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娶她时,她已是他迎进门的第九位女子了,而以前的女子没有一个能成正果。这个新迎娶进门的女子,名叫黄菊英。
他是当时有名的高士。有人说,只因他太有声名了,对于女子的追求总能很容易得手,他换女人如走马灯一样。有人说,他在个人情感上,宛然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在他的心目中,凡是高岳、深山,瀑布、涧水,甚或是田野中葱绿的树木,都可以勾起他对美妙女子的追忆。
是的,作为他女儿的同学,与他整整隔了一代人的黄菊英,是决裂于家庭,才得与他共处于一个屋檐下。
在他的前八次与女人的结合中,最不被人看好的,或者说最遭人非议的,是与一个叫黄绍兰的女子的婚姻。那段时间,他在武昌高师任教。黄绍兰与他是同乡同族,他还是她上私塾的老师,因此二人也就有了一分不同寻常的亲近感。
他有时在夜间授课后回去,黄绍兰会站在自己门房的暗处,看着微风中披了一身月光风度翩翩的他,拂起几缕爱慕的思绪。情思满满的他,也会偶尔因斜斜的如水银泼地的月光窥见到她。她那种温暖的目光,那种清澈的心灵,往往会将他那颗青春勃勃的心激荡得热烘烘的。
后来,黄绍兰去了北京,进了北京女师大。没有到毕业,她受朋友之邀赴上海开办博文女校。而此刻,他对黄绍兰的眷恋之心已如高涨的长江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于是,他放弃了手中的工作,乘了船顺江而下,直到上海,与黄绍兰谈起了婚嫁之事。
换成别人,也许就糊里糊涂地把事给办了,可他作为时代的先知先觉,明了当时的民国已有重婚罪了。当时他与王姓发妻尚未解除婚姻关系,他不知是为了自己以及替黄绍兰着想,还是出于别的什么考虑,提出用假名与黄绍兰办结婚手续。他说,你明知我家中有妻,却同意嫁给我;我如用真名与你结婚,一旦事发,你也脱不了干系,也要负责任。她稀里糊涂应允了。
不久,他去北京女师大教书。那么多的国色天姿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加之他与黄绍兰分隔两处,他的心在春色撩人间又开始摇摆不定,便与一苏州籍的彭姓女生同居。黄绍兰得知这件事后,这才清醒了,因为手中握有的一纸婚书是李姓之人。此刻,尽管她与他已育有一女,却也无济于事。更让她痛心的是,自己因与他的结合而被家人视为辱没了清白家风,父亲已与她断绝关系。精神恍惚以致神经有些错乱的她,终于将自己吊在了屋子的栋梁上,她只是期冀来生与他相会了。
也许是鉴于他的这些荒唐之举,当人们认为黄菊英又不顾焚身的危险扑向他时,有人拍案而起了。各类小报上。对他发起声讨的檄文可谓连篇累牍,他只能无言地抵御来自社会甚或亲友的重重高压。
令人想不到的是,自从娶了黄菊英后,他的眼中似乎再没有了高岳、深山,瀑布、涧水……他从此不再对任何美妙女子勾起追怀。后来人们都说黄菊英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她与他情意绵绵地走到了人生的终点。在黄菊英死后,她还与他在他的老家同葬一墓。
他就是黄侃,字季刚。
这似乎是一个解不开的谜!难道是宿命?她是他生命中的第九个女人,九九归一,就该她修成正果?也有人说他是浪子回头,终于大彻大悟。
黄菊英却不以为然,她在一篇回忆文章中说:“我虽是季刚的妻子和学生,但学无专长,对于他的学术文章,我是在宫墙之外。每当重阅他细心批点的古籍,复诵他情文并茂的诗作,辄使我以他的好学精神自勉。”有人曾对这段话进行过评点:“她把自己放在了一种幽静微凉的低处,这样,她女性的和熙如春,反而深深渗进了季刚先生的心灵。”
季刚说,自己沧海横流的心,偶然遇上了一个年轻女孩子的一颗纯真喜悦的心,也就流露出了一种等到了望眼欲穿的终身伴侣的欢欣。
由此想起了一句话:爱不需要寻找,爱只需要等待。也许,人们各有各的“真命天子”,当你的“真命天子”还没出现的时候,你虽然仓仓皇皇,寻寻觅觅,但是寻觅到的往往是痛苦悲切、肝肠寸断。等到“真命天子”出现了,赶紧抓住,这样你也就抓住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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