望的语态。

我说你也不用找个老男人吧,难道好男人都死绝了不成?我紧紧盯住了谢明珠的眼睛。

你吃醋了不成?老张是我师傅,他是钓鱼协会的理事,我们是在钓鱼时认识的。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钓谁的鱼。我说,那你们是忘年交哕。

谢明珠尴尬地笑了笑,说,老张老婆死得早,他是一个有地位的人,男人嘛,也会孤独的,何况是他这种情况。

我又说,你是回来勾引我,还是想念我做的菜呢?

你说呢?

我和谢明珠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危险,模糊,不确定。她的舌头滑进了我的口腔,在我的嘴里留下了酸酸的柠檬味道。她进来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瓶果汁饮料。

我推开她,说,给你们上菜吧。

她有点不舍,说都吃饱了,就是回来看看我。

这顿饭真是给力,谢明珠用老张的卡划账,一下把上次借的钱一次结清。老张晕晕乎乎的,临走时说,这兄弟好脸熟啊。

我说,张总,谢谢光临。我还不想拆穿在西山的那一幕。

送走他们,我关掉所有的灯,嘴里柠檬的味道还在挣扎,味道怪怪的。

酒鬼主任吞下一块叉烧后说,你这肉不咋的,是不是烧的时候放多了色素?他喝得差不多了,说话的时候舌头打着结。

我说这怎么可能。

主任说,最近你生意火得不得了,据我了解,这条街上对你眼红的人大有人在。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这条街区被一个投资公司相中了,要注资,搞一个美食街区,这项目正在考察中。

他是暗示我,还是话中有话呢?我只能顺着他话的意思想,如果我发达了,以后真保不定就能做成托拉斯集团,那还得了。

主任说,看你,小人得志的样子。现在是什么时代?是品牌时代,把目光放长远点。我说,主任,这烂皮革在你手里变成鲜亮的皮草了。

有这种比喻吗?他用眼斜睨了一下四周,说,我那侄女怎样?

挺好,挺好,我给主任的兜里塞了两盒中华,说,真的挺好。

有事可别瞒着我,不管啥情况都要向我汇报。

看着主任走远,张全素说,这老狗,一天到晚骗吃骗喝!

我以为我听错了,你是不是变态啊,有你这么说自己叔叔的吗?

呸,张全素吐了一口唾沫,这老杂种坏着呢!

他怎么得罪你了?你叔经常叮嘱我要关照你来着,他一个小街道主任容易吗?

你以为他真是我叔啊?假惺惺的,他儿子不做亏心事,我还能落得这般下场?张全素越说越激动,老狗生的儿子就是小杂种,张全素居然说哭了。

我说,主任真不是你叔叔?

嗯。我们都是柳村的。他儿子打小和我在一个屋檐下长大,我们是订了娃娃亲的。那个时候还看不出他坏,他老子早就和他娘离婚了,把他们母子留在了村里。从他老子去了城里后他就话少,村里人多喜欢闹腾啊,这孩子就是不凑热闹。我妈和他妈走得近,不是还有娃娃亲嘛,就这层关系让我们之间若即若离。我小时候淘气,差点淹死在水塘里,是他救了我,所以我更感到我是他的人。后来,他跑去城里找他老子,每次去都能带点钱回来,我还问他,你老子对你好不,他都不多话,冷着脸。有一次,他被人打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也不回家,躲在电灌站的仓库里,等我找到他,他已经昏迷了。我驮着他去了卫生所。醒来后,他就拉着我的手,说,等我,一定要等我。我被他这句话给俘虏了,知道什么是俘虏吗?就是死心塌地。

后来,他去了南方,做了一个票贩子。我去找过他,想不到他居然变成了一个畜生,要把我当猪一样卖掉。我恨不得把自己这张脸皮撕掉。回村后他老子偷偷来看过我,求我不要告发他儿子,给了我父母亲一笔钱,答应带我去城市发展。我说,公安早就在通缉你儿子,你儿子被抓是早晚的事。他老子说,只要我不出来作证,不要在村里扩散这件事,他愿意为我做牛做马。

你愿意一直在这里做下去?我问她。

张全素仰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要等,一个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也就时兴了一阵,有人举报说饭店经营国家保护的野生动物,饭店很快被有关部门盯上了,生意像坐过山车从高处滑落到低处。这样下去本钱都捞不回来。

阿源说,这样吧,你就出点血,我来帮你摆平,我们再下点工夫,把派出所、街道、卫生局、防疫站顺便都摆平了,你害怕这生意做不下去?别犹豫了,饭店开在这里开一天就亏一天,你不挣钱开这饭店还有啥意思?你挣不到钱还有啥意思?你活着还有啥意思?

阿源让我准备准备。准备啥?钱呗!

豁出去了,我掏家底,把卡上既有的钱都取了出来,用报纸包好,装在一个黑皮的包里。这_幕被张全素看得一清二楚。老板,老板,你,你真的要这样做?我说你知道我去做啥?知道,你去买路。买路,你可真会形容。

要不,我去求那老杂种?他还欠着我的。

你说是主任吗?他真的帮不上忙,他还要留着老骨头救他那票贩子儿子呢。

阿源在环都大厦租有一个办公室,办公室不大,除了几张椅子和凳子啥都没有,干干净净,好像从未有过人人住的样子。阿源笑着说,我是光杆司令。这样的商贸公司在环都大厦一抓一大把,那些所谓的物资公司,包括担保公司都做着放高利贷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做的是实业,不坑人的,你是看见基地了,王总、张经理、赵主任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合伙人,不容易啊,这人脉是最难经营的。

我知道他一定清楚这张关系网。我试探着问,信用合作社的张经理挺有意思啊,他喜欢钓鱼,我看他那样子不像钓鱼啊。

你说老张啊。那个变态色鬼,就是变着法子玩女人。以前这家伙特别喜欢野战,把人家女孩子带到山坳里做那事情,他以为自己的战斗力特强。每次都要特别安排,他看中的地方要先打扫一番,草坡上不能有硬的草茬子,得事先准备好塑料毯,我就是伺候着皇帝的鸡巴撒泡尿。那个混蛋一次受了风寒,大病了一场,就再也没玩过野战。我看他一定是得了阳痿。

我很长时间不做梦了。因为生活的压力,我起得很早。张全素说他们村里有个隐士,以前做过道人,从不和外人打交道。这个人好像很少睡觉,在铺上打个盹就算睡过了。她说,有一次她去偷看隐士,那个隐士好像感觉她要来,就故意开着门等她。等她进去,隐士张开眼睛说,你就只有一个季节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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