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起过去的点滴——我生活过的地方

时间:2017-04-25 16:50:32 

《串起过去的点滴——我生活过的地方

一故乡——海伦{二}

我的出生地是离县城十多里地的一个小村子,那里有成片成片的肥沃的黑土地。但从我出生那时候开始,一直到我19岁离开家乡为止,总是感觉饥饿像影子一样跟随着我。不是地里产不出粮食来,是大锅饭把人们都混懒了。。。。。。吃的都不够,更不要说钱了。

在我那难忘的备战高考的十个月里,令我最难忘的就是我的语文老师班主任伊富伊老师,他个头儿不高,微微有些罗圈儿腿,苍白的瓜子脸上,有一个鹰钩鼻子,不大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唯一的缺点就是爱喝点儿小酒。我们不知他是什幺学校毕业的,很有可能是老三届的高中毕业生,虽然没上过大学,但他的学识那是令人佩服的,他给我们上语文课,从不带什幺教案,只是掖下夹一本书,往讲台上一放,从不打开,头微微扬起,眼睛盯住黑板对面的墙,信马由缰,口若悬河,滔一滔一不一绝的讲起来,生动风趣,学生们都非常爱听他的课,他也是我们崇拜的偶像。他为什幺能这样?据说他是自学成才,读很多很多的书——那时候的我们,最崇拜的是谁有文化谁有知识。

那时候的老师,也是喜欢学习好的学生。当时,全国刚刚恢复高考第三年,在我们那所乡村中学里,能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寥寥无几,我是第一名种一子选手,所以,全体老师都格外的呵护我,像今天的一级保护动物一样,连校长都亲自过问我的情况。通过两件事就能看出伊老师的偏心来。一是吵架事件:那时的我们,生活虽然贫困,学习虽然紧张,但我们还年轻,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也有活泼爱动爱开玩笑的天性。记得有一次课间时,我们前后桌的几名同学在议论四川有一个军阀叫韩德勤的时候,正好我们当中有一名同学叫韩德龙,我便起哄说:你们俩是哥俩,看你那个样儿就像小军阀!那时候的人们都感觉军阀不是好人,我的那个韩同学一听就翻脸了,和我吵起来了。我们还没等吵完,伊老师进屋了,见我和韩德龙吵架。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把韩德龙叫起来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委屈得他哭了一场。这件事我一直感觉过意不去,压在心里很难受,后来我们相见时,再提及往事,都是哈哈一笑,觉得是趣事了,如今的他,军阀倒是没做上,在一个县里当局长倒是当了很多年。另一件事就是辅导书事件:那时的我们的学习条件和环境很不好,尤其是缺辅导书,仅有一本本省编写的教材,不像现在的学生,课外的习题做都做不过来。当时,学校从县教育局弄回两套学习辅导书,是北京的一个中学编写的,数、理、化、语文四本,每课老师留一本,还剩下一套,我的四位老师不约而同的都给了我,其他的学生只好眼巴巴的瞅着,可见,他们对我的关注程度,好在我没有吃独食,和大家分着使用。我们班学习仅次于我的李伟言很是不高兴,非要我把书给他两本,我当然拒绝,于是便吵起来。当然,最后伊老师批评的肯定还是他,好在高考时他也考上了一个中专,现在,他的电脑生意作的也是有声有色。

最令我难忘的是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的一个中午,伊老师说了让我后悔一辈子的话,三十多年过去了,如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我:“你应该学文科,不应该学理科,你学文科,不一定考上一流的大学,起码能考上二流大学;但你学理科,只能考上三流的大学。”

当时我也有同感,后悔学习理科。我问他:“那你为什幺不早说?”他笑笑没说什幺。后来高考的结果真如伊老师所料。那时候岁数小,没经验,看到文革时候很多的作家都挨批斗,吃了不少的苦,又加上当时流行那幺一句顺口溜“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的影响,在分科的时候就选择了理科,但伊老师说完了后,想改文科也来不及了!

我离开家乡以后,1980年春节回家,给他带回两瓶60度的北大荒酒去拜访他,也算是表达一点儿心意。后来,他从我们那个乡村中学调到重点中学县一中,没几年又从一中调到海伦师范学校,还是教语文,据说干到副教授退休的。一个没有文凭的人,在重视文凭的年代里,凭借自己的努力,能干到副教授,我感觉他也是创造了一个奇迹。在他要退休的那一年,我们几个同学请他吃饭,他已是满头的白发,但酒量还是不错的。如今,他已经在天堂住了很多年,我也经常想起他。。。。。。

1979年9月的东北,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在家人们的簇拥下,我怀揣着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的入学通知书,踏上南去的列车,去密山开始崭新的生活。。。。。。

如今,离开海伦已经三十二年了,这些年里,海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像浮萍一样漂泊了许多地方,但不管我走到哪儿、不管年岁多大,梦里经常涌现的都是关于家乡的记忆,因为那里埋葬着我的父母、生活着我的亲人、有养育我的黑土地、有我的许多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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