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岁的莫小翼只身北上,从杭州来到北京时,正值一年之计的春天。北京城里,杨絮飘扬。
人太陌生、地方太大、空气太干,气候太冷……这样一座北方城市实在不容易讨得一个土生土长南方人的欢心。不过,它所有的缺点足以让一个优点弥补了——北京,会是一个移动互联网创业的好地方。
那一年是2010年。在这不久前,新一轮的创业潮涌起——大部分人认为,这次创业潮的阵地会是移动互联网。一个有力的佐证是,半年前,一家和李开复有关的移动互联网创业项目孵化公司——创新工厂成立了。
和莫小翼一样,那些尚未毕业、即将毕业和刚毕业的大学生,以及充满了创业热情的年轻人不断聚集在移动互联网旗下,开始自己的创业之路。
他们的年龄大多不超过30岁;他们多数做技术出身,以软件开发为主;他们缺少资金,缺少经验,缺少人脉;他们在移动互联网的产业链上开发出各种各样的应用。
有人叫他们草根创业者。
中关村里的草根创业者
一定程度上,北京中关村正被精心打造成一个无比热闹的创业生态环境。
2009年9月,创新工场入驻中关村第三极大厦18层,此后,一层的贝塔咖啡馆以及与之毗邻的车库咖啡馆、3W咖啡馆相继开业。这里,形形色色的创业 者、投资人穿梭来往,没人计较咖啡贵不贵,好喝不好喝,他们的话题多数关于“创业、投资”。车库咖啡馆向南步行半站路是微软大厦,再右转是腾讯大厦;往北 转过一个街角则到了新浪和爱国者的办公楼……
在车库咖啡馆,你可以只点一杯咖啡,然后享受一天的办公环境以及共享iPhone、 Android、平板电脑测试机,投影、桌面触屏等设备。这里的营业时间是从上午9点到晚上9点,不过晚上12点关门也是常事——如果有很多家伙赖着不走。
这些赖着不走的家伙大部分是软件工程师。你可以想象得到,每人带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演示文稿,三五成堆。他们的话题一定是与想法、创意或者投资有关。
大多数时候,莫小翼是这些家伙中的一份子。
如今,莫小翼来北京已经一年半了。北京,当然还是一个陌生的城市。
和大部分工科男生一样,他老实得过分,有点害羞,说话声音不高,语速也稍慢。上班的时候,他会一整天都窝在车库咖啡馆的办公桌上;休息的时候,他喜欢 拖着同事一起打网游——当然,一星期里,他也就只能休息一天。“决定来北京发展时,并没有想太多,就是想着创业。当时觉得北京移动互联网创业的环境比较 好,就过来了。”初到北京的那个春天是莫小翼无法忘记的,“一个人都不认识。一个人揣着一个创业的念头过了半年。”
莫小翼花了半年的时间结识能够共同创业的人,并最终组成4个人的创业原始团队。 2011年春节前,莫小翼辞去工作——当然,先回老家过年。
2011年3月,车库咖啡馆甚至还未完全装修完,莫小翼的创业团队便搬进这里,开始他盘算已久的创业。
为什么要创业?在车库咖啡馆里,这算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每一个创业者心里都有一个思考过无数次的答案。
“如果我创业,成功了,可能就没有这些问题;即使一旦失败,我也有创业的经验以及很多无形的资产。”对莫小翼来说,如果继续给别人打工,30岁的时 候,他可能能存下几十万;如果情况糟糕一些,他可能什么都没有,甚至还要背上沉重的房贷。 “30岁是一道坎儿。如果到30岁创业还没有成功,就再回去打工。”
“家人都不知道我创业”
“再不创业就老了,没有激情了。”赶在30岁大关前,29岁的徐志鸿义无反顾辞去 IBM开发工程师的职位,投入移动互联网创业潮中。
创业并不是脑子发热的一时冲动。“我从来没打算一辈子给别人打工。在大学时,我就一直想着要创业。当时还做了一个校内SNS网站,只不过没成功,没想到后来这条路被王兴(校内网创始人)走通了。”说起这个,徐志鸿扼腕不已。
目前,徐志鸿在研发一款信息聚合的手机客户端应用。“我们团队从去年就开始进行开发,产品计划在今年9月上线。”正说着,他不忘拿出手机给《中国计算机报》记者,“你用一用,体验一下,给点意见。”
徐志鸿爱笑,说话不忘带点小风趣;此刻坐他旁边的梁伟国则是内敛,说话字句斟酌。
大学时,两人同住一个寝室;工作后,两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如今,两人又有了一个共同的身份——移动互联网创业者。
“在IBM时,关系稍好一点的同事都知道,我一直在准备创业。因为每次吃饭,我聊的话题几乎都绕着创业转。”在IBM工作三年后,梁伟国选择了辞职, 到一家小公司当一个小主管。期间,他和几个朋友开始兼职做自己的创业项目——移动互联网游戏应用,项目做起来后,梁伟国便开始全职创业。
若说创业对自己有什么改变,“最大的变化是勤快多了。”梁伟国笑着说,“以前在 IBM工作时很懒,每天下班就看电影,玩游戏。创业后,工作都是自己给找的,而且人手很少,所以都比较主动去做。”和记者约好的采访时间是周六上午10 点,出发前,梁伟国还抽空干了两小时的活儿。
创业,意味着在一段时间内可能没有任何收入。这是大部分草根创业者不愿意全职创业的主要原因。“以前有一些积蓄,够花一阵子,就是女朋友老劝我找工 作。”梁伟国无奈地说,“其实家人并不是很赞成我创业。不过平常他们也不会找我拿大笔的钱,所以当时辞职创业时并没有告诉家人。直到现在,我家人都还不知 道我在创业呢。”
“告诉他们,他们又乱操心,所以干脆就不告诉了。”徐志鸿和梁伟国采用了一样的策略。
在老一辈人眼里,创业似乎等于不务正业。大部分的草根创业过程都不免伴随着些“家庭斗争”。
“我到北京找工作,爸妈是知道,但他们并不知道我在创业。他们发现后很反对,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说服他们。”这样的烦恼,莫小翼也曾经历。
“我享受创业过程”
“从小,我就是一个想法比较多的人。当别人都在学习日常课程时,我更多是在做我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所以家人比较习惯我的做法了。”因为这份习惯,当郝亚伟决定从河南大学数学专业辍学时,家人虽然一开始很反对,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在大部分老师的眼中,郝亚伟绝对算不上一个好学生。7岁的时候,偶然一次机会,郝亚伟和小学老师学了一段时间的编程,从此便走上了“不归路”。“那时家里有一台电脑,虽然是DOS系统,但一点都不影响我使用。一直到初中、高中,我都坚持自学编程。”
因为从小花很多时间学习编程,郝亚伟当时成绩不是很好,幸好在编程方面拿了不少奖,才得以被保送到河南大学数学系。在河南大学呆了一年多,觉得实在没意思,郝亚伟选择了辍学。
“辍学后,我开始自己的第一次创业,做的是一个汽车搜索网站,后来失败了;之后又做了一个项目,最终卖了几百万元。”
之后,郝亚伟进入阿里巴巴,在阿里云部门担任开发工程师。“在大公司,很多事情需要决策,需要很多部门相互配合,对我来说,这种流程太繁琐了,所以又 有创业的冲动,刚好当时觉得微博发展很好,但却没有一个好的客户端,于是就辞掉了工作,开始我的第三次创业。”对郝亚伟来说,每次创业都是为了做自己喜欢 的事情。虽然今年刚24岁,他已经算是一个资深创业者。
现在,郝亚伟的团队已经从开始的一个人发展到6个人。“以前,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开发工程上;现在则是产品策划和沟通。说好听点,是从一个技术员转变成管理者,其实就是打杂。”
关于创业的故事,往往令人心向往之,然而并不只有光鲜美好的一面。
“每天工作超过16个小时,每周工作7天。”不过郝亚伟并觉得累,毕竟做的是自己的工作,动力也比较大,“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上下班花1小时,吃饭花1~2小时,睡觉花3~4小时,工作时间17小时左右。莫小翼给记者算了一下自己时间。当然,他会保证每周一天的休息时间。对莫小翼来说,给别人打工,工作再轻松也觉得很累,现在工作再繁忙也觉得不累。
莫小翼和郝亚伟同岁。24岁似乎是一个适合谈恋爱的年龄。“有想过谈恋爱的,不过一忙就忘记了。现在我还在创业初期,没有时间,今年暂不考虑这件事。”莫小翼笑着说。
目前,郝亚伟也没有女朋友,“如果以后谈恋爱了,我估计会减少一些工作时间。现在,创业依然是生活的重点”。
创业者需要的外力支持
创业者的主要阻力
创业成功的5种定义
成功很近,上市很远
5年前,在上一拨互联网创业热潮中,高校云集的中关村曾诞生了6家纳斯达克上市企业。如今,《愤怒的小鸟》掀起移动互联网创业者心中的波澜——这款开发成本仅为10万欧元的小游戏,迄今为Rovio公司赚进了5000万欧元。
有利可图,是人们前仆后继的动力。对移动互联网草根创业者来说,更如此。
平均工资3000元
2009年,决定辞职创业的那一天,刘扬把关于钱的所有事情也做了规划。他是一名智能手机游戏应用创业者。
“12个月,一定要撑下去。”他预计,创业项目最晚一年后要拿到投资。这意味着,和创业合伙人各拿出的一半的60万创业资金要支撑项目12个月,个人积蓄要支持一家三口的生活12个月——是的,一家三口,不久前,他的孩子出生了,太太正坐月子。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那时候并不是好的创业时间,但正是移动互动网的的爆发期,我真不想错过,所以硬着头皮做下去了。”回想当时的困境,刘扬并不后悔 最初的决定,只是对太太充满了歉意,“当时有很多压力转移到家庭来了。那时候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脾气也不好,也不可避免带来一些争吵。”
这种困境持续了10个月。在创业资金快用完时,刘扬终于等到了项目的第一笔投资。
“没有拿到投资前,我们没有给自己发工资。”当时,刘扬都不确定那60万够不够用。现在,刘扬已放心了,“拿到融资后,我们每个月给自己发两三千元的工资。”不多,但毕竟个人总算有些收入。目前,刘扬的创业团队已经超过20人。
郝亚伟的创业团队成员几乎都来自大公司:谷歌、微软、阿里巴巴……“创业后,团队每个人的收入都下降不少,下降最多的一人目前工资仅有以前工资的 1/5。”郝亚伟明白,虽然大家在创业,但还是希望有一些经济回报,“每个加入我们团队的人,我都主动和他谈待遇问题。我很高兴,我们团队成员并不是很看 重这方面。”目前,郝亚伟给创业团队的工资基本满足生活需求。
“公司是自己的,钱这方面不重要。”刘扬这句话或许能代表大多数移动互联网草根创业者的心声。记者采访过的创业者的平均工资约为3000元。
创业成功率为10%
Zappos的创始人谢家华曾在他的书里写过一个关于德州扑克的故事:他常去赌场玩德州扑克,去多了就发现,其实每天晚上做得最重要的决定不是出了哪张牌,而是你进场的时候选择坐哪张牌桌。
对于移动互联网草根创业者来说,选择哪张牌桌更重要。
梁伟国选择了移动互联网游戏这个牌桌。“我们没有强大的资金支持,所以我们并不希望做一个短期内找不到盈利模式,或者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盈利的项目。在移动互联网这个领域,游戏算是一个容易盈利的项目。”不想失败,就要找一个容易成功的项目,即使不免有些保守。
目前,梁伟国的创业团队在做两个产品线:一是创业项目,二是软件外包业务。“目前,我们已经开发出好几款游戏应用,但是都还没有盈利,而软件外包业务则在资金上扶持创业项目。”
草根创业者多处于“三无”状态——无资金、无经验、无人脉。他们没有很多资本和筹码去赌,他们更愿意用直接获利的方式来验证他们的成功。梁伟国正在走这样的路。
怎样才算成功?这并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很多草根创业者甚至还未深入思考过。梁伟国自有他一套标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创业成功的标准有两个:一年后还不能盈利就算失败,应该寻找其他项目了;三年后,个人收入如果不能达到你打工工资的两倍,也算是一种失败。”
梁伟国身边创业的人不少,按照这两个标准,他身边的创业者成功率仅10%。
能活着就很好
“为手机生,为Pad死,为开发奋斗一辈子;吃厂商的亏,上谷歌的当,最后死在盈利上。”这副流传于微博上的句子常是草根创业者们自嘲的笑料。《首届 中国移动开发者调查分析报告》的数据显示,国内目前能盈利的开发者占比仅25.2%,移动应用的开发年收入在1万元以下的为34.7%。
“我们即将推出靠卖道具盈利的游戏应用。”刘扬表示,这意味着他们的创业项目要开始盈利了。对移动互联网游戏来说,盈利并不难;而对其他应用来讲,它们还得经历最传统的商业模式挖掘过程:用户量到达一定程度后才能寻找盈利模式。
当然,在进入移动互联网创业潮之前,草根创业者们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先做好产品,发展用户,等用户多了自然就有法子盈利。”徐志鸿的产品还未上线,他现在每天都在想,产品还有什么不足。
“开始创业时,我们并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两年内,产品不死掉就算成功了。”莫小翼不想给自己太多压力,把产品做出来,让很多人用,这就足够了。如果非要用一个具体数字衡量,莫小翼的期望是,一年内,活跃用户超过10万。
“我享受的是创业过程,虽然结果也很重要。”郝亚伟觉得,目前还没有一个成功模板可以让他参照,自己也没有一个好的标准,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成功过。而产品是不断完善的,没有办法界定什么样产品是成功的。
对于成功,每个创业者都有一个自己的答案。对草根创业者来说,上市似乎是一个遥远且过于宏伟的目标。在这个阶段,这个目标还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风投观点
清科创投副总裁 叶滨
在考察一个创业项目时,我习惯先考察产品再考察人,因为在短时间内很难对人做出判断的。我会希望我投资的项目具有独特性、创新性、可行性:如果项目模式比较成熟,创业者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做法;如果模式是新的,我就会关注这个模式是否能操作。
CyberAgent北京分公司总经理 戴周颖
在投资创业种子项目时,我们倾向投那些增长快,暂时没有强大对手进入的领域。当然团队是否强大也是很重要的。我比较看重这样的团队:之前有过成功的创业经验,团队平衡性比较好。
经纬创投合伙人 张颖
不管在内部沟通还是跟创业者聊天,我都希望双方能简洁、清晰、抓重点,并短时间内把他们想表达的东西说清楚。我一直觉得在这方面我不用谦虚,我做得非常好。
启明创投创始人 邝子平
投资创业项目,就像谈恋爱,初次见面的感觉好,就再约;如果感觉不好,我不会再花很多的时间去论证为什么感觉不好。这些感觉可以是多方面的,可能因为创业项目模式很新颖,或者他们过去从一个优秀的团队出来。这两种情况都会导致我可能对项目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融资那些事儿
移动互联网可能会有出现下一个百度,但99%的创业项目会失败。虽然这样的结论不断被验证,但移动互联网现状是:成千上万的草根创业者不断涌入,风险投资者的眼球盯准这里。
清科研究中心的数据显示,截至去年12月底,移动互联网投资案例数量为23起,16 起已披露数据的总投资额高达2.16亿美元,平均单笔投资金额近1300万美元。
风投并不清楚我们做什么
莫小翼讪讪地回到座位,他觉得自己可能搞砸了创业项目的第一笔投资。那天晚上,他在微博上写道:“真有些不淡定了,做了不该做的事,肠子都悔青了。
这天是4月15日,莫小翼像往常一样坐在车库咖啡馆的专用办公桌上,打开自己搬来的台式电脑,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昨天刚刚改过的产品计划。“小莫,有人找你。”车库咖啡馆的老板苏菂从会议室里出来,冲莫小翼一招手。
谁找我?莫小翼嘀咕着。待到被苏菂领进办公室后,他才反应过来,苏菂正给他介绍投资人。莫小翼刚开口说了五分钟就被迫中止了——据说投资者蔡文胜来车库咖啡馆坐坐。他的到来打断了莫小翼。
莫小翼有点弄不清楚,自己是倒霉还是幸运。
隔天,莫小翼睡过了,在公交车上时,他还在想着昨天的事情,此时苏菂的电话来了。莫小翼又见到那位投资人,他一点准备都没有,连个PPT都没有。莫小翼用了20分钟结结巴巴地介绍完项目和团队。然后,他找到了第一笔投资。
这时,距离莫小翼开始创业仅过去半个月。
“你要做什么?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占多少股?从头到尾,他就只问了我这三个问题。”说起那次投资,莫小翼依然觉得像做梦一样,“拿了钱后,其实投资人不怎么管我们项目,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连我们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并不是所有的创业者都能像莫小翼那么幸运。在多种挤压之下,萌生退意的草根创业者并不在少数。“有些朋友也创业,但后来被大公司挖走了。有的甚至是整个团队集体并入其他团队。”梁伟国表示。
该融资吗
“我给自己12个月,到时候再融不到资,就再回去打工。”在开始创业时,刘扬做了这样的规划。对当时的他来说,成功就是:12个月内拿到投资。
当然,这个投资并不是有人给钱,他们就拿。“融资过程其实是双向选择过程。我们希望我们的投资者的管理理念和我们是吻合的。我们希望投资者给我们建议,但并不希望他们过多地干涉项目运营。”
同样都是开发移动互联网游戏应用,梁伟国并不想太早融资;“我们项目的现金流一直都挺足,我们并不缺钱。”当然,钱不嫌多,梁伟国不想融资的主要原因 是,现阶段产品做得还不完善,早期的投资太贵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件很吃亏的事情。 “现在先把产品做好吧,如果产品的下载量超过10万,那么估值就能高很多了。”梁伟国估摸着,“我有一个同学在投资代理公司,到时候他会帮我找一个大一点 的投资。”
要不要融资?什么时候融资?郝亚伟觉得,这需要根据创业项目的具体情况,如果现金流很强,而且项目盈利能力很好,当然是越晚越好。当然,郝亚伟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底气。目前,他正在积极进行第二轮的融资。
投资者的期望
“90%的创业项目找不到投资者。”CyberAgent北京分公司总经理戴周颖坦言,创业远不如人们看到的那边光鲜。草根创业者的人脉资源不多,如何找到投资者这似乎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事实上,在记者采访的草根创业者中,几乎所有的投资者都是主动找过来的。
“我们也希望找到具有独特性、创新性和可行性的项目。”清科创投副总裁叶滨表示,在进行投资时,如果项目模式比较成熟,他关注创业者做这个事情有没有特殊的做法;如果项目模式是新的,模式能不能操作就是他关注的问题。
今年,清科投资的很多项目都是草根创业项目。在叶滨看来,草根创业者本身就是一个用户,所以他们更接近用户,更了解用户的需求,“在移动互联网领域,我们更看重懂产品、懂用户的团队”。
当然,没有投资不要求回报。“我们希望投资的项目能上市,或者以一个好的价格被收购。”叶滨表示,“投资期限一般是7年,所以我们希望创业项目能在5年之内给我们5~10倍的财务回报。”当然,如果是战略投资,叶滨则希望创业项目能在细分行业做到第一第二的位置。
CyberAgent北京分公司总经理戴周颖则认为:“把产品做出来,让越来越多的用户使用,并挖掘出商业模式,在我看来,这个项目就成功了;如果一个月内下载量超过10万,就算是发展比较好的项目。”
戴周颖投资的项目中,10%的项目能达到他认为成功的标准。这并不意味着这10%的项目会成功,因为这其中可能会有一些项目可能找不到商业模式。
显而易见,不管是财务回报或是产品用户流量,投资人对成功的期待都远高于创业者。对创业者来说,不对称期望值是压力还是动力?投资人如何判定这种不对称期望值,这都会影响创业项目的发展。
2004-2010年中国移动互联网投资案例汇总
记者手记
创业是一笔财富
在选择采访对象时,记者尽量选择那些还处在创业早期的“三无”创业者——没资金、没经验、没人脉,目的是最大程度展现他们在一无所有时的心理历程和一路走来的各种坎坷。
在记者采访过的创业者中,有人无奈地离开了这个战场,有人还在想尽办法突破云层,有人似乎已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管是处于何种创业状态,他们不断向记者强调一点,对于创业,他们从未后悔过,如有机会,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成功了,创业自然是具有意义的;失败了,对创业者来说,这也是一笔无形的财富。这对他们把握产品定位、融资,甚至是处理团队关系都是一种锻炼。用刘扬的话说,创业可以将一个不成熟的人变得成熟。
记者采访到的真实例子是,即使是失败的经历,但创业经历依然成为一个创业者进入大企业的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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