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他看着我,说,对不起。他摇摇头,把嘴凑近我耳边,说,我对不起你。
然后他拚命地摇头,像要揺去脑袋里的云朵。
我说,你对不起的是她,你让她天天在等。
他瞅着我,然后闭了一下眼睛,脸上竟有腼腆的哀愁,说,你能告诉她吗,我也一直记得她,告诉她别那么在意,人与人就是过客,不管如何相依,情境过去了,难免成为过客,谁也承担不了别人,最难的时候,照顾好自己就是天大的责任,我这么说,你们不懂,是因为没吃过苦,以后会懂,我感谢她对我好,帮我告诉她吧,好不好,她想像的我也一定不是我。
我走下楼。我心想这鸟人在说什么呀,也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说得这么有腔有调,仿佛在说人生悖论和这世界的痛点,而不关他本人的薄情。
老蒋告诉我他会去北京。在幽暗的楼道里,他好像知道我心里的低沉,他以呵呵的笑声想宽松一下气氛,他说,因为丁姐想回去,那里有一批她的志同道合者,北京的平台才是大平台。
友琳不知道老蒋已经从海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