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吃完饭我就回来了。我没参加那隆重的舞会。
我回到房间。屋里有些乱。沙发上还扔着几件阿莉没带走的婴儿玩具。我笑了。阿莉这个神经病,买了这么多东西。孩子还没生下来,看着商场婴儿纸尿裤降价,就猛装了一小推车。这不,那么大一堆,给谁用?又不能揩屁股。
我拿过一个婴儿铃噹在手上转着,很清脆轻快的声音。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明天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我就要走,我要离开。
我给阿莉打了个电话。阿莉在电话里哭着,说她天天做恶梦,梦见我血肉模糊。
我笑了:"傻丫头,你那是缺钙。吸收是关键!!"
阿莉被气笑了。
我说:"我不做恶梦了,你倒做上了,别吓着我儿子。
我挂掉电话,我就去收拾东西。准备一下。我想好了。我得从LZ市去走。在G市,老八想阻止我离开是很容易的。
我到老杨的修理厂去了一趟。把修理车间的一堆破旧轮胎掀开。拖出一个长长的工具箱。我掏钥匙打开。拿出我的宝贝。
这是杆猎枪。单管,六连发的。长安厂88年造的。很漂亮。拿在手里都感觉它的分量,还有带给我的勇气和力量。
我在车上拆开上面的油纸,用纱布擦干净。乌黑枪管长长地挺直着,菲律宾红木雕花的枪拖,更显得高雅,冷傲。我轻轻地抚摸它。我明天准备让它发发威。它委屈在这满是灰尘的角落里很多年了。也该展展雄风了。
我数了数盒子里的子弹。十八发。够了。这家伙威力很足,子弹都像五号电池一样粗壮。一发子弹可以撂翻一头野猪。要不是当年一个朋友借去打猎,闯了祸,我才不甘心让这家伙睡在灰尘里。我握着他,充满信心。狗日的,你们来吧!
我刚准备发动车,电话响了。是老八。
"黑子,真的要走?谢谢你今晚能来捧我的场"老八说。
"该来的,我会来。该走,我也会走。不用谢,好歹兄弟一场嘛。"我说。
"既然是兄弟,干嘛跟我过不去?"老八声音硬了。
"哈哈哈,是跟你过不去?骗贷害我的坑不是你挖的?砸矿山埋人的事不是你干的?你跟谁过得去了?你做过的还少吗?"我重重地回了他。
"你想干什么?"他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