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案(4)

时间:2014-06-17 09:11:39 

“难道,仅仅凭感觉就断定是朱子默弑母?”李砻道。

“大人,民女有凭证。”杨丽娟说着将一个包袱递上。

李砻打开一看,包袱内竟又是一套血衣。

杨丽娟说,她见朱子默回来不大理会婆母的灵柩就心下生疑。朱子默进屋后,透过窗子,杨丽娟看见他往床下塞一个包袱。朱子默走后她立即进去查看,发现包袱内竟然是血衣。再加上婆母首饰没有了,她就觉得婆母是被朱子默所杀。苦思冥想了好几天,她觉得还是报案为好。

“有了血衣,你可看到那杀人的凶器?”李砻道。

杨丽娟沉吟了一会儿道:“大人,民女只发现这身血衣,并未看到什么杀人的凶器。想是朱子默慌乱中将凶器丢弃也未可知。”

杨丽娟说得不无道理,李砻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调查朱子默有没有盗走母亲的首饰。李砻让衙役传讯朱子默,不久衙役回话,朱子默不知去向。难道朱子默心虚跑了?朱子默既盗走首饰,必定会将其当掉作为赌资。

李砻马上吩咐衙役查寻了城中的十几家当铺,果然,在一家当铺内发现了张氏首饰的当单存根。当单的日期正好是在张氏被杀的第三天,当主就是朱子默。

难道,凶手真是朱子默?

这时,有人发现朱子默在一家赌馆出现,衙役们即刻在赌馆将朱子默缉拿。可任凭李砻如何审讯,朱子默一口咬定他没有弑母,他承认首饰是他偷的,也为此曾和母亲吵闹过,最后,朱子默泪流满面道:“大人,我朱子默就是再不知廉耻,也不会杀害生我养我的老娘啊。”朱子默说那天晚上,他的确将娘的首饰偷出来,当时娘发现就追了出来。娘俩当时也吵了一架,但朱子默谎说首饰已被他当了,娘只好哭着走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竟然听说娘被害在街头。至于床下的血衣,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朱子默说的又是另外一番话。那么到底凶手是谁?

李砻吩咐将朱子默打入牢中,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午间时分,蓼花汀屯中间的那棵大柳树下坐满了男女老少。现在已是夏季,正是挂锄的季节,劳累了几个月的村民们难得有机会舒展一下劳累的筋骨。

这当口,打屯子口来了一位操外地口音的郎中,见大柳树下坐了不少人,便走过来挂起牌子招揽生意。这个郎中手艺还真不赖,他看病不用诊脉,只是用手摸摸患者的耳朵就能说出病因。这还不算,他还有一手绝活,就是通过诊病能知道病人三年中的凶吉,而且十分准确。所以,尽管天气炎热,求他看病的人应接不暇。这个郎中态度平和,对患者有问必答。

此时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那妇人面色蜡黄,闷闷不乐。一个年纪和她相仿的女人道:“虎三儿她妈,你老说这几天身子不舒服,就让这位先生给看看吧!”

妇人道:“我的毛病我知道,用不着看的。”

郎中近前道:“这位大嫂,您的病我一看便知,是心病。俗话说得好,心病还得心药治。大嫂,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妇人这才点头:“先生,那就劳烦您给我瞧瞧吧。”

郎中仔细端详了一番女人后道:“大嫂,您虽然面色蜡黄,但并没有什么大病,您是被心所累。不过,依我看来,您大可不必担忧,您的病过些日子准好。”

众人中有个三十岁上下穿着得体的白面汉子挑起大拇指道:“这位先生不但病诊得好,面相得也好。您还真说着了,她儿子虎三儿几天前因为涉嫌杀害朱张氏一案被衙门抓走了。”

“有这等事儿?”郎中捋须面露惊讶。

汉子说罢,妇人便掩面哭了起来。

那白面汉子道:“要说别人杀人我信,要说虎三儿杀人,就是把脖子拧断我也不信。那孩子是个连杀鸡都害怕的主儿,怎么会持刀杀一个和他无怨无仇的人呢?真不知道衙门里的官人是昏了头还是怎么的。我和他住在隔壁,出事那天早上,我正在院子里漱口,忽然听到虎三儿的叫门声。我听得清清楚楚,虎三儿说了一句‘吓死我了’就没有动静了,当时我以为他掉河里了,心里并没有在意,可现在想起来很可能是他在黑暗中遇着了女尸,吓得跑回家了。”

妇人这才对那白面汉子说道:“他二叔,虎三儿都被抓去好几天了,至今连个音信都没有。你说我就这一根独苗,要是衙门真给他判了死罪,我可咋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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