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新气得摇头:“这么危险的人!你害死卡卡了!”
天马小学的游泳馆只招待本校学生,尽管如此,此刻的泳池依旧是人山人海。
本来毛卡卡约了夏天一起来的,但是被她拒绝了,她说:“夏天本来就该那么热啊,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降温呢?真不懂得珍惜乐趣!”
话说回来,夏天已经在毛卡卡家呆了快一个礼拜了,她似乎还没打算走,毛卡卡也不好意思将她驱逐出境。毛卡卡曾再三问过她到底对家庭有什么不满以至于要隐居,夏天总是支支吾吾,唯一说过的有建设性的话是:“没人喜欢我!我跟我的姐妹们合不来!”
夏天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毛卡卡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泳池管理员的声音:“小姐,进来请先买票,小姐”
毛卡卡朝岸上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厚厚棉袄的少女正一脸冷漠地环顾着泳池。
“毛卡卡,哪位?”少女说。
毛卡卡这时刚好游到岸边,仰头问:“你找我?”
“你是毛卡卡?”少女居高临下。
“嗯。”毛卡卡心说,长得真像夏天,难道她就是夏天说过的“姐妹”?
“带我找她。”少女说。
“她是哪个她?”毛卡卡大概知道说的是夏天,可他却明知故问。因为他不喜欢这种不带感情的命令一样的话。
“是你藏起来的。我知道。”少女说。
毛卡卡一挑眉毛,决定不理她了,他慢慢离开岸边。
“毛卡卡!你不交出她,麻烦会很大。”棉袄少女说,“快上来,带我去。”
“暂时是不会上来了,慢慢等着吧。”毛卡卡说。
少女沉默了片刻,突然蹲了下来,将她的手伸进了泳池里。
那一刻毛卡卡近乎本能般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突然不顾一起地爬上了岸,与此同时,整个泳池的水冻成了冰块,所有正在游泳的人都被冻住了。
毛卡卡目瞪口呆,他的身上也沾了不少冰屑。
游泳馆的气温转眼降低了几十度。
“你是什么人?你干了些什么?”毛卡卡指着棉袄少女。
“我是冬天。”少女冷若冰霜地说。
毛卡卡突然二话不说逃往更衣室。冬天竟然跟了进去。她刚进更衣室,更衣室就变成了冰天雪地。从消毒池到水龙头都冻住了,天花板上甚至悬挂着巨大的冰锥,地上落满霜雪。
只穿一条游泳裤的毛卡卡冷得浑身发抖。
“怎样?”冬天完全占了上风。
“好你赢了”毛卡卡知趣了,“等我穿件衣服你出去好吗?这里是男更衣室好吧”
“别耍花样。”冬天说。
“耍不了。”毛卡卡看了看被冻得结结实实的门。
冬天退出去了。
毛卡卡用闪电般的速度把泳裤抛了,穿上他的T恤短裤,然后他攀到了寄物柜的顶端——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扇窗。
不出毛卡卡所料,冰冻过的玻璃异常脆弱,他轻而易举就把窗户打破,钻了出去。
冬天发现囚犯越狱了的时候,毛卡卡已经拔腿狂奔在逃回家的路上。
路旁果园里,一群果农正面对着翠绿的果树和果子愁眉不展。
“世道变了都11月了还没有丝毫成熟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果农喊道。
“就算不管收成这样的高温再持续下去,所有的树还不都被晒死啊!!”另一个果农之哭嚎着。
他们诅咒着该死的夏天,哀叹着自己的命运,不知道地球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对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在果园外响起。
果园门口站着一个清纯秀气的女孩,她穿着薄毛衣与牛仔裤这样与暑天格格不入的衣服,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歉意。
“小姑娘,你找谁?”果农们问。
“我、我来跟大家道歉,都是我姐姐不好,才会害大家这样”
果农们莫名其妙。
女孩胆怯地问:“我可以进去吗?”
“你想参观么?随便吧。反正都没熟,也不怕你偷采。”果农们离开了,留下女孩一个人。
女孩确信四下无人后,慢慢走到几棵树前,看着它们因为高温而疲软的树叶和青涩的果实说:“对不起啊。”
说着,她把双手放在了树木的躯干上。转眼间,无精打采的树木仿佛被打了强心针一样,一颗颗果实迅速褪去了青色,变得或橙黄,或鲜红,树叶则开始沙沙枯萎、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