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贱都是天生的,永远不可改变。你越想掩饰自己的贱,就会更贱。唯一的逃脱办法就是承认自己的贱并设法喜欢这一点。
这世界上有些事就是为了让你干了以后后悔而设,所以你不管干了什么事,都不要后悔。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共性,可大家都追求这样一个过程,最终就会挤在低处,像蛆一样熙熙攘攘...
心胸是我在生活中想要达到的最低目标。某件事有悖于我的心胸,我就认为它不值得一做;某个人有悖于我的心胸,我就觉得他不值得一交;某种生活有悖于我的心胸,我就会以为它不值得一过。
每个人都有一部分活在自己所在的环境中,这一部分是不会死的,它会保存在那里,让后世的人看到。
人在年轻时,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决定自己这一生要做什么。
当年那些时髦话语都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对权力的忠顺态度——这算不上什么秘密,那个年月提倡的就是“忠”字当头。但是同样的话,有人讲起来觉得害臊,有人讲起来却不觉得害臊,这就有点深奥。害臊的人不见得不忠、不顺。
对于这世界上的各种信仰,我并无偏见,队友坚定信仰的人我还很佩服,但我不得不指出,狂信会导致偏执和不理智。
什么排山倒海的力量也止不住两个相爱过的人的互助。我觉得我爱了你了,从此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能对你无动于衷。
我和你就像两个小孩子,围着一个神秘的果酱罐,一点一点地尝它,看看里面有多少甜。
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还有在我安静的时候,你就从我内心深处浮现,就好像阿芙罗蒂从浪花里浮现一样。
我爱你爱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一个人手里一只鸽子飞走了,他从心里祝福那鸽子的飞翔。
这道理很简单,要想获得现实的快乐,总要有物质基础,嘴说是说不出来的:哪怕你想找个干净厕所享受排泄的乐趣,还要付两毛钱呢。
人和人是不平等的,其中最重要的,是人与人有知识的差异。
我希望自己也是一颗星星:如果我会发光,就不必害怕黑暗。如果我自己是那么美好,那么一切恐惧就可以烟消云散。
智慧本身就是好的。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去,追求智慧的道路还会有人在走着。死掉以后的事我看不到,但在我活着的时候,想到这件事,心里就很高兴。
我个人认为,一个社会的道德水准取决于两个方面,一是价值取向,二是在这些取向上取得的成就。很显然,第一个方面是根本。倘若取向都变了,成就也就说不上,而且还会适得其反。
人在年轻的时候,觉得到处都是人,别人的事就是你的事,到了中年以后,才觉得世界上除了家人已经一无所有了。
不过我认为你爱我和我爱你一边深,不然我的深从哪儿来呢?
智慧永远指向虚无之境,从虚无中生出知识和美。
人人都渴望爱情,但只有有人关心的人才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做爱情。如你所知,我的问题就是没人关心。
我们的生活有这么多的障碍,真他妈的有意思,这种逻辑就叫做黑色幽默。
一个人快乐或悲伤,只要不是装出来的,就必有其道理。你可以去分享他的快乐,同情他的悲伤,却不可以命令他怎样怎样他,因为这是违背人类的天性的。
能够带来思想快乐的东西,只能是人类智慧至高的产物。比这再低一档的东西,只会给人带来痛苦;而这种低档货,就是出于功利的种种想法。
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
话语教给我们很多,但善恶还是可以自明。话语想要教给我们,人与人生来就不平等。在人间,尊卑有序是永恒的真理,但你也可以不听。
难得糊涂我认为低智、偏执、思想贫乏是最大的邪恶。按这个标准,别人说我最善良,就是我最邪恶时;别人说我最邪恶,就是我最善良时。
把幽默感去掉以后,从过去的岁月里,我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人活在世界上,不可以有偏差;而且多少要费点劲儿,才能把自己保持在理性的轨道上。
活下去的诀窍是:保持愚蠢,又不能知道自己有多蠢。
什么是似水流年?就如一个人中了邪躺在河底,眼看潺潺流水,波光粼粼,落叶,浮木,空玻璃瓶,一样一样从身上流过去。
我不要孤独,孤独是丑的,令人作呕的,灰色的。我要和你相通,共存,还有你的温暖,都是迷人的啊!可惜我不漂亮。
所有无聊的事情都会衍生出很多细节让你觉得它复杂而有趣,投入其中而浑然不知其无聊的本质。
如果我会发光,就不必害怕黑暗。如果我自己是那么美好,那么一切恐惧就可以烟消云散。于是我开始存下了一点希望——如果我能做到,那么我就战胜了寂寞的命运。
一个人倘若需要从思想中得到快乐,那么他的第一个欲望就是学习。
真实就是无法醒来。不管怎么哭喊怎么大闹,就是无法从那样的梦中清醒过来,这就是现实。
不相信世界就是这样,在明知道有的时候必须低头,有的人必将失去,有的东西命中注定不能长久的时候,依然要说,在第一千个选择之外,还有第一千零一个可能,有一扇窗等着我打开,然后有光透进来。
假如你真正爱过书的话,你就会明白,一本在你手中待过很长时间的好书就像一张熟悉的面孔一样,永远也不会忘记。
虽然岁月如流,什么都会过去,但总有些东西,发生了就不能抹杀。
似水流年是一个人所有的一切,只有这个东西才真正归你所有,其余的一切,都是片刻的欢娱和不幸,转眼间就已跑到那似水流年里去了。
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经历:傍晚时分,你坐在屋檐下,看着天慢慢地黑下去,心里寂寞而凄凉,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剥夺了。当时我是个年轻人,但我害怕这样生活下去,衰老下去。在我看来,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