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疾病,一下子让自己傻了。多少年来,身体虽削瘦,体如枯柴,但也活蹦乱跳。可是,这次却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很多年来,未曾进过医院,但这次却不得不进进出出。
从医院出来,我甚至还在怀疑医生的诊断,如今的医院,如今的医生,误诊的的的确很多,我真想自己是其中的一列,可现实告诉我,真的是得病了。
俗话说,人吃五谷杂粮,自然会得病,想想也真的如此,没有什幺大不了。自大小,自己就身体羸弱不堪,无法抵抗感冒之类的小病,还是远离自己。十多年前的一个秋天,肚子疼痛难忍,疼痛让年幼的自己满地打滚,满头流汗,年迈的祖母被吓坏了,父母不在身边,就在自行车后面拽了一辆架子车,记得那是一个凌晨,疼痛中,依稀记得满天的星星还在眨眼。到乡卫生院,就当普通的肠炎治疗,可是疼痛再加剧,一处疼痛,变成满腹疼痛,无奈之下,转往县医院,住了三天,不仅疼痛为减轻,反倒有一块地方因为疼痛已经隆一起一个拳头大的疙瘩,县医院让转往地区医院,那个时候,疼傻的我怎知大人们心里的难过,父亲雇了一辆中巴,在那个时代,雇一辆中巴,去地区,那是很奢侈的,可是为了我,父亲那一次,就雇了一辆中巴,车子一路颠簸,低矮的车厢,让滴瓶无法正常滴液,母亲就把手伸出窗外,托着药瓶,那一幕,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可是还是高度不够,无奈之下,只好摘了药瓶。
到了地区医院,竟然没有挂滴瓶的杆子,父亲在医院花园里折来一截树枝,别在病床缝里,可是注定是要摔碎的,第一天刚刚挂上的药就这样摔碎了,父亲叹息了好长时间,因为据说那一瓶药要一百多,医生看见了,又重新开出第二瓶。那时,我恨透了医生,恨透了医院,救死扶伤的地方,有时候却是见死不救的地方。
经过医生的诊断和分析,据说还有会诊,医生们确诊是急性阑尾炎,由于乱用止疼药物,延误病情,成了化脓性阑尾穿孔,我无法理解这些晦涩难懂的专用名词,只知道要手术,要开刀,要把肚子割开,排一出脓包。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害怕极了,看见父亲憔悴的面容,母亲哭泣的脸面,被打去麻药,一小会,便无了知觉,等醒过来,手术已经结束,医生只是告诉我,不能动,不能吃,不能喝,我就在想,那我一靠什幺活下去?接连一月,我骨瘦如柴,面如白纸,全身几乎剩下一堆骨头,母亲、父亲一下子老了许多,憔悴不堪,一个月来,母亲几乎以泪洗面。好在手术挽救了我,虽然没让我又重新站了起来。然而,好景不长,一个月后,疼痛再次席卷而来,让你措手不及,又是疼痛、担惊受怕交织在一起的一个月医院生活,每天七大瓶的液体输完,已是午夜时分,拥挤的医院,落后的条件,一张病床安放在过道里,成为我的病室,深秋的夜晚,尤其是狭长黑暗的过道里,充满着无限的不安和恐惧,疼痛稍微过去,自己就他在病床上,无奈的看窗外秋风掠过,看孤星闪烁。按照医生的嘱咐,还要加强运动,父亲母亲搀扶着已经连秋风都能吹到的我,就在医院的楼梯上来回运动,想想,如其说是运动,倒不如说是折磨更为确切,双一腿虚软无力,连支撑身体都困难,就那样,每天夜里还要遵照医生的话去做,想想,倒是奇迹,终于肠道开始蠕一动,不在粘连,又让自己再次摆脱病痛的折磨。
自那年以后,自己就如同命里注定一般,不管怎样吃,总也胖不了,我自己总是在安慰自己,天生就是瘦肉型的,吃啥都不长膘,可倒健康,这就够了,人总不能按照人的意愿和模样去活,否则,那就没有了生活的本来面目。
然而,十多年来,连点滴都没打过的自己,自前年开始,腿有一毛一病了,总不见好,直到今年,又患病了,难道真的应了一句话:“三十岁前你找病,三十过后病找你。”幺?
好在,医生的治疗倒也精心,更多的是,大病来临,总有一群人为你担心着,为你忙碌着,为你牵肠挂肚着,他们是你战胜病痛,走向健康的更重要的一剂良药,他们就是你的亲人,让你在和病痛斗争的日子里,给你力量,给你信心,给你勇气。
正是靠着这些,我才能继续工作着,生活着,暂时忘记病痛。只有健康着,才能做许许多多的事,所以,健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