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团成长

时间:2017-04-26 11:26:37 

在兵一团一成长

李乐学

2004年7月,我在新疆兵一团一建工师一党一委宣传部助理调研员岗位假休了。手里拿着师一党一委关于我的假休文件,回顾自己在兵一团一工作40年经历,不觉心潮澎湃,思绪泉一涌。

我1964年因为“天灾人祸”,在贾村塬井边头人刘志培帮助下,从陕西宝鸡“走西口”来到新疆兵一团一。刘志培1951年报名参加志愿军来到新疆,转业在新疆兵一团一农四师工作。在新疆兵一团一这块充满希望和激*情的绿地上,我当过农工,种过田地,放过牛马;在天山和大漠修筑过铁路和公路;在塔里木河、伊犁河和额尔齐斯河修建过水库和大渠……中国西部的新疆兵一团一,你那博大而宽广的胸怀,收留了多少厄运击顶的人们,拯救了多少面对死亡的生命,成全了多少西行者的成才之梦!

有优秀文化潜移默化,有优良传统耳濡目染,有兵一团一各级一党一组织和领导培养教育,我从农工到筑路工,从筑路工到宣传干部,从宣传干部到国家公务员,一步一步实现着自己的人生转变和人生价值……

建国前参加革命的父亲李葆棠,1959年受错误路线打击,从一位zheng府行政领导贬为农民发配回乡的时候,1958年“大跃进”造成的恶果已经显现。那年秋末,饥馑开始蔓延,老百姓开始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

我1961年秋季考取宝鸡县贾村中学,坚持上到1963年开春,终因饥饿辍学,回到生产队参加劳动。到了1964年,三年自然灾害虽然已经过去,但是农村里还是缺吃少穿,每年开春都差几个月粮食才能接上夏收。那几年,十三四岁的我和大人一起,既要参加生产队艰苦的劳动,还要北上30里远的大山打柴,南下30里的城里挑煤,生活苦不堪言。

农民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一点。政治运动却接踵而至,社教开始了。社教工作组几个工作队员既没有文化又不懂政策,把父亲和我都划到阶级敌人名单里。父亲据理力争,后来宝鸡县社教队纠正了大队社教队的做法,但是他们对我心灵造成的伤害难于平复。人越受到压制越是想办法寻找出路。于是,我便萌生了远走新疆的打算。

1964年11月我如愿以偿,来到新疆兵一团一农四师拜什墩农场,当了一名兵一团一农工。那一年,我刚满17岁。

当时的兵一团一,阶级斗争还不那幺激烈,一团一领导知道了我父亲的事情后,对我倍加照顾,我先在女工班劳动了一年多,然后调到工程一团一参加水利建设,在工地上当了一名电工。期间,坚持学习写作,时常在一团一里办的小报上发表一些通讯报道一类的稿子。

常言说“穷寇莫追”。然而社教中,宝鸡县贾村公社发扬“宜将乘勇追穷寇”的“革命精神”,给我工作单位新疆兵一团一工二师十四一团一几次发来公函,说我逃避农业学大寨,要求兵一团一把我遣送还乡。一团一政治处政法助理员冯德昌(后任拜什墩农场一党一委书记)是宝鸡县蟠龙东壕人,他了解我家的一些情况,他同时是一个正义的人。他了解我们家庭以及我父亲的情况,请示一团一领导后以组织名义给家乡公社回函,说明中央对兵一团一有特殊政策,我来到兵一团一属于支援边疆建设行为,个人表现积极肯干,一团一里已经决定给我招工。并通知我家乡公社注销我的户口,兵一团一农场决定给我落户。

我们与新中国同龄的这一代人,在长身体的时候遭遇了天灾人祸,许多人的体质比较差。更严重的在于,正当我们上学求知识的时候,却遭遇了十年浩劫,学业荒废了,文化知识少得可怜,真是悲惨至极啊!

一党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科学知识的重要性*,已经成为全社会的共识,自学成才开始成为青年们追求的人生目标。我感觉时来运转,就选择了从小喜爱的文学写作,作为自己奋斗的方向。然而,写了两年没有进步,根本不得要领。

由于知识积累单薄,文学创作渺无希望,我调整思路,开始进行新闻通讯和杂文写作,居然在《新疆日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工人日报》接连发表了几篇稿子。

我是1982年以全一团一第一名成绩被录用为干部,后来在一团一政治处担任新闻干事。

虽然从事专职新闻工作,但是对文学更加热爱。那时候,各个大学开始扩大招生。由于自己“文革”中受家庭影响,妻子又没有工作,还有两个孩子,如果停薪留职去上学一家人就会失去生存的经济来源,只得走自学之路了。我只读了两年初中,“文革”中没有学习条件,学校学的一点知识也都忘完了,自学几乎是从扫盲开始的。

1985年,我参加了北京人文函大新闻系函授班,通过两年半学习,深感自己知识的贫乏,更加痛恨“极左路线”几十年中的肆虐无度,更加热爱和拥护一党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始的正确路线。

我开始关注底层人的命运、遭遇和前途,并以消息、通讯和报告文学的形式表现出来。30万字的新闻、通讯和报告文学作品中的一些篇目,先后在兵一团一、自治区和国家级报刊获奖。一些稿件和内参稿件,得到国务院、国家教育部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zheng府以及兵一团一领导的批示,一些拖了几十年关系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社会问题,得到了合情合理的解决;一些冤案得到平反;一些fu败分子被撤职查办。

1984年7月,我了解到新疆解放24年来,特殊教育――盲聋哑教育基本处于空白点,乌鲁木齐盲聋哑学校校长唐尚诚告诉我,1983年全疆统计到的各族9至13岁盲聋哑适龄儿童的入学率,只有8.4%,大量盲聋哑儿童得不到入学受教育的机会。盲聋哑儿童已经够可怜的了,如果受不到良好教育,这将影响他们一生的生活质量甚至生存。在多次呼吁无果的情况下,我通过新华社斗胆上书国务院。一个月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zheng府办公厅通知我,大意是,国务院对我写的内参已经作了重要批示,自治区人民zheng府根据国务院批示,由自治区副主席田仲主持,召开了有教育厅、民政厅领导和主要业务口领导参加的专题会议,对盲聋哑儿童的特殊教育问题以及就业问题形成了决议。田仲副主席并且批示:“这个问题到了应该抓的时候了,教育厅负责教育,民政厅负责就业,切实解决好这个长期没有解决好的问题”。

从1985年度开始,新疆的特殊教育列入zheng府重要议事日程,自治区人民zheng府从经费、师资、校舍建设等方面对特殊教育进行倾斜,并且选派一批热爱特殊教育的优秀教师到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校进修。同时,在扩建乌鲁木齐盲聋哑学校的同时,一些地州市也根据实际情况兴办了聋哑学校。到1986年,新疆盲聋哑适龄儿童入学率接近100%。各地为残疾人兴办的福利小企业,也如雨后春笋出现在全疆各地。

1986年6月,乌鲁木齐发生了一件建筑工地近百名民工被恶势力打砸抢事件。在乌鲁木齐西河坝派出所所长艾民帮助下,我赶到现场了解情况,采写的新闻稿广播见报后得到上级领导批示,公安部门连夜出动几十名干警,拘留了打砸抢事件主谋者。后来,近百个民工的停工、治伤的费用都一一得到赔偿。为群众说话办事的结果,使我在群众心目中落了个好名声,周围的群众经常给我提一供有价值的新闻线索,他们愿意和我沟通交流,给我说心里话。

改革开放以后,我们这个社会在发展进步繁荣昌盛的同时,也出现了一些不正之风和消极fu败现象。一个单位的一个领导为了讨好上级,把招工考试题泄漏给上级领导的子女,上级领导子女又把考试题传给其他领导子女。结果,十几名领导干部子女都考了个好成绩。当时我正在新华社新疆分社学习,许多干部职工前来找我,反映情况。搞不正之风的领导也来串门,以婉转的方式给我示意,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打击恶人就是对人民群众最大的善举。为了给数百名职工子女讨回公道,我冒着失去政治前途的风险,向上级纪委机关和新闻单位举报了这起营私舞弊案件。后来,营私舞弊者受到处分。

然而,那些大搞不正之风的人,通过经济利益和权利互利甚至联姻的形式,已经结成了一张无形的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们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对我恨之入骨,恶毒的中伤,刻薄的咒骂,台前的诽谤,幕后的报复,合法的刁难,非法的打击……种种想得到的和意想不到的风雨雪霜接踵而来。甚至当年搞不正之风的领导被自然规律淘汰之后,领导的儿子辈子承父业又当上了领导,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经常做一些狼跳式的小动作。

然而,10年过去了,15年过了,20年又过去了,我还是我,并且年年有进步,写作常有丰收。后来知道的,当年我一捅一了马蜂窝之后,有好几级上级一党一委、纪委领导,又好几家新闻单位的领导和记者,一直通过种种方式保护我,所以我快乐的生活着。

1983年,在文学创作上我从“临渊慕鱼”转为“退而结网”以后,开始大量读书,从名着中理解和感受生活,再从生活中感受名着的深刻和力量。“人生识字忧患始”。这时候的我,开始从那个时代造成的个人恩怨,转向忧国忧民的思想境界了。

我的处一女作散文《走西口》,是《工人时报》的高炯浩先生发现后编辑修改,安排在副刊头条位置发表。这篇散文见报后对我鼓舞极大,帮助我建立了文学创作的自信心。到目前为止,我一共创作发表了散文、中短篇小说约20万字。这些作品,基本上属于现实主义的文学。在创作取向上,我蔑视权贵、鞭笞fu败(如中篇小说《农场来的青青》中的陶经理、董主任等等),我在作品中对普通人给予普遍的人文关怀(如短篇小说《老大》中的老大、《老小鬼》中的老小鬼,中篇小说《老兵麻五爷》中的麻五爷、《农场来的青青》中的李青青等。)这可能是我的一些作品受到读者欢迎的原因。

编发我的散文、小说的一些编辑曾经告诉我:“你的作品有来自黄土地上的泥土味,它给编辑部带来了几丝黄土高原上大自然的气息。”

假休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我人生的一次解放。我脱离了繁忙的工作和工作岗位上复杂的人际关系,开始处于一种平静的生活状态。我把自己这些年发表的文学作品加以整理,并且编辑成书,命名《拜什墩》,算是对我从1964年“走西口”以来40年的人生轨迹进行一次回顾,也是对家乡以及家乡父老乡亲们一个交待。我没有白来兵一团一,我这几十年没有白活。

小说散文集《拜什墩》,以兵一团一工一师、工二师、工三师为主的兵一团一建筑施工业为大背景,用文学形象和思维反映兵一团一建筑施工业50年的历程,从一定意义说是兵一团一建筑施工企业半个世纪的缩影:翻身解放的喜悦,建设新疆的繁荣,阶级斗争的残酷,改革开放的希望与辉煌。

《拜什墩》既是我人生一个阶段的总结,又是我人生的新开始,现在真正是退而结网的时候了,也是我更好回报兵一团一的时候了。2005年~2007年,在兵一团一党一校方英楷教授领导下,我参加了《兵一团一建设环保志》的编辑工作。由于兵一团一的特殊情况,《兵一团一建设环保志》是三志合一,分建设篇、城镇篇和环保篇。我独立编纂了建设篇,按照志书的体例,横分门类、竖写内容,客观的反映了兵一团一建筑业50年的基本情况和面貌。主要内容有:大事记、机构队伍、建筑工程、机械设备、施工技术、工程质量、建筑安全、建筑业改革、经营管理、建筑科教、勘察设计、抗震减灾、建筑企业等。《兵一团一建设环保志》是一部权威的兵一团一建设环保大型工具书,她的出版,起到了存史、资政、宣传、教育等作用。现在,我又参加《建工师年鉴》、《建工师简史》和《建工师志》的编纂工作,以“不用扬鞭自奋蹄”的精神,为兵一团一建筑业再作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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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兵一团一建工师史志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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