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坐台小姐依依的恋爱往事(70)

时间:2016-07-27 11:14:03 

“可以,你去吧!”我镇定地回答。

文丽下了二楼后,我悄悄跟在她的后面。

刚拐过一楼的楼梯口,文丽在十步开外便转回了身:“我就知道你会跟踪我。”

“好吧!不用你告诉我了。加上地下室,天上天就这五层,我一个包间挨一个包间的找。”我坏坏地笑了笑,严肃地说。

我先去的一楼,这层只有一个包间传出了歌声,过道里坐着一个包间老板。虽说,门上有一个很小的门窗,在这种情景下也不适合站在人家的门口,闭上一只眼睛,硬往闪烁的房间里细瞅吧!

“司令今晚在吗?”我问其中一个包间老板。

“司令的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司令说为了孩子有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年前就不干这行了。”包间老板又说,“你要玩吗?新来了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妹妹。”

不等他说完,我转身便走。

从四楼到地下室我转了两次,依旧没有发现依依的踪迹。

两次不行,再找一次。

当我第四次寻到二楼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包厢里传出了依依的喊麦声:“哥哥,我送你一首歌听啊!‘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我的脚步在离厕所最近的那个隔间门口停了下来,依依熟悉的音色也渡了过来。

“每当我在夜里想起你的时候

不知道你在哪头

心里面有许多许多的爱与愁

不知是否是永远的伤口”

听着这样的歌词,我想起了以前的片段,你也记得吧,这个隔间是我与依依邂逅的地方。

就是这里,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就是这里,开始了我无耻的人生轨迹。

就是这里,让我,也让你认识了雪姐,文丽,菲菲这些至情至义的姐妹们。

我刚迈了半步,文丽倏地从我身后蹿到了身前,双目失神,脸皮抽搐,惶恐地说:“哥,我真的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是这种情况的,这个包厢里全是矿区的混混,他们赌钱都是好几万好几万的下赌注。我见过这帮人打架,去年他们就将跟他们争小姐的一个外地人的胳膊腿都打断了。我的心砰砰直跳,手里全是汗,真的好害怕你会惹出事来啊!”

依依的歌声从包厢里传了出来:

“当你扔下我一个人说走就走

其实我也知道你很难受,

只是这个世界把你我分两头,

割断情思与占有”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怕断胳膊怕断腿,我就要把自己的女人扔给这帮恶狼吗?今天我从这里走了,以后让我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富二代也好,黑社会也好,总不会因为我扫了他们的兴一刀捅死我吧?”我不以为是地说。

“早知道你是这样,我就不告诉你依依的行踪了。哥,你不能进去啊!”文丽哭了。

“你怎么总是向着这帮混混们说话呢?”我喝道。

眼泪在文丽满是脂粉的脸上划下了两道河床,梨花带雨,柔情似水:“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你才是我们这些姐妹的朋友,你才是我们这些姐妹的亲人。我是一个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我的亲哥哥一样啊!我还会害你吗?哥,我求求你,不要进去啊!”

歌曲的进行与我的行动并进着:

“想起你我相爱的时候

想起只能在电话里头

我真的好伤悲好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我二话不说,无情地推开文丽,便向包厢走了去。

“老板,里面的是我的朋友,我刚过来,你帮我到吧台买盒烟吧!”我递给了包厢老板五十块钱。

“没问题,好好玩。”话罢,包厢老板拿着钱,下楼了。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

偏偏换成了回忆

我带着你的照片

找到海角天边

希望你会再出现”

随着歌声的进行,我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电视里播放着**的mv,闪光灯在黑暗的包厢里极速闪烁。这些混混估计以为我是包厢老板,见有人开门竟没有人过来搭理我,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

偏偏换成了回忆

我就算忘记时间也忘记你

也忘不了我们有过的甜蜜”

我抬起手,关掉了闪光灯,打开了节能灯。

顿时,包厢子里蹦得跳得,在沙发上打滚的,暗灯时悄悄摸来摸去的,坐在点歌系统前的……

那些狂热的,惊讶的,羞涩的,不解的,愤怒的眼神全集聚到了我这张僵硬而冷面的陌生面孔上。

期间,只有mv里的音乐伴奏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声音。

包厢里有七个男人,最大的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最小的十七八岁的年纪,全都穿着名牌服饰。只是看看他们脸上的神情,就知道是城市人,而我呢?再怎么打扮,再怎么装相,一看就是一个乡下土鳖。

七个姐妹,个个花枝招展,围着这些势力男人打转转。

横坚三张沙发围着一面茶几,各种拼盘的果瓜,软中华,应有尽有。

“喂,你是谁呀?为什么关了我们的灯?”站在地心的金毛用话筒指着我的脸,怒喝道。

我处事的一大原则,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依依穿着紫色吊带,浅红色披肩,紧身皮裤与长靴,端坐在沙发上依偎在一个戴着金手表,戴着粗金项链,二十四五岁的一个男人身上。

一个月不见,她怎么又染成了黄头发,还涂着这么重的胭脂。口红似血,睫毛如炭。

她的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尴尬,一只手握着麦克风,用自然的眼神盯着显示屏,陶醉在轻响的伴奏里。

“你***是聋子?闯进来干什么?”依依挨着的手表男硬声问。

我的另一处事原则,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依依,而她始终留给我一个冷酷而无情的侧脸,就算偶而眨一下眼皮,也与我无关。

我痴痴地凝视着这张久别的面庞,欲哭无泪,欲罢不能。

“依依!”我轻声唤道。

她不仅没有扭头,连因为有人呼了一声她的名字而心切的情绪也没有表达在脸上,仿佛她不叫这个名字。

是不是声音太小,离得太远,没有表示出诚意。

我直视着依依的眼睛,无视前方的一切障碍,笔直地迎了过去,在茶几前浅弯下腰伸出了手,饮着热泪矜持地说:“依依,跟我回家!”

家?什么家?哪个家?

那间没有装潢,全是旧家具,48平米的经适房吗?

她漠然地抬起了头,用纤白的手指捋了一下耳边的梨花烫,没有惊讶,没有歉意,口气还有点生硬:“这位帅哥,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没有认错人,她就是我魂牵梦绕,朝思暮想的女人。

我的手兀自停留在半空,凝视着她的眼眸,再次盛情地说:“依依,听话,跟我回家。”

“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依依面无表情,音调极冷。

“依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地伤害我?”我锁起眉,沉声问。

依依依偎在手表男的怀里,手心攀在手表男的肩头,笑着说:“老公,让我看看你的男人本色。”

大多数情况下,依依都我是潘,极少叫我老公。记得,她第一次叫我老公,还是在前年那个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的夜里。

我的脸色变得苍白而凝重,手心开始颤抖,说话的声音更加沉闷:“依依,你在叫谁老公?你为什么要这样的伤我的心?”

依依用眼角的余光,白了我一眼,用霸气而鄙夷的语调说:“老公,我不认识这个人,把这个疯子赶走。”

手表男招了一下手,一个大块头从左边的沙发上蹿了起来,推了一下我的肩头,之后,另一个板寸也上来,推了一下。

“你***找打是不是?给老子滚出去!不然,打断你的腿。”大块头伸出长长的手臂指着我的脸,怒目相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依依附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嘲笑的面庞,轻摇着脑袋,双耳无声,双眼无神:“依依一一”

刚唤了一声,背后的金毛抓住我的左肩,吃力一拽,我的身体后仰着摔倒在了地上。

“艹你妈的,也不看看老子是干什么的?”说着,金毛挽起袖子,露出了盘龙的纹身。

之后,不记得是大块头还是板寸,冲着我的下巴便给了一拳。

我的处事原则在这些绝对势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谁吃你这一套。

我的头嗡得响了一声,眼前晕现了短暂的灿烂星光,模糊地看到依依若无其事地举起杯子喝饮料的样子。

这时,包厢老板推门而入:“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一起你妈个头,能不能到你这里玩了?”手表男搂着依依怒喝。

“对不起,对不起。”包厢老板连忙道歉。

我被打倒在地,并没有注意到文丽进屋,当我意识到文丽蹲在我的身边时,她已经拽住了我的胳膊:“哥,我扶你起来。”

依依猛然离座,长靴的啪啪声急促入耳,怒气冲冲地扑了过来,冲着文丽的脸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呵斥道:“臭表子,看好你的鸭子,别***放出来乱咬人。”

文丽惊异地盯着依依,当场落泪:“依依,我们是好姐妹们啊,你怎么可以动手打我?”

“你这个下三滥,混了这么多年,钱也赚不下人也认不下,就算活到四十岁也是坐台的烂货,你也能跟我比。带着你的鸭子给老娘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依依指着门,怒目相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文丽抽泣着。

“老娘一直都是这样,是你自己白痴没瞧出来而已。”依依大骂间,唾沫星子喷面而来。

包厢老板拉过我的肩头:“你是谁呀?别给我惹事了。”

然后,我便被文丽与包厢老板扶了起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大块头便要冲上来。

坐在沙发上的手表男制止道:“大过年的,杀生不吉利,他走了就行了。”

“听山豹的,放这小子一马。”金毛附声。

“来,来,来,继续狂欢,哥哥们,嗨起来。”依依将披肩扬入半空,手舞足蹈了起来。

门还没有关上,闪光灯便先亮了起来,之后,音乐也响了起来。

你是不是要问我,打马世方的时候,又举拳头又拿菜刀的,现在怎么没有当时那个豪气了?

问得好,只是,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

十点了。

一楼,某间包厢里。

我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地板,一动不动。

我的皮衣皮裤上,全是尘土,胳膊与膝盖处还要蹭痕,狼狈不堪。

文丽流着泪用纸巾轻轻地擦着我嘴角边的血迹,痛心疾首地说:“哥,我给你打个车,送给你回家吧!”

无论我说什么,文丽肯定会说些劝我离开之类的话,既然是这样,我干嘛还要多废这个口舌呢!

来客本就不多。

十几个人一起下楼,传来了隆隆的脚步声。

我拿开了文丽的手,说了声谢谢之后,起身便往外跑。

板寸,大块头,金毛,一人搂着一个姐妹走在前面。

依依挎着山豹的胳膊,说笑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去盂山宾馆开房吧!那边地气好。”金毛兴致勃勃地说。

“对,开个房间先赌一把再说。”板寸说。

“你带着多少钱就要赌?”大块头问。

“我的车里放着十几万现金,够输了吧!”板寸说。

“过年嘛,就要玩得爽,赌就赌。我没带几万块钱,不够了去银行提现。”金毛笑了笑。

“你们赌你们的,我们先去洗个热水澡,完了,再大战三百回合。”山豹用手托了一下依依的下巴。

我从斜刺里杀进了他们的人群,失魂落魄的姿态挡在了山豹与依依的身前,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的眸子,眼红如日。

再有两个台阶依依就会走到平地,她站在高处,斜着眼瞅着我,不以为然。

我面部僵硬,眼神中散发弱光,痴情地说:“依依,告诉我,你刚才让文丽带我走,是怕我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对不对?”

“切一一你是谁呀?你的死活与我有一分钱关系吗?莫名其妙。”依依漠不关心的口气。

我的红眼珠终于溢出了热泪,矜持地问:“‘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刚才你在包厢里唱这首歌,是不是在暗示你对我们爱情的不舍?”

“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别人唱支歌,跟你有屁的关系。”金毛扭回了头,硬声说。

“依依一一”我失声唤了一声后,便要去抓她的手。

依依毫不客气地用胳膊甩开了我的靠近,之后,冲着我的脸重重扇了一个耳光,用食指指着我沮丧的脸,怒目相视:“我的老公还在这里呢?你拉我的手干嘛?找打啊!”

山豹迈下了那两级台阶,用手心在我挨打的脸腮上轻轻拍了几下,厉声说:“今天是大年三十,如果换成平常日子,老子非卸你一条胳膊不可,滚!”

我堵在依依的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寸步不移。

“滚开这,别扫大爷的兴。”大块头松开了与他相伴的姐妹的手,提住我的肩头,将我扔出了圈子,脑袋砸在了吧台柜上。

眼前金星一闪,依依挎着山豹向大门外走了去。

我在两个陌生姐妹的搀扶下,用双手撑着大地,爬了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迈开步子,继续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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