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海滨城市珍州正处于每年一个多月的休渔期。所有的渔船整齐地停泊在港湾,像整个城市一样宁静祥和。
没有人意识到,一场匪夷所思的灾难正悄然袭来……
中午13:00
珍州交通大学发生集体食物中毒事件!
中毒学生除了上吐下泻伴随发烧外,还出现了十几例腹痛、皮肤红肿甚至鼓起黄水泡的奇怪症状。被火速送到市医院的中毒学生在进入重症监护室后,有的还出现了短暂性失去记忆、语言含混等问题。几位大夫紧急会诊商议,初步认为这是一种侵蚀性较强的病菌在作怪,病情发展速度惊人,超乎想象!
院长立即报告疾控中心,请他们帮助立即联系刚从美国交流讲学回到省城的流行病医学专家方教授前来珍州,结合临床症状和疾控中心的化验结果再确定病症。
下午15:20
流行病学专家方教授赶到疾控中心,和等在那里的市卫生局专家、检验人员一起对学校食堂送来的致病鱿鱼样本做了仔细比对鉴定,居然发现这是一种来自境外的罕见的俗称为“食肉菌”的化脓链球菌,曾在美国夏威夷海域和东非海域发现过相似的病毒,该病毒所引发的坏死性筋膜炎,临床症状早期为高热,伴有腹痛,然后病菌会以极快速度蔓延到胸腔、肩头和头部,病人会出现狂妄幻想症状以及非意识暴力行为,肌体在12小时内出现大面积溃烂、坏死,从发病到死亡都不超过24小时。一旦健康人的肌肤,哪怕只是蚊虫叮咬所造成的创口都有可能会被感染,死亡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目前国际医学界尚没有什么有效的药物能够控制。
下午16:05
疫情就是命令!医院方面立即向省卫生厅汇报此次突发疫情,请求厅里火速增援;警方也从治安、防暴等大队抽调大批警力增援,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协助医院、教委、学校等方面抓紧对前来探望和陪床的学生及病人家属进行全面体检,并安排通过的人员从临时设立的安全通道内撤出;一路迅速在三号病房楼周围五十至两百米的范围内设立三道封锁线严控进出人员;卫生防疫站的人员也全副武装携带消毒器具进入病房楼内做全面喷洒消毒。
交代给探案一组刘玉明的任务是务必尽快查清这批鱿鱼的来源。
刘玉明找到食堂采购员老马,让他仔细回忆买鱼的经过。
老马回忆:今天一大早他赶到海鲜市场,转了半天,太贵的买不起,便宜的不新鲜。本以为要空手而归了,这时一个中年人驾着一辆电瓶三轮车迎面驶过来,车后面是很晃眼的一车晶亮的鲜鱿鱼。老马料定他准是往市场里送货的,但看到这车鱿鱼除了一两个有保鲜箱外,其它的都是散乱地放在车厢里,而且还带有些泥灰,就问他是怎么回事。那人一听就来了气,说刚从大路口往海鲜市场方向的岔路拐进来,因为躲一辆快速逆行而来的卡车冲上了人行道,顶在一棵树上,保鲜箱被抛在地上,手和腿都摔破了,可恨的是那个肇事者车都没停一下就逃掉了。自己只好一瘸一拐地把散落在地上的鱿鱼捡起来装车厢里,怕耽误生意,就拿碎冰擦擦创口处的尘灰,找了张卫生纸贴上。老马听了,安慰他一番,并说自己愿意把鱿鱼包下,只要价钱合理。那人痛快地以很优惠的价格把这两百多斤鱼全卖给了老马。从这人的举止谈吐来看,是本地人没有问题,身高一米七多点,穿着很普通。
在海鲜市场,刘玉明带着两个手下跟老马分头展开走访调查,全力搜寻有关卖鱼人的相关线索。市场看门的老师傅摇着头冲他们念叨:“现在正是一个月的休渔期,本地渔船早都收进港内不准出海,而外运来的鱼虾都是通过冷藏车运到市场的。哪有用电瓶三轮车来送货的?除非有人偷着驾船出海。”
一句话提醒了刘玉明,一行四人上了车火速奔渔政监管局。
渔政监管局调度指挥中心,工作人员调出电脑存储的伏季休渔船只登记和违法稽查记录,没有发现记录在案的渔船有偷船出海的情况。刘玉明问,这里会不会有遗漏的情况,比如有人晚上偷着出海等。旁边一位女工作人员搭话道:“有一件事,今天凌晨4:55分,029号稽查船在羊角湾海域的岸边曾发现一艘企图躲避检查的外省机蓬船。”
据这位女工作人员讲,这条外省的机蓬船是每天在傍晚从南方小渔镇上收购了当地渔民捕获的新鲜鱼货后,再撒上碎冰,装上泡沫箱,迅速走水路运送过来。因为老板听渔民们说这批鱿鱼可能有点“问题”,怕送到海鲜市场过不了检疫检验关,所以就提前联系了买主,约好一早在羊角湾海滩边交货。本来打算进一步处理此事的029稽查船因为接到了另外的紧急任务,只好先暂扣下机蓬船主的运输证件并拍了照,下午已经处理完。
刘玉明马上问:“机蓬船主和那个买鱼人都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工作人员回答:“机蓬船主叫周炯,今天下午已经返回鹿角镇。据他提供的情况,买鱼者叫胡庆,应该是当地人。”
事不宜迟,刘玉明立即打电话给返回指挥部的警员,让他们马上驱车赶往羊角湾寻找卖鱼人。
晚上20:20
刘玉明通过村委会的协助,很快就确定住在村南角的胡庆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村支书老王边带路边介绍:胡庆和村里另外六个人受雇于一家远洋渔业公司,去年,他们去东非海域作业捕捞,捕捞船遇到强风暴出了沉船事故,只有胡庆一人生还。胡庆回来后就再也没出过海。胡庆和老婆已离婚,只有一个女儿,两年前考上本市的交通大学后就搬到学校去住,有时候回来给她爸做饭,今天中午还见她回来过。
胡庆家的三间房子都黑着灯。大家悄悄地翻过院墙,老王摸到一扇窗下,打开了手电,将手电光照向屋里:凌乱的室内,一把倒地的椅子旁有摔碎的酒瓶,桌子上放着碗筷、吃剩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盘子……猛然间,手电光里显出一张阴森的人鬼难辨的脸,一半是他熟悉的胡庆灰青色的颓废模样,另一半却是血肉模糊泛着黄水的粘液。老王一阵作呕,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刘玉明刚查完另一边的窗子,侧身看到这一幕,马上大喊:“老王,快闪开!”同时一把将老王拉开。
话音未落,窗户玻璃“哗啦”一声被击碎,一只流着脓血的手伸了出来。胡庆嘴里“哦、哦”低沉地吼着,从窗口处直接跳出来,碎玻璃和断裂的木框被他带了一地。眼看他凶神恶煞般地走向刘玉明和老王的藏身处,躲在一旁的警察小刘抡起木棒从后面砸向胡庆的大腿。“嗷!”被砸中的胡庆一声狂叫,抓住木棒猛地一使力,小刘顿时觉得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一下子被带到他跟前,胡庆伸出手就来抓小刘……
“砰!”刘玉明手里的枪响了,子弹准确击中胡庆的右臂,胡庆抬起右臂,没事似的做了一个伸展动作,忽然“哈哈哈”一阵狞笑,转身奔刘玉明而来。
村里的狗“汪汪”地已经叫成一片。眼前的胡庆竟活生生像看过的好莱坞恐怖片里的僵尸复活一般让刘玉明感到难以置信。他当机立断,让警员小宋和老王老马去通知乡亲们尽快撤离并通知指挥部,请求医护和警力迅速增援。他决心要把胡庆引到村外,避免让他在村子里再害人。
刘玉明让小刘抓紧跑到车里拿出灭火器藏好,听自己命令行事。他利用一个个石堆土包成功地做掩护,躲过胡庆扔出的石块,冷不丁也抄些地上的碎石木棍予以还击。就这样,一步步地将胡庆引出村,来到停车的空地。当把胡庆诱到离车不足三米时,刘玉明大喝一声:“往脸上喷!”话音刚落,藏身车后的小刘闪了出来,手一提起拉环,干粉从他握着的喷嘴里猛烈地喷射出来,胡庆顿时“啊、啊”乱叫着被笼罩在白色的粉雾里,挣扎了六七分钟后,终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15分钟后,以方教授亲自带队的医护专家组和20多名警察赶到大羊湾现场,胡庆已经死亡,他的肌体已经高度溃烂,化验人员忙着从尸体上取样做病理切片的检测。
在村支书老王的带领下,大家换上已消毒的防护服进入胡庆的房子。刘玉明指着桌上盘子里吃剩的芹菜炒鱿鱼提醒方教授等几位专家,一番查验后,初步认定盘子里的鱿鱼跟交通大学的那些鱿鱼是一批的,也就是说卖鱼人胡庆留下过鱿鱼给自己吃。老王接过话,说胡庆也就会下点面条炒个鸡蛋的,根本不会烧菜,鱿鱼肯定是他女儿胡文做的。他还说村里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在学校的胡文,因为怕刺激她,只说她父亲受了点伤,大概一会儿就能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