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儿指着我们,好象随时要昏过去的样子,“陈默,你欺骗一个即将要死的人,你发过誓的,你会遭报应的!”
陈默脸瞬间青白,我握着她手告诉她说,“不会的,即使有,所有的报应我会来替你承受。”
她一瞬又冷淡了下来,“我不要,所有的灾难都不要你来受。”
撑着伞转身就走了,再也没回过头了。
我下意识的想要追过去,何月喊了一声,“你们!”就已经晕了过去。
从那次以后,陈默再没来找过我,我后来问罗玉陈默是不是不生病了,罗玉说没什么大病,上个礼拜在高速公路上堵了一天一夜,重感冒挂了两天点滴。
那就是他给她发短信的那个晚上,那天正下雪,她真是个骗子,只会说自己很好。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我和陈默要怎么继续,多过一天都是一种折磨,我接了很多工作,几乎日夜都扑在工作室里,甚至长时间的出差,工作室里所有的外景基本都是我包了。
我总是习惯性的往窗口眺望,希望有奇迹能看到陈默站马路对面,我的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我太了解她了,除非她回过头找我,否则我即便求她,她也不可能回头了。
我偶尔在陈默家楼下等她下班,却从不主打跟她打招呼,我发现她房间里的灯彻夜都是不灭的。我这才想起来,她说她妈妈过世以后,她害怕再住在那个房子里,因为在一个人在黑暗里真太冷了。
罗玉说,你过的很充实快乐,我信了,可是看到那盏不灭的灯,我知道你又骗人了。
我偶尔会在电视上看到你采访的片段,虽然你从不露面,但那个举着话筒的手仍旧戴着那枚我们的订婚戒指。
我有些心宽又有些心疼,你原来在等我。
我在等何月儿的时间,我不能盼望着何月儿死去,我只能盼着她好起来,“月儿,你赶紧好起来吧,做任何健康的人能做的事,可以跳舞可以跑步,可结婚生子。”
她笑的很悲凉,“是不是我好起来,你就不再理我了。”
我说不是,“我把你当成妹妹,不管病好不好都是,不是因为你病了我就该来爱你的,我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我知道我这话很残忍,她是个心脏病人,受不了打击,可是我实在厌烦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
睡着的时间脑海里都是陈默的影子,醒来是何家的电话和何月儿的短信,总是何月儿晕倒了,何月儿要见你,何月儿在抢救。
陈默以为我离开了,其实我一直在她的身边,我看着陈默慢慢了有了变化,她脸上开始有了真诚的笑容,我在她家楼下,第一次看见有个男人送她回家,那个男人对她说,你考虑考虑我也不错的。
她歪着头笑,“我会考虑的。”
我开始心慌了,我差点忘了她身边从不乏追求者,就算没有了江修哲还有别的男人,我在黑暗里无声问她,“你会等我吗?陈默。”
除了我自己没人听得到了。
朋友介绍意外得到一个去藏区拍上古遗址的工作机会,朋友说工作时间很长,我求之不得。
只有工作中我才能找到乐趣,当阳光从天空倾泻而是,落在雪山顶上光芒万丈,神秘而圣洁,内心突然多了些平和和安宁。
我心念一动,这就是陈默曾经跟我描述过的画面,她说她看过的雪山是圣洁肃穆的,高贵的象是一位女神。
我想拍下来送给她,当雪山崩塌下来的一瞬间,我在想,陈默,是不是要等到下辈子我才能牵回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