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就是野外了,一路上少见耕种的田地,郁郁葱葱的树林间,到处散布着农民的老旧房子,却不见一个人影儿,乐颠颠的宋忠没感到丝毫诧异,反认为正常得很,在这挣钱的大白天闲逛,岂不是好吃懒做的二流子?
直寻到一个小山包下,才找到那间孤零零的小平房,开了黑黢黢的房门上挂着的新锁,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根本不像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这是一处前后两开间的老房子,室内倒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铺着一领新凉席,还有枕头和一床薄薄的新线毯当被子。由于没牵电线,烂朽朽的木桌上,放着一盏布满了油污的风灯。
宋忠一路上都没睡好,昨天晚上又几乎彻夜未眠,闩上门后,本来是躺在床上假憩一会儿,没料到脑壳一沾枕头,很快进入了梦乡......
正在鱼水情深之际,温柔乡被一阵拍打后窗的声音惊成了碎片,黑咕隆咚中,他竟然不知身在何方,直到甄雁在窗外不耐烦了,才想起这里是马上要与心头肉相亲相爱的地方,忙不迭翻身跳下床来,屁颠颠跑去开门,迷糊中还摔了一跤。
宋忠不嗜烟酒,身上没打火机,黑灯瞎火中不知所措,幸好甄雁拿着一个小手电,从外屋的灶台上找到一盒火柴,才把风灯点亮了。
她果然给宋忠带了饭菜来,宋忠吃饭的时候,她揭开水缸的盖子,发现里面没水,免不了嗔怪起来,埋怨宋忠懒得没样子,汗涔涔的连洗澡水也不挑回来。
虽说只是暮春,这地方却真个热得不行,宋忠慌忙放下筷子,唯唯诺诺地找来扁担挑起水桶,可他不知道哪里有水井,甄雁说前面的山弯有个河沟,可以到那里去挑,还把小手电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