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班同学王直可的作文的确具有奇特的效果,尤其是神奇的催眠效果,很是非凡,我亲眼见过——就在上个月的13号下午作文课上,当李老师正准备如往常一样饱含激情的用诗人般抑扬顿挫的声调给学生们朗读作文时,意外的抽到了王直可的作文,题目是《昨天的事》,事后李老师回忆讲好像当时确实是题目吸引了他,以致于他毫无思想准备的开始给全班52个学生念王直可的作文,刚好我送信件给李老师,听到他念了头一句,好像是说“昨日的事就如昨日的风飘走了很远很远很远”,说实在话,我虽没上过几年学,但每日在学校里看大门、送信件,我也多少学了点东西,一听这句我当时就感觉到双眼困乏,彷佛就要昏昏欲睡过去,转而李老师来接信,我随即走开,可当我遛了一阵再次经过校园东北角的3(2)班时,我吃惊的发现全班同学包括李老师竟全部在酣然大睡,起初我还以为这是老师的特殊教导呢,但后来一个角落里低着头的同学抬起头看见了我,正是王直可,他正一边戴着耳机一边拿着本子在写着什么,这是怎么了?我忙进教室去喊李老师,可他是睡得如此的香,喊叫、拍脸、拧耳朵全不管用,这时,王直可走过来,很老练的倒了点李老师水杯里的水,向李老师脸上拍了拍,立刻,李老师全身一震,猛的醒了过来,一脸迷茫,很长一段时间才明白是睡着了……,这一事件非同小可,不到一天全校立刻传遍。 蒋校长是个学识和社会经验都很丰富的人,虽然身为女性但处理事情很有魄力,她坚持认为一篇作文能使全班同学和老师睡着的事件是以讹传讹,于是叫李老师和王直可一起去问话,在问话无果的情况下就做了一个令她终身难忘的决定:让李老师重新读王直可的文章,结果是——除了王直可以外,包括已经十分警惕的李老师、矜持的蒋校长、其余2个旁听以便作证的办公室主任全部趴在办公桌上再次酣然大睡!全校再次沸腾!在这次的传言中经过七嘴八舌的添油加醋,3(2)班同学王直可的作文的催眠效果被很大程度上的夸大了,因为有人竟说那天“复读”时办公室内养着的一只宠物猫也被催眠了,说王直可的作文的催眠效果已不仅仅只是针对人类了,还有更离奇的说法——在李老师读着读着即将睡着的时候,办公室角落里的一张椅子竟然也受到了催眠作用竟尔翻倒!如果不是后来经过学校“破除封建迷信专项委员会”的认真调查和现场勘察,找出了真正原因——那只宠物猫刚生了幼崽就一直没醒、翻倒的椅子是蒋校长在即将睡着时碰倒的,整个学校简直要被王直可的作文列上《科学探索》杂志了。 但不管怎么说,催眠效果再次被验证。 蒋校长在随后的几天里要么很早或很晚总是避开人流最多的时候才进学校,而且眼神中充满了神经质病人所特有的那种敏感和激动,嘴角和手指也总是在不经意间突然的抽动几下,平时总习惯带到办公室边读报纸边喝的早餐饮料已经很多次地被遗忘在办公桌上,就连校长说话时的速度、声调同每日上厕所的频率一样明显的高了很多,但据说也不是每次上厕所都能去解决实际性事情,据某位一直对校长心存不满的女教师口述:校长曾多次刚走到厕所门口又若有所思的拐了回来,眼神比较呆滞。一系列的不正常反应在3(2)班同学及“复读”时被催眠的两个办公室主任身上也能够明显看到——3(2)班同学和那两个办公室主任竟在周一集体同时旷课,原因是同学们和那两个办公室主任全部坚持认为那天是礼拜天,直到被逐个通知到学校还因此而忿忿,眼神中分明告诉每个人——还我周日,我要休息!办公室主任被扣了当月的奖金并被通报批评。 大概因为李老师受到了两次催眠作用,因此不正常的反应程度基本是其他人的两倍,在全校迎接“市卫生城市创卫工作检查暗访组”的当时,本来应由校长出面迎接的,李老师却意外的突然抢先迈出一步在了校长前面第一个与暗访组组长握手!对于李老师个人来说这可能是一小步,但对于整个学校来说却是一大步!他这一步立刻刺激了校长,以至于校长在与暗访组长的握手时格外激动,她紧紧的握着久久不愿松手,任凭对方语气开始变得急促、脸变红、头冒汗,如果不是两只结伴共飞的苍蝇及时从校长眼前翩翩经过而使得校长松手去拍打,尴尬的局面天知道要怎么才能解开。事后据说暗访组长对校长能够亲自拍打苍蝇的举动很是赞赏,赞扬校长不仅拍打苍蝇时的步履矫健、意志坚定,而且身姿优美、动作潇洒,足以成为全校师生的楷模和榜样,尤其是这种以身作则、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思想面貌太值得大家学习了,学校有这样的校长何愁创卫工作搞不好…… 记者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混进了学校,不知道是为了催眠的作文还是握手的校长?我不知是该撵他们出去还是请校长出来,面对新鲜而又熟悉的摄像机,同学们倒是即兴奋又略有羞涩把记者团团围住,可欲言又止的举动使记者对同学们向老师和校长的保证的可靠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和体会,最终他们决定直接去采访校长,毕竟拿着一堆只是冲镜头傻笑的片子回去给编辑只会再次得到编辑如傻笑般的讥讽。可采访那个本已经具有神经质潜力的校长是容易的吗?去过的两个记者都不约而同的都用到了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蜀道难》作为代言,更不用说是采访那个已经神经质二倍于校长的李老师了。 那个原创——王直可同学呢?谁见到了?蒋校长不止一次的问老师和同学们,偶尔也会在某个重要会议将要结束的时候提到这个问题,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复读”之后他偏偏不见了!最糟糕的是市委市政府派了调查组下来向学校了解情况,可偏偏每个人都不知道王直可同学家在哪里、如何联系,就连他父母在什么单位工作、叫什么也没人知道,查查档案室里的3(2)班家长会记录才发现每次记录签名都是王直可自己签的自己的名字,竟没被班主任老季发现,哎,也难怪,我今年都快六十了,老季比我又大了近一轮,人老了后总是视力不太好的。 但调查组总是要应付的,蒋校长信誓旦旦向调查组组长汇报了事情的原本和始末,调查组组长在很长一段时间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这位正风华正茂的校长女士,也难怪他不相信这件事,这确实太过于令人难以置信。最终还是到了得用事实来说话的地步,也还是在校长的办公室里,参与试验的全部人员有检查组组长1人和组员6人、蒋校长、李老师以及那两个办公室主任。在校长和李老师的一再建议下,检查组组长和组员都在办公桌前落座,李老师以激动的心情拿出珍藏的原创文稿准备朗读,由于是有着充分的认识和准备,李老师特意从我那里借了一个枕头放在桌旁,校长则准备了一个软座靠背椅,两个办公室主任则早早趴在桌上摆好要睡的姿势,宠物猫被暂时放在我的门卫室看管,那只曾“睡觉”的椅子也不知被谁早就用绳子紧紧绑在了桌子腿边。一切准备就绪,当墙上挂着的钟表指向上午10:00整时,李老师开始朗读了…… 水是我用自己的饭盒端进去的,那是在快11:00的时候,我进去给每个人的脸上都撒了点,由于是比较熟悉的工作,我很清楚每个人需要的用水量,很快原本已沉沉大睡的团队苏醒了,时钟和外边的日头很能证明过去的近一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事实胜于雄辩,调查组组长尴尬的不知所措的举动很有戏剧性的衬托出校长此时自豪而又尤显尊贵的表情,在送调查组出校门的时候我很惊奇的发现校长又似乎恢复了昔日的神采,尤其是送完后在回来时路过门口高高在上正随风飘扬的红旗时,她那久久的注视的目光,看着她的举动,我好像听到了校歌声嘹亮响起。 原本以为此事到此能够圆满的划上一个句号,可正是应了那句古话:“人怕出名猪怕壮”,接下来的事情大概是受了社会上的流言蜚语的影响而发生——一批来自首都北京的医学专家(还带着一名久治不愈的失眠症患者)在事发后大约一周到了我们学校,他们是经过了我们学校的上级部门——省教育部的特殊批准来的,为的是证明作文的催眠效果确实有效。好在是轻车熟路,见怪不怪,就如校长在会议上讲的:“兵来将挡,水淹土囤”,就像是要排练节目一般,这次是选了一间大会议室,朗读也不再由李老师担任,原因是那天他得送教导处主任的女儿去省里参加小小作家作文考试。朗读重任就由校长亲自担任,按校长的布置在每张办公桌旁放了一个小竹枕和一小杯矿泉水、一张小方巾,气氛很是和谐、融洽。因为之前的朗读一直是由李老师进行,此次由校长进行,大家都不能确定效果究竟如何,开场白发言是校长的擅长,在博得了热烈的掌声后朗读开始,医学专家们开始拿出笔准备做记录,最后一名睡着的医生就是那个被据说虽然姓聂但耳朵不很管用的大夫,他的记录本上按先后顺序记着陆续睡着的大夫的姓名和开始入睡的时间,字体一直保持原貌,最后一行仅仅写着自己的名字但没有记入睡的时间,显然作文催眠的效果是十分有效的。 第27期的《大众医学及杂学大家谈》论文性期刊杂志中一篇名为《校园文章中的医学作用》的论文如实记载了这一过程,全文约八千字左右,文章采用了纪实体,记录了医学专家组各成员和组长的个人和家庭基本情况、祖上和旁系亲戚的健康状况等详细情况、以及医学专家组是如何组建考察组的过程、行程安排等,在最后一段简单而利落的记录了来我们学校听作文受到催眠效果而入睡的经过(大致是从聂大夫的记录中精选出的),文章最可爱的地方是没有提到那个始终没有被催眠的久治不愈的失眠症患者,最可恨的地方是压根儿也不提我在当时做出的巨大贡献——在大家都熟睡的当儿,我发现了那个久治不愈的失眠症患者竟是一个真实的聋子!当然文章的署名依次是当日的考察组长、各组员以及司机。 正当我在事后第5天的中午想着该到派出所呢还是该到纪检部门告他们这帮“无耻之徒”,以便使他们对论文进行修改从而将本人的大名列出时,意外在当日的报纸第2版正中间部位看到了两行巨大的黑体字标题,第一行是:北京王某发现催眠奇效文章八人共撰,第二行是:《校园文章中的医学作用》三天创造两百万价值。 “这不是盗版吗?王八蛋!”我不禁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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