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会直接指使他们去做什么,我跟他们两人谈过话,发现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所做的事情背后,都有你的话语在作为引导。”
“您说得太玄乎了……”
“不,并不玄乎。”安队长打断凌千绘的话,“你只是比别人更懂得捕捉和煽动人心,这就像是你组好了一列多米诺骨牌,你只需按倒第一张牌,剩下来的牌就会接连倒下。而你的第一张牌就是你的‘死’!”
凌千绘没再说话,安静地等着安队长说下去。
“在晓惠和王一豪的口供里,他们都說到你在‘死’前所穿的衣服。”安队长道,“这件衣服包裹住了你的脖颈、手腕,胸口处还有一张让人无法顺利探查到心跳的厚皮革。你计算好你后母回家的时间,挑在那个时候和王一豪起争执,然后你诈死,以绝佳的演技骗过王一豪和晓惠,这时你的后母正要回来,王一豪措手不及,只能探查你的鼻息,却没有时间解开你的衣服查看心跳和脉搏。你偷走了晓惠的手机,当王一豪去阻拦你的后母,晓惠就只能去打座机电话,那时你就从餐厅后面的厨房后门逃脱了。”
“沈奕是逃亡的凶犯,”凌千绘还在辩解,“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一定能及时地赶来呢?”
“因为他寄给你的这封信。”安队长说,“信上面暗示他会去看你演的戏剧,至少在那天晚上,你可以确定他在这个城市。以及,我在这封信的空白处发现了用火烘烤过的痕迹,因为沈奕用柠檬汁在那里写下了联络方式,也就是你给晓惠的电话号码。”
“即便如此,就能够说明我和沈奕有关联吗?”凌千绘否认道,“他给我写了一封莫明其妙的信,可我并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就算按你说的,我又怎么能控制住晓惠的想法,让她整容成我呢?”
“光凭信件的确不能定你的罪。但是关于晓惠,你并不是特别需要让她整容成你,她的用处只是帮你联系沈奕,让沈奕替你杀人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安队长注视着凌千绘道,“你是一个高明的怂恿者,也是一个杰出的演员,不用自己亲涉案件,也可以达成目的。你应该也能预料到晓惠求沈奕帮她整容的事,因为你了解晓惠的欲求——”安队长顿了顿,说,“晓惠所爱慕的导演对你有骚扰行为……难道,你也预料到王一豪会因晓惠而杀死导演?”
“有可能哦。”凌千绘笑着说,“毕竟我了解王一豪,他是个懦弱而冲动的人,我因此没少挨打。不过,我的最终目的是让沈奕杀死王一豪和后妈,导演也只是顺带的,他死不死都无关紧要不是吗?”
“他是一条人命!不过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个惊喜,一箭三雕,你又少了一重阻碍。”
凌千绘好言道:“你说的完全没有道理,我没有理由这样做,我并不希望我和王一豪的关系闹得沸沸扬扬,而现在出了人命,我的过往也被宣扬开来,我大可以在当初就跟他一刀两断,而不用费这些周折杀了他。”
安队长笑了:“你当然有理由,当初闹开,舆论可能对你不利,王一豪和你的后母也会纠缠不清,而现在,你以无辜的受害者的形象示人,舆论会同情你。作为演员,你可以因此收获更多的名望,对吗?”
“你说了这么多都只是猜测,你毫无证据证明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