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到寝室,我踹烂了厕所门,摔碎了两个热水瓶,还和抱怨的老三干一架。如果不是老张拦着,我连砍了他的想法都有。直至想来,我很为那天的表现感到后怕。此前的何为,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文明礼貌的干部、才子、社长,但那一天的我,仿佛就中了魔怔,表现得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土流氓。越是表现拙劣,我就越是沦陷,到了晚上,所有的朋友都得罪完了,只剩下老张还愿意陪我。我们来到磁器口,叫了两锅鸡杂,一箱啤酒,慢慢地对饮,喝了吐,吐了再喝,一直折腾到很晚很晚。席间,白叶拨了老张五次手机,每次他都请示似的望望我,我摆摆手,他马上就挂断。到后来,他干脆关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