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矿山我是好几年没来过了。多亏我有准备,借了辆切诺基。才在这颠簸的公路上摇摇晃晃地前进。
天还是很阴。吹着风。却没有下雪的意思。两边的山,光秃秃的。只有衰草在寒风中发抖。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黑乎乎的运煤的车。满满地装着煤块,在颠簸的路上,像个醉酒汉一样摇晃着。每一个大的坑,都使它剧烈地晃一下,稀稀唆唆地掉下一些煤块。马上有一帮黑乎乎的儿童和妇女,提着筐子蜂拥而来来,不顾后面车辆刺耳的喇叭声和臭骂声,飞快地捡起地上的煤块,又迅速地撤到路两旁,嘻笑着。
路很难走。经常由于路边有停着重车在换钢板或轮胎,原本狭窄的路便更加拥挤。
这片矿区很大,国有的、集体的,个人的、无证的黑窑……到处都是。每一条破烂的叉道,进去都会有很多的矿。要找个人,确实是很困难的。好在这矿区的派出所里,有我警校时的同学老王。我到矿区的管委会所在地,找到派出所。老王不在,我对值班的年轻人说,我是他老同学,帮忙联系一下。我在年轻人的带领下,来到不远处的一栋不起眼的小院里,在三楼的麻将桌上,找到了老王。
“黑子,你怎么找到这来了?稀客稀客啊!”老王一边招呼桌上收起来,一边过来搂着我肩膀。
“想你了呀,你小子躺在这金子上,吃香的喝辣的,也没想过我黑子今天在哪里讨饭呢,这不今天找上门来了,准备怎么打发我这个叫花子?”我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