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的街市,人群渐渐变得稀少,巨大的霓虹在黑夜中闪烁着异样鬼魅的光芒,和天上挂着的繁星洒下的白光融在一起.
那是离舒苑家最近的一间酒吧,陆绍珉那只节骨分明的手推开金属质感的大门,袭面而来的暖气和门外刺骨的寒流形成强烈对比.
酒吧里disco的声音开到最大,灯光由耀眼到黯淡,如此循环,每一种渐变色都十分吸引眼球.男男女女舒展开身子在场子里变幻着身姿,女人苗条的身材在男人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窈窕.
舒苑的背部离开柔软的沙发,浅色冰丝外套被撂在一边,手肘撑在斑驳的大理石桌面上,一股寒意透着单薄的蓝衬衫传到皮肤上,流淌在血液里.
她饮尽玻璃杯里的最后一滴酒,身子有些发软,意识却还清晰,她把头埋进双臂之间,耳边除了那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还有裴亦熠今天傍晚在那个空荡荡的教室里对她说的每一个字.
——"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他."
——"今天上午,那个残旧的教室,我都看见了."
——"每次陆绍珉一出现,你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以前我从不觉得你酒量差,而你最近酗酒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我知道,都是为了他."
——"我想我不会忘记那天你无力地趴在我肩上死咬着嘴唇对我说你亲耳听到陆绍珉和叶末泱在一起了,那副瘦弱憔悴的模样."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会倾尽所有然后搏你一笑,亲口对我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可现实告诉我,那天晚上在酒吧,你只不过是再一次喝醉了.我知道,那晚当我站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眼里出现的是陆绍珉的模样."
——"舒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竟然被爱情牵着鼻子走."
心里连同酒精在脑部散发的疼痛感一起爆发出来,舒苑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明明全场都是暖气的温度,她却清楚感觉到有一股不具名的寒流直逼她的眼眶,冷得她想掉眼泪.
突然手上传来一股力,男生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覆盖了鼻尖的酒味,他皱着眉帮她穿上衣服,脾气有些暴躁,舒苑半倚在他怀里,就这样被他带出酒吧.
舒苑被冷风吹得清醒许多,脑袋里那种晕眩感却只增不减,身上还藏匿着酒吧里那股糜烂的气息,她被塞进车里,男生的力道太大了,弄得她生疼,令人惊讶的是舒苑没有反抗,甚至说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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