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在南方打了两年工,衣锦还乡。他回乡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打听他暗恋了多年的同学翠花是不是嫁人了,如果还没有,那么他的首选对象就是翠花了。
翠花人十分憨厚,纯朴老实。读书时,从来不与男同学往来;在村里参加生产后,也是老守田园,不串门子,不说东道西,是个典型的纯朴、勤劳、安分守己过日子、难得一见的好女人,天下难找呀!
阿力回村后,见到父母第一件事就打听翠花,听说翠花至今未婚,乐得阿力合不拢嘴。于是亲自出马,邀翠花叙旧。阿力海誓山盟地表态,即使你是离过婚的,我也非你不娶。翠花被感动了。后来他们很快办了婚事。翠花跟公婆一起生活,阿力又重返南方淘金去了。
一晃两年又过去了。阿力又要回家了,临行前,思前想后:送给妻子翠花什么礼物呢?买钻戒吧,有了;漂亮时装吧,早已置办了。忽然他想到一件最好的礼物。
小夫妻见面格外亲热。阿力自豪地对翠花说:“翠花,你知道我将送给你什么的礼物吗?”翠花一脸灿烂地说:“金银首饰?”阿力说:“不是。”“是高档衣服?”“不是。”
翠花说:“你就直说吧,别让我费脑筋了。”阿力神秘兮兮地说:“贞操。”
“你真坏你真坏,那是什么礼物呀?”“真的,我临回来时,想了半天,还有什么礼物比忠诚于你更珍贵的。两年来我一直压抑着自己,告诫不能干对不起你的事,我坚守住了自己的阵地,你说这个礼物不比任何礼物都有价值吗?”阿力推心置腹地说。
翠花听后,竟呜呜哭了起来。阿力奇怪问:“翠花你咋了?”
翠花擦擦眼泪说:“我是高兴,我是激动呀,我相信你是好人。你也应该理解我相信我。我天天守空房,夜夜想君郎,一个妇道人家,丈夫不在跟前,有多难呀!”
阿力激动地说:“我当初就没看错你,我知道你是好姑娘。我娶你时,你说不是好男人不嫁,我现在做到了,是你教育了我。”“那我没教育你之前,你也是坏男人吗?”翠花开玩笑说。
“让你猜对了。”阿力内疚地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夫妻之间不应该有秘密,这样才能心相印,常厮守。不瞒你说,在我没娶你之前,我在南方打工时就下水了。我发现现在有些女人太那个了,认识了你,我才知道夫妻忠诚是什么意思,我错过,但我改了。”
翠花扑到阿力的怀里,嚎啕大哭,然后说:“既然你对我这么忠诚,我就不应该隐瞒了,实话告诉你,我失过身呀!这也是我为什么迟迟没结婚的原因。”阿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问:“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翠花红着眼,委屈的泪水挂满两腮。
“那年,娘让我挎一篮子鸡蛋赶集,说卖了换俩钱,并叮嘱我,别丢了,别打坏了,别让骗子骗走了。我把娘的话牢记在心。”翠花哭诉着,“不想走到山林时,一个陌生男人从林子里追出来,我好害怕呀。心想,这人一定是奔鸡蛋来的。我想跑,又担心打坏了鸡蛋,没办法只好快走。可是那男人越追越快,我怕他把鸡蛋抢走,于是,就把鸡蛋藏到草丛里了,我也猫躲了起来,结果那人找到了我,强暴了我。好险哪,我当时还庆幸鸡蛋保住了,完成了娘交代的任务。回到家,我和娘说了,娘流着泪伤心地说,你真傻,宁可不要鸡蛋也不能让人糟蹋了。我也哭了,发誓这辈子永不嫁人。没想到碰到你,这么坦诚又善解人意。”
翠花说完,满以为阿力会将她拥到怀里,安慰她。但见阿力痛苦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哎呀!原来咱乡里传说的卖鸡蛋的小姑娘的故事就是说你呀?我上南方还当笑料讲给同事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