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把戏

时间:2016-06-29 09:53:19 

引子

俗话说的好:“没了生意,还有手艺,饭,总会有的吃,得看你愿意吃哪碗饭。”

三百六十行,三百六十碗饭,其中有一碗是多数人接受不了的,八字硬的少,也几乎没人愿意去干这行,那就是盗墓。

盗墓是一门儿技术,也是一种手艺活儿,干了这行手艺活儿,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半条命交给了阎王爷,这去了的半条命会不会引诱自己剩下的半条命,就是很难说的一件事情了。

司马迁《史记》的《货值列传》上有提过:“掘冢,奸事也。”可就是如此,还是有人愿意干这一行,因为那远古的文明、数不尽的底下财宝太吸引人的眼球儿了,再者,谁也不愿意看着这么些大好财宝永远埋葬在底下,这宝藏本来就是死不带去的。

盗墓甚至有时候也被认作是一种官员所设的职业,陈琳代袁绍所作讨曹操的《檄文》中就提过此事,曹操除了设立“摸金校尉”的职员外,还有同一类的“发丘中郎将”,“发丘”自然就是盗墓,而且曹操还曾经“亲临发掘”西汉梁孝王的墓冢,掠取金宝,因为要养活自己的大量军队,近代的大军阀孙殿英不也是炸掉清代皇室墓冢东陵,取宝充当军饷了么。

盗墓的技术性要求很高,因为墓的建造技术不低,甚至找墓穴也是一项技术性很高的课题,坟头上立有墓碑的墓冢大多也都被盗了个遍儿了,剩下的历经沧桑变故,年久荒废的墓冢就需要发掘的技术了,而发现墓冢后,能否顺利盗墓,这就是盗墓者的主要课题了。

我年轻时年轻气盛,就是阎王老子我也敢叫板,是无神论者,可是经历过太多诡异离奇事件,跟死人打的交道多了,如今也慢慢变成了半个唯心主义者了。

民间的瞎话中的诡异事件,其中确实是有过的,可是诸般的奇异事件在随着人口的增长也逐渐少了起来,可能是邪魔鬼怪也怕人多,不敢猖虐了吧。到了现在灵异事件几乎没有,人们又崇尚科学,人们也就不不接受鬼神的存在的说法了,我不是在宣扬迷信,而是确实经历过百般令人心惊胆颤的诡异之事。

最近听闻了好多的与盗墓有关的杂事,又加上与几位老友的叙旧,让我回想起了我年轻时候的盗墓生涯。

第一章狐三太爷

我的老家是山东以北渤海边的一个村庄里,我的祖上是吃“风水”这碗饭的,就是给人家定阳居、寻阴穴等,可从我祖父开始,就不干本行了,改种地了,家里地很多,却不是地主,是辛苦一辈子的农民。

听我祖父李焕林说,我家祖宗历代都是很本分的风水先生,可是我的曾祖父却干了极不本分的事情,就是跟盗墓贼勾结,替盗墓贼寻墓,从中倒弄些钱财,后来也吃了大疙瘩,才抛弃本行的。

我祖父说我曾祖父半身瘫痪、有时痴呆、性格怪异,很少提起自己年轻的事情,年不到半百就离了人世,而我曾祖父的事迹,都是一只狐狸告诉我祖父的。

我老家东南十五六里远的地方,有一条河流通过,在河边有一条大坝,坝的南边有很大的一片田地区域,我家那时候地不多,只有两块地,是养活祖父一家四口的地,可是周围的不地道的农民晚上经常到地里去放牛放羊,啃食庄稼,再加上田地离家较远,不便来回看守,所以,我的祖父李焕林在地里的堑旁边盖了一间小茅屋,整日整夜的在那里住着看守田地。

有一天中午,我祖父在茅屋里刚吃完午饭,躺在床上把烟叶填入旱烟烟管就开始抽了起来,突然听到门外有“唦、唦”的动物爪子抓门的声音,我祖父身体不大好,刚从床上站起身子就显得有些踉跄不稳,他缠起烟袋,把门拉开来,原来是一只狐狸!

这只狐狸毛色金光闪耀,非常漂亮,眼大有神,水汪汪的,赫然像一只“得道仙狐”,可是,我祖父发现狐狸后面有些血迹,细看那只狐狸,原来是它的右后退被打伤了。

那只狐狸似通人性,它竟然给我祖父磕头!让人看了还真以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跪着给我祖父磕头呢,我祖父心想:“人们都说这狐狸通人性,看来不假,它这般给我磕头,腿上又有伤,莫非…”

我祖父立刻明白了这狐狸的意思,这狐狸肯定是有什么难处,来这里求救来了。我祖父为人善良、心肠好,对那狐狸心存怜悯之心,就把烟袋一收,把那只受伤的狐狸抱到了茅屋里,又出去把外面的血迹处理了一下。进了屋子把门关上了,看着那只狐狸在床底打颤颤,心里有些不忍,就把那只狐狸抱了起来,找了一块儿干净点的布料给它止住了血。

老瞎话都说,跟狐狸打交道不是好兆头,我祖父也没多想,把那狐狸的伤口包扎好了之后,看那狐狸好像是睡着了,就把它放到了地上,自己躺在了床上,不久就睡着了。

半下午,我祖父起床后,看了看地上,那狐狸已经不在了,床底下也没有任何的血迹,心想自己是不是做梦了,我祖父是一个不怎么操心的人,也没有管那些,就出去看地里的庄稼了。

到了晚上,我祖父刚把油灯吹灭准备睡觉,就听到一阵敲门声,我祖父生平为人老实忠厚,没得罪过什么人,又没有什么钱财,也就不害怕什么,心想:“这么晚了,这荒郊野外的会是谁呢?”

我祖父把门打开以后,看了看并没有人,心里嘲笑自己耳朵听错了,关上了门后继续上床睡觉。

可是刚躺下不久,就听到屋子里有一阵老汉的声音:“不错,跟老李一样心肠好,看到你还真就像见到老李了一样。!”

这可把我祖父着实吓了一大跳,我祖父奇问道:“谁?是谁在说话?”

那老汉说:“你不用害怕的,我只是你父亲的一个老朋友罢了。”

我祖父一脸雾水,问:“老朋友?你是哪位?”

那老汉呵呵一笑,说:“呵呵,我就是今天那只狐狸,我今天演了一出戏,我就是这么认识你父亲的,算起来,你父亲还是我的恩人啊。”

狐狸在说话?我祖父这才有了些头绪,原来这是碰上会说话的得道狐仙了!

打算点灯看看那只狐仙长的什么样,可是那狐仙说什么也不让我祖父点灯,也不说原因,只说自己长的跟我曾祖父一个样,自己化人形时就是仿照那张脸化的,我祖父心里虽然有些害怕,见狐仙对自己也没什么恶意,就摸黑儿跟那狐仙说话。

那狐仙说:“我修炼半生,修得仙身,要不是你父亲当年解救我,我怕是没成仙的机会了。如今我大限将至,生平也没什么朋友,算起来就你父亲一个好朋友,但他早就去了,你就来代他和我叙叙旧吧。”

我祖父平时根本就没有听我曾祖父讲过什么,如何代父叙旧?那狐仙了解情况后,就给我祖父讲我曾祖父的生平,这才知道,我曾祖父本来是个很老实的风水先生,后来却经不起金钱的诱惑,跟盗墓贼勾当,倒弄钱财,收入可观,可是竟然由此引起贪欲,想自己去盗墓,仗着狐仙帮忙,也盗过不少的墓,可最后一次盗墓在湘西碰上了湘西尸王,狐仙没有顾上他,曾祖父中了尸毒,要不是狐仙及时救助,早就一名呼呼了,而后来落下病根,半身瘫痪,头脑痴呆,为了求医治病,也耗去了大量的钱财。

我曾祖父去世的时候,家里也没太多钱财了,所以家里没打算请人帮曾祖父做公事祭奠。可是在曾祖父出殡的那天,突然来了一伙儿做祭祀打扮的人,给我曾祖父做了祭奠,可是这伙儿人谁都不认识,也没人见过,也没有人问他们的来历,家里人以为是哪位朋友帮忙出钱找来的,外人以为家里人自己找来的,可是,来做完公事后,在留名册上写的名字也没有人在意过!

后来我祖父无意中才看了一看,才知道上面写的是“狐三”,今天这一问老狐仙,才知道事情的原尾,当年是老狐仙帮曾祖父祭奠来的!

我曾祖父还算清醒时,把一本叫做《堪舆玄术》的书给了狐仙,这本书是我祖上给人看风水的世传秘书,曾祖父让狐仙好好保管,传给后人时必须警示不得重蹈覆辙。

我祖父那时候也是黄土埋半身的人了,做了半辈子农民,性格也本分的多了,哪打算半路出家打什么风水的生意。把书收下后带回家让祖母收了起来,后来放在了我爹的书房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狐仙也来了几次,主要是给我祖父讲述曾祖父的平生,而这段日子里,也救了村庄里的几个人,做了不少的善事,也给村里的人治愈了许多顽症,成了家喻户晓的“狐三太爷”,后来,人们为了纪念那狐仙,在村东边建了个“狐三太爷庙”,香火一直很旺盛。

第二章无证考古队

我祖父有两个儿子,我父亲是老二,两个个儿子都参加了抗日战争,不过也只有大伯父亲在战场上跟人家拼刺刀拼的多,我父亲是做文书的文官,建国之后,中央也批给我家里一个牌匾,上面写着“一门双英”四个黄金大字。

解放不久,我父亲被分到东北当警察局局长,可是被我父亲断然拒绝,当时干警察的和干土改的没什么区别,东北土匪横行,今天站着去了,明天就可能躺着回来,我父亲说什么也不干,把党员证一扔,去了北京,另谋生计,也把祖父接了过去。

土改刚进行完,我祖父就得了肺病,无法治疗,一直吃药撑着,为了给我祖父治病,两兄弟是想尽了办法,用尽了积蓄,我祖父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自己的家乡,于是两兄弟就把祖父带回了渤海边的那个小村,七年后,祖父就去世了,同年,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我祖父仅仅见了我一面,我的名字“李开发”就是祖父给我取的名字。

生下我之后,父亲一直想带我回北京,可是母亲不想去,因此两人怄气闹离婚,父亲自己回了北京,而母亲硬是把我留了下来,靠周围村民的帮助把我养大的,所以我跟村民的感情很深。在五八年闹饥荒的时候,为了找饭吃,大伯去了东北三省的吉林,在那里定了居。我从小不爱学习,多数情况下,整天跟伙儿伴儿们调皮捣蛋,不过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生活倒是舒服多了。

我出生的时间不大对,开始上学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开始,毕业卡上了文化大革命停止,所以上学阶段着实没学到什么东西,跟人家交谈都说不上句天文地理。

本来打算再好好复习功课,像父亲一样,做个文人,又开始了改革开放政策,人人开始自己为自己干活儿了,我心血来潮,也想挣点钱财,可一直不知道干什么挣钱,朝廷有人好做官,我舅舅就让我在供销社里工作,收入在当时来说还算可观,比在队里挣那几个工分儿强多了。

跟我一起长大的伙伴叫孟建设,初中没上就去当兵了,人长的五大三粗的,个子不高,看起来极为壮士,枪法又准,当时很受女孩子欢迎,可是我却最讨厌这种肚子里没点文化,不学无术的憨球儿,所以经常整他,不过,我们也算是生死知己了,两个人经常一起在阎王殿门口转悠!

孟建设打过越南,是上过战场立过功的战士,复员之后就在盐场门口站岗,我闲来无事经常去找他玩,听说盐场北边那里要打盐井,我从小好奇心旺盛,一直想去看看怎么回事,也就是那天,我懂得了文物值钱的道理。

那是个夏末的一个上午,是个晴天,那天也没什么事情,就打算去看看打井的,往北过了一个小桥,再走几百米就到了。

那天也怪,我一上桥就扭脚了,没什么大事,也没肿,大老远就招呼在站岗的老孟来扶我,老孟倒是还一个劲儿的骂我身子虚、骨头软。

我们俩对骂了不一会儿就看到北边那里有群人在吆喝着往北边跑。

这时候,有个人提着个空桶跑来放下,接着就要往回跑,被老孟一把抓住,说:“老王,出什么事了?怎么都往北边跑啥?那里有什么宝贝啊?”

老王装作一副文人像说:“孟建设同志,你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确实有宝贝,听说北边打井的工人从地底下打上好东西来了,听说是古代的,很古代很古代的!”

我一听,心里有些不信,怎么说,我也是沾过墨水儿的文化人,要是生在大城市的话,也能算上是个知青了,很古代的东西?我们这里在古代就是一片汪洋,哪来的什么很古代的东西?

我立马就说:“王渤海同志,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没查怎么就知道那是古代的东西呢?我饱读四书五经,历史地理,前后5000年尽在掌中,我们这里古代…”

王渤海的猴急熊样儿立刻露了出来,说:“哎呀,你快别叨叨了,打井的技术员说的是古代的,人家可是专科生啊,说啥也比你这初中生强多了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王渤海这话把我的底气给挫没了,幸亏那小子没继续呲我,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脸往哪搁,我正好老早就想去打井的那里瞅瞅来着,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王渤海说着就跑远了,我又看了看老孟,老孟看着王渤海的背影,也是一副屁股眼儿里长蛆的样子。

我斜眼儿跟老孟说:“怎么?老孟,也想去看看?”

老孟为难的说:“老李,想倒是想,这不在站岗嘛!”

当时我就偷着笑,这老孟小时候可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这次还遵守纪律?

我刺激他说:“你也就这个鼠胆儿了,还说连阎王都不怕,见了个姑娘脸就跟那太阳似的。”

没想到,这么一说,他还真的管用了,只见老孟把橡皮棍子一撩,扔给另一个站岗兵,骂道:“老子连枪子儿炮弹都不怕,还怕这挨批?谁说不敢干?干他娘的!”

老孟扶起我就朝北边儿跑去。

“我说老孟你他娘的急啥?哎~疼死我啦!”

到了盐池子旁边儿,就看到一群人在围着什么东西看,想必就是那“古物”了。

老孟身体壮实,力大无穷,为人蛮横不讲理,一会儿就拉着我冲进了人群,进去一看,一个人在拿着桶水在往一堆黑泥上泼水,海泥是黑色的,而且有些发臭,冲了一会儿我才注意那东西的颜色,跟海泥没啥区别,真怀疑这些人们的眼神怎么就跟猫似的,那么好使。

最后,终于看清楚了那三个小东西的模样,我当时着实吓了一跳,他娘的,这是编钟上的玩意儿啊!

这东西虽然在我初中的课本上没有,可是我却在父亲的藏书上见过的,这东西是编钟,是春秋战国时帝王专用的乐器,这地方怎么会有编钟呢?难道是古代沉船上掉的?

我正在想的时候,老孟笑道:“什么古代的东西啊?这是谁家的尿罐子啊?还这个形状!”

老孟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嬉笑声,我骂他说:“这年头不兴把嘴当腚使,把头插腚沟里算了,你懂个啥?”

老孟立刻就不笑了,问我:“老李,你懂得多,你说,这是啥?”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编钟上的东西!”

我这话却引起了那“技术员”的注意。

“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我在大学的图书馆的书上见过的,是编钟,古代的乐器!”

这话一出,群众的眼光立刻都投上了那不知哪来的野技术员,我差点没呕血三升,我一看自己的金光衣服被抢了,气在心头,反正这东西也不是我的,看了也不会养眼,就叫着老孟离开。

过了三四天,听说从北京古玩市场来了两个人,来收那俩东西,我一直好奇北京人长什么样儿,就叫母亲带我去看看,没想到,这来人竟是我父亲!

父亲走后,跟母亲怄气,所以一直没跟家里联系,这才知道父亲对文物感兴趣,去了北京后,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工作,仗着家传的《堪舆玄术》,对风水有些研究,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了考古队工作,那时候文侦方面不太健全,这考古队也只是个幌子,没有证件的,父亲对寻墓起了很大的作用。这次听说家乡有文物,主动过来了,这一来,看我长这么大了,血浓于水,跟母亲商量着一起去北京过改革开放后的好日子,在姥姥的劝说下,母亲终于答应了去北京。

跟父亲一起来的是古玩市场潘家园的一个古董商人,穿戴华贵,嘴里镶着个翡翠牙,老孟硬说那是韭菜叶,两人聊的投机,古董商韩世元也很喜欢老孟的性格,竟认了老孟当了干儿子,跟父亲一道儿把我们俩带到了北京发展。

来到北京后,我跟老孟都打算跟父亲在无证考古队考古队工作,可这无证考古队也算是“民间考古队”了,我家邻居是某大学的考古教授黄刚,为人清贫,不苟言笑,父亲在考古队发现的文物,有史学价值的黄教授就留下来、或者以考古队的名义交给国家,其他的普通文物,父亲就跟韩叔叔一起拿到潘家园大抬价格后卖掉,父亲这些年就是这么生活的。

到了北京后,我跟老孟一直闲来无事,几个月下来,考古队也没什么新任务,我们俩也只是在潘家园门头帮韩叔叔做生意,好熟悉些文物什么的,我也整天抱着那本祖传的《堪舆玄术》看,可惜都是些枯燥的理论,我不感兴趣。

有一天,店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三十上下,个子不高,戴着墨镜,手上带伤,神色鬼祟,走起路来也有些瘸拐的,可唯一吸引我的是他背上的那个包儿,直觉告诉我,里面装着好东西。

第三章冥器

又看他衣衫不整的样子,也看不出那包儿里是什么好东西,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是宝贝的人很多,这几个月我也见的不少,所以就故意装作没看见他,等他自己拿出东西后,看东西的价值再搭理他。

我继续拿着一份报纸看,在老家没怎么见过报纸,所以这报纸怎么看都那么新奇。

他进了屋子,把包儿抱的更紧了,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围,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们掌柜的在不在啊?”

这口音是东北口音,想必是打东北专程来卖东西来的,大远儿路的,那可能真有什么好东西,不过看了他这样子我真觉得好笑,自己一点底气都没有,还要见我们掌柜?

我佯装刚看见他,抬起头说:“哟!客官,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块请坐!”我转到柜台前面,拿了张椅子让他坐下,他神情显得稍微放松了点,可是双手依然紧抱着那个包儿。

“客官,我昨晚做梦用钥匙开棺材,我就知道今天要发财了,今天这风刚停,瑞气就把您给吹来了。”我先说了几句好话安抚他。

他一听这话,显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乡下人没见过多大世面,跟我刚来北京时一样,我自然也对他感到些亲切,就给他倒上水,用山东话说:“客官,你也别拘束了,咱们一样,都是从乡下来的,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我能帮忙的就不会亏了你。”

他一听这话,就放开了许多,惊奇的对我说:“你是山东来的吧?”

他的举止告诉我他没怎么出过东北,既然知道山东口音,那肯定是接触过去东北的山东人,我说:“是啊,怎么?见过跟我一个口音的?”

他点了点头儿说:“我们家旁边住着家打山东来的姓李的,口音跟你一样。”

“姓李的,哟,那跟我是一家人啊,鄙人也姓李啊!”

那人就放松了不少,说:“姓李的都是好人,我家就很看好那家姓李的。”

乡下人就是这样,无聊话、废话一堆一堆的,我们拉了好久才扯上他怀里的东西,一说到这东西他又不自觉的抱紧了许多。喃喃的说:“咱们能不能到里面说去?在这里说我总觉得不踏实。”

这会儿老孟和韩叔叔在里面后院房里里下棋,叫他进去也好,万一真是什么好东西的话,韩叔叔也比我懂得多了。

我带他到了后院房子里,老孟正在重摆棋盘,嘴里嗨骂骂咧咧的,看起来是刚输了棋,没等他摆完,我就走了过去,韩叔叔抬起头,见我带了个人进来,又看了看他紧抱的包儿,知道肯定有好东西了,当下客套了几句,把棋收了起来。

那人看我们人多,就又变得拘束多了,说:“这里面这么多人啊…”

我安抚他说:“哦,这是我叔叔,这位是我兄弟,不是外人,你不要见外。”

韩叔叔接着说:“你来我们这里做客那就是一家人了,建设啊,给这位兄弟倒茶去,要好茶!”

老孟又吆喝我去,我说什么也不去,他无奈之际,就自己去泡茶了。

那人坐下后,说:“我这里有几件祖传的东西,想给你们看看,你们看着给我个合适的价格,我好回去好娶老婆,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个对象呢。”

看来是个外行,这下就好办多了,韩叔叔也应了句,说:“那是当然,既然是你祖传的东西,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亏了啊!”

那人一听就放心了许多,坐下来慢慢的把包儿打了开来,这包儿包的很厚,夹层都是些棉布棉袄的,完全打开后,里面是一盏黑漆油灯、一个银镯子和一面铜镜。

油灯上有兽纹,而那个银镯子的花纹倒是挺好看,而那面铜镜的背面的线条还真跟那人民币上的看不懂的文字很像。

我韩叔叔微皱眉头一看,立即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东北小子,说:“这真是你们家祖传的吗?”

那小伙子一听,又变得磕磕巴巴了,说:“是…是啊,有…有什么不对啊?”

韩叔叔发现自己失态了,立即调整了一下情绪,呵呵一笑,说:“兄弟,你尽管放心就是,我们这里既不是公安局,也不是什么文侦队,你不用害怕的,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我接触的文物不多,也不好说话,就在旁边一直看着韩叔叔应付,那东北小伙儿一听,显得有些生气,说:“你是说我这东西是偷来的?违法的事我可不干!”

韩叔叔假笑了一下,说:“兄弟,你稍安勿躁,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家传的东西是死人用的东西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罢了。”

我们一听这话就都理解了,这肯定是从墓子里摸出来的冥器了。

那小伙儿一听,冷汗哗哗的流了出来,说:“你…你别开玩笑,你跟我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老孟把茶放到了桌子上,韩叔叔给那东北小伙儿递了一杯茶,说:“大冷天儿的,来,喝杯茶暖暖身子。”说完自己也拿起一杯茶,吹了吹,喝了一口,把茶握在手里,说:“东西是你祖传的,你却问我是什么东西,你应该该是比我懂得这东西的来历吧。”

那东北小伙儿眉头紧皱,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额头的汗珠儿也显露出来,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我看他样子很为难,刚要去安慰他一声,韩叔叔看出来我的想法,摇头示意我别动,这时,那东北小伙儿抬起头,看了韩叔叔一眼,又用眼睛瞟了我和老孟一眼,我喊老孟去看门头后,那小伙儿终于为难的说话了。

“那我说了这东西的来历,你就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是偷来的。”

韩叔叔一听,呵呵一笑,说:“没人为难你,你是卖家,我是买家,我仅仅是想知道东西的来历,也算是合法的知情权吧。我们是商人,不是公安局的,也不是文侦队的。”

那小伙儿脸上的情绪舒展了不少,松了一口气,说:“那我就放心了。”他回头看了看后院入口接着说:“前几天我们家来了五个人,听说是山西那边来的木头商人,想来看看我们那里的树木材质,但是他们带的工具我们却都没见过,没听说用铲子伐木的。”

说到这里我们大体就知道了,那帮人准是打山西来的南爬子。

“他们也不要求住很好的房子,在我家仓房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人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第三天早上我去采乌拉草的时候,碰到了满身是伤的一个人从林子里跑出来,原来是在我家住的那帮山西人的其中一个,他神志不清,跟个疯狗似的,乱抓乱咬,他晕倒后我就把他背回了家,但他没有醒来,在他身上我发现了这几个东西的,真的不是我偷来的。”

韩叔叔点了点头,又往桌子上的三个东西看了一眼,说:“那一伙儿人怕是盗墓贼了,山西人叫“南爬子”。”

那东北小伙儿并没有显得很惊奇,微微点头,说:“我也料到了,来我家的时候,花钱收俺们邻居的黑驴蹄子我就知道了,俺大婶儿说,建国前那些盗墓贼就是给死人吃那东西的。”

我接着问:“死人会吃东西吗?”

韩叔叔一笑,说:“有时间我再给你慢慢解释这方面的东西。”又冲那小伙儿说:“行,这东西我要了,不过你要知道啊,这黑灯,不是普通的灯,是长明灯,是有损阳宅阳气的东西,幸亏你没把这东西放家里时间长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那东北小伙儿一听,额角露出汗滴,脸上大有庆幸之意,又问:“那其他的东西呢?能值多少钱?”

韩叔叔眉头一皱,说:“从工艺来看,这镯子是民国时期的镂空錾刻花纹镯子,但不管是纹理雕刻还是细腻程度,都不是上品,说这个是你祖传的我倒是信,不过这铜镜子,倒是值两个钱,这铜镜表面光滑,背面刻有的麒麟像非常逼真,是上品,这些东西加起来,就给你五千块钱吧,我这可是吐血了。”

说完,我韩叔叔表现出一副奸商的为难表情,而那个小伙儿却是面颜大喜,显然东北那穷旮旯里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连忙谢谢韩叔叔,我心里也觉得挺疼人的,我手里还没摸过这么多钱呢。

给他点好钱之后,那小伙儿脸上可真是笑开花了,光棍儿了小半辈子,也有娶媳妇儿的希望了,心里自然是乐得慌,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了,说是要在北京买些纪念品回去,好给未来的媳妇儿。

第四章准备行动

送走小伙儿之后,韩叔叔叫老孟看着门头,跟我一同去了我家,说是刚才是忽悠人家那东北小伙儿,自己并不知道这镜子的价值,只是看样子比较珍贵,不止五千块钱,打算拿去让黄教授看看这东西的价值。

到了我家后,找了父亲,就一起去黄教授家,正碰上黄教授的女儿黄晓云在家,她给我们沏了茶后,韩叔叔就拿出了刚才从东北小伙儿那讹来的东西,黄教授并没有对那长明灯和镯子感兴趣,直接拿起来那铜镜,借着放大镜眼睛在上面挪来挪去的,但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奇的意思。

黄教授边看边说:“老韩啊,这东西是哪来的啊?你竟收些没用的东西!”

韩叔叔一听这话,翡翠牙露出的面积越来越小,脸上有些失望,说:“教授,这东西没什么价值吗?”

黄教授说:“价值倒是有,得看你怎么用,这灯,在墓子里有点价值。”

父亲知道黄教授在开玩笑,就说:“老韩,你这么快就给自己找好长明灯啦?”

韩叔叔老脸挂不住,抿抿嘴,说:“那剩下的东西呢?”

黄教授接着说:“这镯子表面磨光,显然是随身之物,但是做工是民国时期的镂空錾刻花纹镯子,应该是祖传之物,而这镜子…”

说到了话题的高潮,我们的心不禁都狂跳起来,这到底是怎样的一面镜子呢?

“这镜子是符文镜,后面有麒麟像,有镇邪的作用,麒麟像的周围的文字是汉代流行的符文,显然是镇尸用的,你们又去倒腾谁的墓子了?”

我父亲一听,就喊韩叔叔道:“老韩,你自己偷偷去行动没叫我啊?真不够意思!”

韩叔叔说:“不不不,没有没有,这是刚收来的,不信你问你儿子!”

我点头确认,接着问道:“黄教授,那这镜子值不值钱啊?”

黄教授放下放大镜,说:“汉代符文镜是历代铜镜制作者效仿最多的镜子,从唐代到明代都有仿制,宋代以后仿制的铸造工艺都比较粗糙,唐代仿制的工艺高于汉代,这镜子做工精致,表面光滑,所以地位非常的尴尬,说它是真的吧,它还是仿的,说它是仿的吧,它价值不比真的低,但是不管是真的仿的,对你们考古队就有价值了,以后再碰上僵尸扑人,就有好法宝了,呵呵…”

韩叔叔不免有些失望,说:“哎呀~我五千块钱就收了一个这么没用的东西啊!”

我父亲倒是急了,说:“什么没用啊?我们的命有了保证,弄的东西也就多了,你还愁发不了财吗你?”

韩叔叔倒也不示弱:“那你倒是去让我发财去啊,别就会在这瞎说,最近一点墓子的消息也没有,你又不去找,真对不起你的半个良心!”

我父亲刚要说话,我抢说道:“怎么没墓子的消息啊?那东北小伙儿不是给咱带来了吗?!”

我这话一说,韩叔叔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大声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父亲和黄教授倒是一脸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啊?”

韩叔叔朝父亲挤了挤眼儿,呵呵的笑出来,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父亲说:“五个盗墓贼就剩下一个?那不是他们的技术差就是墓子里很危险啊。”

韩叔叔说:“盗墓贼是进墓子里面,我们是给它挖开,危险自然降低了很多的。”

父亲抿嘴点头,说:“好,咱们回去商量一下,准备准备,马上动手,开发,你去联系一下那个东北小伙儿。”

我急忙说:“没问题,他住的旅馆就是我找的!”

这时候,一直在沉默的黄教授的女儿黄晓云开口了:“你们要去吉林吗?我也去好不好?”

我跟小云是邻居,关系也谈不上很坏,就说:“你去干吗?女孩子家的!”

黄教授呵呵一笑说:“让她去吧,你们好好看着她就是,危险的地方别让她去,她前几年在东北干过知情,应该是怀念那里了吧,呵呵…”

小云一听,两脸蛋绯红,抿着小嘴儿,很是可爱。

回去后,父亲说自己坐不了火车,说什么也要让我代替他去,我也不好推辞,反正自己也打算亲自去参加考古的活动,父亲就临阵给我磨枪,教了我些风水寻墓的知识,让我拿出了那本《堪舆玄术》里的地形风水的内容,父亲给我讲的记住了几分实用的知识,而书上的内容,理论没怎么记住,但是几幅风水图倒是记得很清楚。

第二天我去找了那东北小伙儿,他正好要去买火车票,我跟老孟跟他一起去买了车票,就等着一起去了。

本来给了那小伙儿五千块钱,他就对我们印象很好,又一听我们要跟他一起去东北,更加欢喜,买票途中吹嘘他们那里又是物产丰富,又是人杰地灵的,我一直在随口附和着,而老孟就有些显得不耐烦,一直没有吭声。

一般考古队出人都是出五六个,但是大家都没有愿意去东北那个山旮旯里的,说是让当地人帮忙都不好帮,帮了忙还要东西,不给就抢,最后无奈之下,队里就给了三个人,加上我、老孟、小云,就六个人,我跟老孟都是雏把手,啥也不懂,就靠父亲这两天给我讲的东西,挖掘工具都没有亲自用过,不过锹、镐、铲、斧等工具,作为农具我是用的很顺手了。小云主要就是想去东北看看,考古活动我们是不会让她参加的,不过剩下的三个人就都是老手了。

有个跟老孟差不多身材的叫孙来贵,三十来岁,听父亲说对机关有些研究,普通的暗弩张弓、翻板机关或者毒气,都有办法对付,高瘦的那个叫罗铭,也是三十来岁,对文物文字有些研究,剩下的那个是个小鬼头,孙来贵的徒弟,我们管他叫小宝,就是个挖坑打杂的。

工具在火车上不好带,我们就带了几件易带的放到了背包里,剩下的工具也多数是农具了,随处可弄,那东北小伙儿还说这事包在他身上,我们七个人就踏上了令人振奋旅途,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东北。

我们六个人当然要分开住,小云硬是叫着我们住知情房里,说那里舒服,无奈之际,我们也就应了她的要求,找村长找找以前用过的知情房,我跟老孟一向都是不把村长当干部,村长开头不想借给外人,可是在我们俩的联合嘴击下,终于答应了。知青房当时还是草房,因为草房的四周全被高大的树木包围着,我们感觉到象住在鸟巢里一样,很新奇,在家可没这么住过。

住下后,东北小伙儿带我们花钱收工具,花了不多的钱,就把锹、镐、铲、斧等工具弄齐了,我们还把那镇尸古镜带来了,要是有个万一,也好对付。

第二天早上,我们开始出发,朝那个大林子进军,小云是学医学的,这次都把医药包都带上了,说是万一破个皮、擦个伤的,好治疗,硬要跟我们进去,虽然黄教授有言在先,可是我们五个人还保护不了一个小女生吗?再说,小云也是机灵的很,不会到危险的地方去。

我们刚要出发,那东北小伙儿却喃喃地问起了我们,说:“你们真的要去吗?”

我们很是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这不都是定下来的事情了吗?

他接着说:“我听说,林子里有鬼,进去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

第五章出发

我们六人都是一愣,然后小云是有些怕的表情,可我和老孟怕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除了惹事,调皮捣蛋、装神弄鬼啥子不干,还怕啥?其他的考古者都是唯物主义者,谁会信有鬼神?

老孟咯咯一笑说:“小伙儿,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参啊?”

小伙儿一愣,虽然不知道老孟为什么这么说,却也惊讶:“你、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是人参吃多了烧脑子了!我抓鬼抓了二十多年都抓空了,今天不是你脑子烧坏了,就是老天开眼了!”

小伙儿一听这个倒是急了:“俺知道你们这些知识份子不迷信…”

没等小伙儿说完,我就喝道:“你骂谁是知识份子呢!我以前最讨厌别人说我是知识份子了!我咽了好几口气才咽下去的,你别再给我提上来!”

小云自然是知识分子,心也细的多,朝我使了个眼色,把小伙儿拉到一旁,轻柔地问:“哎呀,什么闹鬼呢?你跟我们说明白点儿,好吧?”

小伙儿也稍微平静了一些,对我们说:“这里面村里人本来是不让进的,里面当然也有道理的,土改时,有十多个土匪进了这个林子,就再也没有出来,那时有两个解放军结伙进去侦查,两天两夜都没出来,村里人半数都去寻找,最后在水潭里发现了其中一个人的尸体,据说是碰上鬼打墙了,另一个人和土匪们都没有找到,听说里面有人熊和老虎出现过,再就是听说里面会闹鬼,所以,老长时间没人进去了。”

我和老孟听了后,都是冷笑一声,我们可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老孟笑了说:“小伙儿,你也别忽悠我了,俺们村的孩子都是被我吓大的,你放心吧,见了老虎我都能把它打成年画,至于人熊嘛,我也会给它找个合适的安顿法的。我这本事可不是吹的,要是早生几年的话,没准还能成为成个什么开国将军啊元帅什么的呢!”

我握着老孟的胳膊接上说:“就是啊,看到了没?这身狗肉,这可是在越南战场上练出来的!”

老孟把嘴一撅,点头同意,小伙儿见拦不住我们,说让我们等一下,就拿着猎枪把他家的猎狗牵了出来,我们见他放狗,老孟急忙说:“怎么?还放狗咬人啊?”

小伙儿说:“不是,你们还是牵着这狗进去吧,这应该是细狗,很厉害的猎犬,跟狼打都没问题,而且它对危险有提前感觉,好几次救了我的命,你们就牵着进去吧,你们要是能回来的话,就把狗还给我吧。只要你们拿着这猎枪,它就会听你们的。”

说完,就单腿蹲下抚摸着狗说:“虎子,你也好久没动动筋骨了,就随着他们帮帮忙吧。”

那狗似通人性,舔了舔舌头,来到我们身边。

我听了这话倒还真的有些感动,这东北小伙儿可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我们,早知道在他卖东西的时候多给他加几个钱,而小云则是眼中含泪。

我接着问:“为什么说应该是细狗呢?自家狗还不认识?”

小伙尴尬的说:“这事说来话长,这狗长的像狼,也从来没叫过,是以前我父亲在你们要去的这林子里捡来的,应该是小狼,可长大后才知道,性格是狗的性格,虽然不看门,但是打猎时比普通的猎狗凶猛很多的。”

老孟接过猎枪和子弹,也没关这东北小伙儿的话,说:“哎呀,这可是我的老伙计啊!好久没摸过这东西了,小伙儿,谢谢你啊!这下我可什么也不怕了!”

我过去跟小伙儿说:“小伙儿,这次我们真得谢谢你,祝你能找个好媳妇儿,我们从里面出来,你可得给我们介绍你的对象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老是叫你小伙儿,呵呵…”

“啊,我叫贾林。”

孙来贵过来说:“贾林同志,谢谢你了。”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们终于开始了工作。

那林子离村子倒是挺远,有一里路多,然后出现了一个山坡,这就是林子与村的间隔,我没管太多,直接站到山坡上,看着眼前的地形,是个好风水地,但不是宝地,风水图上有说明,高一寸为山,低一寸为水,这就是风水,风水中借“龙”的名称来表明山脉的走向、起伏、转折等变化,因为龙善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隐能现,能飞能潜,而山势就像龙一样,所以以“龙脉”为称呼。

可是那伙盗墓贼怎么知道这里有古墓的?怎么大老远的从山西跑来了?难道他们的风水知识达到了通天盖地的本事?

想着想着,小宝走过来问我:“开发哥,能不能看出点什么门道?这林子可真大啊,找的话可不好找啊,你家是吃风水那口饭的,帮忙找一找吧。”

我听了点点头,说:“我也是半路出家的,现学现卖,书上说,龙脉中,节数多时富贵久,一代风光一节龙,可是这周围的山才一节而已,确实会让自己的儿子一代昌盛,可是孙子辈或者往后可就没那么好的命了,也不知道是当时风水知识没流传到这里还是风水师跟这墓主有仇,更有可能这里根本没古墓,或者说,是普通人的墓,贵人不会找这么差的风水穴的。”

小宝说:“啊?我们不是白来了吧?”

老孟说:“你个屁孩子懂什么?要是没古墓,怎么会有盗墓贼来这里?不许说话,听老李的。”

“谁说盗墓贼一定要盗墓了?东北不是有人参吗?他们没准儿来挖人参呢!”

“人参你个头!”

罗铭大叔站出来说:“开发啊,跟着你爹就没有找不到的墓子,我相信你们李家的本事,来,你给大家指指路,大家这就出发!”

我心里本来没多少底气,但是听罗铭大叔这么一说,底气倒是上来了,当即说:“不管怎么说,此名天平只看水,水绕弯环是穴中,寻穴不能舍水,龙逢水则止,即为穴口,我们去那“水”的地方看看,如果有古墓的话,应该就是在那里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的,罗铭大叔也说:“对对对,老李以前也这么说过的,好,开发,你带我们去吧。”

小宝好奇心强,说:“水?是不是水潭水洼的啊?”

老孟拍了他头一下,说:“不懂就不要问,只管跟着走就是了!”说完,把猎枪往背上一背,叫着我就走。

我跟大家同样是呵呵地笑了出来,只有小宝自己很郁闷。

我对大家说:“听贾林说这林子里可能会很危险,兄弟们都自己小心一点,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要冷静,不要慌!”

我看好了方向,就开始朝林子里走,我们走在茂盛的松树、白桦、柞树林中,草甸子上不时出现松鼠和野兔,这虽然令小云很喜爱,我们又说又笑的,走进了林子的深处。

自己想起贾林的话就觉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走的越深,越是觉得不该来这个林子,老觉得这林子里真有鬼,周围似乎也开始阴森了起来,这时候小云也朝老孟靠近了不少。

老孟也感到了小云向他靠近,故意嘲笑她,说:“哈哈,黄晓云同志,怕了?口号打得响,就是没有实干才能啊!”

小云骨子里比较坚强,逞能说:“谁…谁怕啦?不信我打前走。”

我们都是哈哈大笑,这时候罗铭叔叔,凑到我身边对我说:“开发啊,喊住她,在林子里,小心点的好,说实话,我们以前可没有在林子里行动过,都是在田地里,或者离村庄近的地方,我们人不多,在一起好照顾。”

我点了点头,刚要喊她,却听见她尖叫起来,这叫声令我们毛骨悚然,我们朝前看去,只见小云吓得坐在地上,拼命地往后挪动。

我们急忙跑到小云身边,我问她:“小云,怎么了?”

小云吓得结巴起来,颤抖的手指着前方,结结巴巴的说:“鬼…鬼…前面有鬼…”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毛骨倒竖,头皮发麻,前面有个人在面向我们的方向跪着,或者,真如小云说的,那是鬼!

他的脑壳已经破裂,脑浆已经不见,露出空洞,流的满脸都是血浆混合物,五官模糊,已经干住,显然不是刚死的,可是他却在颤抖,彷佛要站起来一样!

我不禁觉得手足无措,后背发凉,抄起铁锨挡在胸前,不是真撞鬼了吧?脑子都烂成这样还能动?

其他人也都把工具抄了起来,凝神戒备,老孟把枪从背后卸了下来,准备射击,可是他脸上却是疑惑的表情,平时遇到危险,他的表情都是很严肃的。

第六章鬼打墙

我问老孟:“老孟,你怎么一脸茫然啊?准备好准备开枪啊,别打马虎眼!就你有枪!”

老孟摇摇头说:“奇怪,我怎么感觉不到危险呢?难道离开了战场,感知能力退化了?”

我咽了口唾沫继续说:“不管怎么说,等着开枪吧,你看这虎子都准备好攻击了!”

虎子本来是老孟牵着,现在老孟放开了它,它趴在地上,盯着前面的死尸,慢慢向前移动,做出要突然袭击的样子。

这时候那死尸似是感到危险,也停了下来,不动了,依然低着头,仿佛要跟虎子进行搏斗,这时候,虎子“唰”的一声冲了出去,像离弦的箭一样,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真不愧是东北细狗,速度就是不一样!

这时候尸体后面突然跳出一只松鼠,刚要往树上跳被虎子一口叼住,发出悲痛的叫声,我们倒是松了一口气,我说呢,尸体都烂成这样怎么还能动呢?

虎子叼着松鼠,慢慢的走了回来,小云摸着虎子的头说:“虎子,它挺可怜的,你就放了它吧,我们不是来打猎的。”

虎子叼着松鼠走到了老孟的面前,老孟也学着小云的样子让虎子把松鼠放了,果然是条精炼的猎狗,果然通人性,立马把口松开,松鼠获释,连忙跑到了树上,在树间蹦蹦跳跳逃离了“凶杀现场”。

老孟呸了一口,说:“这松鼠就是不懂报恩,放了就跑,没点感恩精神,当年老子抓了俘虏,还能得几杆子枪呢!”

我笑老孟说:“怪不得你没感到危险啊,你这野兽,再批一百张人皮感觉还是那么原始,不过挺准的,呵呵…”

老孟往后一退说:“哎,老李,你这还怎么地?打我一巴掌,给我个甜枣啊?”

我呵呵一笑说:“你还真是窗户纸一点就破啊,呵呵…”

“得,我不跟你贫嘴,你是初中生,是秀才!”

“谁是初中生啊?你说谁呢你?”

小云看着我们俩吵个不休就急了,说:“你们俩还在争着当苍蝇蚊子吗?快看看前面是怎么回事啊!”

罗铭叔叔挥手说:“先别过去,可能会有危险。”

老孟摇了摇头说:“不会的,那只是个死人,不会有危险的,虎子不也没有事嘛。”

我们大家这才走了过去,这个人死了没多久,没有腐烂的太厉害,只是身体开始变得紫红,脑壳破裂,脑浆已经不见,穿着老鼠衣(盗墓贼的衣服)。

小宝吓得叫了出来,说:“哎呀~妈呀,这不是魍象干的吧?难道墓子就在附近?”

孙来贵骂他说:“别瞎说,怎么可能?”

我说:“魍象?怎么没听过这种象?”

孙来贵解释道:“哦,没什么,魍象是种传说中的生活在古墓里,专吃死人脑的怪物,事实上并不存在。”

老孟蹲在死尸的旁边,打量着死尸,从他腰间摸出了手枪,又把腰间的黑袋子取了出来,打开来看,原来里面装的是手电筒和黑驴蹄子,以及两梭子子弹。

老孟乐的嘴里笑道:“哈哈,这枪是二十响啊,我用这枪用的可顺手了!幸亏子弹还算充足!老李,这黑驴蹄子就交给你这瘦弱人群了。”

我没有说话,本来这事就讲不出什么道理,谁有强词谁就有理,这不是强词夺理的时候,我也就没贫嘴。

“罗叔叔,你看,这是不是盗墓贼啊?”

罗铭叔叔走过来蹲下,说:“看打扮,应该是,可是,他怎么死在这里了?你看他的脑子,是被爪子之类的东西撕开的,会有什么动物会吃人脑?”

“罗叔叔,你别说的这么玄乎,我还真有点怕。”小云显得有些害怕了。

老孟哈哈一笑说:“小云别怕,有我在的地方能不安全吗?你放心的跟在我后面,有什么事我好给你顶着。”

小宝说:“是啊,建设哥,这具死尸已经说明了这里不安全了,我们不能为了找个古墓搭上一条命啊,还是回去吧。”

我一听这话,觉得也是,天下哪里没有古墓,不能把大好的生命折在这荒郊野外了,连个收尸的也没有,像这伙计一样暴尸森林。

不过事是大家的事,我得问大家的意见,结果除了老孟和罗铭叔叔,其他人都说回去,老孟无奈之际,只能遵守大家的意思。

看了看表,想不到我们从进林子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大家都感到很诧异,没感觉时间过得这么快,把东西收好之后就打算往回走,老孟倒是觉得有些扫兴。

大白天没撞到过鬼,今天还真是邪了门儿了,我们往回走,又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竟然又回到了尸体的后面!

老孟一脸的扫兴终于变得严肃起来,说:“大家看前面,那不是我们来的时候碰上的那具尸体吗?”

我一听,赶紧跑了过去,不错,腰间的手枪套儿还打开着,敞开的黑布袋仍在一旁放着,姿势跟原来一模一样,是原来那个死尸,可是我们明明是向着他的前方走的,怎么就来到他的后面来了?

大家开始显得有些乱了,小宝也不敢多说话了,看着自己的师傅孙来贵,孙来贵也是摇摇头,小云问我:“李开发同志,我们不是朝他前面走的吗?怎么来他后面来了?”

罗铭叔叔抢先说:“我们该不是碰上鬼打墙了吧?”

我转头问老孟,说:“在我们进来之前,贾林怎么告诉我们的?”

“忘了,好像是说这里面闹鬼。哦,对了,也提过鬼打墙!”

我低下头沉思,原来村子里的人不让人来这个林子里不是空穴来风,是真的有难以揣测的诡异之事,以前也听过鬼打墙,不过还真没听过有人会转出来,这林子这么大,又没有带指南针,还正好碰上这阴天的鬼天气,这可真是出师不利啊。

我啐了一口,说:“真他娘的出师不利,第一次考古就碰上了这该死的鬼打墙!”

孙来贵说:“这鬼打墙并不是真的闹鬼,而是迷失了方向,在原地打转罢了,只要能确定了方向,自然能转出去,可是这大阴天,看不到太阳,看样子得持续好几天,我们又没有带指南针,找方向可就难了。”

罗铭叔叔说到:“不是说可以看树木的年轮来辨别方向吗?”

我说:“罗叔叔,您那是专门定方向了,我们砍了一棵树能定下方向,可我们不能走一段路程砍一棵树吧?这里树木都这么高大,等我们砍出去了,也累死了。”

这鬼打墙确实是很棘手,事先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要不然,带个指南针来也不至于发生这种情况,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好像有谁跟我说过自己逃出过鬼打墙,是谁来着?

我正在想的出神,这时候有人拍了我一下,倒是吓了我一跳,我一看是老孟。

老孟说:“老李,怎么了?这种事就把你吓傻了?”

我不屑的回了他一个白眼儿,接着思考,又看见了老孟那张无所畏事的脸,心里怎么就突然觉得老孟今儿个这么帅呢!彷佛我在大海上漂泊了好几天终于碰上了一根水鸭子毛。

我一下子把老孟抱了起来,说:“孟建设同志,看你这么不慌不忙的样子,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有成竹而处事泰然!”

老孟一把把我推开,说:“李开发,你同性恋啊?这年头可不兴个人崇拜啊!”

我哈哈一笑,说:“你这辈子就这一时值得我崇拜啊,你现在拒绝的话,可就少了一个大好机会了呀!”

老孟不屑说道:“行了行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别把房子抬得比楼还高!又有哪里需要我给你赴汤蹈火啊?是帮你偷椹子还是杏梨的?”

我满脸喜色,朝他挤眼,说:“建设大哥,你不是说你参加越南战争的时候,在那树林子里,不也碰上过这鬼打墙吗?你不是还说大家在你的领导的走出了林子吗?”

老孟一听,显得有些脸红了,呜呜咽咽的半天没放出个屁。

我一看他的样子,说:“哎,你倒是说啊,怎么走出去的啊?你是怎样领导大家走出去啊?别到了现在你才告诉我,你又把别人的事迹安到了自己的身上!”

老孟不好意思的说:“哎呀,也不是这样,当时确实是在我的提议下才走出去的,可是,当时也有天时地利的!”

“怎么?天时地利在南方有,到了这东北就不能用了?”

“论天时,当时不是打仗的时候嘛,我们的目的地是战场啊,战场在哪个方向我们是知道的,可是这里也没有个标志声音啊,你让我怎么找?”

我一听,不免有些失望,确实啊,这里哪有什么标志物啊?

“死老孟,也不过如此嘛,还把自己吹的那么玄乎,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诀窍呢。”

老孟一听急了,说:“老李,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当着大家的面,你好意思扯皮啊?”

我没管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郁闷到了极点,愣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出去,我开始后悔,后悔进入这片林子。

大家也都在想办法,这时候小云问孙来贵,说:“孙叔叔,鬼打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们为什么会在原地转圈呢?”

一听这句话,我心里突然一阵抽搐,我猛地站起,瞪大眼睛,向小云说:“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第七章遁形九格阵

我这一举动倒是把大家吓了一跳,都骂我一惊一乍的吓唬人。

“老李,你干啥啊?仗着吓死人不犯法啊?”老孟嘟囔道。

小云惊魂未定,用手拍了拍胸膛,说:“你干吗一惊一乍的?敢情你不是中邪了吧?我只是说鬼打墙是怎么回事啊。”

我紧皱眉头,急着说:“不不不,不是这一句!”

“那就是,为什么会在原地转圈呢?”

“对,就是这一句。”

我心里闪过一丝灵光,仿佛真的抓住了那根稻草,我叫他们别说话,在心里思考着…

“孙叔叔,你说这鬼打墙是不是闹鬼啊?”

孙来贵本来很期待的看着我,见我问了一个这么无聊的问题,把张着的嘴闭上,期待的眼神少了不少,说:“我当你知道怎么破这鬼把戏了呢,还问我这么个问题啊。你可真是问错人了,我是个唯物主义者,肯定不信有鬼。”

“那为什么人家都叫这个叫“鬼打墙”呢?”

“你信有鬼啊?那就有好了。”孙来贵不屑的说道。

“我不是相信有鬼,所以才这么问的,老孟,咱家种地拉犁用的牛听话不?”我转头问老孟。

老孟被我这问题给问蒙了,眼睛迷茫的一睁,接着摇了摇头,问我:“你没事吧?这时候了,你还想种地的事,是不是碰上危险了,突然向往种地的生活了?我理解你。”

“去你娘的,我问什么你回答就是,别干扰我的灵感。”我严肃的说。

老孟看我变了脸,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就老实的说:“我家的牛比较听话,没你家的牛带种,谁都敢顶。”

“那你种地的时候为什么用个鞭子在他后面赶着,是因为它不卖力吗?”

“你胡说什么啊,我家牛可听话了,用鞭子抽也不是因为这个啊。”

“那是为什么?”

“你又不是没种过地,不知道吗?牛拉犁的的时候是低着头,看不见路,走着走着就容易往一边偏,那次我还做过试验呢,我不抽它,它就在地里转圈呢…转圈…老李,你不是说我们跟牛一样了吧?”老孟立刻反应过来,急忙问我。

“小孟同学,你终于踏上了党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道路了!思想跟上潮流了,你要是小时候反应这么快,就不至于偷果子老是被抓了!”我故意羞辱他说。

孙来贵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说:“哎呀!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确定吗?”

我本这个突现的可能性占据了所有的思路,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清醒了不少,他说的对,这只是可能性之一,有其他可能性也说不定,万一真的是闹鬼的话,就不好办了。

“事到如今,我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老孟接着说:“知道了你倒是说该怎么办啊,牛拉犁不偏,那是有人引着走,这荒郊野外的,你上哪去找个向导去啊?找山神啊?”

我啐了他一口,说:“你他娘的跟牛一个脑子吗?牛靠人赶,你不会自己改变方向啊?”

我还没说完,老孟就反应过来,羞愧的捂住嘴,不再说话。

大家都呵呵的笑了起来,小云接着说:“那咱们是不是根据圆切角的原理,摆脱这个圆圈儿啊?”

我说:“什么圆切角方切角的我不知道,你是大学生,我是小学毕业水平,我只知道在走这个圆圈的时候稍微改变下方向,就能拜托这个圆了。”

大家都点头儿表示同意,事不宜迟,大家准备好了,立马就行动了,摆脱这缠人的“鬼打墙”。

找到了出去的办法,我也自己在佩服自己,而沾沾自喜,大家也都渴望赶紧出去,无形中都加快了步伐,速度都快赶上小跑的速度了。

走着走着,小云的步伐渐渐地慢了下来,还不时的往后看,一脸的不确定的样子,开头倒没很在意,女孩子家的,害怕点是正常的,越往后拉的越远,我看她快掉队了,就停下来看看她,谁知她走路往后看,没看到前面已经停住的我,把我撞了个趔趄。

“哎哟…李开发…你干吗撞我啊?”小云委屈的说。

“你在疑神疑鬼的干吗啊?快走吧。你在我们之间走就没事的。”我安慰她说。

小云的样子很是为难,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老孟看到了,就走过来,说:“小云,看你样子怎么这么难看啊?是尿急了吗?”

小云一听,憋红了小脸,样子很是可爱,冲老孟骂道:“你才尿急呢,我只是感到奇怪。”

我跟老孟同时说:“奇怪?”

小云点点头说:“从刚才我就开始发现咱们左边这棵高大的白桦树,挺大的,可是走了一会儿我又看到了一棵一模一样的,我以为我看错了,现在这里又有一棵,你们发现了没有?”

我一听,脑子里“嗡”的一下,我刚才也发现了,不过神经没她敏感,她这一说,我倒觉得还真是了!这…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林子?

我心里感到无比的惊慌,但是人倒架子不能倒,接着说:“也是,刚才我为了不影响军心就没有说出来,你这么一说,那这就是个问题,有问题就得解决!”

其他人见我们在这里停了下来,也都走了过来。

小宝说:“你们怎么不走了?累了吗?”

孙来贵说:“累了就把包和工具给我吧,我给你们拿着。”

我手里就拿了一把铁锹,老孟就背着枪,小云就提着药箱,其他的工具都是其他三个人带着的,我们哪会累?不过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其他人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说出来应该会冷静。

“孙叔叔、罗叔叔,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换了一种方式在原地打转啊?”我对他们说。

小宝吓了一跳,说:“开发大哥,你说什么呢?什么换了方式打转啊?”

我是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老是在这几棵树之间徘徊?”

罗铭叔叔一听,急忙说:“你可别乱说,你确定吗?”

“天下间有长的一模一样的树吗?”

大家听了我的话,都是哑口无言,不免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老李,你不是说从那个什么切角走就能摆脱那个圈吗?”老孟又开始扯我的面子了。

我脑子里开始出现一幅图,一个圆形,从它的切角往外走,没问题啊,确实会出去啊,怎么会在原地打转呢?切角…切角…

我突然大叫道:“完了!刚才一激动把它给疏忽了!”

“疏忽了什么?”老孟急问道。

小云也明白了过来,说:“我们只算了外切角,可是,我们疏忽了还有一个内切角,顺着外切角走,可能会走出去,可是要是顺着内切角走,却是来到了圆圈的里面。”

今儿个还真是出师不利,出门倒大霉,早知道出来看看黄历或者听了贾林的话就没事了!可是来到了圆的内部也不应该在这几棵树之间徘徊啊,难道,我们又误入了什么陷阱机关之类的?

我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圆圈里有一个能困住人的阵法,而我们恰恰进了这个阵里面。”

大家一听更是惊慌,小云急的样子都快哭出来一样。

我问孙来贵说:“孙叔叔,有没有什么机关让人在里面走出不来的?”

“干他娘的,怎么又是困住人的东西,哎,我这辈子还真跟这东西有缘分了!”老孟怄气道。

孙来贵想了一会儿说:“有,我听说过,但是没见过,那是一种好像叫“遁形九格阵”的阵法,这种阵法是从奇门遁甲中演化来的,里面有微妙的玄机,用特殊的摆阵的材料把阵型摆出后,就看不到阵型,比奇门遁甲的能看到的九宫还要厉害,因为人们误入阵法之后不靠外界的力量很难破阵,所以一般用在古墓的周围,来对付人数少的盗墓贼的。”

老孟一听,乐得几乎笑开花了:“哈哈,那就是说我们离那墓子不远啦!老天开眼了!”

第八章飞貂

我吼老孟说:“狗屁!把咱们困在这里还叫老天开眼了?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别瞎整些没用的。”

老孟一脸不服的样子,说:“我还就不信,你们站着别动,我往前走,看看能不能跑出去。”

说完,老孟没管我们,就径直往前走去,一米、两米、三米…十米,他与我们的距离慢慢的拉开。

到了大约五十米的时候,他似乎停在了原地,可是他的动作却依然在走动着。

老孟停了下来,用手招呼我们,大喊说:“看吧,我离你们这么远,你们过来吧。”

我们个个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失望,小宝招呼他跑回来,而小云则急的受不了了:“难道我们要一辈子困住这里吗?”

我们都没有答话,孙来贵说:“我们这里有绳子,大约有三十来米,破九宫阵只要绳子够长就能破掉,也不知道这个阵的大小,起码也有50米,不过这个方法也是值得试试的。”

罗铭叔叔点头称是,招呼小宝往老孟那里跑去,本来一脸高兴的老孟看到小宝扯着根绳子朝自己跑来,笑容立刻僵住,老远看到他俩停下来说话,然后接着一起走动。

当绳子拉直的时候,俩人停了下来,我让孙来贵和罗铭停在原地,我和小云跑了过去,在行走途中并没有看到循环出现的树木,到了老孟这里,老孟问我干吗,我并没有回答,让他站着不动,孙来贵松开绳子后,我又拉着绳子往前跑,跑了十来米我就失望了,树木又开始循环了,可是绳子却依然在拉直,拉直后,我连招呼都没打就往回跑,让人集合再商量商量如何行动。

老孟骂道:“我说老李,你怎么看的风水啊,净拉我们来这个地方,你看,都出不去了,我可不想困死在这个地方。”

我说:“我刚才在山坡上也是瞅好了方位才开始走的,谁知碰上该死的鬼打墙了,你看这些树比咱们老家的房子好几个摞起来都高,怎么看风水?连方向都不知道。”

我们又想了好多的方法,但是都觉得没有实施性,想的头都大了好几圈,愣是没有想出什么好方法。

时间慢慢地过了中午,我们拿出带着的干粮吃了起来,这时候我想,要想出阵,起码要先知道阵是怎么摆出来的,就问孙来贵说:“孙叔叔,你说的那个“九宫阵”是怎么摆的阵法?”

孙来贵喝了一口水说:“九宫阵是一种迷宫,无非就是讲求个“纵横”,里面不管是四纵五横还是一纵八横,前后数字加起来都是九,只要懂得里面的计算方法的,都能够顺利跑出来的。而这个阵法是个遁形的,不知道它是怎么排列的,而且还是由奇门遁甲演化来的,破个奇门遁甲的阵法就得要了我的命了,别说再演化了。”

我说:“看来古人的智慧的确不能小觑。”

老孟说:“这还用你说吗?你们这几个秀才快想想有什么好办法,我好实施,要不是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我们六个人就变成六具尸体躺在这里喽,当然还有…”说着又看了看周围。

老孟瞬间脸上一脸的惊愕,立刻触电似的站了起来,说:“虎子呢?!它去哪了?”

我们大家一听,都觉得有些吃惊,谁也没有在意身边的猎狗,这会儿去哪了都不知道。

我们大家都站了起来,罗铭说:“刚才是谁在牵着虎子了?”

小云磕磕巴巴的说:“是…是我,但是刚才它还在这里的,我们开始吃干粮的时候我才放开的。”

听了这句话,我仿佛被雷劈中一样,大家都同时喊了出来:“这阵法困不住狗?”

说完大家大眼瞪小眼,俩眼一样大,心里想想也是,这个林子很久没有人进来的,但是东北林子里的野兽倒是不少,可是在这里竟然没有看见任何一具动物的尸体,说明这个阵法确实是困不住动物,可是这是为什么?能困住人却困不住狗?

我们确实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孙来贵也就是对墓里的机关有些研究,对这些阵法就不太懂了,罗铭也就是多认识几个古代文字以及古董是否有价值,我和老孟还有小云都是雏把手,谁都不是内行。

孙来贵说:“待会儿虎子要是回来的话,看看它是顺着什么路线走的,兴许我们能随着它的路线出去。”

大家都点头称是,都朝四周寻找失踪的虎子,过了十来分钟,小宝指着一边说:“快看,虎子回来了,嘴上还有些血,是不是去找东西吃去了?”

大家并没有管它去干嘛了,只是把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让眼睛眨一眨,害怕在一眨的功夫错过了重要的路线。

虎子不紧不慢的朝我们走来,走到离我们十来米的方位时,停了下来,把头一歪,看着我们,不再走动,像是在问我们为什么瞅它。

老孟急了:“臭虎子,快走啊,你瞅啥啊?把头一歪就把自己当人了?”

我说:“闭嘴!看着它。”

虎子继续朝我们走来,它一直是走直线,并且这条直线是刚才我们用绳子做试验的直线,看着它,我们的脸上又挂满了疑惑和失望。

突然,虎子在离我们不到五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眼神由平淡变得凶恶了起来,摆出锋利的牙齿,凶相毕露,嘴里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我说:“这狗不是疯了吧?老孟,把枪给它亮亮看看。”

这时候老孟一脸严肃,并没有听我的话,我也开始感到气氛开始不大对,老孟的眼神慢慢的向背后移去,然后突然大喊:“大家快闪开!”

老孟是刀子尖儿上爬过来的人,对危险有提前的感知,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一听他这么一说,我们都立刻滚着散了开来。

只见从我们身后的树上飞来一只血红眼的野兽,如同离弦的箭一样飞了过来,身子比猫大,比狗小,浑身灰色的毛,有翅膀。

可是这时候小宝却没有闪开,站在了原地,看着飞来的野兽,老孟一把把小云的头抱在怀里,只见那动物的爪子拍在了小宝的头上,豆腐似的脑浆混合着血液爆了开来,小宝的胳膊在前面摆了两摆,软软的跪了下去,低下了头,死相跟我们先前碰到的那具死尸及其相像,那个人也许也是死在这种动物的爪下吧!

孙来贵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小宝!”朝死去的小宝爬了过去,罗铭见况拉住了孙来贵,不让他乱来。

这时候虎子朝那动物冲了过去,那动物爪子极长且锋利,又是一爪抓向虎子,虎子的动作也不慢,闪了开来,在小宝的尸体背后对峙了起来。

老孟这等憨厚之人及其注重感情,把在一起的人都看做是战友,把小云推进了我的怀里,我捂住小云的眼睛,小云也知道事情有变,不敢睁开眼睛,我转头看向老孟,老孟眼里含泪,从腰间掏出了那把从刚才的尸体上得来的“二十响”,直接给那野兽点了名,子弹正中野兽的太阳穴,又在它身上补了十来枪,那野兽就那么倒了下去。

老孟把枪收起了,徐徐地朝小宝行了个军礼,这时候罗铭放开了孙来贵,孙来贵过去把小宝的尸体抱了起来,血液、脑浆抹了自己一身,而我一直在老孟后面捂着小云的眼,小云这时候也很乖,并没有说话。

罗铭过来说:“这是什么怪物?蝙蝠吗?”

我摇摇头,我并没有见过这种野兽,远了看确实有点像大蝙蝠,不过蝙蝠的头不是这样子,而且还是红瞳孔。

老孟心情不太好,说话也没了刚才的霸气,微微的说:“可能是飞貂,我在部队里听东北的战友说过这种野兽,生活在深山老林里,性猛,爱吃动物的脑浆,爱偷袭,所以连老虎都要惧它三分,一般是成群觅食的。”

成群觅食?我们都是一惊,这还了得?

第九章盗洞

我说:“老孟,我说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啊,你看看这周围哪有其它的什么…飞貂啊?”

老孟没有回答我,他情绪低落的很,把小宝的背包拿起来,安慰了一会儿孙来贵,罗铭说要把小宝就地埋了,孙来贵依旧没有答话,听说小宝是个孤儿,拜师也有些时日了,孙来贵是个光棍儿,把他当做亲儿子一样对待,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谁都接受不了。

这时候虎子显得有些燥乱不安,不停的东张西望,老孟也说:“完了,我们惹上马蜂窝了!”

树叶开始“唦唦”的响了起来,我心里一惊:完了?不是真的来了飞貂群了吧?

老孟赶紧把猎枪给了我,拿出了另一梭子子弹打算换上,我看了看树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但一听这声音,心道:“不好,被包围了!”

“我们被包围了,快朝虎子来的方向跑,兴许能跑出去!”我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一点也不这么想。

老孟也给我助威:“对,把重的工具都扔了,快跑,来了不止十只飞貂!”

罗铭一听,显得有些胆小怕事,拉着孙来贵就跑,孙来贵说什么也不肯跑,不想让小宝暴尸荒野。

老孟跑过去拉他,说:“他娘的,你要是再不跑,就轮到我们一起暴尸荒野了!”

老孟力大如牛,孙来贵虽然也不弱,比起老孟却差的远了去,被老孟拽着就跑。

跑了没几步就听虎子对着对面的树上叫了两声,老孟把枪握紧,等着飞貂的出来,突然,一只与刚才相仿大的飞貂朝我们飞来,可是在半空中就被老孟点了名,我暗中佩服老孟的枪法准。

又回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满树飞貂,我真有点自尽的冲动,让自己知道死因是自杀而不是被这帮家伙拍了脑壳儿要强的多了!

老孟说:“老李,看你了,我的枪打不过来,你的猎枪是散弹的!”

我听了这句话,立刻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立刻把猎枪拿出来,子弹上了膛,飞貂已经跃到了眼前。

我把枪朝树上对好,咽了口唾沫,猛地扣动扳机,这一枪,我失望了!

“他娘的!贾林那小伙儿玩儿我呢!”我破口大骂,这一枪,臭了!

我刚把枪扔了,吐了一口唾沫,一撸袖口,喊道:“他娘的,今天老子跟你们拼了。”

这时候树上一只比刚才大许多的飞貂朝着我飞了过来,我不禁背上冷汗直流,不觉得往后退了一步,又觉得背后一只手拉了我一把,随后,感到脑壳“嘭”的一声,我闭上了眼。

我把眼睛睁开后,眼前一片漆黑,我心道:“完了,到地府了,那帮烂鬼,老子十八年后把你们全给扒了皮!”

听见周围急促的呼吸声,我想:“不是恶鬼们吧?原来恶鬼连鬼也吃啊?”

我拱手说:“各位鬼兄鬼弟,鄙鬼新来乍到,不懂规矩,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然后眼前一亮,亮的我睁不开眼睛,然后一张鬼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说:“有没有从阳间带点钱来花啊?”

我连说:“我家是种地的,没钱…”说完,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咋就这么熟呢?仿佛经常见到这张脸!

“他娘的!死老孟,你又拿手电筒放腮帮子底下吓唬人呢!”我骂道。

“哈哈,你个胆小鬼,要不是我,你刚才就真到了阴间了!”老孟又自大起来了,完全没有刚才的严肃,看来已经没有危险了。

“这是哪里?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啊?”我问道。

“不知道,刚才急急忙忙的看到咱们身后有个坑,就都跳了下来,要不是我拉你,你就在外面晾着了。”

“少来,这么说我的头是你碰的了?”

“哎,我说老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亏你还姓李呢!我的头可没飞貂的爪子吓人,再说了,我的头也不轻快啊,就撞疼了你啊?”老孟反驳道。

“那看来我得谢谢你了?”

“那可不是吗?”

“哎,我还就不了,我可没有让你救我,是你一厢情愿!”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得,路不平,众人踩,事不平,大家管,你让大伙说说这事该怎么办?罗叔叔,你说说。”

罗铭停止“哎哟”声说:“哎呀,建设啊,你怎么就这么差他一句感谢的话啊,现在先看看我们在哪再说吧,我们总不能老待在这里吧?”

被罗铭这么一说,他倒消停了不少,扬言这笔帐以后算。

我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出去是不可能了,谁知道那帮貂崽子有没有埋伏我们,就问:“还有几把手电筒?”

罗铭说:“来的时候带了两把,在那具尸体又发现了一把,一共三把。”

小云又说:“我这里还有一把小的,是医用的。”

我说:“好,那就省着用,先开一把,照照这是哪里。”

老孟照了照说:“是个洞,看起来是刚挖的,泥土还挺新的,只是这个洞不知道通向哪里。”

罗铭接过手电筒看了看,说:“应该没错,是盗洞,这洞可能通向墓里。”

老孟一听,急忙说:“什么?罗大叔,你确定吗?看来真是老天开眼了,我有机会看看这古墓是什么样子了!”

“你就少发点烧了,进了古墓可是危险重重,随时一块儿云彩都会下雨。”小云给他浇了点水。

老孟摆了个无奈的姿势,不再说话。

我接着说:“就是啊,外面的一个破阵就能把我们整成这样,谁知道进去会不会陪葬了啊。”

“反正现在出去也是死,倒不如进去看看,死而无憾!”看来老孟是极想去古墓里瞅瞅。

“好了,我认命了,进去就进去,我李开发就他娘的没怕过你!走!”

“爽快!走!”

罗铭也做好了要进去的准备,小云没有动,看样子在跟自己做思想斗争,只要稍稍干扰一下就可以走,可是看了看地上坐着的孙来贵,则有些痴呆,看来小宝的去世对他打击不小。

我过去劝了他几句,他也让我别劝他,自己想得开,就是疼小宝无父无母,跟着自己过日子,却没有保护好他,还落了个暴尸荒野。

大家意见达成一致,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进古墓瞅瞅。

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工具了,锹和镐都扔在外面了,就剩下两个铲子和几幅手套了,小云包里还有几幅口罩,我们带上口罩就开始朝盗洞里面爬。

盗洞及其狭窄,只能跪着爬,显得有些局促,长度倒是挺长,有几十米长,方向是斜着往下的,越往下走,树根就越来越少了。

爬了一会儿,小云问:“这土挺湿润的,看起来是刚挖的,敢情是那帮南爬子刚挖的?”

老孟大大咧咧的说:“管他呢,能进了古墓,就什么都好说!”

我们都有必死的决心了,所以谁都没有怕前面有什么,爬出盗洞之后,用手电筒一照,发现这是个走廊。

第十章鬼兽

罗铭叔叔打量了一周,说:“没错,应该是墓子的外围走廊,一般来说,能把外围走廊修的这么好的,非官即贵,如果这个墓没被掏空的话,应该还是很壮观的一个墓吧。”

罗铭刚说完,离我们最近的灯突然亮了起来,这要是在平时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在墓里,谁都不免毛骨悚然,我和老孟抄起铲子一人一头把大家藏在身后,老孟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子今天到哪里,都有东西欢迎,连到了坟墓里都得欢迎。”

我以为大家像会吓一跳,可是回头一看,只有小云和我们一个反应,而罗铭和孙来贵不慌不忙的在低声说着什么,我想,他们都是老手了,这么沉着的话,应该没什么危险,就问:“两位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罗铭轻轻的摇了摇手说:“没事,这走廊里有风灯,只要周围的空气一流动,它们就会亮的,没什么,不用紧张,在这种墓里有这样的东西不足为奇的。”

老孟说:“这么牛?怎么做的?”

罗铭眉头一皱,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小云的爸爸应该能清楚,我就不是很了解了,反正能出这个效果的,肯定有南海鲛人油才办得到。”

“那这东西是不是很值钱啊?”

“值钱是值钱,不过没什么用,就用到墓里,你拿这个干吗?”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的发财梦就少做点吧,偶尔做点可能实现,经常做了就坏了。”

小云说:“那我们现在该往哪里走呢?”

要到墓里的话,只有往下走了,墓冢潜水龙嘛,死人住的是阴宅,当然是离地表越来越遥远才是了。

我说:“往下走,可是,哪边是往下呢?”我看了看老孟,说:“老孟,给我五分钱用用。”

老孟用手把口袋一捂:“干吗?!这里又没有供销社。”

“你瞧你个财迷样,别他娘在这儿丢人了,快给我,我看看地势哪边比较低。”

老孟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大家的眼神,很“爽快”的拿出来钱,乖乖的双手送到我的手里。

墓里光线太暗,我试了试,硬币是往左边滚的,可是用眼睛怎么看,左边也是上坡,我把疑惑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大家往左边走吧,那里应该是墓穴的深处了。”我说道。

老孟赶紧把钱收了起来,说:“大家先等会儿,我先到前面去看看情况,情况我不好我会通知你们的。”

这老孟虽然是个财迷,但是当过兵的人,总会有团队精神,关键时候还是把大家的安危看的很重。

我拍了拍老孟的肩膀,说:“孟建设同志,革命事业的成败就交给你了,如果你牺牲了,我会以个人名义给你烧三百块钱买来的纸钱的,让你在阴间做款爷,也算是帮你实现生前的梦想了,另外我还会鼓动大家…”

老孟一脸气愤的说:“得,打住打住!我可不听你在这跟我瞎掰伙,你这是咒我呢!”

我刚要说话,他把手一摆,把铲子给了孙来贵,把那把二十响子弹上了膛,什么也没说,用大拇指一指后面,转身径直走去。

我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老孟的回来,前面的风灯亮了又灭,脚步声也渐渐消失,过了有两分钟,响起了一声惊叫,紧接而来的是急促的跑步声。

“快跑!这边有不好惹的!”老孟大声吼道。

我们被吓得毛骨倒立,我担心老孟的安全,刚要往前跑,刚看到老孟的身影,就被一只手拉了回去,我回头一看,是孙来贵。

“你干什么,快跑,不用担心他!”

我一咬牙,“哎”了一声,向后逃去,心里责怪自己,要是老孟有一点闪失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饶了自己的。

我们大队人马一跑,走廊里的风灯几乎都亮了起来,我这才清楚的看到,这地方真他娘的邪门了,明明是下坡,跑起来怎么这么吃力,跟上坡似的!

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大殿,是圆形的,小云和罗铭在墙壁前面站着,很是无助,看起来,是没有路了。

我们俩跑到他们跟前,回过头,出现了脚步声,却不像是老孟的。我心里开始发慌,但接下来的庞然大物让我觉得更加心慌。

娘的,这是什么东西!老虎也就是它三分之二的身材,不过这脸倒差不多,不过,它一身乌黑发亮,就比老虎黑太多了,爪子、腿也那么粗大,让人一看先生七分惧意,腿都哆嗦了,怎么打?

孙来贵也吓了一跳,握紧了铲子,紧皱眉头,然后听到罗铭在我们身后大叫了起来。

“是麓傀,麓傀!想不到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孙来贵回头看了看罗铭,口中默默地念了一声:“麓傀…”

“开发,小心了,这东西有多厉害我也不知道,是传说中的镇墓兽,不是生物,是由墓主人的亡灵控制的鬼兽!”

麓傀我自然是听过的,却总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好像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了,打是打不死的,好像有人告诉过我是怎么对付这种东西的,到底是谁来着?怎么对付来着?

啊,想起来了,如果是人的话,女人是可以轻松对付它的,因为女人本来就是属性阴的,这种东西又是极阴,可是,这里只有小云是女人,怎么能让她涉险呢?

麓傀来回打量着我们几个人,眼神仿佛瞬间变得非常的贪婪,眼睛一眯,像是狐狸的眼神,真希望它像狐狸一样好对付。

虎子也闷声“呜呜”的,中气显然不足,看起来也是有几分怯意的。

这时候我倒是发现了,这圆形的墓室应该是明殿的,却这么像一个斗兽场似的,大型墓穴都是分明殿、配殿、寝殿几部分,这几个殿中,没听说哪个是圆形的。

“罗叔叔、孙叔叔,你们带着小云先走,这里交给我,我清明那天出生的,鬼神不侵的,我就不信者大猫脸有多厉害!”

孙来贵看着我说:“孩子,你真清明出生的吗?”

“我骗你干吗?”我眼睛一瞪,说:“你们快走!”

说完,这苦水就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咽啊:如果清明是按照农历来算就好了。

然后,进入我左眼的余光告诉我,孙来贵向身后退去,我的心里一阵颤抖,这时候我听他们在背后说什么找“阴阳门”,看来,是决定把我留在这里了。

我握紧铲子,心里想:娘的,豁出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孟,你别急,我待会儿就来陪你!

麓傀的笑眯眯的贪婪的眼神消失了,变得如同猛兽一般,凶恶起来,但是眼神很明显的落在了我的身上,顿时,我身体凉了半截。

第十一章预定的死法

我先声夺人,大喊:“死猫脸!有种你过来。”以我的气势,它要是真有胆子这个东西的话,估计是不会过来了,可是,我伤心了。

谁知,这家伙一点都不讲究谈判精神,慢慢的走了过来,我也不示弱,慢慢向它走去,它仿佛变得很兴奋,而我却觉得有点讨厌它那眼神起来,莫名的怒火燃烧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速度,我跑过去,一跳,握着铲子横劈在它的头上,隐约有当年武松打虎之势,速度之快,我自己都佩服。

我倒退一下:“大猫脸,你要真比老虎强也就罢了,要是没有老虎强,我不信你不死!”

嘿,它还真不死,也是一跳,向我扑来,我把脑子搬出来,把所有的计数数字刻上也没想到它会跳这么高,我一闪,它整个身体从离我的右耳差一公分的旁边擦过,我刚幸运没有碰到我,右脸如同挨了一鞭子似的疼痛,它的尾巴打倒了我的脸上。

一尾巴把我打倒在地,小时候没少打架,这样还不至于令我太难受,我摸了摸脸,觉得火辣辣的,骂道:“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娘的,有你这样的吗?”

趁它还没有转过身子,我用铲子的锋面去切它的尾巴,“嚓嚓嚓”的三铲子下去,我真没想到,它尾巴真比麻绳还难断啊。

我看到他们三个人还在想办法开阴阳门,不想让麓傀去找他们的麻烦,就想办法把这大猫脸引到刚才的走廊里,想不到它的目标还真锁上我了,就是跟着我走,朝我扑来,连续拍了三爪子,都被我挡住了,我真佩服我自己,这样老虎也能打了。

正在得意之时,这家伙竟不跳了,一头顶了过来,微微一抬头,就把我顶了个趔趄,我坐倒在地,它朝我身上扑来,两只大黑爪子像挤奶龙爪手似的抓向我的胸间,谁知道这家伙的爪子有多锋利,我直接把铲子放在了胸膛上,它整个身体压在了我的身上,什么鬼神不侵,这下可死翘翘了,爹啊,这行饭真克我的命啊!

我把眼睛一闭,做好了死的准备,谁知这家伙从我的身上擦了下去,爪子在我身上弄得我很不舒服,但穿的衣服厚,也没擦破皮。

我抬头一看,是孙来贵,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抓住这大猫脸的尾巴,向后拖去。我倒是庆幸得很,幸亏刚才没给它切断尾巴!

麓傀回头,反身一爪子拍到了孙来贵的左肩上,把他拍到在地,我也立刻爬了起来,横扫一铲,撩在了麓傀的后腿上,它腿一趴,停止了向孙来贵跑去,孙来贵也马上站了起来,我们俩一人一边,弄得这麓傀不知先拍哪个好了。

“孙叔叔,你怎么没走啊?”我问道。

“小宝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让其他人受伤了。”

孙来贵舍命保护我,让我心里觉得很是感动,也多了些干劲儿,我们俩就这样一前一后,互相牵制着这个大猫脸,让它谁都攻击不到,想不到这传说中的镇墓兽也不过如此嘛,谁知在这时,它竟放弃我们,朝阴阳门跑去。

我大喊一声:“不好,抓住它!”紧接着我们俩一起冲上去,谁知这家伙给我们来了个回马枪,一回头拍到了孙来贵的胸膛上,抓破了衣服,划破了皮肉,我心想:完了,这东西身上有没有尸毒啊?

我顿时怒火大涨,牛脾气上来了:“他娘的,摆明了让我跟你主子陪葬是不是?干你娘的!”

一铲子轮到了它的头上,它翻了个个儿,我又拍到它肚子上,它刚要爬起来我把铲子又拍到它的背上,又在头上拍了不知道多少下,把铲子一扔,一跳,骑在了它身上,把老孟的愁和孙来贵的愁一起给报了,左拳右拳、左拳右拳…打了不知道多少下,它的身子竟然干瘪了下去,像是没气了似的,我倒是吓了一跳,赶紧闪开,看着它慢慢的像一张皮一样扑在了地上,可是头还是那么大。

我拿起铲子在它身上戳了两下,没有一点反应,看来是死透了。

我得意的笑了起来:“呵呵,这东西不是打不死了吗?怎么这么简单就死了?”

孙来贵皱了皱眉头,也不知所以,说:“不知道,既然对我们没威胁就不要管那么多了,走吧,去找其他人。”

我看着孙来贵捂着胸膛,说:“孙叔叔,你的伤怎么样了?”我一看,天呐,流的是黑血!尸毒!

我大声叫道:“孙叔叔,这东西有尸毒,怎么办?”

孙来贵摆了摆手,说:“没事,别担心,小云那里有陈年糯米,可以拔毒,快去找她。”

我连忙扶着孙来贵朝阴阳门走去,走到阴阳门前,我老觉得身后不对劲儿,就回头一看,麓傀面向我们站着,笑容无比妖异,吓得我立刻转过身,可转过身一看,它依然安静的躺在地上。

孙来贵问我:“怎么了?”

“哦,没怎么,看错了。也不知道老孟怎么样了。”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老孟。

“放心,他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

小云看我们来了,就出来接我们,“哎呀,你们没事就好了,实在是太幸运了。”

“孙叔叔受伤了,你帮忙给他涂点糯米,我去看看老孟怎么样了。”

还没等小云回答,我就往回跑去,又跑过麓傀身边,老感觉怪怪的,它真的死了吗?

我在走廊里转了个遍,就是没找到老孟,没理由啊,这里难道有其他的通道吗?我有小心的在墙上摸索着,细心地看着,就是没有什么通道的开关,老孟到底去哪了?不会被那大猫脸给吃了吧?

也不会的,我都没被吃,老孟怎么可能被吃呢,再说了,也不能吃的那么快。我实在想不通,也就只好回去跟大家会合了,让老天爷保护老孟吧,他虽然是个财迷,但也是个好人啊。

又一遍经过麓傀的身边,我老觉得这东西不太对劲,是不是没死呢?我悄悄的把铲子横在胸前,朝它走去,它竟然突然站了起来!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啐了它一口,骂道:“他娘的,跟老子装死呢?”

谁知它完全不理会我,朝着墙壁飘去,天呐,果然是鬼兽,走路都用飘的,那刚才装什么嫩啊?

它飘到墙边,又回过头朝着我妖异的笑着,笑的我心里发毛,紧接着软软的倒了下去。

我走到墙边一看,原来是很多的壁画,刚才太匆忙了,没注意看,这么多壁画,画的倒是挺清楚,有千军万马,有娇艳美女,也有斟茶倒水,可是,有一副画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一副“武松打虎”图,虽然人不是武松,兽也不是老虎,但是姿势太像了,那图…那图…简直就是我作为第三者在看我刚才和那麓傀战斗一样!

天呐,墓主人不是早想好会有人来掘他的墓了吧,这一场景都能想到?

而下一幅图,似乎是皇帝上朝的大殿,有珠宝箱、有兵器格、也有座位,而龙座上的人却不是皇帝,而是一个身披战甲的将军,他在看殿里的…好像是比武,刚才打虎的那个人在和他的部下比武…

然后刚才那个打虎的人被杀了,他的头颅被悬在大殿的顶上…

糟了!小云他们有危险,这墓主人可真是疯子!

我立刻抄起了铲子朝寝殿跑去,跑进去一看,松了口气,大家都在,孙来贵在台阶上坐着,小云在旁边给他涂糯米粉,而罗铭却在珠宝箱旁边绕来绕去,彷佛在挑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走到孙来贵身边问:“孙叔叔,伤怎么样了?”

孙来贵脸上浮着一团黑气,说:“没事,死不了,先这么撑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等回去了再处理吧。”

“那我们尽早找出去的路口吧!”

小云问:“开发,找到建设了吗?”

“没有,没事,你放心了,他八字太硬,阎王爷都不会收他的,他肯定没事的。”

我安慰了小云后,开始打量这个寝殿,寝殿的上等区域放着两幅青铜大棺,而两遍则每边摆着五幅红木棺材。

我想了想刚才的壁画,这里应该是摆着桌子的,看来,这些就是那个将军的部下了,幸亏他们都是死尸。

我问孙来贵:“孙叔叔,这些死尸不会突然诈尸吧?”

第十二章魔尸傀儡

孙来贵瞥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乱说,在墓穴里很忌讳诈尸之类的词的,我知道自己失言了,就不好意思的瞥了一下嘴。

我扫视了这些棺材,都是那么安静,看来没什么危险的,只要不主动去碰那些棺材,可是在那边翻来翻去的罗铭…

看到罗铭脸上贪婪的坏笑,我心里不觉翻出一丝恶心,这罗铭不会是好财之人吧?算了,好财就好财吧,不给我们惹出麻烦就行,以他多年的考古经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我回到孙来贵身边,说:“孙叔叔,这里怎么都没有什么机关啊?”

孙来贵说:“不,这么大的墓穴里,不可能没有机关的,可能是我们还没有触动,或者这里有比机关更厉害的保护措施。”

“比机关还厉害?那会是什么?”

“这说不准,刚才的镇墓兽麓傀你也看到了。”

说到这里,我不觉打了一个寒战,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不过,到后来似乎也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了,或者,它是把害我们的机会让给比机关还厉害的…我还真不敢想象,这古代的人真让人想不明白。

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担心老孟的安危,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感觉真让人难受,现在他就算变成了僵尸从地底下蹦出来,好让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也行啊,要不然就活着,为了知道他活着,他突然跳出来把我吓成心脏病也值了。

正在这时,虎子在一个棺材的附近发出“呜呜”的声音,小云打着手电筒走了过去,看了会儿,嘟囔道:“咦?这里怎么会有猫的尿液?看起来好像还是新的。”

我听了倒是没什么感觉,有就有呗,大惊小怪的,没见过猫啊,可是孙来贵和罗铭的反应却让我大吃一惊,他俩如同被霹雳打中一样,异口同声地说:“什么!”

我跑了过去问:“孙叔叔,怎么?有猫的尿就怎么了?不顶多证明这里有猫吗,怕猫抢财吗?”

孙来贵一脸惊慌地说:“这是一种忌讳,在墓子里是很忌讳出现猫、狐之类的野兽,这些动物碰到尸体都会产生尸变的!”

我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里这么多棺材,每个棺材至少有一具尸体,要是都诈起尸来,我们这几个人该是如何对付得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接着就听到了一声猫叫“喵…”

我们大家同时屏住呼吸,寻找猫声的来源,慢慢的把眼光投向了罗铭身边的那个棺材,罗铭把头轻轻移动,到面向那个棺材。

突然,棺材板儿“腾”的一下弹了起来,飞的老高,硬生生的嵌进了墓顶的夯土层,天呐,扔个棺材板比二十响打的子弹都完美,这得多大劲儿啊?

罗铭先是吓得把身子一弯,然后拿着手电筒向我们这边跑来,一具全身干瘪的身披战甲的尸体直直地站了起来,然后浑身开始长满比虎子的胡子还长的白毛,指甲也在变长,我们都是一惊,然后我握紧手里的铲子,管他有多厉害呢,先拍扁再说。

虎子刚要冲上去,被孙来贵拦了下来,跟它说这东西有毒,咬不得,谁知虎子还懂人话,朝着其他棺材跑去,跳到一个棺材上边,四处观望,看来是在搜寻那只作祟的猫了。

我问孙来贵:“孙叔叔,这家伙怎么对付?能听懂人话吗?”

“能听懂就不叫死尸了!”

“那我们怎么打?”

“尽量别让它碰到,碰一下也就完了,以前都是在尸变迹象出现之前就把尸体缚住或者撤退,还真没跟这东西发生过正面冲突,我也没什么经验,你就当它是个武林高手吧,会利爪功!”

我心里像塌了一样,娘啊,老手都没干过这东西,我能干倒吗,被这东西撕碎倒不如在外面被飞貂拍了脑壳,这要是老孟在就好了,以前打架我们俩在一起,怕过谁?

想到老孟,心里开始责怪这个墓主人,喊道:“认识老孟不?被你们收了的那个,我替他报仇来了,看我不拍扁你!”

说完,让小云握着手电筒照着,冲向那个老干尸,它动作极快,一个跳跃就到了我们面前,把那利爪朝我的胸膛插来,我往旁边一闪,使出一招横劈,正直地劈在它的小腹上,这要是个人的话,顶起码也得在床上躺他个十天半月的,没想到这家伙就跟没感觉似的,用那爪子朝我横来,我“哇”一声坐倒在地,没让它给碰着,心里叫险,顺势蹬了它一脚,好让它离我远点。

这干尸没了水分,身体也轻了不少,我没用多大力气,它就朝我趴了下来,我突然想到了百老汇的新爱情电影,女主角倒向男主角,心里刚骂自己恶心,就突然觉得眼前空白,僵尸呢?

我发现有人在抓我的脚,原来是危急时刻,孙来贵把我拖了出来,我心里不免有些感激,孙来贵今天不是第一次救我的命了,想了想,要是他第一个冲的话,估计也只有我救他的份儿,便认为他救我是理所当然的。

那老干尸不肯罢休,回过头来又来抓我,我还没站起来就在地上一转,用脚揣在它的小腹上,把它踹了出去。

紧接着站了起来,大动作加害怕,我已经开始大喘气了,不过看这家伙倒是干劲儿十足的样子,看来非掐死我们才算完,连续踹了它几脚之后,心里反而有底儿了许多,这东西不是鬼,能碰着,也没那么恐怖,别让它碰到就是,那我还怕什么,怕它个鸟!

我看它的那个爪子舞来舞去的很吓人,就像给它铲断,干尸的话,应该比较好断吧,我抄起铲子削了过去,谁知,那对胳膊比树干还硬,再加上它那一个冲劲儿,震的我双手发麻,差点就把铲子扔了。

正在我看自己的双手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对利爪,冲着我胸膛就插了过来,我心里就浮现出两个字“完了。”

我神志开始恍惚,以为自己真的死了,但小云“啊”的一声大叫,把我惊醒,我竟然到了孙来贵的后面来了!

孙来贵和那干尸抱在一起,似乎,孙来贵后背上还出来几根锋利的指甲,我应该想到是怎么回事了。我大喊:“孙叔叔!”

孙来贵已经话不成句:“快…快把它的…它的头砍下来!”

第十三章猫妖

时机不容我考虑,我抄起铲子,横削一铲子,把这东西的头削了下去,掉在了地上,这时候。僵尸身子抖了两下,停了下来。

孙来贵抱着老僵尸软软的躺了下去,我我和小云立刻跑过去握住孙来贵的手,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说话能力已经提前死亡,他看向罗铭,突然瞳孔收缩,大瞪双眼,把手朝着徐徐走来的罗铭抓了个空,接着就咽了气。

小云女孩子家受不了这个刺激,哭得泣不成声,我虽然是大男人,可一天中被孙来贵救了几次命,刚才要不是孙来贵,躺在这里的怕是我了,所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惜这孙来贵是个光棍儿,家里无亲,我也只能回去给他立个牌位了。

罗铭走了过来,趴在孙来贵身上就是一阵大哭,说什么共患难同生死的话,可我心里就是纳闷了,孙来贵死之前为什么把手抓向罗铭呢?

莫不是孙来贵突然想起罗铭还欠他钱不成?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这时候看到虎子飞窜出去,一口逮在旁边的棺材上,这虎子不是傻了吧?不是悲痛过激来咬棺材木吧?

它的头甩了两下,我们都听到了撕心裂肺的猫叫声,小云和罗铭把手电筒照向虎子,原来它是在抓那该死的猫了,一口逮在猫脖子上,当场断了气。

刚听孙来贵他说这墓里很忌讳有猫狐之类的野兽,可这墓里怎么偏偏就有呢?难道是从洞口跑进来的?这也太巧合了吧,这猫进来也就罢了,怎么还正好引起这里尸变?难道是墓主人设计好的?也就是说,这就是所谓的比机关更厉害的东西?

这墓主人倒是很狠毒,用僵尸来镇墓,可是这些猫是怎么来的?墓主人当年养的猫的话,现在怕是早就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要是世世代代守墓的话还有法说,可是这猫又不是人,怎么会这么听话,世世代代守墓呢?就算是人,这几百年,也应该早就不耐烦了,弃墓而去了。

我过去看了看虎子嘴里的猫,问小云:“小云,你来看看这个猫,得多大年龄?”

小云擦了擦眼泪,说:“你问这个干吗,孙叔叔都没了,你还关心什么猫啊?”

我把刚才所想的告诉了小云,小云过来看了看,说:“是一只刚成年的猫,除非存在长生不老,要不然,它只有一两个月大。”

如果这猫是守墓的猫,再看它的年龄,看来就是世代守墓的猫了,有这么一只在这里的话,谁能保证没有别的猫?

这里这么多死尸,一个尸变就够我们受的,要是都变的话,那我们不就真的在这里陪葬了嘛,不行,不能指望虎子全抓住它们,我们也得看好门儿。

想到这里,这里暗藏杀机,不知道那块儿云彩要下雨,我想到另一侧的棺材那里看门儿,其他的逃脱的事情再说,就在这时,又一声猫叫,似乎有魔力似的,叫得我腿立马就软了下来,我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坐倒在地上,我顺着猫叫的方向,把手电筒照向那里。

在那墓主人的棺木上站着一只猫,晶莹的大眼睛闪闪发光,那…那似乎并不是一只猫,它给我的感觉完全是一个贵妇人,一个身着无比华丽衣裳的贵妇人,她高雅的瞅着我们。

我觉得周围开始明朗起来,小云也走到我的身边,说:“开发,这女人真是太美了!”

没错,在我们面前的确实是一位贵妇人,这哪是猫叫啊,难道我们刚才在做梦,什么古墓,这完全是宫殿!

周围的宫殿气息让我觉得飘飘然,两遍是在饮酒的大臣们吧,有一位络腮大胡子的身披战甲的将军叫我过去敬酒,我不好退避,就走了过去,刚要接过酒杯,就觉得有谁在拽我的裤子,我低头一看,是个小孩儿,他拉着我的裤子,似乎要让我和他玩。

我刚要摸他的头,谁知他竟然咬了我一口,疼的我浑身一哆嗦,往后一跳,周围暗了下来。

是虎子!

它为什么咬我?哎?周围的宫殿呢?我还没醒过神来,就觉得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侧脸一看,这哪是手啊,完全是烂干肉!

我回头一看,一个黑目獠牙的僵尸朝我咬来,我把吃奶的劲儿就拿了出来,左手掐住它的脖子,右拳硬生生的往它头上砸去,要是不戴手套我可不敢这么干,谁知道这家伙有没有毒。

我打了三四拳下去,想用力再打一拳,好让它往后退,我也得逃,谁知这拳下去,它的头直接爆了。

我大笑说:“看到没有小云,刀快不怕脖子粗,拳壮不怕脑袋硬!”

刚说完,旁边的棺材又翻出一具僵尸来,我刚要跑,它脑袋又爆了开来。

我听到身后有人大笑:“哈哈,老李,你是耳朵聋还是吓傻了,没听到我孟爷这边的枪声啊?”

我心中狂喜起来:“是老孟!”我大叫:“你小子没死呢?干你娘的,害老子给你白担心!你跑哪去了?”

说完,我立刻想起身后的那个“贵妇人”来,我回头一看,连个影儿都没有,老孟仿佛知道我在看什么,说:“不用看了,我开第一枪的时候,它就跑了。”

我心里浮现出刚才的情景,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幻觉,看了看我的裤子,上边有几道牙印,看来是虎子刚才为了拉我咬的,我蹲下来摸着胡子的头,刚开始摸它就跑了,抬头一看,它是去拉小云了,看来小云还在幻觉中,虎子像刚才咬我一样给了她一口,疼的小云单腿直跳,跳完了又恨迷茫的看了看周围,说:“哎?这里怎么…”

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罗铭不见了,我往四周看了看,发现罗铭躲在角落里在打哆嗦,小云安慰了几句,他才肯抬起头,看来是吓得不轻。

我跟小云解释了一遍,小云也是拍胸叫险,这次要不然老孟,我们怕是在这里呜呼哀哉了。

我就在好奇老孟刚才跑哪里去了,就问:“你他娘的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老孟朝我一笑,看了看大家,说:“老李,我先问你个事。”

我不耐烦的说:“去去去,老子问你话呢,说!”

老孟舔了舔嘴唇,把手放我耳朵上说:“哎,老李,咱们小时候到队里去偷椹子吃,是谁被队里的狗咬屁股来着?”

这可是我伟大历史上的一个污点,我觉得脸开始发烫,捂住老孟的嘴,说:“你瞎说什么呢,刚回来叙什么旧,这事回去再说,你看你这个小人,就拿这等事来取笑我。”

老孟做了个放心的样子点点头,接着问小云,说:“小云,你们小区的对面那个澡堂名叫什么来着,咱们回去好好洗洗澡。”

小云说:“哎哟,你说栖水澡堂啊?那里贵,回去我带你去另一家便宜的。”

连续问两个人问题,我就觉得出问题了,问:“你这个破获炉子欠扇了是不?发生什么事了?”

老孟嗨嗨一笑说是没事,拉我和小云到了一旁,说“我跟你们说啊…”

“轰隆隆…”

墓里响起了沉闷的响声,我拿手电筒照向阴阳门,原来是一个大石墙落了下来,我拉起他俩就往外跑,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省去反应的时间,也许我们还能跑去出,这么一反应,什么都晚了。

“糟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我喊道。

突然,听到后面虎子凶恶的叫声,以及罗铭的惨叫声

第十四章双层墓室

我们三个猛地回头,看着虎子已经给罗铭开了膛,如此惨烈场面倒也是挺惊人的,小云虽然是学医的,也吓得“啊”了一声趴到我的怀里。

“这虎子不是发兽性吧?”说完,我朝虎子那里跑去。

老孟一把抓住我,说:“别过去,虎子做的没错!”

“你安的什么心?都咬死人了还没错?”

我一把把老孟推开,向虎子那里跑去,谁知老孟硬是不放手,我见老孟如此见死不救,心中莫名怒火大盛,跟他打了起来,在家种地种了那么多年,总不是白种的,虽然老孟身体五大三粗,也被我打了个趔趄。

老孟踉跄了几步站稳,一把把我抱住,说:“你听我说行不?你待死啊是咋?”

“好!我给你说的机会,你他娘的不说明白,我李开发今天就跟你掰了!怪不得你他娘的一直想进这墓里,贪财,见死不救,被窝里放屁想独吞是不是?”

老孟听了我的话,显得有点委屈,摇着头说:“李开发,咱们二十年的交情,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我对你就这么个印象?啊,行,你去,你去救他!”把手电筒往地上一摔,看来是用不了了,说:“我孟建设他娘的这辈子就白交了个兄弟!”说完,一屁股坐倒在地。

看着老孟表情这么委屈,我心里也不好受,刚才完全是因为激动才说的那些话,看来老孟确实是有原因的。

“老孟,你看这…我不说心急嘛,咱们是打不死拆不散的铁血兄弟,你怎么能说这些话呢?”

老孟猛地抬起头,捣了我一拳,说:“你真他娘的铲子切菜不地道(抵刀)!刚才,被那个大黑兽给追的时候,我不小心掉进了这墓的下面,原来这墓室是两层的,上面这一层是个虚墓,这里面根本什么也没有,有的话也只有僵尸而已,而下面的那层墓才是真墓。”

想不到这墓里竟有如此玄机,可是老孟完全没有说重点,小云接着说:“说那这跟罗叔叔有什么关系?”

老孟看了看我们,说:“因为,罗叔叔早就已经死了!”

我和小云脸上都如青天里一个霹雳,我眨巴了一下眼睛,说:“老孟,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罗叔叔这不是刚…”

然后老孟一五一十的给我们解释了一遍。

原来,前几天来盗这个墓的那群南爬子中有一个道士,懂得些许茅山术,进墓的时候,也是被麓傀追赶掉进了下面墓室,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谁知,这墓里有只猫妖,墓里的镇墓僵尸全部尸变,那道士使尽浑身散术勉强没有被杀死,却也是筋疲力尽,用简单的糯米阵护着自己,苟且活了几天,这几天那猫妖也想方设法至他于死地,谁知他虽然是苟延残喘,却也命硬,硬是没死,猫妖也是筋疲力尽。

机缘巧合老孟也掉了进去,不过这也是运气好,老孟正好带着那面镇尸的镜子,才没有让被僵尸伤到,猫妖看到老孟进来,知道墓的上面也有人侵入,才上来攻击我们,那道士那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临死之前,碰到了老孟这个活人也算是个缘分,就把身上的仅剩的东西都给了老孟,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几个红色药丸,说是延长憋气时间的,还有缚尸锁,再就是,在这个墓里摸到的唯一的冥器,就是一把剑,说是墓主人活着的时候的佩剑,再就是剑旁边的锦,上面的字也不认识。老道士说出了自己的愿望,便含笑而终。

那老道士告诉老孟,第一个进入上面这层虚墓室的人会被熄灭自己额头的三昧真火,如同行尸走肉,人的三昧真火灭了的话,就很容易受邪灵的占据躯体,那猫妖自然是知道这个的,以那猫妖几百年的法力,虽然筋疲力尽,也能将这守墓的冤魂附到熄灭三昧真火的人的身上,这样一来,本人就死了,完全被那冤魂控制了,冤魂也被几百年前建立陵墓的巫师法术的蛊惑,成为守墓的冤魂,不会让人盗墓成功。

我问老孟那老道士的愿望,老孟就是卖关子、故弄玄虚,死活不说。

我平静了一下,转身看向虎子那里,“罗铭”正好被咬断了气,虎子刚要后退来我们这里,谁知尸体又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虎子的尾巴,老孟立刻抄起那二十响,当场给尸体的脑袋点了名。

虎子又在他腿上撕了几口,表示愤怒,才回到我们身边。

小云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说是一天之内就损失了两名队员,什么也没拿到,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被困在这个鬼地方,还有一双猫眼不知在哪瞅着我们。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发毛,今天的出师不利绝对没打折扣,也太损了这,可真是出门碰上索命鬼了。

眼下被封在了这墓室里,最懂机关的孙来贵也死了,经验高的罗铭也不在了,这可如何是好?

“老孟,你跟虎子看好门儿,我找找出口,小心那只臭猫。”

“老李,怎么让我跟狗做一个活儿啊?不行,这活儿你来干,咱俩换换。”

“你英明神武,枪法不凡,比谁都适合看门儿,虎子只不过是来补你的死角的,作为解放军,这广大人民的利益,就全靠你了!”

老孟刚要反驳,脸上接着又出了一抹笑意,看来“美言计”总是那么管用。

我开始在四周墙壁上寻找机关,看看能不能打开这墓门,虽然没有几分把握,但也得试试,如果当时候工匠们按照墓主人的计划建造的话,那我们肯定是出不去了,但是,一般情况下说了,这墓主人是不会让工匠们活着出去,泄露秘密的,但工匠们又肯定给自己留下条退路的,要是没有被斩杀在墓里,也有逃出去的可能。

听老孟的意思,墓主人和陪葬品都在下面那一层,工匠们在下面做手脚的话,肯定很容易被发现,那么,极有可能是在这一层了,可是机关究竟在哪呢,工匠们当年有没有机会动手脚呢…

这层墓室应该不该有棺墩的,可这墓中间的大棺材里面是什么呢?这倒引起了我的兴趣,但愿不会又是守墓的僵尸吧,我慢慢走向它,小云也朝我这边走来,说要帮我一起找机关。

女孩子家心细,应该比较容易发现什么,我答应了下来,她便抢在我的前面寻找机关,她提前一步走到那棺材的后面。

“啊!李开发,鬼啊!”小云大叫了起来。

第十五章鬼指路

她这一叫,我毛差点没倒过来,我上去捂住她的嘴,往后退了几步,说:“别激动别激动,稳住稳住,稳定压倒一切,稳定压倒一切…”

老孟听到叫声,也立刻跑了过来,挡在我们面前,谁知这老孟虎了吧叽的,竟踩到小云的脚了,小云一疼,一口咬到我的手上,经过连锁反应,最舒服的就是老孟了。

老孟朝我摆着手,示意我过去看看,我搂着小云,走向前,一看,是一具白骨,安静的依着棺材坐着。

“小云,别怕,是一对白骨而已,看样子死了几百年了。”我安慰道。

老孟接着说:“对,身上的衣服也烂没了,白骨应该不会诈尸吧?”

小云怯怯的说:“那…那他是什么人啊?怎么会死在这里?”

我走到白骨的面前,顿了下来,的确,身上的衣物确实烂没了,但是,金属是不会腐烂的,他腰间的那条金腰带还完好,以及脖子上挂的那个刀型的…像是刀币,又像把钥匙,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出。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脖子上的颈骨有刀印,显然是被砍死在这的,什么人会被砍死在这里,古代的盗墓贼黑吃黑?不会,这里的东西完好,没有被盗过的痕迹,难道是建墓的工匠?被杀了也不会死在这里啊,除非当年下葬时间已到,没有时间来清理了,暂时就把可能性定在这里吧。

我想了想,拿起了他脖子上的刀型饰物,而老孟当仁不让的把金腰带给没收了,说是解放军打倒封建残留,没收物品时很重要的一项。

我没多想,看样子是出不去了,心里烦得慌,就骂老孟:“你他娘的就不能晚点出现吗?”

“哎,老李,你么意思?”

“你要是现在来的话,没准能从外面把我们救出去,现在倒好了,自己也进来了,我知道你跟我感情深,但也不需要这么没脑子啊。”

“我说老李,你怎么事事针对我来了,刚才我要是不出现,鬼知道那猫犊子怎么弄死你。”

我刚要说话反驳,小云叫道:“你们俩都别吵了,快想想办法出去吧。”

我不屑搭理老孟,说:“我想通道肯定是有,要不然那些猫是怎么进来的,不过,那通道,人肯定是进不去的,建墓的不能这么傻的。”

说完,我看着地上的白骨,给他鞠了个躬,双手合十,说:“老兄,你死的冤枉,你看,我们兄妹仨被困在这里,过几天就跟您一样了,您肯定不忍心吧,这墓八九不离十是您给建的,怎么出去您最清楚了,就教教我们吧!”

老孟扑哧笑了出来,说:“你就别费口舌了,他自己在这里这么孤独,巴不得咱们留下来陪他,再说了,我还没见过什么死人会说话的,除非他是鬼,鬼会不会说话我也不知道了。”

我顶了他肺一下,骂道:“你他娘不说话能死啊?去看着门去,这里还有好几句死尸呢,要是那猫犊子来了,有咱们受的,你子弹也不多了吧,还有一匣子?”

“又看门?你…好好好,等出了这鬼地方,我到你家好好给你看门,吃死你!”说完便不再吭声了。

我接着说:“你看您几百年没回家了,家里的人肯定惦记着您,你看看您给我们指条明路,我们好把你遗物带回去给您家人,还念一百遍超度经文,给您超度,您看…是不是该显显灵?”

我也是没办法,如果真有鬼的话,我这肺腑之言也该让他感动了,其实我也没报多大希望,就想找根救命稻草,这眼下没反应,也该继续找机关了,毕竟,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找机关才是最现实的。

我回过头去,小云在看着我,而老孟也在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看着我,虎子在他旁边站着,三双眼睛、两只手电筒照着我,我觉得很尴尬。

我刚要叫小云接着找机关,谁知小云突然瞪大了眼睛,脸色煞白,活像个女鬼,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正好碰到了那堆白骨上,“嘭”的一声,它的头颅掉了下来,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滚,撞到了墓室里的石柱上停了下来。

我说:“小云,你干吗?什么表情呢,吓我一跳!”

小云脸色平静,说:“干什么呢?我咋了?刚才你拿手电筒照我的眼睛,我看花眼了,以为那白骨站起来了,就吓的瞪了瞪眼,我看错了,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啊!”

老孟在那边却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又开始骂我胆小鬼之类的话,我没管他,回过头看着那骷髅头,人死了,不能让人家身首异处啊,过去把骷髅头捡了起来,放回了白骨颈上,谁知又掉了下来撞到石柱上,连连续续撞了五六遍,我也不耐烦了,说:“老兄,你死了也不用老撞头啊,莫不是你生前想一头撞死来着吧?”

我回头看着这石柱,我又看了看小云后面,也有一根石柱,跟我旁边这根完全一样的,心里觉得很怪,这墓室里哪有有柱子的,没听说过墓室有防塌设置的啊,我回头注视着我身旁这个石柱,这石柱直径有三十公分,上面画着龙纹,还有好几条龙,我数了数,是四条龙,最下面的这条龙的龙头明显凸起,不是龙纹,我又跑到小云后面那条石柱上看了看,没错,也是这样。

我立刻给那白骨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把他的头颅放到了颈上,心里默念:“老兄,如果你是在提醒我这个的话,我知道了,可以给您安上头了。”

头终于安上了,我惊喜的大叫:“哈哈!真显灵了!”我连忙又磕了三个头。

老孟过来摸了摸我的头,问我:“你不是傻了吧?秀才就是这样,精神很容易被摧毁,真可怜啊…”

我拍开他的手,拉着他俩到了墓室的中间,指着这两根石柱说:“看到了没有?这两根柱子,就是传说中的“九龙通天柱”了!”

老孟戏言道:“你吹牛,画着龙就什么龙什么通天了?通天?天堂啊?就死死呗,直说嘛!”

小云也说:“李开发,方才我也数了数,每根柱子四条龙,加起来也只有八条而已,哪来的九条龙啊?”

我捏了一下小云的鼻子,说:“哎嗨,这就是玄机所在了,你看老孟,一副熊样,连数都没数。”

“得,秀才,我不跟你吵,你说显灵了,就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个显灵法来。”

“这九龙通天柱是一种门类机关的,一般不会用在古墓里的,这很明显是工匠们做给自己脱身用的,转法是左逆右顺,天干地支!等转完了,你就会发现一共有九条龙了。”

“左逆右顺,天干地支?什么意思?”小云问道。

“老孟,听好了,我转左边的石柱,一共十下,你转右边的,你的转法是,顺时针,按照地支数转,你先转两周,我再开始,然后我一下,你一下,一点一点的转完,明白了吗?”

老孟拍了拍胸膛,说没问题,又说:“凭什么我转多的?”

“嘿嘿,不是知识份子和工农群众相结合吗?”我贼眼一笑。

老孟说:“你终于承认自己是知识份子了啊,好,秀才,就这样!”

我老不喜欢别人叫我知识份子了,给了他哥白眼,朝柱子走去。

临转之前,跟他确定了一下转法,他又嫌我啰嗦,又说数学学的比我好。我吓唬他转坏了就永远在这里了,他才肯听话。

每转一周,都会“咔嚓”一声,看起来机关并没有坏掉,等转完了数,我叫老孟站到了墓室中间,老孟又笑我:“我说你吹牛了吧,什么九条龙?怎么通天呐?”

我拍了一下他的头,说:“你不会自己看啊?亏你还是上过战场的,一点洞察力都没有。”

柱子上的龙确实只有八条,可是转完后,左边的龙纹和右边的龙纹是正好拼出第九条龙的,围着两根柱子转,有一个角度就是正好是拼出那条龙的角度,小云发现那条龙后大声叫好,说我见识广,而老孟还在拿着手比划着。

等老孟比划完了才说:“九条龙出来了,那通天怎么通呢?”

我解释说:“《堪舆玄术》上记载着这种东西,并不是通天,这种情况下应该叫“遁”!也就是逃了,龙眼看向的位置,就是出口了,而不转折柱子,即便是找到了出口,也是打不开的。”

我们顺着龙眼看去,都是一惊,我喉咙“咯噔”一下咽了口唾沫,这罗铭怎么站起来了?

第十六章逃离

罗铭张牙舞爪的朝着我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敢情是诈尸了。

老孟摸出二十响,想给他几枪,我拦住他,出了这门指不定还碰上什么东西,我让着省着点用,我拾起铲子,又拿起孙来贵的铲子递给小云,好让她防身。

老孟一看哭了,自己什么也没有,我提示他腰上挂着镇尸古镜和黑驴蹄子,背上背着剑,宝贝都在他那里了,怎么没武器呢。

被我一提醒,老孟左手抄起古镜,右手抄起黑驴蹄子,想靠古镜镇着,把黑驴蹄子塞他嘴里去。

我也是很同意他的做法,据说这黑驴蹄子是镇尸的,要是塞他嘴里了,我们就不用再和这僵尸斗了,一天碰上好几次尸变,还是自己人尸变,可真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罗铭一蹦蹦出两米远,两下就跳到了老孟跟前,老孟把镜子照向罗铭,可罗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甩手打掉了铜镜,老孟先是一惊,上过战场的就是反应快,很快的反应过来,将黑驴蹄子塞进了他嘴里,然后一滚滚到铜镜旁边捡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铜镜明明很管用的,刚才在下面时镇住了很多呀,怎么会…不会是累了吧?老天爷啊!”

岂止是这样,罗铭嚼了一口黑驴蹄子吐了出来,看来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朝老孟扑去,老孟见事不妙,转身爬了起来,谁知罗铭的尸体动作非常快,一把抓到了他的后背上,然后好像又觉得非常害怕的把手拿开了。

吓得老孟直拍胸膛,罗铭怕老孟?还是?对了,是那把剑。

“老孟,用剑砍他,他怕那把剑!”我喊道。

老孟会意摘下了剑朝罗铭砍去,罗铭改变目标朝我们这边跑来,我带着小云,没法跑,就把小云往后推了一把,一脚踹到了罗铭小腹上,谁知比钢板还硬,整的我的腿生生作痛,自己弹了出去,坐倒在地,罗铭一把抓住小云的铲子,夺了过去给扔了,然后抓向小云,被老孟挡住了,一挥剑,罗铭闪了开来。

老孟把剑和手电筒给了小云,让她防身,自己朝罗铭跳去,单腿踹向罗铭,又被弹了出去,老孟在地上一滚,捡起了另一把铲子,原来是故意弹出去的,这上过战场的自然有实战经验。

“老孟,你是不是在下面把镜子给污染了,它怎么不办事儿了?”我抱怨说。

“谁他娘知道,除非他不是僵尸!”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一拍大腿,原来是这样,这敢情是那猫妖在作怪,怪不得这虎子直接没有帮战,而在四处搜索什么,看来是在找那万恶的臭猫了。

“肯定是被那猫给控制的,那就把他打残了,让他动不了!”我接着说。

我和老孟从小都是联手打架的高手,我们俩一块儿打,没人是对手,因为我们俩存在着默契。

老孟喊道:“来!两个罗汉打一骠!”

罗铭见老孟丢了那把剑,就朝他抓去,老孟往后一退,一铲子拍到罗铭脸上,可罗铭的头部实在硬到可怕,竟没一点反应,我顺势从罗铭侧面拍了一铲子,竟把他拍倒了,我心里一乐。

刚要笑,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这罗铭真是力大无穷,竟双手抱起一副棺材朝我们俩扔了过来,吓得我俩分开朝两边跳去。

谁知这罗铭力气太大,棺材撞到墙上,棺材盖却弹了回来,把自己撞飞了出去,撞到了小云的前面,也不知道小云哪来的胆子,上去就劈了他一剑,又拿着剑追着他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极怕那把剑,四处躲藏。

我趁机看向刚才罗铭扔过来的那个棺材,已经嵌入了墙里,那地方正好是龙眼看向的位置,看来,正好替我们砸开了隧道了。

我心里高兴,跑到棺材边一看,真他娘晦气,里面又躺着一具干尸,老孟也大骂晦气。

我突发奇想,让这具尸体来牵制罗铭,我们先跑出去。

“老孟,来,把这棺材拖出来!”

关键时刻,老孟知道我有自己的用意,二话没说,凭蛮力把棺材拖了出来,听说只要对着死尸吹口气,他就很可能诈尸,只有碰碰运气了,我摘了口罩,对着那死尸的嘴就是一口气。

我和老孟瞬间跑到棺材后面,叫小云过来,谁知小云发疯了似的虎啦吧唧硬是没理我们,继续砍罗铭。

我刚叫完,一副身披战甲的死尸“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和老孟屏住了呼吸,我心里为小云祈祷,但愿那把剑能够救她吧。

僵尸并没有发现我们,直接像小云和罗铭那里跳去,小云这妮子竟完全没发现那僵尸,我真给她捏了一把汗,万幸的是,那僵尸似乎没有发现小云,直接和罗铭干了起来,小云这才反应过来,四下找我们,虎子也很知道这僵尸的厉害,一直没动口咬,撞了小云一下就往我们这里跑,小于跟在虎子后面朝我们跑来。

事不宜迟,我们把棺材拖回来堵了洞口,就顺着那隧道逃去,两个手电筒的光越来越微弱,显然是电量不足了,我们只有开一把手电筒来维持着。

手电筒的光最多照到十米左右的地方,在这里面走纯是“蹭”,我们也不敢大声喘气,倒是挺安静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视野开始宽阔起来,隐约看到前面出现光亮,我们三个互相看着,六只眼一样大。

不会是到了尽头了吧,我们走的可都是平路,按照海拔来说,这里应该还在地下才对啊,除非前面是山崖,想了想也不对,工匠会给自己挖个绝路吗?

越往前走越是光亮,我们关了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

我问老孟:“孟野兽,前面有没有危险?”

老孟骂道:“你他娘才野兽呢,我怎么知道前面有没有危险,别老指望我,我可不是雷达,想找野兽,你旁边有个呢!”

我低头看了看虎子,它也很安静,不过舌头不停的舔着,我就问老孟:“老孟,你看这虎子是不是太兴奋了?怎么这副德行?”

老孟冷哼一声,说:“我看,八成是饿了。”

说完,我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吃东西了,也是饿的难受,看了看老孟也是,而小云,则是脸上迷糊着,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很厉害。

老孟叽歪说:“我得吃东西,这肚子上意见了。”

“哪里有东西吃,早都弄丢了,还有,小云可能发烧了。”

老孟摸了摸她的头说:“哎哟,这八成是吓的发烧了,这孩子娇生惯养的,就算当过几年知青,但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也还是远远不够的,小云,箱子里有药吗?”

小云这才反应过来,说:“没带感冒药,不过有青霉素,防止磕伤感染用的。对我这发烧没用的,箱里面有几块儿面包,你们要是饿了就吃点吧。”

我心里很急,没有药可怎么办,总不能这么耗着,我提议先到前面看看情况,能找到水给她做做冷敷也行。

终于走出了这隧道,眼前明亮起来,前面是个大山洞,有一潭清水,左边有块儿平地,从这洞口有小路过去,又看了看周围的石壁上。

老孟不禁惊叹道:“哎呀,我的天呐,发财了,这可都是夜明珠啊!”

第十七章恶梦

石壁上确实是好多的珠子,要是这么多夜明珠的话,我也得吓一跳,不过究竟是不是夜明珠,就很难说准了,我劝老孟先别轻举妄动,先到前面的滩地休息后再说。

刚出了隧道就闻到了海水味儿,这水是海水不成?难道这里通向大海?

当务之急是先让小云休息,我和老孟扶着小云到了前面的滩地,滩地很潮湿,我往后面一看,心里又打了个突,老孟只顾看夜明珠了,没注意这后面几十米处竟有一座大殿!

虽然是个大殿,可我心里却没有什么惊喜,我是彻底恨透了古人的东西了,鬼知道里面有没有危险,我现在只想平平安安的回家就什么都好了,谁知那隧道竟通向这么个鬼地方,老孟眼睛一直没离开那些夜明珠,一个劲儿的说要去采两颗。

我要挟他说不给东西吃了,他才肯坐下来吃点面包。

我拿了一副口罩浸了点海水给小云冷敷,老孟吃了东西后,说困了,眼前的夜明珠似乎也提不起他的精神,就往后一躺,睡了过去,看着他俩都睡了,我也觉得困意上来了,但老觉得周围不太安全,强忍着没睡。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再说虎子在旁边看门,应该很安全的,就开始闭目养神,谁知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我睁开眼睛一看,是小云,她笑的很灿烂,看来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老孟也在他身后面跟着傻笑,看的我心里恶心。

我仔细一看,他俩的衣服竟然都换了,都穿的像个猎人似的,又像是维族的衣服,但又不像是现代的。

我心里觉得有点害怕,他俩这是怎么了,就问:“你们这衣服从哪来的?”

他俩什么都没说,小云牵起我的手,眼神非常的妖异,拉着我就往身后的大殿走去,我心里思考着,莫非,刚才我睡着了,他俩趁机进过了这个大殿?

大殿里金碧辉煌,墙上挂的全是夜明珠,所以没有用其他的照明设备,越往里面走,就听到了一群人在前面说话。

前面隐约的出现了一群人在坐着,穿着和老孟小云差不多,前面是个舞台,舞台上有一个人张牙舞爪的,手里拿着一把刀,跺着脚摇着头的,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小云和在座的一个人说:“主教,李开发来了。”

那个人是个老头儿,笑容和蔼可亲,朝着我点了点头,让我坐下,我心里很迷茫,就问老孟:“这是怎么回事?”

老孟以平生最和蔼的脸色朝我一笑,并没有说话,我心里更是没底儿,这他娘的都是怎么了,连老孟都疯了?

我又问小云,她也没有答话,也是冲我一笑,我心里变得焦躁起来。

我一抬头,台上多了一个人,穿着和我差不多,那个法师念叨了一番,轻轻在他脖子上一抹,然后左手一提,他脑袋就掉了下来,吓得我瞪大双眼,咽了口唾沫,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具无头尸体,法师把他的头安在了那尸体的脖子上,又念叨了一番,那尸体竟然活了,做起来摇了摇头,就到台下坐了下来。

吓得我满身大汗淋漓,这时候,小云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冲我和蔼的一笑,说:“李开发,到你了。”

我瞪大眼睛,说:“什么?我?”我想了想,莫不是要将我的头换到别人的身上吧?又看了看小云和老孟的穿着,难道…他俩已经被…

我不敢想象,就算现在回古墓和罗铭拼了我也不要把脑袋给别人,就冲他俩骂道:“他娘的,你们俩疯了?”

我推开他俩就往外面跑,谁知他俩硬是拽着我不放开…

“李开发,李开发,你怎么了?”小云喊道。

老孟又说:“老李,你疯了?这娃儿,长这么大怎么突然疯了呢?”

我骂道:“你他娘才疯了呢!放开我!”

老孟骂道:“你想淹死是吧?好,我放开你。”

我抬头一看,前面是一潭水,想不到这么快就跑到这里来了,虎子也在咬着我的裤角。

我拼命挣开他俩,往后退去,指着他俩,说:“你们别逼我,再逼我我就跳下去。”

老孟和小云脸上很迷茫,你看我我看你,俩眼儿一样大:“他是不是疯了?你逼他了吗?”

老孟冲我说道:“李开发同志,你放心,解放军不干违法的事的,不会逼良为娼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俩还是刚才的衣服,并没有换,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拍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然后我指着他俩说:“怎么?你们…衣服…”

老孟显得不耐烦了,说:“行了行了,老李,不玩儿了好不好?你看你,从刚才就比划这比划那的,还做出各种表情,现在又要跳水,要不是虎子叫我们,你早他娘的淹死了。”

我眨了眨眼睛,心里觉得很纳闷,这事很蹊跷,不是我梦游了吧?

老孟刚要走过来拉我,我冲他喊:“你别过来!”

老孟做出很无奈切不耐烦的表情,说:“好好好,你自己考虑一下,我看你八成是梦游了,你自己先考虑着,我去摘夜明珠了!”

我心里想:“夜明珠?对啊,老孟刚才也在睡觉来着,难道真被我惊醒了?看来真的是梦游了。”

听老孟要去摘夜明珠,我拦住他说:“老孟,别过去,这里事有蹊跷,先弄明白了…”还没说完,老孟已经到了夜明珠旁边,骂道:“什么夜明珠,这分明是发光的石块儿,真不知道这东西值钱不值钱。”

老孟拿起铲子在上面敲了两下,说:“哟,还挺硬乎,这八成是发光的金刚石。”

我怕老孟出危险,就喊他回来:“你他娘不这么财迷不行啊?也不怕人家小云笑话你!回来!”

刚说完,我觉得脚底有什么东西在动,我抬起脚一看,脚底的湿泥土在颤动着,突然顶破了爬出了个大海蚰蜒,足有我的小腿那么粗,嘴巴打的惊人,比老孟偷吃苹果的时候张的还大,好生吓人。

吓得我往后退一步,退到小云身边,小云看起来气色比刚才好多了,我也放心了不少,回头看了看地下,土层到处都在颤动着,不一会儿,胳膊粗的腿粗的海蚰蜒纷纷爬出了土层,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云也吓了一跳,说:“哎呀妈呀,这蚰蜒怎么这么大呢?”说完连连直退。

我喊老孟快点回来,看来这里并不安全,老孟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想要回来,突然,从海里伸出了一条十来米的触手,直直的伸向老孟,缠住了他的腿上,老孟抓住了石壁,掏出二十响回头就是三枪,那触手似乎感到了威胁,立马放了开来。

老孟连跑带爬终于是来到了我们旁边,破骂:“干他娘的,什么东西,这回这枪可是正正当当的二十响了。”说完就掏出了三发子弹安到弹匣里。

我替老孟捏了一把汗,看着地上的海蚰蜒越来越多,并且朝我们爬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离开。

我拉起小云和老孟的手就要走,谁知老孟还喊道:“等等,我的夜明…石!”

“狗屁夜明石啊,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我们跑到了大殿面前,不禁想起了刚才的梦,觉得脖子根还是有些不舒服,小云问我怎么不走了,我说:“我刚才做梦梦到了里面…有人要我的头呢…”

第十八章海眼

老孟自然是不管这套,说:“只要不是人越来越少就好,你在这里等着的话,这些东西可就要你的命了。”

我想了想,豁出去了,今天反正就这鬼门关门口转了,不就是个梦嘛,有什么怕的?

我跟上脚步,三个人一条狗进了这大殿,我一看大殿里的情况,心里更是害怕,这里的摆设跟梦里可是完全一样!

看来他俩都没有做梦,可为什么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做这奇怪的梦呢?我打量着他俩,他俩并没有哪里跟我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小云背着一把古剑,老孟腰间挂着个黑驴蹄子和古镜。

这事有点邪门儿,小云的那把不知名的古剑在墓里的时候似乎有辟邪功能,而老孟身上这俩都是名副其实的辟邪工具,我上去夺了老孟的古镜,挂在了腰间。

“你干哈啊你?抢劫啊?”老孟大叫道。

“你们俩身上都有辟邪的东西,救我一个人拿着个破铲子,你们俩还好意思说?”

小云一听倒是不解,说:“什么辟邪的?我身上有辟邪的东西吗?”

“可能就是你背上的那把剑了。”

老孟过去摸了摸这把剑,说:“哎呀,今天可算是没白跑,弄了个金腰带和这把剑,回去看看让干爹给卖出去,我要高提成。”

我没管他,仔细打量着这大殿,这殿像是后殿,没有前殿那么华丽,看来,这只是冰山的一角。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在这地底怎么会有座宫殿呢?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新,并没有那么破旧,可是,看样子又是几百年前的东西,这让我很是不解。

我走到台子的前面,发现台上并没有血迹,看来做的梦是假的,忽然,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我回头一看,那水潭里的水已经开始沸腾起来。

小云一看,吓得大叫:“哎呀妈呀,这是不是海眼啊?我们快逃吧!”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海眼,但小云说逃的话,这“海眼”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吧。

我瞅准前面的走廊就跑去,谁知小云跑了两步,就指着台子墙壁,由于后面声音太大了,我听不出她说的什么,她急得直跺脚,危险就在后面,我拉起她就走。

走廊里都是油灯,并且油都是新加的,说明这地方有人住,可是我们慌忙的跑了好久,都没见半个人影,心里越来越觉得蹊跷。

“老孟,你有没有注意,这里的墙壁上都是画着狗的图像?”我问老孟。

老孟一听,停了下来,看了看墙上的图,说:“不像,我看八成是狼,狗没有这么凶猛。”

我刚要说话,就听见虎子吱了两声,耳朵摆着,我就说:“你看,虎子都抗议了,虎子这不是个头儿也很大嘛,比画上凶猛多了!”

老孟弯腰了下来,看着虎子,一皱眉头,说:“这虎子…你还别说,长的还真不像狗,贾林说是东北细狗,我看一点都不像,这狗太沉着了,我见过的狗没有说是遇到紧急状况能稳得住的,长的也不像狗,除了眼神,其他特征都跟狼一般不二。”

虎子本来是在做着来着,然后用爪子捣了他两下,整的我跟小云哈哈大笑。

我突然想起刚才小云好像要说什么来着,就问:“小云,刚才你看到什么了?还有,海眼是什么东西?”

小云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哎呀,妈呀,这画确实是狼啊,这里好像是满神教的旧址。”

“满神教?!”我和老孟都异口同声的说。

满神教我是略有耳闻的,这是宋末盛行一时的教会,主要分布在现在的东北地区,对灵魂有特殊的见解。

我问小云:“你怎么知道的?我只知道满神教是个邪教,每个月的月圆时候,必须用十五个外族人的灵魂和鲜血来祭奠他们的神。”

小云咽了口唾沫,说:“我也只是在这里下乡的时候听老人们说的,这满神教当时是很盛行的,他们有种特殊的能力,能够让死去的人起死回生,召回灵魂等等,女人不生育他们也能治疗。就像你说的,他们必须每月用异族来祭奠狼神,这里离他们最近的异族就是蒙古族了,他们杀了很多的蒙古人,引起了蒙古人的不满,很想除掉他们,因为他们的地方很隐秘,所以找不到他们,后来听说他们教徒很多人都得了怪病,相继死去,他们怀疑他们的教会据点有对身体不好的东西存在,他们在迁徙的过程中,碰上了当时称霸全国的蒙古铁骑,被赶尽杀绝了,就此没落。”

别的倒没引起我的关注,就一句这里存在对身体不好的东西让我毛骨耸立,想了想,刚才碰上的大海蚰蜒。

我问小云:“当年的原子弹爆炸是不是有种叫辐射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小云眉头一皱,说:“对啊,辐射可以引起细胞的变异,让人得癌症…辐射?不会是那些夜明石吧?”

老孟赶紧摇手说:“不会不会,我看好的可都是好东西,你们别想…”

我打断了他:“行行行了,你这么喜欢发财,这些东西都给你,回去找你干爹请功去,现在得想想怎么出去。”

“对了小云,那个海眼是什么东西?”我又问。

小云一听海眼,立刻显得有点魂不守舍,说:“哎呀,这可吓人了,你们来北京的时间不长,可能不知道北新桥那里的海眼,我给你们讲讲。”

原来,北京的有个北新桥,传说桥下边有个海眼,连通着东海,桥旁有一座庙,庙里呢有一口井,井里面锁着一条兴元龙,北新桥就是为了镇住海眼的。为什么叫新桥呢?原来呀,这条龙是苦海幽洲的老龙,占了北京不知多少年了,燕王修了北京城后它就呆不住了,一生气就想出了个坏主意:让北京发大水,赶走了燕王他们就可以继续占着北京了,于是在北新桥这个海眼发起水。

大水淹了金銮殿,燕王就找来刘伯温,刘伯温自然能算出是这条龙,就派姚少师出马,这个姚少师原本是降龙罗汉下世。姚少师得了令就立刻捉龙。老龙自然怕得不行了,到处乱跑,最后来到了北新桥的海眼,再也跑不了了,就求姚少师,说自己不过是因为刘伯温占了自己的家,进行报复而已,不是和姚少师过不去。姚少师也不会听它的就饶了它,还是要捉它,最后老龙说:“抓我也行,要刘伯温自己来才行!”姚少师根本不听这一套,就现出罗汉金身,和老龙打在了一起,老龙逃进了海眼,姚少师就追进海眼,这海眼下是一条水道,越走越宽。两个人上下翻飞,忽近忽远,姚少师抽出自己的腰带往空中一抛,化作一条长长的锁链,这条锁链直奔老龙,一下锁住了它的脖子.姚少师牵着老龙回到了地面,一下子把它锁在旁边的一口井里,这口井很深而且没有井栏杆,这龙锁好了,可是另一头锁在什么地方呢?姚少师左右看看找不到地方,想起了自己的宝剑,抽出来,一下子插进井里,剑立刻变成了一根直立在井里的铁柱子,铁链就锁在了这上面。之后姚少师又在井旁修了一座桥,盖在了海眼上。因为下面也没有水所以桥也没修桥翅,是座无翅桥。

老龙自然不甘心被锁在这里一辈子,就问姚少师多咱它能出去。姚少师想了想说:“等桥旧了,你就可以出去了!”老龙觉得桥旧了还不容易,没几年就可以了,就答应了。没想到姚少师给桥起名叫北新桥,总也旧不了。那老龙也再也出不去了,也不会发水了。有时人们好奇,还会去看看,具说把铁链子拉出一部分后,就能听到“唿唿”的声音,接着就是“哗哗”的,人们不敢再拉了,怕把老龙放出来,一撒手链就是稀里哗拉地回到井里了。

当年红卫兵想试图打开那古井,也是“呼呼”的泛黄浆,吓得大家又放了下去,后来再没有人敢碰了。

我听完打了个寒颤,没想到竟如此玄乎,但我想这龙是不存在的,但这发大水想来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如果后面的那水潭是个海眼的话,我们…

第十九章祭神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突然听到背后好像有海的声音,就问老孟:“你有没有感觉到后面…”

老孟神经质的瞅了瞅我,点了点头说:“气势惊人!”

“那还不跑!”我俩拉起小云就往海眼相反的方向跑去,越跑越暗,我们打开了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

“前面是悬崖,怎么办?”老孟急问。

“你他娘的身经百战的,问我怎么办?开什么玩笑。”

前面是一个悬崖,想不到这地底还有更低,悬崖两侧离着有二十米远,人类根本就跳不过去的,这一看,确实愁的人头疼。

我朝崖边看了看,说:“老孟,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藤条?”

老孟不耐烦的说:“我哪知道啊?我声明啊,我一起都是地上作业的。”

他转了个头,猛地一抬头,说:“什么?藤条?那还不快下去!我可不想被海水给冲了。”

我说:“要是这下面时隔无底洞怎么办?就算不是无底洞,海水照样会下去淹我们,你往哪里跑?”

“今天一天了不就是一直摸索着走吗?你说,今天咱们死的机会多不多?告诉你!多,可咱仨,就咱仨,没死!为什么?命不该绝!你要是在这里站着,海水一来,往下一冲,你能站住?摔死你啊!快下去吧!”我跟老孟硬掰。

老孟是个爽快的人,一听我这么说,立即答应了下来,说:“那好吧,可是,虎子呢?它怎么下?”

后面的咆哮的海水越来越近了,我摸了摸虎子的头,说:“虎爷,对不住了,你自己另谋生路去吧,我们有缘再见!快跑!”

虎子很通人性,转过头,低头丧气的看了我们一眼,开始跑了起来,可是它是朝着海水那里跑的。

我急忙说:“这傻孩子,怎么…”

老孟接着说:“放心,狗的求生本领比我们好的,它知道怎么叫安全的。”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顺着藤条往下面去,小云说害怕抓不住,老孟身体结实,就让小云抓紧,背着小云下去。

我们顺着藤条往下爬了又一分钟,我感觉藤条开始活动了起来,就说:“他娘的,这是藤条啊?”

老孟说:“操,食心藤!”

“什么叫食心藤?”

“说不清楚,反正你要是不摆脱就死定了!”

“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

“我这不是刚发现嘛!我也被缠住了!”

小云急了:“啊?食心藤?这种东西不是热带植物吗?怎么这里会有?”

我说:“这地底的事谁能说清楚,先想办法赶紧下去,我被缠住了。”

这时候“哗”的一声,海水势如破竹的从头顶冲了下来,我心里只有俩字“完了”。

“小云,抓紧了,千万别掉下去!”老孟喊道。

可是没有回音,我转头一看,小云不见了!

“你他娘的孟建设!怎么没抓好小云啊?她掉下去了!”

被海水一冲,食心藤倒是抓不住我了,我俩被海水冲的掉了下去,运气还算不错,下边是一条地下河,水流也不是很急,我俩挣扎了一会儿就游到了岸边。

“你他娘的孟建设,让你抓好小云,你怎么抓的?”我急着骂。

“你别老怨我啊,以为我不伤心啊,你看这海水,是我尽力就能办到的吗?”老孟样子也很无奈。

“你们俩别吵了,我没事呢。”小云的声音出现在脑后。

我们俩猛地回过头,都是脸上大喜,我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你小妮子没事呢!”我急着说。

“你们俩都没事,我水性比你们差吗?对了,你看后面,有个山洞,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我和老孟对眼相看,俩眼儿一样大,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了,不知道的地方,千万不要乱去,指不定会有什么状况发生。

我说:“小云,你看这个…这条河,能通向哪里呢?能到家吗?”

小云并没有注意我转移话题,说:“如果它能通向北新桥的海眼的话,应该能到家。”

老孟做出停止的姿势:“停!打住!今天说实话,都是没地方去,才会到处乱窜的,现在不一样吗?走,就进那山洞看看,指不定能有什么线索呢。”

我的手电筒刚才丢了,老孟的电量也已经不足了,小云的小手电筒也打了开来,照着路朝里面走去。

山洞挺大的,有三米高,宽有五六米,一眼看不到底,只有往里面去,小云走着走着,忽然趴到我的背上,但没有叫出来。

我问:“怎么了小云?”

小云眉头紧皱,小声说:“前面地上有死人!”

我回过头,老孟早已经走了过去,说:“这里有很多死人,身上也涂了蜡,尸体才没腐烂。”

我走了过去,往前一看,差点晕厥:“天呐,这是一条铺尸路!”

路的两边全是尸体,中间有一条路,路上一具尸体也没有,看来是故意这么设计的,不过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又往前走了有二十米,路上尸体越来越少,上了一个高两米左右的很窄的台阶,出现了一间大洞,有祭神台,看样子是个祭祀的场所。

祭神台的背墙上画着一个人身狼头像,看样子,这是满神教的祭神台了,满神教每月都用异族人的鲜血来祭奠这狼神,看来这外面的尸体都是异族人,祭神台上有一个盆口那么大的水井,泉水从上面流下来发出“滴答”的声音。

可是这里还是没有出去的出口,我们之中只有小云对满神教有些见闻,我和老孟都是一点都不知道,就问小云:“这满神教地方这么隐秘,也不像是有出口出去,那他们是怎么传教的呢?”

小云想了想,说:“我听说…他们出教会的时候,会先祭神,都会被…类似于洗脑,保证对教会的绝对真诚才能出去。”

原来是这样,可还是没有出口的消息,听外面的声音,外面已经被海水淹没了,外面的尸体也漂了起来,看样子这里也不能久留了。

老孟说龙王爷尿尿能淹死我们,得赶紧出去,刚打算好,那台阶已经被淹了,并且水涨的很快,老孟打先锋,刚要跳下去,“啪”的一声,出来个大海蚰蜒,吓的老孟连连后退,破口大骂。

“操他娘的,海蚰蜒这么缺德,仗着吓死人不用去法院啊!”

说完掏出枪就是三枪,海蚰蜒缩了几下,反而更有冲劲儿了,迅速的爬了上来,老孟对着又是几枪,打的它血肉模糊才算完,海蚰蜒也随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谁知这个刚死,又爬出了两只,吓得小云连连后退,我心里也打了个突儿,这水能下吗?

我回头拉着小云往后退,退到祭神台上,老孟仅剩的几发子弹也没了,扔掉了枪,铲子也丢了,过来从小云这拿了剑就回去砍。

这么砍下去也不是办法,鬼知道有多少只海蚰蜒,我的铲子也丢了,没法打,我在四周找东西,打算过去帮老孟,可四周空空如也,只有从山洞上边滴下来的“滴答”的水。

我心里很焦躁,手在身上不停的乱抓,小云也快哭了出来,看见老孟的腿已经被海水淹没,水上涨的速度一点都没变。

等等,一点没变…我心里觉得仿佛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第二十章久违的早晨

如果这里氏完全封闭的话,海水不可能进的那么快,应该越来越慢才对,除非…除非这里有通向外界的出口。

我夺过小云的手电筒,跑到水井的旁边,水位跟刚才比起来没有降低,说明通道不是这里,那会在哪里呢?

“滴答”的流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抬头一看,我看到了一个圆洞…不对!那是天!现在是晚上,那是繁星!

我并没有叫出来,因为这个洞并不能出去,小云开始害怕,并往后退,海水也涨到了祭神台上,老孟杀了无数个海蚰蜒,觉得杀不完,就干脆跑到我的后边。

“哟,解放军叔叔,你也临阵脱逃了?”我戏弄老孟。

老孟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老子不干了,杀不完他娘的,老子歇会儿!找到出口了吗?”

我一摊手:“什么出口,出口怎么可能会在祭神台这里呢。”

老孟做出很不耐烦的脸色,说:“哎,我说老李,人家小云不是说了嘛,满神教的人出去必须先祭神,你说出口不在这里,它能在哪?在你脑袋里啊?”

“他娘的,要是在我的脑袋里,以为这发扬风格的精神,说什么也要牺牲我自己救你们俩啊!”

说完我也不耐烦的把头一撇,正好看见背墙上的狼神像,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梦里人被换了头,小云又说出教比先…洗脑,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联系?那个梦是不是虚幻的?

“你倒是发扬一下风格呀,别光说不练。”

“你个死老孟,死到临头还苦中作乐,真服了你了。”小云也看不下去了。

“李开发,我看今天我们是死在这里了,要是你们俩没死的话,把我的一簇头发带给我爸爸就是了,让他老人家别伤心。”人快死了,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小云的样子显得很沉着。

老孟没料到小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张着嘴几近傻了,然后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对着我说:“老李,你要我给你带回什么去?叔叔我可以满足你。”

“那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吧,我要个水晶棺材,我还要当地府的首富,还要比当年后宫还要场面儿的妃子数,你能办到吗?”

老孟把嘴一撇:“俗!解放军叔叔不搞腐败,给你烧点饭钱、一个纸人,榆木棺材就好啦,哪来那么多臭毛病啊!”

我只是苦笑,顺脚踢了一脚将要爬过来的海蚰蜒,谁知把袖子一撸,挥了一拳打在老孟的脸上,说:“人家都快死了你还戏弄人家!”

老孟瞪大了迷茫的眼睛,我更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小云竟然会打人?并且不是用巴掌,用的是拳头?老孟反应过来,说:“小云!你疯了?干吗打我?”

谁知小云一脸的蔑视,眼神无比的妖异,戏言说:“有种你也来打我啊,在我满神教的地盘还想撒野?”

老孟咽了口唾沫,退到我的身旁,悄悄的说:“哎,我说老李,你说这丫头是怎么了?不是被鬼魂附身了吧?”

我也是很诧异:“这妮子,刚才还好好的,敢情这里不干净,你的宝剑辟邪,挡住她,别让她身上的鬼魂附到我们身上!”

老孟很麻利的拿出了宝剑指着小云,小云瞪大双眼,说:“想杀我吗,我有狼神的保佑,岂是这么容易死?”

说完,小云冲向我们,我怕老孟伤了小云,把剑打歪了,谁知小云疯了似的硬是用手抓那把剑,我用手锁住小云,把她抱住,老孟闪到墙边,说:“老李,你看好她,她肯定被鬼附身了,快用你那镜子照她,帮她驱邪!”

我用一只手锁住小云,伸手去拿镜子,谁知刚才挂的很紧了,硬是拿不下来,我脸一红,朝着老孟说:“老孟…我的太紧了,你还是试试你的黑驴蹄子吧…”

老孟一瞪眼,说:“啥?给她吃这个?那多不好,万一她醒了,看到我拿着黑驴蹄子塞她嘴里,这黑锅谁背啊?”

“你们两个休想杀我灭口,待我今日出去光召门徒,回来必将你们碎尸万段!”

老孟不屑的说:“要是你能出去,也就罢了,只怕你们的狼神可是让我们在这给你陪葬喽。”

我心里突然想:“这小云莫不是真疯了吧,她的辟邪宝剑被老孟拿去了,看来八成是被附身了。”

我说:“老孟,把你的黑驴蹄子挂她身上,快!”

老孟一听,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说:“你抓紧她,我去给她挂上!”

谁知这老孟虎了吧叽的,忘记把剑离小云远一点,谁知小云一扭身子,划破了自己的胳膊,我骂老孟:“你他娘的就不会先把家伙放一边吗?”

老孟连连“哦哦哦”,转身去放剑,我光看老孟了,没注意小云,小云用后脑勺一撞我鼻子,我一捂,让她给跑了。

海水已经开始到我的鞋底了,那些海蚰蜒在死掉的海蚰蜒旁边吸允着,小云跑到了狼神像面前,把血沾到右手上,老孟刚要去拦住她,我拦着老孟,看来这附身后的小云是要找出口了。

小云的动作很简单,只把沾了血的右手中指点到了狼神的额头,又弯腰拜了一拜。

接着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狼神像所在的那个背墙移了开来,慢慢的露出了一条通道。

小云回过头,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说:“快走啊!”

我和老孟互相看着,俩眼一样大,这小云没事吧?不过现在没那么多精力考虑那么多了,我和老孟你争我抢的朝通道跑去,刚跟着小云进了通道,小云就趴在了地上,看着我们,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便闭上了眼。

我摸了摸小云的鼻子,还有呼吸,只是晕倒了,老孟背起了小云,我们就顺着通道走,这通道很明显的是上坡,并且是人工修筑的楼梯,我们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走到一个山洞里,洞口有很明显的光亮,我心里激动了起来,是早晨的森林!我们走出来了!

老孟背着小云累了个半死,我让他在洞里歇会儿,他说什么也不出来,说几十年没见青天白日了,非要出来休息,我们互相看了看,互相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来的时候拿的东西都丢干净了,死了三个人,就拿到了一把剑,和那个工匠身上的两件东西,这下回去也不知道怎么交差了。

“老孟,我们在这里死了算了,回去怎么交差?非被骂死不可,以前老爹和韩叔叔回去都是办庆功,我们这下回去看来是只能办丧事了。”我叹道。

老孟把头一歪,预警起来,把手一摆示意我别出声,接着说:“老李,你想死在这里的话,就在这里坐着别动,会有东西帮你处理的!”

说完,老孟抱起小云,就往山洞里跑,看他这反应,估计是又有什么危险了,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赶紧跑回洞里,我问他:“跑什么?又来了什么东西?”

老孟搭拉着嘴角说:“估计又是飞貂。”

我张大嘴巴:“啊?真他娘的阴魂不散啊,那些畜生怎么知道我们要出来?”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有通风报信。”老孟又不屑的说。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是碰巧了吧,飞貂就在林子间神气,我们在这洞里,谅它们也翻不了多大本事,给我剑,我去门口守着,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俩,我杀一双!”

终章回家

过了一二分钟,我果然听到树林里有“唦唦”的声音传了出来,心里一点儿底儿都没了,我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自己冲出去必死,那就在门口守着。

很快,一只小飞貂出现在洞口的树上,却不敢下来,单眼瞅着我,我故意挑衅它,它也像没看到我一样,仿佛在伺机攻击我。

“唦唦”的声音越来越浓厚了,但右边的林子里又出现了动物跑动的声音,而且仿佛也是成群的。

吓得我直接跑进了洞里面,问老孟:“你听到了没?我感觉是狼群。”

老孟也瞪直了眼睛:“没错,是狼群,这林子真够复杂的,竟然会有狼群,我们往隧道里退,飞貂不怕,可狼进来就坏了。”

刚说完,就听到了外面的狼嚎的声音,叫的我心里发秫,不觉的咽了口唾沫,这下可真死翘翘了。

“老孟,人家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吗?我们今天怎么就这么点儿背呢?”

“谁他娘知道啊,点儿背不能怪社会,认命吧。”

听外面的声音,飞貂已经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狼群在外面守候着,我和老孟相视一笑,说:“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喂狼了,这么个死法,呵呵…”

我把小云放到石台上,跟老孟一握手,说:“老孟,待会儿咱们到了下边跟阎王商量商量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当兄弟!”

老孟苦笑一声:“看来还是让小云把我们的消息带回家吧,走,出去,我可不想死在见不到太阳的地方。”

我们互相搭着肩膀就往外走,走到洞口,看到打头的那只狼,我惊讶了!

我和老孟对视大喊:“这狼咋跟虎子长那么像呢?”

我们回过头看着那打头的狼,又看了看狼群,它们的表情一点都不凶恶,个个脸上悠闲,像虎子的那只狼走了过来,在我腿上蹭了一下,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我才发现,原来这真是虎子。

虎子坐了下来,我抚摸着虎子的额头说:“你小子原来是条狼啊,怪不得没见你汪汪叫过啊,哈哈!”

老孟也蹲了下来,说:“我说呢,再好的猎狗也没有这么沉着的,这不象是普通的狼,普通的狼怕是也早要了我们的命了,这狼孩有感情呢。”

我笑了一声,说:“虎子,当日不好意思舍弃了你,没想到今天你又救了我们的命,那咱们回家吧,啊,我想你肯定知道回家的路的。”

刚说完,虎子就站了起来,显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了,我叫老孟进去背小云,虎子看到小云晕了过去,就跑到她身边嗅了嗅,然后咬破了自己的右前腿,把血滴在了小云的额头,小云也慢慢醒了过来。

“哎呀,这是在哪啊这是?哎哟,虎子,你没事呢虎子!”小云抱起了虎子的头。

在回去的路上小云给我们讲了事情的原尾,原来黄教授对满神教有一定的了解,当年小云要去东北干知情的时候了解过,那狼神的灵魂是在祭神台守候着的,只有把灵魂交给狼神才能出教,让它知道了背叛的话就会夺去人的魂魄,成为活死人,这些虽然只是传说,由今天看来,怕是真有此事了,而虎子有可能是世代守护满神教的狼神的后裔,要不然它的血也不能就小云了,可能虎子小的时候在林子里走丢了被贾林的父亲带回家了吧,一条很聪明的狼跟人又有了感情,才会这么帮我们。

到了贾林的家附近的林子,虎子就率领它们的狼大军返回了林子,消失在树林里,在贾林家里借宿了一天一夜,休息好了之后就回了北京。

回到家里首先是给罗铭、孙来贵和小宝办理了丧事,接下来就是把带回来的东西给黄教授看看。

没想到黄教授欣喜若惊,说我们带回来的都是宝贝,那把剑的材料非铜非铁,从刀鞘的文字记叙来看,是用陨石的矿山提炼成的,质地也非常的坚固,这把剑少说也是沙场抗战几时回的,却没有一点伤印,并且杀气十足,有很强烈的辟邪作用,比那铜镜是好多了。

而那金腰带和脖子的饰物价值更大,那就跟古蜀国有关了。

古蜀国是三千年前的一个古老的国度了,与商代同期,正史只记载了商代的事情,而对古蜀国的记载是少之又少,因为古蜀国并没有文字,也没有与其他的民族有太多的交流,所以,大多数人是不知道有这么个国家的,后来,其他的周边国家想试图跟古蜀国进行沟通,不但被回绝,时间长了,他们好像故意躲开了世人,从世界上莫名的消失了。

好多人都说这只是《山海经》上的一个传说,并没有存在这个国家过,但相关文献上却是曾有记载,古蜀国的雕刻、铸造、建筑工艺都是相当精湛,是一个高度文明的国度。

后来,出土了许多古蜀国的磬石之类的东西,跟史书上的对比,才有人相信这个国家真的存在过。

但这个国家何去何从,仍然是个谜,我们带回来的这两件东西上都刻有类似于文字的东西,应该就是古蜀国后来出现的文字了,说明古蜀国当时候并没有消失,而是迁徙了。

这次回来不但没有挨骂,却受到了黄教授的表扬,老爸却是很心痛,跟他们在一起出生入死那么长时日了,却是有点舍不得,把自己关在了屋里好几天没出来。

我和老孟就一直在店里打点买卖,好多的古玩行家听到我们弄到了宝贝,都来找我们谈生意,可都被我们回绝了,首先是,那些东西黄教授不许卖掉,再就是我们经历了这一次死亡边的长跑,再也不想去玩掉脑袋的买卖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古玩买卖吧,也能挣点零花钱的。

可随之而来的麻烦却是越来越多,我俩确实也是做够了这有今天没明天的买卖,于是,抽了时间回了老家看家,也想办法做其他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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