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着,我走近门,正要喊。就传来一阵狼狗的狂吠。接这一个裹着军大衣的干瘦老头,将铁门拉开一个缝。
"是**化工公司吗?"我问。
"是啊,啥事啊?"老头问。
"我是法院的,有个经济纠纷案,想来了解点情况。"我编了个理由。
"我一个看大门的,我知道啥也,你找领导去呀!"老头说。
"知道多少,你就说多少吧,不难为你,我们也有同志去找你们领导了。"
老头打开门,让我进来。在门口的传达室里坐下。很简陋,也很冷。老头把煤炉上的水壶提开,让我烤火。
我发了根烟给他,他很恭敬地接过去,点上。
"你就把这公司的情况介绍介绍就行了,没什么,知道什么说什么。我们只是了解情况。"我鼓励了一下他。
老头抽了口烟,捣鼓了一下煤炉,说:"这厂吧,前几年销路挺好的。忙得那阵子吧,天天加班,等着拉货的车都停到路上去了。那时候,工资也按月发,加上奖金和加班费,在这一带算是很好了……"
"后来呢?"我问。
"两年前就不行了,听说南方那边新出了替代产品,比这好,价钱也低。就渐渐卖不动了。私人老板嘛,工人一解散,留上几个人,收收帐,看看门,这不,说倒就倒了。停了快两年了,车间里的机器都成费铁了,哎……"老头摇着头。
"现在情况怎样?厂里的设备、土地呢?"
"能咋样,该抵押的,该卖的,都弄了。土地什么的,听说早押给银行了。老板也很久没看见了。很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