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重复

时间:2017-04-14 11: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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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始之章]

"关于临房老爷爷的死,你知道些什么吗?"

"老爷爷的死......知道......些......什么吗?"

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黑衣青年,少女断断续续地复述了他的话。

没有记忆,没有想法,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自从几个月前来到这里,周围就只有弥漫的白色。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床单被褥,白色的药片,白色的针筒......被漆成白色的窗子上的铁栅栏。

少女眨眨眼,精致秀丽的脸上浮现出了微笑--然而眼前的这个人是黑色的。

黑色,是温暖的颜色。

"关于临房老爷爷的死,你知道些什么吗?"左京一开口,尽量不打扰到她的情绪,轻轻地发问道。

然而少女并没有回答,只是复述了他的话。

"没有......线索呢。"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断断续续地嗫嚅道。

站起身,左京一要走,却被少女的笑容吸引了。他一怔,定了定神,才向下一个房间走去。

"他去往了永恒而无垠的洪荒之地!他归宿于时间的起点与终点!他在万法皆空中跳出五行,与你我同在!"临房(死去老人)的病友高举双手,对左京一的询问报以激昂的回复,他声音如若洪钟,俨然一个狂热的信徒。

左京一是一名侦探。三天前,一个男人委托其调查一起发生在精神病院的杀人案,被害者于午夜时分死在了自己的病房里。委托人声称死者是他的远房表叔。虽然左京一以"这种事警方一定会跟进调查"的理由推辞,但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称其并不相信警察,并给出了巨额定金,还承诺事成后会再给两倍。

就这样,左京一接下了这桩委托--毕竟即使调查不成功而得不到后续佣金,已交付的定金也不会退还了。

换句话说,这是笔白赚钱的买卖。

然而此刻面对着眼前干瘪老头的"传教",左京一却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悔了。

就这样,毫无进展的调查进行了三个小时,暮色将至时,他打算离开。

背后的白色建筑渐行渐远,即将走出大门时,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死去的人是毒杀吧?"

"欸?"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年,左京一愣了一下,"嗯......是的。"

"那么有没有调查一下下毒的手段呢?"

"据说是被注射了什......等等,你问这些干吗?"左京一警惕地打量着他。

少年不以为然地垂下眼睑:"我和你一样,也是个侦探。反正我待在这种地方,和你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

说完,少年便向远处的白色楼房走去,又忽然停住脚步,回头认真地说:"不过,如果你在警方内部有线人的话,仔细调查一下毒药来源,会比在这里做无用的问询要有效得多。"

"你的名字......是?"左京一侧身望着他远去的身影。

"--但丁(Dante)。"少年头也不回。

"但丁吗......"左京一轻轻复述道。

夕阳西沉,散漫的光芒洒落在少年孤零零的背影上。

[02展之章]

雏田精神康复中心。

这就是那所医院的名字,由于建成时间过早,并没有安装监视器,因此完全无法通过监控录像寻找线索。同时,虽然已经确定被害人死于毒杀,也得知死者的肋下有一个疑似注射器的针孔,但在问询过医护人员后却并没有得到注射器失窃一类的反馈。

这一切都让左京一心灰意冷,坐在自己的事务所里,他只能百无聊赖地翻弄着薄薄的死者资料。

看起来,他只能遵从那个偶然邂逅的少年的建议,找些警察内部的人员去问问,从毒药来源入手了。

想到"内部人员",左京一的脑海便浮现出一个人。

然而那个人实在是......

"哟......左京一,想不到只会调查婚外恋的左京一也开始调查杀人案了啊......啊哈,那个表情!竟然生气了......"

咖啡厅里,坐在左京一对面的金毛青年,像观察某种奇妙事物一样看着他,同时嘴上不停地进行句句暴击的揶揄。

他叫苏年七,父亲是省厅的高层,本人则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兼侦探。虽然看上去一副优等生的样子,然而--

果然,这个人真是神烦啊!

讲述了来意,又经过了一番嘴炮互攻后,苏年七才拿起电话打给了父亲。然而放下电话后,他却面露难色。

"怎么说?"

"我爸说这个案件涉及机密,拒绝向我透露任何事。不过......"他话锋一转,"那起案件的档案他带回家过,那时我偷偷看了几眼。"

"然后呢?"左京一焦急地等待着下文。

苏年七卖了好长时间关子,才终于说道:"其实致死物并不是注射器,而是某种细小的针状物,针尖涂有毒药,极少量就可以致人于死地。至于毒药的成分......是“未知”。"

"未知......吗?"左京一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不过还是谢谢你。"

"那么作为交换,明天你去调查时,也把我带上吧!"

第二天,虽然百般不愿,左京一还是带着苏年七来到了雏田精神康复中心。

本打算通过毒药来展开调查,但是因为有着"高级机密"和"成分未知"的双重神秘性,左京一反而不能大张旗鼓地询问了,毕竟他不想被"特殊部门"叫去喝茶。

于是,虽然有了苏年七但依旧毫无进展的调查只得再次展开,凶案发生的地点是医院的三楼,随着楼层的逐步提升,从医患处得到信息的可能性也随之下降。然而,就在左京一已经陷入绝望之时--

"我知道哟,是“杀手”做的。"

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岁的男孩,据医务人员介绍,他患有严重的偏执症。

"“杀手”是谁?"左京一问。

"“杀手”就是“杀手”,如同但丁是“侦探”一样,“杀手”是“杀手”。"男孩毫不动摇地坚持着自己的理论。

一直在旁边冷嘲热讽的苏年七此刻却异常激动,他急切地抓住男孩的肩膀:"你刚才提到但丁了是吧!你见过但丁?他现在在哪儿?"

"你要干什么!我要叫“杀手”来杀你!救命!救命啊!!"

男孩的叫喊声在病房里回荡,病人情绪失控了,护士急忙冲上来安抚。

"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病房外,左京一没好气地瞪着苏年七,做出"壁咚"的动作。

"你也见过那个叫但丁的家伙?"

左京一点点头,把之前的事情讲给了他--包括少年那淡漠的语气和略显落寞的背影。

"果然是那家伙啊......所以说,但丁现在在这所医院里?"苏年七依然显得很激动。

"查过住院病患的名单了,年龄相仿的孩子只有三人,除了刚刚那个偏执少年,就再没有男孩了。"

"这样吗......等等!"苏年七似乎想到了什么,"先带我去看看那两个少女!"

随后两人去了七楼,那个女孩是个被害妄想病人,其时正值她发病,二人甚至不能接近,只得在病房外面观望了一眼。

"不是她......剩下的那个少女呢?"

接着,左京一带着他走到了位于三楼的被害人隔壁的病房里--

娇小的少女正背对着门,透过铁栅栏把漠然的视线投向天空。

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身:"黑色......的哥哥?"

左京一正要开口......

"穆语白!你是穆语白吧!果然啊,既然但丁在这里,也一定可以找到你的!你还好吧?怎么到这里来了?"

又被苏年七抢了先。

"到......这里来了?"少女有些呆滞地看着苏年七,复述着他的话,"金色的哥哥......不认识......呢。"

"是我啊,我是苏年七!"

"她叫林雨溪......"闻讯赶来的护士开口了,"是她爸爸送来的,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吧?"

"怎么会......"苏年七难以置信地盯着少女可爱的笑颜,"明明长得这么像......"

又是近黄昏,夕阳将大地染红。

只不过,这次眼前看到的,是医院七楼天台的风景--远处山峦叠起,层林尽染,这是郊区难得一见的景致。

"仅仅是从不一样的地方看过去,便会有如此的差异呢。"靠在天台栏杆上,苏年七开口道,"这样的红色,简直就像着了火一样。"

"嗯,确实有点。"左京一附和道。

"但丁他啊,是个很厉害的侦探呢,每当我有处理不来的案件,就会寻求他帮助。后来,他在一次和犯人的对峙中,失踪于一场大火。那孩子对于我,就好像是弟弟一般的存在。虽然现在扑朔迷离,不过真好啊......我原本以为他已经死了。"

"那穆语白又是谁?"

"她就是但丁失踪前与之对峙的嫌疑人,同时,也是但丁喜欢的人。但丁一直是个很孤独、很落寞的孩子,那一次他们两人可以说是一见钟情,那种......仿佛连灵魂都彼此托付一般的存在。不过穆语白最后和但丁一起,也在那场大火中失踪了。"

秋后独有的夜风吹过,二人沉默着,看着远处"沙沙"作响的大片林子随风起伏如海。

"等到事件解决时,一切就能够明白了吧?"左京一轻轻地说,"不论是你那位少年侦探的朋友,还是那女孩的真实身份......倒是你,吹吹风以后,心情平静了没有?"

"嗯。不过这次事情太过蹊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一会儿我去拜托传达室大爷一下,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左京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那我这就去镇子里买晚饭,待会儿一起喝点吧。"

苏年七走后,左京一独自站在天台上,接连发生的事情也好,苏年七伤感的情绪也好,都让他变得有些消沉。

想了一会儿,他点燃了一根烟。

"看来苏年七还记得我呢。"不经意间,淡漠、清冽的少年嗓音响起。

左京一猛地回头,身材瘦削的少年就站在不远处:"但丁!"

"哟......"少年打了个招呼,漫不经心地走到栏杆前。

"这所医院的布局并不复杂,这么长时间,你都躲在哪里?林雨溪就是穆语白吧?"

但丁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我能理解你有很多问题,然而你们不是侦探吗?事情的真相就该自己去查明吧......那么,我该走了,请不要告诉苏年七你此刻见过我。"

"你不和苏年七见见面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和他相见之际,便是离别之时。"

"可是......"左京一紧紧攥住栏杆,"他甚至一度以为你已经死了啊!"

少年露出温暖又落寞的笑容:"怎样算是死掉,怎样又算是活着呢?对于我来说,一个人活着的意义,在于他是否能为周围的人持续带来希望。而一个人活着的证明,在于他是否还在为某些东西而不断前行。知道苏年七还惦记着我......这就够了。"

[03疑之章]

啊--!

深夜。女人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病院里。刚刚就着桌子睡着的左京一和苏年七被这凌厉的尖叫声瞬间惊醒。

虽然在精神病院里,患者的尖叫是常有之事,但因为此前苏年七曾说过"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此刻左京一不由得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四楼的样子。"苏年七仔细辨认着声音的来源。

下一秒,二人立刻从蒙眬状态中清醒过来,飞奔向电梯,然而电梯的数字正从"2"逐步向上攀升着--想必是其他什么人也听到了那声叫喊,赶去一探究竟吧。

苏年七"切"了一声,索性沿着楼梯飞奔了上去(下图为雏田精神康复中心布局示意图)。

跑到四楼后,身旁的电梯门随即打开,走出一名护士,神色慌张地看向远处,然后--

"啊--!"

又是一声尖叫。苏年七和左京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在走廊尽头,一名白衣护士此刻正躺倒在地,而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瘦小的人影。

"穆语白!是你吗?"顾不得这里是医院或是已经夜深,苏年七大声喊道,同时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听到喊声,远处的人影蓦地扭头,向着转角的另一方逃开。

"左京一!"苏年七扭头对跟上的左京一大喊道,"现在赶快去穆语白......不,林雨溪的房里,看她在不在!"

左京一闻言,随即向后跑去。

跑过转角,倒在地上的护士毫无生气,苏年七也顾不上检查,一刻不停地向着远处的身影跑去。

显而易见,那是一个孩子,然而她奔跑的姿势极为敏捷,而且几乎毫无声息。

--那就是穆语白!苏年七的脑海里,这样的念头越发清晰了。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犹如灵兽一般悄然奔跑的身影消失了--那里正是通往其他楼层的楼梯。

"该死!"追到楼梯口的苏年七感到一阵懊恼--由于那人的脚步太过轻盈,他根本不知道那人是逃到了楼上还是楼下。

"那个......你就是侦探吧!"从另一边传来了一起上楼的护士的喊声,"她......她已经死了!"

远远地,苏年七看到死者周围的人已经越聚越多,看起来各个楼层的值班护士都被吸引过来了。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现在他几乎已经确定这次事件和但丁、穆语白(林雨溪)有所关联了。

如果凶手是穆语白,那么她现在最有可能逃的地方便是位于三楼她自己的病房,不过那里现在已经有左京一在守着了......

等等,记得之前调查时,那个年龄相仿的男孩也说过"杀手""侦探"一类的话题,假设穆语白蛊惑了他,让他来进行此次的谋杀呢?

这样一来,当自己沿着穆语白的可能逃跑路线去追的时候,那个男孩就很可能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中。

反正穆语白那边有左京一,自己此刻该做的是--

以上这些思考,苏年七只用了不到一秒来整理,随后,他果断地向位于六楼的那个男孩的房间跑去。

砰--苏年七猛地一脚踹开门,随即拉亮电灯!

然而,那个男孩此刻正安睡在床上,被苏年七这一下惊醒后,便进入了发病状态,他挥舞着手中不知从哪里来的药瓶,笨拙地向苏年七砸去。

苏年七一面抵挡着男孩的攻击,一面拨通了左京一的手机。

时间倒回30秒前。

按照苏年七的指示,左京一来到了穆语白的病房前。

病房里很暗,他只得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向里照射,强光下,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柔弱少女正用被子蒙住头,整个人蜷成一团。那副样子,让人仅仅是看到就心生怜惜。

是没有察觉发生的一切,正在睡觉吗?还是听到了那声尖叫,所以在害怕呢?

左京一犹豫着,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去打扰她--就算她没有睡,自己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怎样的言语去抚慰她。

如果不是自己不会哄女孩子的话,自己的女朋友也许就不会离开了吧?

就在他刚要陷入对过往的追忆之时,忽然手机响了。

"左京一吗?林雨溪的房间里有没有人?"是苏年七,似乎正在和什么人撕扯着。

"嗯,她在里面......果然,她不是凶手吧?"

"总之我们现在赶紧去案发现场集合。"苏年七的语气听上去很烦躁。

过了一会儿,二人碰面了。对于苏年七来说,最有可能犯案的两大嫌疑人此刻都拥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让他很是绝望。不过,他依然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的一丁点可能性。

"请问,这所病院里的三个孩子,他们的关系如何?"

"嗯,应该很不错吧。"面对苏年七的提问,一个护士回答道,"平时总会看到他们在一起玩,交流起来也毫无障碍的样子。我们一直觉得这样下去,对他们的治疗是很有帮助的。"

所以说,在七楼住院的那个被害妄想症的少女也难逃嫌疑吗?

"应该不是她吧。"这次说话的,是七楼的值班护士,"一是她的病情很重,二是案发时间是12点30分,那个时间正好是各楼层值班护士巡视的时间,由于巡视是逆时针进行的,所以那时我刚好走到她的门口,案发时她还在睡觉。之后听到尖叫声,我才赶了过来。"

就这样,最后的希望也完全破灭。之后,为了确认无疑,苏年七一行人还特意去了七楼,正如护士所言,那个少女依然待在房里。

几个小时以后,警察赶到,在人群中,苏年七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父亲--苏戟。

他和左京一向父亲说明了调查的经过,然而得到的,却只是父亲"不要再插手这个案件"的警告。

就这样,二人只得坐着警车返回了市里。

到目前为止,被害者已经出现了两个,而这起案件中最为诡异之处,便是有如鬼魂般出没着的侦探--但丁。

然而以但丁作为突破点所进行的调查中,所有与其有关的嫌疑犯--穆语白(林雨溪)有左京一做不在场证明,七楼的被害妄想少女有巡楼护士做不在场证明,六楼的偏执男孩有一路追过去的苏年七自己做证明--都具有不可能犯罪的证据。

所以,一切的真凶,难道是......但丁吗?

[04解之章]

第二天中午,左京一意外地收到了苏年七的邀约,称其父亲有事要和他谈谈。

这想必是远比"被警察叫去喝茶"更为严峻的状况,因此,走进苏年七家别墅宽敞的客厅时,左京一不禁有些拘谨和局促。

一片静默中,苏戟开口了:"实际上,之所以不希望你们继续调查这起案子,除了它事关机密以外,也是担心你们自身受到伤害。不过你们昨晚在医院闹成那样,而且也掌握了不少的线索,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们知道其中的一些东西。"

面对这样的开场白,苏年七和左京一都感到了话题的严肃性,因此二人一致保持沉默,期待着苏戟口中的下文。

"实际上,这起案件的背后牵扯到一个犯罪团伙--当然,在他们的内部,一贯称其为“组织”。暗杀、贩毒、非法经营......但凡能从中牟利,他们都会参与。

"不过运营如此庞大的体制,必然需要一些精英,这次案件中最初死亡的那个老人,便是他们团伙里一个举足轻重的会计师,他被以公司破产、精神崩溃的商人的身份安排进精神病院里,运筹帷幄着“组织”的经济走向。因为他的精神病人身份,警察很难对其进行调查。同时,“组织”也在精神病院内安插了一个人,用来保护并监视他。"

听到这样的消息,左京一不由得为之震惊:"那这么说,委托我调查的那家伙,也是团伙一员了?"

"很有可能。"苏戟沉吟道,"不过,那老头的死因十分蹊跷,是死于一种未知毒素,而那种毒素,向来只出现在与他们“组织”相关的案件中。"

"也就是说,他们自己起了内讧?"苏年七插嘴。

"还不清楚,不过我们在那个“组织”里也有眼线。根据情报,昨晚死掉的四楼的值班护士正是那个负责保护老头的人--老头死后,她的任务应该就变成了进行精神病院内部的调查了吧?"

左京一急忙问:"那,那个护士的死因是--"

"同老头一样,身体上有细小针孔,死于未知毒素。"

"是穆语白!"苏年七忽然想起,此前但丁之所以会调查穆语白,就是因为穆语白在为某个"组织"做事,"而且,穆语白那时的身份,就是杀手!"接着,他又陷入沉思,毕竟在昨晚的凶杀案中,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果然......是但丁吗?"他喃喃自语道。

"但丁?那是谁?"苏戟不解。

随后,二人把他们了解到的案子的细节告诉了苏戟。

苏戟眉头紧锁:"这件事我会接手的,你们还是不要调查了。"

夜晚来袭,苏年七在床上辗转反侧。

很明显,凶手的目标是要铲除医院里所有的"组织"成员,从这一点看,极有可能是但丁所为。然而另一方面,"组织"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但丁的安全也十分令人担忧。

失踪整整一年,犹如弟弟一般的存在,才刚刚得到线索,即刻又要失去。这样的恐惧和不安,让苏年七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体--

就在那一刹那,某种灵感忽然在他脑海中闪过!

因为害怕,所以会蜷缩着身体--如果从一开始,左京一在穆语白,也就是林雨溪的房间里看见的就不是她本人的话--

如果那个蜷缩成一团,用被子蒙住头的孩子,其实是七楼的被害妄想少女的话--

那么不妨做这样一个假设:

假如在昨晚事发前,病院的三个孩子就相互调换了所在病房--被害妄想少女待在林雨溪的病房里,林雨溪待在偏执症少年的病房里,偏执症少年待在被害妄想少女的病房里的话,林雨溪就可以提前走出病房。这样查房开始后,当七楼的护士经过被害妄想少女的病房前时,就可以利用偏执少年为被害妄想少女做不在场证明。

之后林雨溪杀死四楼的护士,将所有护士引到四楼。此时,由于三楼的护士并没有巡房到六楼的少年那里,也就不会发现病房是空的。继而左京一和自己登场,在自己去追逐林雨溪的同时,左京一去三楼看到的其实是被害妄想少女。这样一来,林雨溪就可以利用她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同时,就在七楼护士离开的一刹那,七楼的少年立刻跑向六楼自己的房间,那么当自己追到那里时,就可以让自己来为偏执症少年做不在场证明。

接下来,林雨溪只要在三楼的转角处静候,待左京一离开后,就可以和七楼的少女回到各自的病房里了。

只要这样一来,林雨溪,不--穆语白,就可以在所有人都具有不在场证明的同时,拥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而且,如果这两起凶杀案都是她一人所为的话......

杀手......杀手......苏年七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偏执症男孩的话:"杀手就是杀手,就如同但丁是侦探一样。"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但丁的话......

他抓起手机。

在夜幕之下,一辆轿车向雏田精神康复中心疾驰着。

因为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苏年七瞒着父亲,偷开了家里的车。在副驾驶座上,被电话叫醒一同前来的左京一也是表情凝重。

汽车驶近病院,一声枪响忽然传来。接着,从医院的楼房里,几名护士跑了出来。

"我们正要报警呢!刚才有一个人闯进了医院,他还杀死了几个护士,他,他有枪......"护士语无伦次地说。

"他现在在哪儿?"

"天、天台,林雨溪也在上面。"

闻听此言,连车都顾不得锁,苏年七和左京一向着医院大门飞奔而去。

及至打开通往天台的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二人都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在夜色中,身材瘦弱的少年正与眼前的持枪男子近身缠斗着,夜风习习,他的身姿诡谲迅速,枪声与火光不时从与其交战的男人的枪口传来,却都被那个少年躲过。

--是但丁!然而与平时不同的是,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银色戒指,戒指的前端有一根尖锐的细针,在交战中不时露出耀眼寒芒。

临了,但丁绊倒男人,随即向他扑去,然而就在那一刻--

枪声再度响起,子弹击中了但丁的胸口。

借着冲劲,但丁翻滚了很远,最终不动了。而那个男人,虽然勉强站起,却又很快倒下。

是那个毒素,就藏在戒指的针尖上,刚才的最后一击但丁刺中了男人--左京一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然而但丁他......

"呃......"躺在地上的少年发出痛苦的呻吟,随后慢慢站了起来,波澜不惊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如果不是它,可能今天就死了。"

"但丁。"沉默良久后,苏年七终于开口了。

"哟。"难得的,但丁露出了开朗的微笑,"能够来找我,就说明你已经解开了昨晚的不可能犯罪之谜了吧?"

苏年七点点头。

"哈哈,苏年七......"少年抬起头望向夜空,"你变得厉害了呢。而且......"他看了看左京一,"还有了那么出色的搭档。"

"刚才拿枪的男人,是“组织”派来的杀手吧?"似乎预见到即将来临的结局,苏年七拼命找着话题。

"嗯,不过已经干掉了。苏年七,我们相遇之际便是离别之时。"少年落寞地低下头,随即又很快扬起笑脸,"不过能遇见你真是很开心呢。那么,我要走了。"

"等等,"苏年七制止了他,"其实......"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其实你是穆语白吧?"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不,穆语白已经死了。"

"不,你就是穆语白。六楼的那个偏执症少年,他口中所说的“杀手”“侦探”什么的,与其说是指代具体的人,倒不如说是某种“标签”--也就是人格。穆语白、林雨溪、但丁,其实都是一个人,他们是你,也就是穆语白的三个人格!"

"欸......真是厉害呢,竟然连这个都察觉到了。"少年索性靠在了栏杆上,夜风吹过,他漆黑的发丝也随之飞舞,"其实,真正的但丁已经死在了一年前的大火中,那时幸存的穆语白由于受到太大的打击,从而衍生出了失忆的林雨溪的人格。随后,流浪的林雨溪被组织找到并送到了这里,打算治好以后重新为组织做杀手。然而穆语白她并没有失忆,只是一直在林雨溪的人格背后观望着一切,在得知组织的会计师也来到这所医院后,对组织的恨,以及对但丁的爱,又催生出了现在的我......也就是但丁的人格。从那以后,但丁负责侦查与推理,穆语白负责暗杀与行动,林雨溪负责在外在掩饰一切。三个人互相配合,终于杀掉了组织里的人,而且,就在刚才,还顺带搞定了一个杀手。"

"不过,穆语白是真的死了,就在刚才被枪击中的时候。以后我还要和组织的人继续互相纠缠下去,和我联系太多不会有好事情的。那么......再见了。"

"等等!所谓的死亡,是人格的死亡吗?"左京一叫住了他,"为什么人格分裂者会让自己原本的人格死掉?"

"或许......是因为穆语白对但丁深深的爱吧。"

挥了挥手,少年--但丁就那样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

"还真是像呢......"苏年七有些伤感地说,"不论是那种落寞的身影,傲娇的微妙感觉都和真的但丁一模一样。"

不过,也有不像的地方吧--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譬如说,那份坚强。

[05终之章]

"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那个但丁并不是他本人,却依然承认了呢?但丁对于你,应该是有着很重的地位吧?"

半个月后,由于新的案件,左京一和苏年七又聚到了一起,其时苏年七正在把玩一枚精致的银色戒指--只要一扭外圈,就会露出一根尖锐的细针。那是穆语白的遗物。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调查那天,但丁会出现在你面前呢?穆语白的计划只是为了除掉“组织”的人,那样做并没有实际的意义。"

"愿闻其详。"

"我想,从但丁见到你,到你找到我,包括那个不可能犯罪的谜题,直到我在天台上最后见到他之间的一切,都是但丁早就计算好的。而他之所以做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想见到我。"

"为什么由于穆语白的爱而诞生的人格,会保留之前真实但丁的想念呢?"

"谁知道呢,那强大到恐怖的推理能力也好,那份我们之间的羁绊也好。或许在一年前的那场大火中,但丁真的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托付给穆语白了吧。"

是啊,怎样算是死掉,怎样又算是活着呢?

一个人活着的意义,在于他是能否为周围的人持续带来希望。而一个人活着的证明,在于他是否还在为某些东西--

而不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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