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极为普通的小镇,镇南镇北都是绵延的丘陵,小镇就一条街,自东向西将小镇分成两部分。镇上住的都是农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镇上的人便大多做起了生意,有钱的开商铺,钱少的摆地摊,渐渐地都富了起来。
这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清晨,除了上学的学生,许多人都还赖在被窝里。寒风中却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又好看热闹的忙循声追去,发现这声音原来是从老梁头家院里传出来的。只见老梁头的儿媳妇披头散发,嘴里不停地叫骂,追着老梁头的二女婿打,一块电表摔在地上,已经坏了。
咋啦?这内弟媳妇要打姐夫。众人正在诧异,这时从门外跑进一个五十多岁、又黑又胖的女人,她一进门就手往大腿上一拍,身子向上一纵,两脚一蹦,手往前一指,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就喷射而出,“你妈……”,边骂边用用头去撞二女婿。梁妈忙上前去挡,她就一头把梁妈撞了个四脚朝天。小媳妇一见来了援兵,顿时气焰更高。她低头钻过去抓姐夫的裤裆,二女婿西羞得满面通红,忙转身躲入屋去。梁妈见状忙从地上爬起去拉小媳妇,小媳妇不依不饶,把门踢开闯入屋去。她见东西就砸,一会就把梁妈的屋砸了个稀巴烂。 砸完之后,她又手舞菜刀向二女婿砍去,梁妈在她身后死命地抱住她,二女婿忙上前将菜刀夺下。小媳妇又去抓他裤裆,他无路可退,小媳妇终于得手,将他的裤裆撕得稀烂。
这时院内又响起了叫骂声,原来是老梁家的二女儿闻讯赶来,一进院黑女人便对她开了火。小媳妇忙出去助阵,老女人又蹦又跳、双手不停地挥舞,将小媳妇误推倒地。小媳妇就势一躺,黑女人就开始吆喝“快来看呀,这婆家姐、婆家姐夫将我女儿打倒在地,这家人不算人那……”
她正喊着,一个白净的中等身材的男青年跑进院子。他先去扶地上的小媳妇,小媳妇刚才的凶悍劲马上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见她无比娇弱地靠在那男人的臂弯里,娇喘吁吁地说:“我头晕……”
那男青年将小媳妇轻轻往地上一放,转身跑进屋里,掂了把菜刀就跑出来了,嘴里喊着“我媳妇是你们打的人!……”挥着菜刀要去砍二女婿。
梁妈忙上前去拉,二女婿气的浑身发抖,“妈,你放开他,让他砍!”梁妈气得放声大哭。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两个民警进院了。“怎没回事,怎没回事……”
民警话音未落,那黑女人就拍着大腿哭开了,“救命呀,他们一家人打我闺女呀……”
二女儿一听气得上去拉住她说:“咱们跪下对天发誓,谁说瞎话谁出门让车碰死!”二女儿说完扑通就跪下了,黑女人却脸往边上一扭只管拍着腿吆喝。
梁妈擦着泪对小儿子说:“这回你知道了吧,她娘俩在说谎呢。”
小儿子却恶狠狠地说:“滚开,你这惹祸精!”一把将梁妈推开。
二女儿一见扑上前来要打弟弟,小儿子一把将姐姐推倒在地。
那黑女人拍着手吆喝说:“对!对!他打你媳妇,你也打他媳妇!”二女婿眼红了,扑上去要打内弟,民警忙上前拉架。
一民警将小儿子拉到一边说:“你怎么能骂你妈,推你妈,打你姐呢?”
“谁让他们趁我不在家打我媳妇呢,我媳妇是他们打的人吗,看把我媳妇打成啥了!”小儿子满脸委屈。
“你媳妇要有伤那先去医院看看。”小儿子就扶起了小媳妇,他丈母娘跟在后边骂骂咧咧地出院走了。
“大娘,这怎没回事?”
一听民警询问,梁妈立刻哭开了,“你们不知道呀,我这媳妇一见面就住在我家里,刚开始我挺高兴,以为她喜欢我儿子,谁知没几天她就要东要西,要穿金戴银。这日子一长我们供不起,就想让他们结婚,以为一结婚他们就知道过光景了。谁知结婚时她变本加厉的要彩礼,我们借钱都借遍了,谁知最后他说我家房子不好,要压房钱。没奈何,我只好逼着我的两个女儿每人给我弄一万元,让他们也背了一身债。为了让他们好好过,我给他们许诺以后管他们,好好给他们干。谁知这却成了他们的借口,结了婚他们什么也不干,让我们老俩管吃管喝,他们结婚十五天上,我大女婿来了,都中午一点了,他们还没起床,大女婿就说我不能太惯他们了,小媳妇一听,衣服也不穿,赤条条的就跑出来给大女婿吵架,把大女婿吓得转身就跑。后来她扬言说如果大女婿再敢登门就给他点颜色瞧瞧,大女婿怕我们生气,这一年多了都不敢登门。她要什么就是什么,稍不如意就又吵又闹,她闹一次他爹的病就重一次,现在瘫到床上起不来了。今年春上,我儿子开三轮车上坡,车到半坡链子断了,我怕他出事就在后面使劲的推车,他没事,我被卷在车底下,伤了颈椎。为了给我看病两个女儿又借了一身债。我实在没能力管他们了,可我儿媳妇不依呀。她说我不要脸,说话不算数。电费、煤球都让我掏钱,她屋里什么电器都有,一个月光电费就得百十块,我真是负担不起,就想让二女婿另外给我接个电表。今天正好二女婿有空,一大早他就来了,小媳妇知道了从屋里跑出来,夺了电表就往地上摔,二女婿上前去拦,她抓住他就打……”
听了梁妈的一番哭诉,民警将信将疑,就就安慰了梁妈几句,去医院了解小媳妇的伤势。走到街上,就见那个黑胖的老女人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叫骂,吆喝几句就哭两声像唱戏一般,一圈人围着她看。民警甲过去将她扶起,劝她说:“大婶,别生气,咱一块去医院看看你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