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瓣落地时依然鲜艳夺目,如同一只奉上祭坛的大鸟脱落的羽毛,低吟着壮烈的悲歌离去。
一个缺乏宗教精神的民族,是没有“忏悔”的遗传基因的。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假如",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可重新设计。当你从小女孩终于长成一个女人的时候,遗憾会让我们越发珍惜生命。
我不知我应该怎样下去,或者说,我希望永远也不要再下去。人到达过那样的高处,对地面便有了淡漠;人有过那样的恐惧,对安全便有了蔑视;人走近过那蓝色的梦想,又不得不回到原处,便偿到探险的悲哀。
历史从不以动机衡量功过,历史是很“势利”的,它只认得效果——用当下的语词来表达,是“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儒教也主张“吾日三省吾身”,但那是非神性、非本质的,是修身养性的一种方法。人是自己道德的评判者,人可由良心来调整管束,管束的标准具有较大的灵活性和机动性。若是自己将标准放松,奠说“三省”,就是“九省”也通过了,何况那是省“身”而非省“心”。
人们往往没有勇气否定自己,我们曾激烈批评的都是别人的历史。当父辈们的青春岁月被退潮的海浪席卷得踪影杳杳之后,我们在兔死狐悲的恐惧中,开始本能地挣扎,拼命想为自己留出一块容身的礁石。如果失去了这最后的营盘,我们的灵魂就将四处游荡无所归依,而沦为世纪末活生生的殉葬品。
人会遗忘、会矫饰、会回避、会妄想。通常,我们遗忘的是平淡,矫饰的是弱点,回避的是错误,妄想的是快乐。
回忆往事是痛苦的,这意味着要将岁月残留的记忆——那些被一次次无法躲避的风暴和雷电击碎的,并已嵌入我的身体和心灵中的弹片,连血带肉地撕揭下来,一片片一丝丝,再重新缝合成一个似是而非、似我非我的人形。
图书在传播知识和文化载体中的基础地位还有持续的生命力。传统图书阅读人群转向数字阅读,还需要几代人的过渡,图书不可能在近年内完全退出人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