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漫画小故事，令我深思了好一阵子。
故事说，一个人看见几只怪物追着一个女孩，他二话不说就把女孩枪杀了。他告诉自己，如果女孩子被怪物捉到，会被整治得更惨。于是，他一边祈祷女孩会逃出升天，一边向她开枪。只有女孩死了，才是解脱。
其实他知道，真正去帮助女孩子的方法，就是向那班怪物开枪，但他做不到。他其实是在保护自己，在给女孩子解脱的前提下，用了对自己来说容易、方便、没有后果的方法。
我们不是常常用这种态度生存吗？小时候，课室内集体欺负一个同学，你觉得不对，但你不会挺身而出，而是选择沉默，认为只要你不参加欺负，那位同学少受一点苦，就是帮助他的方法。长大后，在公司遇到不合理的事，会怕被牵连甚至影响生计而噤声吗？在社会上见到不公平的事，会因为事不关己而漠视吗？在人生路上碰上难关，会绕路逃避还是迎面解决？
人的成长，说穿了只是学习在人设计的制度下生存，去追求自己的大局之间的平衡。当我们越来越明白什么是大局，又越来越明白什么是自我感觉的时候，就看不见我们每一次都站在公义的分岔口，忘了应该怎么做的最简单方法，就是判断是非黑白。
而更悲哀的是，当遇上一些完全可以分黑和白的事情时，我们会发现，黑白两极，都站满人。
这情境，令人害怕得不敢再生存于世上。
（刘振摘自《大公报》2015年12月10日）
耶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