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赌咒你不得好死!”顺子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喊出这么一句话——如果不是被她赌咒的李伟不到三个月就遇车祸、搞了个半身不遂,估计大家很快就把这茬给忘了。
顺子的老公朱福在一大型国有企业任部门主任,因工作突出,上级机关正准备提他做集团副总,此时和他多年交好的同事李伟却故意害了他一把,把他的副总给搞掉了。说“故意”,李伟当然是不会承认的啦,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李伟非要拉朱福去喝酒,说是庆贺升迁。朱福喝高后,李伟又叫了一小姐来陪他,自己却溜出去了。大家都猜测李伟出去打了电话,把警察招呼来了。
不过对朱福来说,他当时的情况确实比较尴尬:小姐把衣服脱得只剩三点了,他的外被扔在一旁,衬衣扣子全解开了,只是还没有脱下来——警察就冲进来了。
当然,朱福极力声辩:自己当时喝晕了,神志不清,小姐怎么进来的、自己怎么被小姐脱了衣服的,都不知道。
确实,情理都说得过去;但是,副总却搞丢了。
朱福每天在家哎声叹气,顺子尽量克制自己不多说他,一说肯定来气:谁叫你要找小姐呢,把衣服脱了你都不清楚,骗谁呢?你要心里没点歪心思,可能吗?看人家漂亮不是。
朱福发誓说:我真没看出这小姐有什么漂亮的,连我们纪委的去调查,都认为我不可能对这样模样的小姐动心思。单位的人了解情况的都知道,我是真被李伟陷害了。倒霉的是,平时也就嘻嘻哈哈过去了,而此时正是要提拔的非常时期,出点小事也能影响提拔。
顺子一听更来气:谁叫你要和李伟去喝酒?一看他就是心术不正的人,早叫你少和他来往你不听,活该了吧?
三年前,在李伟和另一个同事竞争一部门副职时,当时已经是部门主任的朱福帮了李伟很大的忙,让他得以胜出。当时顺子听说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干吗帮李伟呢?我觉得他心术不好,当心他以后害你。”
朱福当然没听进去,还说顺子干吗把人往坏处想。
也正因如此,朱福对李伟从来不设防。
世事往往这样:你最不设防的人,却最容易害你。
顺子是个普通的机关工作人员,觉得工作不错、家庭不错,就很满意了,老公当不当副总,她觉得关系不大。她并没有把此事太放心上。心里唯一不舒服的,其实只是那个小姐而已。不过,以她的性格,也不可能找那小姐算帐什么的。
但是那天,有事到老公单位,正巧碰见了李伟。鬼使神差地,顺子火气突然冒上来,一下冲到李伟面前喊到:“你害我家朱福,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周围人很多,大家拉开了她。
李伟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一股冷气沉到心底,心里莫名慌乱起来……
不到三个月,李伟就遇车祸,下半身全废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回忆起那天顺子说的“诅咒”来。
一、
“最近单位的人都在说你很厉害啊,把李伟咒了个半身不遂。”朱福一扫前段时间的郁闷,轻松的和顺子聊着天。
顺子摆着头说:“我哪里知道会这么巧?当时随口一说,居然就灵验了——可见老天真是长着眼睛的。”
“不过这真不错,李伟这一车祸来,大家更加确信我被冤枉了,估计以后我还有机会上去的。”
“行了,先老老实实做人吧,不要再东想西想了。”因着那事,顺子在家里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原来她就一标准的贤妻良母,老公根本不认为她能和自己交流什么。尽管他们是从同一所名牌大学毕业的。
顺子学的是历史,朱福学的是国际贸易。
如果不是李伟临死前,非要要求和顺子面谈一次,生活也许就平静的过下去了。
顺子虽然觉得“没道理”,还是架不住死者家属的要求,被推进了李伟的病房。
李伟坚决要求大家都出去……
顺子忍着不快说:“说吧,你有啥话,非要给我说才行??”
李伟开口道:“嫂子,我知道你恨我。不过我马上就要死了,你就不要恨了吧!”
顺子又觉得不忍心了,态度缓和说:“别乱说话,哪那么容易死的。”
李伟苦笑了一下:“你以后真的不要再咒人了。”
“什么?”顺子又来气了:“自己不小心出车祸,还非赖我咒你吗?”
“……”李伟突然面色变得很难看,一阵黑、一阵白的,好象很难受似的他低下了头。
顺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怎么了,要叫医生吗?”
李伟摆摆手,低着头小声说:“嫂子,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朱福他在外面有个情人,只有我知道。我本来早想告诉你了,一直没机会。”
顺子打断他说“你就为了告诉我这事,非要见我?未免太滑稽了。躺床上了都想害朱福一把啊?”
“你不信可以去看他的一个秘密油箱,箱号和密码都在这里。”李伟仍低着头递上一纸片。
“我为什么要看他的邮箱呢?”顺子嘴上这么说,却伸手接了过来:“还有别的吗?”
“没了!”李伟抬起头,脸上有股奇怪的笑意,很淡,顺子却感觉出来了,心里想——还想害朱福,我才不上当呢!
当天晚上,李伟真的死了,没任何原因。医生都奇怪,私下议论说:也就一瘫,咋就死了呢?
当然,家属和医院的纠纷另说了。
顺子开始感觉到怪异了,手里拿着李伟给他的纸片,觉得应该打开朱福的这个秘密邮箱,里面似乎有什么答案。
二、
顺子真打开了这个从没见过的油箱,匆匆一看,就万分震惊。
里面确实是朱福和一个叫丽丽的女人的往来情书,(收件夹和寄件夹)几乎全盘记录了他们认识到现在的整个过程,居然整整三年。回想这三年中,朱福在家的表现,顺子恨自己竟没有认真琢磨他的一些异样行为。
被自己最亲近的亲人骗,那种感觉痛彻心扉。
按照情书所叙述:大约是三年前,2人在工作场合认识,后来互有好感开始约会;感情最好时,丽丽提出过想和朱福有个家,朱福推说看在孩子面上,不能离,丽丽表示理解“只要他的心,不要形式”;后朱福深感负疚,遂资助丽丽出国留学。半年前丽丽到了美国,2人只是邮件来往述相思,朱福给丽丽邮寄过5000美金。
最后一封信,顺子发现时间正是宣布朱福此次免于提拔的第二天,朱福写到:“丽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分开好。她在我倒霉的情况下都不和我提离婚,我就更不可能主动提出来伤害她。我不能再耽误你的青春了,你就在那边找一个更值得你爱的好男人,不用回来了。我不配你,原谅我,我觉得我谁都对不起。”
看到这里,顺子脱口而出:报应!
收件夹中最后一封,正是女人回信:“好哥哥,你不要这么说,一开始我就没有要求你离婚来娶我,都是我自愿的。既然你情况特殊,我就暂时不和你联系了,你要多保重。”
顺子关上邮箱,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了一下午。
顺子只顾自己痛去了,都没有认真琢磨:李伟为什么知道这个邮箱和密码的?他要害朱福其实可以利用这些邮件,干吗非要笨拙地设三陪小姐的局,让大家都看出他是故意陷害朱福的呢?
可惜当时顺子脑子根本没往这个问题上转,使她忽略了那段时间出现的更多朕兆。
三
顺子下班,昏头昏脑地往家里赶。坐地铁时,居然坐过了2站才发现,赶紧起身冲出车厢,差点把一个高个子男人撞倒。
“对不起,对不起!”顺子边说边跑向对面的地铁列车。
顺子当时连这个男人啥样都没看清,更不可能料到他会成为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当然,此是后话。
那天,顺子回家,做家务老出错,甚至不小心把食指切出血了。朱福还讨好地为她包“创可贴”。顺子满脑子都是:“问还是不问?怎么问?”
直到把上幼儿园的孩子哄睡着,顺子又叮嘱了小保姆几句,才回到主卧室,关上门,决定好好问问朱福。
可惜朱福鼾声都响起来了——
顺子又觉得不忍叫醒他,只好自己发呆了一夜。
四
第二天,顺子眼圈发黑,没精打采的上班,被他们处长看见了。于是表示关心。
顺子的处长是个巨热心的老大姐,面对她关切的眼神,顺子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她特别想述说。不过在机关呆久了,顺子也明白不能说——否则又成大家没事议论的重要议题了。顺子老公提拔受阻,自己咒死了害人者,已经在机关传得很热闹了,。现在刚有所平静,更多的人很关心如何继续热闹下去。顺子不傻,才不想成为别人的娱乐素材呢。
顺子哭后,觉得心情哭通了,对处长说:“昨天和老公吵架了,也是鸡毛蒜皮的事。只是他一直心情不好,我也心情不好。谁也不让谁……”
处长说:“都过去这么久了,咋还看不开呢?你老公以后机会还很多啊,这是他不对,不过你也要理解他一下嘛。毕竟是男人……”
处长安慰一翻,最后聊起:“正好下星期一有个到海南出差的事,没多大任务,你就当散散心吧!”
顺子觉得不错,很感谢处长。
同时也决定自己先平静下来,再问朱福。
其间,顺子忍不住又想看看朱福的那个情书邮箱,却怎么也没打开。
难道朱福发现了,换了密码?怎么可能呢?
管它的,一切等我从海南回来再说——顺子没有深入地想下去。
甚至把那张记录箱号和密码的纸片随手仍了。
五、
顺子在候机厅,遇到了那个高个子男人。
那男人先坐在她对面,打量她半天,最后坐过来说:“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你。”
顺子心里想:我都过来人了,用这种小儿科手法和我套磁,也太好笑了。不过出于礼貌,顺子还是打量了他一眼:还不错,很耐看的一张脸,看上去很舒服。顺子觉得聊聊也无妨。
一聊,才知是同一航班,去开同一个会。2人顿觉莞尔。聊投机起来。
男人叫庄瑞。比顺子小一岁,已婚,但没孩子。说是在某公司,该公司是会议的赞助商之一。
“我想起来了!”庄瑞突然大叫:“上星期四吧,在地铁,你撞了我一下,你好象往对面地铁跑去了。”
顺子脑子里闪了一下,也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也乐了。
2人顺理成章同行。
所谓会议,议题很简单,2天就可以完成的,但安排了一个星期.整个就是给大家提供交流休闲的机会而已。
开会期间,顺子和庄瑞相互的好感迅速上升,每天不单独聊聊,2人都会感觉缺了什么似的。海阔天空的交流后,2人也开始聊一些家庭的话题。
不过顺子毕竟是成熟的女人,也不可能抓着个男人就乱述苦——她和朱福的感情危机以及提拔之类的事,她当然不会讲。
免得这男人误解!
顺子是一个静得下心来的人,不管多大压力,她总能调整自己,用平和的心态面对——她既然没想好要和朱福分手什么的,她也很清楚他们真要分手很难。所以当务之急是调整自己,尽量平和地解决家庭危机。
所以,顺子脑子的意识很强:此时最不该放纵自己的感情。否则很容易把事情越搞越糟。
尽管她已经发现,庄瑞对她强烈的吸引力。
最后一天晚上在三亚,2人很随意地坐在海滩聊天。什么天涯海角的传说,什么妈祖庙……顺子是学历史的,话题打开,把庄瑞聊得一楞一楞的。
“没想到你懂这么多,我都佩服你了!”
顺子笑笑,“在学校学历史,杂书也看得不少。甚至看手相的书我都研究过,有段时间还给同学看手相玩呢!”想起学校好玩的事,顺子很舒心。
“是吗?那你帮我看看!”庄瑞直接把手伸到顺子面前,很诚恳地看着她。
顺子说:“这你也信?我都是玩的,自己都不信的。”
“就是看着玩玩嘛!”庄瑞的声音有点撒娇的成分。
顺子突然感到,如果她接住了他的手,他们之间关系可能会起很大的变化。
顺子的一些预感从来都很准的。
接还是不接?
六、
之前,顺子一直告戒自己:发乎情,止乎礼。
她也很成功地控制了他们相互吸引的热度。
重要的是,她也看出了庄瑞也在努力控制他们的情感度,心里还暗暗庆幸2人都是理性成熟的人。
但是,今天,这种状态似乎要被打破了。
接还是不接?顺子的预感特别强烈。但她看了看庄瑞,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意识。他很诚恳看着她,眼睛里是调皮。
顺子当然不好意思说出她的感觉,也无法说。
于是她接住了他的手。
2人都在那瞬间,感到一古奇怪的电流,从手上击遍全身,2人的脸都同时红了,对视的目光赶紧相互避开。顺子眼睛赶紧专注于庄瑞的手。
呼吸口气,平静一下,顺子强迫自己放开手上的感觉,认真给庄瑞看手相。
顺着手纹,2人漫不经心地问答着,其实心里都明白,只是为了说话而说话,停下说话就不知道会怎样发展了。
“不过你这条线优点奇怪,”顺子强迫自己专注看手相。
“是吗?”庄瑞很敷衍地回答,当时他满脑子转的都是:我能不能伸手抱她一下?最好不要,他努力控制自己。
“这条线一般看不见,你要把手指稍微弯一下才出现。”顺子比画着他的手,感到平和一些了“不过这线出现不好,说迷信点:你可能有血光之灾。不过你不要相信,也就一说,你也就一听就是了。”
庄瑞一听却重视起来,瞬间扫开了刚才游离的神态,问:“能说详细点吗?我很感兴趣。”
顺子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懂这么点。”
“那走吧,有点晚了。”庄瑞顺手拉着她站起来,而且没有放手。
顺子觉得一阵晕旋,还没回过神来,庄瑞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
七、
顺子的大脑突然出现空白,好半天才有意识涌上来。但她的感觉竟是:2人似乎是在无边无际的荒原上,紧紧相拥……顺子甚至感觉旁边还有1匹马在吃草……她觉得亲切自然,似乎他们是热恋很久又相思很久的情人。
过了一会,顺子的意识回到现实,才听见庄瑞喃喃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自己。”
……
顺子最终平和地推开庄瑞,说:“我们回吧,确实太晚了。”
庄瑞感觉上处于下风,固执地拉着顺子的手,看着她,说:“什么意思?你怪我了吗?”
顺子突然看到了他大男孩似的脾性,顿觉好玩,回手拍拍他的脸说:“傻孩子,我没怪你啊。”
庄瑞高兴起来:“回去我们还能见面吗?”
“当然能,我们是朋友嘛!”
“仅仅是朋友吗?”他还固执地问。
“那不,应该是好朋友。”顺子知道他希望听什么,但就是不说。
“仅仅是好朋友吗?”他固执得真可爱。
“那你认为呢?”顺子突然发现,虽然他只小她一岁,但心理年龄却小自己很多。
他搓着顺子的手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我要见不到你了,我会受不了。我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顺子笑咪咪的看着他,不说话。
庄瑞突然明白过来,一把把她拖回怀里说:“好哇,你在耍我。是不是?”他紧紧抱着她,他感到很需要拥抱她的感觉。
顺子在他怀里叹口气说:“其实不是,未来的事,谁说得清呢?也许我们能做好朋友已经不易了,也许不止是朋友。不过,现在就能预测吗?我不爱想未来,到时再说吧。”
“好吧!”庄瑞说:“不过……我觉得我好象、真的、爱上你了。”
“我知道!”顺子说。
“你对我呢?什么感觉。”
“我不会告诉你的,至少现在不会。”
庄瑞才发现,他和顺子打交道,怎么老处于下风。
庄瑞很不服气。
因为庄瑞的身份其实很不一般,他从来没遇到过他和别人交往还有处于下风时刻。他暂时理解为他对顺子动真情了。
可是为什么会对她动真情呢?比起以前遇到的N多女人,她并不出众啊?庄瑞也一时没想明白。
八、
顺子回到家,没想到迎接的是混乱的局面:昨天小保姆去幼儿园接女儿后,就再也没回家,警察非要等24小时后,现在才立案。
顺子坐在沙发上,朱福在她对面,2人这样对坐,从白天到夜晚,什么话也没有。
朱福大概坐累了,站起来拉顺子说:“这样也不是办法,先上床休息吧!”
顺子突然暴怒起来,伸手第一次打了丈夫一个巴掌,第一次破口大骂:“都他妈你害的,你说,和那个什么丽丽的怎么回事?你他妈玩得好,把副总玩掉了吧?现在把女儿也玩掉了,你这下高兴了吧?还玩吗?……你怎么不去死啊……”
朱福的眼睛突然露出惊恐的神情,他看见顺子的脑后冒出一股青烟,不断幻化成各种人脸,其中竟有丽丽和李伟的脸型,表情都十分怪异……
顺子发现朱福表情不对地看着自己后面,回头一看,又什么也没有,再回过头,就看见站着的朱福直往后倒。
顺子赶紧拉着他,见他脸色苍白,也慌了,赶紧把他放沙发上,打了急救电话……
再整个抢救过程中,朱福只清醒过一次,说了2个字:“顺子……”,就再也没有醒来。
医院的结论是:心肌梗塞。
九、
警察都十分同情顺子,表示一定要努力帮她找回女儿。
“你还有别的亲人吗?”有个小警察问她。
顺子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这已经是她目前唯一的亲人了。
顺子爷爷奶奶都在乡下,父亲是独子,好在自己还算努力,加上那个时代看来属于根正苗红类,得以成为工农兵大学生,留在了省城。不过婚姻却为城市人所排挤,直到30多岁才巧遇顺子母亲,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所以只有顺子一个孩子。
顺子小时侯是在乡下爷爷奶奶家长大,直到快7岁该上学了,才回到父母身边。
那时,象父亲这样的大学生已经很让人低看了,父亲生活很压抑,父母关系不好。吵架是常事——顺子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学会了忍耐。
所谓百忍成钢,顺子的耐性之好是人所共知的——大家都说,谁把顺子惹气了,不用问原因,肯定是那谁不对,决不会是顺子乱生气。
但生活的磨难却总是找她:98年爷爷奶奶相距去世,99年初,母亲也因病离开人世——当时顺子的男朋友在国外已经有了绿卡,他是学计算机的,当时很吃香,正催促顺子赶紧过去。因为母亲的去世,顺子突然感到此时离开父亲,太不忍心。于是她拖了下来。
男朋友当然不高兴,凭他当时的情况,找个比顺子出色的女孩很容易,所以下了最后通牒几次后,他很快提出了分手。
其实对顺子来说,她当时在北京,父亲在省城,坐火车也要10多个小时,她留下来对父亲只能是感情上的慰寄,并不能实际有多少照顾。不过她当时确实就宁愿分手,也不愿走。细想下去,有时她自己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这么选择。
她只能认为,这是天意!
顺子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顺便问了一下小保姆小珍家的情况——小保姆是爷爷奶奶乡下的远亲的孩子,顺子叫父亲去帮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放心,没想到……顺子当然不敢告诉父亲真实情况,只是要求父亲去小珍家走动走动:“爸,没事活动活动筋骨啦。过段时间我出差什么的,再来看你。”
父亲在电话那边恩恩啊啊,声音很含混,好象不太高兴。
十、
梦!
顺子在奔跑,好象要着急跑到什么地方去,好象还有谁在追她,顺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跑,赶快跑,一定要先跑到那个地方……突然,顺子脚下一滑,仿佛掉下悬崖似的……
顺子醒了。奇怪,这个自己童年时老做的梦,怎么又回来了???
顺子大学时看杂书,说梦见“掉悬崖,突然一挣,醒过来”。其实是当时人的骨骼在伸长,尤其那一挣,表示人又长了身高。所以少年特别容易做这样的梦。
不过我现在都30出头了,难道还在往上长吗?
顺子还没想明白,手机响了。
“我是庄瑞,还记得吗?”
顺子一听到他的声音,差点哭出来,但她忍住了,没说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啦?不理我啦?是不是怪我到回来这么久都没给你电话?”
顺子尽量平和地说:“不是,是我自己遇到点事。”
“什么事?”他声音很温和。
“我女儿失踪了……”顺子忍着没有接着说老公的情况。
“是吗?”庄瑞吃惊的声音出乎顺子的意料。
“恩。”顺子怕自己哭出声来。
“顺子,不要伤心,女儿会找到的。”庄瑞安慰说:“这样吧,我今天有事,我还在京北宾馆开会,明天下午你到我这里,告诉我具体情况。我看我能否帮你,好吗?”
他又说了一些宽慰的话,约定了明天晚上8点在庄瑞开会的宾馆见面,庄瑞嘱咐顺子带上女儿的照片。顺子感到心情平和了很多……后听到他那里好象来人了,他们才挂电话。
顺子看看表,才8点半。——这几天,她上班都是恍恍惚惚,下班回家什么也不做,倒头就睡,自己都觉得快睡傻了。
我得吃点东西了,要振作起来——顺子鼓励自己。
顺子按时来到宾馆,到大厅时,处于礼貌,她给庄瑞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到了。
奇怪的是,铃声响着,一直没人接……不是约好他在房间等吗??
顺子感觉不太好,本能地,她冲到总台:“我找2102房间的庄先生,你帮我打一下房间号!”
总台小姐拿起电话听了半天说:“不在房间!”
“不,他肯定在!”顺子的感觉突然强烈起来:“赶快!他出事了!”
顺子随着宾馆保安和服务员跑来到2102房间,服务员开门前仍将信将疑地问:“
你真肯定出事了?万一……”
顺子着急说:“你赶紧开门,我负责任!”
门开了……庄瑞倒在地上,头上满是血……旁边有一把砸坏的椅子……
十一
急救室外!
顺子终于看见庄瑞的手术车推了出来,正要上前,不知哪里冒出的几个人围住了手术车,不让人靠近。顺子看着车推远了,很生气地问她面前的年轻人:“你谁啊?干吗挡我?”
年轻人很冲地说:“我是他同事,我不认识你,干吗让你随便看。”
这时,门口涌来一群人,围着个哭泣的年轻女人走过来,庄瑞的同事迎上前去……
顺子知道,是庄瑞的老婆。
顺子悄悄地走了。
医院院长办公室。
院长指着一个陌生人,对主持抢救庄瑞的陈医生说:“这是安全部的冯司长。”
陈医生还没回过神来,听冯司长说:“刚才那个病人有危险吗?”
陈医生:“可以说脱离危险了。”
冯司长松了口气,“他的情况能尽量具体讲讲吗?头部伤严重吗?”
陈医生:“他的头伤不算严重,送来时初步检查发现他身体素质很好,奇怪的是却显示高危昏迷症状……后来我要求进行了血液、体液、脊髓等项化验,发现他身上被注射了一种植物神经麻醉剂,时间一长,大约6个小时吧,就会导致脑神经衰竭而死。症状可能象脑溢血之类的。幸好送来及时,感觉上刚被注射不久,扩散范围很小,所以还能挽救。”
冯司长又问了一些问题,最后说:“今天的谈话就止于我们三人。”
十二、
星期天,顺子还没起床,就接到这个电话:“想见你女儿吗?那明天下午2点到世纪公园门口,自然会有人带你来。记住,不要告诉警察。否则……”
电话挂了。
顺子没有任何人可商量,她当然告诉了警察。
“没叫你带钱什么的吗?”警察问。
“没有!”
调查显示,对方用的是一公用投币电话;
星期天顺子在公园门口等个整整一下午,当然没人找她,布控的警察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哪里出了问题呢?
警察都很沮丧,找不到对方不来的原因。
顺子反而平静了,安慰他们说:“我感觉女儿还活着,她不会死。”
把警察搞的很不好意思“谢谢你理解信任我们。”
顺子把家里电话安上了录音装置。
但一直没有电话来。
一天晚上,顺子躺在床上,突然想起6岁多,自己快要离开乡下爷爷奶奶家时,奶奶摸着自己的头说:“丫啊,你要记住奶奶一句话:遇大事要有静气!今后你不管遇到什么天大的事,你都要平静、平静再平静。好吗?”
对!平静、平静再平静!奶奶的现在如此清晰浮现,顺子感到似乎再一次当面听到教诲一样,真的通体平和下来。
那天顺子睡的特别平和。
睡梦中:很黑暗,她听到女儿的哭声,寻声摸索,看到一铁门,女儿的声音似乎就在铁门内。顺子只记得门上好象有个奇怪的铁环,很圆……
十三、
顺子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传来庄瑞的声音:“我出院了。”
“这么快啊,才一星期啊。”顺子突然有种见到亲人的委屈,眼泪直转,好在声音控制住了。
“头上那点伤不算什么的。”庄瑞声音很轻松:“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那不算什么!”
“女儿的事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
“我来帮你找女儿吧,我相信我比那帮警察强。”
顺子笑起来,同时眼泪也滚下来:“是吗?”
“真的,我们见面我再和你说,怎样?你……方便吗?”
“恩!”2人约好到一茶楼。
庄瑞头上还有绷带,所以戴着一顶帽子来的,感觉很英气。
他带顺子进了一包间……
顺子此时才知道:庄瑞是安全部的某处处长,负责调查一神秘案件,是专案组组长。现在估计身份暴露,不宜再继续,所以案子转给别人继续,自己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
庄瑞简约的叙述自己的情况后,说到:“现在正好有空,我不如帮你找女儿,怎样?”
“天啊?”顺子说:“你咋是安全部的,多可怕?我咋敢叫你帮我找女儿?”
“天啊,这有什么可怕的?我难道不是人吗?”庄瑞故意学着顺子的口气反问道。他对顺子的反应并不奇怪,一般人看安全部都很神秘敬畏,何况顺子这样的普通妇女呢。
“你当然是人,可是我一下还没有适应你的新身份。”顺子老实地说。
“那就慢慢适应吧!”庄瑞终于感觉到自己占上风了,心情很好。
十四
顺子叙述了从出差回来到现在的所有情况,庄瑞听了,感觉特别心痛。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说:“没想到你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我应该早点来帮你的。”
顺子反而乐了:“你怎么帮我?你不是被人家打晕了吗?”
庄瑞也笑了:“这是我第一次遭人暗算,真是奇耻大辱。不过我至今很奇怪:当时2人进我房间,一个是我公司的一下属,另一个说是来谈合作的。我想你快来了,想赶快打发他们走,不知为什么,自己意识会越来越模糊,我快完全失去知觉时,好象还听到手机响……现在想来,就是你这电话救了我。”
顺子好奇问:“电话怎么救你啊?”
庄瑞把她拉到身边,说:“想听,让我抱抱你!”
顺子听话地让他抱住了。
庄瑞抱着她,自己奇怪:怎么每次抱着这女人,就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很亲切,好象身上的精力都被调动起来一样。在医院刚醒来时,他脑子里产生的最大愿望就是想让顺子抱着他……所以刚出院,他就不老实在家里休息,直接来找顺子了。
庄瑞不安分起来,想去吻顺子,被顺子用手挡住:“不能得寸进尺!”
庄瑞笑了笑,在她脸上轻吻一下:“还想听我讲吗?”
顺子说:“这可要挟不了我,大不了我不听了。”
庄瑞又落下风了。
他只好继续抱着她说:“我后来估计,人家是准备给我注射一种毒药,让我第二天神秘死亡;没想到会有人来找我。之前我那公司下属还专门问我晚上有事吗?我说没什么,只想一个人好好休息。好险啊…人家想得很周密,就没想到我约了你——你的电话,加上后来总台来的电话,坏了他们计划。所以匆匆注射完,估计他们没带刀子什么的,所以才会砸我一椅子……主要还是药力没发挥,我就送到医院了。”
顺子笑起来,眼泪还是出来了:“我很高兴,能救你!”
“我都好好的了,干吗还掉眼泪?”庄瑞更紧的抱着她。心里发誓说——
我一定要帮她找回女儿!
十五
庄瑞很容易地从警察局调出了顺子女儿失踪案有关材料,负责该案的警察张文东讨好地问他:“庄处,你要办此案,是不是我们就不应该管了?”
庄瑞说:“不,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有情况最好能互通一下。”
张文东说:“那太好了。”
根据所查,幼儿园门口保安说:好象小保姆出门后,打了个出租走,好象是红色夏利,但没看清车号。
查了很多出租公司,当时在那所幼儿园门口载人的共查出3位——但都不是、也没有看到载顺子女儿和小保姆的车。
顺子说:“一般都是朱福开车去接孩子,有时忙就让保姆去,都吩咐她打车。觉得这样安全。”
庄瑞坐在顺子家里,爱惜地看着她说:“不怪你,估计那车有问题……还是想想你、或者你老公得罪过什么人吗?”
“真的没有,我从来不得罪人,不过…”顺子突然住口了,说:“难道是李伟家里人干的?好象又不至于吧。”
“都给我讲讲!什么都讲,千万不要自己认为不重要就不讲!”庄瑞让顺子坐在身边,靠着自己。
顺子于是讲了关于李伟的事。
讲到李伟临死时的情况,顺子犹豫了一下,庄瑞马上看出来说:“你一定要相信我,全都告诉我好吗?”
顺子于是全说了,包括朱福的背叛。
庄瑞越听越有兴趣,问:“密码和箱号呢?”
顺子不好意思说:“我都扔了。不过你看这邮箱干吗?”
庄瑞说:“找到箱号就成,密码是小意思。我必须了解朱福的一切。”
“为什么啊?”顺子不解。
庄瑞说:“我调查了一下朱福的死,不是心肌梗塞,而是心脏受到强刺激而死——就象被人猛击心脏似的。医生都不知如何解释,只能给你说心肌梗塞。”
庄瑞心里还说:最重要的是,和我一起调查专案的一个同事不久前也是这么死的。
但他没说出来。毕竟他的工作不能随便给外人说。
十六
顺子又详细讲了老公那天突发死亡的情况。
庄瑞问:“你再想想:他看你后面什么呢?好好回忆一下。”
“我回头看了啊,什么也没有。”顺子一脸苦恼。
“不,我感觉哪里不对呢??”庄瑞极力搜索自己的感觉……“对了,你再说一遍,你当时说他:你去死啊什么的吗?”
“是!”顺子脑子里也一闪,想起来李伟临死前说“你不要再咒人了”——天啊,难道是我的诅咒??不,不,为什么?
庄瑞也想到这一层了,不过理智上又很难相信。看顺子可怜的样子,他把她揽怀里,开玩笑说:“看来你可不能乱咒人啊。哪天你要气我,一咒我,那……”
顺子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不要再说了,你一说,我心里乱的要命。”
“好,不说了,那放松一下!”顺子没回过神来,庄瑞突然吻住了她。
庄瑞虽然不相信诅咒之说,但心里也莫名慌乱,几乎是本能的,他觉得需要吻顺子。
这一吻,不仅找到了心灵的慰寄,而且把2人点燃了,感觉世界上只有他们两。
庄瑞边吻边把顺子推到了床边,就在此时,电话响了。
顺子推开庄瑞,镇定一下,拿起了电话。
“想见女儿吗?再报警就别想见了。”
庄瑞看见顺子脸色变了。按下录音键。
顺子赶紧说:“我不报警,你说吧!”
“现在,马上下楼,有辆出租车等你,三分钟不见你,就走人了。”
“要我带钱吗?带多少?”
“不用!”,对方挂了。
庄瑞迅速从怀里摸出个盒子,打开是米粒大小的跟踪器。他往顺子牙上一贴,说:“你去,我跟你。”
十七
庄瑞给助手小吴打电话,很快调来了一辆有全套跟踪设备的中型面包车……
随着屏幕显示,那辆夏利出租车似乎在故意绕弯子,画出了2个奇怪的圆圈……
看着这个熟习的图形,庄瑞和他的助手小吴脸色都变了——2个月前,他们专案组的马副处去和一重要线人接头,他开着车在前,庄瑞等人利用追踪器远距离跟车在后。跟踪屏显示杨的车开出了2个奇怪的圆圈,向西飞出,在八宝山附近,突然失去踪迹……2天后,马副处连人带车在香山附近被找到,他死亡的原因是:心脏突发性衰竭——类似突然心脏承受不住重压而停止跳动(和朱福很接近)。
出租向西开去,快到八宝山了,2人紧张地盯着屏幕,庄瑞不安起来,果断命令司机:“赶紧跟近!我要看到这辆车。”
小吴问:“被发现怎么办?”
庄瑞说:“顾不了了,先看清车再说。”
那辆夏利出租车出现在大家视线内,庄瑞看清了车号。屏幕的跟踪显示也一直没有断……过八宝山后,庄瑞松了口气,估计没被发现,又命令跟远点。
于是面包车速度慢下来,直到完全看不见出租车。
谁知此时,屏幕显示突然乱玛——又断线了……
十八
顺子刚坐进车,一个男人就马上用块黑布把她眼睛蒙上,吩咐司机:“快开。”
顺子坐得昏昏沉沉,不知为何,居然在车上睡着了。
顺子睁开眼睛,房间光线很暗,好半天才看清:对面坐一胖男人。
胖子看顺子坐起来,说:“徐亦顺女士,你好!”
很少有人叫她的大名,顺子自己都觉得别扭:“你还是叫我顺子吧。”
“好,顺子女士,爽快!你一定很想见你女儿吧?”
“当然!她在哪里?”
“不着急,”胖子笑起来很难看:“要见她,我们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你要多少钱?”
“不要钱,我们的条件其实很简单——请你加入我教。”
“你什么教?为什么要我加入,还用绑架我女儿的方式?”顺子觉得有点糊涂了。
“我们是轮子教的。”胖子依然笑着。
原来是轮子教的。顺子虽然不信教,但也知道该教的一些情况,比如追求“唯、唯”的教义。不过政府几年前已经宣布该教为邪教,并明确禁止轮子教在国内活动……后江湖传说该教教主李大伟投靠了美国中央情报局。
“你们不是去美国传教去了吗?”顺子讥讽地问。
“去那里的都是些乌合之众而已,真正的教徒还在国内。”胖子似乎很自豪。
“是吗?那李大伟不是你们教主吗?”
“这……”胖子犹豫一下说:“算吧!”
“算吧是什么意思呢?”顺子有点好奇了。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胖子严肃起来:“你直接说,加入还是不加入?”
“问题是我什么教都不信。我说加入有意义吗?”
“你只要同意加入,听我们指挥就行了。”
“听你们指挥?”顺子警觉起来:“要我去?吗?”
胖子气愤起来:“这怎么可能?你听信这样的胡说吗?我们从来不?,我们去焚别人还差不多。”
“那你们要去焚谁呢?”
“这……我只是说?的说法很荒谬。”胖子感到自己处于下风了,咳嗽一声,正色说:“顺子女士,你到底想不想见女儿?”
“当然,不过你的条件太奇怪了——是不是我一说同意加入,就能马上见到女儿?那我同意加入吧!”
“那就好!不过你还要再做个测试才能见女儿。”
到底什么花招,顺子准备好好见识见识——她不知道庄瑞跟丢了,心里还认为,庄瑞很快就要来了。
十九
胖子把顺子带到另一间屋子,屋子2面墙都是大镜子,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轮盘,上面画满奇怪的符号。
“盘腿坐正中!”胖子指着轮盘说“念我们教义:唯美,唯忍是我们的本来。念49遍。”
顺子心里骂到:简直神经病!不过还是坐到了轮盘上。念道……
终于念完,顺子松口气说:“这下我可以见女儿了吧!”
胖子笑眯眯说:“不行,很遗憾,你还是见不着她。”
顺子大叫:“为什么?”
“因为你不符合我们的要求,不能加入我教。”胖子说。
“这和见我女儿有什么关系?”顺子已经很生气了。
胖子说:“因为你女儿已经是我教的人,不是我教的人不能见她。”
“都他妈什么混蛋逻辑!”顺子愤怒了!起身准备走下轮盘来先给胖子一耳光再说——谁知,轮盘突然转起来,速度很快,卷起一阵怪风,顺子摔倒在轮盘上面,吓得赶紧扣着盘上的符号:“怎么回事?快停啊!庄瑞怎么还没到?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我要冷静应付……”
轮盘渐渐停下来,这几分钟对顺子来说,就象几个世纪……
“不错不错!”旁边突然打开一暗门,一个有小胡子的小个子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顺子抬头看着他。
胖子刚才被轮盘转起的风刮倒,此时赶紧起身,一脸微笑对胡子。
胡子说:“还不赶快扶咱教友起来。”
胖子赶紧过来扶顺子。
顺子推开他说:“我糊涂了?!咋又成你们教友了?”
胡子说:“很简单,这是我们的教轮——你站在轮子上,它转,就是我们教友,不转,就不是。现在看来,你当然是罗。”
顺子心里一惊,赶紧从轮盘上下来,问:“真有这么灵?”
“是啊!”胡子得意地说:“你以为我们是骗人玩的啊?”
“可,可,我怎么会是你们教的人呢?我从来不信教啊!”顺子有点觉得害怕了。
“天意不可违啊!”胡子说:“很多人想加入我教,我们还不让呢,你应该庆幸啊!”
“我真不觉得”顺子老实说。
“你看,你加入了,就可以见到女儿,难道不好吗?”胡子很循循善诱。
“对,那我要见女儿!”顺子想:管他呢,先想办法见到女儿,等庄瑞来了再说。
二十
胡子叫顺子走近他,说:“不着急,马上就能见你女儿了。”
然后,指着墙上的镜子说:“这镜子是招魂镜,站在镜子面前,你看到的是你的魂魄。念透视咒,就能见到你想看到的事。”
顺子一看心中也大悸——他们很近地站在镜子前面,但镜子里只有他们的人型,没有五官,象影子投在镜子里一样。这到底是魔术还是真有魔法???
随着胡子嘴巴一阵念念有词,突然,镜子波动起来,一会清晰了,顺子看到里面显现:女儿和一不认识的女人正并排坐在一起,眼睛都闭着,环境看不清。
“她怎么了?”顺子问,
“没事,就睡着了而已。”胡子说。
“她在哪里呢?”顺子问,“我能面见她吗?”
胡子为难说:“她现在离北京很远,你一时面见不了。”
“那什么时候呢?”
“你不要着急,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顺子扭头问“你不会骗我吧?”
胡子说:“我骗你干吗?你都是我的?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干吗骗你?”
顺子说:“既然你不骗我,为什么不叫我见她面,要我看镜子?”
顺子说:“既然你不骗我,为什么不叫我见她面,要我看镜子?”
“主要是有点远,坐火车要10多个小时才能到呢!”胡子笑咪咪说:“所以先让你从镜上看到,好放个心。”
“呀,这么好心!”顺子暗叫自己要有耐心,毕竟面对的是神经病类人物,要按他们的思路说话。“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不要急嘛,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胡子说:“我去准备一下就来!”
他转身又消失在暗门中。
胖子刚才必恭必敬地站在一旁,现在才放松点。
顺子和他套瓷:“他是你的头?管你的?”
“是。”
“我看你比他英俊多了,怎么他还管你呢?”
胖子笑了说:“我们是以法力来定级别的。”
“哦?”顺子说:“他还真有法力?什么法力?”
“你还不信啊?”胖子说:“没见他念透视咒吗?没见你女儿吗?”
靠,万一耍魔术来骗我呢?不过她嘴上说的是:“毕竟是镜子啊,我总不好相信啊。”
“你马上就会相信的。”胖子神秘地说。
二十一、
胡子又进来了,手上多了一个奇怪的瓶子,瓶子上有画着轮子教的2圈花纹。
“顺子教友,是这样的——”胡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毕竟刚加入我教,为了我们出行安全考虑,我要对你施点法术。”
“什么法术?”顺子警觉起来。
“其实也很简单,用我这瓶子里养好的魂魄,暂时代替一下你的,等到目的地后,我们再把它收回,你什么都不受影响。”胡子和气地说。
“等一等!”顺子着急起来,庄瑞怎么还没到?再拖一拖:“我女儿都在你们手里,你们还担心我什么呢?我敢乱来吗?”
“嘿嘿!”胡子很开心的样子:“这样吧,你先看看这个——”
他又让顺子看那个招魂镜,口中念念有词……
镜中显现:顺子坐的出租车在前面开,顺子口中发出一圈一圈的波纹,后面跟着庄瑞的车接收此波纹……突然,一个影子跳上出租车顶,顺子口中原来圈状扩散的波纹,马上指向影子,并从影子头上呈直线发向天空……
顺子惊呆了——
“你看,你口中含着追踪器,我们怎么好相信你呢?”胡子很得意于顺子的吃惊。
顺子说:“这,怎么回事呢?”
胡子说:“高科技算什么,用法术很容易破。你现在口里发出的不管什么电子波电磁波,其实都收到我这瓶子里的魂魄中了,别人收不到的……”
天啊,庄瑞找不到我了?顺子紧张起来,结结巴巴说:“既然这样,我确实愿意加入你们,听你们的就是了。”
“我们相信你!”胡子和胖子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过呢!”胡子乐完说:“为防万一,还是要先用魂魄锁住你!”他口中念到什么,然后打开了瓶子……
顺子感到巨大的恐惧袭来,回头无意中从镜子里看见,一个人型影子从瓶中升起,向她飘来……
二十二
庄瑞正在一片居民区发疯地寻找那辆夏利车,他感觉顺子应该离他不远,可是,就是找不到那车。
“庄处,这个大楼也没这车。”小吴跑回来,沮丧地说;“你仔细搜了吗?”庄瑞感到内心非常烦躁,他实在担心:顺子会不会出事了?
“保安说,他们的车位都有登记的,没这车号。刚才也没有出租车出入。”
“知道了,再找!”庄瑞知道自己的烦躁不是好状态,要赶紧冷静下来想,到底那车会到哪里去了?
“可是这片居民区都找遍了,这么大个车,也不好藏啊?”
“再扩大搜索范围,给部里打电话,要求紧急增援。”
“可是……”小吴十分为难地说:“最近人手太紧,因程处他们至今没回来的事,冯司已经调动了所有人员寻找……我调用这车都是说:与找程处有关……如果说穿,冯司会发脾气的,尤其是这时候……他已经发火好几次了……”
程处就是接手庄瑞原来负责专案的新组长。
“我恰恰感到,这和找程处关系很大。你忘了那车绕的图形,不是轮子教的教徽样吗?马副处死前走的路线,不和这很接近吗?我有个感觉:这车和咱们那专案有联系,找到这车很可能案子会有新突破。”
“哎!对啊!”小吴豁然开朗:“我马上调人手!”
“一边调,一边找!”
顺子这边——顺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影子已经飘到她面前,朝她一钻,不见了?
哪里去了,顺子惊慌地打量自己,什么变化也没有啊?
胡子笑眯眯说:“往前走2步,再往后退2步!”
顺子的脚不受控制地照做了……
“天啊?怎么回事?”顺子忍不住问。
胡子依然笑着,并不答话。看到别人初次受到控制的惊恐样子——他历来视为一种享受。
“掏出嘴里的东西砸掉!”胡子又说顺子的手向嘴边移来,顺子本能地紧闭嘴巴,她的手居然野蛮地扳自己的嘴,血都扳出来了……
胡子微微皱了皱眉说:“看在教友的面上,我只锁了你的四肢,你要真不张嘴,我只好连你脑袋一起锁哦!”
胡子双手握成圈状,做要念咒的样子给顺子看……
顺子一惊,张开了嘴巴,她的双手立即在嘴里一阵乱掏,把追踪器掏了出来,
胡子恢复了笑脸……
突然,顺子灵光一闪,冲着胡子大叫:“我诅咒你赶紧死吧!”
二十三
“庄处你看!”小吴惊讶地指着显示屏说。上面突然清晰起来,一个亮点在右上角一闪一闪的,显示出顺子的方位在往西北3公里左右地方。
“快开!马上向冯司他们汇报!”
“小张回话说,他们已经调好了频率,也搜索到了追踪器方位。方圆10公里公路口都派人手去了……”
“恩!”庄瑞松了口气。
居然是座6层高的公寓!
据说保安说,主要是那些在城里有房、赶时髦住郊区的人买的,平时住人很少,一般周末多些。
房子里面都是复式结构……
庄瑞先进楼,小吴叮嘱保安说:“不许让一个人出去。只许进,不许出。”然后跟着进去了。
“应该就这里了!”小吴把简易显示器给庄瑞看。2人都掏出了枪。
庄瑞朝小吴点点头,小吴朝门里听了听,拿出一把万能钥匙,轻轻旋开门。2人马上就地一滚,分别闪到2边隐蔽处……
屋里静悄悄!
搜索下层三间屋子,没有人……
庄瑞叫小吴在楼下掩护,自己摸索上楼……
——正上到一半,上面楼梯口出现一人影-
庄瑞只好用枪指着他说:“不许动,否则开……”
话没说完,他看出来了——是顺子……
顺子也看见庄瑞了,头一偏,晕了过去……
安全部封锁了该楼,搜索此屋,发现4具男尸,2具不认识,一瘦一胖。躺在2层一大房间,房间2面墙是大镜子,质量很差,照不清楚人样;中央是轮子教教轮,庄瑞安的追踪发射器掉轮子旁边。
而另2具居然是——程处和他的助手小钱……已经死去超过24小时。程处当时还带着的另一名助手小林,不知去向……
“他好象还有点气!”法医指着不认识的瘦小男尸说。
“赶紧送医院。”冯司急切命令。
二十四
急救室外。
冯司把庄瑞拉到一边,小声说:“你亲自负责,确保那个女人安全。她可能是唯一知情人了。”
庄瑞点点头,“我和她……”
冯司抬手制止说:“现在不多说,安全第一!那个男人能抢救过来更好。”
顺子在昏迷中,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一团奇怪的火光围着一个她转,火光之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人,那些人好象穿着长袍长袖,打扮很怪异……再往后,顺子居然看见了庄瑞,他好象古装打扮,白衣上、脸上都有血——顺子看着他,心里感到很痛。梦中的顺子好象必须和他告别一样,默念说:再会了,我其实一直爱着你!
然后,顺子起身,向后一跳——天啊,后面是悬崖……顺子惊醒了!
睁开眼睛,她看见了庄瑞的笑脸。
乘护士出去,庄瑞赶紧吻了吻顺子的眼睛和额头,小声问:“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我,高兴吗?”
顺子点点头!她想起了自己梦中的话——我其实一直爱着你!
安全部某会议室,庄瑞简要介绍了和顺子认识交往的过程——当然,不该说的感情上的问题他才不会说呢——“因为是朋友,她又无意中救过我,所以我决定利用休假期间帮助她找孩子……”
他详细介绍了接到电话到跟踪的全过程,最后说:“另外,我要检讨一下的是:在查她女儿失踪老公神秘死亡过程中,我就感觉和我们这专案有某种联系,但思路还没理清楚。加上当时情况太紧急,我来不及汇报就调用了跟踪车。请冯司批评!”
冯司笑笑摆摆手说:“批评什么?是不是应该批评我没有及时表扬你啊?”
“不不!”庄瑞有点不好意思了。
接下来,庄瑞介绍了顺子的所见所闻:……在顺子喊出诅咒的话后,胡子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得意的脸慢慢变了,惊恐地盯着顺子后面。
顺子往后一看,什么也没有,不过她马上转头看招魂镜,发现自己身后出现一个影子,朝胡子飘过去,胡子赶紧双手合成一圈,口中念念有词…但是来不及了,影子朝他猛一钻,他就倒下去了——这只是几秒中内发生的
胖子见事不妙,向顺子扑过来,顺子赶紧大叫:“诅咒你也去死吧!”
胖子刚扑到顺子眼前,就倒了——头部撞在顺子肩上,把她也撞倒了…追踪器掉地上。
顺子手脚还不能动,她一遍一遍对自己说:我一定要站起来!
最后,她终于可以活动手指,手臂……慢慢站了起来。
此时,她听到了撞击门的声音……
“后来,我们再去想仔细研究那个镜子,奇怪的是,镜子全成碎片落在地上,碎的很均匀,人去砸都很难砸出这样的效果——而且此屋被封,门外设有监视,没任何人进出过。”小吴补充说:“化验结果:镜子后面涂的是人血,每种血型的都有,以RH阴性居多。”
二十五
会议继续……
去调查出租车的小张说:“胖子自称王老板,三个月前出了大价钱租这辆车,叫司机向公司报休。司机得便宜当然乐意,叫干啥就干啥。胖子每次出门,都要拿一张怪纸,往车牌上一贴,车号就变了…撕掉纸,车号又变回来了…司机交代说,他接顺子女儿和保姆时,保姆进车发现有人,本想不坐了,胖子说:合坐又没关系,你就出5块,其余算我的,保姆就同意了……更多的情况,司机也不知道。他说他从来没有去过胖子的住处。”
调查屋主的人说,屋主也姓王,但是和胖子样子不一样,资料显示:2年前已经出国,经查是一轮子教练习者。
胖子和胡子身份证是假的,至今不清楚身份来历。
医院的消息是:那个胡子全身机能都正常,就是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靠输液维持。
主治医生都说:“就象中邪了似的。”
程处的手下童飞说:“当时小林从天文台调查回来,和程处秘密汇报了半天,程处就带她和小钱走了,走前我正好在值班室,他给我打招呼说:有重要发现,回来就汇报。谁知一去不回……”
去天文台了解小林当天活动的人汇报说:“小林在周台长办公室独自呆了一上午,好象拿走了什么资料,目前正在请其秘书和夫人清查她拿走的是什么资料?”
……
会议室的人都沉默,冯司的脸色更是严峻。短短3个月他已经损失2员大将,其中庄瑞也差点被暗算…冯司因此已被部长骂了好几次——当然部长骂归骂,也知道,如果冯司及其手下都搞不定的事,换谁估计都不行。
对手实在太可怕了,连安全部最特殊的部门都不放眼里……冯叹了口气,问“大家怎么看?”
二十六
今天到会的,除了专案组人员,冯司还将手下的所有正副处长都召集到了。
原因是——“因为程处的意外殉职,今天召开专案扩大会,不仅要群策群力分析案情,还要赶紧再确定专案组新组长。部长已经说了:如果我们自己内部没人选了,他就给我们派一个——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自己人来做。”
大家都望了庄瑞一眼,他似乎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他已经暴露了,人家说不定都盯上他了。他再上,就太危险了……
“庄瑞你说!你应该最了解案情。”冯司点名道。
庄瑞鼓起勇气说:“冯司,我觉得我们需要换一种思路考虑这个案子…(见冯点头)…我在查案过程中就发现很多怪异神秘的事,我总是想用科学正常的思路去解释,结果陷入迷宫。此次顺子的讲述,启发了我:我们能不能先假定神秘力量存在?”
会议室小声议论多起来……
专案组的人都纷纷想起自己遇到的不少难以解释的事,觉得好象真有神秘力量,可是理智上又很难接受……
“这实在接受不了!”综合处谢处长忍不住说:“神秘力量存在,那还要我们干吗?大家不如直接束手就擒就是了。”(综合处是唯一没参与调查的处,负责司内务。)
小吴急切反驳:“那你怎么解释最先进的追踪信号也出问题?怎么解释一个弱女人吓死了2个男人的事?怎么解释怪镜子突然自碎的事?”
“我们就怀疑那个女人本身就有问题。”谢处的副手反击说:“说不定是人家一苦肉计呢?难道大家忘了周台长死时,车里也有一个神秘女人?后来因为没监控好,那女人不见了吧?!”
“那是公安干的,移交我们时,那个女人已经找不到了。”小吴有点急了。
“我们不是说谁的责任问题,而是说:要防女人,不要轻易相信她们的话。”谢处意味深长地看了庄瑞一眼。
庄瑞没说话,脑子飞快的转着和顺子交往的点滴。
……
冯司任他们吵,不少灵感就是吵出来的……
会议最后决定:在庄瑞没有完全恢复期间,先挂专案组长,负责统筹安排,具体调查事务由副组长负责,该副组长就是原程处的手下——徐副处。
“庄瑞,有压力吗?”会后冯司单独问他,
“有,但我认为我行!”
“我想,常规调查就让小徐做就是了。你可以试着按你的想法去调查一下,只给我汇报!”
“真的?”
“恩!”冯司微笑说:“那个顺子好象是入口,你放心接触,不管什么手段——你家里的要有意见,找我就是了!”
靠!什么都瞒不过冯司!庄瑞有点脸红了。
“我信任你!”冯司握了握他的手——2人好象找到了默契。
二十七
“顺子现在怎么样?”
“她已经出院回家了。已安排了24小时保护措施。”
“那个教轮还在那里吗?有什么变化吗?”冯司问
“在!没什么变化。”
“那好。近期安排顺子再做一次实验。研究研究那教轮转的原因……”
可惜顺子再次站在上面后,不论做什么也把那硕大的轮盘弄不转……
问题出在哪里呢?
小吴都小声问庄瑞:“会不会是她撒谎呢?”
庄瑞摆摆头——要在以前,他遇到这样的事早就开始怀疑别人撒谎了,可是面对顺子,他奇怪自己怎么就这么相信她。
这天顺子下班,庄瑞去接她,然后2人一起去餐厅吃饭、聊天。
顺子问:“你们怎么会和轮子教扯上关系的?”
庄瑞说:说来话长!
“能说吗?”顺子知道不能乱问。
“可以简要说,”庄瑞笑了笑:“2000年,你知道为什么中央下决心禁止轮子教?”
“不说是他们到天安门静坐?,太讨厌才被禁止的吗?!”
“不完全,小傻瓜,那有这么简单的事……这之前,公安部统计就发现,各地近一年来好多起人口失踪案和轮子教有关,而且失踪的都是女性,失踪后什么痕迹都查不着——奇怪的是:问受害家属或者她们的教友,几乎众口一词说她们:公德圆满,升天了。公安部很头痛,专门给中央打了报告。当时中央可能有点犹豫,没有立即宣布禁止,但是默许公安部对其活动进行限制——这才有了他们去天安门静坐?,要求自由练功的事。”
“哦!这么可怕?”顺子耸肩说。
“还有更可怕的。对了,你还知道国家天文台台长死亡的事吗?”
“好象也知道一点。报纸上说他在超市门口遇抢劫,和歹徒搏斗而死;小道消息说:当时他车里有一女人,是他情妇。他是被情妇老公派人杀的。”
庄瑞笑咪咪看着她说:“你还知道不少啊!不过这些其实都不对。实际是那个女人他不认识,只是受托来给他转交一个可能很重要的包裹。他接到包裹后,想请女人吃一顿饭,结果刚下车就被抢——抢的是那包裹。他确实搏斗而死。公安人员第一次调查时,女人说从没打开过包裹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第二次调查时,女人消失了…当时公安部说,是派了人保护她的。”
“啊!”顺子听呆了。
二十八
“那个女人叫旋冰。”庄瑞不知为什么补充道。顺子听到居然心中一懔: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很熟习,但又想不起来。
“周台长死前,曾给中央打个一个报告说:轮子教是邪教,近年可能会有大型恐怖活动,会危及国家安危,并说他会给出证明的……他奇怪地死亡后,调查发现和轮子教很有关系,加上别的情况汇集,中央开始重视,所以明确宣布禁止轮子教。周台长的案子也开始转给安全部,就是我接手的。”
“后来你找到杀周台长的人了吗?还有那女人呢?包裹里有什么呢?”顺子更加好奇了。
“我找到那杀手了,但已经死了。女人和包裹至今没见。”庄瑞沉默一下,叹口气:“而且我们已经损失三个人了。”
天黑后,庄瑞送顺子回家,离开前,叮嘱又叮嘱:“我老有预感,最近会出什么事!你一定要小心啊。”
顺子笑说:“你放心啦!不是有你的同事24小时都监视着我吗?我会出什么事,倒是你自己小心点啊!”
“恩!那我走了!”2人只能深情地对望一下,算做告别了。
办公室里。
小吴忍不住小声对庄瑞说:“庄处,你好象太信任那个顺子了吧?我觉得这不该是你的风格啊。”
“此话怎讲?”
“我觉得你给她讲得太多了?”小吴吞吐说。
庄瑞笑了,他也是知道顺子家里肯定已经有监控,才把她约到餐厅聊天的——看来他们监视很到位啊。庄瑞又高兴又有点尴尬,拍了小吴一掌说:“我没觉得啊,我只是讲了个大概啊。”
“还大概,连那个女人叫旋冰都说了。”
“不好意思,这个没注意…以后我会注意的。”庄瑞只好笑笑。
其实庄瑞当时是故意说的——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特殊:1999年春节过后,他有近半年的时间几乎每次做梦,都会梦见一个声音问他:你找到旋冰了吗?
当时庄瑞已经是安全部一副处长,对这样解释不了的怪事当然不会对别人说。但有时心里会去猜测……1年后,别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交往中无意发现,女友小名叫旋冰,顿觉亲切……2人交往不到半年就结婚了。
“我总觉得,顺子这个女人很可能撒谎。你干吗不怀疑她呢?”小吴还在嘟囔。
他和庄瑞的妻子是老乡,关系很不错。
“我有我的判断!”庄瑞说:“不过你们的任务应该主要是保护她的安全,而不是对她的言行都监控吧!”
“这,庄处…只有我看得到,我都没留记录…我也是为你好。”轮到小吴有点尴尬了。
“最好严格执行任务。”
2人对望一会,又都笑起来。
此时,庄瑞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一看是妻子的电话,于是接听——“庄瑞,救我!”电话断了……
二十九
庄瑞的脸色变了。
庄瑞赶紧给妻子单位打电话,那边说:“今天没来上班,我们打她手机也关机,正要问怎么回事呢。”
小吴一听也急了,“赶紧查电话所在地。”
庄瑞拼命打妻子的手机,全是“对方已关机。对方已关机。”
最后查的线索是:庄瑞接的那个电话是从河北廊坊附近打来的。
冯司办公室。
“庄瑞,小高马上回来了。我还是先打报告换掉你的专案组长吧!我害怕你再出什么问题。”一向镇定自若的冯司第一次在庄瑞面前表现出担忧。
“不,我不愿换,我一定要查清楚。”庄瑞坚决说。
“谢谢,但我觉得你的处境很凶险。对手好象对我们很清楚,自己却躲在暗处。
”冯司这几天显得苍老了很多:“你也知道我们司的特殊性,如果我们司对别人来说都没有秘密,那这个国家就没有人能防住他们了。”
“冯司,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我也听到不少风凉话。”庄瑞说:“但你要相信我,我个人认为:我老婆应该是很无关的一个人,他们绑架我老婆,说明他们也开始慌了,反过来说明我已经接近真相了。”
了,反过来说明我已经接近真相了。”
“你说的有道理。风凉话我倒不在意。”冯司似乎犹豫了一下说:“我主要是担心你的安全。说来不怕你笑话:这几天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还要出什么大事。”
“我们会小心的。”
……
“密件!”机要员送进来一传真。
冯司一看,脸色大变。他递给庄瑞,庄瑞也大吃一惊。传真的是《华盛顿邮报》的一则新闻:说在美国的轮子教徒高某,为抗议中国政府禁教行为,在联合国总部楼前自焚身亡……旁边有高某的照片。冯司和庄瑞的眼圈都红了。
因为高某其实是庄瑞的同事——冯司最得力的部下之一,他成功打入轮子教,并成为轮子教教主李大伟身边一名亲信。
没想到……又被人家算计在前了!
三十
当天晚上,冯司又被紧急电话吵醒。医院传来消息——那个象植物人一样的“胡子”,突然清醒过来,并且打伤监护人员,跳墙逃跑了。
但是此次冯司早留了一手,在“胡子”身上安上了定时发射器——每天正中午(大白天)才有信号,其余时间自动关闭。这招算防鬼所用了。
同时,冯司派了人暗中监视——只跟踪,不现形。
看这胡子跑哪里去?
庄瑞又来到顺子家里。
出于安全考虑,冯司不让他参与追踪,只让他在家统筹指挥。冯司的理由是“我已经损失不起人了。”
庄瑞觉得很郁闷,“连冯司都出马了,感觉就我一人在家了。”
顺子安慰他:“其实你的工作也很重要,不是说非要外出追踪才对,有时候静下来分析也很重要。”顺子说。
“你好象还很懂啊!”庄瑞乐了:“不过我们有专门的分析部门。”
“那对我的监视撤了没有呢?”顺子问。
“应该没有,我还没下令呢。”庄瑞笑道。
“干吗还不撤?多浪费人手啊。”
“安全第一。这不叫浪费。”庄瑞很想拥抱她,但不敢。虽然他也知道,对顺子的监控已经从一级换成了三级。人员不再是自己认识的同事,而是下级部门的。但他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行为。
不过说话可以比较放开了。
因为庄瑞,顺子这段时间对轮子教也很赶兴趣,她提到:“我看网上说,有个轮子教徒在联合国楼前?,你们知道吗?”
“知道!”庄瑞居然把高某的事也讲了。他都奇怪自己对顺子的信任感特别强。
“天啊!那说明他暴露啦?人家还利用他来抗议中国政府。”
“是。”庄瑞很沉重,有点自言自语地说:“我和他从进一部里就认识,他的能力也很强。冯司最喜欢我们俩。我们一直暗暗叫劲,互相之间即佩服又不服气。本来冯司上个星期已经下令招他回来,接我的工作。谁知临行前出这样的事……”
“干吗要招他回来呢?”顺子不解。
“因为已经很清楚,在国外的所谓轮子教,其实也就一帮骗子,骗骗美国人吃喝而已;核心成员还在国内,而且是真正的危险分子。”
“那李大伟到底是不是他们教主呢?”顺子想起那胖子的话。
“如果我判断不错:他只是个傀儡而已。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核心成员的事。但他很可能有渠道接受那些人指挥。”庄瑞顿一下说:“我那姓高的同事很可能就是这边指使李大伟干的。否则以他的能力,应付李大伟之流绰绰有余。”
“这边那些核心成员怎么知道他的情况呢?”
“我也不知道,但以我打交道的经历来看,那些人确实很可怕,超出我的想象。
真的就象有鬼神一样。”
三十一
“其实应付鬼神很简单啦。”顺子安慰说:“你坚决不相信它,它就拿你没办法。因为你的意志也是一种神力。”
“宝贝,我知道。”庄瑞脱口而出:“可是在这个案子中,却不是这样。”
顺子听到他叫宝贝,心猛跳了一下。
庄瑞也意识到了,2人随即沉默了……
顺子打破沉默说:“庄瑞,我最近研究了一下轮子教教义,发现很有意思!”
“怎讲?”庄瑞也恢复了自然。
“教义上说:远古是白轮法王的天下,人们生活其乐融融。后出一妖道,用魔法掠走了白轮法王,将他用冰封住。从此天下暗无天日。所以轮子教的最高目标就是救出白轮法王,重新找回极乐世界。为此教徒要不惜牺牲自己——为拯救白轮法王牺牲的就叫功德圆满。”
“恩,这我知道,但这种传说能说明什么呢?”庄瑞不解。
“这其实很值得研究。我是听你说起旋冰这个名字,老觉得哪里听过。后来突然想起:大学里和一老师神聊,他谈起道教时,好象说过:道教中有一支,叫至旋道。
三十二
“你还了解至旋道什么?我查此案也接触了不少宗教人士,为什么从没怎么听说过这个道教分支?”
“嘿嘿,据说是解放后没有被政府确认,自行消失了。因为他们好象不喜欢设庙住持,喜欢云游、好道术道法,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而且信奉的人员本来就很少。”
“那,我们去拜访一下你那老师如何?”庄瑞提议。
“这……”顺子说:“我好久没回过学校,而且听说那个老师因为加入轮子教,
被开除了。”
“哦,那我更想找他了。”庄瑞说。
庄瑞最后居然在精神病院找到了顺子的这个老师——据医生说:他加入轮子教被开除不久后,就疯了——到处给人宣传世界要灭亡,最爱说的话是:“如果不入教,就要被毁灭,如果加入,就要去害人。加入还是不加入呢?这实在是个难题。”颇有哈姆雷特的风范。
街道和家里人最后只好强行把他送精神病院了。
要在以前,庄瑞估计掉头就走了,但是现在,他仍然很有兴趣和这个疯子老师见面聊天。刚开始,丁老师东拉西扯聊了很久。
“丁老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世界会毁灭呢?”庄瑞一脸信任地听他说话,然后恭敬地问他。
丁老师疯后,大概好久没有看到别人如此认真地和他说话,很感动。此时,他严肃而又小声说道:“我其实不想加入轮子教的,但是不加入,白轮法王出来,肯定要灭你,我只好先加入,看情况再说。”
“白轮法王怎么出来呢?”
“这可是天大的机密。”丁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总得祭祀祷告,打开旋冰洞才能出来啊。”
“如何祭祀呢?”
“具体我怎么知道?不过可以猜啊:肯定应该有法师吧、还有必要的法器吧、旋冰洞甚冷,什么都可能被冻住。只有阴气可以穿过……所以至少还应该有七七49个选中的女人作为祭品吧。”
庄瑞豁然明白:女人失踪案,顺子的女儿、程处的副手小林、妻子……他们看不出任何联系,但他们都是女人。
“你不是说旋冰洞1999年打开吗?那现在已经过了啊。”庄瑞继续问。“不就说明白轮法王不会出来了吗?”
“这我也没闹明白,也许我算错了,不过现在我没有资料、法器,无法重新算了。”丁老师很遗憾地说。
“如果我带你出去,你能重新算吗?”庄瑞盯着他的眼睛问。
“可以啊!”丁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
庄瑞决定赌一把:把丁老师带出去。
三十三
为安全起见,庄瑞把丁老师带到顺子家里——因为顺子家周围有安全监控。同时,他自己也决定住那里,防止丁老师的精神病发作。
当然,这是他说的理由。其实他内心深处本来就很想和顺子呆在一起——也不知为什么。
幸好顺子家很大——是个四居室,100多平米。
庄瑞为丁老师收集好了他要的东西:一个风水轮盘、指南针、用青铜铸造的龙和“日神”、“月神”图案,用竹篾编成的木缸和一个空的葫芦瓢壶,角尖磨通了的犀牛角、3×3=9块白色石头,一方型桌子。
在丁老师算好的日子,他们一行来到西郊八大处,人员包括庄瑞带了2个助手、
丁老师——庄瑞本来没有叫顺子来,但临行前顺子突然好奇心上来,要跟着。庄瑞总是不忍心拒绝她,所以她也来了。
丁老师选定一个制高点把桌子支好,四个角正对着正(东南西北)位说:“要确保周围没有阻碍才能算出正确的时间。”
庄瑞叫他尽管吩咐,大家照做就是了。
只见丁把风水轮盘放桌子中间,周围一圈放上青铜铸造的龙、“日神”、“月神”,分别站在其三个方位,9块石头放在更加外围一圈。竹篾木缸和葫芦瓢壶(丁老师说里面装了他用12个小时心血练出来的什么水),放在桌子(正西正北)角上,好象和刚才的图案组成个大的三角形。
庄瑞小声对顺子说:“这样的摆放图形,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顺子站他身边,心里莫名有点恐慌,没有仔细看那些法器图形,只随口说:“一般法事活动都差不多吧。”
丁好象听见他们的对话了,转头解释一下说:“我这是按轮子教的祭祀要求摆的法器位置,这样卜卦他们的情况才可能准。”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祭祀要求呢?”庄瑞追问。
丁老师得意地眨眨眼睛说:“我猜的!不过我想错不了——法事活动一般都差不多,重要的是法器多寡和摆放位置。你看我摆出的2个圈,不就象轮子教教徽吗?”
“对了,这教徽图形有什么讲究吗?”庄瑞兴趣大增。
“当然有,这可是一个教的灵魂图形。你把这2个圈无限画下去,会是什么?联想一下”丁此时确实象个老师在解答学生问题。
庄瑞和2个助手一时没反应,顺子脱口而出“一个深洞!”
“聪明!”丁老师对顺子做了个表扬的手势:“这其实就是无及旋冰洞的拓扑图。”
丁老师还拿起犀牛角,放在眼睛上瞄一下,然后比画说:“这其实也是一个洞的形状,白轮法王就是从这个点(他指着角尖),穿过这个洞,从这里出来!”
顺子的心跳突然加快,她似乎觉得自己看到过这样的洞一样。为此,她特意仔细看了那些法器摆放情况——这一看,她眼里出现奇怪的幻觉:好象法器变多了,而且个个发着银白色的光,顺子甚至看见了一个象小球一样的龙珠就在眼前——看见它,顺子觉得熟习极了,一种久违的记忆向她走来……就在她感觉快抓住这种记忆时,丁老师突然说话,打断了她的幻觉。
丁老师说:“时间快到了,你们站远点,把手电灭了,我要开始了。”
这天是月初,月芽还没形成。黑暗中,隐约看见丁老师把指南针和犀牛角拿在手里,晃着一些奇怪的手势,嘴里小声念叨什么……过一会,他把指南针举到眼前看了看,然后顺着指南针方向看那些法器……“天啊!”听见他叫了一声。
三十四
“怎么回事?”大家都围过去,一助手打开手电照着。庄瑞知道顺子害怕,紧紧握着她的手。
此时正是子时!
天空突然响起一个闷雷,正好打在他们站的地方。
眨眼工夫,丁老师和2个助手都倒下去了,而且全身呈烧焦状……手电掉地上,幸好还没灭,光筒正好指向法器。
庄瑞来不及多想,拿起手电照了照他们,并且扶起丁老师问:“丁老师,丁老师,怎么回事?”
刚才还很害怕的顺子,此时突然不害怕了。她迅速拿起犀牛角,往丁老师嘴上一塞,对庄瑞说:“赶紧把那葫芦里的水灌进去!”
庄瑞跳过去拿来葫芦,把水从犀牛角灌下去。
丁老师声音好象从水里,缓缓传上来:“我泄露了天机,该死!”
“什么天机?”庄瑞急切问。
“白轮法王此次出世志在必得,无人可挡了!”
“为什么?理由呢?”
“不知道!卦显示的。”
“今年吗?”
“恩……”丁老师突然睁开眼睛。黑暗中,他的眼睛很亮。“你们快跑!”
庄瑞还没明白过来,顺子拽了拽他的,他抬头看见一群白影向他们飘过来……
庄瑞拽着顺子拼命地跑,丁老师和那2个助手在后面一跳一跳地追——他们被鬼魂控制,成了僵尸。
庄瑞掏出枪来,朝他们腿上射过,根本不起作用,他们仍一步步跳过来。
庄瑞见阻止不了,又不忍心射他们别的地方,只好拉起顺子往山下跑……
顺子摔了一交,腿上磕出血来了。
庄瑞干脆背着她跑……
那三个僵尸追到顺子摔交的地方,就停下来,围着那里转,并且趴下去东嗅西嗅的,最后找到顺子磕在石头上的血迹。只见丁老师小心掏出个手绢,把血迹檫干。然后才站起来,继续追他们……
当然,这一幕,顺子和庄瑞并没有看见。
顺子趴在庄瑞背上,感到特别塌实。
在这样的时刻,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爱上这个比她还小一岁的男人了——要在以前,顺子简直不可想象这点。
因为她从来都只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成熟男人。
终于跑到他们开来的车旁,庄瑞把顺子抱进车,对司机说:“小王快开车!”
小王没有理会,缓缓转过头来,一脸奇怪的笑容……
三十五
庄瑞和顺子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
只见小王笑完,缓缓地张开了嘴巴……
顺子突然灵感闪现,随手把后座上的小枕垫拿起,一下堵在小王嘴上,然后用中指在他眉心正中使劲一弹说:“赶紧滚出去!”
一个白影从小王脑后被弹出来,在车里乱转,庄瑞赶紧打开车窗——等它飘了出去,又赶紧关上。
小王一楞,问:“怎么回事,呀!头上好痛!”
庄瑞大喊:“赶紧开车,这里危险!”
开出一段时间,庄瑞和小王换了位置。小王此时已经听说了大致经过,拿镜子一看,眉心肿起一大青包。
“顺子,你手可真重!”小王心痛地说。
“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顺子伸出手说:“我的手还弹痛了呢!”
顺子突然发现自己手上还有血……想起了脚上的伤,忍不住又捏着伤处,才发现真痛。
“你给顺子包扎一下!”庄瑞吩咐小王。
第二天搜索发现,庄瑞抽调的2助手,倒在山下,身上是烧伤的痕迹。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是在子时,雷击而亡——那时他们是在山上。
山上那些法器都还在,散落在地上,桌子被劈成2半。
而丁老师不见了。
顺着丁老师腿上的血迹追踪,追到公路旁,突然没了
……公安推测说:“正好上了一车!”
根据速度推测,丁老师的照片传到了各路上的关卡处。
顺子伤主要是外伤,不算严重,请了假躺在家里。
庄瑞坐她身边,说:“顺子,你当时好象很懂鬼神那一套啊!能给我讲讲吗?”
顺子困惑地说:“我也是突然灵感来了,其实并不懂的。你想丁老师为练那个什么水,不吃不喝12小时,他给我说过,他的心血都放进葫芦了——那我想,用这个水肯定能救他一下啦!”
庄瑞点点头!“我当时咋没想到!”
“你讲究科学,当然缺少这样的思路罗。”顺子继续说:“我们都看出小王也被附体了。他当时一张嘴,我就突然感觉,那个魂魄刚附上去,正要把小王自己魂魄从嘴里挤出来,所以我赶紧塞着他的嘴。当时也就一转念:那个魂魄既然还在推小王的魂出窍,说明就在小王魂魄之后,我正面弹它一下,也许可以把它弹出去——眉心是面部的中枢,所以当时就弹在那里了。”
“宝贝,你真聪明,你救了小王。”庄瑞忍不住说,尽力控制了自己想吻她的冲动。
顺子心里一动,赶紧转过脸去。她已经毫无疑问地爱上他了。
不能啊!她对自己说。
三十六
据调查八大处的人员汇报,当时那三人(僵尸)从山上追下来,曾围绕一处停留很久——庄瑞去看了那里,发现是顺子摔交的地方。
为什么顺子摔交的地方对他们有吸引力?使他们放弃追踪呢?
他们停在这里干吗呢?
顺子听了说:“可能是我的血磕出来了吧,据说僵尸对血比较敏感。是不是他们把血添干净了?”
“有道理!看来是你的血救了我们!”庄瑞后来调查,发现血迹好象是用布类搽掉的,而不是被舔掉。
“应该是你救了我!”顺子说,2人都想起了当时庄瑞背着顺子的感觉,心动的情绪又上来了。
庄瑞努力摆脱情绪问:“顺子你说,当时那个惊雷就打在我们站的地方,为什么我俩没事呢?”。
“我也不知道。”顺子说:“也许是天意吧!”
“那么天意是什么意思呢?”庄瑞还在琢磨。
顺子乐了:“你不能连天意都要用科学逻辑的思维去推理吧!”
庄瑞也笑了:“习惯了。我总觉得还是应该有什么逻辑吧!”
“那就得问天了。”
2人对望,又没说话……
“给我熬点粥如何?”顺子见庄瑞眼睛迷离,赶紧打破沉默。
“天啊,顺子你看!”庄瑞刚出去又跑进来:“我在米袋子里发现的!”
是丁老师的字条,写着:“如果我有意外,找南方大学的周来先老师。”
顺子说:“看来丁老师早有预感。你准备去南方大学吗?”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庄瑞说:“不过为什么他要把字条放米袋子里呢?”
顺子笑笑说:“我家那米里面掺有糯米。据说糯米可以起到使鬼看不见的作用。”
“哦?”庄瑞睁大了眼睛。
过一会,庄瑞缓缓说:“顺子,这几天亲身经历,使我越来越相信一些神秘的东西。我不知道是否就应该理解为鬼神。如果不理解为鬼神,科学又解释不了,如果承认鬼神,我内心又为此很痛苦——你想:真有鬼神,那我们还有什么作用呢?”
顺子伸出手来抚摩了一下他的手,安慰说:“要相信邪不压正!”
庄瑞顺手反握着她,突然探身把她吻住……每次在他感到内心不塌实时,他就特别想吻她。管他们的,看见就看见!
这一吻,确实让2人进入忘我状态,庄瑞居然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抚摩顺子……
顺子也感到自己强烈的渴望,但是她的理智还没完全消失,她用舌头顶出庄瑞的舌头,在他耳边说:“别人看见呢!”
庄瑞沮丧地坐起来,忍不住想:我咋没把他们撤走?
庄瑞去南方大学前,重新调出了周台长遇抢劫被害案有关材料来,对那个叫旋冰的女人说的很多话——尤其是那些原来他认为是谎言而忽略了的部分——换个角度重新琢磨,有不少意外发现。
三十七
临走前,庄瑞接到公安部传来的消息,那个疯子丁老师在保定附近被发现,已经死去多时,初步判定是烧焦而死。
庄瑞不得不先绕道去了保定,他仔细清查了一下丁老师的遗物,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在庄瑞站起来挥手叫人把丁抬走时,旁边一个女公安突然打了喷嚏。庄瑞一下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一行出门前,丁老师连打几个喷嚏,顺子当时好象递给他一个白手绢……
庄瑞再检查了一遍,又给顺子电话确认,又给当时搜索八大处的人员确认——那个手绢确实消失了……
奇怪?!手绢能干什么呢?
庄瑞灵光一闪:天啊,丁老师当时会不会正是用手绢搽掉顺子的血?……他们要那血干吗呢?
“顺子,你什么血型?”庄瑞电话里问。
“O型啊!”顺子说。
庄瑞放下心来,如果顺子是RH阴型,那他的一些猜测就能证实——不过幸好不是,庄瑞既失望又放下心来:至少顺子可以是安全的。
为防万一,庄瑞没有撤掉顺子的安全监护,虽然这让他感到不方便。
在火车上,庄瑞脑海里不断地闪回那个叫旋冰的女人的口供叙述:
我是一直信佛信道的;
我去五台山进香,主要是想祈祷,让自己怀一个孩子;
快出门时,遇到一个道长,说要我做一件事,才能还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很可信,就同意了。
他给我一包裹,一电话,叫我到北京打这个电话,当时不知道是周台长的电话。
他没有说我不可以打开看,但我认为我受人之托,所以没有打开看过。
包裹不重,感觉好象有一本书在里面。
他说: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连丈夫也没说。
我下火车,打了电话,对方问我:“怎么称呼你?”
我说叫我“旋冰”。
他说:“你就叫旋冰,我马上来接你。”
我以前从没见过他。
他自己开车来的。包裹交给他,我本来要走,他说:“不着急,我还要和你谈谈。”叫我在北京多呆几天,他会安排我的吃住行什么的。
我从来没来过北京,觉得玩玩也好,就同意了。
到一高楼前,他说:“先吃点饭!”
他刚打开车门,突然扑过来一个人,扳开车门,把他拽出去…他们扭在一起…又来一个人抢了他的车钥匙,打开后备箱,拿走了包裹……
他去夺,被刺了几刀……
我尖叫……
周围好象有人,没人上前……
直到110来了,把我带走。
……
三十八
刚接手时,庄瑞很恼火那些公安——都吃什么的啊?明显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居然也信?就不知道问点有用的线索?
所以他几乎屏弃了这份供词。
但现在,庄瑞感到这份供词有它可信的地方了……有可能要再去一次五台山:上次想去调查那道长,发现没有一个道士说见过旋冰——当时自己本来就怀疑供词,加上旋冰后来又神秘消失,所以简单地判断她撒谎,没有深入追究。
看来是我的失误!庄瑞想。
庄瑞在南方大学找到了周来先老师。
“那个丁丁叫你来找我啊?他怎么样了?听说给送精神病院了。真精神病吗?”
“他死了!”
周老师抽了一口气:“真的?”
庄瑞说自己是调查丁老师死亡的公安人员,希望周老师把所知道的丁的情况全盘告知。
周老师和庄瑞聊了很久:
我们是很多年前学术讨论会上认识的,都对神秘现象感兴趣,所以一见如故;不同的是,他相信神秘力量,而我致力于用科学解释神秘问题。
我们争论最激烈的是1999年,他说世界有大难,恐怖大王要从天而降……我说他杞人忧天。你看:至今不也好好的吗?!
“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他的理由是什么?”庄瑞很耐心地问。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书,研究起道教的一个什么分支——叫什么旋冰道?还是至旋道什么的?就是说有个旋冰洞封了个魔王,魔王要在1999年出世。”
“为什么呢?”庄瑞说。
“他是迷信那套,算卦什么的,我哪里记得?”周老师突然又想起什么,滔滔不绝起来说:“我只记得我用物理学原理解释那个旋冰洞——其实就是第9唯空间。当然,我们看到的空间是三唯的,目前科学已经在探测第四唯。数学上认为有N唯。但我研究,其实空间最多存在9唯:从第4唯起,空间就开始弯曲,到第9唯,几乎就弯成一个封闭的洞状,里面应该是以无限可能旋转的空间。所以不可能再有第10唯了。
”
周老师简单讲解了一下空间的知识。
“是否说如果达到第9唯,可能会有意外,或者说,就是放出个魔王什么的?”
庄瑞试探问。
周肯定说:“简直不可能。人类能到达第四唯就不错了。”
“假如是鬼神,能到达第9唯吗?”
周笑了,说:“你这想法和丁丁很接近啊!不过我想:假如真有鬼神可以穿越空间,他们到达第9唯也没有用,因为它无限旋转,鬼神估计都要被转得支离破碎。我是很难想象什么东西可以在第9唯空间里呆下去。”
三十九
“那第9唯就应该是个纯空间,里面什么也没有罗?”庄瑞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
“是否就是天文上讲的黑洞?”
“你可以这么理解。”周老师笑了:“不过还不一样,黑洞毕竟是物质坍塌而成,物质和空间还是有区别的。”
“黑洞是吸引力很强,那9唯空间是什么特点呢?”
“说实话,无法想象。不过温度肯定极低,甚至应该理解为温度的最低点。所以在丁丁老师的传说中要说旋冰洞啊”
“空间之间是靠什么联系的呢?”
“它们自然混成,只是我们够不着。”周又乐了:“比如我们在三唯中行动,你认为你的脚踩的平面和你的头是怎么联系的呢?”
庄瑞也笑:“我主要无法想象三唯以外。”
周安慰说:“其实没见到事实前,我们都无法想象。我也是理论上推的。当时主要用来和丁丁老师辩论。”
“丁老师认为旋冰洞能打开,怎么打开呢?”
“说来话长!”周回忆说:
丁丁信鬼神,他认为女人的阴气可以穿越空间到第9唯。当时,我记得是上世纪98、99年吧,当时报上好象登了不少妇女失踪案。丁丁有个晚上很神秘地给我打电话说:他加入轮子教了。我还说他怎么变得这么没品位了。他说,他研究发现,轮子教背后其实是阿来教派控制的。他这样一说,我就相信他了,因为以丁丁的品位,他只可能对阿来教派那样的有兴趣。当时他给我说:他认为那些妇女失踪案和阿来教某种祭祀有关,目标就是打开旋冰洞。他还说那些妇女都是27岁,正好是3个9——对应阿来教的第三次轮回。我后来也顺便翻了翻报纸,发现也是邪门,那年失踪的妇女,有限几个写了确切年龄的,几乎都是27岁。你不信可以查。——对了,你知道阿来教派吗?那是一个西周就存在的神秘教派,丁丁原来就研究很多:据说和至旋教是死对头——2派都每隔千年轮回,一个要维护旋冰洞,一个要破坏旋冰洞放出什么魔王的。
都斗了好几个千年了。好象到1999年是第三个轮回。
见庄瑞没说话,周老师又补充说:“这些都是我听丁丁瞎吹的。你看,都新世纪了,不没什么事吗?当时丁丁那样做,连我这么理性的,都怀疑世界是否到了危险边缘了。”
“没关系,我很感兴趣。”庄瑞接着问:“从科学角度讲:假如第9唯空间出了问题,比如说被破坏了、改变了…什么的,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周老师把庄瑞看了半天说:“我简直不可想象:如果世界本来是9唯,少了一唯会是什么样子?做个假设推论,你就知道有多可笑了:比如我们今天能看到的三唯世界,如果哪天突然变成2唯的,你说会什么样子?以后的人类——假如人类还能存在的话,只能在2唯平面上爬行……你自己想吧,简直不可想象。”
……
从科学到鬼神,他们聊了很久……
最后,庄瑞问:“如何能使一个人老做同一个梦?”
周说:“人的思维都有脑电波,梦也一样。如果对一个人发射同样振幅的电波,有可能干扰他的梦。但要反复做同一个梦,还是很有难度的——除非已经可以编排梦的信息,直接发射到大脑。”
四十、
庄瑞通过地方国安系统,密传要求司里信息室去公安部调出1998年-1999年妇女失踪案所有统计资料,并且要求全部重新核实其基本情况,尤其是“出生年龄”。
他自己先绕道去山西五台山。
途中,庄瑞忍不住给顺子电话问:“顺子,我记得你是71年生的,对吗?”
顺子说:“是啊。”
“那1999年,你是28岁罗!”
“是啊,这还用问吗?”顺子奇怪说。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其实是想你了!”庄瑞不愿在电话里多说。
顺子轻轻笑了笑。
在五台山道观,庄瑞和住持谈了很久,住持才告诉他:在那个旋冰到五台山的时间里,观内确实还有一云游道士,庄瑞他们上次调查时,他没有说。
“他当时前后好象就呆了一个月左右时间,每天很少和人接触。走后也再没见过。你们调查时,都过了近半年了,我一时没想起。”住持解释说。
“他是哪个道观的?”庄瑞问。
住持笑说“没道观,他是玄道的人,在我们道教中都没名号。主要是信奉的人很少。”
“玄道是什么道?”
“怎么说呢?道教是不承认这个分支的。他们喜欢云游,居无定所,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最重要的是很世俗化,尚武士精神,据说杀人放火的事都会做……我都是无意中听我师傅说起过,从来没见过。所以那天那个道士来我观,告诉我是玄道的,我很吃惊。在我概念中,玄道都应该没人了一样。不过又觉得他不可能是骗子——骗子什么不好装,要装玄道的呢?反正就是普通游客我们也接待,何况他呢?”
“他叫什么?说了他为什么来这里吗?”庄瑞问。
“说了,他说他叫至清道人,来此是奉师傅的命令,等一个人!”住持继续回忆:我问他:等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他说:不知道来的是谁了?男人也可能,女人也可能。或许都有可能。
“他们说话就这么玄!我就懒得多问了,安排他住下。”住持解释道。
庄瑞没什么表情,继续问:“你没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等多久?等人来后要干什么吗?”
住持说:“问了他为什么的?是他师傅吩咐的——他要等的人必会在这里出现。等到人,他就会走。等来干什么,他没说,但感觉是很重要一件什么事一样。”
“那他等到了吗,是什么人?”
“应该等到了吧!他没打招呼就离开了。不过,你想他都走了,就说明他等到了啊。”
庄锐觉得有点好笑说:“他既然都不知道要等男的还是女的,那他怎么判断等的人来了呢?”
住持说:“估计你不信教。我们讲究善缘——你可以不认识,但你看见,你就可以感觉他是你要等的人。比如你们年轻人不是有一见钟情定终身之类的事吗?为什么?就是有善缘啊。否则一见,怎么就认定终身呢?”
庄瑞脑海里闪过顺子,他对她就是一见就感到异样:第一次,她在地铁撞了他一下,他心里莫名其妙冬冬跳,甚至想冲过去拦住她。看她走了,奇怪地感觉到,不久还会遇见她,下次不能让她轻易错过了。果然不到一个星期,他们就在机场相遇了…
不过庄瑞嘴里仍很固执地追问:“有没有可能判断错呢?万一错了怎么办?”
住持笑了:“也许有吧,那就是天意了。谁也没办法。”
离开山西前,庄瑞抽调了当地国安部门的2人,负责根据住持等道士回忆,画出了那个“至清道人”的像,追查他的下落。
同时他派人到中国道教学会收集了解玄道或者至旋道、以及阿来教派的情况。
四十一
回到北京,庄瑞就拿到了公安部的统计资料,显示:1998-1999年间,妇女失踪案71起,其中59起和轮子教能牵上联系;其中1972年出生(99年27岁)的妇女53人,51人和轮子教有关。
这些妇女有下落的——比如被拐卖或者已经找到尸体的,共21人,其余至今没有下落。
庄瑞把被拐卖的妇女资料先剔除,再把和轮子教有关联的资料重新显示为:54起与轮子教有关的妇女失踪案,1972年生者为51人,其中已经发现5具尸体,还有46人下落不明。
果然1972年的妇女居多,而且超过49人,按丁老师的说法,七七49人应该算最多的祭祀用人了——假如这说法成立,那这51人中肯定有49个是被选为祭祀所用的。为什么又死掉5个呢?
难道是这5人不愿意,被害,以至于祭祀被破坏……庄瑞大胆假设下去:所以他们还需要补充人员…所以程处的助手小林,妻子,还有顺子女儿继续被绑架,顺子也差点……可是庄瑞心理琢磨:小林和我同岁,都是72年的,还比较符合要求,我老婆比我小2岁,99年是25岁,现在快30了,怎么也不是27岁啊,怎么也不符合要求啊?
?还有顺子的女儿,多小呢…………还有那个旋冰,对了她好象也是1972年的,天啊!
如果当时那个至清道人确实就等的是旋冰,而且确实就交了个重要的包裹给她,叫她去找周台长……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找呢?为什么要等她?
为什么周台长说:“你就叫旋冰!”而且马上信任地来接她呢?
如果这些说法都是真的,说明什么呢?
庄瑞突然想起当时调查那个旋冰家时,她丈夫说:“她当时说她有个朋友在北京,叫她去玩。她还想随便看看北京的名医生,检查一下身体。我就同意了,没有多问——谁知道她会撒谎啊。”
她丈夫听说妻子涉及一命案,一口咬定对她的事一无所知。
后庄瑞从侧面了解,知道因为没有生孩子的事,夫妻俩2人感情不好,一直闹离婚。男的在外面已经有了个相好……
那个失踪的旋冰!她到底是谁?她在撒谎吗?
她难道就是至旋道的转世女人吗?
她在哪里呢?
难道是这5人不愿意,被害,以至于祭祀被破坏……庄瑞大胆假设下去:所以他们还需要补充人员…所以程处的助手小林,妻子,还有顺子女儿继续被绑架,顺子也差点……可是庄瑞心理琢磨:小林和我同岁,都是72年的,还比较符合要求,我老婆比我小2岁,99年是25岁,现在快30了,怎么也不是27岁啊,怎么也不符合要求啊??还有顺子的女儿,多小呢…………还有那个旋冰,对了她好象也是1972年的,天啊!
如果当时那个至清道人确实就等的是旋冰,而且确实就交了个重要的包裹给她,叫她去找周台长……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找呢?为什么要等她?
为什么周台长说:“你就叫旋冰!”而且马上信任地来接她呢?
如果这些说法都是真的,说明什么呢?
庄瑞突然想起当时调查那个旋冰家时,她丈夫说:“她当时说她有个朋友在北京,叫她去玩。她还想随便看看北京的名医生,检查一下身体。我就同意了,没有多问——谁知道她会撒谎啊。”
她丈夫听说妻子涉及一命案,一口咬定对她的事一无所知。
后庄瑞从侧面了解,知道因为没有生孩子的事,夫妻俩2人感情不好,一直闹离婚。男的在外面已经有了个相好……
那个失踪的旋冰!她到底是谁?她在撒谎吗?
她难道就是至旋道的转世女人吗?
她在哪里呢?
四十二
这时已经半夜了,庄瑞坐在家里,觉得脑子很乱。
他拿起电话给顺子打——每当他感到不安困惑时,就想和顺子聊聊,这样他才能平心静气起来。
“顺子,吵醒你了,你还好吧!”
“哎呀庄瑞啊!这可是大半夜了啊!”顺子哈欠连天:“该睡了,不要乱熬夜,好吗?”
“我睡不着!我想和你聊聊!”
“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顺子安慰道:“明天再说吧!”
“不,我就现在想和你聊。”在顺子面前,庄瑞不避讳露出自己孩子般的固执。
“那你说吧!”顺子有点清醒了。
“不在电话里说,你到我这里来,好吗?”
顺子轻笑:“孩子气!”
“求你啦!”庄瑞的声音很异样:“我现在就去接你!你等着!”
顺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是开始起来换衣服。
庄瑞回来这2天,一直忙,2人只是打打电话,还没顾上见面呢。所以一见面,都感到很激动。
顺子是第一次到庄瑞家里,一个很雅致的2居室,看得出女主人的品位。
“喝点咖啡?”庄瑞问。
“不,茶或者白开水!”
2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庄瑞开始讲他此行情况……
最后说“我今天就想用相信鬼神的那套推论一下,你帮我看看如何——我觉得你在这方面思维比我强!”
“可以啊!”顺子鼓励道:“我也不算懂,可以探讨!”。
“首先,我感觉这些妇女失踪,和祭祀的说法,很象真的有联系。”
“应该是!”顺子点头:“否则也太巧了。”
“可是如果是真的,那是否说明1999年他们已经进行了祭祀活动了啊?但并没有放出什么旋冰洞魔王啊?是否说明魔王之说是假的了呢?”
“这很难说!”顺子道:“比如说,这种祭祀活动遭到破坏了呢?”
“有道理!我也这样想——但是,你说,这样的祭祀是否有时间限制?如果时间应该在1999年,那错过了这个时间,还有用吗?现在都2004年了啊!”庄瑞一股脑把自己的问题端出来:“可是,如果祭祀已经没有用了,那他们还把这么多妇女控制手中干什么呢?难道她们都被害了?他们还要绑架比如你女儿,小林什么的,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还要求你也加入他们?”
顺子安慰他说:“不着急,慢慢理!”
庄瑞又说:“比如,是否又可以这么理解:1999年他们算错了,他们搞了祭祀活动也没有用,其实应该是2004年或者之后?……”
“也许可以这么理解吧!”顺子犹豫地说。
“那应该在什么时候呢?他们现在还要找女人吗?还会来找你吗?还会有妇女失踪吗?象你女儿这么小的,符合他们要求吗?”庄瑞无所顾及地说着他的困惑。
沉默一下,顺子说:“我也奇怪,我总觉得他们绑架我女儿肯定是别的目的,但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有时我也想,是否他们认为:我需要拿去祭祀,但听你刚才所说,我其实也不符合要求啊。”
“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惑我,当时为什么你一诅咒他,就会调动魂魄反过去抓他们呢?”庄瑞说完,紧紧盯着顺子的眼睛。
顺子坦然地看着他说:“你是怀疑我撒谎吗?”
四十三
“不是!”庄瑞突然觉得很心痛,他把顺子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她说:“我其实一直奇怪地信任你。甚至给你说了很多你不该知道的话。我的同事都认为应该怀疑你的。”
顺子温和地啪啪他说:“我知道!因为我都怀疑我自己:犯啥邪了呢?!”
“你没生我的气,对吗?”庄瑞声音放松一些了。
顺子乐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怎么证明你没生气呢?”庄瑞调皮起来。
顺子乐了:“这需要证明吗?”
“当然!”庄瑞抬起头,看着她说:“让我吻你一下!”
顺子轻轻摆头,也看着他说:“现在不行!”
“为什么?这里可没人监视你啊!”庄瑞着急说。
“正因为如此,才不行!”
“这是为什……”庄瑞突然明白过来,但他不愿再控制自己了,他低下头,含住了顺子的嘴唇……
顺子轻推了一下他,没有推开,就放任他了……
(以下略去一万字。
——靠,一万字,骗稿费啊!
——晕倒,网上怎么骗稿费,还请大虾教教!主要是此类描写非长项,给各位充分发挥自己想象力的空间。
——楼主真善良啊!)
与此同时,冯司带着徐副处及2名助手,追踪胡子到了一人烟稀少的乡村——因为是晚上,安在胡子身上的发射器不发射信号,大家好不容易找了个老乡家休息。
突然,就象发生地震一样,老乡家本来就不太结实的房子摇晃起来,徐副处最先冲出门外,看见远处深谷里好象冒出一团火光,把那里照得一片红色。
冯司他们互相对望着,神色凝重
四十四
“在想什么?”庄瑞伸手把顺子抱在怀里。
顺子没说话。
“恩,感觉好吗?”庄瑞扳过她的脸问。
“嘘!”顺子把手放在嘴唇上,庄瑞正奇怪,突然听奇怪的轻微的响动。
什么?难道……
庄瑞刚摸出枪,回头竟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眼前……他刚要射击,发现竟是一团影子。
影子不紧不慢向他缓缓伏下身来,庄瑞本能伸手一推,手穿过了影子……
这时,顺子用左手握住了他另一只手,右手打开了台灯,拿起台灯朝那影子照过去……影子不见了。
2人对望,一脸的不解。
“怎么回事?”庄瑞把顺子拉进怀里,问。
“不清楚,不过你要小心了。可能是那些人派来的鬼魂,想害你。”顺子靠着他,心理竟很平和。过一会又说道:“不过我感到你会逢凶化吉的。”
“真的吗?为什么呢?难道他们已经盯上我了?是不是我的调查让他们害怕了?”庄瑞说到这里,感到有点兴奋。
“可能是吧。”
“可是我到底什么地方触摸到关键了呢?我自己还没理出头绪呢?”庄瑞又兴奋又着急。
顺子看他急,乐了:“别着急!宝贝,要顺其自然,总会水落石出的。”
……
顺子随口给他聊起:“小时侯,我在乡下长大,身体很不好。我奶奶迷信,就把我抱给一个什么大师算命,大师说我命阴,很容易早夭,但是命中会遇到极阳之人,可逢凶化吉……有一天,我无意中查了一下你的生日,发现你正好是在一个阳气极盛的日子出生的——对了,你是正中午生的吗?如果是,那你可是到达阳气顶点了”
“我正是正中午生的。”庄瑞惊讶说:“我妈还说,刚生完我,就听到那时人们最爱播的东方红、太阳升的广播。她一听,就知道12点了。”
“你这种生辰的人,其实天生就是克鬼神的。”顺子拍拍他:“所以你不用怕他们。也许他们就是怕你,才找你麻烦呢!”
“谢谢你,宝贝,我也觉得很有信心了。”庄瑞过一会又问:“我觉得你懂的比我想象的还多很多啊!”
顺子笑了笑说:“我本来就看杂书很多,都懂点。只是以前不信,属于看着玩。现在因为遇到了,试着相信一些使用一下,发现有的还真有用。”
“那你可要多帮我,我觉得在这方面自己特别欠缺。”庄瑞有点撒娇的味道。
“没问题!”
“那你对我昨天说的,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呢?”
“我想到哪里说哪里吧!你也就一听。”顺子道:“从万物生生不息、生生相克的道理来看:有善就有恶,有魔就有道,有想祭祀的,就有破坏祭祀的;有想打开旋冰洞的,就有阻止打开的……而且他们必然相克,只是有时这个克那个,有时那个克这个而已。不过天理循环,最终都应该是平衡的。
所以你不要担心那些人有什么法术就可以横行无阻了,肯定有克他们的——说不定就是你自己呢!”
“恩”庄瑞问:“那丁老师说魔王出世志在必得!你认为可能吗?”
“可能啊!”顺子说:“不过我想,要真那样,克他的力量也会出世。不论是玄道还是什么……”
“看来你还是是个很乐观的人啊!”庄瑞忍不住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人应该乐观!”顺子想了想,又说:“我还有个感觉:其实1999年恐怖魔王出世应该是对的时间——证明是诺查丹玛斯的大预言。据说,他的预言全都验证了,就1999年这个错了,而1999年这个其实是他的中心预言——你想,一个大预言家,怎么会在他的中心预言上犯错误呢?”
“你想说明什么呢?”庄瑞一时没明白,不过内心突然不安起来。
十五
“我其实也没想透!”顺子老实说:“只是感到:你昨天的一些假设还有漏洞。
1999是个很关键的年分,你应该多研究一下那年发生的事。包括周台长在那一年的活动什么的。”
“宝贝,你真提醒了我!”庄瑞大叫:“我确实忽略了周台长1999年的活动。”
四十五
庄瑞心里冒出不少想法,感到很兴奋。
顺子慈爱地看着他……
过一会他又说“可是,如果1999年才是出世时间,现在可都过了啊——那他们还忙活什么呢?这可就解释不通了。”
“我也正在琢磨。”顺子说:“不过真相往往在你解释不通的地方!”
此话又让庄瑞心中一懔——真相就潜伏在你解释不通的地方,对啊:“顺子,你真象个哲学家!”
“别刺我了!”顺子又轻轻啪啪他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起来,走了吧!”
“不!”庄瑞翻身压着她,在她耳边说:“我还要!”
……
庄瑞叫人去调查1999年周台长的所有活动。
他自己在办公室继续研究那些妇女失踪案——昨天他虽然睡的时间很少,不过现在却精神饱满,思路清晰。
他仔细读了相关报告,研究了一下那5个和轮子教有关的妇女被害原因,其中有2个是死亡原因不明,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好象自然死亡,有3个是被利器刺死。
庄瑞又研究了一下那5个死亡妇女的被害地点,他先重点研究了那2个原因不明的:一个死在上海附近,一个死在山东,看不出什么关联。反倒是那3个被利器所刺而死的,地点相距不远,都在河南和陕西的交界处某县城被发现的,这又说明什么呢?
庄瑞把地图拿来寻找那个县城,突然他心里跳起来:这个县距离一个叫断肠村的地方不远——该村正是冯司他们追踪胡子,昨天刚刚到达的地方……
庄瑞抬手看了看表,一点了,怎么冯司他们行踪还没报上来?
国安系统的保密体系还没有到达县城,所以冯司他们到县级以下后,按事先约定:每天正中午由他们主动联系省城,再报到庄瑞处,而庄瑞要反向联系他们很难。
“省里来电,没联系上他们!”原程处的手下童飞第三次进来汇报说。
由于庄瑞的助手小吴一直跟着庄瑞,对案情很了解,所以冯司把他带走了。所以目前童飞是庄瑞的助手了。
糟!冯司他们可能有危险了——
庄瑞的感觉突然强烈起来。
四十六
庄瑞一进安全部,就跟着冯司——那时冯司还是一处长……2人出生入死多年下来,已经象亲人一样:冯司对庄瑞来说,既是兄长又象父亲——冯司要出什么问题,庄瑞感情上简直不能接受。
“我要马上赶过去!”庄瑞决定。
临走前,庄瑞给顺子道别,没想到顺子在电话里坚决要求:“等和我见了面你再走,我还有话要说。”
他们在西客站见的面。
顺子着急说:“我知道那个断肠村!我奶奶原来就是从那里嫁过来的。它和我小时侯生活的那个村是邻村。我们那叫海棠村——其实海棠花又叫断肠花,说明这2个村是一个品种的2个面,相互之间一阴一阳,一悲一喜,构成的其实是个太及八卦图。”
“说明什么呢?”庄瑞好奇又隐约感到不安。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你去,我认为凶多吉少。”
“可是冯司小吴他们都在那里啊!”庄瑞感到真急了。
“你昨天晚上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其实我当时还没有听见什么响动,而是打了个盹,正巧就梦见自己小时候生活的海棠村,还有就是看见一个奇怪的八卦图,其中在阴的一面,正好鱼眼处,出现一个火球在燃烧……我正在极力回忆,那个鬼魂打断了我。”顺子解释说:“今天你说这情况,我就发现正好映照了这个梦。所以赶紧过来告诉你。”
顺子特别想阻止他去,她心里有个特别不安的预感——似乎他一去,他们就很难再见面了。
“八卦鱼眼处出现火球,又说明什么呢?”庄瑞问。
顺子顿了顿说:“如果我没记错:这是要出大事的征兆!”
庄瑞绷了绷嘴唇,坚定地说:“可是宝贝!这我可更要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冯司出事啊!”
顺子看了看他,知道阻止不了!最后说:“那我给你个建议:要求部队至少派一个连的人跟你,如果你们要分组搜索,每组不要少于12个人。假如你要设立指挥部什么的,一定要设在海棠村,最好在鱼眼处——这是为了占据阳刚正位。”
“这是什么讲究?”庄瑞感兴趣地问。
“这是关于八卦的讲究,也是防万一的——万一人家就是一陷阱呢?那你预先防一下总没坏处吧。”顺子老实说:“不过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作用有多少,毕竟以前没用过。总之你自己要小心再小心。”
“好,宝贝,我听你的,我真应该把你调来做我的助手!”庄瑞说。
顺子摆头说:“我其实不喜欢你们这么危险的生活。我喜欢平静。”
“可是总有人要承担危险,大多数人才能平静生活。是不是?”庄瑞微笑哄她。
四十七
顺子只好也笑了笑……
看见庄瑞消失在站台,顺子心里那种不安越发强烈起来:“我还能见着他吗?”
四十七
庄瑞走后,顺子一直莫名其妙地不安。顺子自己都觉得奇怪,女儿失踪,好象都没有这么着急,怎么回事呢?
昨天晚上顺子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几乎失眠一夜。今天可不能这样了,躺床上顺子告戒自己。
迷糊中,顺子突然发现窗外天空突然亮起来,她好奇到阳台上看:天空中居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八卦图,阴鱼眼处是暗红色。
顺子感到有一股力量拽着她飞起来,正朝那八卦阴鱼眼处飞去……
顺子奇怪自己居然没有害怕的感觉。
快到那鱼眼处了,顺子突然摔下来,跌到一片树林中。
这是哪里呢?顺子东张西望,突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她悄悄靠近。
她居然看见了庄瑞和一队战士,正朝他这边走过来……
顺子突然明白过来,她是在梦中——但周围的景象历历清晰。
想他就见到他了,还如此清晰——多好的梦。
顺子刚想上前给他招呼,突然又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哪里呢?
对了,他们应该是在寻找冯司,应该是搜索的样子——现在怎么是排着整齐的队列,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呢?
有问题!
顺子目光往最前面一个人搜索,发现他后颈处有个亮点,一闪一闪的。
果然是招魂术!
梦中的顺子好象对此很精通一样,她自然地在手上画了一道符,握住,从旁边摘下一片树叶,轻轻走过去。
那些人都对她视而不见,仍然整齐地走着……
顺子赶到第一个战士后面,突然用树叶贴住那个亮点,然后用手中的符压上——
那片树叶就象粘在上面一样了。
这个战士依然向前走,但后面的人却停住了,站在哪里一动不动……随即东倒西歪全倒下去。
顺子好心赶上那个还在走的,站在他正面,用有符的手顶着他心窝的地方——他也站定了。
但是他居然缓缓抬起头来,一张顺子感到很熟习的脸,冲顺子一笑说:“你上当了。”
接着,顺子看见他的脸开始向内萎缩,迅速缩成一个深洞,身体也轻起来,最后象一团气一样,飘散了。
四十八
顺子心中一廪,脑子一边转着“上当”是什么意思,一边跑过去,摇庄瑞,希望把他摇醒。
见摇庄瑞没有反应,顺子干脆低下头吻他……
庄瑞睁开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是在梦中!”顺子急切说:“我们现在是魂魄相会。赶紧把他们弄醒,时辰过了他们就醒不了了。”
庄瑞摇了半天,没效.“怎么办?”
“你给他们做人工呼吸——你阳气重!”
庄瑞赶紧对一个战士吹了几口气,那个战士醒过来。庄瑞又叫他给别的人做人工呼吸……很快大家都醒转来,问:“我们在哪里啊?”
顺子赶紧催庄瑞:“你们赶快回去!时间长了怕出意外。”
顺子拿过庄瑞的手,在上面画了道符,叫庄瑞捏着。庄瑞感到手心很热。
顺子说:“你握紧了!沿着这个方向回去。如果你走错了,你的手心就会发凉。
转到正确的方向,手心又会热起来。”
庄瑞问:“你呢?”
“我也要赶紧回去啊!我跑得太远了。不过我好歹在家里。你们是在野外啊。”
“到底怎么回事?”庄瑞突然感到舍不得顺子走。
“明天给我电话,我再告诉你吧!”顺子说:“对了,再提醒你一下:以后你们在野外休息,一定要三个一组,分别守住四个方位,多的人在中间。这样别人才不容易侵犯你们。还有……”顺子好象还没说完,就不见了……
庄瑞心里一咯噔,说不出的感觉。不过他也只能闷在心里。眼下必须尽快走回去。
战士们奇怪地看着庄瑞。庄瑞说:“我们现在在梦中!大家赶紧跟我走。”
战士们互相看着,一脸奇怪。如此清醒,怎么会在梦中呢……看庄瑞一脸严肃,只好紧跟着他走。
有的战士一边走还一边小心议论……
突然,大家都安静下来——因为大家看见在一块大树下面,另一队自己横七竖八地躺在哪里。
战士们眼里写满惊讶。有的人甚至围着躺着的自己左看右看,奇怪不已……
庄瑞说:“大家想办法躺回自己身上吧。”
有的战士试了试,发现怎么也躺回不去,只好起来……
顺子怎么不教我如何“回去”呢?
庄瑞也很着急。
此时,听见鸡叫声了……
大家都变了脸色……
庄瑞突然感到手心越来越热,自己尽力都握不住了,最后一股可怕的热浪从手心冲出,把庄瑞震倒在地……
四十九
庄瑞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赶紧眨眨眼睛,还是很黑,半天才看清周围的轮廓——
在一棵大树下,大家还躺着……
难道我们回来了,还是仍在梦中?
庄瑞赶紧摇旁边的战士,他醒过来,一骨碌爬起来问:“我在哪里?”
庄瑞声音显得很高兴:“赶紧把他们也摇醒。”
……
只有一个战士,再也没醒来,“他只有22岁。”连长说。
大家沉默……
庄瑞看了看夜光表,居然才12点……奇怪啊!怎么还在深夜呢?昨天大家快走到这棵大树前,庄瑞记得自己看了一下表,好象就是12点啊。
庄瑞再仔细一看——发现手表已经停止了。
“现在几点?”庄瑞问连长,
连长用手电照照手表:“奇怪,咋停了呢?”
四周很黑,看不出时间……
“真有鬼怪吗?”一个小战士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庄瑞顿了一下,对连长说:“你联系一下别的搜索队!”
几个战士架起支架,打开了电脑……
“还是联系不上!”
庄瑞听了一脸严肃——此时可不能乱动。他想起了顺子的话,于是叫大家聚拢,三个人一组坐下,分别占四个方位,多余的人在中间……
“我们三人是并排呢?还是背靠背?”一个战士问。
“背靠背吧”庄瑞灵感闪现,感到背靠背才是个防卫的结构。
他同时叫在中间的人也全部背靠着,面向外……
又一个闪念击中他——他们目前这样,不正构成2个圈吗?和丁老师那天摆的图形很接近啊?!
顺子怎么会叫我们摆成这个样子呢?什么讲究?她为什么能来到我们的梦中?梦中的她好象什么都懂啊,还会画符……她的情况好象比我想象的还复杂……疑问围绕着庄瑞,回北京,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她、调查她的情况……
怎么还不天亮?到底几点了?庄瑞脑子飞快的闪回昨天的情况:
到达断肠村后,庄瑞发现是个群山围绕下的一小河谷,河两岸稀松地有一些房子。庄瑞叫战士们在野外休息,自己和连长等几个人进村,好不容易找到村长。庄瑞说:几个地质队的人失踪了,所以他们来寻找,希望村长提供线索。
村长说:最近他没听说村里来过外人。
庄瑞理解,冯司他们追踪胡子,也不可能和村干部交道……他问了一下该村的情况。
村长说:村子穷,偏,本来就人少,加上大部分都外出务工了,留下的没几个人……最偏的几户人家在深谷,住的很分散。该村翻过3座山,就是海棠村。
村长详细讲解了山上的路,:“不太好走,尤其是大菩萨岭,里面有鬼打墙。一般我们都不走哪里,实在要走都是白天过,不过还是有人没走出来过……”
同来的几个军人脸上很不屑。但庄瑞心里多留了个心眼……
由于心急如焚,庄瑞没有按顺子所说,在海棠村设指挥部,自己坐镇那里——而是自己也参与搜索,相当于带着指挥部走。因为他准备了多套联系方法——比如遥感、红外、电子……等,因为他心里总是不相信:那些所谓的法术可以破坏所有的高科技通讯系统……
为防万一,他还是和军区通讯处负责人约定,超过8小时他没信息传来,就运行第二方案……
五十
天空渐渐泛白,大家紧张的神经有所松弛……
庄瑞坐在那里,突然感到顺子似乎就在眼前,好象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眨眼,这个幻象又过去了……
天已经亮得比较多了。一个小战士有点坐不住,东张西望……意外发现身后电脑上的显示“看,有信号了!”
那些通讯设施主要放在正中间的圈中。庄瑞叫一个战士和他换了位置,与2名通讯兵一起联系——居然很快与另一队联系上了。
大家高兴得跳起来。伸胳膊伸腿、说笑……前面实在太紧张了
庄瑞叫2队人马汇齐,同时发信,叫军区调来一架飞机参与搜索。
那队负责的是省国安系统的张处长——前几天就是由他传递冯司和庄瑞之间的联系。
“从卫星定位看,我们已经离冯司最后一次显示的位置不远了。”张处对庄瑞说道,然后指着西南方向:“应该在那左右……噫?”
顺着他所指,大家都看见,不远处一高坡上有间草屋。
草屋的老2口大概从没见过这么人,而且还是军人……好半天才把话说清楚:几天前确实有几个说是地质的人来投宿过,不过当天晚上发生地震,他们跑出去就没回来……
老头哆嗦了半天,才说:“好象他们朝那谷里跑的。”
庄瑞看老头样子,耐心问:“那是什么谷?”
“叫叫、死谷!”老头眼神很古怪。
“为什么叫死谷呢?”
“不知道。”老头说:“反正去的人都回不来。”
此次搜索庄瑞一共分了四组。2组从断肠村出发,2组从海棠村出发,约定在中部汇合。
此时,一个通讯兵跑过来汇报说:第三组找到冯司他们了!
庄瑞听了,眼泪都快出来了。
问清了方位,庄瑞他们直奔过去……
所以没来得及再琢磨死谷的问题。
五十一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鬼打墙?”冯司一见庄瑞就爽快地问:“我们在这里已经转了几十圈了。”
“是咱也不怕!”看见冯司他们四人都完好,庄瑞都不知该如何高兴了。
“幸好才三天,压缩饼干还够吃,就缺水。早上能找点露水。”徐副处大口大口喝着战士的水壶说。
小吴死劲给庄瑞一拳说:“我就知道你会来!你比我想的还要来得快!”
经查,这里确实就是大菩萨岭。
此时,传来报告说:飞机马上到!
冯司摆手说:“叫他们再等一会飞过来!”
冯司追踪胡子到这里,实在不愿意轻易放弃:“他就在附近!我们再搜索一下。
”
小吴说他们那天晚上发现奇怪的火球后,徐副处建议去看看。另一助手小郑正巧发现追踪胡子的信号居然当时也闪了起来,显示就在火光附近。
大家觉得奇怪,应该说:信号早设定好的——只有在中午才发射,当时可是深夜啊!
冯司决定跟踪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幸好临走前,徐副处叫给省里发了最后一次方位信息。
快到谷底,火光突然没有了……信号也没有了……
小吴眼尖,发现一个黑影向东逃去。
大家于是跟着追,追到了此处……却发现:信号发不出去,人也走不出去;甚至手表指南针…都停了。
晚上看着北斗肯定走不出;好几次,大家在太阳正午时选好方向,最后还是发现回到原地。
比较好笑的是,碰见好几次胡子——他跑掉,过不了多久又转来碰上……估计他也迷路了。
所以冯司认为,可以抓着他——他肯定还在附近。
第四组人马也传来信息:他们马上就到达这里了。同时报告说:在经过一密林旁,发现一胡子,他好象中暑的样子。
冯司憔悴的脸上写满开心。
胡子口中泛着白沫,恹恹一息的样子……
飞机过来了,先把胡子接走。冯司要求一级保护,务必救醒他。
由于4队人马汇合,几乎将这一片都搜了一遍,没有更多发现——冯司决定暂时撤出。
他笑着问庄瑞:“咱们这么多人转得出去吗?”
庄瑞说:“没问题!”
“为什么呢?”
“咱们阳气重啊!”庄瑞脱口而出。
“你啊你!快成半仙了啊!”大家大笑……
回去途中,听了庄瑞的汇报,包括战士们证实在梦中见过顺子等情况。冯司面色严峻,沉默半饷对庄瑞说:“我们都错看了她!回去要好好调查一下她的情况。庄瑞,这次你可不能感情用事了啊!”
庄瑞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此时,北京却传来消息——顺子失踪了!!
五十二
当时他们一行还在省城,是庄瑞给童飞打的电话,听到顺子失踪的消息,他楞在那里。
途中,他给顺子单位挂个电话,没人接。他没多想……
冯司听说情况后,马上决定和庄瑞先回北京,留下小吴和徐副处负责处理胡子的问题。
当时对顺子的监控已经交下级机关,他们派了2个人轮流执行,因为顺子生活比较规律,2人也比较放松。
出事那天是晚上,负责监控的人叫小朱……机关值班的人员回忆说:大约夜里一点半左右,突然接到小朱电话,说顺子一个人出门了,当时值班人员还说:“会不会又是被部里的人叫去了?”小朱说:“就她一个人。”值班员说:“那你就跟着呗!有情况随时汇报。”
后来的汇报记录:2点半左右,顺子上了一辆出租车,上了京津塘高速……下车后,顺子在市区道路慢慢行走,看不出目的……最后一次汇报是早上7点40分,说:“还在走,不知道要干吗。”后来就再没有汇报上来。
当天下午,小朱的尸体被天津警方发现……看不出死亡原因,后法医鉴定:属于心脏突发性衰竭死亡——和顺子老公、马副处以及被顺子吓死的那个胖子很类似。
调查出租司机,说:“当时顺子上来,说去趟天津,1000元。”司机见这么多钱,又是个女的,走的又是高速路——没风险的好差事。就同意了。
一路上司机想和顺子说话,顺子只恩啊几声——司机就没说什么了。
几乎是沉默的一路。
司机在市区把顺子放下,就回来了。
冯司调看了所有记录后,单独问庄瑞:“有一天晚上,你找顺子干吗?还把她接进了安全部宿舍。”
庄瑞详细讲了那天情况……
冯司明显生气:“你太感情用事了——对方还不是很了解就给她讲这么多?现在看: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吧?!从她那次叙述被胡子等接去的经过,大家都怀疑她说谎。就你坚持相信她!本来应该对她一直实施一级监护,就因为你说她没问题,换成了三级……现在怎么样?你说啊?你可是从来不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啊??”
庄瑞内心极其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给我解释啊!”冯司口气缓和一点:“你至少要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信任她?”
“我……我是感觉。”庄瑞艰难地说。
“凭感觉?庄瑞!这是你说的话吗?”冯司火气又上来了:“你赶紧好好回忆一下给她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会给我们工作造成影响的,赶紧提前做准备。”
冯司撤掉了庄瑞的专案组长。
五十三
冯司虽然爱惜庄瑞,但在原则问题上他无法徇私——象庄瑞一样的专案负责人,一般是不允许出现重大疏漏的,何况庄瑞还是因为感情因数导致失误的呢?
徐副处升为专案组长——由于专案组长必须是正处级以上,所以徐副处已经是徐处了。只是差道手续而已。
冯司开会宣布了新任命。
由于徐处和小吴还在省城,由童飞电告他,并且表示恭喜。徐处很谦虚表示:自己还差得很远。
小吴听了很着急,当天晚上悄悄给庄瑞打电话说:“庄处,你干吗不找冯司说明情况:当时换掉顺子的一级监护,是专案组大部分人都同意了的——包括徐副。怎么现在责任让你一个人承担呢?要说判断失误,也是大家当时都判断失误啊。”
庄瑞说:“主要还是我的问题。”
“庄处啊!你难道甘心听徐的指挥?”
“我甘心!”
“你甘心,我不甘心,不,是我们都不甘心!”小吴急得要哭。他跟庄瑞多年,很有感情。两人私下说话都很随便:“何况如果不是你准确判断,及时行动——连冯司、徐副在内,我们都要死在那莫名其妙的地方——冯司干吗不想想这个?非要铁面无私。”
“这是两码事!”庄瑞说;“你不要闹情绪,不要老说徐副,要叫徐处。”
“就是徐副,就是徐副!”小吴在电话里发泄样叫道:“他那水平,就只能是副。你都不知道我们一行出来,他除了拍冯司马屁,啥都不会。连小郑都瞧不起他……
等我回去我再给你讲他的事。我这几天还和小郑说起呢:假如是我们出来,留他在家负责——那肯定我们死硬了他都不知道。”
“不要乱说!小吴!”庄瑞严厉制止了小吴:“再提醒你一次:一定要尊重徐处!”
庄瑞其实心情也很不好。倒不是因为他冯司撤了他,而是他怎么也不能接受:顺子是他的对手,是邪恶的一员。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闪回着和顺子交往的点滴,他实在看不出顺子在什么时候有欺骗他的迹象——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顺子,也悄悄留心过她的表现,可是看不出任何作假的地方。
尤其是她的眼睛——那么清澈、充满善意,总是慈爱地看着他。他简直难以想象: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会和邪恶有联系。
……
庄瑞甚至感到身边还留着顺子的味道,不禁深深吸了一口。他和妻子结婚三年,性生活也很和谐,却没有和顺子那样深刻的感觉——当他拥有她时,他感到这个女人好象早就融入了他的骨髓。
不行,我不能再受她的蛊惑了!她是那边的人——庄瑞使劲摆头,希望摆脱自己混乱的情愫。
五十四
迷糊中,庄瑞发现自己在一列火车上,他拨拉着人群前行……终于,看见了顺子:她坐在窗边,背对这庄瑞。
庄瑞激动地上前,拍她肩上,问:“顺子,你咋跑这里来了?”
顺子缓缓转过头来,木然看着庄瑞,眼光陌生而邪气!
啊!庄瑞大叫从梦中醒来。
不!这不是顺子!他心里喊道:顺子决不会有那样邪气的眼神!
平静下来,他问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致的吗?不!庄瑞感到,给他再丰富的想象力,他也无法设想出梦中顺子那样邪气的眼神。
那他为什么会梦到?难道是他的潜意识已经窥视到了——这是才是顺子本来的面目——只是他的意识受到蒙蔽,所以才在梦中显现?
不!他的意识还是接受不了!!
如果梦表示潜意识——那他毕竟以前梦见她,都是如此美好。而且她还在梦中救过他们——战士中有好几个都记得那个梦,都记得顺子的样子……
到底那是梦吗?她为什么又要救他们?
庄瑞突然想起时间来:顺子失踪那天,正是救他们那天……按时间推:她救了他们后,就赶紧回到北京,然后赶紧出门……然后失踪的?
她为什么要失踪?如果她是想骗娶庄瑞的信任话,那她梦中救他们后,他对她的信任已经到达顶点了——他甚至可能对她言听计从了——她干吗在此时失踪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要这样做?
庄瑞觉得脑袋都想大了——要在以前,他就会给顺子电话,和她聊聊,他就感到思路清晰了。但是现在……
顺子,你在哪里?你真的是我的对手吗?庄瑞痛苦地呼喊。
庄瑞到办公室,童飞抱一堆来材料——是关于周台长1999年全年活动的材料——“冯司让你看完给他做一汇报。”
庄瑞点点头。
材料虽然多,但已经经过分析部门的专业整理——非常清晰:按各种条件和关键词给出了分类。所以庄瑞只看目录和关键词,感兴趣才翻看内容。
有2个内容引起了庄瑞的兴趣:
1999年三月中旬,周台长在办公室接待了一个道士。当时传达室的人以为道士走错门了,谁知他说找台长——所以印象比较深。2人谈了很长时间,那天台里有人去台长那里汇报工作,台长都说:“明天再说。”
此后不几天,周台长派办公室的人专门去了一次公安局,要求他们尽快破一个小案——既半年前,国家天文台曾被盗一浑天仪,该浑天仪是模拟西汉张衡所造——原庄瑞突然想起时间来:顺子失踪那天,正是救他们那天……按时间推:她救了他们后,就赶紧回到北京,然后赶紧出门……然后失踪的?
她为什么要失踪?如果她是想骗娶庄瑞的信任话,那她梦中救他们后,他对她的信任已经到达顶点了——他甚至可能对她言听计从了——她干吗在此时失踪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要这样做?
庄瑞觉得脑袋都想大了——要在以前,他就会给顺子电话,和她聊聊,他就感到思路清晰了。但是现在……
顺子,你在哪里?你真的是我的对手吗?庄瑞痛苦地呼喊。
庄瑞到办公室,童飞抱一堆来材料——是关于周台长1999年全年活动的材料——
“冯司让你看完给他做一汇报。”
庄瑞点点头。
材料虽然多,但已经经过分析部门的专业整理——非常清晰:按各种条件和关键词给出了分类。所以庄瑞只看目录和关键词,感兴趣才翻看内容。
有2个内容引起了庄瑞的兴趣:
1999年三月中旬,周台长在办公室接待了一个道士。当时传达室的人以为道士走错门了,谁知他说找台长——所以印象比较深。2人谈了很长时间,那天台里有人去台长那里汇报工作,台长都说:“明天再说。”
此后不几天,周台长派办公室的人专门去了一次公安局,要求他们尽快破一个小案——既半年前,国家天文台曾被盗一浑天仪,该浑天仪是模拟西汉张衡所造——原品早已失传——本身没有多少天文价值,只是作为天文史的见证放博物馆供人观看的。但1998年国庆前被盗,报案后一直没破,大家也没太放心上。周台长突然关心起来,大家还奇怪……后见公安老没动静,台长要求按资料再造一个……
新浑天仪造好后,周台长把他放在自己办公室,第二天很不高兴把具体负责此事的工作人员叫来说:有2个地方造错了,返工——返工一次,周台长才满意。
此后,台长却没有让把新浑天仪放回博物馆原位,而是叫锁进了地下储物室——那里面应该是放天文台传世级的文物之类:比如原版的张衡地动仪什么的。
为什么,周台长对一个赝品如此爱惜?
五十五
“很好!”冯司听了庄瑞的汇报点点头说:“我们当时把精力放在周台长2000年的活动上,确实有漏洞。上推到1999年很有必要。”
庄瑞忍不住说:“是顺子提醒我的。”
冯司看了他一眼说:“看来这个女人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啊!”
“可她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冯司说:“我也正在想啊!顺子我也见过,确实非常面善的一个女人。我内心也不愿意认为她有什么问题。可是感受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毕竟有三个男人奇怪地死在她手里,只有她知道真相。”
“会不会有人给她栽赃呢?”
“谁给她栽赃呢?如果只有小朱一个人的死——我们可以设想有栽赃。但她丈夫谁栽的呢?那个轮子教胖子可是她自己说——被她诅咒死的。这两人死得太奇怪了吧?!退一万步说:假如她真能诅咒得死人——那小朱她都不认识,只是跟着她而已——她为什么要咒死他??说明什么?”
庄瑞无话。
他想起他和顺子在一起时,要求过几次顺子:诅咒他一次。他也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顺子说什么也不同意。他想有的是时间搞清楚,所以没有固执地要求顺子这么做——现在看来,真是失误……不过如果她真诅咒得死人,为什么她不愿意诅咒我呢?
庄瑞觉得脑子又想不下去了……听见冯司说:“庄瑞,不要因为组长的更换有情绪。我依然是信任你的。你还是可以按你自己的想法去调查——只给我汇报。”
庄瑞点点头。
“你先去天文台了解一下与浑天仪有关的更多情况。必要时把仪器借出来研究一下。”冯司说:“对了,如果周台长把它放进地下储物库,那就是按国家级文物对待了。要借,手续还复杂呢。不过,我会给部长沟通一下的。”
这天下午,冯司接到徐处的电话说:那个胡子抢救过来了。
冯司精神大振。
不过随之密传是:胡子啥也不说。开口就是传教——劝审他的徐处、小吴等赶紧加入轮子教:“我是好心劝你们啊!”……
冯司看了,一边要求加强监护,一边道:“还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他嘴角泛起轻微的笑容……
五十六
小吴已经是第三次坐进胡子的病房和他谈话了。但胡子仍然顽固地不理睬小吴的问话,一心一意劝小吴加入轮子教:“你再不加入,以后后悔就晚了。”
小吴不耐烦说:“什么轮子教啊!你直接说阿来教呗。”
胡子楞了一下,干笑几声。
小吴扑捉到了胡子的尴尬,马上接着说:“还劝我入教,却把我劝进错的教派——我咋相信你啊!”
胡子说:“轮子教也差不多,也差不多的。”
“差不多?我看差远了吧!”小吴说。
“哪里啊!那也算我们阿来教的。只是他们由没什么法力的人组成,等你练功到一定程度,有一定法力,我们会提升你进入阿来教的!”
“哦?你还真有法力?那作个法给我看看。”小吴讥讽道。
“没啥法器,没法做法。”胡子说:“不过,我可以给你试试催眠咒,让你做个好梦。你看着我的手指!”
小吴因为不相信,所以没顾及地看着他的手指,胡子眼里闪过一丝怪笑,对小吴轻柔说:“你念‘白轮为美,白轮为忍’这句话。”
小吴本能跟着地念了一遍,突然觉得眼皮一沉,居然一下进入梦中——在一片迷雾中,一个骷髅笑着向他飘来……小吴意识很清楚:这是在梦中。但是自己拼命睁眼睛,却醒不过来——着人家道了!
幸好此时,漂亮的实习女护士小雪进来给胡子换药……看见胡子和小吴很靠近地相互看着,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玩什么呢?”
那个骷髅头已经飘到小吴面前了——闻声,小吴一下惊醒过来,一身冷汗。
徐处听了,很不信任地看着小吴说:“真的吗?一个骷髅你也怕吗?”
小吴不说话,心里生气地想:要庄瑞在,决不是这德行!
庄瑞好不容易办妥手续,可以借出天文台的浑天仪了。
随着工作人员进入地下室,经过三道关口,3名保管员同时输入各自密码——打开了最后一道门。
其中唯一的一名女保管员最先叫起来——浑天仪裂成2半,落在地上……
三个保管员满脸惊讶。
周台长的继任——李台长匆匆而来,也是万分惊讶。他说:这是国家一级储物室,外人根本无法进来。他上任后,只来看过一次。时间是2002年中旬。陪同的除三个保管员外,还有办公室主任,和几个台里的专家。当时浑天仪好好的。几个专家还建议说:这个赝品不应该放在这里。应该放回博物馆原处供人参观。
李台长因为新上任,工作头绪多,加上周台长的案还有影响力,不想轻易改变周台长的一些决定。所以没有马上同意,想过段时间再说……后时间一长,没人提醒这样的小事,就忘脑后了。
清查别的文物,没有任何变化——李台长松了口气:幸好坏的是个赝品。
据保管员介绍:因为里面有无尘装置,所以不用打扫。有个电脑视镜可以观看里面文物情况——但一般要有台长签字才能打开。没重要需求,一般也不开。
……
换句话说:用铁铸造成的浑天仪似乎是自己裂成了2半……
庄瑞脑海里闪过:那个涂人血的怪镜子自己碎成碎片的事。
怎么回事呢?
他还是借走了这2半浑天仪。
五十七
技术鉴定——浑天仪断裂的时间很短。
“就象是刚摔断的,时间绝对不超过2个星期。”鉴定人员肯定地说。
庄瑞心里不仅琢磨:我想来看浑天仪,它就出问题了——到底是巧合还是什么?
该浑天仪分做内外2层,每层都可以转动,中间有个铁轴贯穿球心,轴的方向就是地球自转的方向,裂纹正好沿着轴从中间裂开,分成差不多大小的2半——摔肯定是摔不出这样的效果,但又没有任何切割的痕迹……同时铸造质量也很好……
鉴定人员说:“感觉上,应该是拿一把气体刀做的切割:一股强大的气流沿着轴切下去,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冯司听了,沉默半天问:“那个盗窃案有什么线索吗?去公安那里了吗?”
庄瑞摆摆头说:“去了。什么也没有。他们当时就没把这个盗窃案当回事:觉得是赝品又不值钱,线索就2个脚印,无头绪,加上当时天文台也没催,几乎就放一边了——他们估计说:可能是2农民工,偷铁卖钱,把浑天仪当废铁偷来卖了。”
“他们还挺会估计的啊!”冯司叹口气说:“那2个脚印的资料调来了吗?”
“已经没有了。”庄瑞说:“时间太久了,他们本来就没重视,相关材料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是找到当时接案的人员,问出来的。”
“其实他们当时就根本没去查这个案子,对吗?”冯司说。
“应该是这样!”
冯司又叹口气说:“就这德行!”
庄瑞还了解了一下周台长当时要求改动的2个地方:一个是金星的位置有1毫米的偏差,一个是浑天仪架自上雕有4条龙,其中一条口中含的龙珠不够圆……
关于浑天仪的情况,庄瑞让天文台办公室安排了周末拜访台里的老专家——史老。
这天下午,负责追踪调查顺子的人员传来消息:顺子从天津上了一列开往上海的火车,下火车后并没有出站,好象又上了一列开往南方的火车——但当时在站台上的管理人员确定不了是哪一列……
冯司要求尽快落实确切行踪……冯司此次派出的是司里最好的追踪手——只要她在有人烟的地面上活动,他就有能力追出她的行踪。
当然,如果她往无人烟的地方跑,那追踪难度就大了……
庄瑞的妻子被绑架,最后就是追踪到一山村,山上不仅地形复杂,而且有溪流交错……线索才断了的——看来人家也是精通追踪术的。
不过,冯司并不会放弃……
听到顺子在火车上的信息,庄瑞心中一廪:梦中他不是就梦见她在火车上吗?
怎么又这么巧?
五十八
史老是中国天文史最权威的专家,都70多岁了,但是口齿清晰——话匣子打开居然滔滔不绝,什么盖天说,宣夜说和浑天说……几乎把中国天文史通谈了一次。
他说,浑天理论,可以用一个鸡蛋来形容。天是圆的,像鸡蛋壳,地像蛋黄,居于蛋壳里——张衡是汉代最重要、最有影响的浑天家:他把周天按太阳回归年的日数值划分为365又1/4度,并认为“又中分之,则182又5/8度(即天体的一半)覆地上,182又5/8度绕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日昼行地上”,“夜行地下。“天转如毂之运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故曰浑天”。由此制造的浑天仪分做内外2层,每层都可以转动。在球的表面排列有二十八宿和其它恒星,球面上还有黄道圈和赤道圈,二者成24度夹角,分列有二十四节气……人们可以从浑天仪上面观察到日月星辰运行的现象以及天地之间的气势……
庄瑞插嘴问:“天地之间的气势——是指什么?”
史老说:“那是迷信的说法拉。比如说:新王出世,改朝换代什么的——古人认为气势都会发生改变——张衡认为自己的浑天仪也有测量气势的功效。配合他制造的地动仪,几乎就可以把天气、地气都测完全了。”
“实际能测吗?”庄瑞追问。
“那怎么可能?”史老笑道:“何况他铸造的浑天仪、地动仪早就失传了——好在浑天仪留下的资料较多,后人复制不少。地动仪却真的失传了——那才是个好东西,史料显示:它真能预测地震。而且在当时成功地预测了一次地震——要知道预测地震,至今是个世界性难题啊。我们的祖先太伟大了……”
史老还说:张衡最早制造的浑天仪模型是木制的,后正式造出的浑天仪是在洛阳用青铜铸造的,非常大……后人根据资料所造的,大大小小都有。目前南京紫金山天文台就有一台清代传下来的浑天仪,大小比较接近张衡在洛阳造的那个,不过比张衡造的复杂,增加了不少内容——因为浑天理论发展了……
庄瑞请江苏国安部门去看了一下紫金山天文台的浑天仪,没发现什么异样……
徐处那边进展也不顺利。胡子就象个传道士一样,无论对谁——包括医生护士,都是有机会就劝他们加入轮子教。
一来二去,那个漂亮实习护士小雪居然犯邪,开始信奉起来,没事就往胡子那里跑——听他传道。2人经常唧唧咕咕说些别人听不懂的高深的玄话……
为此院方大怒,取消小雪实习资格,把她退回学校,……胡子为此还闹情绪,说:小雪不回来他就绝食。院方当然不妥协,胡子居然就真绝食——而且一句话也不说了……
为此,徐处只好打电话给冯司请示。
冯司说:“那就把小雪送回去。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只有庄瑞知道,小雪其实是冯司从别的司调去的高级心理咨询师——冯司虽然提了徐处,但他最信任的,还是庄瑞。
五十九
追踪顺子的报告传来说:顺子坐上了开往福州的列车,从福州下车后,坐上了去广州的大巴——她一路从不和人说话。到广州后的行程正在调查……
“你认为她要去哪里?”冯司问庄瑞。
庄瑞摆摆头,说起顺子,他的心就痛。
昨天晚上,他做梦又梦见顺子,还在火车上……他默默地坐到她对面,希望她给他点解释——但是她根本不看他,眼光木然地看着窗外……
梦中的他,心理压抑到极点……
医院里,要到胡子的病房至少三道岗。
不过,给胡子治疗的医生护士例外——只用进去前,过门岗一道关就成了。
小雪因为天天来,几乎是通行无阻。
徐处已经接到冯司命令:不要阻拦小雪,但要密切注意胡子和她玩什么花招……
连小吴都看出了端倪,估计小雪身份比较特殊,但他什么也不说——他很乐意看徐处的笑话:徐处老要处处显示自己正派,经常用鄙视的眼光看小雪。
小雪故意气他,经常当着胡子面对徐处说:“我就信轮子教,你要怎样?”
徐处气的脸色发白,
小吴就偷偷乐……
这天,小雪来给胡子送药,胡子见没外人,把药扔了说:“全好了,还吃啥。”
小雪说:可是你的血压还不稳定,心脏显示也有问题啊。
“咳,那就骗骗他们而已。”胡子得意说:“我想让我的心脏怎么跳,还不是我控制的事啊。”
“是吗?这也能控制?”小雪一脸惊讶,同时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胡子。
“这实在是小菜一碟。”胡子更得意了:“只要我愿意,他们根本关不住我。”
“是吗?门外很多人呢!”小雪更加崇拜更加迷惑的眼光……
“你靠近点,我告诉你!”胡子招手,小雪凑过去……
另一个房间,徐处赶紧叫小郑:“把音量开大点,要听清他们的谈话。”
小郑调整了几个按扭,声音传过来——
“小雪,你能帮我出去吗?”胡子的声音:“你要此次帮了我,你就是阿来教的功臣,以后,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小雪说:“我想帮你,可是门外全是他们的人。没法帮啊!”
“这也是。”胡子说:“干脆,我还是教你一些法术吧,万一我死了,我可不希望我的法术失传。”
“咳,哪那么容易死的,不过你教我法术我很乐意啊。”小雪的声音
“你看着我的手指!嘴里念‘白轮为美,白轮为忍’这句话。”
小雪:“白轮为美,白轮为忍”
半天没有声音再传来。……
小吴进门来,顺口问:“他们聊出点什么新东西没有?”
徐处说:“胡子又玩那套什么催眠咒,上次你不是说来了个骷髅吓你吗?”
“不好!”小吴一听赶紧跑出去。
六十
徐处没叫住小吴。不高兴唧咕一句:“跑哪去了?”
小郑指着显示屏说:“你看,跑胡子那房间了。”
徐处于是也跟过去。
小雪和小吴已经吵起来。
小雪大声质问:“我们怎么了?违反啥法规了?”
说完转身走了。
小吴瞪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子在一旁,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们……
徐处当着胡子面安慰小吴说:“不要跟这些神经病一般见识。”
到另一房间却很不高兴说小吴:“你打扰他们干吗?谁叫你这么做的?谁批准的?冯司不是明确要求:只叫我们监视,不要管他们吗——你有没有纪律性?”
小郑事后悄悄给小吴说“咳,你也是。只要他们没睡一床上,我们就不用管。”
小吴委屈的,晚上给庄瑞电话述说一番:“……那胡子很邪气。我也是担心小雪啊!”
庄瑞沉默一下说:“你最好严格执行任务,不要自作聪明。”
“可是庄处,小雪不是……不是……那个吗?”不见庄瑞安慰,小吴心里更委屈了。
“我就知道你在耍小聪明。”庄瑞又好气又好笑道:“不要去管别人如何,你做好你该做的。既然徐处在,你就不要擅自做主。你的主要问题:还是不够尊重徐处。
”
“我……”小吴也知道,庄瑞说到点上了。
胡子这几天,处于矛盾中。他发现他居然喜欢上那个小护士小雪了,但他心里又很清楚:这个小雪是个危险人物——他原来以为控制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在她的梦中:他差点被她算计了。
他还看出那个叫小吴的孩子,对小雪很有感情,只是还要装正经。
小雪肯定是狐狸精变的……
以后我该如何对她呢?
胡子想的是:白轮法王出来后,就是他们的天下了,那时,他应该如何对待小雪呢?是占为己有?还是直接灭了她?
胡子也陷入了哈姆雷特式的困惑中……
不过,他再也不敢对小雪用催眠咒了。
胡子于是把目光锁定了徐处——他已经发现:别看他一副意志坚强的样子,其实在这里的人,就他脑子不够用。
看来冯司的这个所谓最厉害的司快没人了,才派出这等货色。胡子得意地想:幸好那几个厉害的都被干掉了,也就剩庄瑞了。
想到庄瑞,胡子心里又很不舒服起来。
他想起最后一次看见教主,教主非常生气:“干不掉他,你就不要回来了。”
他很郁闷:那次本来可以干掉庄瑞的,怎么会被那个叫顺子的女人打断。
以胡子的经验,他苏醒后,庄瑞肯定要来审他。所以他一直呆在医院,等庄瑞来。可是庄瑞居然至今没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开始惦记自己的对手庄瑞来。
无论如何,我也要灭了你!
胡子心里思忖:这是我最后一个任务了,我一定要完成好。
六十一
为方便叙述,这里提前讲小雪后来面对冯司时,才详细讲述的梦中情况:一个骷髅笑着向她飘来……
我的梦由我控制——小雪心里默默对自己念道几次,然后用意志指挥:我手里握着网球拍!
她的手里马上有了一网球拍。她挥拍把骷髅打远了……
过会,看见胡子从迷雾中缓缓走过来——小雪有点后悔,刚才表现太猛了:不象一个女孩子正常的表现。
为了挽回,她默念:把环境变浪漫点。于是花园、小树林、海滩全出来了——手中的网球拍变成了一束康乃馨。
胡子四顾,眼里露出惊讶:“你很厉害啊!”
“是吗?”小雪甜甜一笑:“让你笑话了,我们当护士的很穷——可我老希望哪一天能发大财,在海边买一别墅,我什么也不用做——每天就是看美丽的风景……就象现在这样。哎!可惜我只能在梦中想想了。”
小雪此说就是为了打消胡子的疑虑,让他理解为小雪爱做白日梦,想享受的欲望太强才在梦中自然流露成这个梦境的。
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这多容易啊。只要你好好跟我,我马上可以给你想要的别墅。”
“是吗?你是大款吗?”小雪做天真状。
“哈哈,大款算什么?”
“可是没钱怎么买别墅啊?”小雪继续天真。
“可以造别墅啊!钱是最容易的事了。”
“你真幽默。可是我觉得挣钱可不容易了”小雪故意嘟着嘴。
“让我亲你一个就容易了。”胡子一脸淫笑着向小雪扑过去。
“那你来追我啊!追上就让你亲。”小雪转身跑象小树林。同时心里默念:树多一点,光线朦胧点,他追我总要差一点……
小雪笑声不断,每一声都特别富有磁性。胡子身不由己,和她在树林里玩浪漫的追逐游戏。一边玩,小雪一边问问题。
“你到底叫啥名字嘛?”
“我的名字不好听嘛!”胡子羞涩说“叫赵阿贵。”
“那你家在哪里呢?”
“我没有家,我从小就跟着教主。”
“是李大伟吗?”
“他算老几?他连教主面都见不着,也就我接见一下他。”
“是吗?你怎么接见他”小雪眼光及时露出崇拜来。
“原来当面训过他几次。现在他躲美国去了,我就偶尔从透视魔镜中教导教导他。”
“透视魔镜是什么东西啊?”
“嘿嘿,那是我练的法宝。送了李大伟这么大一个。”胡子用手比画那镜子——
估计就了2个巴掌大小:“这是他唯一的法宝。”
估计就了2个巴掌大小:“这是他唯一的法宝。”
“有什么用啊?”
“我命令他的事,他可以从镜子里看到啊。——比那什么电视还管用。”
“那他现在会不会从镜子里看见我们啊?”小雪做羞涩状。
“那是我练的镜子,只听我的。我要它显现它才显现,我要它碎它就碎掉。李大伟根本不会控制它。”胡子得意说。
“李大伟要生气了,不听你的怎么办呢?”
“不听?怎么可能?他现在就担心我们不理他了呢?”
“为什么呢?”
“我觉得他太笨,所以不想理他了。”
“怎么笨了啊?”
“上次教他控制自己一部下,他笨得出错了——把那部下搞去?了。”
“是吗?他怎么出的错呢?”
“恩……”这个自称姓赵的胡子目光犹豫起来……
小雪笑咪咪把自己衣服脱成三点式,并把自己身材按世界顶级模特的标准重新显现——小雪一下成为一个身材极为惹火的女郎。
胡子咽了口唾沫扑过来……
六十二
小雪轻轻一闪躲过,但同时用巨柔软的手在胡子的脸上拂过一把,胡子顿时觉得骨头都酥了……
“小雪小雪,不要跑,让我抱抱你啊!”被欲望控制的胡子行动迟缓,象只狗熊一样笨拙地前行。
“李大伟到底出啥错了?”小雪柔媚地笑着问。
“那是个雷子,本来换他2魂魄就可以控制了。李大伟笨,只换了一个。”
“魂魄还可以换?怎么换呢?”小雪真好奇了。
“方法就多了,我教李大伟如何换掉他的梦魂。李大伟就是笨,功力不行——他自己从来不好好练功,只会耍嘴皮子。所以教主也没准备让他学法,专门叫他耍嘴皮子。”
“耍嘴皮子干吗呢?”小雪感到想问的问题太多了,同时她又发现胡子也在尽力挣脱她的控制,所以她不得不留出一部分意志加强对梦境的控制,所问的问题就不能太生硬——要顺着胡子的自然思路……
“宣传教义,吸收真正的教徒啊!”胡子说。
“可是为什么叫他宣传轮子教呢?多麻烦!直接宣传阿来教不就是了?”
胡子有点得意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阿来教不是谁都可以信的,得有资格。
轮子教嘛——随便信。何况,出啥事,不就抓李大伟吗?咱教主不就没事吗?”
“哇塞,咱教主真聪明啊!他在哪里啊?”小雪娇笑问。
“这是不能说的。”胡子见小雪翘着小嘴,为难说:“真的不能说。一说,咱俩谁都活不了,真的,不骗你。”
“为什么嘛?”小雪不高兴的表情。
“我们教主法力无边。”
“真法力无边,还怕人家知道在哪里吗?”小雪做不信任的表情。
……胡子好象还在犹豫
小雪又加道力度:“会不会他骗你听他的话,其实他法力还不如你呢?”
“不要乱说!”胡子的表情严肃起来:“教主真的法力无边、无所不知。”
“哇,那你现在这样,他怎么不来救你呢?”小雪感到提到“教主”“哪里”等字,胡子挣脱控制的力量就有所增加——她知道有些密宗类教派,会对教众反复刺激一些违禁词,使他们碰到违禁词就有本能反应——于是她注意回避这些字。
“还没到时候啊!”胡子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等我杀了庄瑞以后。”,一提庄瑞,胡子情绪一下上来了。
小雪一惊,马上恢复笑容,柔和问:“干吗杀他呢?”
“他太危险!不能把他留在世上。”胡子欲望似乎消失了,代以愤恨。
“为什么他太危险?”
“他是个可怕的人”胡子小声说:“他比其他人都可怕。”
“怎么可怕了,他也有法术?”小雪试探问。
“是!”胡子一脸严肃:“可能在我之上呢。”
“是吗?”小雪觉得好笑了,不过仍然一脸认真问:“既然这样,你怎么杀他呢”
“他还没开启呢,我仍然能杀他,他离死不远了。”
“这么肯定?!”小雪崇拜地看着他:“你准备怎么干呢?”
“我准……”
小吴就在此时进来的……
小雪当然火气上来,生气地骂了小吴几句,语言很尖锐。
小吴站在医院走廊上,靠着窗抽烟,内心感到很痛。
他是个自视很高的人:本身聪明、工作出色——是庄瑞最好的助手,已经列入后备人选,不出意外,明年就能提副处……他的缺点就是:因为见多识广,已经很难有女孩子能进入他的目光,所以至今仍是单身。
但此次,他发现小雪对他的吸引力了——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她……
没想到那天他明明是好心好意,小雪反而故意气他……
他年轻而敏感的心受伤了。
六十三
“琢磨什么呢?大侦探!”小雪的声音突然在小吴身后响起,
小吴内心一颤,回头看她。
小雪笑眯眯说:“对不起,那天我说话太伤人了,向你道歉!”
小吴内心一热,但嘴还硬:“有什么道歉的,你是轮子教徒,你骂我很正常啊。
”
“嘿嘿!”小雪心情早调整过来了,仍笑:“还挺自尊的啊!”
小吴见她老笑他,恼了,生硬说:“找我有事吗?没事别烦我!伺候你的胡子师傅去。”
“哟,还吃这醋啊?”
“你说什么?”小吴被点破心事,又气又急,瞪着小雪,好象要打架的样子。
小雪直视他,眉毛一挑:“咋?我说错了吗?你不喜欢我吗?”
“我,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小吴话一出口又后悔了,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小雪没说话,笑眯眯看着他,小吴的脸渐渐红了……
小雪突然凑近他,在他耳边小声说:“喜欢就喜欢嘛,干吗不承认?玩心眼你可不是我对手!”
说完她飘远了……
小吴楞在原地,脸红心跳半天。
天啊,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她到底是谁啊?是咱部里的吗?最好不要是部里的……
以前,庄瑞的老婆给小吴介绍女朋友,小吴的要求都是:不要一个系统的,甚至包括公检法在内。理由是:大家工作相类似就不好玩了,有距离才有吸引……
现在看来,当你真正心动时,那些限制性条件自动就消失了。
就算她是部里的,我也喜欢她。
可是,她喜欢我吗?
小吴的苦恼在这里……
烟烧到了他的手。
小郑走过来,拍小吴一巴掌,小吴才回过神来。
“发啥呆呢?我到处找你!”小郑说。
“啥事?”
“张处长叫你去一下。”
省里国安系统的张处长——曾负责传递冯司和庄瑞之间的联系——也参与胡子的监护和审理任务。他见小吴进来,指着显示屏问:“徐处保持这个姿势已经20多分钟了,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小吴一看,徐处和胡子面对面很靠近地相互看着,一动不动。
小郑轻松的笑道:“胡子又玩那套催眠咒什么的,徐处不信,正在体验呢!”
张处长说:“刚才我看见徐处身体摇晃几下,表情很难受一样。我想进去看看,小郑说不要,你说呢?”
“我也拿不准。上次我打扰了胡子的催眠术,至今徐处还批评我不守纪律呢。不过胡子的咒很邪气。所以我又担心,徐处会不会害怕骷髅呢?还是张处决定吧!”
从级别上,张处最高,但小吴和小郑是部里下来的,张处才不愿在他们面前乱做决定呢,万一错了,那不是闹笑话?
三人决定不了……
突然,徐处往后一仰,摔倒在地,他迅速爬起来,挥舞双手冲过去,一巴掌拍在胡子脸上,嘴里骂到:“去你妈的!”
……
小吴等三人已经冲进来,拉开了徐处。
“徐处,怎么了?”
“妈的,他把我催眠,用个骷髅来吓我,我把骷髅打了个稀烂。”
……
小吴发现胡子很异样,过去一看,胡子已经昏迷了。
医生护士赶紧都跑过来抢救……
胡子又进入了植物人状态……
六十四
徐处简单讲了他的梦境:一个骷髅飘过来,他和它打起来,好几次他差点被骷髅咬住,最后他打烂了骷髅……骷髅爆炸开来,把他冲倒在地上,醒过来……
“确实紧张!”徐处说:“那个骷髅估计就是、就是这个轮子教徒的梦魂,被我打烂了,他就昏睡过去了。”
靠,他居然还知道“梦魂”?——小吴心里觉得奇怪,不过没细想,只问道:“
怎么写报告呢?告诉冯司:你在梦中把胡子打昏了?”
“随便!”徐处犹豫一下:“你看着写吧!”
散会后,小郑拍拍小吴说:“看来徐处被吓一次,对你改变看法了啊——都叫你‘随便看着’写报告了。”
前段时间,徐处都是叫小郑写报告,而且每个字都要研究半天,小郑巨烦。
“还是应该你来写!”小吴本能地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因为自己感情上困扰颇多,没有认真想下去。
其实,在那个梦境中,徐处着了胡子的道,换掉了2个魂魄——如今徐处的身体被胡子的魂魄控制着,自己的魂魄被胡子封在了胡子身体中。
可惜这个问题当时谁都没有想到。
直到后来冯司详细和小雪面谈关于梦境的事后,叫小吴调看了当时的录象,仔细研究才发现:当时徐处往后一仰,摔倒在地,从地上爬起来后,双手在空中同时舞出2个圈,然后一巴掌拍在胡子的眉心正中,另一只手按住他的人中位置,嘴里咕噜一句什么,才道:“去!去你妈的!”
但当时,谁会怀疑徐处呢?
加上情况紧张,当时没人想到要仔细研究徐处的动作是否有问题。
胡子拥有了徐处的身份。
庄瑞,你的小命难保了!
“徐处”握紧了了拳头,似乎握着庄瑞的小命,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从那天被教主痛骂后,他就明白了:上次没干掉庄瑞,是他最大的错误。
为了此次灭掉庄瑞能万无一失,他早就想好了这招——最先他想换小吴的,但被意外打断,后来他们就有点防他了,不再理他这催眠咒……好不容易有个漂亮的小雪上当,他才发现小看了这女人,差点把什么都告诉了她……
想到小雪,胡子心里又有点痛——他已经决定,等白轮法王出世,天下是他们的时候,小雪这样的女人也不能留……她太厉害,万一她迷了教主把我出卖了呢?
可惜她这么漂亮,胡子还是心痛:我要先拥有她,再杀她……
这么想,他觉得舒服一点……
“徐处,”小吴敲门进来,递上报告。
徐处浏览了一下说:“很好!”
小吴几乎是白描,叙述了徐处讲述的梦,和胡子的生命状态……
“你还没签字呢!”小吴说。
“哦!瞧我记性!我再看看”徐处坐下重新阅读了一次报告,同时还叫小吴把前面的报告也拿来他看看。
其实他只想看原来的徐处如何签字,签在哪个位置的。
小吴心里也奇怪,怎么看这个徐处怎么别扭。但他没多想——他原来就不太喜欢徐处,现在觉得他更让人别扭了。
他简单地以为还是他的情绪作怪。
其实当时他还发现:徐处的签字变的好看了些,心里也闪过一丝疑问,但没深入想下去。
直到N多天后,看到徐处把枪口对准了庄瑞,小吴脑海里才电闪雷鸣般地把这些细节连成一片,深悔自己的疏忽……
六十五
北京。
追踪顺子的报告又传来:顺子一会火车,一会汽车的……从广西到了云南,云南的行程正在调查……据说她还是很少说话。
她要干吗?冯司沉思:难道她知道有人跟踪,故意绕跟踪人员?
到道教学会了解情况的人员回来汇报:关于阿来教和玄道的资料甚少。
阿来教是西周就出现的一个神秘教派,喜欢祭祀、卜卦,相信轮回,据说西周时有不少巫师是阿来教徒。
玄道最早叫至旋道,好象也在周朝就出现了,不过没有什么相关记录,西汉末年,才有关于玄道的传说——是关于九天玄女除妖道的故事。不过这样的传说故事,不在道教学会研究之列……
有个老研究员认为:阿来教和玄道好象是同宗。
他提供说,北方大学历史系的丁老师对此研究多一些。
不过丁老师已死……
庄瑞于是又想到南方大学的周老师,给他电话问:“丁老师为什么研究阿来教?他告诉过你有关阿来教的历史吗?”
周说:知道一些。
阿来教历史悠久,在周朝,几乎就是他们的天下,后来才越来越神秘,变成密宗类教派,消失在大众视野的……
“你应该知道周幽王宠褒姒、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吧。”周老师说:“历史都称:褒姒是祸水,毁了周朝。据丁丁对相关传说的研究,这个褒姒和阿来教很有关系。”
是吗?庄瑞觉得很有兴趣。
周于是讲了褒姒的传说故事:
时间上推到夏桀年间,褒城有两个神人化为龙降到皇宫里,吐了一地口水(龙涎),夏桀让太史占卜,却发现无论杀之还是驱之都不吉祥,最后占卜藏之,大吉,于是就拿个朱盒把龙涎都收藏好。经过了九百四十四年,到了周幽王的父亲周宣王这一朝,王宫的仓库管理员突然奏报说:吾王哇,仓库里有盒龙涎总是发光,害我整夜失眠,你说咋办呢?周宣王于是让把它打开来看,龙涎嗖地化作一只玄鼋升仙了,当时宣王后宫有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踩在玄鼋的足迹上便怀了孕,这一怀就是四十年,生出来以后大家一看:怎么还是个小娃娃呢——姜子牙被怀60年,生下来就是个老头,她40年怎么还是小娃娃呢?一定是怪物。
宣王叫宫里灵巫卜卦。三个灵巫都算出该女婴以后将给周朝带来大祸,有2个建议将其人道消灭。但大巫师不同意,说要把她仍水里才对。据说这个大巫师就是阿来教的——宣王听从了他的意见。把女婴扔到了河里,被一对夫妇捞起来带到褒城,抚养成人。就是褒姒。
褒姒女大十八变期间,周宣王传位给了儿子周幽王,幽王暴虐无道,拘留了进谏的褒大夫,大夫的儿子只好寻求美女准备献给幽王为父亲脱罪——找了当地一巫师,据说也是阿来教的。巫师通过卜卦,指点他找到养在穷乡人未识的褒姒,经调教后献给幽王,幽王惊为天人,坠入了一见钟情的深渊,后为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从此万劫不复。
“你知道褒姒为什么不笑吗?”
“书上说是思乡所至。”庄瑞说
“错了。”周老师分析道:“要思乡,幽王应该带她多回乡几次,她不就笑了吗?不比烽火戏诸侯简单?”
“这我可没想过。”庄瑞说:“不过我对她不感兴趣,能否再讲些阿来教的情况。”
周老师说:“其实她不笑的原因就跟阿来教有很大关系。丁丁原来还准备就此写一篇论文呢,可惜他还没写出来就早逝了。”
六十六
“那她为什么不笑?”庄瑞感兴趣了。
“具体我还真不知道。”周说,“也就很早以前听丁丁唠叨过这么一嘴。他说:褒姒原来是养在乡间无邪的小女孩,整天理应嘻嘻哈哈,无忧无滤的,为什么献给幽王后就不笑呢?其实是因为她被做了手脚——在献给幽王前,褒大夫的儿子让灵巫把她带走进行了三个月的调教——丁丁认为她被带给了阿来教教主,进行了祭祀的洗礼。我记得丁丁还说过:了解清楚褒姒为什么不笑,也就能找到阿来教和至旋道?——分道的原因了。”
“分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分道扬镳啊!对了,我没告诉过你吗?这2个道其实是同源的。后来成了一正一邪,相互克制的2派。”
“你那次没讲过。他们是什么原因分开的呢?”
“原因应该很多,我没考证过。不过当时的巫师,大多数都是这2派的,相互之间经常切磋,有吵有和,总体还是一个群体。但从褒姒之后——2派开始对立。相互之间势不两立,互相斗法,结果2派都衰落了。新兴教派才开始起来。”周老师说:“你想想,轮和旋是否都是‘转’的意思?2派都相信循环、转世、轮回——其实是一个意思。我记得和丁丁有一个讨论,他还说,他怀疑阿来教其实应该叫‘阿轮教’,是民间口口相传给传口误了。这种情况历史上很多……”
庄瑞耐心听完问:“是否可以理解为;现在的阿来教主想纠正关于‘轮’和‘来’的口误,所以发展了轮子教?”
“你这想法很有新意。”周老师说:“不过我觉得对一个教派来说,名称叫法不算重要,重要的是教义——丁丁老师认为轮子教背后是阿来教,就是从教义上看出来的。你想;轮子教有什么研究价值?但阿来教就不同了——史学价值非常高。中国的不少宗教应该都或多或少受到它的影响,比如老子的道教,比如现在西藏的喇嘛教——可惜就是因为时间太久远,文字的东西几乎没有,传说中的口口相传必然会导致不少信息的串改和流失——这需要你去研究分析,才能恢复它可能的面目。”
周老师还说:丁丁发现轮子教后很兴奋,因为这为他的研究提供了现实的可能。
所以他才加入轮子教的——只是加入以后,到底他发现了什么,以至于对轮子教真迷信起来,还搞出神经病,就不为人知了。周老师可惜说:“丁丁其实在历史民俗方面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研究人员。”
庄瑞闪过一念:有空我应该了解丁老师的研究状况。
这天下午,冯司把庄瑞叫过去,兴奋说:
好消息!轮子教的地下印刷总厂被摸出来了,方友辉也被抓着了。
方友辉就是差点算计了庄瑞的那个在公司的部下。
庄瑞也高兴起来,问:“要我去审他吗?”
冯司说“应该去!”
庄瑞最早接手专案时,通过调查发现:某印刷厂非常可疑,但无论是动用工商、
税务、还是突击检查,都没发现人家的漏洞。
为方便工作,庄瑞和冯司商量,“调”到了和该印刷厂业务联系很紧密的一国有控股公司去挂了个副总。当时方友辉是他的部下,一直很巴结庄瑞:说他是年轻有为的副总什么的。庄瑞也从没多给他说过自己的任何情况。
所以那天在京北宾馆开会,方友辉说有个公司老总要“找庄副总谈一合作”时,庄瑞没在意,见推不掉就同意聊几句……谁知2人是有备而来暗害庄瑞的。
事后,方友辉失踪了……
调查方友辉的经历,看不出任何问题。
六十七
当时庄瑞的身份,除了司里、和调动他的组织部一副部长外,没人知道。他去那个公司后,很注意自己的行为,自认为也做的不错,比如业务什么的,都能应付。公司都认为他是组织部交流干部,年轻有为的副总。个别人传他上面有人,有背静……
总之,在当时的庄瑞看来,他做企业老总还很到位,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所以,当方友辉暗算庄瑞后,大家都知道庄瑞暴露了身份。但庄瑞自己很奇怪:我的漏洞在哪里?方友辉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呢?
这就是庄瑞很想审方友辉的原因。
方友辉暗算庄瑞的案子,当时由于宾馆保安通知了派出所,最先是由公安负责的——他们当时理解为:一公司职员因为私仇、个人原因等,暗害自己公司副总。
当时冯司不想说明庄瑞的身份——主要是当时庄瑞还没清醒,情况怎样还不知道。毕竟庄瑞挂职布控到这个阶段,很不容易,不能轻易撤。何况还要考虑到:庄瑞所在公司中是否还有对方人员等问题。
所以冯司任由公安按正常渠道调查此案。只是同时派人暗中也进行调查。
后来调查发现:方友辉逃跑。方带的那个公司老总也无任何影踪、查他的公司根本就没有……等等情况汇总,让冯司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冲庄瑞去的,庄瑞继续呆在那个公司太危险了……
冯司只好撤控,暂时换了庄瑞——以身体不好等原因,“调离”了那个公司。
冯司继续通过别的渠道展开调查……
本来冯司准备由安全部出面,全部接手此案,但公安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只好通过协调:由安全部和公安部同时进行,各查各的,相互通气。
此次,方友辉是公安抓着的,他们觉得特长脸。公安部和庄瑞接洽的是一副处,姓刘。刘副处在庄瑞面前说了100遍他们如何辛苦追踪,如何抓着方友辉的。庄瑞只好第101遍表扬说:“你们做的太出色了。”
这就是庄瑞很想审方友辉的原因。
方友辉暗算庄瑞的案子,当时由于宾馆保安通知了派出所,最先是由公安负责的——他们当时理解为:一公司职员因为私仇、个人原因等,暗害自己公司副总。
当时冯司不想说明庄瑞的身份——主要是当时庄瑞还没清醒,情况怎样还不知道。毕竟庄瑞挂职布控到这个阶段,很不容易,不能轻易撤。何况还要考虑到:庄瑞所在公司中是否还有对方人员等问题。
所以冯司任由公安按正常渠道调查此案。只是同时派人暗中也进行调查。
后来调查发现:方友辉逃跑。方带的那个公司老总也无任何影踪、查他的公司根本就没有……等等情况汇总,让冯司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冲庄瑞去的,庄瑞继续呆在那个公司太危险了……
冯司只好撤控,暂时换了庄瑞——以身体不好等原因,“调离”了那个公司。
冯司继续通过别的渠道展开调查……
本来冯司准备由安全部出面,全部接手此案,但公安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只好通过协调:由安全部和公安部同时进行,各查各的,相互通气。
此次,方友辉是公安抓着的,他们觉得特长脸。公安部和庄瑞接洽的是一副处,姓刘。刘副处在庄瑞面前说了100遍他们如何辛苦追踪,如何抓着方友辉的。庄瑞只好第101遍表扬说:“你们做的太出色了。”
刘副处带庄瑞到了审讯室,打开门时,庄瑞突然心跳了几下。
怎么回事?他心里有点奇怪。
难道要见着这个曾相处一年多后暗害自己的下属,我还很激动?——庄瑞自嘲地想。
看见方友辉了,他望了庄瑞一眼,眼神很邪气。
庄瑞心里一廪:这眼神好象哪里见过!
六十八
方友辉的眼睛一直盯着庄瑞,随着庄瑞移动……
“放老实点!”一公安拍了他的头一把……他的头低下去了
方友辉干脆一直埋着头……
“怎么样?”刘副处问。
“还那样!”一审讯人员答:“啥他妈都不说。要不是有纪律,早抽丫了!”
“注意点!”刘做严肃状,庄瑞毕竟是外部的,他不愿意让他看笑话。
他对庄瑞解释说:“从抓到到现在,啥都不说。我们连他老婆孩子都叫来做工作——这小子绝:连老婆孩子都不认了。他老婆孩子哭得……哎,那孩子走时,哭着说:这不是他父亲。如此冷漠没人性,确实让人真想抽他。”
庄瑞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可惜当时没抓住——事后他才回想起来,这个念头是:孩子哭着说——这不是他父亲。
孩子往往比大人灵气。
“姓名?”大家坐定后,一审讯人员开口。
“……”
“年龄?”
“……”
那个开口问讯的公安对刘副处和庄瑞耸耸肩,意思说:你们自己看吧,就这德行!
庄瑞说:“我问问行吗?”
“尽管问!”他们赶紧做“请便”的手势。刘副处补充说:“还请你多指导指教!”
庄瑞不得不客套一翻:“指教什么的可谈不上,刘副,咱们应该算一家人啊,你这样说可见外了啊!”
“不见外不见外。主要是你的大名我早听过了,久仰得很。”刘副一看就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物。
庄瑞心里觉得好笑说:“以我的工作,名字可不能让人早听说啊,那可说明我的工作做的不好啊。”
“这个……咱们不自己人嘛!”刘副赶紧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还不是你这案子,我们就都听说你的名字了。”一个审讯员补充说。
他们都裂着嘴,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庄瑞知道,被他暗中“踩”了一脚——无论公安还是安全人员,被人暗算都视为耻辱。
刘副赶紧制止道:“严肃点!谁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还是听庄处问讯吧!”
庄瑞感激地看了刘副一眼——也难怪人们都喜欢他这样的人。
“你能抬起头来吗?”庄瑞问。
……
“叫你抬头,没听见吗?”站方友辉旁边一公安把他的头抬起来。
方友辉眼睛看着庄瑞。
庄瑞觉得他的眼神很不舒服,但还是平和地问:“你认得我吗?”
方友辉一直看着庄瑞……
突然,他说话了:“我给你说!”
他指着庄瑞。
大家先是吐了口气——这小子终于开口了。
继而那几个审讯人员又恼怒起来,靠——这混小子,要给庄瑞说。不是存心气我们……
“你说吧!”庄瑞也觉得很有面子,不过他没细想别人的情绪。
“你过来,我悄悄给你说!”方友辉居然这样要求。
“你丫找抽!”一审讯人员脱口而出,拳头都捏紧了。
其他人心里其实也很愤怒。
“好吧!”庄瑞摆手制止他们,自己走过去。
快接近方友辉时,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已经晚了。
方友辉一下跳起来,用头把他撞倒,手向他脸部抓过来……
六十九
幸好庄瑞和旁边站的2公安都是身手敏捷的人。
庄瑞抬手就挡住了方友辉的手腕,一曲膝,顶在方友辉腹部。
此时,方友辉却将握住的手放开,掌心对着庄瑞……庄瑞感到那手掌里放出刺眼的光来,他眼睛不禁一闭…
原来站方友辉旁边的2公安同时出脚,把方从庄瑞身上踢开……
庄瑞起身,感到一阵阵胸闷,难受极了……
等他缓过来,发现那群公安正围着方友辉打斗:方咆哮着,声音奇怪的低沉——
庄瑞都感到,这根本不象方友辉的声音。
原来的方友辉给庄瑞的感觉,虽然爱耍点小聪明,拍拍马屁,但至少还懂得保持文质彬彬的样子。
此时的方友辉却象个刚丛原始森林放出来的野兽,以一种不要命的状态和大家打斗。
刘副处可能是文职人员,躲到墙角高声喊:“把他制服,不要伤了他!”
一公安听到喊声,稍一愣神,方友辉就扑到他身上,张口就咬在他肩上。
他痛得大叫,大家无论如何打方友辉,方友辉都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样子。
本来大家都有怒火,此时一阵拳打脚踢,方友辉渐渐软下去,终于松开了咬人的嘴巴,倒在地上。
这一切其实也就2、3分钟的事。
“天啊!”刘副处冲过来,伸手探了一下方友辉鼻息,突然楞了。
大家都看见了:方友辉嘴角流出的是——绿黄色的血……
“怎么回事?”刘副的声音很慌乱。
大家沉默。庄瑞和其他公安一样,真遇到事一般都本能地选择沉默。
“小王,你没事吧?”刘副问刚才被咬的那个公安。
刘副显然属于遇事反而话多的人。
小王没有回答。
“问你呢?”刘副靠近小王要看他的伤口——他内心难以平静,似乎只有多说话才能缓解内心的压力。
庄瑞正蹬下身,想翻看方友辉的手掌——那里到底有什么呢?
突然他听见刘副的尖叫:“啊……”
他刚一抬头,就看见小王说:“不!”接着却一拳把刘副打来飞到墙上,摔下来……
刘副没声音了……
大家都楞在哪里,不解的眼神……
庄瑞突然明白过来了,
他离小王不算远,就地一滚,就把小王绊倒在地。
小王也是身手不错的人,倒地时一滚,避开了庄瑞,庄瑞只好再扑,2人扭在一起……
那群公安一时不知道帮谁?
直到听见小王发出刚才方友辉才发出的咆哮声,看见小王张着嘴屡次想咬庄瑞,都被庄瑞避开……才一致上前把小王按在地上。
小王面部朝地,一边不停地摆头发着低沉的咆哮声,一边不时冒出:“不!不!”的声音。
庄瑞的灵感此时突然闪现——
他把方友辉拖过来,用其手掌对准了小王的眉心……
“啊……”一阵低沉的怪叫声从小王嘴里发出,那声音象从水里冒出来的!
1分钟后,小王不再挣扎,瘫倒在地。
庄瑞摸一下小王鼻息,还有气,说:“赶紧叫救护车!再看看刘副如何?”
七十
刚才那几分钟的快速反应,庄瑞已经在这群公安中建立了权威——大家赶紧按他的吩咐做。
“刘副已经不行了……”一个公安扶起刘副说。
又是沉默……
冯司听了这过程,也是沉默。
“那个小王现在如何?”冯司问。
“还没醒过来。”庄瑞说:“他肩上被咬的地方流出来的是黄绿色的液体,估计当时刘副就是看见这个才叫起来的……医生初步判定,是一种毒素,成分类似植物神经麻醉剂。他们已经做了处理,估计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冯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和你上次被注射的毒素一样吗?”
“我正在叫他们鉴定,结果出来就通知我。”
“恩!”冯司点点头——这就是他喜欢庄瑞的原因:他思维慎密,反应敏锐,似乎天生就是安全人员的料。
“方友辉手掌里到底有什么?”冯司接着问。
“什么也看不出来。”庄瑞说:“我已经要求妥善保管他的尸体。我怀疑那手里画了类似‘符’这样的东西。我已经派人向道教学会和几个比较有名的道院咨询——
什么样的做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恩!”冯司又点点头,爱惜地看着庄瑞……他怎么回在顺子的问题上犯低级错误呢?
看来男人不能为情所困。
冯司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童飞和小张进来汇报工作——小张原来和小吴一样,是庄瑞的副手,后来在庄瑞被算计住院期间,调程处手下。现在已经是能独档一面的好手了。他和庄瑞小吴关系一直很好——上次庄瑞跟丢顺子要求部里增援时,小张的搜索组最先行动,并很快跟上他们、到达现场……
“怎样?”冯司问。
小张汇报的是:关于查处轮子教地下印刷总厂的情况。
最早庄瑞接受专案时,就发现轮子教的组织系统是按“教义”的发行渠道设立的:该教规定——只能是从上一级别的教徒手中买的“教义”宝书才算正途,读这样的“教义”才有可能成正果,其余渠道买的统统是毒草,读了反受其害……这做法使轮子教成功地防住了当时流行的盗版风。
按照层层购买的递进关系,轮子教自然建立起了自己的总站、省级站、市级站、
县级站,设立了各级站长。同时由于大量教徒只购买上级别发来的“教义”,使大量现金流最终进入了总站那帮人手里,使他们可以花天酒地,用金钱敲开他们想敲开的各种“门”,办各种各样的“事”……
抢劫周台长的2个亡命徒,其实就是被高价收买的。他们对轮子教情况一无所知,但为了钱啥都敢做。庄瑞追踪出了其中一个——可惜已经死亡。其家属在政策攻心下,交出了收到的20万现款,说是:“他给我说,是卖一个破包裹的钱。”
包裹里是什么?女人确实不知道。
研究种种线索,庄瑞等查出了2个轮子教的地下印刷分厂,但那些相关人员都不知道总厂在哪里——只知道需要印刷时,会有人送来版样。
后来才有庄瑞的怀疑和挂职布控……
小张的汇报说明;当时庄瑞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个总厂确实就在和庄瑞打了近一年交道的某印刷厂手里,该厂长姓唐,已经潜逃……
“公安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小张说。
“他们干吗老这么手快?这不是打草惊蛇吗?”冯司说。
“他们发的是:唐厂长有2命案在身!”小张补充道。
“老玩这种小聪明!”冯司不太高兴说道。
七十一
公安部的小王苏醒后,庄瑞与当时那帮公安一起去看他。
他叙述:当时肩上一阵巨痛。接着感到从肩上飕飕爬起2股冷气,直冲大脑,觉得头昏脑胀,突然就发现意志不受自己控制了。此时刘副正好过来看他的伤口,他发现自己有要打他的冲动,想控制,说了一声“不”,却没有控制住,出拳了……后来和庄瑞打斗时,他其实一直努力想叫自己停手,只是发现停不下来。后来被大家按住,被庄瑞用方友辉的手掌罩着眉心,觉得眼前一阵黑,渐渐就越来越向黑暗中坠去……
“到底怎么回事?”小王环顾大家一周。
大家看着庄瑞。
庄瑞艰难解释说:“其实当时你是中邪了!”
“还真那么邪气?”一个公安忍不住问。
“目前我只能这么解释。正在研究。”庄瑞说。
“刘副怎么样?”小王突然问:“是不是让我打骨折了?我的拳还是很重的。”
大家沉默。
以方友辉那样比较弱小的身板,在邪气控制下都能和5、6个公安对打,何况小王这样的专业人士。幸好当时他自己还想控制自己,否则就难说了……
小王意识到什么了,难过得低下了头……
突然,小王惊叫起来,捂着脸,痛的从床上翻下来……
庄瑞发现他的脸扭曲变形了。
七十二
后经检查,小王患上一种奇怪的面部神经性麻痹症——稍微情绪起伏大些,面部肌肉就会抽筋,极其难受。
医生解释说,这种抽筋是神经性的,而不是器质性的,没法治——叮嘱他以后少激动,情绪不要起伏过大什么的。
冯司办公室。
庄瑞进来汇报说:“鉴定结果出来了:小王中的毒和我上次被注射的毒素不是一样的成分。”
庄瑞认为:毕竟要人‘受控制’和‘死’是2玛事。
冯司点点头。
“手掌里有什么呢?”
“有2个道观的住持认为:那是镇魂或者压魂的符。可以用水写在手上。据说那水必须是得道高人心血练制,道行越高、越有力道,保持在手上的时间也越长。但不能洗手。”
庄瑞接着说:“我顺便问了公安部抓方友辉的那些人,他们确实想不起是否看见过方洗手的情景。”
冯司笑笑说:“看来以后抓住轮子教什么教的,要先叫他们洗手!”
庄瑞接着说:“理由是防非典!”
冯司接着问:“你问过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教中能实现吗?”
“他们认为能,但这属于很邪的道法,不为正派所用。所以他们不知道如何用。
不过此次我打听到道教学会的一名老研究员,早退休了,据说懂得很多,都叫他古董。我准备过几天去拜访他。”
“最好乘早!”冯司说。
“那我一会就去。”庄瑞说。
“恩”临出门,冯司又叫住庄瑞说:“此次查出他们的地下印刷总厂,就是切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估计这段时间他们该乱跳了,你尤其要小心啊——很明显,他们已经几次想冲你下手了。”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冯司你也要注意。”
庄瑞前脚刚出门,后脚童飞就进来送徐处的报告了。
庄瑞回到办公室,给2个手下交代了一些事,正要出门,手机响了,是周老师电话。
周老师说,他给庄瑞发了一个旋冰洞的拓扑图。
庄瑞于是先打开邮箱看。
七十三
童飞进来送的,正是关于徐处在梦中打昏胡子的报告。
冯司也一眼就发现报告和前几天比,有所变化,细看是小胡草拟的……看来徐处对小胡改变看法、相处不错了。
徐处是个严谨呆板的人,做事一丝不苟,和庄瑞、小胡等一帮年轻人风格不同,有些隔膜,相互之间有点看不惯。冯司认为各有优缺点,但内心更偏向庄瑞他们一些,毕竟他们做事灵气、工作更出色。
看完报告,冯司皱紧了眉头。
道教学会的那名老研究员,姓董,性格极随和,他自己对庄瑞戏说:“你就叫我老古董就是了”。
庄瑞还是尊敬地向“董老”请教问题。
听了庄瑞所述,董老马上说:“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法中,一般应该换掉了别人的魂魄才能有效实现。”
如何换呢?
他说,换魂术是很高深的道法。一般需要被换的双方互相配合才成。如果某人不愿意,是很难强行换掉他的魂魄的。因为人的魂魄自成一个体系,外来的魂魄很容易受到他们的联合攻击。一个人不愿意时,“不愿意”的意志可以把所有魂魄调动起来,组成强大的抵抗力——外来出现1、2个魂魄,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你想,人有三魂七魄,都调动起来,怎么可能被换掉?”董老说:“就算法力高深,换掉一个,其他的魂魄肯定会继续排挤新来的魂魄的——就象人的免疫系统,器官移植为什么很难成活。就是因为排斥反应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
“那鬼附身是怎么回事呢?”庄瑞想起了和丁老师等在八大处的遭遇。
“这个正好我有点研究,一般鬼附身中的鬼,是完整的魂魄——基本上三魂七魄都在,强行进入人体——当然力量很邪恶啦,要么把人的魂魄封住、要么强行推出体外——这种有点象鸠占鹊巢。一般被封住魂魄的‘鬼附身’比较好办:用道法驱除鬼,本人就可以醒来;而被鸠占鹊巢的‘鬼附身’比较难救,驱除了鬼,还要召唤本人的魂魄才行——有时候,魂魄招不全,这个人就可能变成傻子什么的。有的高明的法师在招不全时,可能会选择一个别的魂魄替代,但这个魂魄很容易和别的魂魄冲突——这种情况下,被救的人往往性格大变,比较乖戾,难以控制自己的,而且很容易再招惹别的鬼附身。有的人老被鬼附身,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会招不全呢?会不会都招不着,这样人就只有死拉?”此次和庄瑞一起去拜访古董的是司里一个姓于的老大姐,她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问道。
古董说:“道理我认为是这样的:一般每个人死时,魂魄自然飞出体外,要么被阴间收回——假如有专孟马上说:“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法中,一般应该换掉了别人的魂魄才能有效实现。”
如何换呢?
他说,换魂术是很高深的道法。一般需要被换的双方互相配合才成。如果某人不愿意,是很难强行换掉他的魂魄的。因为人的魂魄自成一个体系,外来的魂魄很容易受到他们的联合攻击。一个人不愿意时,“不愿意”的意志可以把所有魂魄调动起来,组成强大的抵抗力——外来出现1、2个魂魄,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你想,人有三魂七魄,都调动起来,怎么可能被换掉?”董老说:“就算法
力高深,换掉一个,其他的魂魄肯定会继续排挤新来的魂魄的——就象人的免疫系统,器官移植为什么很难成活。就是因为排斥反应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
“那鬼附身是怎么回事呢?”庄瑞想起了和丁老师等在八大处的遭遇。
“这个正好我有点研究,一般鬼附身中的鬼,是完整的魂魄——基本上三魂七魄都在,强行进入人体——当然力量很邪恶啦,要么把人的魂魄封住、要么强行推出体外——这种有点象鸠占鹊巢。一般被封住魂魄的‘鬼附身’比较好办:用道法驱除鬼,本人就可以醒来;而被鸠占鹊巢的‘鬼附身’比较难救,驱除了鬼,还要召唤本人的魂魄才行——有时候,魂魄招不全,这个人就可能变成傻子什么的。有的高明的法师在招不全时,可能会选择一个别的魂魄替代,但这个魂魄很容易和别的魂魄冲突——这种情况下,被救的人往往性格大变,比较乖戾,难以控制自己的,而且很容易再招惹别的鬼附身。有的人老被鬼附身,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会招不全呢?会不会都招不着,这样人就只有死拉?”此次和庄瑞一起去拜访古董的是司里一个姓于的老大姐,她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问道。
古董说:“道理我认为是这样的:一般每个人死时,魂魄自然飞出体外,要么被阴间收回——假如有专门回收魂魄的阴间的话。要么自然飘散——庄子认为,魂魄都有灵性的,本来就是属于自然的。回归自然也是魂魄应该的选择,它们不会守着死尸的。但是,如果魂魄是被意外驱除体外的—象鬼附身这类,那么它们一般都会随时围在身体周围,等着回位的机会。但也不排除个别意外——有的魂魄跑远了,找不到本人了。我年轻时还是解放前,曾和师傅给有家少爷招魂,结果他有一魄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师傅都准备随便找一魄代替了,他家一仆人提供说,少爷曾经暗恋一个女人,迫于女人辈分比他高,不敢违反伦常,但经常偷偷想她……后来师傅到那个女人家里,果然找回了他的那一魄。”
古董沉浸在回忆中,不仅露出笑容:“不过,有时有比较糟,虽然找回了本人的原魂原魄,但有时某个魂魄受了损伤,这个人性格什么的也要变化……”
于大姐巨投入,忍不住请教起自己小时候,家里发生的一个怪异事件来……
庄瑞其实也听得很认真,他没有想到鬼魂的理论居然还自成一套。
此时,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顺子会不会被鬼附身呢?
七十四
“如果一个人被鬼附身,他的表现会是什么呢?”看于大姐请教完,他赶紧问道。
“他的状态应该能看出来:比如目光呆滞、阴冷什么的。你想,对鬼来说,是使用一个不属于他的身体,他肯定使用起来很别扭。对了,最重要的是:一些行为跟鬼差不多——比如不能见阳光之类。一见,鬼本身就会被烧伤一些魂魄。所以大白天,被鬼完全控制的人很少出门——危险太大。当然2种鬼附身表现稍微还有差别……”
庄瑞后来到部里掉看对顺子的追踪记录——发现她大白天也在不停的行动。
心里很失望——他多希望顺子是被鬼附身什么的,而不是和他对立一面的人。
“那魂和魄如何分呢?”于大姐还在请教。
“魂魄其实是一体的,分开一般就不妙了。”古董说。
于大姐赶紧解释说:“我指的是概念上,什么叫魂,什么叫魄。”
古董乐了,说:“这可是个大问题,至今大家都还在争论呢。没定论!我国很多古代文献认为:魂是指人的阳气,代表精神;魄则指阴气,代表形体。可是在实际中,和很多别的说法又有冲突——比如关于阴间的说法。既然魂是指人的阳气,那阳气怎么能回收到阴间呢?这方面看法很多。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这个看法:魂和魄都是人的精神和灵魂,细分的话,魂主意识,魄主潜意识。一般情况下是魂主宰一个人的行为,但魄的力量其实也很大——只是一般不显现而已……”
庄瑞问:“在道教中,有能换别人魂魄的道法吗?”
“其实有,不过我不知道!”古董说:“我在年轻时和师傅学过一些法术,听他说过一些换魂术,但他也不知道如何施用。据说道教中的玄道就懂这套,但是他们本来就是不为正派道教所接纳的那种——你想,换魂术是多邪门的法术啊。不过真假如何,我也不得而知,解放后玄道就销声匿迹了。当然后来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历史——后来关于法术什么的都一律被破除了……我是80年代后期开始做一些这方面研究的……不过资料很少。”
“换魂后,人的表现是什么呢?”庄瑞继续问。
“差异太大了,很道法高深很有关系。换魂,如果是2人交换魂魄,被换的人身上就没有鬼气,行为可以和常人无异;如果是用鬼的魂魄换掉的,有点变化,但是至少不会怕阳光什么的。但是,毕竟是1、2个别的魂魄进入人体——后果就很难说了:有的厉害的能够控制别的魂魄,那这个人就听所换魂魄的指挥,但大多数不能——理由我刚才已经讲了,就可能出现激烈的冲突,甚至死人都有可能。所以我一开始就说:换魂一般是自愿所为——这样不同的魂魄才可能勉强合作,不出大问题。强行换掉的,我认为冲突的可能性极大。人的表现就会很奇怪乖张……”
庄瑞心里想:方友辉和小王的情况,显然不属于鬼附身——因为方在押解途中,遇到阳光的机会很多,而小王当时自己想控制自己的意识很强——如果他完全受控制,以他的身手,那当时他们不论多少人都很难制服他了……
庄瑞详细讲了方友辉和小王的情况,古董居然很激动,一再表示要去看看他们。
“这太有看头了。”
他说:看到实例,他会告诉庄瑞更多……
庄瑞马上安排了明天和古董的行程……
他心里觉得他快接近真相了。
七十五
追踪顺子的报告又传来:顺子从四川到了西安,西安的行程正在调查……
“她要干吗?”冯司看着地图,对庄瑞说:“好象在跟追踪员绕圈啊!”
庄瑞的灵感此时突然冒出来:
“我知道了,她在画圈,在全国范围内画出2个轮子教的圈,最后落脚点应该是……这里!”
庄瑞和冯司几乎同时指到了断肠村的位置……
2人又对视一笑。
“你看,要马上派人去守在哪里吗?”庄瑞问冯司。
冯司笑了笑:“她要画2个大圈的话,一时半会应该到不了啊。”
“可是,要防万一啊!”庄瑞不得不提醒道。
“放心!”冯司说:“其实已经有人在哪里了。”
上次胡子在北京昏迷时,冯司就留了几手——不仅给胡子身体里面安了定时发射器,而且早布下一忍术跟踪员——从胡子逃出医院就开始跟踪起。不过他的行踪从来都是直接报告冯司,冯司的指示是:只跟踪,不现形。
在断肠村的遭遇,让冯司一直对那里没放松过注意——为此还专门联系地质部,请他们派地质人员去研究:为什么人会迷路等科学问题。
“你是不是想去那里等她?”冯司读懂了庄瑞的心思。
庄瑞点点头。
“哎!”冯司说:“如果她要画2个圈,那现在你就去等在那里,时间太浪费。
如果她只画一个圈,那她现在差不多已经到达了,你赶去估计截不住她了。估计徐处或者小吴去可以赶得上。”
“那就叫小吴去吧!”庄瑞赶紧说。
“恩!”这点冯司和庄瑞观点一致;徐处毕竟笨点,他去难以灵活处理问题……
“还在想她?”冯司已经叫人去给徐处传令,在等待回复期间,他问庄瑞。
庄瑞默一下说:“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冯司慈爱地看着他:“有什么新想法尽管说!”
庄瑞犹豫一下,说道:“昨天拜访古董后,我突然有个想法——顺子会不会被别人换掉魂魄了?”
冯司:“恩……此话咋讲?”
庄瑞:你看,当时顺子的魂魄应该是在断肠村,救了我们……就有可能她没赶回来,被别人换掉了。
冯司说:“假如这个说法成立,还是有很多疑点:顺子别的魂魄不反抗外来的吗?从她做事有条不紊的情形看,不象是被换魂的人啊。何况,换魂一说成立吗?”
庄瑞沉默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只能说——感觉成立。冯司,我也跟你汇报过:第一眼看见方友辉时,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很邪气、好象在哪里见过一样。当时你还叫我仔细想想在哪里见过——昨天和古董聊后,晚上我突然想起——我做梦梦见过顺子,在火车上,我给她招呼,她看我一眼,那眼神和方友辉很一样——至少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
冯司默一下说:“重要的还是要给我证据!我对梦不感兴趣。”
“明白!所以我想去截她!”
“只要能截住她,你总会知道真相的——我只怕截不住!”
童飞进来汇报说:“小吴回传:徐处说他对断肠村有一些疑点,今天一早就自己去那里调查去了,没叫手下——冯司的指示晚到一会,他没接到,小吴请示是否要马上跟去?”
冯司和庄瑞都觉得别扭:徐处从来是擅长严格执行命令,很少自己拿什么想法的人。现在怎么变了?……想立特等功?
但当时大家都没有足够警惕。
冯司只不高兴说:“乱来!赶紧叫小吴把他赶上。”
七十六
古董在医院,把小王的眼睛翻看多次,又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一句话没说。
看到方友辉,古董检查得更加仔细。甚至把方友辉绿黄色的凝血放到鼻子上闻……
他的脸色慢慢变了……
庄瑞耐心地等着他。
他说:“我不知从何说起了。也不知你们信不信!”
“我信!”庄瑞赶紧说。
“如果我师傅说得不错——那这个世界危险了!”古董缓缓说。
“怎讲?”庄瑞和于大姐等一行都严肃地看着他。
古董后来坚持要在自己家里才说。
庄瑞只叫于大姐一起跟到古董家里。一进家门,大白天古董叫人点上3根蜡烛,放在屋子角落,构成等边三角形,三个边各摆一盆清水,他在清水里画着什么……人在三角形中间。
古董说:我师傅的死,就和这有关。
那时快解放了,师傅带大师兄和我在山西境内,去某村子帮有一家人驱邪。师傅那天特别不顺,白天所做的所有的法事都不成功。师傅说比较邪,和师兄晚上出去探究竟——临走前就叫我摆了这个“三界阵”,说是防万一……晚上三更过一点,师傅一个人浑身是伤回来了,他说:大师兄已经死了,他也快不行了。他叫我在阵里呆一个对时(24小时)不要出阵。出阵后就赶紧往西走,走的越远越好。可能自保。我问发生什么事了,他摆摆头说,他也没想到……我不知道反而更好。当时他身上流出来的血是淡黄色,有股淡淡的特别的气味——我一辈子都记得那气味,而我今天,又闻到了几乎一样的气味……
我问师傅血怎么这个颜色,听他说:“这还不坏,什么时候你见到血完全变成绿色的,估计就到世界末日了。”
我问为什么?
师傅没解释。最后说:如果可能,你可以找一个叫至及或者至散的道人。告诉他你看到了什么。
师傅说到这里就死了。
我按他所说离开了那里。心里一直很惶恐……后被一道观收留。
后来解放什么的,几乎都破除的迷信……我也就没再提这事——几乎都快忘了……
今天,那种惶恐的感觉又回来了。
庄瑞看古董在回忆中,心情很沉重。
等他平和,庄瑞问他:“这三界阵有什么说法?”
古董说:我师傅的死,就和这有关。
那时快解放了,师傅带大师兄和我在山西境内,去某村子帮有一家人驱邪。师傅那天特别不顺,白天所做的所有的法事都不成功。师傅说比较邪,和师兄晚上出去探究竟——临走前就叫我摆了这个“三界阵”,说是防万一……晚上三更过一点,师傅一个人浑身是伤回来了,他说:大师兄已经死了,他也快不行了。他叫我在阵里呆一个对时(24小时)不要出阵。出阵后就赶紧往西走,走的越远越好。可能自保。我问发生什么事了,他摆摆头说,他也没想到……我不知道反而更好。当时他身上流出来的血是淡黄色,有股淡淡的特别的气味——我一辈子都记得那气味,而我今天,又闻到了几乎一样的气味……
我问师傅血怎么这个颜色,听他说:“这还不坏,什么时候你见到血完全变成绿色的,估计就到世界末日了。”
我问为什么?
师傅没解释。最后说:如果可能,你可以找一个叫至及或者至散的道人。告诉他你看到了什么。
师傅说到这里就死了。
我按他所说离开了那里。心里一直很惶恐……后被一道观收留。
后来解放什么的,几乎都破除的迷信……我也就没再提这事——几乎都快忘了……
今天,那种惶恐的感觉又回来了。
庄瑞看古董在回忆中,心情很沉重。
等他平和,庄瑞问他:“这三界阵有什么说法?”
“可防三界的异邪物。”古董解释说:“清水中的符很重要。你们过来看!”
庄瑞和于大姐过去一看,居然在波纹中隐隐发现闪着水光的一条龙在游戈。
2人暗暗惊奇。
古董说:“画在方友辉手上的应该也是一道水符,现在已经看不出图形来——不过我估计是灭魂咒符之类,而且很厉害,因为它烧伤了小王一魂一魄。”
也就是说:小王现在只有2个半魂,6个半魄了。
于大姐问:“他的面部神经性麻痹症,是否和这个有关?”
古董说:“按我们的解释是这样。”
庄瑞有点难过的低下头。
于大姐赶紧说:“不这样做,那个邪恶的魂魄控制着小王啊!”
古董点点头,说:“主要是你不懂法术,当时如果你用有热血的手,按着他的眉心,再用咒符照他——估计可以保护一下他本身的魂魄。”
庄瑞脑海里突然闪出一灵光:那次在八大处,顺子能弹出司机小王身体内的鬼魂,当时好象正好她手上沾着自己膝盖上的血……后来他还奇怪,为什么顺子一弹有这么大的力道,而且还正好把鬼魂弹开……看来是巧合,而不是顺子早就懂这些。
庄瑞至今还希望最后发现:顺子是无辜的。
“魂魄受伤,还有救吗?”庄瑞问。
“也许有,但我不知道。”古董说。
七十七
庄瑞想了想,对古董讲了一下顺子被带走,胡子想用鬼魂控制她,反而被她调动鬼魂去抓他们的过程。他问:“有这样的可能吗?”
连于大姐都听得津津有味——她以前没有参与调查。
古董想了半天才说:“当时我们宗教界也开会批判过轮子教,我也了解了很多关于轮子教的情况——感觉上他们道法很一般,仅仅是善于骗吃骗喝而已。而按你现在所讲,他们可是真的很厉害啊?”
古董进一步解释说:把鬼魂养在瓶子里随时取用,这属于很高深的“御魂术”范畴——比“换魂术”还要可怕的法术。一个懂得如此可怕“御魂术”的人,自己养的魂魄怎么不听自己的,反听别人的?“简直不可能!”古董说。
“假如有可能,”庄瑞不甘心地问:“那应该在什么情况或者说什么条件下可能?”
“除非,这个魂魄不是他养的,而是那个女人养的,他才抓不着那个女人反被抓!”
古董的话在庄瑞心里崩开,将他的心崩成一片片碎片。
于大姐好奇问:“只有这一种可能吗?”
古董说:“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可是,既然他们是一伙的,她干吗抓他呢?万一抓出问题、或者抓死了怎么办?”于大姐问。
古董笑了一下说:“那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不过,我认为懂这种“御魂术”的人,本身的魂魄已经成精,很难被人家抓住封住什么的。胡子十有八九是装死——而且他们要装死很容易……”
庄瑞听到这里,心里认定是顺子和胡子演了个“双簧”来骗过他——痛心极,大脑里一片乱烘烘……
以至于古董接下去的一句很关键的话他没有听见。
古董说:“不想装时,他甚至可以借别人的身体逃跑。”
为什么呢?顺子为什么要骗我呢?
庄瑞脑子嗡嗡做响
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于大姐和古董还在热烈讨论
古董说“……赶僵死,叫‘御尸术’更确切,非要算‘御魂术’比较勉强。不过确实又有一些赶尸人会使用魂魄去控制尸体,让他们听话。不过这个魂魄是被符纸镇住的魂魄——它只能听你的;同时控制的是尸体——也好控制。但刚才所说的‘御魂术’,魂魄一放出来可是自由的,因为没有镇它的符之类的东西——所以它很难控,它不听你指挥、你有办法吗?那可是无形的东西啊。何况还要指挥它进入一个活人的体内去控制活人?……还可以想控制她那部分就控制她那部分?……我简直难以想象,懂得这种法术的是什么人。他怎么养的魂魄?他用什么办法让一个能自由活动的魂魄听话?”
此时,他们右边的水突然晃荡起来,好象要跳出盆子一样。
古董脸色变了……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安全人员,庄瑞马上整理好自己的混乱状态,高度警觉地看着四周。
水晃荡得越来越厉害,有几滴水甚至洒出了盆子……
古董从怀里掏出2道纸符,在上面比画一阵,分别弹出。
2道符正好弹在此盆子2边的蜡烛上,燃烧起来。
过一会,水慢慢不晃荡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怎么回事?”庄瑞问古董。
古董说:“有异物想进入。”
古董走到盆子边,向水里面张望……
他的神色大变!
庄瑞和于大姐赶紧凑过去看
清水中,飘着几条淡绿色的血滴,正慢慢化开……
七十八
古董站在那里,默了好半天,最后说:“要出大事了!!我必须算一算!”
“你怎么看出来的呢?”于大姐特想问清楚。
古董说:“我确实说不清,就是感觉!”
“你怎么来的这样的感觉呢?那血是怎么回事?”于大姐追问。
古董说:一般有异物想进入三界阵时,守阵的(水)符和(蜡烛)光能根据异物的不同变换守护方式,主要是组成一道屏障,挡住来者。但在异物很厉害时,屏障挡不住,水中的符就会化成力量物——比如一条龙什么的,正面对斗异物。刚才水纹的表现、其实反映的就是双方对斗的情况……我往蜡烛上加了道符,其实是招换了2个阵外的“正气”来帮忙。
下面是古董和于大姐的问答:
——“正气”怎么帮忙?
——天地之间无形的东西也有“正”“邪”之分,一般我们就用“气”来称呼。对“正气”,你可以直接想象为某个神灵——比如菩萨什么的,他们其实都是由“正气”组成的,而且“正气”越纯,这股“气”自身力量就越强大——大到自己有明确意识、而且能够控制别的“气”、甚至影响有形的世界,这不就相当于神灵啦?而邪气同理,你直接把它想成魔鬼什么的……所以我说请2个“正气”来帮忙,是我的语言。其实可以说请2个菩萨什么的来帮忙。
——那世界上有菩萨吗?
——你要信佛,就应该有菩萨。你要信道,那就有道家的天尊;你要什么都不信,那就有天地间的正气。而在我的概念中,他们是一样的。
——可是菩萨有意识好理解,“正气”有意识,不好理解啊。
——所有的“气”都是有灵性的,只是灵性大小不同而已。比如人的魂魄,多机灵啊,如果主人死了,它们就飘洒自然,寻找重新组合再临人间的机会;如果主人只是意外——比如被鬼附身什么的,它们会紧紧守着主人,想办法回去,即使有跑远的魄——对了一般跑远的都是魄,它是潜意识,可能正好想乘自由机会、实现自己在体内受束缚时的想法。而魂很清楚它的任务,决不会乱跑——你看,都是多灵性的东西啊。你如果就把它们想象成有形的人,你会发现它们比真正的人还可爱。而有的灵气总是聚集在一起,有自己固定的意识,不就和有形的实体差不多啊?说“它”是菩萨没什么不可啊。
古董说:“天地之间无论什么事,其实都会或多或少带来‘气势’的变化……有的很会看‘气’的灵异之人,通过气势的变化就知道天下有什么样的事发生了。
”
庄瑞插话说:“那你是看到气势,认为有大事要出现了?”。
“我还不是!”古董老实说:“我对观察气势等方面缺少灵气,只懂点皮毛而已。我还是因为看到了那个绿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留下的?按道理说:假如是我的水符化成的龙受了伤,那应该是没有颜色的、最不好的情况下是变成灰色。但现在,绿色的血是哪里来的?如果是入侵的异物的,又怎么回事?无形异物怎么会留下这么个有形的东西?刚才我也讲了我师傅死时就告诉过我,看见血变绿是可怕的事。我后来空闲时琢磨过这个问题,我个人认为:色彩是世界上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的东西,它能帮我们看到无形世界的很多情况、并提示我们。你想,对我们这个有形世界来说,绿色是本原。现在本原都受伤了,说明什么呢?是不是说明我们的根本被别人入侵了、动摇了——这是不是大事?”
庄瑞和于大姐都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论。到底如何-我还是要看卦。”
“现在吗?“于大姐问。
“现在不行。我的三界阵必须摆24小时才能收。我在阵中无法卜卦的。你想卜卦本身也是请有灵性的‘气’告诉你情况,而三界阵在,它们无法进来。”
“那我们出去卜啊!”
“不!”董老严肃说:“24小时内不能出去,尤其是有了刚才异物冲击的情况——我希望你们也24小时不要出去。”
“是吗?”庄瑞对于大姐说:“那你打个电话给老板!”
庄瑞倒不是怕什么,只是觉得和古董多聊很有收获。
电话打不出去……
庄瑞说算了,自己打算:根据聊的情况,该走再走。
古董要求三人盘腿坐下,面对面,正好在三界阵的三角形中构成一个小三角……
庄瑞问:“董老,我觉得你的理论好象不是道家的啊!”
“是!”懂老笑了说:“我刚才说的,其实是我在入道以前、师傅教的。”
“那你师傅是什么教派呢?”庄瑞问。
古董犹豫一下说:“我师傅应该算无教无派。只是懂些法术而已。”
“可是他已经自成理论了,这理论已经具有一个教派的构架了。”庄瑞捕捉到了古董的犹豫,出于本能开始追问:“一个单纯的法师可做不到这一点啊!”
古董有点艰难说:“师傅当时自称‘混天教’。”
“这‘混天教’又是什么?没听说过啊!”庄瑞因为查案,对宗教界了解了很多。
古董静想半天,才一字一顿说:“你们知道阿来教吗?这‘混天教’其实来自阿来教派……”
庄瑞和于大姐脸色全变了……
七十九
冯司办公室。
小张正向冯司汇报从唐厂长家属那里得来的情况:她交代说,她在家里看见过那个包裹——是由兰色的方巾做的包裹,里面是一本书和一个银色的器皿。
那天,她回家,意外发现唐厂长居然在家里,正翻一本书,合上书突然破口大骂:“靠!啥都没有的一本破书,居然要花这么大价钱搞来,还弄出人……多他妈不值!”
她还走过去问:“弄出啥人了?”
“没什么!”唐厂长不耐烦,挥手对他说:“快做饭去!”
她觉得他有异样,伸手拿过书来看——唐作了个阻止的动作,但又放下了。
她发现:书很旧,里全是空白。
“怎么?印刷质量出问题了?”她关心问。
“不是!你快作饭!我饿了!”唐厂长打发她说。
“今天不错嘛!回家吃饭了。”唐厂长外面应酬多,很难得在家里吃饭,所以老婆见他要在家里吃饭反而不习惯。
唐厂长说:“今天我要在家里谈点事,很重要,吃完饭你最好自己回屋看电视,不要打扰我。”
……
出于好奇,她晚上悄悄起来看,看见唐厂长和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在谈话,但黑衣人背着她。他们面前正是摊开的兰色的包裹,上面放着那个银色的器皿和那本书……
唐厂长指着书说:“这里面可啥都没有啊!”
黑衣人说:“带回去就有了!”
“是用隐形墨水写的?”
黑衣人摆摆手说:“怎么可能?用隐形墨水,那不谁都可以看得见了啊!这里面的奥妙估计就教主知道了。”
唐厂长点头,接着说:“是不是有这本书就能找他们了。”
“不一定!”黑衣人打断他说:“只是做好防备。希望他们也不要惹我们。”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比上次那老头厉害?”唐问。
“很难说!教主主要是想避免再出上次那样的事。”黑衣人说。
“我总觉得上次…不是那老头的原因,好象一开始就有哪里不对劲。”唐说。
“你这感觉有道理!教主也在找原因!”
得到肯定,唐厂长有点激动:“是吗?没想到我的感觉是对的。原来我还不敢说呢!”
“教主现在认为……”黑衣人声音小下去了
女人感觉有点害怕,怕他们发现,赶紧离开了……
冯司仔细听着,没说话。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况!”小张继续说:“搜索他家,发现一个秘密保险柜——做的极为精巧,是搜第三次才发现。请了12局的开锁专家帮忙才打开,里面是一些美金和银行存单、信用卡什么的——我已经叫人去银行追查所有与此有关的信息……”
“恩,很好!”冯司点点头:“唐还真是条大鱼。庄瑞原来几次叫我查抄他家,我都认为理由不充分,仅仅是怀疑不能乱来……看来他这里真是个重要枢纽。”
小张说:“是。最让我们吃惊的是他的机警。我们准备抓捕他的方案是秘密的,之前就片警去他家常规转转——以前也常去的。他居然就有所察觉,提前溜了。为了不让人注意——连老婆都骗。所以他老婆很配合。”
“恩,也要注意分析这女人说话的真伪!”冯司提醒说。
“是!”小张继续汇报:“另外,他保险柜中还发现一张奇怪的画:画很小,画面能看出是2个人,但面部是空白。我已经送到技术部门,请他们弄清楚……”
冯司又点点头!
……
童飞进来汇报说:“鉴定科李科长来电,说画面显现出来了,是在比较特殊的条件下显现的,所以要请冯司到亲自去看看。”
小张和冯司都很激动,他们都预感到画里有重要的内容……
在技术科的一个实验室。
李科长和另一个工作人员关上密闭的门,屋里象个暗室……然后打开一个紫光灯,一个银光灯,还有就是开了个什么机器——李科长把画放在机器上,过一会,画面的影象在墙上的屏幕上显现了……
大家几乎要惊叫出来,连冯司都有惊讶之感
画面是一男一女2个古装的人的素描。
大家吃惊的是——那个男人和庄瑞非常相象!
八十
半天,冯司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庄瑞呢?今天咋没见着他?”
童飞说:“昨天他和于大姐陪道教学会一个老研究员去看了方友辉,然后是去了老研究员家里。”
“现在呢?”
“现在不知道。今天没见过他。”童飞说。
小张说:“好象于大姐今天也没有来。”
冯司看看手表,快中午了:“还在老研究员家里吗?谈什么呢?”
童飞马上给庄瑞电话,传来声音:“对方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给于大姐打电话也是如此。
冯司皱皱眉说:“那去把他们叫回来!尤其要叫庄瑞自己来看看这画——什么时候让人家给画了像?那女人是谁?”
大家都笑起来。
童飞说:“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
“那就赶紧想想!”冯司说:“这是一幅什么画呢?为什么放得如此秘密?大家也多琢磨琢磨。”
一行人边聊边走出技术科。
冯司叫童飞下午去叫庄瑞回来,小张继续负责对唐厂长的相关调查。
童飞来到古董家里。是个很古典的四合院,前院住有一家人,古董住后面。
古董家的保姆说:“他们在正屋里。但你现在不能去找他们!”
“为什么呢?”
保姆说:“主人说了:要到今天下午三点才能进去叫他们!”
“为什么呢?”
“主人正在作法!”
“是吗?”童飞觉得好奇了,先到窗户旁往里面望:
——什么也没看见!
“人在哪里啊?”童飞问保姆。
保姆说:“就在里面!”
“没人啊!”童飞说:“不信你自己来看!”
“我不看,你也最好不要乱看!”保姆说话很生硬。
“为什么?”童飞有点警觉了。
“主人作法时从来不喜欢别人打扰的!”
“作什么法?”
“我不知道!”
童飞看了看手表,离三点还差一个多小时。怎么办呢?
想了想,他给冯司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是吗?”冯司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说:“那你在那里等一会,可以和保姆聊聊情况。我一会就过去!等我去了再说。”
冯司听庄瑞说了和古董交道的情况,冯司本来就很感兴趣,听说古董在作法,所以很想来见识一下。
童飞在冯司来之前,和保姆聊,问保姆昨天他们的情况。
保姆简要讲道:“他们2点过一点从外面回来,主人叫我点上3根蜡烛,放了三盆水在屋里,我就出来了。他吩咐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去打扰他。今天三点以后他们才会出来。就这些!”
“那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不就昨天5点左右下过一阵冰雹吗?我们前院的树这么大的树枝都打下来了!
”保姆比画着树枝的粗细。
“那他们不吃饭?”
“不吃!”
事后,童飞从气象台了解,那天下午就北京东边下过一小会冰雹——而且事先没有任何气象征兆。
八十一、
冯司和2个助手很快赶来了。
听了情况,从窗户看也确实看不见里面有人。
冯司决定进去看看。
保姆坚决挡在门口!
“为什么?”冯司和气地问。
保姆说:“我给主人做了十多年保姆,他很少作法,但他作法决不能打扰!”
“我们不是打扰,我们只是进去看他作法!”冯司仍然很和气。
“进去就是打扰!”保姆坚决说
“打扰了你主人会怎么样呢?”童飞有点不屑地问。
“会有报应的!”保姆清楚地说。
“呵呵!”童飞说:“那你让开我试试啊!”
保姆居然让开了,嘴角一丝冷笑!
童飞一把拉开门!
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把童飞掀出3米开外,摔倒在地!
随冯司来的2个助手同时拔出了枪。
保姆就象没看见一样,把门推来关上。然后对冯司说:“你看嘛!非不信!非要吃点苦头才信?”
“怎么回事呢?”冯司摆手制止2个助手,和气问她。
“咯,你看!”保姆抬起胳膊,指着胳膊肘上的一块很明显的伤疤说:“前几年主人还作过一次法,关了自己三天。我当时不懂,好心想叫他吃饭……结果差点摔骨折了。从那以后我就坚信他作法是不能打扰的!”
“他那次作法你还记得是那一年吗?”冯司问。
“记得!1999年。”
冯司心里一闪:“那一月,你还记得吗?”
“应该是7月,当时已经很热了!”
“当时就他一个人在里面吗?”冯司继续。
“是啊!”
童飞已经爬起来了,很不服气地对冯司说:“真邪门!干脆我从窗户进!”
冯司挥手制止他说:“还是再等等吧!反正只剩20分钟了。”
……
省城这边。
小吴带了一个省国安系统的同事一起,开着车赶到了断肠村。
本来小吴是想和小郑一起来的。但张处长不同意,说:“部里的同志不能都离开医院,万一昏迷的胡子有个什么动静怎么办……”因为小吴是冯司要求去找徐处的,所以小郑只好留下。
张处于是派了省里的小田跟随小吴。小田比小吴还小一岁。都是年轻人,2人一路相处还很愉快。
“你说这徐处也怪啊!这么远的路!也不带人,也没调车,说走就走了——你说他会是走路来吗”小田问。
“我咋知道!在部里我和他不太熟!”小吴心情一直很好,忍不住拿出一手绢来闻。
因为他临出门时,小雪悄悄给了他一条手绢,说:“带上!有辟邪之用。”
于是小吴沿途不时拿出手绢来闻闻。
小田也是聪明人,问“这手绢是女孩子送的吧?定情信物吧?”
“不要乱说!”小吴想严肃一下,却关不住的笑意。
“西西,还不承认?”小田笑道:“我就看你这一路美得……”
小吴不好意思笑一下,问:“你有女朋友吗?”
小田说:“有啊!”
“讲讲!你怎么把她追到手的?”小吴好奇问。
小田一脸老成的说:“都是好久远的事了,我都忘了怎么追的了,我们是从大学就谈起的,都谈的没激情了!还是你现在这样好——是感觉最美好的时候。”
小吴说:“且!假老练!还是琢磨一下徐处可能的去向吧!”
2人讨论半天,觉得毫无头绪,因为徐处走时啥也没有交代。
不过小吴是脑子很快的人,他认为目前截住顺子是更重要的事。爽志不能都离开医院,万一昏迷的胡子有个什么动静怎么办……”因为小吴是冯司要求去找徐处的,所以小郑只好留下。
张处于是派了省里的小田跟随小吴。小田比小吴还小一岁。都是年轻人,2人一路相处还很愉快。
“你说这徐处也怪啊!这么远的路!也不带人,也没调车,说走就走了——你说他会是走路来吗”小田问。
“我咋知道!在部里我和他不太熟!”小吴心情一直很好,忍不住拿出一手绢来闻。
因为他临出门时,小雪悄悄给了他一条手绢,说:“带上!有辟邪之用。”
于是小吴沿途不时拿出手绢来闻闻。
小田也是聪明人,问“这手绢是女孩子送的吧?定情信物吧?”
“不要乱说!”小吴想严肃一下,却关不住的笑意。
“西西,还不承认?”小田笑道:“我就看你这一路美得……”
小吴不好意思笑一下,问:“你有女朋友吗?”
小田说:“有啊!”
“讲讲!你怎么把她追到手的?”小吴好奇问。
小田一脸老成的说:“都是好久远的事了,我都忘了怎么追的了,我们是从大学就谈起的,都谈的没激情了!还是你现在这样好——是感觉最美好的时候。”
小吴说:“且!假老练!还是琢磨一下徐处可能的去向吧!”
2人讨论半天,觉得毫无头绪,因为徐处走时啥也没有交代。
不过小吴是脑子很快的人,他认为目前截住顺子是更重要的事。他判断顺子的可能走向是要到海棠村——那里是她小时侯生活的地方。
小吴决定先到海棠村,在哪里等顺子。同时为了防万一,他让小田赶到断肠村方位H点——既上次他和冯司一行投宿的那对老头老太太家里。
他还要求省里再派人到顺子家里,了解她父亲的有关情况。
布置完这些,小吴和小田分手了。
这里离断肠村近些,所以小田叫小吴开车,自己准备搭便车去目的地。“反正我去的地方也没法开车!”
小吴还提醒他说:“说不定你会遇到徐处或者真正地质队的人。”
小田说:“那不很好啊!”因为这里有的地方无线信号不通,2人还商定了一些特殊联系方案……
然后他挥挥手,背着包,往远处走去。
他夕阳下挥手的影象定格在小吴脑海里……
因为,这是小田留下的最后形象,
此后,他就失踪了……
八十二
三界阵内。
庄瑞慢慢清醒过来,看见古董正出神地望着他。
他挣了挣,发现身上的束缚还在。
“董老,时间差不多了吧!你干吗还绑着我?”
古董说:“还有一刻。你还不能动。你的同事在外面等你呢?”
“是吗?”庄瑞努力望外面看,外面还是漆黑一团:“既然我的同事都来了,你干吗还不放我出去?”
古董摆摆头:“还要等一刻。”
“我不用等,我不怕的!”庄瑞说。
“我怕啊!”古董说:“万一来的不是你的同事,是别人幻化的呢?”
庄瑞一笑:“谁敢冒充我的同事啊?”
“哎!”古董说:“任何表象都不是本质。你要学会看本质。刚才梦见什么了?
”
“我!”庄瑞楞了一下:“恩,梦很乱!”
“你在三界阵中做的梦就是你的本质!你回去慢慢整理吧!”
“是吗?”庄瑞又一激灵。
昨天,当古董说“‘混天教’其实来自阿来教派”后,庄瑞和于大姐马上警觉起来,庄瑞甚至把手往微型手枪的位置移了几分。
作为高级安全人员,庄瑞很少象公安一样随时把枪别在腰间,但是,一般他会在身体某处藏一把微型手枪。
古董看他们警觉的样子,立即就明白了:“你们知道阿来教!”
“知道一点!”庄瑞回答说。
“怪不得!”古董说:“你还知道什么?”
庄瑞看着他眼睛,慢慢说:“还知道轮子教背后就是阿来教!”
“是吗?”轮到古董大吃一惊了:“这怎么可能?”
庄瑞一时判断不了古董的情况,所以问:“怎么不可能?”
“轮子教很一般,但如果是阿来教那可难对付了!”古董说。
“为什么?”庄瑞继续问。
“怎么说呢?”古董说:“我其实对阿来教也知之甚少,但是我师傅从来告戒我们,不论做什么事,如果遇见阿来教派的,立即避让——这是我们拜师第一条。还有就是绝对不能随便对外人提‘阿来教’三个字!我记得我师兄有一次还问过我师傅:如果遇见阿来教的人在作恶呢?师傅也说:‘立即避让!’我记得师傅的理由好象是:我们根本不是他们对手,我们只能回避他们。”
古董叹口气继续说;“说实话,师傅死后,我虽然投奔了道教,但是我手上有限的法术还是来自师傅。我很少用,但一用总是没遇到什么对手。师傅当然在我之上了,所以我也想不出阿来教到底怎么厉害了!”
“你师傅没给你你们讲过阿来教、或者你们混天教的情况吗?”庄瑞问他。
“他只说,原来我们也是阿来教的,从汉代开始分开。阿来教刚开始不容许分开,追杀混天教徒,后来因为他们遇到一场意外,不再有精力管混天教徒,一些混天教徒才存活。人数也不多,而且大家很少提自己是混天教什么的了,就是一个懂点法术的法师,能做些辟邪趋利的法事。师傅很少讲,据说对掌门人才会多说一些情况——但师傅早逝,当时就我和师兄2个徒弟……”
“你师傅的死和阿来教有关吗?”于大姐问。
“我怀疑有关。因为当时就有这样的感觉:难道遇到阿来教的了?但是又想:师傅既然都告戒我们远离阿来教,他自己怎么会去和他们斗呢?解放后,我想研究一下有关阿来教的情况,发现几乎没有什么资料。”
“那么混天教有教义吗?”庄瑞问。
“没有!所谓教义都是我们口口相传的那些法术。而且我们也没有祖师,师傅当时还要求能不提混天教就不要提!”
“你研究过轮子教教义吗?”
“研究过啊——宗教界开会都要求研究。不过他们太浅。没什么研究头啊!”
庄瑞说:“那你相信轮子教背后是阿来教吗?”
“我真不相信!”古董说。
八十三
庄瑞又试探了古董一会,感觉他不象在撒谎,才放下警惕。
庄瑞想起自己在断肠村和那队战士的遭遇,于是请教古董:“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比如很多人在一起,但是他们的魂魄居然会同时飞出体外——而且他们都是男人,阳气应该很重的。”
古董问:“多少个男人呢?超过12个没有?”
“超过了!”
古董于是很琢磨一会才说:“以我看,他们必然是落入了某个阵中,被阵所困。
而且遇到的是招魂术高手,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种情况如何才能破呢?”庄瑞继续。
“很难破!”
庄瑞问:“为什么呢?”
古董一笑:“对方已经是很厉害的高手了,除非你比他更厉害!”
于大姐插话:“你问这12个人数,有什么讲究吗?”
古董说:“怎么说呢?12是个完整的‘一轮’的概念,比如12个月构成一年,12个时辰构成一天,还有12生肖、12星座、12地支等……对了,你还知道12地支和天干可以构成一个甲子——就是60。60是‘满’的概念,如果有60个人,按一定顺序站位——那就可以做到无懈可击。”
“当然,站位也很重要,12个人要站对位子,一般也很难攻。”古董接着说:“这样即使在阵中,也可以再构小阵,让别人无法攻击。当然如果站位不对,遇到高手,还是要着道的。”
庄瑞点点头!看来顺子真是高手啊!他内心闪过此念,即随还是感到心痛!
顺子,为什么啊?
庄瑞随后讲了顺子在梦中救他们的情况,想请教古董:顺子是用什么方法救他们的?
谁知,古董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不可思仪!”好半天他才说:“一般,我认为:魂魄都已经离身,魂魄自身是很难自救的。这种情况下,即使有高手,也是先要找到这队人的本身,然后对本身施法,换回他们的魂魄。如果法师本身魂魄也离身,跑到人家布下的阵中,她能自救就不错了,怎么还能破阵救别人呢?”
“为什么呢?”庄瑞不解。
“魂魄毕竟是一股气啊!你说,‘气’的力量大?还是人实体的力量大?”
“可是,如果这确实是事实,那么如何解释呢?”庄瑞固执问。
“超过我的知识范围了。”古董说:“要么她是观士音降临,法力高强;要么这个阵本来就是她建的,所以她能破……”
庄瑞又觉得心里一阵阵紧缩,难受之及。
古董看他表情不对,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胸口有点闷!”庄瑞答到。
“我看看!”古董做了个有点复杂的手势,然后一挥手,左手盆中有有2滴水飞起落入他手中,他在手中搓揉一会,然后往庄瑞脸上弹来,正中眉心。
庄瑞一激灵,忍住没动。
古董伸手扳开他眼皮看了看,说:“果然!”
“果然什么?”于大姐赶紧问。
“你好象也有魂魄受伤!比较轻,但是对你也有影响!”
庄瑞脑海里闪过方友辉手掌里射出的光芒来。
“什么影响呢?”于大姐着急起来。
“这我不知道,他自己会有感受的。”
于大姐满含同情地看着庄瑞,庄瑞对她摆摆手说:“没关系的。”
庄瑞他们又聊了不少话题,庄瑞看表,都快晚上12点了,外面天色也很黑。于是说:“我们得走了!”
古董说:“不行!你们明天申时(下午三点)才能出阵!”
庄瑞说:“我不怕的!我明天还有事呢!”
准备起身,和于大姐先走。
谁知古董一挥手,从蜡烛飞出2道光圈,把庄瑞和于大姐套上,他们立即就感到被绑住一样,不能动了。
八十四
庄瑞越挣扎发现身上的束缚越紧。
“为什么?”他望着古董。
古董说:“我只能明天申时才能放你出去,之前绝对不行。”
“为什么?我不是说我不怕吗?不用你负责!”
古董摆摆头,说:“你的魂魄也是被那道水符咒烧伤的吧?你想过为什么人家要这么做吗?”
“不知道!为什么?”庄瑞赶紧追问。
“我也猜测的,你的对手绝对不简单!”古董说:“我想,假如我要用灭魂咒之类杀人,我会用有形的符——比如纸符什么的。因为同样的符,水符的力量是相对最弱的,据说还有气符最弱,不过我从没见过。那么别人为什么要用水符来对付你呢?你这么强壮的……”
“她其实并不想真杀我?为什么?”庄瑞很有兴趣。
“你反应真快!”古董说:“我听说过一种灭魂咒,能给别人的魂魄打上烙印,这样这个人的行踪,施符的人可以随时测出来!当然,我从没见过……”
庄瑞和于大姐都倒抽一口凉气。
庄瑞脑海里飞快地闪过顺子——真是她!她对他有感情,所以不愿意害他,但是又必须了解他的行踪……这样的一些解释一旦连起来好象也说的过去,庄瑞就想不下去了,胸口又一阵阵难受……
“不过,你在我这个阵中应该是测不出来的。出阵就难说了。”古董说;“这个阵是我师傅临死那天教我的。是我们的镇法之宝。但是一旦施用,阵中人必须呆够24小时。你要提前出去,不仅你自己可能有危险,而且会让人乘机窥视这个阵的弱点——所以我万万不能放你出去。我其实也不怕,但如果这个‘阵’败在我手里,我就太对不起师傅了。”
于大姐问:“你到底用什么绑住我们的呢?”
“我的光护法啊!”古董解释说:“我布的阵,我就控制这这个阵。你们尽管比我年轻力壮,但在我阵中肯定不是我对手——这也就是刚才我说的,你们一队魂魄怎么也被控制呢?因为在人家的阵中。即使你就是很厉害的法师,你在我阵中也难以施展。外面假如有人要救你——就必须先破掉我这个阵。”
庄瑞脑子乱哄哄的,问道:“其实你并不想害我们,对吗?”
“当然!”古董说:“假如你的对手真是阿来教的话,我其实很想帮你——从拜师那天起,我就对他们一直感兴趣。”
“你不怕吗?”于大姐问。
“我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怕什么?能解开我心里琢磨多年的谜底,我当然很愿意。”
古董接着说:“你们休息一下吧!”
随即他念动口诀,庄瑞和于大姐居然就闭上眼睛,坐在那里睡着了。
庄瑞的梦凌乱而且奇怪。
他梦见他和一个小姑娘跪在一起,一个白发老道启开一个古怪的匣子,里面是2颗绿色晶莹的水珠一样的东西,他和小姑娘对看一眼,梦中感觉2人是极熟悉的样子。他们叫老道师傅,庄瑞仔细看看老道,也觉得很亲切……
老道嘴里念叨什么,然后叫他们把那个“水珠”吞下去了……然后他的意识一阵模糊……
慢慢意识又上来了:他感觉是,正和一个美丽的古装女人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他心里充满爱情的快乐……那个女人他觉得非常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女人定住马,下马,走过来……他站在马旁边,心里“冬冬”乱跳……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一股巨大的爱情从他心里升起,把他的意识又冲模糊了……
接着,他终于又有微弱的意识:眼前是一片火海,他什么也看不清……他全身很痛,有的地方还流着血。但他感到心更痛。他的嘴喃喃地呼喊着一个名字…对,是一个名字…再喊……再喊……
庄瑞猛地听清楚了,脑子一激灵……醒过来
梦中的他,一直呼喊的名字是——旋冰!
八十五
古董对他说:“你在三界阵中做的梦就是你的本质!你回去慢慢整理吧!”
他还想起顺子对他说过的一句玩笑话:也许你和你老婆就是他们轮回的人呢!
那梦中的女人当然不是他老婆。
庄瑞仔细回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哪里呢?怎么这么熟悉?
冯司看着手表,马上就到三点了。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小张打来的电话。
小张汇报说:从公安那里调出了那个失踪的旋冰照片,和那副画中的女人确实象!
“是吗?”冯司慢慢呼出一口气,脑子里有些想法似乎得到了证实。
突然就想发生轻微的地震一样,地面摇晃一下,接着正屋的门哗的一声打开了。
一阵强风从屋门口刮过,马上,一切回复平静。
2个助手看了冯司一眼,冯司没表态。
童飞上前一步站在冯司身边,以防万一。
没什么意外!庄瑞他们出来了,只是看上去很疲惫。
童飞上前:“庄处,玩什么法术呀?”
于大姐接话:“少贫嘴!当心大姐打你!……啊!冯司,你也来啦?”
冯司点点头,问庄瑞:“怎样?”
“想法很多!”庄瑞说。
冯司又点点头,问:“可以和古董聊聊吗?”
“也许吧!”庄瑞说。反身带冯司等进屋。
时辰到后,古董说:“我收阵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庄瑞和于大姐身上的束缚突然就没了。
但古董说他累了,要休息一会,所以没有动。
冯司见到古董,但他盘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似乎不知道人来。
庄瑞只好在他旁边叫:“董老、董老!”
好半天他才睁开眼睛说:“我累了,什么也不想说,有问题改天吧!”
庄瑞看看冯司,冯司点了一下头。
于是他们退出来了。
还在回去的路上,于大姐已经呱呱说个不停了。
童飞听的很有兴趣。
冯司几乎没说话。
下车后,冯司要童飞先带庄瑞去技术科看那副画,再到他办公室。
童飞一边介绍情况,一边陪庄瑞来到了技术科,看到了那副画。
庄瑞楞在那里!
正是梦中的那个女人!正是梦中的他和她!
怎么回事?
唐厂长怎么会有这么一副画?
“认得那个女人吗?”冯司问他:“象不象那个失踪的旋冰?”
“比较象!”庄瑞说。
庄瑞心里闪过自己的梦——她到底是谁?难道我和她真是某种转世?我和她有什么前世的因缘吗?
庄瑞又想起了顺子的话。如果顺子真是什么都知道的话,那么其实她早就暗示他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想到顺子,庄瑞胸口有一阵痛。
“你怎么看?”冯司接着问。
“还没想好!不过唐厂长怎么会有这么一副画呢?”庄瑞问。
“还没抓着他呢!我也很想知道啊!”冯司笑了一下:“详细讲讲古董的情况。
刚才小于说了她看到的情况,我还想听听你的看法或者什么补充。”
庄瑞想了想,如实给冯司讲了当时自己的梦。“梦中我正好就梦见了这个女人!
”
冯司沉思一会,说:“看来你和她还真是转世的人啊?那你们应该有某种类似‘感应’的联系,你应该能够找到她啊!”
“不好意思,我没任何感应!”庄瑞说:“我也很奇怪,我接手专案到现在,找了她三年多了,可是她就象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恩!看来你科学学多了,神秘的灵性就消失了。估计你一来就学神学会比较灵。”冯司开了句玩笑,接着说:“假如转世说成立,你认为就你们2个转世吗?还有别人吗?”
“这我真不懂,还是要去请教古董。”
冯司说:“古董不是说他还要卜卦算算要出什么大事吗?到时一定要叫上我——我很想去看。”
“是!”
“追索这个女人,追捕唐厂长,在这2方面还要加强力度。”
“是!”
“等徐处回来,再重新分工一次。”冯司补充说。
“是。”庄瑞接着问:“小吴追到徐处了吗?”
“还没有!他和省里一个同志分头找寻去了。小吴判断认为顺子会去海棠村——那里是她小时侯生长的地方。所以他赶到了海棠村。”
“哦!”提到顺子,庄瑞还是有心结。:“那他能截住她吗?”
“你说呢?”冯司反问:“我认为此时你的判断会比我准!”
庄瑞咽了口唾沫,艰难说:“我总觉得,只有我才能截住她!”
没想到冯司点了点头。
八十六
“不过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冯司说:“如果所谓致旋道的传说存在的话——那么说明人家早就盯着你们了。现在旋冰还没找到,你再贸然前去,如果上当,出点什么问题,没准事情会更遭。”
“你不用担心我!”庄瑞急切说。
“恰恰相反,我就担心你!”冯司毫不客气说。
庄瑞望了冯司一眼,说:“我总觉得——顺子不会害我!”
冯司叹口气说:“这正是我担心你的地方——你不能把对一件事的判断建立在感情上,这靠不住!”
“可是,如果我不去截她,别人去更危险!”
“我理解!”冯司又叹口气:“不过如果有危险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发生了。
”
“有后续措施吗?”庄瑞对小吴和徐处的处境担心起来。
“叫省厅多派了几个人跟上他们,不知如何?”冯司说。
“那……R1呢?”庄瑞小心问。
R1是冯司早先派出跟踪胡子的忍术追踪员,只和冯司联系。到断肠村后,他就受命呆在那里,冯司一直不让他现形……冯司他们在那里遇险时,冯司曾想过,如果确实支持不住了最后的希望就是他……结果庄瑞及时赶到,就没动用他。
但因此庄瑞知道了R1的存在,别人都不知。
“他不能动!”冯司坚决说。
冯司要求庄瑞和古董继续接触,并且要看他做完那个“测大事”的法事,然后根据情况考虑是否赶到断肠村。
“顺子如果要画2个圈的话,估计现在谁去也等不着她!”冯司对庄瑞说。
庄瑞回到办公室,没想到又接到南方大学的周老师的电话。
周老师在电话里给他提供了一个情况:最近,来自世界宗教界的研究人员将来到中国,做这样一个关于宗教图案的研究。这个图案是——三只沿着圈子追逐,耳朵相互交叠的兔子,构成2个圈的图案,据说这三只耳朵相连的兔子图不仅出现在英国中世纪的教堂内、蒙古的金属器皿上、也出现在建于公元六世纪到七世纪的中国隋朝庙宇中——令学术界人士一直感到疑惑的是,为何时间和空间相距这么遥远的佛教、基督教和穆斯林都会显著地采用这个圆形的标志在其宗教图案中呢?
庄瑞问:“这说明什么呢?”
周说:“现在学术界有一种研究认为:这些宗教有某种同源性,而且认为是通过丝绸之路扩散的。”
“又说明什么呢?”庄瑞兴趣大增。
周老师笑了,有点卖弄地说:“你把2个圈无限画下去,会是什么?”
“一个深洞。”庄瑞飞快回答。
“聪明!”周老师说:“这你可以理解为无及旋冰洞的拓扑图。假如这个理解成立,你想想说明什么?”
“请指点,我确实对这些知之甚少。”庄瑞谦虚说。
周老师继续卖关子说:“我最近多研究了一些宗教的东西,觉得很有意思。世界宗教虽文字信仰不同,但类似的地方却很多,尤其有意思的是一些宗教标志——比如对圆形的崇尚、比如三耳兔什么的。”
“周老师你就直说吧!绕弯子我可听不懂啊!”庄瑞笑道。
“我是认为你可以就一些问题请教这些宗教学者。”周说:“我听说一些很前沿的观点认为——中国祭祀、禳灾、卜卦等巫师活动,对世界范围内的宗教起源影响甚大。不同的是别的国家追求精神本源的探索,发展出了宗教。我们太注重‘巫术’等技术性的问题的追求,最后就剩下一些乡下的巫婆神汉。中国是本来应该发展出自己的宗教的……”
庄瑞忍不住问:“这和阿来教有关吗?”
周说:“我感觉有!”
“谢谢!”庄瑞说:“有空我会去请教的,包括还会继续请教你。”
周最后提醒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哦!”
八十七
这天晚上,庄瑞又梦见了顺子。
她在一条小路上低着头,慢慢地走着,那速度慢惊人。
庄瑞还是忍不住走过去,问她:“顺子,你到底怎么回事?”
顺子看他一眼,眼神依然邪气,但是面容极为憔悴……
庄瑞心里难受得想哭……
小田背着背包后小吴分手后,从大路走上了乡间小路,一路上几乎没有看见什么人。
在一条岔路口,他看见一个女人的慢慢走,那速度慢得让他看的都着急。
“大姐,你生病了吗?”小田忍不住上前问。
女人慢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目光非常邪气。
让小田打了个冷颤。
“对不起!”小田赶紧快步走开了,很快就把女人甩远看不见了。
小田才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他遇到的其实是顺子。
该和小吴通个话了吧,小田看见天色已晚,就打开了通讯工具,但是,信号非常不好,没联系上。
周围没有什么人家,小田就在一棵大树下支开了简易帐篷。
一夜无事。
第二天,小田爬上那座山的最高峰,准备用另一种方法和小吴联系一次。
正要打开背包,他看见了徐处的身影。
小田激动地飞奔过去……
这天,庄瑞和古董约好了法事时间。地点就在古董家。
晚上快做法时,冯司等都来了。
“你们阳气太重,不能都观看。”古董说:“我请的很可能是鬼。”
冯司和庄瑞留下了,于大姐因为是女人,古董也让她留下,其余的人退到正屋外。
古董拿出个银色的玻璃球说:“这是我师傅临死前留给我的灵珠,和他老人家的灵气相连。我从来没用过,因为我跟他学徒时,他告戒过:他死在什么事上,只有相类似的事再次发生,才能使用他的灵珠。我认为现在可以用了。”
他让冯司和庄瑞退到墙角观看,不许说话。
于大姐和他在一起,既激动又不安。
古董用一些简单的法器,布了个等边三角形,放了一碗水在中间。他自己站在三角型的一个角上,叫于大姐站在对面相应应的边上。
“你不要动,也不要说话——不管看到什么。”
于大姐赶紧点点头。
古董念念有词,烧了三道符,然后把灵珠弹出,弹进了水中。
一会,水中升起一股白烟。幻化成一大团看不出形状的东西,悬在屋顶。
古董跪下说:“师傅!”
白烟中缓缓传来很低沉地声音:“小董子?”
“师傅!”古董激动得热泪莹筐:“我终于把你请来了。”
“他们是什么人?”白烟问。
看的出白烟在减少变淡。
“他们是阿来教的对头,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真是不自量力!小董子,你忘了师傅给你说的话啦?”
“师傅,可是他们的人受伤,血都变绿了。你给看看怎么回事吧!”
一阵沉默!
“师傅!师傅?”
“拿着这个,到四川青成山人,也许能找到你要的答案。”
白烟已经变得很淡了,最后好象变成一个纸片样的东西,,慢慢飘下来。
古董接住了,是一道符。
等古董看清楚那道符后——符也飘散了。
庄瑞和冯司对看一眼,庄瑞正想问:是否结束了。
突然,中间那碗水“嘭”地崩开来,灵珠被弹出来……
八十八
“师傅!”古董眼睁睁看着灵珠弹到天花板上,又落下来,着急无比……
快到地面时,庄瑞敏捷地接住了。
古董一把抢过来,对着灵珠不停问:“师傅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会事?”
冯司和庄瑞机警地注视着四周。
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庄瑞问古董。
“我不知道!从没有过的事!我担心师傅的魂魄出事了。”古董都有点哭腔了。
大家沉默。突然于大姐又“啊”的一声,身体向后倒去……
庄瑞不愧训练有素,一闪身居然就到了于大姐身边,把她扶住了。
于大姐惊恐地说:“我看见看见……一个人!”
“什么人?在哪里?”庄瑞急切问,枪已经在手!
“刚才、在那碗水上!”于大姐指着那碗水说。
庄瑞看过去,当然,庄瑞什么也没看见!
“他什么样子,在做什么呢?”古董好象恢复正常了,问道。
于大姐镇静一下说:“脸很黑,鼻子好象是鹰钩鼻,眼睛细长阴冷。他斜着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好象一挥手就不见了——不过那眼神非常特别,我觉得那目光象冰一样冷。”
“是吗?”古董脸色又变了。
“你认识他?”庄瑞问他。
“不是,正因为不认识,我才觉得可怕。”古董缓缓摆头,指着那碗水说:“你看我这法事的摆法,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小型三界阵。只有懂这个阵的魂魄才能进其中,比如我师傅。我之所以这样摆,就是为了让他老人家的魂魄招来后能在阵中感到安全。我刚才以为小于女士看到的人是我师傅的影象,但听她描述,却不是我师傅的样子,也不是我师兄什么我认识的人——而他居然能进阵中……如果是看见他在别的任何一个地方出现,我都不意外——毕竟招魂时招出来一些别的魂魄是常事,但他在那碗水上,就很可怕了……”
庄瑞和冯司对望一眼,冯司点点头。
庄瑞问古董:“我现在可以让他们进来了吗?”他指着门外。
“可以!”
门窗都打开了,外面等的心焦的同事全进来了。
庄瑞小声吩咐一个助手:务必和于大姐一起‘画’出她看到的人像。
同时他询问古董:是否需要特别保护?
古董想了想问:“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年人,人家对会我有什么企图呢?”
庄瑞说:“我们要防万一!”
于大姐补充问:“会不会冲你师傅那道符来的?”
“哦!”古董说:“这其实是一道‘追寻符’。对了,在这道符中,应该含着我要找的人的某些信息,是不是他们也想找这个人?”
“有道理!”庄瑞说:“如何保护这个符?”
古董一笑说:“我都记在脑海里了!没什么要特别保护的。”
“那我们就更要保护你了。”
“其实我可以把这道符画给你,你们自己去找就是了。”古董淡淡地说。
“可是,怎么用呢?”庄瑞问。
古董说:“很简单,我在你手上画上此符。你到了青成山,心里默念你要找的人,同时握紧此符,手心就会感到一股热气。如果你走错方向,你的手心就会发凉;转到正确的方向,手心又会热起来……”
“哦!”庄瑞心里闪过顺子在梦中给他的画符的情况……
“这道符有什么特点吗?是不是我可以用此符找到我想找的任何一个人?”冯司看庄瑞有点发呆,接上来问道!
八十九
“应该是!只要你有这个人本身的信息。”古董回答。
“本身的信息?指什么呢?”冯司问。
“怎么说呢?”古董说:“就是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你的体温、气息、喜好什么的……”
“哦?是否是有了这样的信息就能把人追踪出来?”
“我想,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但至少有2点做到很难:第一点,要获得你准确的个性信息。第二是要准确地把你的信息画进‘符’中。”
“如何获得呢?你能举个例吗?”冯司对此问题好象很感兴趣。
“举个例来说,比如,我们要追寻你。假如我是个这方面很高明的法师,因为我接触过你,甚至曾经对你施过法术,那么你的信息我基本上是掌握的,把你信息画好,追踪你特别容易;不过大多数情况是,别人请法师找人时,人已经失踪了,不可能通过接触获得你的信息,一般就是间接获得。比如你穿过的衣服什么的上有你的气息……只是这样的信息不全,握着这样的符可能会闹错,比如追出别人来什么的。”
“你会画追踪符吗?”冯司又问。
“原来学过。不过我那时刚学会如何看此类符,正要学如何提取信息,至于‘如何画’的问题还早呢……当然后来我就学不成了。”古董歉意地笑笑。
“你认为你师傅给你的这道符追人,不论人在什么地方都会追出来吗?”看来庄瑞已经恢复正常了。
古董又笑了说:“不一定,任何符都有法力范围。师傅叫去青成山找人,一般要到了那里——离要找的人比较近才用此符,太远,其实也找不到的。”
“那到底多远呢?怎么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古董一摊手:“不过我认为我师傅给的符,范围肯定比较大啊。所以我认为,你一到青成山就可以用它了!”
庄瑞他们和古董商量了一下去青成山的事。
临走,再三问古董,需要留下人来保护他吗?古董坚决不同意。
他说“就算阿来教的也想找这个人,那么这道符在我脑海里,没找到人之前,他们反过来还要保护我呢。”
大家觉得有道理,就离开了。
出大门后,冯司却吩咐悄悄留下2个人保护古董“他有他的考虑,我们有我们的方式。”
庄瑞心领神会,秘密安排了2人。
没想到当天晚上,庄瑞就接到急电:“古董出事了!”
庄瑞最先赶到古董家,保姆和留下的2个助手正围着古董。
古董盘腿坐在床上,嘴角流着血……他看见庄瑞,拉着他急切地说:“我错了!
你快把手给我,我画给你!记住:你必须亲自去找他!”
他拉过庄瑞的手,定了定神,然后深吸一口气,紧绷着嘴,用指甲在他手心画着——画符时,他刚才还战抖的手一点也不抖动,庄瑞能感到他画的平和而有力——庄瑞知道,古董这是在用巨大的毅力控制自己,坚持画完此符。
果然,最后一个圈画完后,古董说了一句:“还好!我画完了!”
接着嘴角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头倒在庄瑞手臂上。
冯司等人随后也赶到了。
当时留下的2名助手回忆说:
快半夜时,突然发现古董房间里一会亮一会暗的——好象是不停在开灯关灯似的。2人就靠近查看,结果听到房间里传出喘气声,很沉。2人感觉也非常奇怪,后来几乎是一致推撞开了门……
马上全黑了。一个助手拉开电灯。发现古董躺在床上,双手却直直地举着,嘴角有血流出来……
“董老董老!”一个助手过去,想放下他举着的双手,发现他双手很硬,好象举着什么东西——不过他往手上一摸,又什么也没有。
这个助手跟庄瑞查过一段时间此案,还算机警。他掏出枪来,往古董手上方开了一枪……古董手一下垂了下来。但是嘴角血流个不停…
“赶紧送医院!”另一个助手说。
古董摆摆手,缓缓睁开眼睛说:“赶紧叫你们庄处来。”
然后他盘腿而坐,闭目、努力调习自己,没再说话。
庄瑞握着手里的符,不敢再放开!
其实按照冯司的想法,冯司并不准备让庄瑞去寻找一个魂魄提供的“人”,他是想让庄瑞去断肠村找顺子的。但是现在,庄瑞似乎必须去青成山了。
九十、
顺子坐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大口喘着气。
徐处走过来了。
“你也够慢的!我来接你!”
“啊贵吗?靠!穿的谁啊?这么难看?”顺子声音粗声粗气的。
徐处拍着自己胸脯说:“告诉你,这可是一处长啊!不过很好用——就象我自己的一样。”
“你自己在哪里呢?”顺子问。
“医院啊!很多人保护着呢!”徐处得意说:“你的呢?”
“教主那里!”顺子指着自己说:“不把这女人背回去,我就回不了自己。”
“一个女人你也搞不定吗?”徐处干脆坐在顺子旁边。
“靠!你知道这女人是谁吗?”顺子问。
“不知道呢?你说!”
顺子艰难一笑:“我也不知!但是很难控制啊!我都快耗尽法力了……教主还非要我绕个大圈,又吩咐:必须活的带回,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个女人决不简单。我上次就发现她不一般!”徐处神秘说:“当时叫她站那教轮上,那教轮居然飞快地转起来,力道极大!”
“真的吗?”顺子好象有点吃惊:“上次我尽了全力才让教轮慢慢转够9圈啊!
她要这样,岂不是能跟教主有一比?”
“这你就多滤了,让教轮转只说明她一个方面的能力,不等于其他方面也厉害啊!和咱们教主抗衡还差的远。”
“那她到底是不是咱们教的人?”顺子关心问。
“也许是!要把她唤醒才知道!”徐处说。
“唤醒了,万一不是咱们的人呢?”顺子说。
“那就干掉!”徐处说:“这你就放心好了,教主自有分寸的。”
徐处接着拿出一道符,往顺子背上一贴说:“你赶快去吧,教主等着呢!”
“你呢?”顺子起身。
“我还有别的事,安全部那家伙还没喀嚓呢!”徐处挥挥手。
“他这么厉害吗?”
“小子只是运气好而已,阿明已经折了。”徐处说。
“啊?真的?”
“是,好象还是折那小子手里。教主正在尽力保他的真身。”
“那我要赶快回去了,出来这么久,我的真身不知道如何样了。”
2人告别。
有符相助,‘顺子’走路快多了。
很快,她走进了死谷……
小吴在海棠村等顺子。
海棠村是个小村庄,村里有一条主要街道,是村里人户最集中的地方,大约集中有30多户人家。村外有一条小溪,大多数人家都住的离小溪不远。
最热闹自然是主街,每三天有一趟集市。村里住在很远地方的人都会来赶集。
小吴住进村里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家旅馆。他说他是民俗学者,到此采风……
在等待的时间里,小吴就和村民尤其是老人聊天,了解海棠村以及顺子家的一些情况。
顺子的奶奶是从邻村断肠村嫁过来的,做了顺子爷爷的填房。只生了一个孩子——就是顺子的父亲。
他父亲聪明好学,后来到了省城,娶了大城市的姑娘。
顺子母亲很少来这个小村庄,但是要生顺子时,城市里乱得很,她避到了乡下。
顺子是在海棠村出生的。
不少老人还记得顺子出生那天的情况,半夜突然下雨,整整下了一个时辰。海棠村几乎泡在水里了。
后来还知道:邻村断肠村出现泥石流,把半个村子都毁了……
一个老人告诉小吴:你知道他们那里怎么会出现泥石流吗?是天报应!作孽啊!
她说:顺子出生那年,断肠村有个孕妇怀孩子超过一年不生,村里人认为是怪物,支使她丈夫乱打她,要打掉她的孩子,她本能地护着孩子——最后,据说把她打得浑身是血滚下山去了……第二天他的丈夫七窍流血而死。过了不到一个月,就发生泥石流了。
“都连累我们村差点被淹!”老人总结说:“后来断肠村不断有人奇怪死亡,都说是那女人厉鬼作祟。他们只好搬了一次村,才没出现这些怪事了。”
“不过他们人丁从此就不行了。”另一个老头补充说:“他们连集市都没有,都是到我们这里来赶集的。”
老年人说起陈年旧事很有兴致。
……
小吴好不容易才插上话:“他们来你们这里赶集,要过大菩萨岭吗?”
“过啊!那里可有鬼打墙啊!”老人们七嘴八舌说起来。
“也怪啊!原来鬼打墙还不严重,这几年好象厉害了。”
“是啊,断肠村的人现在都来得少了,听说他们到秦村去赶集了。”
“秦村可比咱们这里远啊!”
“路上没鬼打墙啊!”
“其实他们可以走河谷,或者西岭,绕开大菩萨岭的。”
“那不路远了,还不如秦村呢。”
“听说他们要改名,准备叫什么长久村。”
“哈哈,太难听了。不如断肠村好。”
……
和老人谈话往往这样……不过小吴还算有耐心听。
心中有爱情的男人,都有足够的宽容和耐心……
唯一让小吴不安的是:已经三天了,他还没和小田联系上,不过省里派的后援估计快到了。希望小田不要出什么事。
这天,庄瑞带着童飞和另一名助手小李,来到了青成山。
九十一
青成天下幽,名不虚传。一进山,他们马上感到很凉爽。
省国安部门派了一名姓梁的处长跟他们。
庄瑞画着符的手用绷带缠着,到了半山腰,他们才帮他解开绷带。
庄瑞握着,感受手心的温度。
他朝四个方向伸了伸手,感觉向东北的方向手心温度高一点。
于是大家向东北的方向走去……
最后,在后山发现了一个草埯,草埯后有一座坟。
庄瑞把手心指向坟墓,有点发热,指向别的方向,手心都发凉。
难道他要找的人已经作古?
大家的心都有点发凉。
粱处长说天晚了,建议到附近的道观休息。
庄瑞没说话。
童飞说:“庄处,我们还是应该去附近道观问问,这草埯是怎么回事?搞清它的来历。”
庄瑞又沉默一会,点头同意了。
他们到了附近一道观,这是青成山的主道观中的一个偏观。
观里道士只有五个。
比较年老的道士给他们准备了一顿简单的斋饭,告诉他们,那草埯确实是一个修行的道士所建,很有些年头了。他经常外出,原来就很难见到他。前几年,他就死了。不过他有个徒弟,是个很老实的孩子。。
“他徒弟呢?”庄瑞问。
“应该在吧!听说是他在路上拣的弃儿养大的,给人感觉脑子有点笨点,总看见他跟在师傅身后。不巧的是,他师傅死时,他正好外出,回来发现师傅死了,伤心极了。从此很难见他外出过了。”
老道建议说:“你们不妨等等,他应该就在附近。”
“他们叫什么名字呢?”庄瑞问。
老道说:“他好象叫至及道人吧,他徒弟叫至清道人。他不爱和人说话,他徒弟和我们说得多些。”
“什么?至及?至清道人?”庄瑞差点叫起来。
“你认识他们?”老道反问。
“哦”庄瑞马上恢复过来,平和说:“好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们是什么道呢?为什么不在你们道观修行呢?”庄瑞继续问。
老道说:“不知道,问过,徒弟至清说,他们主要是苦行云游、不进道观。他师傅死后,我们见徒弟可怜,曾邀请他入道观来。他还一跟筋说:师傅让他必须在草埯呆着,等一个人来,这个人来之前他不能离开那里。”
“等什么人呢?”童飞插问。
“我也不知道。”老道笑:“不过是等一个持符而来的人。”
庄瑞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一动。
童飞毕竟年轻,忍不住惊讶地看看庄瑞。
九十二
“顺子”走进了死谷,沿河谷往上行,不久来到一块平地,她绕着平地中央一块石头走了2圈,然后盘腿坐在石头上,口中念念有词。
一会儿,对面山脚下出现一道石梯。“顺子”走过去,上了石梯,向上走到第九级时,用脚在上面画了2个圈。
慢慢的,那个梯子从第九级开始,延伸的方向变成向下了。“顺子”走了下去……
“顺子”进了一个有点昏暗的地下建筑。
一个声音响起:“阿福,不错,你真把她带来了!”
一个黑衣人缓缓走过来。对这个叫阿福的人说:
“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阿福说:“报告教主:没有!就是后来走路很不顺,老晃荡!”
“嘿嘿!”教主阴阴一笑说:“主要是符估计被你汗打湿了,效力减轻了。所以我叫啊贵重新给你贴了一道符啊!”
“是!”阿福说:“后来就走得快了。报告教主,我想赶快回去”
“哦!现在还不行!”教主说:“你必须先把她身体养好。你看你把她拖得又黑又瘦。”
“啊!”阿福:“是她在折腾我。她的魂魄虽然被符所压,奇怪的是,经常还会指挥她的身体给我捣乱。”
“有可能!”教主说:“不过到这里她就不可能再给你捣乱了。你过来!”
阿福走过去,教主掀开他的衣襟,其背上有2道符。一道纸符——正是刚才啊贵所贴,一道印符——就象直接画到肉上,在上面有一个印记。
教主在印符上比画一阵,那道印符开始微微发亮。
接着他撕下纸符说:“这下好了。”
阿福甩了甩手臂,说:“确实顺多了。”
教主接着吩咐说:“你去吃点东西,好好歇息!养好她!”
“是!教主!”阿福转身进了一道门。
庄瑞接到了冯司的电话。
冯司在电话里说:“等了一天还是没等到至清道人吧?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啊!观里道士都奇怪:他是不乱跑的啊!”庄瑞老实说。
冯司大笑:“他在我这里!”
“什么?”庄瑞吃惊问。
“你自己都忘了吗?”冯司说:“上次你在五台山,叫山西国安的同志追查他的下落。他们最后就一直追到四川,把他给带来了——时间正好是你去、他们来,路上错过了。”
庄瑞松了口气:“他们干吗不给四川厅打个招呼?毕竟跨省带人啊,还是要有一定的程序吧。”
“人家也是想赶快回来给你回复啊。他们打的就是你的旗号,这就不属于跨省范畴了吧!”冯司说:“不过我还是批评了他们的——应该找到人就马上给你电话。现在是有点被动:你看是你回来,还是把他送回去?”
庄瑞说:“应该把他送回来,因为按照符所指,我应该是找他的师傅。他只是转达他师傅的意思。我感觉应该在这里转达才准确。”
冯司说:“有道理,是不是在哪里找到什么感觉了?”
“是!”庄瑞说。
“很好!”冯司说:“我马上叫他们再送回去。对了,你手上的符在吧?”
“在!”庄瑞接着说:“不要只叫山西的同志,部里再增派点人护送。我不希望路上出什么意外。”
“明白了!”冯司说:“你就耐心在那里等2天吧。小吴来电说了:没见着顺子,估计她还要绕一圈,你不用着急啊!”
“是!”庄瑞说,不过心里隐隐不安。
冯司放下电话,机要送来密传。
冯司一看大惊。
是追踪顺子的密报:顺子已经进入断肠村。
进村后的踪迹正在努力辨认。
冯司心里唧咕:天啊!她真到那里了。
他很不愿意看到这个事实。
九十三
“顺子”或者说阿福,懒懒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气色不错。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是阿福吗?”女人问。
“是啊,阿月,你到哪里去了,回来2天,你们都不在!真无聊!”
阿月大笑说:“我可以想象你的无聊!想去找相好都找不成吧!教主怎么还让你穿着着女人!”
“要把她身体养好啊!”
“靠!还挺金贵的!”阿月说完在“顺子”脸上摸了一把:“皮肤保养得还不错。”
阿福推开她说“你现在摸我,感觉特别怪异。”
“对了,啊明折了,你知道吗?”阿月说。
“听啊贵说了,怎么回事?”
“哎,教主冒险让他去找那个安全部的,想乘他还没开启下手,没想到真折了。
”阿月幽幽说:“不过啊明还是把他的魂魄打了个印,现在他的行踪我们几乎都能知道了。”
“干吗要知道他的行踪?他是不是快开启了。”
“就是不知道啊!”阿月说:“据说他还要找到那个女人才行。”
“我就怀疑那个女人没转世。否则按道理她应该1999年就现身的啊!”
“这些问题你不要问我,连教主都搞不清了。”阿月摆摆头说。
“灵童也不知道吗?”阿福小声问。
“灵童也许知道,但他毕竟不会说话啊。”
阿福接着问:“这个女人是要拿来祭祀吗?”
阿月点点头说:“可能!但还不完全?”
“不完全?还有什么?”
阿月神秘一笑。
“你一直跟在教主身边,知道得多,露点嘛!”阿福讨好说。
阿月的声音低下来了:
“她身上占着灵童的阴气,必须想办法拿出来还给灵童才行?”
“真的?这怎么可能呢?”阿福显得很吃惊。
“哎!”阿月叹了口气:“也是不巧!灵童出生那天,正好这个女人也出生。
而且她居然比灵童早那么一点点时间,正好占在子时正位。吸走了很大一部分阴气。
所以上次祭祀,灵童走到一半就明显后劲不足了。”
“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阿福几乎叫起来:“按理说,灵童出生那一刻是无上的法王千挑万选的时间啊,不应该有婴儿在那一刻出世啊!”
阿月叹口气说:“靠!谁知道呢?我前几天就是到她家里打听去了,才知道这个女人本来不该这一刻出生,她妈妈那天摔了一交,早产了——正好他妈的占了那一刻女人本来不该这一刻出生,她妈妈那天摔了一交,早产了——正好他妈的占了那一刻正位,害得灵童都只占得时辰偏位。”
“我阿来教真是多灾多难,出这事!不过幸好找到根源了。”阿福接着说:“教主叫我养好她,是不是要把她杀了,用她的血喂给灵童?”
“这就很难说了,处理她必须谨慎。必须保证她把占走的阴气全部还给灵童。如果搞错了,那咱们这一轮白来了。”
“靠!这么严重?”阿福出谋说:“其实可以说服她和灵童合作,一起祭祀啊!
”
“教主也这么打算!”阿月说:“不过……”
“不过什么?”
“她的本魂还没有找到,她没有意识,如何说服她?”
“哦!对了,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会不会飘散了呢?”阿福表情很不好:“难道叫我老当个女人啊?”
“嘿嘿!应该不会!教主说这个女人的本魂很厉害——应该不会轻易飘散。”阿月很乐意看阿福好玩的表情:“你就耐心等吧!”
“还有,如果这个女人本魂找不到怎么办呢?”
……
阿月正要回答,响起敲门声:“教主有请2位护法!”
九十四
一间暗室,四面都是镜子。点着微弱的蜡烛。
阿来教主和阿福、阿月三个人的身影。
教主说:“你们也知道啊明折了,我收了这么多天都收不着他的本魂,估计散了。现在只能用符把他的真身封住,等法王出来看怎么办了。”
阿福、阿月对望一眼,
阿福小声问:“能封多久?”
教主看他一眼说:“至少可以封半年吧!”
阿月讨好地插话说:“半年时间足够了,咱们这次祭祀肯定没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教主冷冷问。
阿月指着阿福说:“不是找到根源了吗?”
教主说:“但是这个女人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啊!万一她不合作怎么办?”
“那可由不得她!”阿福说:“到时,合作也得合作,不合作也得合作。她一个女人,连哄带吓还不乖乖听话。”
教主摆头说:“这你就错了。原来我也想:搞定这个女人很容易。现在我发现不容易,她的本魂比我想象的厉害。”
“她不就一巧合占走了灵童的部分阴气吗?其实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啊。她身上的力量如何用她其实都不知道啊。”阿月奇怪地问。
教主说:“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用?啊贵上次想带她时,她怎么知道反过来诅咒,还把啊贵的得力手下都抓死了呢!”
“教主,这个问题前几天啊贵来时,我和他讨论了一下。”阿月赶紧说:“我们分析了一下她的行为,发现她还是不知道如何用她的力量,她真是无意中用到的。”
阿月有点得意地分析起来:我们发现她三次诅咒人,都是在她愤怒和紧张的情况下,无意中调动了自己的能力。你想,第一次我们发现这个女人,是因为她调动了侍奉灵童的魂魄去抓人。我们发现后觉得很奇怪,才开始追踪这个女人的来历。我去打听到才知道:是她老公受到别人陷害,她一气之下咒骂了那人一下,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在愤怒状态下的诅咒有效力。后来她那老公,不也是这原因。他们吵架把她吵到气头上,她说了诅咒的话。到啊贵请她时,她和那个安全人员混得很熟了,可能他们也发现她身上有这种能力,只是不知道如何调动。而啊贵要锁她时,她一紧张,不由自主地调动了力量,正好啊贵拿去锁她的魂魄又是侍奉灵童的,其实说白了,这些魂魄也会侍奉她的。所以那魂魄当然听她的不听啊贵的,啊贵才反被算啊。
随着阿月的分析述说,教主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那天,灵童突然大哭。
他们怎么哄也止不住。决定占卜问侍奉灵童的魂魄。
占卜结果是:癸酉位某魂魄突然出位,不知去向。
侍奉灵童的魂魄都是养了多年的,对灵童忠心耿耿,怎么出现出位的事呢?这让教主十分忧心。上次祭祀出问题,他就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现在又出现魂魄出位的情况,都是根本不应该的事。
如果情况不好,这可能就是某种征兆——说明他们这一轮又白来了。
按照阿来教的要求,作为教主,他必须查明原因,并作某种特殊的记录特殊保留,以谜语的形式告诉他选定的下一任教主——这个教主的任务就是代代相传那个谜语,并不需要做任何事。
然后教主本身带护法级的人通过某种仪式丢弃“肉身”,进入轮回。轮回后的他会自然加入阿来教(这是法王的力量使然),并且破解这个谜语——
一旦他破解谜语,前世的一些记忆就会恢复——他也就更加懂得这一轮如何总结经验教训,实现白轮世界的理想……他已经轮回三次了,他已经经验丰富了。他认为不该有任何问题了。
但是还是出问题了……虽然祭祀灵童没出任何事,但是却打不开旋冰洞……
是时辰、法器、还是那些女人阴气不够——可是都是自己检审过无数次的……
不过教主很清楚,只要祭祀灵童安康——他们就还有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他一直在找寻原因。
但发现灵童身边的魂魄出位后,他紧张了——他担心这是不好的征兆,说明灵童生命力开始衰竭……真那样,那他毫无办法。
不过幸好发现真相不是这样——他松了口气。
那些养好的魂魄都带有灵童特殊的“印”,踪迹能够追踪。
为查明真相,教主亲自追踪——以他的法力,他很轻易就找到了那个魂魄一直附在李伟身上。可能是那个魂魄被突然调动、而且急行很远来到北京抓李伟,来后又没有格外的力量注入,这个魂魄并未能进入李伟的身体内——只是每天忠实地跟着李伟,白天就躲在衣脚里,晚上就爬在李伟身上或者头发上休息……
教主让自己带来的魂魄去问这个癸酉位魂魄,这个魂魄“表示”:没有完成诅咒的命令,它不能离开李伟……
这让教主对顺子重视起来:她的诅咒怎么会让灵童身边的魂魄去“忠实”地执行呢。
教主其实已经猜到几分原因。
九十五、
教主让人打听到了顺子诅咒的前因后果。
而且他专门去看了看顺子,他一眼就看出顺子是至阴时辰出生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带去喂养灵童,会一个顶三个……
不过他发现从没见过她,在前世的记忆中都没有——这他就放心了。只要这个女人不是至旋道的就好说。
他们几乎比较全面的了解了一次顺子的情况——除了打听,教主还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比如晚上放出一个魂魄去观察顺子夫妇的日常情况……教主在离魂魄9丈以内,能通过某种做法“入静”,看到魂魄所“看到”的情况。
为此,教主不惜高价租下顺子家邻楼同一层的某房间。
在那里方便观察顺子。
就此观察了解一个多月,教主都没有发现顺子什么特别的异相,她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妇女。
不过教主发现:顺子的老家在断肠村所在的省城。
他敏感地感到这里有什么问题,
所以马上叫阿月去打听顺子父母的情况。
就在全面观察顺子的时候,教主发现了顺子老公的私情。并且轻易“看到”了顺子老公在电脑旁打开自己那个秘密邮箱,一边回味里面的信一边唉声叹气,几次想把信删了,又几次取消掉……
于是他有了一个一举两得的想法——既能让癸酉位魂魄(完成命令)归位,又能让他有机会研究顺子的力量:
首先,他悄悄对李伟施法,给附在他身上的癸酉位魂魄注入了新的阴气,使它有力量能够给李伟捣乱,把李伟送进了医院。
然后他亲自施法,把自己的魂魄放进了李伟身体中。
他在梦中给李伟做思想工作,告诉李伟按他的要求做,才有活路。
李伟同意合作。
他通过李伟,坚决要求见顺子。
本来按他的要求,李伟应该是想办法激怒顺子——比如把秘密邮箱给顺子……目的是激将顺子:“你再诅咒我一次!”——以此让他能亲眼看到并感受到顺子使用自己能量的情况。
当时他并没有控制李伟的魂魄——所以李伟的意志是自由的。
他只是在李伟体内安全旁观的位置上监视一切。
他这样做是为了防万一。
万一顺子真又诅咒,那只会抓本魂,不会抓他——而如果他在控制李伟意志的本魂位置上,顺子的诅咒就可能伤到他。
但是没想到李伟临时不合作——后来他琢磨,也可能是因为李伟已经知道顺子诅咒的厉害了,不愿意把自己当做实验品再被顺子诅咒一次——所以李伟当时(在意志自由的情况下)反过来叫顺子不要乱诅咒人了。
但他低估了阿来教主的控制力量,教主几乎就在瞬间,就把他的本魂镇压下去了。
所以当时顺子看见“李伟突然面色变得很难看,一阵黑、一阵白的,好象很难受似的他低下了头。”——其实是当时李伟的本魂正在和阿来教主的魂魄在打架,而且很快就见分晓了——随后,作为惩罚,当晚他就收走了李伟的全部魂魄。
然后剔除了他认为没有用的魂魄,留下2条本魂送胡子啊贵练习“喂养”。
所以那天在医院,当李伟再抬起头来时,顺子看见的李伟,其实已经是阿来教主了。
他把油箱号码递给了她。
他相信象顺子那样的妇女,面对老公的背叛会立马变的歇斯底里。
这样他就能够详尽地观察她在疯狂状态下的能量情况了。
但是,顺子的耐性和容忍超过了他的想象力。
她除了表现某种失态而外,几乎没发任何脾气,甚至表现平和地去出差去了。
她这个表现让阿来教主太吃惊了。
“我总觉得她是有来历的——就算她没有来历,以她这样的忍性,她今后都能修练成佛。”教主对手下评价道,并且决心:“一定要把她劝进我教。她身上的至阴能量,就是拿来喂养灵童都是最好的补品。”
教主带走了顺子的女儿,准备从她女儿的身上研究顺子的来历。
他留下小胡子啊贵,继续观察顺子。
没想到顺子一回来,却突然发脾气诅咒死了自己的老公。
那天啊贵还在顺子家临楼,正在练习“御魂术”——教主临走时,给他留下了一个养好的魂魄,还有几个路上收的魂魄(包括刚收来的李伟的魂魄)——他用符调遣养好的魂魄去训练那些新魂魄如何听指挥……
突然发现这些魂魄不听调遣,在那个养好的魂魄的带领下,冲了出去……
把他吓了一跳。
这种情况——要么是遇到高手了,破了自己的符;要么是灵童自己来了,魂魄才会不顾符压也要听他的命令……
当然,他很快反应过来——顺子在诅咒自己老公了。
而且把离她最近的(啊贵手上的)魂魄调走了。
而这些魂魄正在训练中,属于能量最强大时……
正因为如此,她老公立马不行了……
阿来教主接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如果顺子一直对老公隐忍不发,他绝对要认真查找她的来历。但是她发作了——如他预料一样地发作,那么说明她只是耐性比别的女人好一些而已,但并非成大圣大贤的料……他对她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
加上后来事情多,使他放松了对她来历的查找……
阿来教主就在这里犯下了他致命的错误!
九十六
“阿月你说得有道理。”教主点点头:“尤其是你这次去她家查出了她早产的原因,功劳很大。”
阿月乐滋滋说:“教主过奖了!”
教主说:“确实功劳很大。在没弄清楚她为什么会在那一刻出生之前,我是不敢轻易招回她的本魂的。总要防万一啊。也委屈阿福了啊……”
阿福插话:“不委屈。”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一个真身如果缺少本魂的保护,时间长了容易出问题,而阿福的本魂目前保护着顺子的真身,自己的真身多少总有损失的……
“不过我现在就可以招魂了。”教主继续说,并指着阿福:“你先跟我去让灵童看看她。然后再把你自己真身搬到招魂法台。阿月去准备法器。我先把你换回去。再用她的真身去招换她的本魂。”
“是,教主!”阿福掩饰不住地高兴。
阿月去做准备去了,教主带着阿福曲曲拐拐地又往下走,光线越来越昏暗。
最后,他们来到一个铁门边,门上有一个奇怪的铁环,很圆——仔细可以看出:这个门,正是顺子有一次做梦梦见女儿哭声时看见的门。
教主在门边比画着,最后把手按在铁环正中心。
门开了。
2个女人走过来,道了个“万福”。
“睡醒了吗?”教主问。
“醒了!”其中一个女人回答。
然后2个女人转身在前面带路,教主和阿福跟在后。
又往下转了一层,走进了一个点着油灯的房间——房间很大,但只有一盏油灯。
非常昏暗。隐约看见房间正中放着个巨大的轮子教轮。
2个女人停下来了,道个万福。走了出去。
教主拉着阿福站在教轮上——教轮慢慢转起来。转到第9圈,油灯突然灭了,紧接着油灯上方的位置出现一个圆形的光柱。
教主提着阿福,2人一起向光柱飞去——阿福感觉就象穿过一个隧道一样……接着2人落在一平台上。
这里好象也是个大房间,不过光线亮多了。中间放着个很大的藤编婴儿床,不过床上没有人;四周石壁上按一定规律插着稻草,稻草上似乎有萤火虫停在上边,床边也是繁星点点的——眨眼一看还很有浪漫情调。
阿福以前虽然没有来过,不过心里很清楚,这些萤火虫其实都是护卫灵童的魂灵
,而且稻草插的顺序是按天干地支定出60个点,构成一个“甲子”的护卫阵——为的是确保灵童的万无一失……
当他们站定后,一些萤火虫飞过来,绕着他们盘旋——是那些魂魄在观察他们——然后又飞开了。有2个萤火虫在阿福眼前多盘旋了一阵才飞开……
教主叫道:“阿甲!”
一个女人冲冲而来:“教主!”
“灵童呢?”教主问。
“阿丙和小富带它在外面玩呢!”女人40岁左右的样子。
教主:“小富表现如何?”
“非常乖。”
教主点点头,对阿甲说:“让灵童见见她!”他指着阿福(顺子)。
“是!”阿甲带着他们朝左手方走去……打开一暗门,一片光明扑面而来……居然是一块花园一样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妇女带着一小女孩、抱着一个孩子朝这边走过来……粗看,绝对是很温馨的一个家常画面。
不过等他们走进,却发现妇女的眼神有点怪——似乎直直地不会拐弯,怀里的婴儿脸色通红一片,身上的皮肤确是煞白的,反差极大。
看见教主过来,妇女左手抱紧婴儿,右手对教主道了个万福:“阿丙见过教主”
。
教主摆摆手:“把灵童抱过来,看看她!”他指着阿福(顺子)。
阿丙把婴儿抱近,让婴儿眼睛看看顺子的脸。
婴儿眼睛久久停再顺子脸上,过一会居然露出笑意。
教主满意地点点头,对阿福(顺子)说:“你抱抱它!注意小心点。”
阿福(顺子)笨拙地抱起婴儿,他觉得婴儿刚接手时,全身特别僵硬,抱到怀里好象又变的很柔软了。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乱问。
婴儿在他怀里,仍然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他),小手甚至在她的胸脯上拍了二下。
阿福无意中发现,灵童是个女婴。
“看来它和你确实很亲切啊!”教主满意地说:“不愧是同一刻出生的姐妹。”
阿福笑笑:“我咋敢给灵童称姐妹啊!”
教主说:“我又没说你!说的是这个顺子。”
阿福尴尬地说:“我差点忘了,我还没回去呢。”
这时,刚才跟在阿丙身边的小女孩突然走过来拽了拽阿福的衣服,并且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九十七
“干吗?”阿福弯起膝盖想把小女孩顶开,但小女孩执着地拽着她。
“呵呵!”教主乐起来:“她居然认出她妈妈来了——给她抽的是一个本魂吧!”
小女孩正是顺子的女儿。
阿甲回答说:“是!因为她小,抽2个本魂怕出事!”
“怪不得还能认出她的妈妈。”教主点点头,对阿福说:“你态度好点,这可是你女儿啊!要不你抱抱她!”
阿福把怀里的婴儿还给阿丙,转身很不乐意地抱起顺子的女儿——他们现在叫她小富。
小富顺从地爬在阿福身上,也不说话,而是轻轻闭上了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啊!母女情深啊!”教主今天兴致显然很好。
因为很多他的猜测都证实了——尤其是灵童看见顺子的表现让他满意。这至少说明顺子和灵童有某种相通。
这反过来就可以说明——顺子不是灵童死对头那边的人。
否则以灵童的灵性——它见到顺子会哭的。
但灵童笑了!
这是看见自己人的笑意。
教主已经有信心在唤回顺子本魂后,把她收服到阿来教门下。
而她一旦能全心意和灵童合作——打开旋冰洞就不会有任何阻碍了。
3千的轮回,4千年的梦想——居然在他手上实现……
教主不能设想下去了,再设想下去他就要把自己感动了。
此时,小富突然对着阿福的耳朵吹了口气。
阿福一惊,把小富摔在地上……
小富哭了……
小富一哭,灵童也哭起来。
2个女人赶紧把灵童抱开去哄去了……
教主觉得很败兴,厉声喝阿福:“你怎么搞的?抱个孩子都抱不稳吗?”
阿福吓得赶紧说::“她对我吹了口气,我一痒痒,就松手了。”
“够苯!”教主脸色很不好:“赶快哄哄她!”。
阿福只好蹬下,哄小富说:“不要哭,我错了!不要哭!”
小富仍闭着眼睛哭泣……
阿甲过来抱起她……准备抱开哄她……
“等等!”阿来教主突然制止道:“我突然想起个问题:这个顺子好象跟那个安全人员不清不楚的,女人要有爱情是很可怕的事——很可能她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去投奔爱情。那个安全人员勾引良家妇女这招真他妈恶毒,我还是要防个万一。”
“怎么防?”阿福有点紧张了,他怕教主改主意不让他回去了……
“还不简单——我们有小富啊!”教主得意说。
阿福松口气,赶紧讨好说:“这招高啊!女儿是妈心上的肉——她心上的肉在咱手里,还怕她不老实吗?”
“所以在招回顺子本魂前,我要先把小富放进密室!”教主说:“另外还要再收掉她一条本魂,储藏在不同的位置。”
阿甲担心问一句:“她这么小,收走2条本魂会不会出问题!”
“不会!”教主说:“放密室里又不需要任何活动——只留一条本魂护体足够了。”
小富似乎听懂了一样,不再哭泣,而是呆呆地望着阿福(顺子)——眼神是直的,看不出悲伤的表情。
但眼角还挂着一颗眼泪……
九十八
阿丙还在远处哄灵童。
教主给阿甲说了声:“注意时辰!”
然后就带着阿福和小富从原路返回。很快来到了招魂法台。
这是一个圆形的平台,上面刻满了奇怪的文字——有点象甲骨文。
阿月已经等在哪里了。
“先把她放上去!”教主说。
然后指挥阿福把抱着的小富放在平台特定的位置上。
“你去搬你的真身吧!”教主把阿福支走了。
在“福、贵、明、月”四大护法中,只有阿月是女的。
但阿月也是最聪明最善解人意的,所以也是教主最喜欢的护法。
何况阿月算个美女。
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不到30岁的样子。
当然,作为阿来教护法,她在每个轮回中本来就有99岁的寿命。
而且在最开始,他们准备抛弃肉身进入轮回前,她还不到36岁——那么她只要轮回回来,不论活多久,她看上去的年龄都不会超过36岁。
所有的轮回都有这样的特征。
阿来教主在最开始进入轮回前活了近60岁,所以显得老些。
“阿月,你把她带密室去。”收掉一条本魂,对教主来说实在是小事。所以他很快完成了——把小富的一条本魂装进了他的一个法瓶中。
然后他在小富脸上贴了2道符。叫阿月带走她。
“怎么贴2道符呢?”阿月好奇问,以前这样的情况一道符就够了。
“防个万一。”教主含糊地回答。
阿月也就不问了,把小富抱起来,走了出去。
教主在法瓶上也贴了一道符,然后打开一道暗门,走进了隔壁的一个秘密房间,这个房间四周都是柜子——很象中草药铺放草药的柜子,上面全是小抽屉。
教主打开一个抽屉,里面已经有一个瓶子了,关上,他又打开一个,还是有瓶子。
教主只好掐指一算,再打开一个抽屉,是空的了——他把法瓶放了进去。
关上抽屉,他在抽屉面上比画了一阵,才离开。
教主从暗门出来,阿福已经等在法台上了,一脸着急。
“阿月把小富送密室去了。回来就给你换。你耐心点!”教主不高兴地说。
“是是是!”阿福赶紧说:“不急。”
那边,阿丙好不容易才把灵童哄好。
“它好象哭累了,睡了。”她对阿甲说。
阿甲是她们的头。
侍侯灵童的妇女共8个,按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取名。能贴身靠近灵童的,只有甲、乙、丙三人。而且除了阿甲之外,包括“乙、丙”两人在内的所有妇女,都被至少抽走了一条本魂在教主手中——所以她们面部表情总有不对劲的地方。
大多数是眼神容易发直,也有少数面部是肌肉僵硬——说话困难、或者不能笑、
或者不能哭之类……
(当然大家可能马上会联想到褒姒不笑的原因了——聪明!不过褒姒情况还很特殊,如果大家有兴趣,后面我会讲到的。)
“居然哭了这么长时间。”阿甲嘟噜道:“时辰马上到了,赶紧回去。”
2人把灵童抱进有藤编婴儿床的房间。另一个妇女已经站在床边。
“阿乙,今天晚了点。赶快!”阿甲和阿乙2人把婴儿床推开,下面慢慢转上一个轮子教轮。这个教轮上面画满符号——比前面见过的任何一个教轮都复杂。
上边正中放着一个小坛子,里面装着血水。
阿丙把灵童放进了坛子中——灵童的身体都泡在血水中,只有红红的脸露在外边——它似乎睡得很香。
过一会,就看见灵童的红脸上有了变化:开始微微散发着暗光。
九十九
招魂?。
教主已经把阿福换了回来——阿福从?上站起来:是一个中年壮汉。
他活动了周身一下,感到很满意,说:“谢教主!”
教主摆摆手,叫阿福和阿月把顺子的身体放在?正中偏西一点,正中放了一碗红色的水。然后叫2人站好位置,自己在顺子额头和两手各贴了一道符纸,
接着,教主下了一道追魂符……
只见符纸?起来,清烟绕着顺子身体转了一圈,向外飞去……
教主赶紧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不见动静,教主皱皱眉,又连下了2道追魂符。
过一会,碗中的红色水荡起来,教主往水中又弹出一道燃烧的符……
?上的顺子突然坐了起来。
教主念完最后一句,笑眯眯起身说:“欢迎你,顺子女士!”
顺子眼睛直直地把他看着,没说话。
“不认识,是吧?慢慢就熟悉了。”教主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来教主,这2为是我的护法——啊贵和阿月。”
“你就是阿来教主!”顺子发出了很粗壮的声音:“还我命来!”然后她似乎很懂行地把放身边那碗水端起来,朝教主一泼……
阿来教主毕竟身经百战,从顺子一发声他就意识到招错了——招了个男人的魂魄。所以他及时的避开了那碗招魂用的血水。
啊贵和阿月手里几乎同时弹出一道符,向顺子飞去。
顺子闪身避开,从?上飞身扑向教主。
但还没扑到教主身边,教主弹出的符正中她的眉心。
她倒在地上。
2护法把她拉起来,放?上。
教主再往她前胸后背上各贴一道符。
然后问:“你到底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顺子”手脚已经不能动弹,只能瞪着他:“哼,不是你把我招来的吗?”
教主生气地说:“胡说!我招的明明是个女人!”
“哈哈!”那男人笑:“想不到阿来教主也有搞错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我是阿来教主?”教主的声音很阴冷——除了教坛内的人,之外无论人鬼,都不能随便知道阿来教主的真面目。
“化成灰我都认得你!”那男人说。
“看来我们还很有点恩怨罗?”教主笑着说:“说吧!什么恩怨——不会是我把你杀死的吧——这可不象!我要杀了你一般都会收掉你的魂魄的,不可能放任你的野魂在外面乱跑的。”
那个男人果然被激怒了,生气说:“你以为谁你都能杀吗?总有你杀不死的。”
“哦……”教主更乐了:“这下我知道你是谁了!”
“是吗?”那男人吃惊的声音。
一百
教主不屑地说:“都不用我算!遇到过我、我又放他走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混天教主马不鸣。对吧?”
马不鸣显然被说中了,气愤说:“你,你那叫放我走吗?我元气尽伤,经脉尽碎——死后连超生投胎都做不成。”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弄清楚他的来历,教主很放松:“我对你已经不错了:没把你收来养着玩,都是看在好歹混天教曾经是我教的,你好歹是一教之主的份上——给你面子才放你走的。看来你很不知道好歹啊——今天还非到我这里来找死。我收你可就怪不得我罗。”
“你,你,无耻!你自己把我招来的,还说我来找死。”马不鸣大概是想挣扎,所以顺子的身体晃了晃。
“怎么是我招你的?”教主也奇怪:难道是画符画错了?不过不应该啊,画这样的符自己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啊!
“那天我那徒弟请我时,你居然去收了我三界阵的能量——我当时还在阵中,被你带过来了,今天你刚把我放出来,就说我自己找死——你一贯如此无耻!”马不鸣骂到。
“哦…原来这样!”教主松口气说:“你那三界阵本来就是我阿来教演化过去——我收回来又如何?顺带把你那徒弟也收了。”
“什么?你……”
“谁叫你要给他那道追踪符呢?他居然拿去指点至旋道的人——那不是找死。”
“是吗?至旋道的人已经转世了?”马不鸣问,马上声音高兴起来:“那你的死期也不远了吧!”
“哈哈哈!”阿来教主放声大笑:“但我现在已经能肯定,他们出问题了:至旋童子已经转世——而且正和我对着干;但是旋冰女出事了,至今没有踪迹。估计转世出了问题——给闷死了。”
马不鸣声音有点发抖:“不可能吧?”
“什么都有可能。”阿来教主听出了马不鸣失望的感觉,心情很好,话多起来:“她在上个轮回中为了阻止灵童,自己咬了灵童一口——估计就是那时反中了灵童的毒:所以灵童照样转世,只是脚上多了个牙印,而她就可能毒发身亡——转不成了。
”
“为什么呢?”马不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吧吧的味道。
教主更乐了:“还不简单吗?你想嘛——她既然天生克我教,我教不也天生克她吗?灵童是我教所有信徒的魂魄滋养出来的精华——能不克死她吗?”
“可是既然至旋童子已经转世,也许他一个人也能消灭你!”马不鸣说。
“所以你懂的还是太少啊!”教主悠悠说:“多次轮回的经验已经告诉我:真正能阻止打开旋冰洞的,只有旋冰女,至旋童子只是辅助角色——现在主角没来,至旋到道的戏自然也唱不成了——我看过不了多久,至旋道就和你混天教一样,灰飞烟灭了——和我阿来教作对的都是这下场。”
“你这话有错!我混天教从没和你们做过对——见到你们都是躲开。”马不鸣
又愤怒起来说:“可你仍然没有放过我们。”
“哦——那是你自己运气不好,正好撞我手上。”教主说:“你要遇见别的阿来教主,也许就放你一马了。”
“是因为你比他们都无耻?”
“错!是因为我比他们肩负的使命重!”教主说:“让你死个明白吧!因为我是轮回的教主——而非一般的阿来教主。你见过我真面目就必须死!和你跟我作对否没关系。”
马不鸣沉默。
他想起那年,他和大徒弟晚上出去查探,最后发现是阿来教主带着2个徒弟在那里。他赶紧赔罪——说明自己是混天教的。
从很早起,混天教和阿来教就达成某种默契——混天教见到阿来教就回避、阿来教也就不管他们了。
当时,那个老教主对他们说:“知道了,赶快滚吧!”
马不鸣正要和徒弟离开,阿来教主旁边站那个年轻的徒弟却说话了:“要走!总得留下点什么吧?胜过我手中这把剑再走。”
马不鸣可怜巴巴望着老教主,
老教主说:“既然我徒弟有兴致——你就陪陪!有什么高招尽管用——我不出手。你们一起上,打过他就走。”
马不鸣只好同意。看着徒弟才15、6岁左右的样子——估计学法不多,应该有活路。
事实却让他大吃一惊。
101
他们一败涂地。大徒弟当场死亡,他自己经脉尽碎,命不久已。
因为当时阿来教这个年轻的徒弟就是——现在的阿来教主,而且是轮回的教主,身上天生异象神力。
但当时谁都吃了一惊——本来老教主也只是想让小徒弟练练手的:他知道混天教不敢伤他的徒弟,只会想办法困住他,然后自己逃跑。
也就从那次起,老教主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着力培养这个小徒弟,使他终于开启——破解了自己上次轮回留下的谜语。成为肩负打开旋冰洞使命的轮回教主。
顺便多说一句——作为轮回教主,他和轮回护法一样:每轮他都有99年的寿命。
不同的是:教主如果某一轮没有把寿命用完,会自动补到下一轮中;护法却不行。
而其实在每个轮回中,他们都没用完自己的寿命——只要知道这轮转世不行了,他马上进入轮回——早轮回,早做准备啊。
所以阿来教主认为自己这轮准备是最充分的——他也充满信心。
当时,年轻的轮回教主已经显出比别人更多的残忍和冷酷。他对老教主说:杀了马不鸣,收掉他的魂魄。
老教主制止了:“好歹一教主,也活不长了。随他去吧。”
他们告诉他:“走后不许乱说话。否则当心!”
马不鸣艰难地点点头。慢慢站起来往回走。
年轻的轮回教主突然赶上来说:“再给你一道符!”
在他背上敲了一下,他立即感到元气在往外泻……
小徒弟诡秘地对他笑了笑才离开……那笑容深入他的魂魄。
他用全身功力控制才走回去……
马不鸣当时已经意识到——这个小徒弟很可能就是轮回教主。
他就是从那时起,恨上了阿来教。
并且开始盼望至旋道的人赶快轮回。
他很清楚——能为他报仇的只有至旋道。
所以听到阿来教主说的话——他内心的失望和痛苦可想而知。
天啊!这个世界怎么能让这么邪恶的人去统治呢?
至旋道真出问题了吗?
当然,他不会说让阿来教主愉快的话的,他说:“你不要高兴太早了——没准旋冰女早转世了,正要来收拾你呢!!”
没想到教主又乐了:“老一知半解就乱发言。你们混天教的老祖宗不过就是我教一护法,学了点皮毛法术,就以为翅膀硬了。无意偷听到几句至旋道的事,就以为了解他们了?我都不敢说这句话。当然,你提醒得很好——我还是要做好准备防个万一的。”
马不鸣(顺子)低下了头。
“失望啦!”教主又大笑:“实话给你说——从1999年开始,我就知道至旋道出问题了:当时居然是那个老道——那个叫至及道人的,一个人就跑来给我作对了。我还问他:‘你的金童玉女呢?他们不来,你来有用吗?’他居然骗我说一会就到。最后被我收掉一魂、震伤2魂2魄逃跑了——如果不是我怕耽误祭祀时辰,早把他的魂收完了——他现在那魂还在我这里关着呢。…别的魂魄估计跑半路就得当孤魂野鬼了……等我祭祀都结束了,也没见他说的金童玉女来到——我就知道他们转世出问题了。到今天只是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而已。旋冰女要已经转世,她必然会在1999年现身,来阻止我祭祀。因为过了这个时间她再转世就没有意义了。既然她没现身——只能说明她出问题了。”
“可是,1999年你不是还是没打开旋冰洞吗?说明就是至及道人也有能力破坏你的祭祀——现在既然至旋童子已经转世,他就更有能力破坏你的祭祀了。”
马不鸣的话点到了教主痛处。
教主生气了:“靠!你真以为那个破老道来捣乱有效果啊?可笑!只是我们自己出了点问题而已。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找到原因了——3个月以内,我就会打开旋冰洞。”
“你在说笑话!”马不鸣的嘴还是很硬的。
“我会让你看到的!我还非让你看到不可。到时候我会给你找个更合身的女人穿上,我一直留着那老道的魂也是如此,就是要让他亲眼看到我打开旋冰洞。”
“我不当女人!”马不鸣抗议说。
“没办法,我这里就女人多。偏要你们当。而且你不是喜欢当女人嘛?——否则我招这个女人的本魂,你跑来干吗?你就先当着这个女人吧!过几天再给你换更漂亮的。”
“我没说过我喜欢当女人!”马不鸣大叫。
教主不理他,吩咐2护法把他架下去——他被符镇压,用的又不是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
“好好养着他!”教主吩咐。
教主坐了下来,很沮丧。
他很不愿意看到自己没招来顺子本魂的事实。
他对马不鸣说这么多话——其实也就是缓解自己的压力,通过嘲笑他给自己信心。
怎么没把顺子的本魂招回来呢——他前后可是下了3道重符。这应该算是当今世上最强的追魂符了,几乎把天上地下都搜索了一遍。她的本魂会躲在哪里呢?
难道?
他不能相信——占有灵童大部分阴能的本魂会散掉。
他只好临时让马不鸣做本魂,保护顺子真身。
准备找好时辰,再招顺子本魂。
阿月悄悄走过来问:“用一个鬼作本魂不太好吧!好象鬼气会伤及真身的啊!”
“那你说怎么办?再叫啊贵,还是你呢?”教主问。
阿月看出教主内心的不高兴了,赶紧说:“我只是提醒一下教主。教主定夺!”
教主口气缓和说:“没问题的,对别人会伤及真身——对顺子不会。她本来就是至阴时刻出生的女人。阴气对她来说反而可能是补品。”
“哦!”阿月忍不住又问:“顺子的本魂不会出问题吧!”
“我也不知道!”教主叹了口气:“不应该啊!”
102
教主的郁闷在于:以前每一轮,他们都是被老对头至旋道破坏。
但这一轮人家没来!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自己却出问题呢?
教主连带恨上顺子的妈妈了——这老东西,干吗要摔一交?
如果不是顺子的母亲已去世,教主估计现在就要去收她的魂了。
当然,作为阿来教主,他还不得不考虑——顺子妈妈摔交,到底是天意还是无意。
他当然只希望是巧合——不幸的巧合。
教主曾比较仔细地研究过顺子的女儿——发现她生在一个比较阳气的日子,身上没有丝毫阴能,从顺子女儿的身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但是,他还是要考虑——如果是天意呢?
这会意味着什么?
阿来教主第一次发现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郁闷啊!
此时,一个眼睛直直的女人冲冲过来汇报:“有请教主!法镜出现异象了。”
“哦!”教主看了旁边的阿月一眼,说:“快去准备!”。
然后跟着这个女人冲冲走了出去。
阿月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教主来到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大房间。有一面镜子上面出现一圈一圈的波纹——
类似一颗石头投入平静水面出现的水纹一样。
教主掐了一下时间,果然是“申时”。
阿福和阿月2人各拿一个法器进来——其中一个是做的很精制的小型教轮,一个是象个长烛台一样的东西。
教主挥手让房间里呆着的2个妇女退下,把长烛台安插在那面有波纹的镜子前面,把小教轮放烛台上面——象一把伞状……
随着教主念念有词,教轮在烛台上慢慢转起来。
慢慢地,镜子的波纹变淡——最后,镜子变清晰了:
一片密林中,庄瑞很清晰的走过来,旁边还晃动着三个人影,只是看不清样子……
教主心里有点激动:啊明没有白死!以后这个姓庄的小子踪迹他都能知道了——
按道理,只有这小子才能找到旋冰女,而且找到后2人要通过某种开启才能回忆起前世,然后才会连手搞破坏……
不过现在,阿来教主已经不怕了:就算旋冰女真转世了,他也可以在庄瑞找到她,还没开启前对她下手——
当然,能提前干掉庄瑞更保险——这是啊贵的错!他居然失手。
不过也许不能怪啊贵。他既然是至旋童子转世,身上必然比别人多些天然保护屏障——冥冥中总有人相助……要杀他还是不容易的。
不过有了他的踪迹,一切就在掌握中了。
实在是好事啊!教主几乎扫开了刚才的郁闷!
一个身影靠近庄瑞,接着传来微弱的声音。好在房间很静,教主还是听清楚了:“庄处,你要亲自去接他!”
“是,我很想早点见到他!”庄瑞的声音听起来大一些。
“他们说:马上就送到!”还是小的声音:“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去接就行了。
”
庄瑞:“没关系,我多走几步路又没关系。”
手机铃声……
镜子波动起来,画面看不清……教主知道——这是手机信号造成的影响。
他再下一道符,弹在教轮上,教轮转得加快了些。
画面又清晰了。
这边,至清道人在安全部四个高级安全员的护送下回到了青成山。
庄瑞在半山腰迎住他们。
至清道人看见他。2眼发亮说:“我就是等的你!”
庄瑞问他:“你怎么知道!”
至清道人说:“师傅给我讲过你的样子。而且你手心有师傅的印符,对吗?”
庄瑞伸出手:“你要看吗?”、
“不!”至清道人说:“到师傅的坟前我再看。”
一行人转身往回走。
到了至及道人坟前,至清道人说:“我只和你说。”
庄瑞叫大家回避开。
然后至清道人对庄瑞说:“你跪在师傅坟前,打开手掌!”
庄瑞照做了……
打开了手掌……
阿来教主突然发现镜子里出现一道闪光,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靠!这个死老道,死了都和我作对!”教主骂道。
按照他当时下符的力量——他每次“看”庄瑞可以观看一个时辰(2个小时),
白天一般申时(15时至17时)最强。晚上亥时(21时至23时)最强。
现在时间还没够就看不见了,教主真着急。
什么符?一追踪符怎么有奇怪的闪光……
他转身对2护法说:“赶紧去把马不鸣给我提来。”
103
马不鸣(顺子)给带来了。
“你给你那徒弟的追踪符是怎么来的?”教主问。
马不鸣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教主在马不鸣面前总是一切全知全能的样子:“这道符不是你画的吧?你什么时候遇到至及老道的?你忘了你混天教的承诺啦?”
“哼!我们老老实实地遵守承诺,而恰恰是你破坏了它。”马不鸣有点愤怒。
教主悠悠说:“是吗?你先还是我先?你们明明承诺不和至旋道勾结,我教才允许你们存在的,你却不遵守这些,和至及老道勾结,还得了他的符——所以我当时灭你一点都不冤你,我只后悔当时没当场收了你。”
马不鸣上当了,以为教主什么都知道了,大骂:“我才后悔呢?当年至及道人邀请我加入他们——我真该听他的。我居然愚蠢地对你这样的魔鬼遵守诺言——结果落得这下场。”
教主嘴角浮起笑容:“把你说的还挺守信的啊。既然你遵守诺言,当时干吗又要拿老道的符呢?”
马不鸣说:“拿着又怎么啦?我只是当礼物收下。又没有用过。”
“可你给你徒弟了。”阿来教主故意刺他:“而且因此害死了他。”
“那是因为你的残忍和无耻。”马不鸣说:“我只后悔没有早点给他,让他早点帮助玄道的人。”
“呵呵,玄道的人!他们就快绝种了!”教主挥手:“把他带下去。”
“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什么?”马不鸣生气问:“故意耍我?”
“对!就故意耍你!”
其实教主已经得到了答案——如果这道符是马不鸣画的,他会想办法问出原委;
但他估计马不鸣也画不出这样的符,他就叫他来证实一下而已。
玄道毕竟是他们的老对头,玄道的很多法力和他的不相上下,他们互相之间都有破不了的对方的时候。
本来教主还想多问问马不鸣和至及道人交往的情况,但因马不鸣现在是顺子的样子——很破坏他的心情。反正什么时候想问都成……
而现在他最大的困扰还是顺子——顺子的问题的解决了,解决玄道、马不鸣之流就是小菜一碟了,甚至他都可以不理他们……
教主认真地回想一些细节,找寻自己可能出现的漏洞:
自从啊贵没有带走顺子,还被顺子弄到医院后,教主就猜到几分原因——能够从他的护法手上逃脱的女人,肯定不寻常。
重要的是:啊贵是专门从灵童那里取走了一个非常具有控制力的魂魄——而这个魂魄现在反而成为锁住啊贵的力量。
当教主从招魂镜中发现啊贵的情况后,大吃一惊——连教主自己都很难做到这样,能这么做的只能是灵童自己。
难道有2个灵童?
这简直不可能——顺子明明已经是个女人了。
真正的灵童必须永远是婴儿状态,一旦长大,就失去意义了。
以阿来教主丰富的经验,他马上想到了时辰——这个女人是不是和灵童在差不多的时间出生,占走了灵童的一些阴能,使那些魂魄从她身上发现和灵童相同的特征,
以为是灵童的命令,才反过来听她的。
教主叫阿月到顺子家里去打听——顺子的父亲一个人生活多年,正寂寞呢!阿月接近他有的是手段……
当时阿月还没有把顺子早产的消息带来——但阿来教主心中几乎已经肯定答案了。所以提前对顺子下手了。
不过后来阿月带来的消息,不仅仅是证实了教主的判断,而且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原来他只认为顺子分享了灵童的阴能,事实却发现:顺子占据了时辰正位,拿走了大部分阴能。
如果不看灵童身上的“至轮丹”,仅从阴能上看——顺子才是灵童,而且是个长大了的灵童。
想到这里,阿来教主身上都是冷汗——幸好他出手早,到发现这个问题根本时,顺子基本上都成为他掌中物了。
如果顺子被那个庄瑞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104
啊贵那时躺在医院,其实只是被那个魂魄锁住了——解锁也很容易,带灵童气息的符咒一到就能解。
教主选好时辰,然后叫手下拿着符咒,到医院附近,把那个本来就养好的魂魄收回就成了。啊贵自然就醒了。
胡子啊贵跑后,安全部果然派人跟踪……
让教主大跌眼镜的是——庄瑞居然没去跟踪。
他其实就想调开庄瑞而已。
而庄瑞居然在顺子家布下监控,好象他们已经知道教主要向顺子下手一样。
但这难不住阿来教主。
教主有的是办法:可以先带来顺子的身体,再通过她的身体招本魂;也可以先收她的魂,再控制她的身体;或者同时进行……
这样的招数,那些安全人员是无法破的……
为此,他不惜让他的护法阿福本魂出窍,去找机会带走顺子身体。
从庄瑞出发寻找冯司那天起,阿福的本魂就开始在顺子家躲着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庄瑞来到了断肠村后,
顺子因为挂念庄瑞,梦魂出窍。
之所以选阿福来做此事,是因为阿福作为阿来教护法级人物,他的本魂一旦出窍,就能够在阿来教一特殊招魂镜中(几乎——尤其是晚上)一直显现(除非遇到很特殊的情况)。这样有利于教主掌握情况。
教主那几天晚上,也一直呆在镜前,寻找顺子的漏洞——盼的就是顺子梦魂出窍。
所以一看到顺子梦魂出窍,教主马上下了一道符,顺势推动她的全部本魂跟着梦魂出窍。并且在天空显示了断肠村的位置。
这里多解释一点:人在梦中,3(本)魂7魄多数都要休息,不再活动。只有一魂一魄醒着:其中一魄比一魂更活跃,主要是这一魄的活动构成梦,那一魂只是起警戒作用——比如遇到紧急情况把其他魂魄唤醒……同时还能护卫那个活跃的魄——因为有时这个魄会跑出体外,那一魂就必须跟着它,目的是在它跑远时把它拉回来——这时人作的梦看见的场景和真实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一魂一魄就通称梦魂。
而梦魂在某种被吸引的情况下,尤其是遇到高级法师——它们会不由自主把别的睡着的魂魄一起拉出体外——不过这种吸引必须顺应本魂所愿,否则它们会惊醒。
顺子当时正思念庄瑞——所以能去断肠村看见庄瑞,她的本魂当然愿意,所以全跑出来了。
换句话说:当时留在顺子体内的其实只有6魄了。
阿福于是顺利地控制了那睡着了的6魄。
教主当时在断肠村亲自下符,招离了那对搜索队的魂魄,把他们往收魂圈带。
当然,他本来只需要带走庄瑞的魂魄,其余对他没什么作用。
但在他让庄瑞离魂时,发现太容易了——简直就象带一个普通魂魄的感觉。
为了防止别的人那时正好醒了叫庄瑞——把他唤回。
教主干脆把全队的人都招了……
他当时这样的做的目的还有:
第一是:吸引顺子本魂的注意力,防止她逃脱——从道理上讲,阿福在占据顺子本魂位时,可能会出现6魄紧急召唤本魂的情况,本魂可以在一闪念间回位。
第二是:顺子看见这么多人被收,会着急乱方寸,只要没有破解之法,她可能会在爱情的感应下,稀里糊涂跟着庄瑞走进他的收魂圈——那么,他一举捕获顺子和庄瑞的本魂,简直太完美了。
没想到,追求完美出了问题——顺子的本魂居然会破他的招魂术。
他实在吃了一惊。
后来他才想清楚:这个招魂阵是建立在灵童灵性基础上的,顺子能破也不是偶然。
何况,一个人的本魂天生就比本人灵气——本人可能意识不到自己的能量,本魂却有可能直接使用。
她的本魂这么厉害,看来只能先拿到她的身体,再来控制她的本魂了。
教主认为自己有的是办法来制服顺子。
所以当顺子的本魂挡住阿来教主时,他对她一笑说:“你上当了。”
这么说也是顺便打击她。
其实,那天救了庄瑞他们后,顺子正在给庄瑞交代注意事项,突然敏感地感到——有人在动她的身体了——所以她话还没说完就不见了……
她只是本能地赶紧往回追。
但是她刚升空,突然感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把她拽了下来……
她落在了海棠村……
105
教主还在琢磨:顺子的魂魄当时突然离阵,然后就不知去向。
假如她当时是发现阿福动她的身体,往回赶,只是没赶上——那按道理,她的魂魄就应该在断肠村到北京的空间里。
她会去哪里了呢?
教主突然一激灵。
断肠村和海棠村的下面,(在很早以前)其实就有一个八卦阵。阳为海棠村、阴为断肠村。阿来教所在的位置其实就在阴面的鱼眼处——这个位子可以调集所有的阴面能量来保护它,任何法力——只要没破这个八卦、以及阴面的所有阵、气、能……
都不可能到达这里;
相应的,阳鱼眼处也是个死角。
顺子本魂只有正好在那里,才可能躲过招魂符。
教主激动起来:顺子的本魂真机灵啊。
不过再机灵还是逃不过阿来教主的算计。
“传阿月。”教主吩咐道:“和我一起去海棠村。”
庄瑞打开手掌,掌中居然冒出一层薄薄的雾。
雾气绕在坟前,最后渗入了坟中。
至清道人烧了一道符,然后从坟前一石缝中刨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庄瑞说:“师傅要求你,晚上就躺在他的坟上睡觉,睡前喝下这瓶水。”
庄瑞楞了一下,还是点点头“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也许是师傅要来见你,也许是帮你记起你的前世吧。我其实也不知道!”至清道人老实说。
庄瑞心里莫名激动,问:“现在呢?我一直跪这里吗?”
至清道人露出憨厚的笑容:“不,你休息一下呗!”
“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庄瑞起身问。
“可以!”至清道人:“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是我知道得不多。”
2人在草庵坐下。
2人都感觉很亲切。
庄瑞问:“你去五台山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至清道人的叙述:时间要从1999年7月说起。我从小就跟着师傅的,很少离开。
但那一天师傅突然给我告别,说要去做个很重要的事,不能带我——因为危险。我怎么哀求都不行……他只叫我每天在家里念一道咒语,说:这道咒语我念得越好,就越有利于把他尽快招回来。我就在家里起劲念……不到10天,师傅果然回来,但是脸色苍白,很疲惫的样子。他一回来就躺在那里——就是现在埋他的位置。后来我才知道他受了内伤,有时看见他吐血,但他不吃草药——他说没有用。他每天在这里布一道符,然后就是休息,很少说话。有一天,他对拿出一个银色的器皿和一本书,叫我包裹起来,然后吩咐我到五台山等人——他说了你们的样子,男的就是你这样子的,女的是我那次找到的那样子的。他说这2个人其实是我玄道很重要的2个人,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没有回到玄道。
“对了,师兄,你出啥事了?为什么不早点回到玄道?”至清道人突然问庄瑞一句。
庄瑞楞一下,马上觉得“师兄”2字听上去那么亲切,好象他早就听得耳熟一样。
“我是有点别的事,所以回来晚了。”庄瑞顺口回答。
“师傅也没给我多说什么,只说如果你们来了,其实是我的师兄师姐。”至清道人继续叙述: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门做事。师傅叮嘱得比较仔细。特别详细地描述了你们的样子,年龄都是72年生的。叫我记住。他说他已经掐算出;你们中的一个会去五台山。叫我在那里等……等到其中任何一个都成,等到后把包裹交给你们,然后叫你们按一个电话到北京去找周台长——好象说,周台长能帮你们找到对方。
“哦?”庄瑞楞了一下:“为什么呢?师傅没说原因。”
“没有!”
至清道人的叙述:时间要从1999年7月说起。我从小就跟着师傅的,很少离开。
但那一天师傅突然给我告别,说要去做个很重要的事,不能带我——因为危险。我怎么哀求都不行……他只叫我每天在家里念一道咒语,说:这道咒语我念得越好,就越有利于把他尽快招回来。我就在家里起劲念……不到10天,师傅果然回来,但是脸色苍白,很疲惫的样子。他一回来就躺在那里——就是现在埋他的位置。后来我才知道他受了内伤,有时看见他吐血,但他不吃草药——他说没有用。他每天在这里布一道符,然后吩咐我到五台山等人——他说了你们的样子,男的就是你这样子的,女的是我那次找到的那样子的。他说这2个人其实是我玄道很重要的2个人,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没有回到玄道。
“对了,师兄,你出啥事了?为什么不早点回到玄道?”至清道人突然问庄瑞一句。
庄瑞楞一下,马上觉得“师兄”2字听上去那么亲切,好象他早就听得耳熟一样。
“我是有点别的事,所以回来晚了。”庄瑞顺口回答。
“师傅也没给我多说什么,只说如果你们来了,其实是我的师兄师姐。”至清道人继续叙述: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门做事。师傅叮嘱得比较仔细。特别详细地描述了你们的样子,年龄都是72年生的。叫我记住。他说他已经掐算出;你们中的一个会去五台山。叫我在那里等……等到其中任何一个都成,等到后把包裹交给你们,然后叫你们按一个电话到北京去找周台长——好象说,周台长能帮你们找到对方。
“哦?”庄瑞楞了一下:“为什么呢?师傅没说原因。”
“没有!”至清道人摆头:“他叫我交出包裹后尽快赶回就是了。可我回来发现师傅已经去了……他留了一张条给我,叫我把他埋在他躺的地方;叫我再这里等持符而来的师兄或师姐。”
至清道人还叙述了在五台山遇到旋冰的情况:看样子很象,一问年龄正好——肯定就是她了……这里就不多述了。
天啊!真是她?庄瑞赶紧问:“后来你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啊?”
“你知道她出事了吗?”
“不知道啊!她出什么事了?”至清道人问:“不是她找到你的吗?否则你怎么持符而来呢?师傅这道符可是画在书里——师傅说了:只有周台长和你们一起才能真正打开那本书。”
“书上有什么?”庄瑞问。
“不知道。”至清道人老实说:“不过应该是关于我玄道的秘密啊!”
靠!怪不得人家要抢这本书。
庄瑞又问:“你说还有个银色器皿——是什么样子?做什么的?”
至清道人说:“象一把小笛子,一头插了一把伞。不知道做什么用。”
庄瑞又问了一些情况,发现至清道人确实所知不多——2人一起去道观吃饭。
期间,至清道人对道观的老道说:师傅的遗命完成了,过几天他就会加入这个道观。
老道表示欢迎。
这天晚上,至清道人陪庄瑞来到师傅坟前,他在旁边护法,庄瑞喝下小瓶子里的水,然后静静地躺在坟头上,闭上了眼睛。
他能感应到他的师傅吗?他能追寻他的前世吗??
106
庄瑞进入梦中,他的梦和他原来在三界阵中的梦很接近——只是更详细,而且能听见声音了:
他和一个小姑娘跪在一起,他很清楚她就是小旋冰。他们的师傅启开一个古怪的匣子,里面是2颗绿色晶莹的水珠一样的东西……师傅对他们说:吞下这颗“至善丹”,你们就能生生不息地转世,并且永远记得住自己的使命。
庄瑞问:“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师傅说:“保护旋冰洞!”
小旋冰问了一句:“师傅,你怎么不吃它呢?”
师傅一笑:“我已经吃了!”
师傅还说:我也会陪你们转世,我们之间可以凭借“至善丹”相互找到。
梦中的庄瑞问:“怎么用它呢?”
师傅说:“你们会知道的。”
梦中的庄瑞明显感到是——很多年过去了,他和旋冰每天除了练剑、学法没有别的事。他们的“九天旋女剑”已经炉火纯清了。他们互相偷偷喜欢却不敢越过界限。
一直等待着自己的使命……
那天,师傅把他们叫过去,举行了一个仪式,然后对他们说:你们的使命来了。
他们高兴地对望!
师傅叫他们念动一个简单的轮回咒语,然后抽出一把剑,向他们刺来——剑穿过2人的心脏……
梦中的庄瑞感到钻心地疼痛,但他忍住了——好象他明白了什么。
旋冰哭着说:“师傅,我好痛!”
师傅眼泪也流下来说:“你们必须开始进入轮回了!你们现在所学的都会成为你们以后的基础。”
师傅拔出剑,2人的血喷涌而出……
庄瑞觉得自己慢慢倒在血光中。
隐约中,他看见师傅把剑刺向了自己……
慢慢意识又上来了:庄瑞正和美丽的旋冰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他心里充满爱情的快乐……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庄瑞感觉极为亲切熟悉。
旋冰抬起头,幸福地望着他。
他忍不住要去吻她。
她制止了,说:“等杀了妖道才行。”
梦中的庄瑞失态地挑逗说:“师傅可是说:‘我们要合二为一才最厉害哦!’”
旋冰笑了:“师傅指的是我们的剑法和法术,你可不要歪想!”
……
他们跪在师傅面前……
师傅爱抚地看着他们。说“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要再劝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旋冰问。
师傅痛苦地摆摆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力量一轮比一轮强大——我们却在变弱……我再不把我身上的‘至善丹’给你们,我们此轮可能就制止不了他们了。你们放心,我还是能转世的,只是没有‘至善丹’,下一个轮回中我找你们困难些,但你们之间应该比较容易互相找到。”
“找不到你,我们轮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旋冰说。
“放心!我还是有别的办法找你们的,只是困难些而已。”师傅笑笑:“我相信天意不会绝我们的。”
师傅最后吩咐一句:我的‘至善丹’出来后,你们分吃,不过,旋冰要多分点。
然后他圆寂了。
他的头上闪闪冒出一颗珠子。
梦中的庄瑞严格按照师傅要求——叫旋冰吃了大部分。
又一个意识:眼前是一片火海,梦中的庄瑞感到自己似乎是昏迷后的短暂清醒…
…他什么也看不清,全身很痛,有的地方还流着血。但他感到心更痛——他心痛的原因是什么呢?这次,他终于捕捉到了——旋冰!旋冰死了。
他的嘴喃喃地呼喊着旋冰的名字,闭上眼睛念动轮回咒——旋冰刚才意外死亡,
她念轮回咒了吗?如果她没来得及念怎么办?
如果她不轮回了,我轮回还有意义吗?
梦中的庄瑞在极度矛盾和痛苦中念完轮回咒——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找到她……我自己不能放弃。
这是庄瑞在上个轮回前,最后的念头。
107
庄瑞还沉在梦中,极力想回忆起旋冰是怎么死的。但是老抓不住那感觉。
一个道人轻轻飘过来。
“师傅!”庄瑞脱口而出。
道人问:“看见你的前世了吗?”
“看见了!”
道人继续:“你找到旋冰了吗?”
“没有!”
“怎么会呢?你们身上都带‘至善丹’,应该有某种感应,能够互相找到的啊。”
庄瑞说:“师傅你不要急。我会找到她的。不过现在有很多问题我还不明白。”
“你问吧!我尽量回答。”道人叹口气说:“不过我失掉一魂,加上没有‘至善丹’,对前世的记忆留存很少。”
“哦!”庄瑞问:“我想知道转世的特点——比如说:人的样子是必须一样呢?还是可以改变?”
道人说:“应该不会改变!你看,你和你的前世一模一样。否则就不叫轮回了。”
庄瑞默了一下说:“有没有可能模样变了。”
道人也沉默一下说:“我觉得不该有这样的可能……你是指旋冰吗?”
“是!”庄瑞不知为什么,总想到顺子。可是她又和梦中看见的旋冰样子几乎是2个类型。
道人肯定地说:“如果是旋冰,就决无可能。她不会改变自己模样的!”
“为什么?”庄瑞觉得心里一沉。
“除非她忘记自己的使命!”道人说:“但旋冰决不会如此。她是真正的旋冰洞护法使者。即使我们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她也不可能忘记。”
“假如、假如,”庄瑞犹豫地说:“假如她在轮回前没来得及念轮回咒呢?她还能转世吗?样子会改变吗?”
道人听了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为什么来不及呢?轮回咒就2句话,怎么会来不及呢?上个轮回,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呢?”
“我不知道。”
“你刚才难道没看清楚?”道人问。
“记忆是断断续续的。”庄瑞说:“我感觉旋冰是因为我,出了意外,但我不知道具体原因。我担心她来不及念轮回咒。”
“那就糟了!”道人喃喃说。
“她不能轮回了?”庄瑞急切反问。
“她可以轮回,她身上毕竟有‘至善丹’,能生生不息地轮回。但是……她身上的法力可能会丢失。”
“哦?为什么呢?”
“你在念轮回咒时,一般脑海里会迅速‘设想’一遍你下个轮回的情况——这个情况就会跟进咒语中和你一起轮回:比如你的能量、你的法术、包括你想出生的方位、你希望在什么时间遇到对方等等……你和旋冰应该是希望相互早点遇到吧。只要你们2个的设想差不多能合拍——在下个轮回中就能实现。但是如果你忘了‘设想’——这些东西就可能在轮回过程中丢失。”
“是吗?”庄瑞心里又一沉,不甘心问:“那她样子会变吗?”
“不会!”道人说:“她要忘了念轮回咒,就是自然轮回——样子更不会改变,就是法力会丢。我想,样子要改变只能是她在念动‘轮回咒’时故意‘设想’成别的样子。但我想不出旋冰怎么会这样做——除非她真要放弃自己的使命。但她不会的。”
“哦。”庄瑞脑子迅速的转动,问:“我肯定对她有感应吗?”
“应该是!”道人说:“而且只有你能找到她。”
“假如,”庄瑞又艰难说:“轮回出了什么问题——她会不会落在别的时间上?比如,她还没有出生、或者已经过去了。”
道人低头想了半天才说:“旋童,你这问题太难答了——超出我的经验范畴了。因为从来没有出现过忘了念轮回咒的情况:无论是阿来教的人还是玄道的人。而且临死前最多需要2秒钟就能念完的咒,旋冰不可能不念啊……她的功力可是在你之上啊,你都能念动,她更应该能。”
我也希望她不要出任何问题,但是她在哪里啊?我怎么一点感应都没有啊!
庄瑞心里说
108
道人接着问:“那至清到五台山找到的是你?”
“这?”庄瑞反问:“你不知道情况?”
“我没等到他回来就坚持不住了。”道人说:“我魂魄不全,能量也有限,今天能来见你都全靠早年留下的一道‘元神符’,但只能用一次——所以我只能等到你来才用,没有机会问至清的情况。”
“你为什么魂魄不全呢?”
道人于是讲了1999年8月间去破坏阿来教主祭祀的事。
“我所知道的是:阿来教要通过祭祀才能打开旋冰洞。其中,最关键的是找到他们的‘祭祀灵童’——据说它永远长不大,一长大就不灵了。而且它天生的使命就是打开旋冰洞,只要旋冰洞不开,它就会生生不息地转世。阿来教的活动都是围绕‘祭祀灵童’进行:寻找它转世的时间地点、用阴魂滋养它、并选好时间用它祭祀……”
庄瑞插问:“祭祀时间是固定的吗?比如,只有某个时间才能打开旋冰洞?”
道人说:“以前每次轮回,都是一次定胜负,感觉上也就一个祭祀时间。我那段时间躺在这里也老想这个问题:旋冰洞打开也许每轮不止一个机会,只是以前只需要一次就决定了。我其实也希望只有一个机会,那他们这轮就没戏了。但是从道理上讲,如果没机会了,阿来教主会率护法自杀,以尽快进入下一轮。”
……
道人继续说:“其实旋冰洞什么时候能打开——只有灵童知道。阿来教主都是要通过在灵童面前问卜,才能确定时间。而一旦他们开始准备祭祀,我们就可以占卜到——这些都是上天早安排好了的。1999年初,我就占卜出了他们祭祀的时间,但是你们俩都没有找到。我做了个玄道特殊的法场:每天晚上呼唤你们紧急回归。如果那时你们正好做梦——你们应该听得到我的声音的。”
庄瑞问:“你是不是问我——找到旋冰了吗?”
“是啊?你听到了!”道人高兴说:“我也问了旋冰:你找到旋童没有?她也应该能听见的啊。”
庄瑞没说话。
道人继续说:“呼唤了你们半年都没有反应,我就自己去了……”
庄瑞问:“上次他们在那里祭祀的?”
“太山!”
“他们如何做的呢?”
“上次我去时,看到了法场:49个妇女按7星位置构出7个‘七星阵’,阵尾向外,阵头向内构成一个外圈,圈中,银色的法器再围成内圈,祭祀灵童在内圈正中。四个护法在圈外四方位置护卫,教主在外圈做法。这些妇女肯定都是他们选出来的、阴气很重的女人。这个阵可以集中所有阵中女人的阴气,帮助灵童到达旋冰洞,如果阴能不够,灵童就到不了。当时,我就发现:阿来教主的法力太强大了,我根本靠近不了他,只是在和他的一个护法打斗时,刺伤了几个祭祀的妇女。我想这样至少也可以造成他们阴能不够,阻止他们一下——但这只是伤了他们的皮毛,真正能阻止他们一轮的只有旋冰和你——要杀掉祭祀灵童或阿来教主才行。”
“杀掉他们,也只是让他们进入下一轮转世,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
“好象没有,上2轮我们应该讨论过这样的问题。”
109
庄瑞继续:“那你怎么逃脱的呢?”
道人说:“我事先叫至清徒弟在这里给我念玄太回魂咒,有利于我不受阿来教主法术的控制——最后我对阿来教主施放了一个可以‘同归于尽’的法术,他舍不得死,避开了,我就乘机逃脱了。不过,他太厉害了,还是收了我一条本魂——我现在无法进入轮回,就是因为本魂不全。你们要杀阿来教主前,记住要叫他先把我的本魂放出来。他居然把我的本魂藏得我一点都感应不到。法力真是深不可测啊。对了,按理说,我们之间法力应该差不太多,但我怎么感觉差的太远。为什么他们一轮比一轮强大,我们反而不断变弱呢?要这样,不是这次,就是下次,他们肯定打开旋冰洞了。”
庄瑞犹豫说:“旋冰洞打开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无法想象。因为那时,我们肯定已经彻底死了——不再轮回、完全不存在了。”道人说:“能肯定的是:旋冰洞要打开,必然要踏过我们玄道所有人的尸体。尤其是你和旋冰的。”
道人继续说:“这就是天意。旋冰和你是阿来教天生死对头。就是你们找不到我,天意也会让你们成为他们的对手。”
庄瑞想起当年自己进安全部的情况,看来真是天意:正是他接手了周台长的案子,开始追索轮子教,追出了阿来教来……
“对了,你见过周台长吗?”庄瑞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道人说:“他是我一个师弟的好朋友,师弟告诉我他那里有张衡留下的浑天仪。我就去找他借,结果他说浑天仪是赝品,而且半年前被盗,没借成……我只见过他那一次。”
“借来干吗?”
道人说:“我当时一直找不到你们,想拿浑天仪测测你们的方位啊。”
“啊?能测吗?”庄瑞吃惊地问。
“我认为应该能测。你不知到浑天仪的来历吗?那是混天教第一任教主心血之作,能测天地间的正气、邪气、以及气势变化。甚至通过观气可以预测未来。”
“那不是张衡造的吗?他是混天教的?”
“张衡造的是大的,混天教主造的是小型法器。但是当时张衡好象是混天教主的好朋友,他的浑天仪接受了混天教的不少说法——要不这么多浑天仪,怎么就张衡的灵呢?”
“如果浑天仪自动断裂,说明什么?”
“那绝对是天地间的气势出现了可怕的变化——而且是翻天覆地的。”
哦!
110
道人本能地掐指一算,却算不着什么。
他沉思一会说:“看来阿来教主早盯上你了。”
“是这样!”庄瑞说:“他真的能测我的行踪吗?”
道人说:“我担心的不止这个——你是魂魄被跟踪了。最坏的情况是,你魂魄的活动会被他知道,比如,我们刚才的说,他都有可能听去。”
“真的?”庄瑞大吃一惊:“这还能监督我的思维?”
“我在我的坟上做有一小阵,另外……”道人问:“既然你没有见着旋冰,那你如何来到这里?你是持符来的吗?”
庄瑞说是,简要说了古董师傅的符。
“马不鸣给你的啊!”道人似乎高兴起来说:“真是天意啊!当年我给他这符,是想救他的——没想到他死后也会给你——这就是天理循环,天意如此啊!”
“师傅为何如此高兴?”
“我们是很注重天意的启发的。”道人说:“此事让我感到天意不灭玄道啊!”
道人接着说:他给马不鸣那道符时,当时就考虑到:既要能帮助马不鸣,又怕他破解符上的秘密。所以设了有很多玄道的保护措施在上面。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防止窥视的能量。
庄瑞说:“我打开手掌时,发现起了一层雾气,最后散进了坟中。”
“这就好!加上我死前布下的小阵,这里已经形成一个隔离区。至少此时阿来教主不能窥视你。”道人说:“真是天意!”
庄瑞问:“那出了这里呢?我的魂魄如何才能摆脱跟踪呢?”
“这估计要你自己解决了。”道人说:“要你自己用自身的力量修补它。我现在可以放心教你一些我知道的玄道法术,你先记下来,再慢慢体会。毕竟快到时间了。”
道人于是开始传授一些咒语和法术。
庄瑞发现他过一遍就能够记住,真的好象前身早就熟悉了一样。不仅心里暗暗惊奇。
阿来教主和阿月到了海棠村,
他测出了阳鱼眼的位置——在一家农舍旁边的坡处。坡上一揽无余,什么也看不见。
教主仔细观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不仅怀疑自己测算错了。
可是再算,还是在那里!
教主只好拿出他法器,象个三角支架一样的东西——摆了个小型道场,但往那个位置搜索,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顺子的魂魄不会躲在哪里吧!”阿月说:“好象没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啊。”
教主没说话……
“干吗不站近点试试呢?”阿月又建议。
“你懂什么?”教主很清楚,他们作为阴面的代表,最好不要站到那样的位置去——会丢掉能量的:“那里是阳能所在地,能克你……”
教主突然不说话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顺子的魂魄更不可能躲在哪里,这个地方应该最克她。
阿月也反应过来,没说话。两人默默收支架……
“嗨,你们是地质队的吗?”一个看着很精神的青年走过来招呼说。
他正是小吴。
“是啊!”教主回答说。
“那这里发现什么了吗?”小吴问。
他觉得这两地质队员,女的还可看,男的脸色灰青,鼻子是鹰钩鼻,眼睛细长阴冷。看着就让人感到莫名地不舒服。
后来他说:“很阴险的样子。”
“还没发现什么。”教主揣摩着来人问:“你呢?不是这里的人吧!”
“是!我是民俗采集工作者。”小吴笑咪咪说。
“哦!”教主说:“也很辛苦吧!就你一人吗?”
“还有2人!”小吴刚接到来电,省里增援的同志已经到了断肠村,还有2个今晚就到海棠村来。
小吴接着本能地问了一句:“你们其他人呢?”
“哦,就我们2个!”教主回答很自然,想赶紧摆脱这个好事之徒:“我们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但是小吴起疑心了,因为到这里的地质人员他知道有一个小分队,10多号人呢。
更重要的是:这里离顺子家不远,是顺子家邻居的地方。
小吴地对这附近出现的人事很注意。
何况他本能看阿来教主不顺眼。
于是他叫住了他们:“哎!咱们都是在异乡,见面是朋友嘛。一起吃个晚饭如何?”
111、
阿来教主打量了一下小吴,这小子想干吗?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确实有事。改日吧!”
“那你们还来罗?”小吴问。
“当然!”阿来教主回答说。
“那好吧!”小吴也说不出强留他们的理由:“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下次见面就是熟人了。我叫吴昊。”
小吴向阿来教主伸出了手,要跟阿来教主握手。
阿来教主只好回答说:“我叫焦泓波。”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小吴感到一股冷气从他的手掌传过来。
2人似乎都觉得“烫手”一样,赶紧互相松开了手。
小吴镇静地望着阿月,阿月只好微笑一下说:“我叫王秀。”
小吴只是本能地认为应该多和他们聊聊,于是问:“你们是夫妻吗?”
“不是!”教主心里突然觉得很恼怒。
“哦!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们挺有夫妻相的。”小吴故意说。
“是吗?”阿月不禁脸红了,看了教主一眼。
教主眼色很阴冷,阿月感到他似乎生气了——这个年轻人再不知好歹地乱问下去的话,估计小命就危险了。
“旋童,天快亮了。我要走了。以后如果有机缘,我们还能见面。”庄瑞在梦中遇见的师傅说:“你要记住:一是要坚持找旋冰,不要轻易放弃。二是要想办法找回那本书,用我教你的办法打开它——你会从中了解更多。这样,即使旋冰真出了什么问题,你也要担负起使命。”
“师傅,书上到底有什么?”庄瑞赶紧问。
“内容其实很多,但只有你和旋冰才会真正悟道。”
“我怎么才能再向你请教。我还有好多问题呢。”
道人说:“我再回来的能量已经不足了,只能看机缘。有时候,在你的某种呼唤下,也许我还能来到你的梦中。”
“如何呼唤你?”
“我也不知道,只有你自己去悟了。”道人说:“另外,你要实在有困难,可以试着找我原来的师弟。他虽然早退出玄道了……但我觉得,他内心还是偏向我们的,你真有困难,他也许会帮你的。”
“他在哪里?”
“我死前,他还是西安华清寺住持。”
庄瑞还想问什么,道人一闪不见了。
庄瑞醒过来,睁开眼睛。天还只是微微亮。
憨厚的至清道人还盘腿坐在坟边,眼睛紧闭。嘴角流着一缕血迹。
“你怎么拉?”庄瑞摇他。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缓缓闭上了。
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当时虽然安全部的人员没有靠近他们,但是一直在稍远处监视着这里的。
他们说——没有看见过任何人走进庄瑞他们两。
至清道人的尸体解剖表明:心脏突发性破裂,没有任何外伤。
庄瑞看着他的面庞,虽然他们才认识不久,但他觉得心痛极了。
他感到,至清道人在护卫他入梦的过程中,一定承担了什么,才出事的。
而且和阿来教主有关。
不管是作为一个国家培养的高级安全人员,还是传说中的玄道转世童子;无论找不找得到旋冰……他都要和阿来教主拼个你死我活;
而且,他一定要拼赢。
他感到战幕已经拉开了……
正好此时,冯司的电话也来了。
他听了庄瑞汇报的一些情况后,说:“我们再详细讨论。小吴那里发现了新情况,徐处已经回到了省城,你先赶去和他汇合,一起研究一下。”
“是!”庄瑞说。
112
徐处正在和省国安系统的张处长说话。
徐处说:“都怪我,冯司已经狠狠地批评了我。”
张处长摆摆手说:“干我们这行不就这样。何况小田不一定有事,我已经叫他们加大搜索力度了。没见着他尸体以前,都有希望的。”
“是!”徐处似乎难过地低下了头。
“庄处是明天到吧!”徐处问。
“是啊!”张处长笑了一下说:“你可都问了三次了。”
“我很想早点见着他!”徐处说。
“理解!我也希望他早点到!”张说,回头问身边一个部下:“接站的人交代好了吗?”
“交代好了。”
小郑走进来,递给徐处一报告,说:“小吴他们发来的。”
徐处要浏览完报告,签字后才能给冯司发。
但徐处看完,却没有马上签字。“我再仔细看看。”
小郑奇怪地望着他,心想:这有什么仔细看的。说:“徐处,你先签发,留下副本仔细研究就是了。”
“不!这份报告很重要,我要慎重签发。”
哦?小郑更疑心了。因为他不觉得这份报告有多重要,怎么徐处会这么看?何况越是重要的报告越要尽早发到冯司那里……
他看了张处长一眼。
张处长说:“老兄,挨了批评就这么谨慎啦?不过以冯司的脾气,此时你对报告反而不宜多修改——越原始的信息,估计冯司越喜欢。”
“咳,也是!”徐处只好签上自己的名字:“发完再交给我。”
“好的!”小郑出去了。
小吴汇报的是:遇到2个假冒地质人员的可疑分子的事!
他们行踪诡秘,表现也很奇怪
所以他跟踪了2人,发现了2人的藏身之处……要求增援。
同时,省国安系统上次派出去接小吴的2个人,一个现在留在海棠村联系,一个已经出发去和小吴汇合……
徐处从他描述的他们的长相和名字,已经猜到是谁了,看到小吴跟踪了他们,而且是在那个地盘上,不仅着急起来。他此次利用徐处的身份专门回去一趟,基本上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他知道他们现在还需要时间做准备,最好不要有任何打扰。
虽然这帮安全部的人并不懂什么法律——但是他们可以动用军队。一帮军人没事就跑去乱搜索,教主估计也头痛。
可恶的是,小吴还指出:这里疑点太多,要求增援、加大搜查力度。
万一教主有所疏忽,真被小吴跟踪到老巢了——那就糟了。
前思后想,徐处决定再让庄瑞多活几天,先去搞定小吴才是正事。
“我暂时不等庄处了。”徐处对张处长说:“小吴那里毕竟紧急,我先赶过去。就劳你接待庄处了。”
“这倒谈不上,不过,要不要给冯司请示一下?”张处问。
“不用了,冯司会同意的。”
徐处又要一个人走。在张处坚持下,省国安派了一车和一司机跟他。
徐处走后不到2个小时。冯司的指令就下来了:“赶紧增援小吴。必要时找军区!”
得知徐处已经出发,冯司虽然心里觉得有点别扭,但没说什么:“庄瑞到后,也立马赶过去。一刻也不要停。”
冯司从小吴描述的长相特征中,发现和上次于大姐在古董法事中看见的神秘人物相象。加上R1和后来跟踪顺子的R3发来的密传,他心里已经很有数了。
同时国家地质队对那里的勘测报告也摆在了他桌上,那里的地质情况他也清楚了。
这帮人太猖獗,该对他们行动了!
113
庄瑞听了张处长介绍的情况,锁紧了眉头。
从四川出发前,他和冯司交换看法,已经派人去西安华清寺去寻访住持——也就是至及道人原来的师弟至散道人。
他本来想了解更多阿来教主的情况,做到知己知彼,再和他交手。
但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小吴他们估计还不了解阿来教主的法力,贸然推进,吃亏的可能性太大。但是小吴是跟随他多年的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可能看着他只身入险……
他刚学到的一些法术还很生疏,最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使用情况如何。毕竟从一个经过严密训练的安全人员,变成一个会使用法术的神话一样的人物,他的心里还是一时没有完全适应。
遇到危险时,他本能的反应还是拔枪!
当时,省国安系统与他们对口的部门,人员几乎都抽到断肠村去寻找小田了。徐处走时跟的司机都是外部门抽调的。
张处长本来已经从公安系统调过来2人,给庄瑞做助手。
庄瑞没有要。他准备只身去海棠村。
他要张处长和小郑留在省城,随时和冯司联系。
临行前,庄瑞对冯司说明:他只准备赶快把小吴他们找回来,不准备这次和阿来教有什么正面冲突。因为他认为时机不成熟。
“尤其是还有很多问题,我还没有给你汇报和讨论。”他对冯司说。
“那你还有什么没有汇报呢?”冯司问。
“比如,关于‘法术’的问题。冯司你信吗?”庄瑞问。
“将信将疑!”冯司说:“毕竟我没有看到实例。但我也尊重这个世界的神秘,所以也不完全否定法术之类的东西。”
“我其实在路上也一直在想:如何用科学破解法术。”庄瑞说:“因为按照至及道人的说法,阿来教主的法力现在可是无人能及。”
冯司问:“你认为要从华清寺住持哪里了解更多再说。”
“是!”
冯司默了一下说:“也有道理!不过,小吴这次跟踪,有可能让他们起疑。我主要是担心他们会不会逃跑!这帮人一乱跑,就不好找行踪了。”
“我们可以继续监控啊!不是还有R1他们吗?”
“不好!这次就是R3提出收网的。他们在野外的监控很艰苦,不象在城市——仅找吃的东西就是难题。再不收,2人就只能撤了。”
“哦!”庄瑞说:“那是否需要动用部队,因为都不知道他们的人数。”
“所以你要先摸清楚,我们才好请部队支援啊。”冯司说:“已经给他们招呼了,随时可以听命出发。”
“明白了!”庄瑞回答。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感觉很不好。
教主和阿月回到了地下迷宫。
阿月松口气说:“这小孩子还挺难缠的!”
“嘿嘿!”教主嘴上浮起笑容:“他自作聪明,已经落入了我的圈套。”
冯司的自信来源于国家地质队的勘测报告:他们重点研究的是大菩萨岭。岭下发现2条磁铁矿,正好在该处交叉。不仅造成这里方位混乱,而且磁铁矿的引力还会影响人的脑电波,让人产生错觉……
国家地质学院的专家还给出了走出这类地区的计算公式——每一步按照计算的方位走,就能走出来。
既然,大菩萨岭的迷解决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就算阿来教主会点法术骗人,他难道就不怕子弹?不管他们是不是千年转世的人,既然都到21世纪了,就要按现在的规则出牌。只要他是人,不管他剑舞得再好,毕竟是冷兵器时代的产物,总玩不过武器吧——冯司毕竟还是相信科学多些。
他只害怕他们跑了。因为这个案子一直是上级重视的,他不希望再拖了。
冯司在这里显出了他不应有的急噪,把他的部下推上了危险的征途
114、
阿福走上前来迎接教主说:“昨天,法镜出现了异常!”
“是吗?马上看看去!”教主正准备坐下,听说后,马上很敬业地去了法镜的房间。
呆在那里的2个妇女看见教主走来,忍不住浑身发抖。
“干什么?”阿福大声吼她们。
教主挥手制止了。
他们走进了房间,看见有一面镜子碎在地上,碎得很均匀。而且正好是上次显现了庄瑞影象的镜子。
教主这下也失了风度,大声问2个女人:“怎么回事?”
2人赶紧跪下,抖抖说:“教主,我们不知道啊!”
其中一个说:“昨天晚上,法镜出现异象。我们就马上报告了福护法。”
“恩!然后呢?”教主脸色很难看。
“福护法叫我们退出房间,守在外面,说不许别人进、要等教主回来。”那个女人继续说。
“恩!”
“我们在外面守着时,好象听见里面有声音。哗啦啦一声。但我们不敢擅自进去看。”
“是这样的!”另一个女人补充说:“刚才福护法说教主你回来了。叫我们开门准备——我们才发现镜子碎了。”
“中间,谁进来过吗?”教主问。
“绝对没有!”2个女人同时说。
“福护法进来过吗?”
“就听她们报告后,我跟着她们进来看过一眼。然后和他们一起出去的。”阿福赶紧解释说。
教主把他们三个扫了一遍问:“当时你们进来,看见什么了?”
“就是看见镜子波动非常厉害!”阿福小心地说。
“哦!你并没有打开它看?”教主问阿福。
“是,没有教主吩咐,我不敢!”阿福说。
教主脸色缓和一点了。
这房间里的四面镜子,都是阿来教主的心血之作。只有教主本人才了解它们的全部功能并能支配它们。
如果当时没有做法打开镜子的影象看,么这些碎片上就会保留一些影象。如果打开看过了,碎片上就不会留下任何影象。
教主拣起一块碎片。
然后吩咐阿月准备了一盆清水,端到招魂台。
教主画完符,用这小片镜子割破了自己的中指。
然后把镜子放进水中,对准镜面滴下了中指的……
那滴血,呈圈状慢慢散开……
过一会,盆子的水中显现出一个人的形象来。
阿来教主仔细观看这个人……
他的脸色变了……
水中显现的是个女人的样子——正是阿来教主前世记忆中旋冰的样子。
旋冰!
怎么是她?怎么回事?
法镜怎么会保留下她的影象?……
阿来教主觉得心底升起一股凉气……
115、
“赶紧准备法事!把法镜全部取过来,我要重新做法。”教主反应过来,立即大叫。
“什么?”阿月和阿福没有看到水中没有看到水中的影象。一下没理解教主的意思。
教主生气地大叫:“把法镜全部取过来!听不懂吗?”
“可是,准备什么法事呢?”阿月小声问。
“我要对这些法镜做法,让它们全部变成追踪旋童的法镜。这下听懂了吗?”
2人不敢再多问,赶紧出了门!
原来四面法镜的功能是不一样的,碎的那面是“追踪镜”,专门用于对付教外魂魄的(比如追踪带印的魂魄)。其余三面法镜各有起功能,而且都和维护教内次序有关,比如有一面是专门为四大护法所设的“护法镜”,上面涂着他们的精气——四大护法无论到哪里,尤其是遇到危险时,镜子不仅会显出他们的行踪,而且会提前发出预警鸣音……
“到底怎么回事?”阿福小声问阿月:“追踪那个娃娃,用得着要所有的法镜吗?”
阿月说:“不知教主看见了什么,估计事不小!他在气头上呢!”
“就算是旋冰出世,我觉得也不至于如此吧!”阿福小声唧咕道。
“要是旋冰出世就糟了!”阿月说:“你想,灵童的事还没解决,要是旋冰再来捣乱,那咱们这次不就又完蛋啦?而且……”
阿月闭了口。
“而且什么?”
“你想嘛!咱们这可是第三次轮回啊!”阿月说。
阿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一个有各类宗教人事的学术大厅。周老师坐在下面记着笔记……
一个基督教学者正在做报告,他说:
“……三耳兔……为什么是三只呢?说明三是个特殊的数字。不少宗教都有‘三’的概念:比佛教中佛祖悟道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自身有前世、今世、来世三个面……基督教教义信奉圣父、圣子、圣灵的「三位一体」……出世最晚的伊斯兰教,虽然有意识反对“三位一体”之说。但是不少建筑都呈现三面性,在宰牲献祭活动中,献祭牲畜肉也是规定要分三份……为什么对三,而不是对四,如此崇尚呢?我们研究认为,应该从2个方面来看:一是对人来说,能够触摸的是三唯空间,三唯之外(尽管理论证实有,人却触摸不到),是神的领地;其二,反应了宗教的某种循环特质。比如说有的宗教信奉轮回……轮回三次就应该到达顶点:假如轮回有什么目标的,一般也是在第三次轮回时实现……”
周老师停下笔,想起丁老师原来好象说过:阿来教1999年是第三次轮回……
他有了想给庄瑞打电话的冲动。
其实,这个世界宗教界的学术报告会,冯司也派人来听了的。
但来人对这段话没有特别的重视……
阿来教主面对三面特殊法镜时,又犹豫了!
一面是“灵童镜”,专司灵童:灵童的不少问题,都要通过法镜才能发现和解决……这面法镜肯定不能乱动。
一面是“护法镜”,专司四大护法,相当于他们生命力的一个映照,取消的话,他们会不会失控?第一次轮回因为护法弟子失控,产生了混天教,由此造成的影响至今还在……
一面是“地象镜”,专司此地状况的法镜,不仅能够监视地下宫殿的所有妇女,而且能随时呈现出整个阴面阵势的弱点,便于随时修补。在马上要对付敌手的时刻,能取消吗?
可是如果不监视旋童,万一他找到旋冰呢?而且旋冰的影象出现在监视旋童的法镜中,说明什么呢?——最可能的是说明他们已经很靠近了……再不看清楚,后果难料啊!
这是迫在眉睫的事!
阿来教主痛苦地选择了半天,才决定取消护法镜,把它的部分功能转到“地象镜”上,这样做,“地象”和“护法”两面功能都会削弱,但是毕竟还保留了。
然后他重新改造出了“追踪镜”。
他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看庄瑞的行踪,发现比上次困难多了。
他几乎是用尽法能,才追到庄瑞的影象——已经变的很模糊,看不到具体相貌。他似乎是在一列火车上。教主又做法半天,才看清车次。
“阿月,你赶快去,跟着这小子。只跟着,注意他周围的女人。啥也不要做。知道吗?”教主吩咐说。
他给了阿月几道脱身符,主要是脱身符。
阿月领法旨而去。
教主累得躺在床上,觉得脑子很乱——他没有琢磨清楚的问题怎么越来越多呢?
不过,旋童这小子已经在开启了——因为他受伤的魂魄正在修复。
去海棠村白耽误了工夫,让旋童这小子钻了空子。
不过火车的车次表明,旋童显然是到这里来。
如果他是赶过来救他的同事的,那么他就是自投罗网了。
他毕竟还嫩得很!!
116、
庄瑞自己出发了,他要到来的消息也传到了在断肠村和海棠村的国安人员那里。
“就是徐处没有联系上!”小郑对张处长说。
“不会出什么事吧?”张处担心问。
“应该不会吧!上次他不自己一个人去断肠村都没事啊!”
张处没说话。
“贵护法在外面要求进来!”一个妇女进来报告说。
阿来教主皱起眉头:“他干吗呢?事不好好做,老回来干什么?”
“他好象说,有很重要的事。”妇女道。
“问他到底什么事?不要啥破事都很重要。还有要去查查他会不会又带着追踪器。”教主吩咐说。
阿月笑着说:“自从啊贵穿了那处长的身体,可得意了!估计他不过是找借口回来炫耀的。”
“我就讨厌他后面跟着尾巴都不知道。还得意啥呢?”教主不屑说。
教主原来还比较喜欢啊贵,但是近来他做的的事老让人心烦,把教主搞的很头痛。
先是他没有干掉庄瑞,接着被顺子锁了魂魄,把他救回来——他居然身上带着追踪器就回来了。幸好当时“护法镜”发出了鸣音……把教主气坏了,骂他:“干不掉庄瑞就不要回来了。”并赶紧叫他把跟踪的人带到大菩萨岭……
但那天晚上还是出了怪事——大地突然发生摇晃了几下,一个莫名其妙的球状闪电击毁了地下宫殿外面最大的一棵树,并且在整个阴鱼眼处滚了一圈才熄灭……这也是冯司他们那天追踪到草屋,看见冒出的那团火光。
最让教主忧心的是:当时灵童大哭了近一个小时,最后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才停止了哭泣,马上呼呼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又小哭了一阵……教主无论如何占卜,灵童的卦象都只“说”:灵童伤心了!
却不显示原因。
阿来教主只好把侍奉灵童的啊甲她们大骂一通。
由此,阿来教主就感到啊贵是个不祥之物。每次他回来,总会给他带来不顺心。
上次就因为他穿了一个处长的“身份”很得意,非要回来请示一次。结果阿来教主就遇到了招不回顺子魂魄的烦心事。
这次马上就面临布阵困旋童的时候,教主可不喜欢啊贵回来——万一他又带来不吉利呢?
“贵护法说:有人要攻击咱们!”妇女又进来汇报。
“早知道了!叫他走!”
啊贵呆在哪里!
他站的位置正是上次阿福穿着顺子所站的那块深谷的平地上,只是原来那平地上的那块石头不见了。
石头其实是地下宫殿的第一道门。啊贵要绕着石头、念着咒语转两圈才能看见第二道门。石头不见了,就说明地下宫殿关闭了。
他只能绕着石头所在位置念咒绕圈,申请进去……
但是没想到教主拒绝了。
一般这道门户是不会关闭的——谁会去注意一块石头呢?既然关了,说明教主准备很充分。就不用进去了。
啊贵虽然郁闷,还是给自己找理由:估计教主是怪我还没杀掉庄瑞吧!
他心理其实已经隐隐感到教主不喜欢自己了。
他要赶紧杀掉庄瑞,立功让教主重新喜欢他。
他掉头朝海棠村走去,过一会,打开通话器问:“庄处到了吗?在哪里啊!”
一会传来声音“庄处快到海棠村了,正和程刚联系,然后和小吴他们汇合。徐处请报你的位置。”
“我一时也不清楚方位,估计快到海棠村了。”
“你让司机报!”
“哦!我和司机走散了!”徐处赶紧说。
“什么,那我们和他联系。”
徐处大步朝海棠村走去。
117
冯司这几天明显的消瘦了。
三天前,省国安系统突然报告说:和庄瑞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冯司几乎是马上调动了军队搜索。
但是三天过去了,军队几乎把那里翻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们就象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再细查一遍!”
昨天,省国安的张处长专程到北京来汇报情况。
失踪的共7个人:小吴、庄瑞、徐处、还有省国安系统的小田、程刚、韩军和派给徐处的司机。
最先是小吴和小田去找徐处和拦截顺子。小吴到了海棠村、小田去了断肠村,第二天、小田就失去联系了;
省国安系统由此派了8人出发去增援,主要是到断肠村寻找徐处和小田,没有结果。最后决定6人继续再搜索一遍,2人——程刚、韩军到海棠村和小吴汇合。
此时,徐处回来了。说:“没有碰见他们!”
后小吴发现可疑人事的消息传来,徐处没有等庄瑞就和一个司机出发了;
当时小吴的报告是:跟踪2个可疑人员到了他们藏身之地,要求增援。
韩军最先出发去和小吴汇合;
程刚留在海棠村负责联系和等徐处和庄瑞,
他先等来庄瑞。庄瑞问了情况、叫他继续等徐处,自己出发到小吴处。
联系徐处和司机,很长时间信号都很模糊,什么也听不见。后小郑和徐处联系上,他说:和司机走散了,自己马上到海棠村。
他没有报告确切方位,信号就又短了。
最后一个信息是程刚发来的,他说:他见到徐处了,他们马上出发和小吴他们汇合。
此后,再也没有任何信息。
所有的信号都是:雨点!(模糊面)
敏感的冯司马上问:“徐处比庄瑞早出发,却晚到,对吗?”
“是的!”张处长说。
“而他曾经自己一个人去断肠村又回来了。”
“是!”
冯司挥挥手说:“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辛苦了!”
张处离开后,冯司就陷入了沉思中。
很多问题、很多细节萦绕在脑海中……
昨天他几乎失眠一夜。
童飞进来了!
“怎样?”冯司没有看童飞递过来的“情况汇报”。
“还是没有结果。”童飞说。
见冯司无话,童飞接着补充说:“听说这次他们军队什么异样都没有遇到。就是在著名的大菩萨岭,白天他们过也没有问题。有个小战士走散,也很快归队了。似乎并不需要地质专家的公式。”
“你想说明什么呢?”
童飞看看冯司表情,吸了口气说:“既然怪现象消失了,是否可以认为引起怪现象的根源也消失了,或者…转移了?”
“继续!”冯司似乎感兴趣了。
“可能,小吴他们其实已经追踪到别处去了,所以这里找不到他们了。”
“能到哪里去呢?怎么没任何信号呢?”冯司说。
童飞轻轻说:“比如、假设……他们到了第四唯空间呢?”
冯司怔了一下。过一会问:“你怎么会有这想法?”
童飞说:庄处刚到省城时,有一个南方大学的周老师找他。当时因为他忙——就把我的电话给了周老师,叫他找我谈。周老师就是上次提供世界宗教界学术会议的那个人。我这几天和他谈了一些宗教界的情况,其中他就谈到了空间和宗教的关系问题……据说是:三唯空间是人的空间;三唯之外还有6唯,是神的领地;其中第四唯空间因为介于人和神之间,人和神其实都可以进去,只是:人进去难,神虽容易却不屑于进去;以至于成为最空闲的一个空间。
“所以我突然有个想法:庄瑞他们会不会误入其中了。”童飞说。
118
特别情况。”小张此时进来了!
“说!”冯司道!
“军队在海棠村东面一掩体内,发现小田和司机的尸体。还在与断肠村相临,靠近大菩萨的密林中,发现一昏迷男人,正在抢救。照片已经传过来了。”小张递上了传真照片。
冯司接过来一看:是R1。
“他的情况怎样?”
小张说:“野外只能做简单的抢救,正用飞机运往省城,情况不确定。但估计不太好。”
冯司拿着照片,久久没说话。
“冯司!”小张说:“军队已经搜索过四遍了,他们要请撤。你看呢?”
“那就撤吧!”冯司说:“咱们的人呢?”
“省国安系统原来有6人,加上此次司里去的3人,都参与了搜索,现在和军队一起,还在待命。”
“让他们先住下,再琢磨琢磨。”冯司说,接着又补充一句:“住海棠村啊!”
他想起顺子说的话:海棠村是八卦的阳面。
从这个女人突然离开家开始,不少事都变地蹊跷了……
连一贯严谨的徐处都变得怪了……
冯司突然灵感一闪。
“赶快把小雪调过来,我有话问她!”他吩咐童飞:“另外,周老师你要继续和他保持联系。有什么新想法,尽管告诉我。”
童飞退下。
徐处和程刚一起出发,去和庄瑞小吴他们汇合。
沿途,程刚发现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奇怪,似乎蒙上一层很薄的雾气一样。
他看了徐处一眼,徐处好象很漠然,于是就什么也没有说。
他拿出通讯电话和小吴联系,发现信号很不好。
一会再说吧,他没在意。这里经常信号不好。
徐处看到景物的变化,已经知道他们开始进入一个阵了。不过这个阵他还从没见过——景色朦胧是什么原因呢?他悄悄揣摩。
不过他知道,作为阿来教护法,这个阵只会帮助他,而不会影响他。
他本来很想把程刚干掉,免得他一路上老看自己,看得他很不自然。不过考虑到马上要和庄瑞对阵了——他还是多保存点力量好。
突然,他们的视线内出现一个女人。女人正在朝前走。
徐处从她的背影已经认出来了,是阿月。
教主把阿月派来帮我!徐处一阵激动。
他其实一直对阿月有好感,只是阿月好象更喜欢阿福一点。
嫌我矮!
徐处打量一下自身,这个身体还不错。他越来越喜欢自己的这身装扮,都有点不想回去了。
程刚又看了徐处一眼,他的表情似乎柔和了。
于是程刚叫住了阿月:“这位大姐,问一下路可以吗?”
阿月转过身来,甜甜一笑:“没问题!你跟我走就是了。”
119
程刚觉得很怪异:我还没问她要到哪里,她怎么就叫跟我走呢?
不过他没有问,似乎是不由自主地跟着阿月走了……
程刚觉得自己脑子的意识很清楚,就是行为不受自己控制。一路上他不停想:她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他走?
此时,徐处已经不在此处了。
“你看,你是不是要找他们?他们就在前面。”阿月指着前面对程刚说。
程刚一看,果然是庄瑞他们正在不远处一山冈上。
阿月对他一笑说:“我走了啊!”说完飘远了……
直到阿月都飘来看不见了,程刚似乎才突然回过神来:我咋什么也没问她?
刚才的感觉象梦一样。
阿月很快离开,是因为她知道这个阵叫“天网阵”,是阿来教最高最难的“阵”。只有转世教主才会使用。
这个阵一旦在运行中出什么意外,困在阵中的人就永远也不要想出来。
而且,这个阵本身就很难控制。
教主使用这个阵显然就是想困住旋童。不论运行是否能掌控,都可以达到目的。
所以她必须在阵完全运行前离开它。
啊贵,她就管不了!
她连烧三道逃身符,发现自己还在阵中……
怎么办?教主难道连我也要牺牲吗?
她的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
此时,阿来教主眼中也露着恐惧。
之前他从没运用过这个阵,但是他知道该如何用,他也自信能用好。
没想到一启动,这个阵就根本不按他的方向运行。
他想起“天网阵”的注解:时空错位,天翻地覆。
这个注解应该是他在进入轮回前被启发时写下的——不过以后的轮回中,他都没有机会用过。但他天生就能破解这个阵的咒语,并使用它。
它的特点就是:阵中之人和阵外之人被完全分开在不同的时空,虽然同处一个地方,却永远相互无法照面。阵外面的人想救他们根本不可能。
如果要讲科学:周老师谈到的第四空间很接近这个阵的解释。
不同的是;从空间学来角度来看,从高级空间到低级空间应该很容易——比如从第四空间到第三空间。
而这个阵,第四空间虽然被开启,但它的作用只是为了使三唯错位——换句话说:阵中的人还是在三唯空间,感受到的还是三唯。但是他们所处的三唯组成是不断转换的:有时是123唯组成的正常三唯空间,有时是124、或者234组成的三唯空间。
所以当军队搜索时,他们很可能跟庄瑞等擦肩而过,但是就隔着一层薄膜一样的空间,而互相看不见。
也有可能是他们和军队同时在一个同唯空间的地方,但是存在的时间不一样——他们是4点,军队是4:30什么的。
此次阿来教主之所以使用这个阵,主要就是因为军队来了——只有用这个阵才能困住旋童。他已经失误放跑过他一次,他不想再错过机会。
同时,因为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大阵,他对其了解只有理论上的,所以还是有点好奇心在起作用。
但是一启用,他就发现难以控制,这个阵发出的超强的力量让他震惊。
120
“阿月还在阵中啊!她怎么不烧逃身符逃身呢?我曾经和她谈起过这个阵,她应该有概念啊!”教主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暗暗着急起来。
阿月作为唯一的女护法,毕竟跟随教主三个轮回,三千年多年的相伴,教主虽然喜欢她,可是似乎也没有关乎感情——可是这次,教主突然发现自己对她生出别样的牵挂来。
我怎么会这样?一切都是实现目标的手段——护法也是。感情往往俗人的羁绊。我不该这样。
教主努力说服自己。
不过一转念,另一个声音又来了,阿月毕竟是你的护法,救出她对你自会有帮助,不会有害啊!
不能放弃!教主还是准备试试。
“把灵童带到法台!”他吩咐到:“再把法镜也全部搬过来”。
教主自己赶紧到他的秘密房间,把阿来教的核心机密——咒语匣子了拿出来。同时也把他截获的至旋道的秘籍拿着。
他很清楚:玄道和他们同源,两家分承了发生在远古的真相。能把2家秘密都搞通的人,估计就是能囊括天地的人物了。
在阿来教主刚得到玄道秘籍时,他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物。
可是玄道的秘密他却无法破译。这本秘籍他用尽各种方式反复开启,却都没有打开——里面除了发现旋童和旋冰的画像,什么都没有。似乎是白纸一本。
他甚至用浑天仪开启过它,都没有用。
想到浑天仪,教主突然一激灵——靠!混天教主马不鸣的魂魄不就这里吗?他对浑天仪应该特别了解,让他来试试,没准有戏!
不过这倔老头,如何骗他呢?
庄瑞他们正在一山冈上……
小吴急的满头大汗。
“我看的清清楚楚,这里本来有个山洞的啊——他们钻进山洞后,我就一直守在外面。”小吴说:“怎么过来就找不见了呢?”
庄瑞感觉很不好,安慰他说:“找不见就算了,咱们走吧!也许你看花眼了呢?”
小吴固执起来,东敲敲,西撞撞:“会不会有什么暗门!我不可能看花眼!”
省国安的韩军站在一旁笑,他认为小吴肯定是看花眼了,现在面子上过不去。
但庄瑞脑子很清楚,他其实是相信小吴的跟踪能力的,他判断认为小吴不会看花眼。因为这周围环境本身确实很怪异。
他只想劝小吴赶快离开这里。他的感觉不知为什么——特别不好。
此时,一个人朝他们跑过来。
韩军先认出来,叫道:“程刚!”
庄瑞只见过程刚一面,印象不深。打量着他。
作为下属单位的,程刚自然对庄瑞更熟悉些,他握着庄瑞手说:“庄处,可见着你了。”
庄瑞拍拍他肩,问:“徐处呢?他没来?”
程刚说:“他走散了!”他说了遇到一个妇女的情况。
小吴赶紧问:“她长啥模样?”
程刚描述了一下。
“靠!就是她!肯定还有别的门!他从别的门钻出去了!”小吴大叫。
庄瑞默了一下,问:“徐处是怎么在哪里走散的?要不我们回去找找。”
他很强烈地感到,应该早点离开这里。
但他还不习惯用自己的感觉,作为判断行动的理由。
121
混天教主马不鸣(顺子)给带到了法台。
马不鸣四下一张望,看见法台三面是镜子,教主坐在正中,一边站着叫阿福的护法,另一边站着2妇女,妇女身边是一个摇篮,摇篮里有个睡着了的婴儿。
阿来教主一挥手,2个妇女抬着个器皿走上来,放在教主前面,然后退下。
“认识这个吗?”教主用脚指指器皿。
正是混天教的教仪——(张衡版的)浑天仪。
马不鸣没说话,心里琢磨:想干吗呢?
“你应该对它很熟悉吧!”教主继续问。
“废话!”马不鸣心里说,仍然没有开口。
“你的魂魄里面缺少元气,所以没有能量转世投胎。对吧!”教主仍慢慢地说。
“靠!还不是你害的!”马不鸣仍然是心里说。
教主笑眯眯说:“我可以从别的魂魄中调些阴能给你,帮你重新投胎如何?”
“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马不鸣终于绷不住道。
“马教主终于开口了。”教主轻吐了口气:“也许不久世界改变了,太阳就真从西边出来呢!”
马不鸣冷笑一下。
“当然,我不做无本的生意。我帮助你,也是要你为我做点事的。”教主直接说。
“这我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马不鸣。
“据说这浑天仪能测天气、地气。而且还能用来作法。我很有兴趣。如果你给我介绍介绍,我就帮你,并放你本魂走。”
“你以为我相信你?”马不鸣脱口而出。
紧接着,又一个念头冒出来:我干吗不利用浑天仪逃跑呢?我所有的法力,通过浑天仪可以成倍放大啊。
“你可以试试啊!”教主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马不鸣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伸手拿混天仪。
奇怪的事发生了,他的手刚触到浑天仪,浑天仪突然无声地裂成两半。“咦!”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教主也看见了,急忙伸头一看。马上又回头厉声道:“怎么回事?把那两个般仪器的叫上来。”
2个妇女被招上来。她们跪在教主面前说:搬仪器时就发现仪器上有一圈裂纹,以为本来就如此,所以没说。只是搬的时候很小心。
阿来教主拣起其中一斑看了看,突然瞪着她们问:“真的吗?”
一个妇女绷不住,说:去搬的时候就发现裂在地上,不敢说,是稍微沾合了一下搬过来的。
“我很讨厌不诚实的人!”教主挥手叫人把她两带下去,然后指着阿福说:“你去把他两魂收了。把阴能保存好再过来。”
2个女人浑身发抖,却不敢说一句话被带走了。
马不鸣看得心里也有点发渗!
“你看,给你个机会重新做人,你还犹豫——现在机会都没有了吧!”教主说:“我还得再去找到这种版本的浑天仪,才能重新给你投胎做人的机会啊。”
教主又挥手叫带马不鸣下去。
“你又耍我!”马不鸣突然暴怒起来,朝阿来教主扑过去。
教主很自然抬手一挡,接着袖中飞出一道符望马不鸣脸上贴来……
教主认为立马能制服他!
但让他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马不鸣居然挥手一煽,把符煽掉了。
接着他跃身朝专司灵童的镜子飞去……
更奇怪的事发生了:镜子象一块布一样柔软——从他接触的那个点向内陷进去,(似乎后面不是墙,而是空气一样。)最后镜子象布一样把他包住,并继续内陷,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
这一切只有几秒钟——连阿来教主这样的人物都没反应过来。
连专司灵童的法镜都消失了!
睡中的灵童也被惊醒——大哭起来……
阿来教主看着空荡荡的墙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122
顺子落在了一个山坡上。
她体内传来马不鸣的声音:“你是谁?”
顺子说:“这可是我的身体!本主回来了!你当然抢不过了。”
马不鸣的魂被挤下本魂位,但还呆在顺子体内:“既然这样,那我出来吧!”
顺子找到一棵大树,在树阴下张开口!
一团烟雾飘了出来,飘到树跟部位,烟雾缩得很小一团:“还是太亮了!”很小的声音传来。
顺子拣了片树叶给它遮上:“要不我给你挖个洞,你躲进去如何!”
“好吧!”马不鸣说,接着好奇问:“你到底是谁?怎么这么厉害!”
顺子说:“我也不知道!我本魂出壳,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懂很多法术——有时看一眼,我就自动知道怎么对付。很奇怪!”
马不鸣说:“刚才你就知道镜子后面是空的?”
“不是!”顺子说:“我就是感觉我向镜子冲去,可以到我想去的地方去!”
“你想去什么地方?”马不鸣问:“这里是哪里?”
顺子说:“这里应该是阿来教主的一个阵。我想去救一个人。”
“既然在他的阵中,那他不是随时能找到我们。”马不鸣说。
“是这样!”顺子说:“我会在你的洞前摆一个小阵,他就不容易发现你了。”
“你呢?”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得先找人!”顺子说。
此时,大地微微晃动了一下。周围的景色没变,但是感觉朦胧了点。
顺子有种异样的感觉。
马不鸣大叫起来:“天啊!怎么到神的空间了?”
“你说什么?”顺子问:“什么神的空间?”
马不鸣说:“我们混天教对空间情况特别了解,当年鼻祖就是一个特别热中于研究天、地、宇宙结构的人……我们人一般只能在三个空间中生存,三个空间以外,都是神的空间。现在我们绝对已经超出人的空间了。”
“哦!”顺子突然想起周老师的话,问:“那神的空间一共有几个?”
“不知道确切数,应该不少吧!”
马不鸣说:“说实话,当年鼻祖其实是阿来教一个护法,教主命他研究空间问题,寻找旋冰洞的确切空间,后来他越研究越着迷——最后甚至不愿当阿来叫护法了,脱离阿来教,创立了混天教……后来我们混天教被阿来教追杀…直到当时的轮回教主为玄道所杀…后来2个教就达成了一个妥协:我们见他们就主动回避!但是没想到,在他们轮回教主心目中:还是要灭掉我教的。”
“那他们就少了一个护法罗?”顺子问。
“是!本来他们应该是5大护法:福贵明月寻。据说这句话还凑成一个很重要的谜语。”
哦!顺子心里默念:福贵明月寻!
灵童一直在哭!
教主心烦意乱,吩咐啊甲和啊乙赶紧带出去哄好。
“要不要占卜一下!”阿福小声问。
“占一下吧!”教主点头,
占卜的结果是:“怕”和“家”。
因为灵童的法镜没有了,占卜的结果不好猜测。
阿来教主很沮丧!
123
阿来教主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密室里,苦读咒语匣子里的秘籍。原来他觉得自己早就对这些咒语了如指掌了,所以很长时间没有看了。现在发现,其实还是有不少没有琢磨清楚的地方,自己想当然地理解过去了……
“……马不鸣法力平平,他根本不可能躲过我的符,更不可能把灵童的镜子变成逃跑的通道……阿来教主沉思半饷,突然开窍:顺子!只能是她!她的本魂……靠!蠢啊!她的本魂肯定是那次招魂就招进了迷宫,只是让马不鸣先占据了本魂位……她的本魂在迷宫里到处转过吗?会不会了解了不少秘密…她的法术从何而来?…”教主思考着,一边掐指算:顺子的本魂会在迷宫里跑过什么地方。
突然,又一个闪念击中了阿来教主:“追踪法镜自碎,碎片上的影象,旋冰!天啊!不可能!”
教主急急忙忙跑到法镜的房间。靠!走错!
法镜全搬到法台去了——昨天他看见顺子跑后,郁闷得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没有他的吩咐,其他人全还等在那里。
教主进门,看见护法和几个待命的妇女还在那里,楞了一下,挥手说:“都下去!”
他念咒启动剩下的“地象镜”和“追踪镜”。
然后在“地象镜”面前,快速的算动……
庄瑞好不容易劝动小吴,同意离开。
小吴特别不服气,有一种“到嘴的东西飞掉”的感觉。
他们四人走下山坡,迎面居然走来了——徐处!
程刚先认出来,大叫:“徐处你咋眨眼就不见了?”
徐处笑:“我也奇怪啊!一回头,你就没跟上!”
庄瑞给徐处握了握手!
徐处冲他笑笑:“好久不见啊!”
庄瑞突然感觉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徐处问小吴:“你发现的情况呢?那两人在哪里?”
小吴简要说了一下情况。“……明明看见进了一个山洞,居然满山遍野没有任何山洞。”
徐出似乎是本能地朝山坡上望去。
然后他手一指:“那不是有个山洞吗?”
大家一望,果然。
“太奇怪了,刚才好象找过那个地方的啊!”程刚说。
“位置和我看见的也不一样!”小吴建议说:“不过既然发现了山洞,咱们怎么也得进去看看吧!”
大家表示附和!
庄瑞犹豫一下,不过看好歹5个训练有素的安全人员,似乎不用担心什么。本能上他也想了解清楚情况。
所以也点了点头。
一群人朝山洞走去。
由于马不鸣的魂魄对空间问题比较精通,顺子带上了他的魂魄。
她重新让马不鸣魂魄进入体内。
并告诉他躲在身体什么位置最佳。
“你原来也躲在这个位置的吗?”马不鸣的声音。
“不是!”顺子说:“我躲在另外一个地方。我是阳魂,你是阴魂,所以位置不一样。”
“你阳魂怎么会出壳呢?”马不鸣的声音。
顺子:“梦魂带出来的。也可以认为是阿来教主的法力推动,以便带走我的身体——不过他把我身体保护得还挺好的。”
“为什么,他要带走你的身体。”
顺子笑:“我是她的祭祀灵童啊!”
“什么?”马不鸣吃惊的声音
124
马不鸣吓了一跳:“你要把我怎么样?”
顺子笑:“不怎么样啊!我不是请你帮我救人吗?”
马不鸣声音听起来有点结巴:“原来你是开玩笑啊!你是个大人!那我刚才看见那婴儿才是祭祀灵童吧?”
顺子说:“她是正宗的,我是意外当上的。”
“怎讲?”
顺子于是简要谈了谈自己本魂的遭遇。
……发现有人动自己身体后,顺子本魂本能往回赶,却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拽下来,落在海棠村。
顺子一看,居然在自己老家老屋的附近,一斜坡上。
她发现自己已经象个游魂一样,只能飘,不能定向快速飚飞,估计是身体已经被占,没有了唤她魂魄的动力。奇怪的是,她没有担心的感觉,甚至感到她的身体会回来的。
于是她到从小生活的老屋一看,老屋已经易主,不过那些主人看不见她。
在老屋转时,顺子奇怪地发现:自己小时侯生活的场景历历在目地在眼前浮现。
于是她很有兴趣地追着自己的过去,边追边看边想。
……最后,她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大着肚子,艰难生活的过程。
那天晚上,天气很闷,母亲似乎睡不着,挺着大肚子出来乘凉,顺子的本魂跟着母亲,轻轻扶着她。她看见母亲头上汗水直流,忍不住心痛地给她搽汗。没想到手刚碰到母亲的额头,母亲却突然摔倒下去,位置正好是顺子掉下来的那个斜坡…并往下滚……
顺子赶紧想挡住母亲,但因为是本魂,根本无力挡住,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魂上滚过去………母亲从斜坡上往下滚了好几圈才停倒坡底,立即捂着肚子叫起来……
不少在外纳凉的村人围过来,把顺子母亲抬起往医院送——其间,顺子的奶奶跟在后面喃喃说:“7活8不活,作孽啊!正好8个月,怎么办啊?”
母亲在产房里抢救,顺子看见她的下身不停地流血,看不下去了,跑出来,看见了一个很罕见的景色:一轮月光挂在天上着,四周都是黑云……世界看上去很暗,似乎月光只照亮了自身……顺子感到眼睛越来越看不见四周的物体,只能抬头看那月亮,月光似乎也越来越暗,周围的黑云越来越厚的感觉,奇怪的是始终把月亮圆圆的位置留着。
马不鸣插话说:“我感觉你看到的就是‘富贵明月’。”
顺子说:“是吗?你这样说,我也有点感觉了。‘富贵明月寻’是否就是指那时侯可以找寻祭祀灵童?因为我也就是那时出生的,后来在阿来教主和他的护法说起:我的早产正好占据了灵童的时辰正位。”
“你刚出生,是否立即就下雨了?”
“可能是!我看着那月亮正出神,突然就下起大雨来,我往屋里飘去,听见里面的人说:‘好歹生了,能活!’之类的话。”
“下雨时,你看见月亮是什么样?”马不鸣问。
“记不清了,感觉好象亮一些了。”
马不鸣肯定地说:“那些聚集在月亮周围的黑云,其实就是阴能,并非云。它们被这轮月亮吸取,并随着月亮移动,所以始终不会遮住月亮——时辰一到,灵童出生,自动就把这些集聚的阴能吸收去了。”
“时辰正位和偏位,怎么区别啊?”顺子问。
马不鸣说:“估计你就比真正的灵童快那么一点点,一秒甚至半秒、一眨眼什么的。”
顺子笑了笑:“这么有意思啊。”
顺子还告诉马不鸣:
阿来教主招她魂魄时,她正在海棠村休息,突然感到一股力量在强烈地呼唤她,她马上被唤到了地下法台,她看见自己的身体躺在一个法台上,多了个心眼,先站在旁边观察,没有立即回位……
教主连下几道符,有三股很强的“符力”来强行拖她的本魂,顺子强硬抵挡,正要挡不住时,看见马不鸣的魂魄正在那里乱转,于是一撞,把他的魂魄撞进了顺子的身体……一旦有魂魄入位,招魂的“符力”立即消失了。
其后,顺子本魂每天在地下宫殿里转游,她只是没有发现见灵童的入口和咒语,以及自己的女儿,但她很大的收获是发现了阿来教主藏着的玄道秘籍和阿来教的咒语匣子。
她很容易就打开了秘籍,几乎过一遍就懂了,增长了不少法术……看到最后一页的图片时,她一眼就认出了庄瑞,但他旁边的女人觉得很熟悉,却记不起来。
125
“后来,有一天,我的魂魄偷偷溜到法镜室,我想打开追踪镜找寻庄瑞的行踪。”顺子接着说:“可是没想到,施法过程中镜子突然碎了。我没搞清楚原因。可能是我哪里念错了。我只好又去翻看阿来教主的咒语,不过发现能看懂的都懂了,不能看懂的还是没看懂。”
“那你是什么时候进身体里的?我怎么没感觉?”马不鸣。
顺子说:“从阿来教主回来后,我就很小心了,。他走到哪里,那里四周5米的范围内都带着很强的邪气,我不能用本魂去碰那些邪气,否则肯定会被他发现,我只能躲在身体里。所以每次他找你,我都立即躲进去,看他要干吗——你用的毕竟是我的身体,你一有行动我自然有感觉。”
“为什么?不应该啊!”
“原来你控制我的身体时,我身体里的6魄都是睡着的。但后来,我其实把它们都唤醒了,只是要求它们和你配合。后来那次为了打开追踪镜,我其实把体内的魂魄带走了3魂6魄去,以加强我本魂的力量。只留了1魄守体报告你的位置。我进出自己的身体很自由,你很难有感觉。”
马不鸣半饷说:“我觉得你不是简单的女人——能把自己的魂魄如此随意操作的人,决非凡品。”
“那我是神仙咯!”顺子说:“我自己分析认为,地下宫殿毕竟是灵童的灵性范围。我在那里行动自由不奇怪。我反而觉得我跟玄道应该有关。”
马不鸣马上激动说:“你可能是旋冰!”
“可我又不象她!”顺子摆摆头:“她长的那么美丽出众,而我很平常。”
马不鸣说:“据说旋冰前世咬了灵童一口,可能中毒,样子变了有可能啊!”
顺子又笑,“那天我也听到了这个说法,看书时也留意了这个问题。可能性不大——中毒应该样子变的很丑,我觉得我还不丑吧!”
“这也是!”
马不鸣说:“据说旋冰和灵童是天生的敌人,互相克制。要是真出现他们的一阴一阳2种本能中和,那旋冰中毒死亡的可能性更大……何况,灵童见到旋并就会有反应的——但刚才,灵童在我面前呼呼大睡啊!”
“是!”顺子说:“不论什么道吧,庄瑞是我的朋友,我都要去帮助他。”
庄瑞他们一行钻进了那个山洞。
实在是别有洞天:洞里居然不显得黑暗,甚至感到比外面还亮。不过庄瑞很快感到;有时光线亮一些,有时暗一些。
徐处很勇敢地在前面带路,小吴程刚随后,韩军和庄瑞在最后面。
突然,他们发现前面是个很大的洞厅,洞厅正中摆着阿来教巨大的教轮——比庄瑞在北京郊区发现的那个教轮还要大2倍。
大家都很激动——觉得没白进来,估计快接近真相了。
徐处爬在教轮上研究半天,最后说:“据说大家站在上面,是阿来教徒,教轮就会转,大家要不要试试啊。”
“好啊!”几个年轻人都爬了上去……
他们在上面乱跳……
庄瑞和徐处没有爬上去。庄瑞还招手叫他们下来……
突然,那教轮旋转起来,转起一阵烟雾,
眨眼工夫,教轮上的人不见了。
只剩下徐处和庄瑞站在那里发呆。
“怎么回事?”庄瑞本能地问。
“也许,他们升天了。”
徐处转过身来,笑眯眯看着庄瑞……
庄瑞觉得他的目光很陌生。
126
阿来教主在“地象镜”面前,快速的算动…
过一会儿,他脸色发红、头上冒出一股一股的青烟……他把自己的法力水平几乎发挥到了极限——因为他要“地象镜”显示过去某个时间的情况。
“地象镜”终于波动起来,过一会,波纹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阿来教主松口气——“地象镜”开始显示过去……
过一会,镜面清晰了。阿来教主仔细看着镜面,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算了算,又重新确定一个过去的时间,再次作法让镜面显示——还是没看出什么。
最后一个有异常的时间就是“追踪镜”自碎的时间了……阿来教主掐算道。
于是重新作法,过一会,镜面又显示出来:
一个女人的魂魄清晰的画面——正是顺子。
这里多说一句:这类法镜,一般照人不清楚,但是照魂魄,却很清楚。
阿来教主仔细辨认着顺子的魂魄——1、2、3……他数了数,3魂6魄。
她真聪明,肯定是留了一魄在体内……
突然,阿来教主楞住了——他发现顺子其中1魄和别的魂魄不一样,而那1魄样子正是记忆中旋冰的模样……
顺子是旋冰?!
天啊!简直不可能。
阿来教主脑子飞快地转动:难道是上次她咬灵童的时候,无意中吸进了灵童的血,中毒才变了样子?
可是顺子的模样是自然的模样,不象中毒的样子。何况,如果她当时要真是吸进了灵童的血,从他们天生相克来看——只应该导致她中毒死亡啊。
难道还有别的可能性?
阿来教主几乎是小跑到了密室,又认真研究了一下阿来教的教义、咒语等……
阿来教主演推了各种可能性,最后发现只有一个可能:旋冰当时并没有中毒,但是她在念动轮回咒时“选择”了改变成现在的模样。
他回忆起了上个轮回决战时血腥的场面:
在祭祀法场,旋冰和旋童不出所料地来到了。
当然四大护法早就准备好了,他们一出现,双方立即混战一片。
教主让四大护法和他们缠斗,自己一门心思布置祭祀的妇女入阵……
他摆好祭祀法场,把灵童放在中间,摆好了法器……
回头,2个护法已经重伤倒地,旋童也是伤痕累累,旋冰看上去还没什么伤……
他不担心——他知道他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弱,这个轮回会比上个轮回弱。
这是天势决定的。
天势是向着阿来教的。
原因就是褒姒的烽火戏诸侯——诸侯部队在大地的聚集和运动,由此导致风云突变,对天势造成了影响。从此改变了2派势均力敌的天势,使天势向着阿来教有利的方向发展。
而旋道至今没有找到破解之法,那他们只能一轮比一轮弱。
所有的战争,其实都是在准备阶段定胜负的。
而西周,就是2派的准备阶段
127
阿来教主布好法场时,发现旋童和四个护法都已经倒地,就旋冰执剑和他相对。
阿来教主不知道旋冰拥有了她师傅的大部分“至善丹”,只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女人果然厉害!这个轮回好象没有变弱。
不过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阿来教主多想,他直接出手了:
2道符飞出朝旋冰罩去……旋冰没有如阿来教主所想那样跳开或出手破解,而是静静地站着没动,符在旋冰头上方停住了,符光罩住了她……
对阿来教主来说,这当然是好时机,他立即剑从袖出,向旋冰刺过去。
旋冰直直地举起剑,对着他。
教主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做法,他刺中她时,她也必然刺中他。
他才不愿意在马上就要祭祀时陪她牺牲呢!
他在空中硬生生收住自己。
旋冰看出来了,突然挥剑,把2道符刺穿,朝教主摔过来。
教主挡住了这2道符,符炸开,漫起一阵烟雾……阿来教主跳出烟雾,才发现旋冰不见了。
他赶紧朝祭祀灵童那里望去:
旋冰已经穿过祭祀的妇女,朝灵童奔去。
教主追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旋冰把灵童抓在了手里,灵童哇哇大哭起来。
“别乱来!”教主对她摆手道。
“赶紧给我退远点!”旋冰一手抱着灵童,一手拿剑指着他。
教主往后退,思索着对策。
旋冰快走出法器摆放的阵时,发现一棵“小球一样的龙珠”,这棵龙珠其实是玄道的,里面装着玄道的圣水。不知为何被阿来教主获得用来祭祀……旋冰用“脚”钩起它,放进了口中,并咬破它,吞下了龙珠中的圣水——刚才承受那两道符的伤害,她其实已经感到很虚弱了。
阿来教主继续退时,看见了旋童。
他决定一赌。
旋冰之所以不杀灵童,是因为她知道用剑刺死灵童,只不过灭了它的这一世,它还有下一世……她肯定是想把他拿去冶炼——把它彻底解决。
他当然要出手——即使不成功误杀灵童,最多是下世再说了。
虽然他很不甘心即将祭祀时被破坏。
旋童正努力站起来,要和旋冰一起离开。
旋冰着急地望着他,但又不能过来扶他……
教主突然挺剑朝旋童刺去……
旋冰几乎是本能地举剑护他。
“不要上当!”旋童急的大叫一声,又跌倒在地上。
阿来教主已经回剑挡开了旋冰的剑,并且斜着刺中她抱灵童的手臂。她手一松。
旋冰的剑来不及挥过来,教主以一种她不可想象的速度接住了灵童。
旋冰一惊。
教主一道符击中了她的右肩,她的剑也掉了。
教主的剑刺中了她的胸口……
旋童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瞬间的变故,痛得晕过去。
教主还回身,补了他一剑。
探旋冰的鼻息,几乎没气了。
128
由于旋冰吃掉了用于祭祀的法器——龙珠,阿来教主吩咐那些妇女把旋冰抬到龙珠的位置,以继续祭祀。
时辰到了,教主开始做法。
虽然四大护法皆亡,但是很值得。因为没人破坏,法事进行得非常顺利——教主高兴地想,等白轮法王出来,要给四大护法请功,让他们早转世。
……
风起了,围着整个法场转;
厚厚的云覆盖过来,越来越低,光线也开始变暗。
那些本来盘腿祭祀的妇女,慢慢朝一个方向倒下去……
她们的阴能开始朝灵童转移。
灵童吸取阴能后,身体开始膨胀,越来越鼓起来……如同一个被吹的气球。
灵童身体越来越圆越鼓,扩大了不知多少倍,远看真象个气球一样在膨胀,只剩四肢——2手掌、2脚在外了……
阿来教主也不知道祭祀会出现如此景象。
不过他马上明白过来:等灵童的身体完全变成一个球以后,它就会内陷自成一个深洞,成为旋冰洞入口……
旋冰恰巧在此时醒转过来,灵童变成的大气球正在她头上浮着……
她也在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用尽力气撑起来,扑过去,一口咬住了露在球体外的一点点脚尖。
一声闷响传来,灵童的身体不再膨胀,反而开始萎缩……
教主发现旋冰所为,又气又急,赶紧冲过来……
但他还没冲到,灵童的身体突然爆炸了,爆炸的气浪把他推出了很远。
聚集的阴能突然失去方向,乱转起来,卷起一阵阵怪风……
旋冰在风中,缓缓站起来,她挪动自己到刚才祭祀灵童所在的法台,盘腿坐下,闭眼、念咒……
阿来教主想过去阻止她,但整个法场为旋转的阴风所控——他居然进不去。
他看见:旋冰念了一会——估计是轮回咒,然后起身,往他这里看了一眼,转身,往悬崖上一跳……
阴风散后,教主这才进入阵中,在那里寻找,可是灵童连身体的碎片都没有留下。
他当时认为:旋冰在咬住灵童时,肯定汲取了它的血,这会减弱灵童的力量。灵童为了自救,才自我爆炸的。
不过这对旋冰来说——也是一个同归于尽的做法。
好在灵童及时爆炸,应该没有被旋冰的血“毒”到,应该已经自行进入轮回。
旋冰就难说了……
阿来教主沮丧地回到教内,安排了一下后事,主要是把他当时所想做了记录和保存……
然后独自一人来到祭祀之处,自杀了……
“看来我当时判断错了。”回忆完,阿来教主默想:旋冰当时并没有中毒,应该是她在念动轮回咒时“选择”了改变模样。
不过,原因是什么呢?她悟出了玄道轮回衰弱的原因,想以此躲避我们?还是什么?
她沾了灵童阴气,所以她会和灵童抢时辰??好象……灵童出生的时辰是在千年等待轮回中一遍一遍筛选的,这种筛选的力量会注入“富贵明月”中,就是有婴儿要在那个时辰出世也会被“明月”所带的阴能自动延长。但她比灵童更正点——这很不正常。难道在轮回中她和灵童互换了位置。
但她是大人了啊——还是有问题啊……阿来教主想不清了。
这些情况是当初想都想不到的。
不过,顺子的女儿在我手里——这点,阿来教主倒是想到了。
幸好当时他防了一手,在顺子女儿身上下了2道符。这样可以避免鬼魂发现她。果然有用。
129
R1醒了,但是整个神志不清。除了一不留神就露出一脸的恐惧外,什么都不知道。
精神科医生说:这是遇到巨大的恐惧造成的神经错乱。有可能好转,也有可能更坏。
冯司坐在办公桌前。
前天,他向部长打了“请辞”报告,检讨自己指挥失误造成的损失……
今天部长把他的报告退了回来,就放在桌上……部长批了几个字:不要气馁,继续努力工作。
冯司前思后想,庄瑞、小吴等人的样子在眼前不停地闪过……
他内心十分痛苦。
童飞把小雪带来了,小雪已经知道小吴等失踪的情况,神色十分落寞。
小雪详细汇报了在梦中的情况并做了一些心理学上的解释。
“假如当时,你不能控制你的梦,那会如何?”冯司问。
“我的梦会被他控制啊!”小雪说。
“那有什么恶果?”
“从现在精神医学的研究成果看,人在梦中的反应和现实几乎一样的……简单说:他可以在梦中杀死我,而现实中的我就会真的死去。”
“哦!”冯司觉得抓住什么了,问:“如果他不杀你,又控制你的梦呢?”
小雪说:“还没有实证。只能推测:也可能样子还是我,但是思想已经是他了——类似一个灵魂进入某人身体,控制此人。还有可能就是我变成植物人,醒不过来了……”
小雪说到这里,也意识到什么了,收口看着冯司。
冯司点点头说:“赶紧掉看监控胡子的录象——你负责、要仔细研究。”
小雪领命而去。
童飞再次进来汇报说:“华清寺住持请来了。在会客室。”
冯司赶紧说:“我马上见他。”
……
阿来教主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把所有问题想通后,他果断采取了措施,并且放弃了“天网阵”。
既然旋童旋冰都在里面,他这样的选择无疑是最佳的。
阿月因此牺牲也就顾不得了,
尽管教主很舍不得。
最让他得意的是:他把庄瑞的妻子做了手脚,也推进了阵中……
当时他们是打听到庄瑞的妻子小名叫旋冰,按照估计——很可能就是真旋冰。所以叫人绑架了她,但是带来却发现:不是!
教主本来想把她冶炼了——象对待那个旋道找到的旋冰一样。
但是,考虑到她是庄瑞的妻子,留着兴许有用……
果然派上用场了。
“让他们在里面打吧!自生自灭……”教主琢磨:可惜我看不到他们精彩的表演了。
放弃“天网阵”后,阵中会发生什么事,教主也一概不知了。
同时教主还悟出:只要顺子是真的旋冰,从她的女儿身上就能找回他所想要的……
至于怎么找回——慢慢来。不急!
教主安慰自己。
“天网阵”现在相当于被封存了……他有理由不急。
小吴正在轮上跳着,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掀起,等他摔下来时——他发现自己落在一个很黑暗的地方……我在哪里呢?别的人呢?
不过他感到自己还在洞中。
他看见前面有个地方隐约有点亮光,于是摸索着往那里去。
很快,他就到了亮光处,发现是个石头堵在哪里,亮光从其周围露出——显然石头后面就是光明。
他用劲推石头,居然有松动,于是很有信心推……
石头终于推开了……
他回到了刚才那个有轮盘的洞厅
徐处和庄瑞还在那里,但是徐处正举着枪对着庄瑞。
石头被推开的动静惊动了2人,2人都朝这边看来……
同时,徐处也扣动了扳机。
小吴眼睁睁看着子弹从庄瑞的前胸射进去,从后背穿出来,打在墙上……
“不!”他痛苦地喊了一声。
他的痛苦来自那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130、
华清寺住持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态度好象很拘谨。
冯司谈了一下家常话题,看他不说话,于是改口问:“听说你原来是玄道的,叫至散道人,对吗?”
住持似乎有所震动,望着冯司说:“你其实都知道吗?”
“差不多吧!”冯司不动声色。
“那政府还是把我抓了吧!我是轮子教徒。”住持说。
冯司内心还是吃了一惊,但表面上还看不出:“你为什么是轮子教徒呢?为什么要加入他们呢?”
住持提了个特别奇怪的条件:“你把我关起来,我就告诉你。”
最后,冯司和住持的谈话改在了安全部的特别拘留室,住持才打开了话匣子。
他说:我有罪!我其实一直在忏悔……
冯司安慰他说:不着急,慢慢说。
住持:我从头讲吧。我原来确实是玄道的,但是,玄道出问题了——其实就算不出问题,它也不行了。我只想平安活着……所以我脱离了玄道。没想到阿来教却找上了我,要我加入他们……
冯司平和地说:“慢慢聊,玄道出什么问题了?”
下面是住持所讲:
我原来的师兄至及道人精通玄道法术,而我天生对天势变化感兴趣……其实很多事都是天势决定的,人力不可为。玄道和阿来教相争了几千年,但是到这一世估计怎么也不行了——这是天意使然……天意要灭玄道,谁也挡不住……
冯司耐心问:“你怎么知道天意是这样的呢?”
住持:我精通此道,测算了无数次,次次都是如此。我叫我师兄放弃,他很固执……后来我只好离开了他。
冯司:“测算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呢?”
住持:这么说吧!玄道和阿来教本来应该各占一半天势,有时是这边强一点,有时是那边强一点,大致平衡啊。可是这种平衡从上一轮就打破了……到现在,几乎都是阿来教的天势——这会使阿来教无论哪方面都强于玄道,最后甚至完全消灭玄道……我刚测出这样的结论时,还是玄道中人,我当然不愿接受这个结论,所以后来一有机会就测试,用不同的方法……但是……
冯司问:“什么原因,你测出来了吗?”
住持:只能推测,在最初,正常的天势变化被改变了,进入了一个对阿来教有利的变化通道。而当时谁也没注意这一点。估计当时看不出来。
冯司:你是怎么测的呢?
住持:方式太多了。我最后一次是用张衡的浑天仪测的。也因此认识了周台长。不过没想到却给他带来了灾难。是我害了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冯司感兴趣地问。
住持:我很早就脱离了玄道,加入了佛教,后来做了这个住持。但时时我还会利用一些别的教派的方式测算天势——毕竟这样的天势,对我来说一直是块心病。我走时,师兄说:人各有志,不便换留。不过他还是很信任我,有时还来找我,商量一些事,我也尽量帮他。那次,他找我说,想借天文台的浑天仪,用来找玄道的转世童女。我就给周台长打了电话。没想到周台长对此特别感兴趣,还叫师兄去他那里……
恩!冯司鼓励地望着他。
住持:可是,阿来教主不知为什么,找到了我……
时间上推到1999年4月初。
华清寺住持做完早课,走出佛堂门时,突然一阵冷风袭来,他觉得透骨地凉。
很自然,他抬头看天,看到一股很阴的邪气向西边压过来,“魔王出世了吗?”他心里暗想,“还是有妖孽要捣乱人间?”
总之他当时感觉就很不好,准备晚上测算一下。
晚上,他的第一炷香刚点上,阿来教主和两个护法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住持是在后花园设的法台,没有通报是没人能进来的。
阿来教主阴笑着说:“我是阿来教主,你不正好要测算我吗?”
住持脸色变了:“你要干吗?”
阿来教主:“你已经不是玄道的了,干吗还对我如此敌意呢?不懂得欢迎客人吗?”
“可我也不是你阿来教的,干吗要欢迎你呢?”
教主轻描淡写说:“你马上就是我阿来教的了。”
庄瑞看见徐处对自己举起了枪。
“为什么?”他本能地问道。
徐处嘿嘿笑起来,愉快地看着不解的庄瑞。
“你难道被他们收买了?”庄瑞更不解了,因为徐处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不会吧?”
徐处笑出声来,很快乐的样子。
“告诉我好吗?就算我死,也让我死了明白吧!”庄瑞耐心说,他太想不通了。
“反正都是死,明不明白有啥区别?”徐处开口了。
庄瑞的困惑更多了,这简直不想徐处说的话。难道……
他的思维被小吴推开石头冲进来的动静打断了。
徐处果断出手。
其实以庄瑞多年的训练有素,他完全可以比徐处身手还快,
但是他的行动被思维的困惑阻塞了。
他看见子弹朝自己飞来,居然呆在那里……
131
住持吃惊地看着阿来教主。
“我不……”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身飞起,跌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他挥出一道符。但是被阿来教主接住了……
住持本来就在法术上不算很精通,根本不是教主对手……几个回合,他就被全身束缚住了……僵硬地爬在地上……
阿来教主把一道奇怪的符镶进了他体内……
以后,只要教主给他命令,他不听,一念咒,他就会周身疼痛……
教主问了他几个问题,
其中就有:“至及老道去北京干什么?”
住持先说不知道——身上马上奇怪地痛……
直到最后回答:“找周台长借浑天仪用”,那种疼痛才消失。
教主笑眯眯说:“你不要撒谎,我的符会惩罚说谎的。”
“呵呵”教主说:“早就算出那老道会用这招。不过估计他要失望了。”
住持:“失望?”
教主笑,没回答……
教主最后吩咐:“以后至及老道有什么事,你要马上通知我们。记住,你已经是我阿来教的门徒了。我可以把你封到轮子教做个长老,对你不错吧?”
2个月后,他的师兄至及道人已经测出阿来教的祭祀法场,路过此,他们见了一面。
至及道人知道他中的是“蛊符”。但是用尽法力却取不出来。
反而把住持(至散)痛得查点死去。
住持说:“算了,我现在想跟你去帮你都不行了。”
至及道人:“你不要去。希望很渺茫。旋童女至今没找到。我也就看能破坏点什么,阻止他一下了。”
住持:“浑天仪都没测出来。”
“那浑天仪早被盗了。”至及道人:“不过台长答应我想办法再造一个。”
“怪不得!又是阿来教主干的。”住持想起了教主那天的笑容。
住持最后说:“我观了天势,玄道还没完全气尽。但是……很弱。”
至及道人:“我知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至及道人还是上路了。
看着师兄远去的身影,住持热泪滚滚而下。
他知道,也许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当时不知道,其实他的行动,都可以在阿来教主的“追踪”法镜中呈现。
后来好多天,他一直在慌乱不安中,结果奇怪的是——直到过了至及道人预测的祭祀时间,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专门观测天势——也没有什么变化。
难道阿来教放弃祭祀了??
否则即使是师兄及时找到旋童女,成功阻止他们——那天势上就应该显出变化来。
而事实是,天势几乎没什么变化。
太怪了!
132、
冯司点了点头,他想明白了周台长遇刺的真相——看来是他被跟踪了,而不是那个叫旋冰的女人。人家跟踪他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旋冰。
那个女人看来真的危险了。
“我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冯司说:“比如说,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楼层很高,不可能翻窗跑掉,门外有监看的人——她却能消失了。你说,有什么办法?”
椐当时办案的公安人员说,旋冰被安排在一个宾馆顶层,2名监看人员看着她进门去,一直轮流把守门外,第二天开门却什么人都没有了——2名监看的公安为此还被内部通报批评……
“我师兄比较精通这些。”住持说:“方法应该很多吧!比如障眼法、隐身法——只要监看他的人没事先设防,很容易逃过的。”
“你会吗?”冯司现在对此很有兴趣。要求住持试试。
“我会一点。”住持说。
住持顺手拿出一串佛珠,放手掌上,说冯司说:“你看好了。”
他用另一只手在佛珠上空不停地画着符……冯司眼睁睁看着佛珠从手掌上隐去。
“这是魔术吗?”冯司本能问:“你藏起来了吗?”
“魔术我不太了解,不过我认为一些魔术大师应该有一些这样的内功心法”
住持说:“其实,此时很简单!你闭一下眼,对自己说:用心去‘看’,也许你又能看见了。人很多时候其实是被眼睛骗了。”
冯司照着做了,闭了好几次眼,才隐约看见佛珠还在手掌上。
“我法力比较低。我想法力高的要想隐藏个人,不是难事。”住持收功,把佛珠重新显出来。
冯司又点了点头,对住持说:“要不,我们对你做个体检如何?我想看看那‘蛊符’到底是什么!”
谁知住持脸色大变!
“绝对不行!我不能再害人了。”住持说。
“怎么会害人呢?”冯司感到他还有什么隐情。
庄瑞看见子弹从自己前胸飞来,却很奇怪地画了一道弧,打在了身后的墙上。
他没想明白,但本能使他开始反击。
徐处此时第二枪跟了过来……
庄瑞就地一滚,起身时手上不仅握了枪,而且,子弹准确地射进徐处的手腕。他的枪掉到地上。
徐处却甩手飞出一道符——他使用符比手枪灵活多了——庄瑞本能回避,那道符却会拐弯,一下钉进了庄瑞的左肩……
庄瑞感到一阵巨痛袭来,才想到这是‘符’,赶紧琢磨师傅所教的一些符咒,脑子飞快地转着如何破解……
顺子一路走着,和马不鸣不挺地交谈,身体里2种交替出现。假如此时有人看见,没准会认为这是个自说自话的神经病。
“这空间交替出现,有什么规律可寻吗?”顺子。
马不鸣:“应该有,不过我不知道。可能施法的阿来教主才知道,而且他应该能掌控这种变化,使其对他们有利,对我们不利。”
顺子:“我还不太明白,你举了例说说。”
马不鸣:“比如说,你本来在追他们的人了,眼看就要追上了,时空一变,他其实又离你很远了。”
“哦!”顺子点头,说:“哇,现在又变了一次。我看此次离神的空间远点了。你来看看,我观察得对不?”
顺子把本魂位让出一会……
此时,其实正是徐处第一次开枪时,子弹刚出膛,时空转换了。子弹滞留在前一个时空中……
马不鸣表扬顺子说:“你观察不错,悟性很高。”
顺子刚回到本魂位,突然感到左肩有很异样的感觉。
她马上感到:不好,庄瑞有事了!
133、
住持又沉重地叙述:
师兄那次走前,教给我一种气功心法,可以慢慢通过练功消除身上的“蛊符”。但是,每次我练到有一定效果时,阿来教主就要派人来给我念一次咒,蛊符的力量又恢复原状。我为此受尽辛苦。
后来我也想到了用医学的手法给我解除痛苦。但是我到医院检查过2次,包括来北京的303医院检查,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反而一回去就自动巨痛半个多月……后来阿来教主叫人来告诉我:不要再瞎折腾了,越折腾,这道符力量越大,最后会使我变成魔怪的……后来我就不敢了。
冯司看着他。
试探着问:“你说你师兄走后一个多月,你就接到了他有旋冰消息的信。然后你给周台长电话,他也有了这样的消息——不久周台长见到了旋冰,却因此遇难,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住持说,“我提醒了他,他却不注意。”
冯司不动声色说:“这里面,时间好象有点问题。你师兄离开你时是99年,而周台长遇难其实是2000年。可有一年的差距啊。”
住持大叫一声:“头痛!”
接着双手抱着头昏了过去。
在别的房间监控的安全人员涌了进来。
“送医院检查!一级保护!”冯司吩咐说。
冯司办公室。
小张问:“他的问题很大。否则他为什么要说慌呢!”
冯司摆摆头说:“还不能下结论是他撒谎。也许是别的问题。记住:对他的监护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再出现胡子那样的情况。”
“是!”小张领命而去。
顺子站定,仔细感受自己肩上的疼痛。
这是一道符!她感受到:我要把它破掉。
庄瑞再次举枪对准了徐处的胸膛,可是临扣扳机时他又把枪口往下偏了一下,改射他的大腿了。
因为他毕竟面对的是他多年的同事——徐处啊!
尽管他枪法极好,他却射不出那致命的一枪。
徐处却在他一犹豫当口,又一只符定进了他的右手腕。
他的枪掉在了地上。
小吴的枪声响起来了。
徐处一震,飞出一道符朝小吴打过去,小吴虽然灵活地一滚,还是没躲过。
那道怪符会拐弯……
打在小吴后背上。
不过小吴的子弹也打中了徐处右腿。
徐处单腿跪了下来。
他摸了摸右腿,嘴里念叨什么……人突然不见了。
“庄处你还好吧!”小吴想起身,发现后背很痛。所以爬在那里问。
“奇怪,我的两只手发麻,无法用力。”庄瑞说。
“这是什么怪武器?”
“这是符咒!”庄瑞说。
“怎么解决啊?”小吴问:“我的背上也很痛哎!”
“我正在想。”庄瑞安慰说:“想出来,会很简单的。”
小吴继续说:“你知道徐处为什么要杀你吗?”
“不知道,我也在想。”
“他不是徐处,他是控制了徐处身体的胡子。”小吴说。
尽管庄瑞有所猜测,还是吃了一惊。
“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小吴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就是从那次所谓徐处在梦中把胡子打成植物人开始的。事实正好应该是反过来,徐处在那次梦中,被胡子控制了……”
“你猜得确实不错。”徐处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不过明白得太晚了。”
134、
徐处的脚作了个简单的包扎,走路还是有点跛。他一跛一跛走过来拣起了庄瑞的枪,瞄准庄瑞说:“这次我不相信还打不中你。”
庄瑞平静地说:“应该没问题。但临死前我想问个问题。”
徐处:“没想到你还挺烦人的啊。问吧!”
看着囊中猎物,他有点放松地移开枪。
“能告诉我,顺子到底是你们什么人吗?”庄瑞说到顺子,竟感到情绪难以平和。他临死前最挂念的还是她。
“嘿嘿,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徐处笑着说,掩饰这个问题他其实也回答不了。
“哦!”庄瑞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也许他要带着遗憾死亡了。
但就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他突然看见顺子似乎就在眼前,并且冲他画了个类似万字的图形……他突然顿悟!
徐处再次举起枪,正要扣动,突然,已经被捆不能动弹的庄瑞却跃身而起……
最让徐处想不通的是:他钉进庄瑞身体里的2道符,居然弹出来,反而打中了他。
他楞在那里。
庄瑞飞起一脚,把他踢出很远。
徐处此时才明白过来:本来庄瑞的功力就在自己之上。他怎么能掉以轻心呢?
不过好在他对自己的符很熟悉,所以化解也容易。他不敢恋战,马上又跑没了。
“庄处,你解开啦?”小吴惊喜地问。
“算吧!我可以用‘万流归宗’破它。”庄瑞说着,走过去在小吴背上拍了拍,小吴麻木的背顿时恢复了知觉。
他跳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
庄瑞说:“我们要想办法找到程刚他们,然后离开这里。”
“徐处呢?”小吴说:“应该是胡子,哎,我都不知道怎么叫他了。”
“小心避开他。”庄瑞想了想说:“他毕竟还是徐处的身体,保护好这个身体,才有可能救回真正的徐处啊。”
“这样我们可能处处受制于他啊。”小吴提醒说。
“尽量吧!除非万不得已。”庄瑞说:“还有就是我们两个必须一起走。不要单独分开。也许这里处处是陷阱呢。”
小吴也环顾一下洞内,觉得环境确实莫测……
此时本来明亮的洞厅突然开始暗下来,而且越来越暗……
“小吴,抓紧我的手!”庄瑞大声说道,然后拉着小吴念动了他从没念过的一道咒语……
徐处其实此时正在旁边一室屋,他手里画着道场,口中念念有词,想以此困住庄瑞。
但不久,他居然感到一股反象的力道在冲击他的道场,力量越来越大
最后,一下突破了……
徐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糟!旋童这小子真开启了!
我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他,和阿月连手如何呢?
徐处认为阿月本来就是教主派来帮助他的,于是决定马上找阿月。
万流归宗!庄瑞!万流归宗!
顺子用心默默地对庄瑞说……
顺子睁开眼睛,感到肩上的符痛已经解除了。
同时她感到庄瑞也安全了。
而且,他就在附近!
她突然强烈地想见到他!
从那次西客站一别,他们除了在梦中见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过……
其间感觉就象生死离别……
135、
冯司面前摆着一份调查报告,是关于住持1999年-2000年底的所有活动。
材料显示,在此期间住持曾2次来到北京.
其中和周台长联系过一次。时间2000年六月份,(9月份周台长遇难。)
椐周台长夫人回忆:他是到家里,和周台长单独谈了近2个小时才离开的。
谈话内容不知。
另一次不知他做什么去了。
但询问住持,他对自己这期间的行为一无所知。
他就记得:师兄走后好象一个多月,他接到他的来信,结果被阿来教主拿走了……他给周台长电话,约好去北京的事宜,不久却传来周遇害的消息。他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记忆是空白。
“仔细调查他第二次到北京干吗?还有2000年以后的活动。”冯司吩咐到。
住持在医院里接受检查和治疗。
医生在他身体里发现一种奇怪的真菌,按经络的走向遍布全身。
“这种真菌本身就存在人体内,应该对身体无害。只是一般是零散在角质层,进入肌肉组织以下、而且如此有规律的排列——实在罕见。”医生对小张说。
“能把它们消灭吗?”小张问。
“可以用一些抗生类药物杀掉,但是全杀光是不可能的。”医生说:“因为其结构和身体细胞类似,除非把细胞连带杀死。”
小张若有所思。
“其实我们体内都有各种细菌的,比如你的肠内——它们和人体共生。完全没有细菌的身体是不可想象的。”医生补充说。
“你试着消灭一些吧!”小张说。
阿来教主把顺子的女儿抽掉的2条魂魄都放回去。
他需要她在正常状态下,才好研究她。
他们叫她小富。
“小富还是在发呆!”一个妇女给阿来教主汇报说。
恩,教主点点头,心理直唧咕:5岁的小孩应该活蹦乱跳的啊,这小富却奇怪地深沉——整天不怎么说话,没事就一个人坐着发呆,好象有满腹的心事。
顺子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看来女儿也不简单。
但阿来教主不相信他还玩不过一个5岁的小孩子。
程刚正跳着,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掀起,落下来,
他居然在洞外山脚下。
太阳好象刚落山,西边天空显得很亮,别的天空却是暗色。
四周很静。
他一时没明白过来,茫然四顾。
接着,他就看见了早先看见的那个女人。
“哎,大姐!”他赶紧朝她奔过去。
但是阿月看见程刚朝她跑来,不知原因,以为是来抓她的。
所以转身跑起来。
程刚楞了一下,更加卯着劲追她。
他们一前一后追逐起来……
庄瑞拉着小吴,念动咒语……是一道回避咒。
刚开始,2人觉得身体在往下陷……突然,一股上旋的力道把他们拉了起来……最后他们觉得居然身体悬空飞了起来……
眼前突然一黑,等2人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落在了洞外。
他们先对视一笑。
然后自然而然警觉地四顾。
于是,庄瑞看见了不远处的顺子……
顺子也看见了他。
他们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顺子眼泪涌上来。
她正在想他,他就从天而降!
他们朝对方奔过去……
拥抱在一起……
泪水打湿了对方的衣杉。
小吴转过身去。
不知为什么,他也热泪滚滚而下……
136、
“顺子,你在干吗?你的心跳把我震晕了!”
顺子体内突然出现男人的声音,把庄瑞吓了一跳。
……
顺子好不容易才叙述清楚了自己的情况,庄瑞和小吴听得出神。
“原来我们在阿来教主控制的一个阵中。”庄瑞说:“怪不得不停地变化,那我们找程刚他们就更难了。”
“是。只能想办法。”顺子说:“我看阿来教主的咒语中,天网阵是最后一阵,而且只有天网阵才有‘时空错位,天翻地覆’的特点。”
“你没看它的破解之法吗?”小吴问。
“上面就没有写破解之法。”顺子说:“这也是我看阿来教咒语一直奇怪的地方:它好象只有如何发咒、布阵,却没有如何收咒、收阵。总不可能是阿来教主每个轮回全记住‘收’的部分吧?”
“很可能‘收’的方法也在其中,不过要按某种规律来读解。”庄瑞说。
顺子柔和地一笑说:“我也这样猜测。”
庄瑞说:“我们一边找人,一边研究吧。我相信总能破解的。”
不知为什么,他看到顺子就本能地感到自己有了足够的信心和力量去战胜困难。
他心里其实已经认定:顺子就是旋冰。
他要耐心地启发他——虽然他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启发她……
马不鸣建议他们先搞清楚这个阵的结构,再找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于是他们三人四魂一起,准备先绕着这个山坡走一圈,了解大致地形……
他们刚转过一个凸地,就看见程刚在不远处。
程刚正奇怪地在那里,跑动着似乎在画一个圆圈……
“程刚你在干吗?”小吴最先靠近程刚,伸手去拉他……
突然,他的手象被烫一样,赶紧缩回来。
程刚似乎什么也没听见,还在画圈跑……
他画出的那个圈类似孙悟空金箍棒画出的圈,外人无法越过圈线。
“他应该是中了咒,所以听不见我们的声音。”顺子说:“从他跑动情况看,似乎困在某个特定的空间,无法跑出来。”
马不鸣声音:“空间?那让我看看!”
顺子站定,眼睛闭了一下,过一会,又睁开。
马不鸣:“哦,我知道了,是个简单的球状时空阵。”
庄瑞和小吴望着他。
他继续说:“在追逐中,很多人都会用这样的阵——比如常用的缩地法、延地法。其实都是利用球状时空布阵:进入阵中的人,以为自己走了很远,其实只是在一个球体内圈不停地画圈而已。”
“如何破呢?”庄瑞问。
“首先要让他停下来。他要不停地跑,这个球状时空就不停地转,外面的人触摸到时空边缘,就会被高速旋转的力量所伤——无法救他。”
“可是他听不见我们的话啊!”小吴说。
“等一等,等他没力气跑了再说。”马不鸣说。
“哦!他不跑了,这个时空就会停下来。”小吴兴奋地问。
“还不是,而是这个时空就会按他自然的状态旋转,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被他跑得高速旋转。”马不鸣说:“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找到它的漏洞。”
“漏洞?”装瑞说。
“按照我们的理论:任何时空都有漏洞。”
马不鸣说起自己的专业长项侃侃而谈:“漏洞的大小和它的转速有关。转得越快,漏洞越小——据说旋冰洞是唯一没有漏洞的时空:因为他高速旋转的力量把所有的漏洞都转没了,使它成为密闭的一个空间。当然,如果不密闭,怎么能困住白轮法王呢?”
果然是第9唯空间,庄瑞心里转着周老师的一些话。
马不鸣继续:灵童祭祀,其实是架起通向旋冰洞的通道,同时通过阴能的力量,使旋冰洞转速慢下来——白轮法王才有可能出来。而旋冰——其本意就是‘旋转的冰’,旋冰女为什么是旋冰洞的护法使者,就是因为她有能量控制旋冰洞的转速——只要她存心阻止,旋冰洞的转速估计就慢不下来。所以在阿来教内密传的教义就有这句话:踏过旋冰的尸体,救出白轮法王。
庄瑞爱惜地看了一眼正以马不鸣声音侃侃而谈的顺子,心里说:我会用生命护卫你。
“不过同时,旋冰如果出了意外。”马不鸣缓缓说:“比如,被阿来教所控制,那打开旋冰洞就会成为很容易的事。”
庄瑞突然一震:顺子是真正的旋冰吗?如果真是,那她的女儿会不会秉承她的能量,成为打开旋冰洞的钥匙?
137
程刚跑得慢些了,但仍尽全力在跑……
小吴说:“这样不行,等他自己不跑时,估计他已经累死了。”
“是!”马不鸣说:“他中了咒,自己无法停下来。”
这可难办了。
顺子的声音传上来:“让我看看。”
顺子和马不鸣换了本魂位。
顺子说:“现在毕竟转速慢下来了,可以试着点他的穴道,让他停下来。”
“如何做呢?”庄瑞问。
“你可以试试你的枪,用空弹夹瞄准他的穴道。我试试我的符——我们同时从一个地方出手……也许某张符或者某弹夹就正好穿过漏洞呢?”
“有道理!”庄瑞满含爱意地看着她。
庄瑞和小吴各去了2颗子弹头。顺子告诉了他们要瞄准的穴道,他们同时举枪……
顺子也画了2道符,然后她闭上眼睛感受那个球状时空的转速……
阿来教的阵都于灵童相通——顺子就对它们都应该有感应。
“出!”顺子说。三人同时出手。
三颗子弹和一道符被弹出来,一颗子弹和一道符飞了进去,准确地打中了程刚的穴道。
程刚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三人看到程刚虽然倒地,但身体仍搽者着地面缓缓转动……
小吴看呆了。
“这应该是它的自然转速了。”顺子说:“我感觉这个球状时空不大。我们可以试试让它停下来。”
马不鸣声音:“顺子,你要小心啊。”
“我们怎么做?”庄瑞问。
“玄道中有个咒语叫‘玄太追魂咒’,你会吗?”顺子问。
“我会!”庄瑞奇怪地说:“可那是用来追索魂魄的啊?能让这个空间停下来?”
顺子一笑说:“你就听我的!拉着我的手。”
“小吴,你注意警戒四周情况。”顺子吩咐说。
然后顺子画了道符,轻轻贴在庄瑞左手背上,然后叫他握紧拳头,把手举着……
同时,顺子拉起了他的右手……
庄瑞拉着顺子的手,一阵暖流涌上来。他告戒自己说:“用心念咒,不能三心二意。”
庄瑞闭上眼睛念动咒语……
顺子拉着他,在球状时空前站定。
她闭眼默了一会,突然伸手在球状时空表面摸了一把,然后往反方向推了一把……
庄瑞瞬间感到一股奇怪的热流从顺子手上传过来,在自己身体里走了一个8字,然后顺着左手冲了出去。
小吴看到,贴在庄瑞左手背上的符突然冲了出去,朝旁边一个山坳中飞去……
阿月正躲在那里休息。准备等程刚累死了再出去收阵……
突然她听到一阵呼啸声,大叫不好,赶紧闪身,但是那道奇怪的符会拐弯,朝她直扑过来。
阿月毕竟经验丰富,她轻叫:“闭!”“定!”
然后蹬下身体,拣起一石块举起——符正好贴在石块上。
她松了口气,轻轻拿起那道符看。
“难道是旋童那小子画的?”她琢磨,居然画得有摸有样——说明这小子已经开启了,那可就难对付了。
“再去!”顺子又推了一把!
阿月正在琢磨:是否应该探出头去看看情况,又一声呼啸过来。
她不假思索地还是举起一块石头挡。
只听“铛”的一声,阿月感到手臂发麻,含着“阵”的内力受到震动……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因为这次飞来的不是一道符,而是一颗石头。
妈的!算计我!阿月骂道。
这边,球状时空阵突然吹起一阵风,接着就消失了。
程刚的身体倒在那里,不再移动。
“好了!”顺子说:“快看看他怎么样。”
小吴过去扶起程刚,叫他……
程刚慢慢醒过来,就象大病初瑜的样子……
“顺子,你怎么破的?”庄瑞好奇问。
顺子一笑:“我就是感到施阵的人就在附近,我把阵的一些信息收起来,用追魂咒不就能追出她的行踪吗?”
“那他应该在哪里罗?”庄瑞指着远处那个山坳。
“应该在!”顺子看庄瑞想去的样子赶紧说:“不过你不能过去,你不知道他在哪里设陷阱没有——我们现在毕竟在人家的大阵中,要处处小心才是。”
“恩!”庄瑞说。
“刚才我已经逼他放弃了这个时空阵。”
顺子接着说:“玄太追魂咒一般要追到本魂才停。他要破,只有拿一件硬物挡……所以第二次,我就发了个石头去——叫他硬碰硬。他在功力发挥到一定阶段时,一小点震荡都很要命的。”
“顺子,你咋这么聪明?”马不鸣忍不住表扬说。
“我杂书看得多!”顺子说。
138
程刚说了自己从那个法轮上跳起到现在的经过:“……我边追她边想起小吴的话
:她就是那个钻进山洞的可疑女人,所以她见我才要跑。那我更要追着她才行。正琢磨
,她突然站定了,对我一笑,好象还在我面前挥了挥手,然后身体就朝后飘去,
我不由自主地跟上……感觉上她一直在前面飘,我不论如何追,总差她一点点…
…后来意识就很模糊了。”
庄瑞拍拍程刚的肩。
程刚点了点头。
男人的友谊多半是无声的。
“我们再想办法找到韩军,就离开这里!”庄瑞说:“不过要注意饶开徐处,最要不要和
他正面冲突。”
小吴小声告诉程刚关于徐处的问题。
程刚瞪大了眼睛。
住持2000年以后的活动也基本上调查出来,他似乎每年都要到北京来几次,除了2次是开与宗教有关的会议外,其余行踪都很神秘。
尤其是他最近一次来北京,就在一个多月前。
询问住持,他只记得来北京开会的2次……
冯司正在沉思,小张冲进来打断了他:
“不好,医院来电说;住持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什么变化?”冯司问。
小张说:“好象是他身上长出了鳞甲一样的东西,医生从没见过。已经调动有关专家前去研究。”
“我们也去看看。”
医生正给冯司讲解,声音显得很激动:
“大部分人类出现这样的反祖现象,一般都是角质层演化的。但是他长的这种鳞甲根本不象是角质层演化的,而是,怎么说呢?好象是,凭空长出来的。比鱼鳞软些,上面还有绒毛,从脊椎的尾部开始长,在腰部分开到达肩头——呈一个V字型。具体构成还在实验室化验……”
“怎么发现的?”冯司问。
“今天一早他说背部痒,我以为是真菌发作了,叫用一针抗生素。”医生说:“睡知用完他说:又痒又痛。在床上翻滚。我们五个男医生才把他按住。当时掀开他的背就发现起来一层薄薄的绒毛,看着看着越来越厚,越来越硬的……都来了8位皮肤科和内分泌等科的专家,他们看了也不知为何物。”
“现在他情况怎样呢?”
“我们当时就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他睡过去了。”
住持沉睡中,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一个似乎很雾的地方,他着着急急地走,终于看见了一个公用电话,他拨下电话。
“周台长吗?我要赶紧告诉你真相。”
没想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周台长不在,我是他的秘书。你能告诉我吗?”
“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周台长。你让他听电话。”
“他现在确实不能听电话。要不你告诉我如何找你,我转告周台长!”
“他怎么又不在!”住持失望的说:“找不到他我就只有死了。”
“为什么呢?”周台长的秘书平静地问。
“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我只想告诉他真相我就去死。”
“你在哪里,我让周台长马上过去找你如何?”
“好吧!快点,否则就来不及了。”住持说自己在一个公园内某处等他们。
住持靠着一棵大树,感到背上越来越痒。
糟糕,我要变身了——周台长怎么还不来?
不对,哪里不对劲呢?我还能坚持吗?
我坚持不住了,我得赶紧走,不见他——免得出意外。
住持迷迷糊糊要离开那里,恍惚看见一女2男人站在他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赶紧让开!”住持大叫:“否则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其中一个男人冷冷说:“我正好很想知道!”
住持的意志已经很模糊了,最后他感觉自己飘散了一样。
住持大叫一声,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醒了!”他床周围围了一圈人。
他的眼睛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冯司脸上。
冯司冲他微微一笑。
小张突然感觉出了某种不对劲。本能地朝冯司身边一靠。
住持突然扑过来,张口咬冯司,小张举胳膊一挡。住持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旁边2个安全人员反应也非常迅速,马上上前和住持扭打在一起。
冯司赶紧护着站在旁边的医学专家们退到门外。自己站在门口观看。
门外护卫的安全人员又进来2个
住持身手极好,5个训练有素的安全人员一点也占不了上风。
最后他破窗而出……
几个安全人员从窗口看去——5层高的楼,住持跳下去,眨眼就无影无踪。
接着大家听见一声枪声在身后响起……
139
枪是小张开的,子弹打在他的大腿上,接着他单腿跪下去……并且赶紧把枪抛开了。
“怎么回事?”冯司赶紧过去。
“别过来!”小张伸手制止说:“我被他咬了,快控制不了自己……救我!”
大家楞在那里……
最后,小张撑不住,终于慢慢倒了下去……
2个安全人员过来扶起小张。
他是失血过多昏迷的。
他被推进了急救室。
冯司吩咐说:“抢救完要先把他绑住,再检查他的身体。”
陪同冯司一个副院长不解地看着他。
“先按我的吩咐做吧!”冯司说。
庄瑞他们几乎饶着这个山坡走了大半圈,但是没有发现韩军,也没遇见任何人影。
大家都感到又累又饿。
“也可能韩军还在那个怪洞里。”小吴说:“不过我们的先找点东西,吃了再去找他。”
庄瑞说:“周围怎么一点人烟也没有。”
顺子说:“既然都到了神的空间,可能这里就没有别的人。”
“时空错位,不有时还有正常的时空吗?”庄瑞说。
“有道理,我们可以试试在正常时空时找点吃的。”顺子问:“你说呢?马教主。”
“我也说不准,试试看啊!”马不鸣的声音。
于是他们从后山往上爬……
这边,徐处也感到饿了,他觉得这个地下迷宫似曾相识,不少地方很象教主所在的地下宫殿,但有的地方又不太一样,而且没见到一个人影。
他也有点迷惑。
不过,本能地,他还是按照他知道的地下宫殿来行动,朝他认为有吃的地方走去。
经过一道偏门时,他听见里面有喘息声,于是悄悄摸索进去看。
他看见了庄瑞的妻子张冰冰。
他楞了一下。
不过随即看出张冰冰被施了法,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
他走过去,张冰冰的目光一直跟着他。
她中的是什么咒呢?徐处琢磨到……
突然,他悟了出来,对她说:“亡魂杀魂!”
张冰冰立即能动了,朝他跪下来说:“请主人吩咐!”
徐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庄瑞他们爬到半山腰,发现了一个山洞。
小吴说:“可能这是那个山洞的后洞。”
庄瑞说:“既然他们能在里面呆,可能里面储存有一定的食物。”
顺子说:“有道理!我都快饿晕了。”
“不会吧!”小吴和顺子熟悉了,开玩笑说:“不是说女人的耐性比男人好吗?你应该比我们都能抗饿啊。”
“可我是担负着2个本魂啊。而且马教主还是阴魂,消耗比一般阳魂大。”
顺子笑着说:“更重要的是,马教主控制我本魂位时,老赌气不吃东西,他们就一会送点吃的、一会送点,硬把我养出了吃零食的毛病:一会不吃东西肚子就提抗议。”
庄瑞温和地冲她笑笑,说:“理解!可是里面很邪门的,说不定机关重重。”
“那怎么办?在这里饿死?”顺子问。
“不好意思,顺子,我连累了你。要不你把我放出吧!”马不鸣的声音传出。
顺子说:“你不要介意,我开了玩笑。”
马不鸣说:“我看可以试试。顺子你法力其实很不错,一般的人应该困不住你。”
小吴接上来说:“我们庄处也不错。”
庄瑞又笑,对顺子说:“我们连手如何?进去看看,顺便还可以找韩军。”
“我没意见。”顺子说:“等死也要做了饱死的鬼。”
“好哇!”庄瑞又一笑。
大家决定进去。
从看见顺子开始,庄瑞就满心都是笑意。
他心里认定顺子就是旋冰,他认为他们连手应该无所不克。
所以他心里没有了最先来到这里时的那种警觉和不安。
庄瑞就这样把自己往危险上推了一把。
他心里充满爱意,没看见死亡的脚步正悄悄走来。
140、
顺子走进那个山洞就感到很象阿来教主的地下宫殿,她心里奇怪:这个阵怎么会建在地下宫殿呢?到底“天网阵”是怎么会事?
她对大家说:“这个山洞结构和阿来教的底下宫殿类似,如果我猜测不错,那我知道食物应该在什么地方。”
“是吗?”小吴很兴奋地问。他也觉得又累有饿。当时他跟踪阿来教主两人时,事出突然,身上根本没有带任何干粮。所以他不得不发信号要求增援。后来韩军和庄瑞到来,2人都认为是临时性的,带的压缩饼干都不多,一般都是一天的量。大家勉强凑合了三天,今天已经感到很饿了。
“跟我来吧!”顺子很熟练地带着他们在山洞里转。
连拐几个弯,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大厅样的洞门前。
在进门前,庄瑞突然有了怪异的感觉,但是还没等他把这个感觉琢磨清楚,他就看见了自己的妻子张冰冰。
顺子也看见了张冰冰,虽然她只是几个月前在医院见过她一次,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顺子在想象中不由把她和画中的旋冰做了个比较,觉得有点像,又不太象。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她随即看见了张冰冰仇视阴冷的目光。
庄瑞也看见了妻子的目光,
不过他错误的理解为妻子是看见他和顺子在一起产生的怨恨。这种感觉是一个没有忠实于婚姻的男人的本能反应。
因此他心里自然涌上一股负疚感。
这种感觉使他大脑一时不清楚,以至于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张冰冰怎么会在这里呢?
徐处本来和张冰冰在一起。
他先带她到地下厨房,没想到真有食物。他吩咐她赶紧给他做吃的。由于这里都是土锅土灶,张冰冰不会使用,徐处大怒,连教带骂,耽误很长时间,才把饭勉强做好。
这段时间,庄瑞他们已经绕过大半个山,上到后山了。所以才在这里遇上。
徐处看见有人进来。一闪身到旁边,所以庄瑞他们没看见他。
张冰冰看着庄瑞,叫了一声:“庄瑞!”
——“亡魂杀魂”令是一道死亡追杀令,被令追杀的人只有死亡,这道令才能破。而刚开始,受命的“亡魂”要先确认被追杀的人,一般就是叫他的名字。
其实此时,张冰冰根本不认识庄瑞,她只是按令确认他而已。
“恩!”庄瑞回应道,他根本不曾想到妻子会不认识他:“你怎么来这里的呢?”
张冰冰没回话,只是朝他冷冷地走过去。
庄瑞也感到了某钟不对劲,问了一句:“小冰,你怎么啦?”
张冰冰朝他扑过来,
庄瑞本能地张开双臂拥抱她。
但他刚把她抱进怀里,即随感到肚子一股尖锐的刺痛。
张冰冰手上的一把短刀已经刺中了他。
“小冰,你?”庄瑞不解地看着她。
张冰冰并不理他,接着残忍地拔出刀,庄瑞的血猛的涌出来。
并且喷到了她的身上。
张冰冰举起刀本来要刺第二下,溅到她脸上的血使她楞了一下,她似乎记忆起什么,举刀定在那里极力回忆。
但是她还是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这当口庄瑞和小吴都反应过来了。他们几乎同时举起了枪。
但是,他们都扣不下去。
徐处在暗处看着着急。
他知道有时候,亲人的鲜血会使“亡魂杀魂”令部分失效,
这样,张冰冰有可能失控。
他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忍不住跳出来念叨一句咒语然后大声说:“亡魂杀魂!”
张冰冰震动了一下,又举刀刺来,
庄瑞的血还在外涌,他感到越来越虚弱,无力地垂下了拿枪的手……
顺子冲过来,用手迅速在张冰冰额头上画着,把她定在那里。
但是张冰冰的第二刀已经刺下,
刺在顺子的左肩上……
小吴已经掉转枪口朝徐处射去。
徐处很熟练地避开小吴的子弹,随脚飞起一块石头,居然准确地打在小吴手腕一穴道。小吴觉得手立即又麻又酸,枪脱手了……
顺子此时正回身扶着倒下去的庄瑞。
庄瑞脸上显出失血过多的苍白,他艰难地对顺子说:“我不行了,你要想办法带他们回去。”
“不会的!”顺子已经泪流满面了。
141、
顺子用手绢堵住庄瑞的伤口,并且点了他的2个穴道,他的血渗得慢些了,但是仍然很快把手绢浸透了。
“不要哭!”庄瑞冲顺子努力地笑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程刚一直举着枪,不知道该射谁,看见小吴被徐处打掉了手枪。才狠狠瞄准徐处,最后还是把枪口移向他的大腿。但是徐处更快,他飞起一道符,钉进了程刚后背。
程刚立即整个背部一麻,扑在地上不能动弹。但脑子却很清楚。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怪异的感觉。
徐处有点颠簸地走过来,敲了张冰冰头一下,问:“你怎么搞的?杀错了人?”
徐处只知道顺子与灵童有关,不能轻易伤她。他还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所以看见张冰冰刺着顺子,他很恼怒。
见张冰冰没动,他明白了,讨好的对顺子说:“没想到你还会定身法。”
顺子还在悲伤中,觉得自己的思想也随庄瑞去了,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徐处随手把张冰冰的定身符解开了,再次问她:“刚才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听!见!了!”张冰冰拿着刀的手突然朝徐处挥过来。
“你?”徐处赶紧举胳膊挡住。张冰冰又抬脚把他踢倒在地,再次举刀扑过来……
“妈的。”徐处赶紧一滚,正好滚到小吴旁边,他顺手拣起小吴的枪,朝张冰冰连开2枪……
张冰冰也倒下了。
“张姐!”小吴大叫一声,由于手不听使唤,他用头朝徐处撞去。
徐处刚起身,又被撞到在地。他回手一枪,打在小吴大腿上,小吴扑倒在地。
小吴倒在离张冰冰不远的地方。他抬头叫道:“张姐,张姐!”
张冰冰转头看着他,目光一扫刚才的浑浊和阴冷,很清澈地看着小吴说:“我怎么……”
话没完,她的头一歪……
眼睛还很大地瞪着。
“张姐……”小吴哽咽了。
“真是因果报应来得快啊!你打我的腿,我也打你的腿。”徐处站起来,举着枪,得意地对小吴说道。
这说法巧妙地掩饰了他枪法不准的事实。
“不过!”他收住笑说:“我认为你很想追随你们庄处和你的张姐去吧。我当然应该成全你啊!”
他正要举枪,腰部一麻,软软地倒在地上。
是顺子出的手。
徐处问顺子:“你应该是我们阿来教的人,干吗老帮他们?”
顺子神思还有点恍惚,问道:“什么叫应该,什么叫不应该?”
徐处说:“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法王出世,没有人能挡得住——这是天意。你是聪明人,何不顺天意呢?”
“不顺又如何?”
“嗨,我可是好心劝你,别人我还不劝呢——直接消灭。”徐处耐心开导说:“你的问题主要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不就长得帅点吗?你要真为法王出世助一臂之力,到时候帅哥还不是由你选啊?”
顺子没说话,她还没有从庄瑞的打击中完全恢复过来,思维运行很慢。
“快把我解开!”徐处说:“反正他都死了,你不如早点死了心。”
在徐处的脑子里,老转着阿来教主说过的一句话:“她(顺子)既然有能力占住灵童的时辰正位,说明她天生就应该是我阿来教的人。”
所以他内心是把顺子认做自己人的,认为她只是一时情困,受了庄瑞迷惑而已。
不过庄瑞已死,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了。
虽然他还没有想清楚,顺子怎么来到这个阵中的。
他想当然地认为,顺子是教主放进来的——因为没有人可能从教主手上逃离开。
所以他接着还咕嘟一句:“女人就是这些地方麻烦。”
“亡魂杀魂是怎么回事?”顺子已经回过神来,回想起在阿来教主的咒语匣子中,没有看见过这种咒。
“哦!”徐处说:“这是一道死亡追杀令。一旦受令,她就会一根筋地追杀他。直到把他杀死,这道令就自动解除了。”
“那她后来杀你,是因为令解除了,她清醒过来了?”顺子问。
“应该是。这是我的疏忽。我当时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死了,我还以为他的生命力很强呢。”徐处说:“不过她杀我还是不应该,我可是他的主人……”
“主人?她只听你的命令吗?”顺子问。
“还应该听教主的。”徐处说:“不过你把我解开再问嘛。让我躺地上说话多不好。”
徐处觉得顺子说话平和了,以为她是想通了,所以一副和自己人说话的感觉。
142
“我还有问题。”顺子说:“这个天网阵,教主一般是怎么控制的?”
“你说什么?这是天网阵!”徐处大叫,瞪圆了眼睛。
“你不知道吗?”顺子看他的表现不象装假。
“我不知道天网阵启动是什么样子?我是说这个阵表现很怪异。”徐处老实说:“但是天网阵的威力我知道的,时空错位,天翻地覆。”
“这个我也知道。”顺子失望说,“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徐处突然居丧说:“教主以前从来没用过天网阵,他说自己不一定用得好……而且,一旦控制不好,这个阵就自行运转,阵内阵外就永远隔绝了。”
“是吗?”顺子说:“听起来它好象一个单独的球状时空阵。否则它怎么自行运转呢?”
“你理解太简单了。”徐处说:“这可是阿来教最后一阵呢!我还听说,启动起来,历史都可以改变。”
“哦!”顺子沉思状。
“你快把我解开啊!”徐处又说。
顺子冷冷说:“叫你的教主帮你解开啊!他在控阵,帮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哦!”徐处明白地说:“你想看教主如何控阵啊!”
“是!”
顺子走过去,帮小吴和程刚解开了符力。
小吴先走到张冰冰面前,把她的眼睛合上。
三人一起走到庄瑞面前,小吴抱着庄瑞的头部,泪如雨下。
庄瑞觉得自己在飞升。
好象在穿越一个五光十色的隧道。
他脑子异常清醒。不停地琢磨:我死了吗?这是轮回隧道吗?我要在这里穿越千年吗?千年以后,我还能见到顺子吗?她还是这个样子吗?她能出那个阵吗?她一个人能挡住白轮法王的出世吗?假如这一次白轮法王真得逞,他大概会关闭轮回隧道吧,让我真正地消失。不过那样,我其实也就无所谓了……
他心里轻轻地祈祷着顺子能顺子完成使命,也进入轮回——那他千年以后还可以和她再会,他要弥补今生的遗憾。
突然他心里一震:“天!我居然忘记念轮回咒了。”
作为一个高级安全人员,他实在还没有念咒的习惯。
我还能轮回!他马上想到:只是失去了寻找顺子的感应。
可是,顺子已经在上个轮回中失去了找寻我的感应,如果我再失去,那千年以后,茫茫人海,我们还能相遇吗?
我怎么这么笨啊!庄瑞脑子急速地转着……
突然他觉得眼前一黑,感到自己朝一个深渊急速坠去……
冯司躺在床上,还在翻看一篇论文。是小张推荐给他看的丁丁老师的一篇未完成的文稿。
文稿不长,但内容引起了冯司的注意:
《封神榜》的“封”字如何讲?是分封的意思吗?……
可能是“封锁、封闭”的意思吗?……
中国古代天子都有到泰山“封禅”的大礼,我们也都知道封禅二字中,“封”是指对天的礼仪,“禅”是指对地的礼仪。
对天的礼仪为什么叫“封”?封字何解?
如果姜子牙有资格对诸神进行“分封”的话,那么自称天的儿子的古代帝王,怎么能对“父亲”(天)进行分封呢?
……
综上所述,所谓“封神”其实应该是将神“封闭”到神的空间,与人间隔绝开,只留下神的儿子(天子)在人间。目的估计应该是,神多了不好管理,统治容易失去次序……
泰山封禅也就是表达儿子(皇帝)对父亲(天或神)被牺牲(被封)的纪念和敬重,同时还希望保持这种封的状态,父亲(神)继续牺牲,不要到人间来打扰……
……
这个应证,在民间有关阿来教和玄道的传说中,最为明显……
从历史来看,西周前,人神共居是很普遍的事,巫术也很盛行……但西周以后,神的故事就变成传奇了,巫术也变成民间的玩闹,不再进入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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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封?封闭?冰封?
难道这个世界真有什么白轮法王?什么旋冰洞?无法想象在科学昌明的今天,还有神秘的力量在冥冥中主宰着、控制着……
冯司觉得自己想不下去了……
他正要睡去,突然一阵强烈的感觉袭来,他浑身甚至打了个冷颤。
庄瑞,庄瑞出事了——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清晰地闪动。
冯司一下坐起身,再也睡不着了……
前天他刚悄悄去探望了庄瑞的父母,还安慰他们说:“童童最近太忙。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家。”
童童是庄瑞的小名。庄瑞的本名也不是庄瑞。但从他进安全部起,庄瑞就成了他的名字。
他的真名反而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没人知道了。也许真名只存在于在他父母面前。
冯司因为是他的顶头上司,所以知道他的一些基本情况。
庄瑞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他们很豁达地说:“理解!他老这样。都习惯了。”
从他们失踪以来,冯司从没停止过对他们的寻找。
他心里一直有个感觉:庄瑞会回来的。
但是,今晚,他这个感觉遭到了打击……
庄瑞急速往下坠,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突然他好象跌到底了一样,浑身一震,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好半天,庄瑞醒过来,睁开眼睛。
他看见了什么??
他不相信地再闭闭眼,又睁开。
他看见:
他周围围了一圈人,穿这古装,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天啊?我回到过去啦?怎么回事?
庄瑞脑子急速地转动着……
“褒儿,你终于醒啦?”一个中年妇女含着眼泪道。
“我?我?这是在哪里?”庄瑞忍不住问。
“家里啊!”妇女拉着他的手:“儿啊,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不认得家里了吗?”
“我脑子很糊涂,啥都记不得了。”庄瑞说:“我为何昏迷啊?”
“听说天子要杀你你父,你一着急,从马上跌了下来……”
妇人一边搽眼泪一边说。
周围其余的人,也是女的,估计是丫鬟保姆什么的,各自忙开去了。就一老一少还立在夫人身后。
“哪个天子啊?”庄瑞猜测着自己跑什么朝代来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历史研究人员,从服饰上看不出朝代来。
“周天子啊。”
“天啦?周幽王吗?”庄瑞灵感一闪,同时也吃了一惊:我咋跑了这么远?
“儿啊,不能这么叫,当心!”妇人赶紧制止他。
“夫人,粥好了!”一丫鬟端了汤进来。
妇人接过来,对庄瑞说:“来,儿啊!先喝点粥。”
然后一口一口喂庄瑞……
“汤也好了”又一丫鬟来报。
庄瑞正奇怪怎么喝了粥又喝汤,发现几个中年妇女抬着一大桶热水进来了。
他隐约想起古人说的汤,就是指热水。
我怎样才能回去?难道要在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生活吗?
还是天意让我回到这里来,看看最初的情况?
庄瑞当然愿意接受“天意”的说法。
因为那样他还有回去的可能。
否则,他难以接受在过去生活……
之后几天,庄瑞逐渐了解清楚了。原来他目前的身份是褒城褒大夫的儿子,父亲被幽王无理扣押。他正积极寻找希奇玩意和美女,准备献给幽王救父亲。
几天前,他已经送了一批礼物去进献,同时打点天朝诸臣。谁知传来消息说:“幽王要杀他的父亲。”他一着急,摔下马来……醒来,就是庄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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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瑞还发现:男人在正式场合说话都是子乎者也的,私下里才说些白话,他听起来有点吃力。女人基本上都说白话,但很简练,能说官话的妇女,大家都很尊重她……所以他尽量避免说话,基本上都是摆头和摇头表达意见。
由此,大家都夸他“少年老成。”
从庄瑞他们失踪后,小张和周老师接触很多,而且他把丁丁老师的不少遗稿都收集起来。有空就整理研究。他觉得很有意思。
正巧他也看到了关于古代语言研究的一段话:
……白话一直在民间流传,但统治者总要制造与白话不一样的官话来,以区别身份。但官话的虚礼辞藻太多,妨碍了表达……按现代解剖语言学的理论,妇女的语言区比男人发达,语言天赋应强于男人……但秦汉以前,女人学会官话的却很少……孔子说:“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其实是说:女人和小人(无地位的人)一样,总是不原受教育,说不好官话……
其实,这正说明了女人的敏感——他们喜欢具有丰富表达力的白话,而不是呆板的官话。历史证明,不被女人选择的语言总是要被淘汰的。所以官话坚持了三千多年后,还是向白话投降了,被历史抛弃……
庄瑞费了一些心思才知道,父亲叫褒珦,自己名字叫洪德。父亲是三年前囚,期间家中一直没有停止过打点,包括重金贿赂宠臣虢石父,但是始终只是保得性命,却不能放出……上次令洪德跌下马来的消息系一时之传,褒城的礼物一到朝歌,褒大夫又没生命危险了。但还是继续囚禁中,继续郁闷中……
庄瑞心里很清楚,解决这个难题的关键是找到褒姒。可是他又拿不准当时的历史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这个洪德来寻找褒姒的?是什么时候找到的??如果自己找早了点或者晚了,会不会改变历史?对后代会不会是灾难?
庄瑞毕竟来自后代,他更关心他生活并热爱着的时代,而不是那个他从来没见过面的“父亲”。
他最希望的是:历史按他本来的面目的发展。
但他不知道历史的本来面目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后代。因为他现在不是个历史的旁观者,而是历史中人。
如果历史的某种改变,对他们有利,那都好说,万一更不利呢?最重要的是,他无法预计后果。
因此他内心压力巨大。
大家都理解为他是在为父亲忧心仲仲。
庄瑞还有一个巨尴尬的事,就是如何面对洪德的老婆和三个妾。
他无法接受自己和远古女人的亲密。
他心里说:“这可都是我祖祖的祖祖祖……啊,那能非礼?”
他不是没有男人生理的需要,但是他面对她们,真的心止若水。
尽管他们都很美颜。
也许,她们都能理解为:他是为父亲忧心的缘故……
庄瑞很想看看相关的书,了解一下这个时代大致的情况……可是那是文字不发达,只找到及少的竹简和龟文,而且还看不懂。
消息的传递主要还是口耳相传。所谓新闻估计都是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前的旧闻。
好在他和母亲还能够谈到一块。
母亲这日来到他的房间,屏退左右对他说:法师已经测算出:西南方有美颜。
庄瑞立即来了兴趣:法师?咱家有法师?
“是啊!”母亲用手指朝上指指说:“上好色!我们送的礼物已经无数,亦如此。只有找到绝色,才能救出你父了。”
“我知道,去找吧!幽王就吃这套。”庄瑞说:“我要见法师。”
“儿啊,有外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叫幽王,这也就大家私下里说的。”母亲提醒道。
“为什么?幽为何意?”庄瑞问。
“我也是听你父说的:动祭乱常曰幽!”母亲说:“今上就是这样的。所以私下里大家早送他幽王之称。但还是不足为外人道。”
“我明白了。”庄瑞说:“以后叫上或者王,对吧!我还是先见法师吧。”
法师是一个白须飘飘的老人,庄瑞从他身上看不出自己熟悉的任何面貌……
他对庄瑞一番复杂的礼仪和辞藻。庄瑞半懂不懂。
挥手屏退左右后,庄瑞诚恳对法师说:“大师,不必多礼,我们白话相见如何?”
大师说:“甚善!”
庄瑞说:“我想问大师几个问题。”
大师:“善!”
庄瑞直接问:“大师可是阿来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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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教?”大师摆摆头说:“没听说过。何谓‘教’哉?”
大师看不出撒谎的样子。
“玄道呢?至旋道呢?”
大师还是摆摆头。
“那阿轮教呢?”庄瑞想起什么了说。
“阿轮?”大师问:“何谓‘教’哉?”
“恩……!”庄瑞试图解释说“教是一种组织,组织里的人都有同样的信仰。”
“何谓组织?”大师又赶兴趣地追问。
“这,”庄瑞心想,干脆我开课讲学算了:“就是一群人在一起,都相信某个事情,或者说,某个神灵什么的。”
“那吾等都是阿来教的。”大师说:“吾等都相信天尊、相信天道轮回。”
“吾等?”庄瑞问:“吾等都是谁啊?”
“吾等所有祭师、法师啊!”
“有多少祭师、法师呢?”
“多乎!”大师说:“国有国师、城有城师、家有家师。天有天师、地有地师……”
庄瑞有点晕了,转换话题又问:“天尊是谁?”
大师说:“是无上的神啊。吾等占卜祭祀,都是遵照天尊之意啊。”
“天尊叫什么名字?”庄瑞问。
“愧也!困住吾!”大师说。
从此,大师陷入了哲学的沉思,他思考的第一哲学问题就是:天尊何名?
和别的祭师、法师交流时,他们也老探讨这个问题。
后来,他云游四方寻求答案,有一天终于受到启发悟出,创立了阿来教……
当然,此是后话。
经过了解,庄瑞才知道:周的祭师、法师非常多,甚至连不少士大夫都是祭师出生,祭师是有文化的表现,人们生、婚、丧、播种、盖屋……都要问祭师、占卜什么的。
三年前,周的泾、河、洛三川(河流)同日地震。太史伯阳父,其实也是祭师出生,拉着大夫赵叔带手哭着说:“三川发原于歧山,胡可震也!昔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今三川皆震……西周能无恙乎?”赵叔带曰:“若国家有变,当在何时?”伯阳父屈指一算说:“不出十年之内。”
为此,祭师、法师,士大夫都告戒幽王:国之将危!可惜幽王却是个不信神的国君,不理会这些,反而嫌后宫美色不足,命左右访求美色。
忠心耿耿的赵叔带奋不顾身上表谏,直言曰:“山崩川竭,其象为脂血俱枯,高危下坠,乃国家不样之兆……望上及今勤政恤民,求贤辅政,尚可望消弭天变。奈何不访贤才而访美女乎?”
幽王身边宠臣虢石父一直看不惯赵叔带,乘机挑拨说:“叔带久有慢君之心,借端谤讪,望吾王详察。”幽王曰:“石父之言是也。”幽王于是把赵叔带逐出镐京。
此时褒国国君褒珦正好来镐京朝圣,听说后急忙入朝,更直言进谏说:“吾王不畏天变,黜逐贤臣,恐国家空虚,社稷不保。”幽玉正在气头上,闻之大怒,把褒晌关进了狱中。
从此朝中,无人再敢直言进谏了。
庄瑞了解得越多,也痛心地感到:这周幽王也确实该亡了,实在不象话!
这日,庄瑞同时得到2条信息。
一个是父亲托人带来的口信,说有高人指点他:要褒城进献一美女来,他就可以得救。
另一个是一仆人来报说:“绝色已经寻访到!”已经送进宫里,请庄瑞去查验!
庄瑞急急忙忙跑去,进门前,他的心突然奇怪地跳了一下。
母亲和大师都在。庄瑞见过他们,坐定!母亲才命人带出“绝色”。
一个光彩照人的女孩,在2个丫鬟的带领下走了出来。
来自21世纪的庄瑞都不禁认为她:太美了。
“褒姒!”庄瑞脱口而出。
之前,母亲和大师正在议论给这女孩取个怎样的名字才好……此时都微笑点头说:“此名甚善!”
庄瑞没听见他们的话,心里琢磨着周老师的话:从褒姒以后,2派开始分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和眼前这个女人有直接的关系吗?还是仅仅是正巧在她处的时代2派分道?可是2派在哪里呢?……我该现在就把她送走吗?还是过段时间——原来的历史是什么时候送的?……
庄瑞看着褒姒,脑子里思绪万千,呆呆地怔在那里!
在褒姒看来,男人痴痴看她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在痴看他的同时,眼里似乎还有更深的内容,褒姒有点迷惑。她被带到这里时已经早听到了关于褒公子的种种传闻。
如今,他立在她面前,幽雅不凡的气度和忧郁的眼神……瞬间征服了这个高傲的女孩,褒姒感到那种想疼爱这个男人的感觉,象一把箭一样,刺中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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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瑞老想着周老师的话:丁丁认为,褒姒在献给幽王之前,被带给阿来教主做了手脚。
可是这阿来教主在哪里呢?
那么,丁丁的推测错了吗?
庄瑞又不敢肯定。
不过褒姒到底为什么不笑呢?
庄瑞决定弄清楚。
所以他经常找机会和褒姒聊一会儿天。他们俩都说白话。
他发现褒姒是个很聪明的女孩,能够理解他说话的幽默之处,不时发出会心的微笑。
她会笑啊!
庄瑞心里琢磨着:而且笑起来很好看!
那她进宫后为什么不笑呢?
庄瑞又不理解了。
难道传说有误?
历史是另一回事?
还是她真被谁做了手脚?
这段时间,褒姒一直在家里,跟着大师等一干人,学习宫廷礼仪及到了宫中的处世之道。
庄瑞因为关心她是否被“做手脚”等关键问题,所以老不放心,经常去观察褒姒的学习进度。
但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觉得很郁闷。
有一次和褒姒聊天,看见她笑得开心的样子,他差点想问她:你到宫里怎么就不笑了呢?
即随他发现这个问题很荒唐,又自己笑了起来?
“公子何乐?”褒姒问。
“乐之所以乐!”庄瑞发现自己的白话也开始有了古代的倾向。
褒姒更是笑颜如花。
她错误地理解为:庄瑞是因为和她在一起,所以很开心。
所以她也没有追问。
因为,她自己和庄瑞在一起,就是如此感觉。
没见着他时想见他,见到时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只剩会心的微笑了。
所以她发现庄瑞也没来由的微笑时,自然就理解为和她一样的感觉了。
她满含暗示地鼓励庄瑞说:“妾身亦乐公子所乐?”
“是吗?”庄瑞很清楚褒姒猜错了,她怎么可能知道庄瑞想的与21世纪有关的问题。但她一副肯定的样子,把庄瑞逗得哈哈大笑。
笑完了,庄瑞才问:“汝何知?”
褒姒翘着小嘴说:“吾知!吾知!”
“那汝说说!”庄瑞忍不住逗她。
“吾知!吾不说!”褒姒娇羞地看庄瑞一眼,故意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心里希望庄瑞赶过来追她……
但是,庄瑞楞在了那里。
刚才他突然悟出;褒姒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他心里暗暗叫苦!
怎么能跑到这里来惹事?
如何勉强把历史应付过去,已经让他够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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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古代白话和现代白话还是有一定距离,偶就不瞎模仿了,免得让方家笑话。
全用现代大白话叙述。
褒姒这夜,老睡不着,索性坐到窗前,看着已经满圆的月亮,回味着与褒公子交往的点点滴滴……想到温暖的地方,她不禁宛然一笑。
这夜,周幽王在梦中,梦见了一个绝世美女,他情不自禁朝她走过去,问她:你是哪家的女孩?
她没有回答,却冲他宛然一笑……
幽王激动地正要上前拥抱她,居然醒了……
把幽王急得大叫大嚷:我不要醒,我要见她!
宫中3个大巫师被急招来,折腾了好久。才由大巫师对幽王说:美女非凡品,大王还是绝了见她的念头为好。
幽王大怒,问:那她是那个神仙?是女娲娘娘吗?
大巫师脸色大变说:大王还是不要提女娲娘娘为好,商就因为纣王对女娲娘娘生出非分之心,才导致亡国的。
幽王不以为然说:“为这样的美色而死,值得!”
并且吩咐左右,明日到女娲庙朝拜。
大巫师默言。
很久以前,他的师傅弥留之际曾告诉他:你以后会进宫做国师。你要尽心尽力帮助君王。不过记住,如果那一天君王提出要去女娲娘娘庙,就是你该离开的时候了。切记切记!
汲取商朝亡国的教训,周王室都不允许天子亲自到庙中朝拜女娲娘娘,每年的比较重大的祭祀,凡涉及要拜女娲的,都由大祭师和王后出面朝拜。
在周王室的传统概念中,君王亲自去女娲庙,就是亡国的征兆。
幽王居然偏偏不信这个邪。
他回到寝宫再也不能入睡,眼前闪动着梦中美女的绝世笑容。
如果她真是女娲,纣王为她而亡真是福气不浅……
他这样想着,内心盼着早点去朝拜女娲娘娘。
褒姒不知道她的微笑被月亮奇怪地传送到了幽王的梦中。她还在月下思念着褒公子……
她来到褒家时正是月满之日,如今,一个月过去了,月缺了又圆,她却因为公子,装上了满腹的相思。
她感到了褒公子对她特别的关怀,她很喜欢和他说话,他幽默的语言,以及不时冒出了新奇的话(其实是现代白话的词),都让她着迷。
但她看不清他到底爱她多少?
而她也知道,她是要进宫的,要去救他的父亲!所以他们不能相爱。
有时她也幻想:幽王突然放了褒大夫,她就不用进宫了。褒公子把她娶为最心爱的小妾之类的故事。
她不知道,有时命运是安排好了的,个人无法改变。
如今,她只有对着月亮,轻轻述说她的相思,并且许下了自己的一个愿望。
她的愿望其实很简单,是每个怀春少女都可能有的:希望有一天能让褒公子抱在怀里。
为此她心里说:只要上天能帮助她实现这个愿望,她在所不惜。
她愿意为这一天等待,甚至牺牲。
哪怕他抱着我时,我立即死去,我也乐意。
她最后这样想道。
她不知道:她是不能轻易祈祷或许愿的,尤其不能对这满月许愿。
因为她的愿望都会实现,只是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她今晚许下的这个愿望会在三千年后,以一种奇怪的令人遗憾的方式实现。
所以至尊宝说: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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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第二天如时来到女娲娘娘庙,大巫师心情复杂地跟在他身后。
女娲娘娘的塑像被面纱罩着。
幽王大叫:“赶紧把面纱拿开,怎么能罩着娘娘的面呢?”
庙里的祭师赶紧解释说:这是祖宗早定下的规矩。
幽王说:什么规矩啊?女娲娘娘面我都没见到,如何朝拜她啊。
越不让他看,他越好奇。尤其是想到当年商纣王一见倾心的故事,他居然感到热血沸腾。
庙里的祭师说什么也不敢揭开女娲娘娘面罩,跪在地上说:大王杀了我吧!
大巫师也极力劝阻。
幽王不高兴了,索性自己怕上庙台,伸手去揭娘娘面罩……
把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在打开面罩前,幽王还是停顿了一下,心里念叨说:不是我存心冒犯,实在是心生爱慕。控制不了自己。
然后他激动地掀开了面罩……
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把幽王熏得跌下庙台。
女娲娘娘的塑像早已被风霜侵蚀得面目全非了。
幽王望着丑陋的塑像,心里极度失望。
我怎么连商纣的运气都没有?
他挥挥手说:还是盖上面罩吧!
美丽的幻想都是看到真面目时破灭的。
但美丽的幻象还在!
幽王在宫里唉声叹气:我怎么觉得梦中那女人如此活生生的呢?
他又下了道圣旨,要各诸侯国进献美女。
哪个诸侯国做的好,就有“减少朝贡”之类的奖励……
大巫师心里暗暗高兴。
他想当然地认为:幽王既然没有见到女娲娘娘的真面目,那他就可以继续留在宫中了。
他忘了师傅告诉他的是“天子去朝拜女娲庙他就要离开”,而不是“见到女娲面目”。
当然,主要还是他已经习惯了做一个天朝的国师。不愿轻易离开。
人都是有惯性和惰性的。
但他这个留下的选择,确实给这个国家甚至后代都带来了灾难。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天意。
20多天后,褒城接到了幽王的旨意:赶紧为王选送美女入宫。
传旨官笑眯眯对褒公子说:只要美女够美,还怕大夫(褒响)不放吗?
大师告诉庄瑞:褒姒的礼仪学得差不多了,可以考虑送进宫了。
庄瑞心里喜忧参半:高兴的是,没见到什么阿来教主来做手脚,担心的也正是:怎么没见什么阿来教主来做手脚呢?
如果褒姒本来就应该做了手脚才送进宫,他现在就送,那不是改变历史啦?以后历史上出现了笑眯眯的褒姒,简直不可想象——最重要的是,这种改变到底有利还是不利呢?
何况,他内心其实很盼望见到法力无边的阿来教主、或者旋道什么的——只有见到他们,他才有回去的可能。
他不甘心地问:“现在就送走?肯定礼仪全学完啦?”
大师叹口气说:差不多,非要说还差什么,就是“易舞”了。
庄瑞问:易舞是什么?
大师解释说:文王拘时发明了周易,学易就成为王公贵族的时尚,为此演义出了一系列有关的易学——比如易经、易术、易品什么的。后又出现易舞——舞蹈含盖易学之精要。所以学起来还要耽误一些时间。
“那就学吧!”庄瑞想了想说道。他脑子里老转着周老师说过的:褒姒在献给幽王前,褒大夫的儿子让灵巫把她带走进行了三个月的调教。
虽然没见到灵巫,但她应该至少训练三个月才被送走吧!
庄瑞这样简单地算到。
他心里不时想:顺子在就好了,她熟悉历史。她肯定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办。而自己对历史很不熟悉,现在指导自己行动的,都是查案过程中接触到的一星半点。
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犯了错。
他心里想。
他不知道,他其实已经犯错了——错过了送走褒姒的最好时间。
其实正是从他决定再晚些送走褒姒开始,天时就开始进入了一个神秘的通道,这个通道指向对玄道不利的方向。
可是,谁知道呢?
本来的褒公子,他是否也会这样决定?
大师说:易舞是女人学的,我不会跳,只能请个女巫师来教。他推荐了自己的师妹,一个邻城的女巫师。
庄瑞答应了。
一个新的女巫师要来!他自己其实也警觉起来。
她想起祭祀灵童其实是个女婴的事实。
149、
女巫师到达那天,庄瑞奇怪地内心激动不安。
他强烈地预感到:他会看见他熟悉的面孔。
旋冰吗?阿月吗?还是谁?
他内心判断应该是阿月。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看见了——
顺子。
一个和顺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庄瑞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顺子正和大师聊天,见他进来,和善地冲他一笑。
那个亲切的笑容,庄瑞觉得熟悉极了。
他差点想上前拥抱她。
大师上前介绍说:这是我的小师妹。是卫城的女巫师,精通易舞。
“你叫什么名字?”庄瑞问。
女人说:女人小时候很少有正式名字,家人叫我叶儿。学道后师傅赠姓闾,叫闾叶;在卫城受封“卫”,正式场合叫卫闾氏。
“不过你可以叫我闾叶,也可以叫卫叶。”她和气地对庄瑞说。
“还可以叫你叶儿吗?”庄瑞脱口而出。
她稍微楞了一下,随即笑道:但随公子喜欢。
……
叶儿象顺子一样,是个性情非常和善的女人,褒家上下很快都非常喜欢她。
褒姒也很喜欢这个长相普通但很善良博学的女巫师,她们朝夕相处。白天她跟她学舞,晚上她给她讲各种见闻,识人处世之道。
那时女人一般不怎么外出,见识短浅,但女巫师除外。
叶儿的出现,却打破了庄瑞对历史旁观理性的心态。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她不是顺子,他爱的不是这个女人。但他还是发现自己对她的情感每日都在疯长。长期压抑的男女之欲也因为她的出现变的无法控制。
他每日都要到她们练舞的地方看看,然后又强迫自己离开。
他经常呆呆地站在她们练舞的房间外面,看着里面翩翩起舞的身影,内心激烈地斗争,以控制自己不要进去……
一个声音说:不能,不能!她是你的祖先!
另一个声音说:想她,我真的想她!她肯定就是她,是她的前世。
他最害怕见到她的笑容。
他怕在她的笑容面前他会失控。
所以他只能尽量回避她。
但感情其实就是这样——你越回避,它成长得越快!
有一天晚上,他无法入睡,疯狂地想着她,最后竟起床,悄悄来到叶儿她们的房前,呆呆地站了大半夜。
他失魂落魄地状态大家早看在眼里。
只是所有的人都错误地认为——他的感情是针对褒姒的。
连褒姒和叶儿都这样认为。
叶儿当时28岁,比褒姒大10岁,而且比褒公子都大2岁。
没一个人会认为她才是使褒公子失魂的女人。
在围绕褒公子的所有女人中——她长相最平常。
何况,他还是个女巫师。
那时的约定束成已经有了严重的男女不平等:男巫师可以入朝做官,娶妻生子。
女巫师却不可以破身。
女人的本能使褒公子的几个正宗老婆联合起来,共同催促赶紧把褒姒送走。
“万一出了意外,父王就救不回来了。”她们不停在老夫人耳边陈述厉害关系。
大师也担心。他一边催促师妹教快点,一边和老夫人商量送褒姒的事。
“我也看出公子孝心重,一直在控制自己。”大师说:“本来我们也应该对此大可放心。但是还是防个万一的好。”
“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有他父亲这事。他就是把她纳个小,我也赞成的。”
老夫人心痛儿子说:“只是,如何对他说呢?他是如此孝顺的孩子,我害怕伤他心啊!”
大师说:“叫我师妹对他说吧!我师妹应该能劝好他。”
褒姒听说明天就要送她走,伤心地对叶儿说:“姐姐,你叫他多留我一天吧!”
叶儿爱惜地摸着她头发说:“其实你明天要走,我们都还没有给他说呢!”
“啊?”褒姒眼睛一亮:“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
叶儿叹口气说“你心里明白,干吗还问呢?告诉了他,他还会让你走吗?”
“姐姐啊!我也不想走啊!”褒姒眼泪汪汪:“你帮我想个办法啊!能不能让我临走前见他一面,我就想和他说一句话。就一句!”
褒姒请求道。
150、
“不行!”叶儿很敬业地制止她,她虽然很同情她,但也清楚地知道:以他们现在这个状态是不能见面的。见面肯定要生出事来。
她必须保证褒姒在被送走前不出任何意外——这是她的职责。
当然她心里也感概:“这对苦命的鸳鸯。他们看上去那么相配,怎么没缘分呢?”
庄瑞在房间里闷闷想了很久:我不能再这样失态下去。我得离开这里。
他决定:完成褒公子应该做的事——把褒姒送走后。他就立即离开这里。再也不见叶儿。
他准备四处云游,寻找玄道的踪迹。
我必须回去!再呆在这里——我要发疯了!
他正想着,看见叶儿微笑着走进了他的房间。
他的血脉立即上涌……
“公子!”叶儿刚叫一声,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上了。
是褒公子在亲吻她!
她感到大脑处于失忆状态,褒公子有力贪婪的吻有一种奇妙的力量,把她多年的修炼瞬间融化了,她不由自主沉浸在其中。
……
都知道叶儿肩负着沉重的任务,来劝慰褒公子。
都难以想象他痛苦的面容。
都不敢面对他的痛苦……
所以没有人来打扰她们。
好半天,两人才平静下来……
2人都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
叶儿躺在褒公子怀里,心里很清楚,她再也不能做女巫师了,等待她的是未知的命运。但是她奇怪自己内心异常平静。
庄瑞的感觉复杂些:在他融入她时,他来到这个陌生历史时空的孤独和烦躁不安似乎都得到了慰籍,男人的生理需求也得到了释放。但当他平静下来后,理性又回来不停地追问他——他内心冲突很激烈。
“在想什么?”聪明的叶儿看出了他心情游离的状态。
“没什么,叶儿,对不起,我不该!”庄瑞说。
“不用说了,我知道!”叶儿制止了他:“你是一时冲动。”
“是吧!”庄瑞承认,内心暗叹:她连聪明都一如顺子,叫我如何不爱呢?
叶儿神色落寞说:“你只是把我当她了,对吧?”
“是啊?”庄瑞脱口说:“啊?不对,当谁啊?”
“褒姒姑娘啊!”
“没有!”庄瑞觉得有点灰色幽默,忍不住伸手再把她揽进怀里说:“别乱猜,我喜欢的就是你。”
叶儿感动说:“谢谢公子。我虽然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是我也很高兴。”
“傻孩子!我真的喜欢你!”庄瑞兴趣起来,又把她压在了身下……
突然熟悉的感觉袭来,他回忆起了他和顺子的那晚,似乎他重新置身于那一晚……他的眼前交替出现顺子和叶儿——这种感觉磨砺着他,使他动作时而缓时而急,把叶儿推向了一波又一波地高潮。
叶儿心里想:为他而死,也心甘情愿。
在最后崩溃的刹那,庄瑞竟然有奇怪的幻觉——觉得自己同时在那天晚上和现在,同时崩溃!
“啊!”他发出了可怕的嚎叫声。
声音整个褒府几乎都听见了。
褒老夫人暗自落泪——他认为听见了儿子痛苦失落的声音。
大师也垂下头。瞒着褒公子送走褒姒是他的主意。老大夫褒饷对他有恩,他更忠于老大夫,他太想安全地救出他了——但他也承认:此举深深伤害了多情的褒公子。
他其实很喜欢褒公子——尤其是他还经常出些意想不到的问题问他,促使他思考。这种思考已经使他的水平超过了同行的不少巫师……但是他实在不能放任他喜欢褒姒……2难啊。
等救回老大夫,我就离开这里。我实在对不起小主人。
他决定到。
庄瑞感到自己真正崩溃了!
巨大的快感之后一阵可怕的痛苦袭来。他忍不住大声叫起来。
但叫声并没有减轻他的痛苦,反而加剧了——他感到眼前一黑,坠入了一个深渊一样。
等他终于感到疼痛消失,自己可以睁开眼睛看时,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景物——他在安全部的家。
天啊!我回来了!
原来在那一刻,我的灵魂脱出了褒公子的身体,怪不得那么痛。
他惊喜地想:不过怎么回来了呢?
还没有想清楚,他听见家里有响动,于是朝那里飘去。
在卧室门口,他惊喜地看到他和顺子正偎依在一起……
原来他正回到了那一晚!
在他和叶儿与他和顺子做爱做的事情时——2个时空重叠了。而叶儿是女巫师,她在崩溃前不由自主发出的能量把他推出了褒公子的身体,推回了这个时空……
这是庄瑞后来想通的。
此时,他虽没想明白,但突然回到现在,又看见现在的自己,已经激动地不知所措。
他本能地朝自己奔过去,想回到自己身体内。
但他刚刚触摸到自己身体,他看见那个庄瑞伸出手来挡他,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不要挡我,我就是你自己啊!”
他正着急地想到此,顺子手拿着一个台灯朝他照过来。
强烈地灯光一下把他弹出很远。
等他落下来,他才发现自己落在了野地里。
他回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他和顺子还怀疑是阿来教主派来暗害他的魂魄……没想到,却是他自己。
我在那里呢?
他四顾。
他发现自己只能飘,而且飘起来很费力。
一点点风吹,都可以使他失去方向……
他还不太会做一个魂魄,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行动……
我应该怎么办呢?
151、
庄瑞的魂魄立在荒郊野外。他听见了鸡叫声。
魂魄都怕光!于是他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准备晚上才出来……
躲在一浓密的杂草里,他心里还在琢磨:刚才他其实是念动了师傅教过的回魂咒往自己身上回躺的,但却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反而被顺子用光照了出来。
为什么失败呢?
他自己努力从一个魂魄的角度分析道:如今的庄瑞魂魄齐全,他再去,显然是多余的魂魄。按古董的理论,他当然无法进入现在的身体——如果他硬进入,反而可能出问题……那……他最好的回去时间是他在天网阵中死去的瞬间……
从现在到他们被困天网阵,还有3个多月的时间——他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想办法达到天网阵中……他才能真正回去。
庄瑞才能活下去。
他这一世会不会死,决定他目前能控制魂魄运动的速度。
目前他大概是在北京的野外吧,阿来教主的天网阵在断肠村,中途几千公里……而他现在连飘的方向都控制不好,每天能朝目标飘几米呢?
就算他达到了,做为一个魂魄,他进得了天网阵吗?
不管如何也要试试!
他发现魂魄想问题多了也会累,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中……
梦中,他牵挂起叶儿来。
叶儿怎么样了?如果我当时突然进了褒公子体内,那褒公子的魂魄那里去了呢?
如果他的魂魄是被封在体内了,那我现在离开了,真正的褒公子是醒过来了呢?还是死去了?
问题是,他无论死去还是醒过来,发现叶儿和他在一起,他会怎么反应?
叶儿怎么办?
叶儿听见褒公子那声奇怪的叫声时,感到自己也在巨大的快感面前崩溃了……
她发现自己体内有股力量源源不断地外泻,她知道那是她多年修炼的法力,但她一点也不心慌。心里反而非常甜蜜。
褒公子第一次进入她时,尽管她被他的激情融化,但毕竟有破处子之身的痛苦,所以是痛并快乐着,并没有到达高潮……但是,第二次却不一样了:她在他怀里一次一次地战栗,一次一次到达快乐的颠峰,最后他的一射,更是把她推向顶点——她觉得不仅自己崩溃了,世界因此而崩溃都是理所应当。
最后,她感到自己的法力全离开了体内,而且似乎自己的魂魄也离开身体,飘浮在身体上方。
难道我死了吗?
她的魂魄在身体上方停顿了一会,正在考虑如何回到体内,突然一股奇怪的风吹进来,把她的魂魄吹得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在她快被转晕之前,她发现这股风没有把自己的魂魄吹走,而是朝自己身体的方向下旋过去……
洛山上,一个宽敞的洞穴内,2个道人。
他们背靠石壁,面对面盘腿而坐,2人之间有个石桌,石桌上有一个碗,碗里有水,水上飘着一个发亮的珠子。
突然,石桌摇晃起来,珠子从碗中弹出,呼啸而出……
2个道人同时睁开眼睛,扑向石桌,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碗中的水散在桌上。
桌上慢慢地现出个图案,2人一看,同时惊呼:
旋冰女出世了!
151
叶儿从昏眩中清醒过来,发现褒公子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似乎昏迷了。
她探了了一下鼻息,很微弱。
她赶紧起身,给褒公子穿好衣服,迅速打整了一下屋子,然后到屋外叫人……
“我告诉公子褒姒姑娘离开的消息后,他好象接受不了,叫了一声,突然就昏迷了。”叶儿对师兄和褒老夫人说道。
大家叹气。
三天后,褒公子苏醒过来,第一句话问的是:“我在哪里?”
“家里啊!”褒老夫人泪水簌簌下落。
同样的场景,三个月间竟重复演绎了2次……对老夫人来说,人世沧桑莫过如此。
“父亲怎么样了?”褒公子问道。
“还好。”母亲回答:“希望这次可以救出你父亲。”
母亲不敢提褒姒的名字,并且严禁褒家上下提到褒姒。
褒公子的记忆其实还在三个月前。
而这三个月对褒公子来说:恍若梦。
他在梦中确实遇见了一个绝色女人,似乎叫褒姒,但她总是和她有很大的距离——让他无法靠近……
这个美丽的梦,让他怅然若失。
但他又不好说什么。
他的类似失恋的状态,褒家上下都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不过最让他尴尬还是女巫师卫叶。
他似乎做个一个梦,和她有云雨之事。
这个梦让他看见卫叶就很不自然,而卫叶看见他似乎也不太自然。
好在她马上就要走了……
本来褒家上下都很喜欢卫叶,准备留她做褒城的女巫师。
她也答应考虑。
这是出自一个女人爱情的本能。
但是褒公子醒后的状态,让她清醒了:他只是一时把她做了一个替代品而已。
虽然她心里一直就这样认为,但看清楚事实,她还是感到很伤感。
她总是回忆起褒公子第二次把她揽入怀里时说的话“别乱猜,我喜欢的就是你。”
虽然聪明的她很知道,那也许只是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的随口胡说,但由此而来的极至的快乐……总使她不住的猜测:他是否真有一点喜欢她?
其实褒公子后来的表现,已经让她有了明确的否定的答案。
所以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但她的余生,基本就纠缠于对这个场景的回忆和猜测中。
大多数时候,她都理智地承认褒公子只是一时把她错当成褒姒了。
但有时出于女人的本能直觉,她又感到褒公子当时的表现好象对她是真心的……
聪明如她,一生都没真正想明白,因为真相,总是潜伏在你想不通的地方。
离开褒府前,叶儿去和褒公子告别。
她如上次一样,微笑着走进他的房间,看见他也正在沉思,一模一样的感觉,她颤抖地叫道:“公子!”
褒公子抬头看见她,似乎楞了一下,然后问:“什么事?”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叶儿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失落和眼泪。
物是人非!
“其实,”褒公子本想问叶儿是怎么来到他家里的,但是想到梦中的尴尬,他又不愿意多和她说,所以改口道:“你准备去那里呢?”
“回卫城。”叶儿仍低着头。
“哦。一路走好。”公子无话了。
“我知道!”叶儿抬起头,坚定的眼神,对褒公子说:“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虽然我觉得不该现在说,但是我要走了,以后也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什么事?”褒公子警觉问,生怕她说出让他尴尬的话来。
叶儿幽幽说:“褒姒姑娘临走时,托我一定要转告你一句话。她说:平生只为君开颜。”
“什么?褒姒姑娘?”那个梦中美女吗?难道她真的存在过,褒公子楞在那里。
叶儿看他半天没说话,知道他又在回忆褒姒了,默默地退了出来……
叶儿回到卫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152、
叶儿从昏眩中清醒过来,发现褒公子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似乎昏迷了。
她探了了一下鼻息,很微弱。
她赶紧起身,给褒公子穿好衣服,迅速打整了一下屋子,然后到屋外叫人……
“我告诉公子褒姒姑娘离开的消息后,他好象接受不了,叫了一声,突然就昏迷了。”叶儿对师兄和褒老夫人说道。
大家叹气。
三天后,褒公子苏醒过来,第一句话问的是:“我在哪里?”
“家里啊!”褒老夫人泪水簌簌下落。
同样的场景,三个月间竟重复演绎了2次……对老夫人来说,人世沧桑莫过如此。
“父亲怎么样了?”褒公子问道。
“还好。”母亲回答:“希望这次可以救出你父亲。”
母亲不敢提褒姒的名字,并且严禁褒家上下提到褒姒。
褒公子的记忆其实还在三个月前。
而这三个月对褒公子来说:恍若梦。
他在梦中确实遇见了一个绝色女人,似乎叫褒姒,但她总是和她有很大的距离——让他无法靠近……
这个美丽的梦,让他怅然若失。
但他又不好说什么。
他的类似失恋的状态,褒家上下都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不过最让他尴尬还是女巫师卫叶。
他似乎做个一个梦,和她有云雨之事。
这个梦让他看见卫叶就很不自然,而卫叶看见他似乎也不太自然。
好在她马上就要走了……
本来褒家上下都很喜欢卫叶,准备留她做褒城的女巫师。
她也答应考虑。
这是出自一个女人爱情的本能。
但是褒公子醒后的状态,让她清醒了:他只是一时把她做了一个替代品而已。
虽然她心里一直就这样认为,
但看清楚事实,她还是感到很伤感。
她总是回忆起褒公子第二次把她揽入怀里时说的话“别乱猜,我喜欢的就是你。”
虽然聪明的她很知道,那也许只是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的随口胡说,
但由此而来的及至的快乐……总使她不住的猜测:他是否真有一点喜欢她?
其实褒公子后来的表现,已经让她有了明确的否定的答案。
所以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但她的余生,基本就纠缠于对这个场景的回忆和猜测中。
大多数时候,她都理智地承认褒公子只是一时把她错当成褒姒了。
但有时出于女人的本能直觉,她又感到褒公子当时的表现好象对她是真心的……
聪明如她,一生都没真正想明白,
因为真相,总是潜伏在你想不通的地方。
离开褒府前,叶儿去和褒公子告别。
她如上次一样,微笑着走进他的房间,看见他也正在沉思,
一模一样的感觉,她颤抖地叫道:“公子!”
褒公子抬头看见她,似乎楞了一下,然后问:“什么事?”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叶儿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失落和眼泪。
物是人非!
“其实,”褒公子本想问叶儿是怎么来到他家里的,但是想到梦中的尴尬,他又不愿意多和她说,所以改口道:“你准备去那里呢?”
“回卫城。”叶儿仍低着头。
“哦。一路走好。”公子无话了。
“我知道!”叶儿抬起头,坚定的眼神,对褒公子说:“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虽然我觉得不该现在说,但是我要走了,以后也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什么事?”褒公子警觉问,生怕她说出让他尴尬的话来。
叶儿幽幽说:“褒姒姑娘临走时,托我一定要转告你一句话。她说:平生只为君开颜。”
“什么?褒姒姑娘?”那个梦中美女吗?难道她真的存在过,褒公子楞在那里。
叶儿看他半天没说话,知道他又在回忆褒姒了,
默默地退了出来……
叶儿回到卫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153、
幽王这几天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安,不安让他感到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什么事呢?他又琢磨不到。
烦躁的是,各地送来的美女都不合意。自己最心仪美女只能在梦中回忆。
此时,传报说:褒城使者要求觐见。
“不见!”幽王发脾气道,他已经好几天没去上朝了。
“这……”传令官犹豫一下还是说:“听说是要向大王觐现一美女。”
“哦?是吗?”幽王感到顺耳多了:“那就看看他们送来什么货色。不好立即把褒大夫斩了。”
幽王早就想杀了褒响,但是连自己的宠臣虢石父都说:“褒响罪不致死,根源还是赵叔带,应该杀他。”但从幽王的感情上来说,叔带毕竟是熟悉的人,杀之不忍,而褒响一年难得一见,杀了无所谓。何况褒响当时对他说的话,真是气人……正愁没借口——这下,只要美女不美,正好杀了。
幽王坐朝中,使者递上奏折,幽王懒得打开看,叫左右:“念!”
奏言是以褒响的名义写的:“……臣晌自知罪当万死。晌子洪德,痛父死者不可复生,特访求美人,名曰褒姒,进上以赎父罪。万望吾王赦宥!……”
幽王说:“好了好了,把那褒姒宣上来看看。”
使者拍拍掌,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四了美女围着一个女人上来,跳起了拜舞——当时女人觐见诸侯国王特定的一种舞蹈。
拜舞毕。幽王叫褒姒抬头观看——天啊!是她!
幽王楞在那里呆住了……
使者见幽王没说话,有点着急——来之前,他去见褒大夫,大夫对他说:“有灵巫给他算过了,自己的命寄予此举。”为此他精心排演了褒姒的出场,希望引起幽王的注意。
“请问大王,可否满意。”使者问时心里直跳——虽然他对褒姒的美艳有信心,但是谁知道幽王的口味呢?
幽王还是没说话,其实是激动地说不出来了。
使者只好给褒姒使了个眼色。褒姒会意,轻轻站起来幽怨地对幽王说:“大王若不满意民女,民女愿以身殉大王。”
“不不!”幽王回过神来,失态地冲过来扶着褒姒说:“美人啊!我想你想得好苦啊。四方虽贡献有人,不及你万分之一啊。”
使者轻轻吐了口气。
褒姒眼光流盼,撒娇地问:“那我们褒国的褒大夫呢?”
幽王大笑:“美人开口,还不好说吗?”
遂降旨赦褒晌出狱,复其官爵。
使者领命而去。
幽王拥着褒姒离开朝堂。
褒姒到门边,最后回头看了使者一眼——那个眼神非常幽怨深刻——似乎可以穿透他的身看到褒城的一切。
褒姒知道:迈过这道门,从此她必须把以前的自己埋葬。
可是一闭眼,褒公子温和的笑容就在眼前……
褒响还没到家,但报信的仆人已经把消息传到了,褒府上下一片欢腾。
报信的仆人还说道:褒大夫此次回来还带了一个巫师。据说是司徒郑伯推荐的,半年前他就算出褒城送一美女去就能救大夫。此次褒姒去,他还专门面授机宜,使褒姒能一举得到天子欢心……所以褒大夫把这个巫师带了回来。
大师听了,专门来请辞。
老夫人和褒公子都尽力挽留。说:“我们很乐意有2个巫师,何必走呢?”
大师说:“我其实早就打算走了,原来想留下卫叶接替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又想回卫城了。我本来想等大夫回来,再向他推荐别的巫师来接替我,既然大夫已经找到了,我就无牵挂了——这也是天意啊。”
大师简单收拾,就离开了。
他本来已经是附近几个城市巫师中水平最高的,但是他还是感到有很多问题没搞明白。
他早就想云游四方,寻找答案了。
褒大夫回来后,没见着大师,问儿子。
褒公子说明了情况。
“他没说到哪里去吗?”跟着褒大夫同来的巫师问。
“没说。他只说,有好多问题,他要去找寻答案。”褒公子说,他不太喜欢新来的巫师。觉得他长得虎背熊腰的,根本不象个有文化的人,倒象个打猎的。
“他应该等着我来,也许我们俩交流交流,也能找到答案呢。”
新来巫师的失望显而易见。
新巫师如果仔细看——哇!好象阿福啊!
154、
住持的行踪被找到了!
“他居然又回到华清寺去了,还一本正经做住持!”童飞给冯司汇报说:“当地国安人员已经进入监控,在等你的命令,要不要马上把他抓起来审讯?”
“审讯他什么呢?”冯司问。
“问题可多了?比如他干吗去了?还有他怎么会从楼上跳下去什么事也没有——这一点,我们都很想知道。”童飞说:“尤其是那天到医院的几个同事,可想抓住他好好问问啦。”
冯司说:“你认为把他抓起来,他就会做解释吗?”
“这!”童飞顿一下说:“难道放任他?小张至今还在医院呢!”
冯司问:“小张现在怎么样了?”
“只能说脱离危险期了,但是还是时而昏迷时而腥,有时还拌有高烧。”
冯司继续:“医生化验出来他中的是什么毒吗?成分如何?”
童飞:“最奇怪的就在这里了:化学成分分析,毒素成分其实比较简单,只是混合了部分真菌类物质,这种真菌是原来主持身上带的,医生说:一般人类身上都有,和人类共生,一般在角质层,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的都深入到了肌肉组织以下,小张在血液中也发现了部分——医生说从没见过这种先列:这种菌进入角质层以下是很难的——因为人类本身有保护膜……目前医生估计,主要是这种真菌捣乱,而不是毒素的原因。”
“有杀菌措施或者药物吗?”
“有药物,可是在血液里不好杀。它的成分和人体细胞很接近,用量大的话,可能连带正常细胞都被杀,所以只能小剂量用,但好象拿血液中的没有办法。”
“查清楚:和上次那个公安小王中的毒一样吗?”冯司问。
“查了。”童飞说:“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小王当时检查,主要是毒,当时没有注意他体内是否有真菌的问题……这次你让比较后,我让小王去做了一次特别检查,医生发现他肌肉组织里有少量真菌,但是在正常量以内。不过有几个专家对此很感兴趣,想研究小王的面部神经性麻痹是否和这些真菌有关。”
“什么叫正常量呢?”冯司严谨地问。
“恩,他们解释说:是按角质层的量做的估计。比如在角质层有不超过2个单位(可能是2个单位)的量算正常范围,不影响人体任何情况。超过2个单位就会有影响——对了,好象是会引起角质化——皮肤容易裂,层层掉皮,还有的人会出现灰色或者黑色的指甲——都和这种菌过量有关。”童飞看冯司听得认真,只好继续解释这些他也是刚知道的知识:“所以,医生就是按2个单位量来估计肌肉组织的——不过他们认为到肌肉组织或者以下,这个量肯定应该减小才对——只是没有相关标准,所以还是采用2个单位量。”
“小王呢?”
“小王只1个单位左右。”
冯司顿了一下又问:“上次庄瑞好象也被方友辉伤过一下,当时他做过检查了吗?”
说到庄瑞,童飞也沉默了一下才说:“很遗憾,当时庄处太忙,没去医院做任何检查。”
冯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象是对童飞说又象自言自语:“不知道他体内是不是也有这种奇怪的真菌……”
长长的沉默……
退出冯司房间前,童飞突然说:“我总有个感觉:某一天庄处会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冯司挥挥手表示知道了,但没有转身看他。
因为,这句话勾起了冯司最柔软的部分,他发现自己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了。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庄瑞他们活着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冯司留在断肠村继续搜索的安全人员已经撤回。
那个神秘的地方,目前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发现。
失去庄瑞,冯司才发现这个部下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发现他们的感情其实深入骨髓。
冯司已经不止一次从梦见庄瑞的梦中痛醒……
似乎他不是他的部下,而是他的儿子一样。
当然这样的感觉他是不会轻易表露的……
因为毕竟他习惯了坚强和理性。
只有他老婆知道他,有一次忍不住说他:“恐怕你自己孩子死了,你都不至于如此吧?”
冯司有一个女儿,刚读大学。
大师离开褒姒家后,第一站,是到了卫城,找他的师妹卫叶。
但是,传报说:卫叶已经请辞了!
不知去向。
“果然!”大师谢过,转身走了。
一边找她一边求真道吧!
他这样想着。
与此同时,褒大夫带来的巫师,名叫宜服的,也向褒大夫请辞。
“为什么啊?”褒大夫对这个帮自己拣回命来的巫师十分喜欢。
“我师傅找我有急事,我必须去。”宜服说。
“那办完事你再回来吧!我不请别的巫师。”褒响动情地说。
宜服也感动说:“有合适的巫师你还是请吧,我不能肯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定回来吧!”褒响恳求说。
“争取吧!”
宜服离开褒家,直往西去。
155、
“交”是一个巫师的名字,是耆山巫师的元老泰斗。
这日,交正在山顶一石台上打坐,一个仆人样匆匆来报说:“宜服大师回来了。”
交睁开了眼睛——似乎可以从他那里看到二十一世纪初阿来教主的模样,不同的是:交的眼睛明亮而非阴冷,看上去很温和慈祥的一个老人。
“叫他到这里来吧!”交吩咐到。
虎背熊腰的宜服与交面对面盘腿坐下。
“没见着吧!”交先开口。
宜服:“先师怎知?”
交轻笑说:“你走后,我算了一卦,你这次见不到他!”
“那怎么找他?”
“他会自己来。”交缓缓说。
宜服:“敢问先师一个问题吗?”
交点头。
“干吗要找他?”
交顿一下说:“他应该是我的传人,能真正传下我的衣钵。”
宜服楞了一下,欲说又闭嘴了。
“心里不舒服了?”交问:“直说吧!”
宜服:“在你弟子中,承你衣钵者不少,为什么要传个外人?”
交又笑。
“这样说吧,宜服,”交过了一会又开口说:“有轮回不熄的生命和短暂而逝的生命2种,你愿意选择哪种?”
“当然愿意轮回不熄。”宜服脱口而出。
交点点头,再问:“为什么?”
宜服:“如果我此生有什么遗憾,有什么不理解的东西——我来世还可以弥补、可以继续研究什么的。”
交又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先师的意思是……”宜服试探而问。
“我当然要尊重你的选择。”
“哦!”
宜服默一下又继续问:“不是说,一般人都有轮回的生命吗?尤其是我们学道术之人。”
交又问:“那你认为你是谁转世的呢?你记得你的前世吗?”
宜服挠头说:“不记得了。”
交说:“这样的转世有意义吗?能弥补你上世的遗憾?能继续你上世的研究吗?”
宜服:“这正是我困惑的地方。”
交总结说:“真正的转世必须有上世的记忆,否则就只能看作一个新生命的开始。”
“先师,我明白了,从我下一世开始,我还会记得这一世,记得今天我与先师的对话?”宜服有顿悟后的兴奋。
交点头又摇头说:“我想,不一定都记得!不过总应该有记得的事情吧!”
“如何获得有记忆的轮回呢?”宜服继续。
“快了。不过要等褒城的巫师到,承继我之后。”交深邃地说。
“哦!”宜服显聪明地说:“从他那里获得转世能量?”
交摆摆头:“还不是!好多问题我也还没完全悟透——所以我需要轮回的生命,以继续求索。”
“那?”宜服觉得自己刚聪明起来的脑袋又糊涂了。
交有点疲惫说:“有的事只能先按卦像去做。再琢磨……卦像显示的:我必须传给褒城的大师。我猜测,也许只有他才能真正承继我们正统的衣钵,并把他发扬光大吧。”
“是吗?”宜服有点不服说:“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也正想知道。”交说:“所以叫你去找他啊。我很想和他交流。”
“我如果不先去京师,直接去褒城没准能见到他。”
“去京师是必须的。”交说:“还是等他吧——这些都是天意啊。”
交顿一下又自语说:“我只怕我自己时日无多了?”
“为什么?”宜服有点吃惊。
交没回答,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洛山上,一个宽敞的洞穴内,2个道人。
他们背靠石壁,面对面盘腿而坐,2人之间有个石桌,石桌上有一个碗,碗里有水,水上飘着一副卦。
2人看似静态,实则法力已经发挥到及至……
突然,石桌摇晃起来,卦飞起来……
2个道人同时睁开眼睛,扑向石桌,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碗中的水散在桌上。
水在桌上荡漾,过了好半天没成型,其中一个抬头看,卦贴在石洞顶部。
2人居丧坐下。
过好半天,一个才缓缓说:“我门的灵珠已去,为什么现不出她的消息?”
另一个没说话。
156
“我就怕被耆山那边拿去了。”这个继续说道,他显然属于话多的。
另一个默一下才说:“如果这样,他们应该还我们吧。”
“万一呢?”这个说:“师兄你不能认为大家都甚善。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一赌呢!”
这个做师兄的说:“赌,也是为了寻求真理,不是为赌而赌。交是一代宗师,不至于如此。”
“可是,上次我和他们的况寻争论时,我就发现他们有了很大的变化。我说不清楚,总感到有点怪异。”做师弟的很不服气。
“也许是我们近来交流少了,多交流就能消除误会了。”师兄说:“找时间去拜访交大师吧!”
“好吧!”
大师云游了好几个诸侯国,都没有发现师妹卫叶的消息。
他决定先到师傅那里去看看。
他的师傅原来也是褒城的巫师,后因年纪大了,推荐自己最得意的大徒弟接替自己,自己进山修炼——那时一般的巫师都是如此选择的。据说有的道法高的巫师,可能会因此修炼出不死之身。
师傅本来收过有三个徒弟,大师是大师兄,下面还有2个师妹闾(卫)叶和闾青。但是小师妹闾青出道后,据说在一次收妖的法事中不幸反被妖害,无影无踪……至今没查出结果。
所以,叶儿是他唯一的师妹了。
他可不希望她再出什么事。
大师见到师傅时,他正在修炼的石洞中打坐,
他进来跪了一会,师傅才缓缓睁开眼睛。
“轮,你来啦?”师傅说。
大师学道的法名叫闾轮。
这也是当庄瑞控制的褒公子问到“啊轮教”时,大师内心有所触动,才反问:“阿轮?何谓‘教’哉?”
“是,师傅!”轮说。
“你来得正好,为师恐不久于世了。”
“为什么?”闾轮感到心都抽紧了。
“生死乃自然。”师傅笑了一下:“我惟有一事没放下!”
“师傅请讲!”
“就是你小师妹的失踪。”师傅说:“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就赶去查看,发现你师妹的法事并没有做错的地方,怎么会反过来伤到法师本人呢?”
“是!”
闾轮想起他赶到小师妹失踪的法场时,听当时在场的人讲:她发出的符纸飞出去不远,突然掉头反过来打中了她,她倒在地上,接着一阵风刮起,风过后,她就不见了……
为此师傅三人,调查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头绪和线索。
师傅继续缓缓说:“年前,我分别给耆山和洛山2个宗师写了信,向他们请教,不久前洛山有回信说:他们派了一个弟子去闾青失踪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因时间久了,看不出什么线索。仅从我提供的情况看,有可能是闾青当时收的不是妖……他们需要更多的关于闾青的情况,并邀请我上洛山讨论交流。”
“那很好啊!”闾轮高兴说:“洛山可是一代宗师之胜地啊。你不是说:最早我们的先师就是从洛山下来的吗?”
“是啊!我给他们的信中提到这个缘由的,所以他们给我回信了啊。”师傅说:“只是我生命力已经枯竭,估计走不到那里了,正想找你代师走一趟。”
“遵师命!”
“如果你回来,我都去了的话?不要忘烧符告之我结果。”师傅。
“恩!”闾轮心里矛盾起来:还要给师傅说叶儿的事吗?
157、
师傅从自己简陋的草屋翻出个竹简给闾轮,说:“这是洛山的回信,你带上。”
闾轮打开看了看,又裹好,放进包裹。
师傅继续说:“再带上青儿的一件衣物,让他们帮测测行踪。”
师傅继续背着他翻找东西……
“还有一事,”犹豫一下,轮还是说:“就是师妹……叶儿,我找不到她了。”
“她不在卫城吗?”师傅转身过来,显然有点吃惊。
闾轮于是把请叶儿到褒家,到她离开的事叙述了一遍。
师傅沉默。
过会他说:“也许你不仅要去拜会洛山宗师,还应该去耆山拜会交流。”
闾轮不仅问:“我们不是缘由洛山吗?干吗要拜会耆山的?这两家哪家才是正宗?”
师傅说:“最早的先师是从洛山学道归,不过传代过程中,也得到过耆山的指点。我知道的第三代掌门就是先在耆山学道,下山后为第二代掌门欣赏,立为传代人的。正因为有2家宗师的指点,所以我们才能应付各种法事,成为一个好法师啊。”
轮继续问:“不是说:所有的法师追根朔源最终都能找到和这2山的缘由吗?而且不少都师承2派的。那么他们干吗不合成一家呢?”
师傅笑了:“原来就是一家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分成2山的。”
“什么原因呢?”
“据先师说,主要是关于世界本源的观点不一样。2家都想找到证明说服对方。如果他们互相说服了,也许又成一家了。”师傅解释说:“如果仅从我们的角度看,应该分歧不大——道法都是相通的。”
“是!”轮说:“我也和不少缘自耆山的大师交流过,道法都很类似,所以也想不清楚要有2山之分。”
“这不用我们去想。”师傅提醒他说:“做一个好法师,精于术数最重要——我们只要懂得如何承接天意行事就行了,至于天意为什么是这样,我们不要去管……耆山和洛山的宗师们要去研究这个问题,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千万不要。”
“为什么呢?”轮迷惑了。
师傅说:“这是我师傅告戒我的。他说:世界的本源不可深究。任何人想探求这个本源,只会误入歧途。耆山和洛山的人就是钻进了这个牛角尖。他们的想法离我们这个朝代的实际已经很远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入世的法师宁愿自己交流,也不愿意去2山拜会的原因……所以你要记住我的告戒。并把这个告戒代代传下去。”
“为什么呢?”年轻的轮可能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反而下决心要去寻求这个世界的本源问题。
师傅说:“轮,你已经在钻牛角尖了。”
“对不起,师傅。”轮觉得被窥破心事一样,低头随口说:“既然这样,干吗又叫我去找他们呢?”
“毕竟我们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啦?”师傅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如果他们都解决不了,估计就没有人能解决了。2山宗师毕竟还是法力最高的人啊。”
“是!”这个道理其实轮明白,只是刚才慌乱才脱口问的:“是否还可以请他们指点师妹叶儿的消息?”
“你带了属于她的东西吗?”
“仅有她当时用过的一个木碗。”轮说:“所以我测不出她的行踪。”
“恩,就看洛山的宗师愿不愿试试了。”师傅翻出了一个小包裹:“这是闾青留下的衣物,你带上,她的东西虽多,但时间太长了,估计也很难找。尽力吧!”
第二天,闾轮离开了师傅,往洛山而去。
交正在打坐,弟子况寻进来报说:“洛山紫阳洞啻虚真人前来拜会。”
交轻笑:“恐怕来者不善啊。”
况寻楞了一下。
来的正是洛山上那个叫师弟的。
“紫阳真人近来如何?”交问候道。
“师兄很好。”啻虚真人回答说:“特问交大师好!”
2人一阵寒暄……切入正题。
啻虚真人:“六个月前,我和师兄护灵珠,灵珠突然出位……我们至今算不出踪迹,想请教大师!”
“哦!”交和身边弟子都面有得意之色——虽然2家请教应该是常事,但是似乎是面子作怪,不到万不得已,很难向对方开口——所以被请教的一方难免得意。
“当时你们没测算吗?”弟子况寻问。2家的拜会,耆山一般都是派况寻去,洛山一般都是啻虚来,所以2人私交很好。
“算了。”啻虚真人缓缓说:“显出玄冰女的消息。”
“哦?”交和弟子都向吃惊的样子。
弟子宜服大声问:“真的吗?”
“当时确实是。”啻虚真人诚恳说。
交没什么表情,众弟子却是一脸的不相信。
交最后答应明天午时(11:00-13:00点)做法帮助寻找灵珠。
当晚,安排啻虚真人住下后,交手下的五大弟子自动聚集到交的房间,议论纷纷。
这五大弟子在交临死前都统一改了一次名:分别为宜福、宜贵、宜明、宜月、宜寻。
在后来的转世中,交偷懒就叫他们阿福、啊贵、啊明、阿月、啊寻了。
(为了方便大家看故事,这里提前叫他们后来的名字)
其中:宜服改的名就是宜福,对应后来的阿福;
弟子况寻就是宜寻。宜月自然是女弟子。
宜贵虽然个子还是最矮的,但是没有庄瑞他们所见的胡子啊贵的委琐劲,此时显得很精干的样子。他说:“肯定是他们掉了灵珠不好意思,所以骗我们说玄冰女出世了——想与此挽回面子。”
大家点头。
交没多说话,看着他们议论洛山的尴尬事。
……
宜月说:“等师傅找出他们的灵珠,只要跟玄冰女没有任何关系——那他们就现原形了。”
宜福突然问她:“万一发现和玄冰女有关系呢?”
“这?”宜月没想到师兄突然不捧场。楞住!
大家看交,交没有表情,看着大家。
158、
“那不就说明他们是对的了?”宜寻缓缓说。
交点头。
“不会吧!怎么可能呢?”宜福大声说,脸因激动而红。
交又点点头。
“师傅你到底怎么看?”宜月撒娇问。
“我也不知道!”交说:“一切看天意吧!如果确实是玄冰女出世,说明洛山悟道比我们更正确,我们应该听他们的啊。如果不是,也许还是我们自己对呢?”
宜福:“可是我们耆山现在比他们兴旺,干吗要听他们的?”
交笑了:“如果他们正确,天意就在他们那里啊?你不听,天意最终也要你听啊。”
“天意不可改吗?”宜福说出这句话,把大家,包括自己都吓了一条。
“天意就是天意,如果可改,也是天意可改。”交缓缓地说。
“其实……”受宜福的启发,宜贵的思维突然活跃起来:“如果我们找到灵珠,不还他们,那他们自然就衰败下去了。最终不就是……”
交制止他说:“哪能这样胜之不武。就是胜了也不等于真理在你这里。”
宜贵有点不好意思,急切辩解说:“我们当然要继续探求真理,而且会更从容。现在他们时时在旁威胁我们,其实很影响我们的判断——我也是听从先师教导:真理本来就在那里,只是看谁先到达而已。如果,我们能确保自己先到达,不是更好吗?”
众弟子没说话,宜贵悄悄看交,交也没有说话。
宜贵忐忑地过了一夜,昨天他急中生智的说法其实把他自己都打动了——2山暗中较劲多年,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解决机会送上门来,而且被他智慧地说了出来——他很想知道师傅是否会采用他的建议。
师傅昨天没有说话,是否是听进去了呢?
啻虚真人内心也很忐忑地站在那里,看着大家准备法事。
昨天,他似乎是在梦中听见宜贵说:“如果我们找到灵珠,不还他们,那他们自然就衰败下去了。最终不就是……”
把他从梦中惊醒。
他一直觉得耆山的人变了,怎么变,又说不出来。
难道,他们真的变得卑鄙了?
啻虚真人心里做了个应付万一的准备:
如果灵珠飞回,我就直接叼住。
这次因为是传世灵珠走失,师兄本来说亲自来拜会请教,但啻虚坚决申请来,师兄拗不过他,所以叮嘱又叮嘱。
对啻虚来说,真正的原因是,他总感到耆山的人变了,他心里有准备,而师兄没有。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其实是大鹏的转世,遇到危机情况还可以化鹏离去。
这个秘密是师傅临走前告诉他的,
师兄并不知道。
闾轮好不容易来到洛山,被告之师傅在闭关,师叔去耆山了。
一个弟子听了轮的叙述,说:我帮你试试找人!
轮本很虚心地看他做法,却发现他比自己都差很多,
遂失望而去。
轮就这样和自己本来的缘由——洛山——错过了。
他往耆山方向去。
一日在荒郊,突遇大雨,他淋的浑身都湿了,才发现一个草庵,推门进去,他发现了叶儿。
叶儿高高的腹部,告诉了他一切缘由。
他楞在门口,叶儿也楞住了……
交走上了法坛。
当他挥舞法剑时,风起云涌,让啻虚暗暗吃惊。
看来他的法力又提高了。
……
但是,当交把桌上的符纸全部用完后,仍然没有灵珠的任何消息回来。
交感到懊恼了。
“啻虚,你常握灵珠吗?”他问。
啻虚说:“是!”
“那借你一滴血,我不相信追不出它!”
“没问题!”
大家重新按照交的要求准备好新的符纸和法器。
啻虚站上法台,刺破自己的中指,往法台正中一个水碗中滴入了三滴血。
“还要三滴!”交吩咐说。
“一般不是……”
“这是我们特殊道场的需要!”交打断了他。
啻虚又滴了三滴。
“你先站这里等等。”交说,用剑在血碗一挑,血沾在剑上。
交根本没等啻虚回过神来,直接挥剑向他舞过来——因为有自己的血符在咒上,啻虚立即被定在那里。
“你……”他只来得及蹦出这个字。
交正色说:“下面属于我们的秘密,为了防止你偷看,只好先委屈一下了。”
啻虚心里想:你是想盗我们的灵珠吧!
但他说不出来。
宜贵心里突然狂跳,师傅真听我的啦,干的这么干净利落……我都没想到这招:对付啻虚这样的大师也只能用其血咒才保险。
啻虚的江湖经验和师傅比真是差得太远。
宜贵和其他弟子此时都认为刚才师傅没召来灵珠是故意的,目的只是为了困住啻虚。
交此时才开始……
但是,结果是同样的——所有符纸飞出去都不见回来的,其中有一半都带着啻虚的血。
大家真楞了。
交手中的剑也垂下了。他还没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况……
突然他再次狂舞起来——天都舞暗淡下来。
一阵呼啸声传来……终于,有一张符纸回来了……
交迅速用剑划了个圈,等待符纸的降落……
159、
符纸按理应在交用剑划出的区域内落下。
但是,这个呼啸而来的符纸却直接打在了交的胸口,并燃烧起来。
交吐出一口鲜血。
众弟子赶紧上前扶起交。
交口里道了一句:天意啊!
交不仅没有找到灵珠的去向,反而还受了重伤。
啻虚真人感到很疚欠了——当然也不好意思去深究当时交定住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了。
交躺在床上,几乎不怎么说话,
弟子和啻虚吵得很厉害。主要是说:啻虚他们的灵珠太邪门!
要么是故意拿来害交的,
要么洛山已经堕落成恶魔之道。
啻虚刚开始还为自己的无辜争辩几句,看弟子们都很激动,最后也不再说话了。
“如果我师有什么意外,踏平你们洛山!”宜贵和宜明都愤怒地表示。
啻虚叹了口气!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啻虚向交辞行。
交说话还比较困难,但很大度地表示:“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们2山都用自己的方式多琢磨吧!”
啻虚觉得自己原来对大师的猜忌简直令人惭愧。
还是宜寻来送他下山的。
2人一边走一边聊。
宜寻安慰他说:“我相信你们决非设计陷害我师。不过毕竟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他们愤怒你也要理解。”
啻虚说:“我很理解大家的情绪。只是还是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宜寻说:“我倒有一个解释。”
“请讲!”
宜寻犹豫一下,看了看啻虚很诚恳的眼睛。
“我也就一瞎猜”宜寻说:“因为师傅当时用的可是最强的追踪法术,而且还加上你的血咒在上,没有理由现不出灵珠的去向啊。”
“是啊!”
“但是后来符纸却反过来打中师傅——其实应该只有一个解释:师傅的符咒被破了,并被加上了新的符咒——用来打师傅。”
啻虚:“你是怀疑……”
这边,几个弟子围在交床前,说着几乎相同的分析。
宜明说:“很显然:紫阳真人其实就在附近,他破了师傅的符咒,然后混了一个害师傅的符咒发过来。他们太卑鄙了。”
宜月说:“不过他能这么容易破师傅的符咒吗?”
“他们肯定不知练出什么妖法了。”宜贵很支持宜明的说法:“而且人家是有备而来,我们没防他们啊!”
“我们应该回敬他们,先下手为强!”
……
交微闭着眼,主要是听他们争论,没说话。
……
宜寻说:“他们这么想,但我和你们交道多年,也多次去洛山拜会紫阳真人,我相信你们。你放心,我认为,师傅心里也是有数的。”
“那你的看法呢?你怎么解释呢?”啻虚苦恼地问。
“哎!我的看法其实更不乐观!”宜寻说。
“啊?——”
“你不是说,灵珠走失时显出了玄冰女的消息吗?”宜寻说:“他们不信,但凭我对你的了解——我信……如果是玄冰女拿走了灵珠,而她又不愿意让人找到她——那应该没有人能测出她的行踪吧!”
“这倒是!”啻虚既喜悦又困惑地问:“可是她为什么不让我们测出她的消息呢?要知道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要等待她的到来啊!”
“也许是机缘没到吧!”宜寻说。
“不过,还是有问题:就算她不愿出来,那也用不着反过来伤交大师啊!这做法不象我山的作为。”啻虚感到又沮丧起来。
“这正是我忧虑的地方。”宜寻突然有冲动,差点告诉啻虚不该说的话,最后他忍住了,但暗示说:“你想,假如确实是玄冰打的,那说明什么?”
“她难道和交师有仇?”啻虚说。
宜寻打了个哈哈说:“我也就一瞎猜。你多保重!”
……
当后来,啻虚把宜寻的话告诉师兄时,师兄顿悟说:“我明白了!”
叶儿发现闾轮师兄出现在门外,简直非常意外。
因为叶儿本来打算谁也不见了的。为此她找了一个认为谁也不会想到的很偏僻的地方,简陋地生活。
她想静静地生下孩子,过与世隔绝的生活。
但是,“是天意让我到这里来的。”师兄问明情况后,说道。
“本来今天出门天气好好的,也许我就走过去了”师兄说“幸好突然变了天,把我淋得方向都迷失了,才找到你这里。”
叶儿没说话,在师兄面前一直低着头。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似乎2人聊着最平常的话题……
叶儿到锅灶边看给师兄熬的粥,闾轮跟过来把湿衣服在灶边挂好。
环视师妹简陋的房间,闾轮心里很难过。
此时,闾轮才忍不住对师妹的事评价了一句:
“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女巫师怀孕据说有天遣的。”
叶儿说:“要谴就谴我吧!我只希望孩子能平安。”
闾轮叹口气说:“我还是先在这里陪着你吧,等你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走!”
叶儿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突然,一个响雷在屋外响起,叶儿马上觉得肚子绞痛,甚至在地上翻滚起来。
“怎么了?”闾轮赶过来,好容易把叶儿扶到床上——所谓床,其实也就是一个木版上铺了一些干草而已。
“我快生了!”
“啊你不说才8个月吗?”闾轮吃惊了。
“是!”叶儿强忍着痛起身,跪在床上祷告说:“上天,求求你们保佑孩子平安,我愿意用生命换取他!”
160、
不少人说:看糊涂了!
这是当然的,在没有建立对应关系前,猛看到远古的故事,确实不容易理清楚。
(我一直的观点是:看故事嘛,就是娱乐,希望大家看得轻松。这个故事在恐龙脑子里倒是清楚的,但是前面因为只顾叙事,加之笔力不逮,所以把大家看晕了,故此改正——这正是网络故事的优点啊,可以边写边调整。)
为了方便大家看故事,这里就先把原来准备后来才写一些背景和概念,提前做个交代。
首先请大家猜猜:叶儿生下来的孩子将是谁??
我想不少人会猜是——旋冰!
不,不是,别受我前文叙事结构的影响——好象我在暗示是她。
其实,有一定关于“轮回”概念的人,应该能猜出。
想想西藏一些活佛的轮回,下一个活佛必然是承接上一个活佛(灵魂)的精气而降生。
那么,叶儿的孩子承接了谁(灵魂)的精气呢?
庄瑞吧………………
猜对了,玄童!
玄童相当于一个必须的引子,只有他降生,旋冰才能出世。
那么?旋冰在哪里呢?
真相在你想不通的地方。
其实,别说大家,这故事中的任何一个人,不论他如何聪明或者法力高强,受自身的局限,他们必然只能触摸到真相的一部分。
包括现在的交大师和紫阳真人等。(包括后来的阿来教主和庄瑞等一干人——不过站在积累经验的角度,他们肯定是胜过前辈的。)
正因为各自掌握的真相不同,解释不一样,他们才有分歧……而且越来越大……
当然,唯有恐龙的角度,是全知全晓的。
——靠,编个故事就这么牛啊!
——那是编故事,是恐龙在挖坑!
……
别急嘛!象我这么好心的恐龙是看不得大家着急的——这不,提前给大家透露点未来才发生的事。
这是小张后来和南方大学的周老师讨论玄冰来历的一段话。(尽量简洁又保留原貌。)
周老师:
……我们应该回头再来看关于褒姒的传说:夏桀年间,2个神人打架……留下龙涎藏之……944年后,打开龙涎,化作一只玄鼋升仙了,一宫女踩着玄鼋的足迹怀孕了——就是褒姒。注意,这里说明褒姒母亲是无性怀孕——这样降生的孩子决不是一般的人。比如基督教中耶稣的降生就是无性的,圣母玛利亚是个处女却怀上了耶稣,别人不相信她的圣洁所以被赶走,致使耶稣降生在马槽……所以褒姒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如果我推测不错,她要么就是祭祀灵童,要么就是玄冰,或者2人本来就是一个人。
……当然,可以说明2人不应该是同一个人……我们又可以由此推测,褒姒不应该是玄冰,她很可能是灵童,而且是长大了的灵童。灵童长大了就废了……怎么办呢?我猜想当时的阿来教主不甘心一开始就失败,所以才导演了烽火戏诸侯的事件,在这个期间,肯定还伴有某种祭祀活动——目的是改变天时地势,还回褒姒的本来——或者说是使她下一世不再出现长大了的失误……从褒姒被怀40年而生,生下还是婴儿,可以大胆预言:祭祀灵童有40年的寿命,40年后,她的灵性自然衰竭,或者说她就要长大——我甚至可以猜测:阿来教主如果现在养着灵童,必然要把她放在一个类似女人子宫的环境中,才能很好地保持她婴儿的状态……阿来教主必须在这40年中完成祭祀任务——否则他就必须在灵童长大前杀掉她。使她顺利进入下一个轮回……
那么玄冰呢?
象这类人物,他们最初的降生必然不寻常——因为这是他们本象的诞生(或者说成型)。
在本象成型的基础上,他们进入轮回后,才会象一般人一样由父母所生……
所以,假如传说存在,那么真正的玄冰必然也是无性生殖……
再回头来看,那龙涎,化作一只玄鼋升仙了——这玄鼋哪里去了?
我猜测:旋冰的诞生,应该和这只玄鼋有关系。
小张:那就是说:有人遇到这只玄鼋,然后怀了孕,于是生了旋冰?
周老师:可以这么理解。
小张:那这个几率太难确定了,可能是任意时间地点啊——可不符合你说的“定数”。
(所谓定数,指冥冥中自有安排,或者说有其背后的逻辑——而不是任一的。)
周老师:应该有定数。即使有变数也应该在逻辑范围内。
小张:那玄冰的定数在哪里呢?
周笑:也许在玄童身上吧!
……
周老师后来特意把丁丁的所有手稿研究了一遍,既有承继又有创新……自己成了周巫师巫术史方面的专家。
他确实是天才——应该只有恐龙才知道的远古的事,他居然推测了个8、9不离10。
当然,肯定有细节不合的地方。
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
把这段话提前,有助于大家理清楚一些思路了嘛!
那么,我们继续讲这些久远的故事吧。
叶儿屋里,慌乱紧张的气氛……
叶儿怕师兄烦躁,咬着呀不让自己叫出来声来……
闾轮忙了个底朝天……
一个大巫师居然当接生婆,看一些不洁的地方……闾轮内心还是很恼怒师妹的。
好歹孩子终于降生下来了,还很健康。
闾轮煎开脐带,胡乱把孩子包裹起来,对师妹说:“嗨,是个男孩,给你看看!”
师妹没有回答……
闾轮凑近看,叶儿脸色苍白,已经没气了……
尽管早有预感这是必然,但是闾轮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161——
世界的本源(来)只有一个,正如真相只有一个一样。
但如何得到本来呢?
不同的理解和求证方法,造就了不同的哲学和宗教。
在中国传统中,“悟”和“卜算”是主要方式——
悟——可以看作是理论,卜算——是求证过程。
如何悟——受天意启发而悟。
个体的不同,必然“悟”的不同,加之不同的“卜算”过程,结论自然千差万别……
洛山和耆山的分歧过程正是这个差别的积累过程。
最初,2家都卦算到了旋冰洞与一个应该为女人的使者。
但不同的测算方式和不同的卦相,使2家的获得的启迪和结论截然不同。
一家认为女使者叫玄冰,是为护卫玄冰洞而生;
一家认为女使者叫灵童,是为打开玄冰洞而生。
刚开始2家为女使者的名字和目标而争,后来分歧越来越大……传至某代,各用其传世灵珠而赌,谁家信奉的使者先降生——或者说谁先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使者(因为使者可能是一个)——另一家就放弃自己的观点,投入对方门下……于是2山正式开始进入斗法较劲时期。
类似的是:每家都有自己的最早的传世灵珠,而且都认定灵珠和使者息息相关……
洛山灵珠走失,让紫阳真人很郁闷。
当时卦相显出玄冰的信息,照他们的观点,只能是玄冰拿走了——本来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马上认定是玄冰出世了,他们和耆山的分歧这下就可以了结了,而且证明是他们正确……
可是,后来却让他们懊恼——找不到灵珠去向。
就算玄冰出世,找不到她,怎么证明呢?
最让紫阳真人想不通的是:玄冰为什么不让人找到她?
难道她不是他们信奉的使者?
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是否是说明我们错了,玄冰其实是他们的灵童……
不过,怎么又会让我们的方式测算到呢?
2家行事方式(法术等)经多年演变后,已经大相径庭。所以道理上,用谁家方式测算到的,就应该是自家的。
紫阳真人百思不解情况下,才叫师弟去拜会耆山。
他想:如果耆山能用他们的方式找到玄冰(灵珠),那就说明是他们对,而且玄冰和灵童是一个人(所以我们也偶尔能显出她的卦象)……
尽管可能的后果对洛山很不利,紫阳真人还是准备一试。毕竟寻求真相(理)才是他们学道的真正目的。
师弟离开的期间,紫阳真人闭关修炼,静静“悟”其奥妙。
他因此错过了闾轮——他们这个时代悟性一流的法师。
(多说一句:闾轮之所以能成为悟性一流的法师,除了自身的智慧外,还跟他受到庄瑞的不少启发有关。
这就是因果轮回。)
交的悟性其实也很高,尤其是对‘气’、‘术’、‘法’等技术方面悟性及高。加上他接手耆山时,正是2山斗法很起劲时,年轻气盛地叫刻苦钻研法术,最后将耆山的法术推进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使他成为那时法术法力最强的宗师。
也使耆山的声威远远超过了洛山。
但这也使交忽视了一个东西:关于灵童的降临问题。
他原来想:在术术(法术、技术等)方面有了改进,再通过卜卦问天——天不就自然什么都回答了。
师傅差点因为他的重术术而不传代给他。
但是由于他多次和洛山弟子斗法都胜出,在众弟子中威望很高……师傅传代时,谆谆教诲:不要光研究法术,法术只是探求真理的方法,不要方法很精通,而拿来做什么却不知道,这样容易误入歧途,迷失本来……
年轻的交口头答应,心里却很不一为然。
所谓50知天命,交确实是在50岁以后才认识到师傅的良苦用心……
由于对世界本来没有概念,使他法术越精却发现困难越大。
比如卜卦:卦相本身也需要正确解答。
自己心中没有概念(现代说:没有世界观),同一卦相就发现有多种理解——你选择的(或者说你认为正确的)那种必然是符合你自己世界观的那种。
交是在50岁才回过头来重新认真研究师傅等留下来的一些和法术无关的问题及说法。
开始琢磨一些前人一直在琢磨的问题。
比如:旋冰洞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开它,为什么要等待灵童的降临?
……
也就是那天,他才心血来潮,准备测算灵童应该何时降临……
以前他对灵童降临等问题很不以为然……
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明确地卦相告诉他:灵童已死。
他连问几个关于灵童死讯的“卦”,都回答他:灵童已死!
是在惩罚我只重技术不问目的的做法吗?他心里想。
有点心慌。
最后,他问道:灵童还能救吗?
卦相激烈变化,最后呈奇怪之相——他不能完全解。但看懂了一个信息:下一世!
他再问:今世呢?
显示出“灵珠”的卦象。
当时交没有理解。
后来洛山的啻虚真人来请他找灵珠,并且说和玄冰有关后,他才想起大约20年前,他在用灵珠练法术时,曾发生过灵珠向东飞逃的情况……那时交刚当上掌门不久,意气风发,加上法力已经很高,他追上了灵珠,并且封住了它……
他当时脑子在继续提高法术上,根本没有往灵童身上想。
他以为是法术进步过程中,灵珠灵性的失控——封2天就好了。
交现在已经快60岁了,他早已算出自己应该在这个甲子年死去。
回忆起近20年前追灵珠,10年前卦算出灵童消息的事,他很感慨。
好在他10年前就汲取了教训,一直在做补救工作。
他的转变似乎是180度的——
甚至于他每做一件事,他都要问卜是否对灵童回来有利……然后他才做。
上次他算到自己的死期后,又算了自己的接班人问题。
卜指向:褒城。
连问几个卦,让他明白的褒城的大师是他的接班人。
并且他自己会来找他。
等了一段时间,交想早点看到这个褒城的大师,所以让弟子宜服(宜福)去找他。
当然他要问卦:去褒城找大师对灵童有利否?
指向是:镐京。
褒大夫的事,当时全国人民都知道。
所以交吩咐宜服:先去褒大夫那里看看,救了他再去褒城。
162、
孩子是在黎明时出生的。
叶儿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孩子,就闭上了眼睛。
但她隐约听见师兄说:是个男孩。
是否如褒公子一样俊美呢?
闾轮看到师妹的面庞很安详,似乎睡着了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小屋时,闾轮草草掩埋了叶儿,匆匆上路。
他必须马上找到一正在抚乳孩子的人家,给这个刚生下来的孩子喂奶。
这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闾轮只给他喂过一点点米汤。
奇怪的是孩子没有嗷嗷大哭,而是睁这一双大眼睛似乎在看着闾轮。
看得闾轮心痛无比……无论如何也要让孩子平安地活下去。
快天黑时,闾轮才走进一家小山村,他急忙问,哪家有刚生过孩子的人家?
每家来开门的都是女人,而且都脸色很怪异地告诉他:没有!你快走!
然后飞快地关上门……
闾轮内心很着急,在又一个女人开门后,用手扒着门边说:求你救救这个孩子吧!”
这个妇女看了看他,又看看他怀里的孩子,把他让进了屋子,说:“我帮你熬点米汤吧,先顶顶饿,你还是到别处去找母奶吧。”
闾轮很感谢。也请那女人给自己做点东西吃……当然他没忘给女人饭钱。
女人熬米汤时,才告诉闾轮,他们村出了怪事:村东住着老2口,无儿无女,女的都60岁了(男的比女的大),昨天突然怀孕,而且肚子马上就隆起老高,象快临盆(生产)的样子。
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也说不清。村里人都说她怀的肯定是怪物,已经派人去附近的法师来降妖伏魔。
“老2口其实很善良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惹上妖魔了。”女人感叹到。
要在平时,闾轮肯定会看个究竟——毕竟这是他的专业。
但是,现在,救这个孩子才是他的重心。
他没心情关心别的。
“那她生了吗?”闾轮随口问。
“没有啊!生了还得了”女人唠叨说:“法师还没到呢,要生下来是魔怪,全村不就遭殃啦。”
闾轮笑了:“要真是魔怪,它还会等你们把法师找来才出来吗?”
“这正是大家担心的啊!”女人说。
那女人把孩子接过去,熟练地喂他米汤,孩子似乎吃得很有味,闾轮心里轻松了一点,所以又问道:“要是她生了,法师还没来呢?你们准备怎么办?”
女人说:“没办法,全村男人都去他家了,万一生下怪物,大家就一起上,希望能消灭它……也不知这办法行不行。”
这时一个男人匆匆跑进屋,看见闾轮吃了一惊。
女人赶紧解释,然后问:“生下来没有?是什么?”
“快端吃的!”男人吩咐完才说:“还没呢,罗老太都肚子痛了一天一夜了,都还没生下来……都他娘的不知是个啥怪物。”
“那你们可要小心啊!”女人说。
“知道,这不轮着回来吃饭吗?吃完马上赶过去,说不定快出来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
男人关于老太难产的话,勾起了闾轮心里柔软的部分,加上看到孩子刚吃了东西很乖的样子,所以他说话了:“我是原来褒城的法师。”
“哇!太好了!”女人的反应总是很激烈。
男主人似乎理性些,看着闾轮带来的孩子,又看看他:“真的吗?”
闾轮说:“这是我路上遇到一个产妇所生,生下来产妇就死了,我只好带上这个孩子。”
“哦,那你帮我们去看看吧!”
闾轮说:“我只是路过,这里也不是我该管的地方,我就帮你们看看而已。”
闾轮收拾好行李,抱着孩子跟男人去东头罗老太家——反正他正好也要东行,所以对自己说:就看一眼。
罗老太家站满了拿着棍子、铁耙之类的男人,屋子四周还堆满了稻草——这是防止万一不行,就放火烧屋而备。
男人走到一个族长摸样的人前,耳语几句“……他说是褒城的法师。”
族长大声说:“大家让让,有个路过的法师帮我们看看。”
闾轮看到,罗老太肚子隆起象小山一样,脸色蜡黄,眼神绝望而无助地望着他……
估计是生产过程的痛苦,她的全身都让汗水打湿了——这个形象打动了闾轮,他想起埋师妹时,发现她的全身都让汗水打湿了……
“要摆法台吗?”一个年纪有点大的人凑上来问他。
“不用!”闾轮轻轻走过去,把手放在了老太的肚子上。
他摸到了有规律的跳动声。
过了一会,他说:“应该不是怪物!”
罗老太松了口气。
但是族长等一干人,不信任地望着他。
闾轮知道,法师是有身份的阶层,而他目前带个小孩狼狈的模样,和法师的形象很有距离……而且他刚才没有叫摆法台……
本来他端端架子,摆摆法台——也许不难获得认可的。
但是,他本来就不想多耽误时间……
这个到现在都没有大哭过的可怜的孩子,牵动着他的心绪。
“生下来就知道了,肯定是个正常的孩子。”闾轮平静地说:“信不信由你们吧,我得走了。”
“你不能走!”族长说。
“为什么?”闾轮问。
“我们怎么知道孩子是不是妖怪变的呢?”人群里有一个人大声说。
“你的意思是说:不论生下来是不是正常的孩子,都要打死!对吗?”人群沉默。闾轮接着说:“这也是你们的事!干吗不让我走呢?”
“是这样的。”族长开口说话了,大意是:罗老太也是我们村里的长辈,但是我们确实拿不准她的孩子是不是妖怪。我们已经去请法师了,法师没来前大家担心也是必然的。既然你说自己是法师,何不多留一会,等我们的法师到再走呢?
闾轮指着怀里孩子说:“这孩子至今没吃一口奶,我耽误在这里,他死了怎么办?这也是条命啊!你们积点德吧!”
“可我们全村是几十口命啊!”族长说。
“我不是告诉你们没事吗?”闾轮。
“你反正要走,随口一说,我们怎么相信?”人群里冒出声音。
大家附和。
“懒得给你们说了!”闾轮心想:我要走,你们还挡得住吗?
他摸出一白色小球,一捏,念了句咒,把小球弹了出去……
顿时,屋里漫起烟雾……
闾轮瞅准空挡,纵身一跃……准备跳出屋子……
163、
闾轮眨眼已经在屋顶。
此时,一个意外出现了,他发现怀里的孩子不见了。
天啦!
他赶紧反身跳回屋里。
孩子正好掉在罗老太的肚子上。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大家是举这火把,按族长“要让这里一直亮着”的要求守在这里。
大家本来站在这里多时,神经已经绷得很紧……突然而起的烟雾,互相看不清,造成了慌乱……最要命的是:罗老太恰在此时感到一个东西打在自己肚子上,引起可怕的阵痛,不禁呻吟了一声……
不知谁惊慌地叫到:妖怪出来了!
人群立即惊慌失控……有的胆小的马上往外跑,但也有几个大胆之人奋不顾身地抡着棍子、耙子,在烟雾中估计着朝罗老太的方向打过来……
只有闾轮此时有能力把什么都看清楚……
不过他刚看见孩子,马上就看见了已经快抡到孩子的棍子……
他飞脚踢开了棍子,看见一个铁耙又过来了……
闾轮和他们混战成一团……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平时也许这些村民不是闾轮的对手,但此时他们以“不要命”的状态和闾轮缠斗,闾轮居然抽不出手去抱走那个孩子。
……
罗老太偏偏在此时要生产……
她感到一股热流从下身冲出去,顿觉很轻松……
接着她听到了婴儿响亮的哭泣声……
突然响起的响亮的哭泣声,把双方都搞楞了,大家象定住了一样,立在那里。
这时烟雾还没有散尽……火光中已经能模糊看见人影。
闾轮回头扫了一眼,看见是叶儿的孩子在哭,而罗老太已经生产……生下来的……居然是个椭圆型的肉球。
闾轮的脑袋嗡的一声……
要是大家发现罗老太生的不是正常的孩子,不仅她有难,而且自己也有难……
冒充法师在当时的处罚很重……
何况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不知何人,因为慌乱,点燃了屋外的干草……
片刻的静顿时打破了……
机会来了,闾轮反身往后去抱孩子……
罗老太听见婴儿哭声,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出来了,又听见起火了的叫声,挣扎着起身想看看孩子。
她一挣扎,把肚子上的叶儿的孩子掀翻了……
叶儿的孩子正巧滚到肉球旁边,碰撞到了肉球……
肉球开了,一个白胖胖的孩子在里面。
闾轮刚好到达,看到了这个过程……
他脑子里闪过那吒三太子也是裹在肉球出身的事,认为自己想明白了原委……
当时情况也紧急,所以他抱起了2个孩子。
叶儿的孩子已经停止了哭声,这个刚出身的孩子也没有哭,他们似乎很默契地让闾轮把他们带离开……
大家都逃离了这片火海……
最后一个逃出屋子的是罗老太夫妇。
罗老头以可敬的毅力把老伴背出了燃烧的屋子。
老太一落地就大哭:我的孩子啊!
“孩子在这里!”闾轮走过来,把孩子递给她。
孩子是个女孩。
罗老太夫妇感激不尽:恩人啊!
村里人此时面有愧色。
因为事实证明:孩子很正常——正常地出生,正常地哭泣……而他们烧了人家的房屋,还差点杀了她们母子。
只有闾轮知道;这孩子有点不寻常。
60多岁的罗老太生下孩子,奶水居然很充足,她同时奶了2个孩子,居然奶水还有余。
这让大家啧啧称奇,都说他夫妻两平日积善太多,上天的报答……
大家似乎忘了她在一天之内怀孕,一天之内生产的事。
村人毕竟还是善良的——看到小生命的事实,而且没发现什么危害,也就不好怀疑什么了
村人本来要共同出力给罗老太家重新建屋,但夫妻两拒绝了:他们说,生这个孩子是在某地求神的结果,孩子生下来必须去那里还愿,而且要住在那里才行。
村里人推让一会都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们离开,岂不保险?
他们要向西,而闾轮是向东。
闾轮只好给他们告别。
临行前,多个心眼的闾轮对夫妻俩说:我带这孩子和你们孩子有缘,我送个礼物给她吧。
他把叶儿留下的一个同心锁拆开,分了一个给那个女孩。
有人打趣说:“不如打个亲家。”
闾轮嘴上说:“有这个可能啊!”
心里当然是很不以为然的。
因为叶儿这个同心锁其实是当年他们学艺时造的一件法器,带着叶儿的灵气……万一这是个女魔,这个锁能锁住她的魔性……
闾轮当时心里还想:等他办完自己该办理的事,有可能他还要回头再来看这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通过叶儿的锁,他就能找到她!
他当时没想到——其实他这一去。其实就再也不回头了……
老两口非常感谢闾轮,千恩万谢收下了那把锁。
罗老太说:“我再喂喂孩子,路上不好找吃的。”
她抱过叶儿的孩子,当场喂起来。
“这孩子真能吃!”她笑咪咪对闾轮说。
“饿久了”闾轮回答说。
吃完奶后,叶儿的孩子呼呼睡着了。闾轮抱过他,准备离开。
此时罗老太的孩子大哭起来,声音也很响亮。
这是闾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那个女孩的哭声……
村里人此时面有愧色。
因为事实证明:孩子很正常——正常地出生,正常地哭泣……而他们烧了人家的房屋,还差点杀了她们母子。
只有闾轮知道;这孩子有点不寻常。
60多岁的罗老太生下孩子,奶水居然很充足,她同时奶了2个孩子,居然奶水还有余。
这让大家啧啧称奇,都说他夫妻两平日积善太多,上天的报答……
大家似乎忘了她在一天之内怀孕,一天之内生产的事。
村人毕竟还是善良的——看到小生命的事实,而且没发现什么危害,也就不好怀疑什么了
村人本来要共同出力给罗老太家重新建屋,但夫妻两拒绝了:他们说,生这个孩子是在某地求神的结果,孩子生下来必须去那里还愿,而且要住在那里才行。
村里人推让一会都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们离开,岂不保险?
他们要向西,而闾轮是向东。
闾轮只好给他们告别。
临行前,多个心眼的闾轮对夫妻俩说:我带这孩子和你们孩子有缘,我送个礼物给她吧。
他把叶儿留下的一个同心锁拆开,分了一个给那个女孩。
有人打趣说:“不如打个亲家。”
闾轮嘴上说:“有这个可能啊!”
心里当然是很不以为然的。
因为叶儿这个同心锁其实是当年他们学艺时造的一件法器,带着叶儿的灵气……万一这是个女魔,这个锁能锁住她的魔性……
闾轮当时心里还想:等他办完自己该办理的事,有可能他还要回头再来看这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通过叶儿的锁,他就能找到她!
他当时没想到——其实他这一去。其实就再也不回头了……
老两口非常感谢闾轮,千恩万谢收下了那把锁。
罗老太说:“我再喂喂孩子,路上不好找吃的。”
她抱过叶儿的孩子,当场喂起来。
“这孩子真能吃!”她笑咪咪对闾轮说。
“饿久了”闾轮回答说。
吃完奶后,叶儿的孩子呼呼睡着了。闾轮抱过他,准备离开。
此时罗老太的孩子大哭起来,声音也很响亮。
这是闾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那个女孩的哭声……
村里人此时面有愧色。
因为事实证明:孩子很正常——正常地出生,正常地哭泣……而他们烧了人家的房屋,还差点杀了她们母子。
只有闾轮知道;这孩子有点不寻常。
60多岁的罗老太生下孩子,奶水居然很充足,她同时奶了2个孩子,居然奶水还有余。
这让大家啧啧称奇,都说他夫妻两平日积善太多,上天的报答……
大家似乎忘了她在一天之内怀孕,一天之内生产的事。
村人毕竟还是善良的——看到小生命的事实,而且没发现什么危害,也就不好怀疑什么了
村人本来要共同出力给罗老太家重新建屋,但夫妻两拒绝了:他们说,生这个孩子是在某地求神的结果,孩子生下来必须去那里还愿,而且要住在那里才行。
村里人推让一会都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们离开,岂不保险?
他们要向西,而闾轮是向东。
闾轮只好给他们告别。
临行前,多个心眼的闾轮对夫妻俩说:我带这孩子和你们孩子有缘,我送个礼物给她吧。
他把叶儿留下的一个同心锁拆开,分了一个给那个女孩。
有人打趣说:“不如打个亲家。”
闾轮嘴上说:“有这个可能啊!”
心里当然是很不以为然的。
因为叶儿这个同心锁其实是当年他们学艺时造的一件法器,带着叶儿的灵气……万一这是个女魔,这个锁能锁住她的魔性……
闾轮当时心里还想:等他办完自己该办理的事,有可能他还要回头再来看这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通过叶儿的锁,他就能找到她!
他当时没想到——其实他这一去。其实就再也不回头了……
老两口非常感谢闾轮,千恩万谢收下了那把锁。
罗老太说:“我再喂喂孩子,路上不好找吃的。”
她抱过叶儿的孩子,当场喂起来。
“这孩子真能吃!”她笑咪咪对闾轮说。
“饿久了”闾轮回答说。
吃完奶后,叶儿的孩子呼呼睡着了。闾轮抱过他,准备离开。
此时罗老太的孩子大哭起来,声音也很响亮。
这是闾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那个女孩的哭声……
164、
罗老太2口子离开了村庄,向西行。
他们的孩子虽来得怪异,但是对他们来说很珍贵。
老2口很清楚孩子来的过程:
因为这里年年大旱,村里的收成很差,有力气的人们都外出讨生活。村里只剩老弱病残的,无孩子的罗老太夫妇也留在村里,艰难度日。
还在8个多月前,罗老头正在地里勉强耕种,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东西打中了他——他拣起而看,一只似乎受了伤的乌龟摸样的东西。
罗老头可高兴了——老伴这两天正好身体有病,这下有肉吃了。
可是把“大乌龟”放在案板上时,罗老太发现它流眼泪了……
她不忍心了。
“我没事,不想吃肉!”
老太细心照料“大乌龟”,养好了他的伤,它成了他们家的一员。
巧的时,老太的病不治而愈,而且从那以后,天气也变得风调雨顺了…种啥活啥,生活也好了起来…
外出的人也慢慢回来了……
有一次,罗老头还开玩笑对老伴说:“这是只吉祥龟啊!要好好养着。”
他们亲切地叫它“乖孩子。”
意外正是那天早上,老2口正在生火做早饭,大乌龟居然爬上灶台,开口说话了:
“你们赶快烧一锅水!”
老2口吓了一跳。
大乌龟问:你们想要一个真正的孩子吗?
老两口点点头,眼睛仍惊讶地望着它。
大乌龟说:“我马上可以投胎变人。为感谢你们,我就投在你们家做你们的孩子吧!”
老2口听明白了,激动说:太好了!
大乌龟说:“赶紧烧一锅水,时间晚了我就不能投胎了。”
老两口忙不迭照做。
水很快烧开了,大乌龟着滚滚开水,对老太说:把我熬一碗汤,你一个人喝下!就能怀上我。
然后对老头说:“我出生后,你们抱我向西,进一片带红叶的竹林,找一个叫叶的女人。记住!否则我活不长。”
大乌龟匆匆说完,猛朝滚水里一跳。
它的身体刚没入水中——外面就突然响起几个惊雷,接着大雨哗哗而下。
老两口呆在那里——既呆大乌龟的自杀行为,也呆突然奇怪恶变的天气……
连续有2道闪电击进屋子,击在灶台边。
老头怕把锅击坏,忙用个木盖子把锅盖上。
刚盖上,第三道闪电正击在盖子正中,似乎被弹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天气才慢慢好转。
罗老头揭开锅,里面正好是熬成一小碗汤。
老太流着眼泪把汤喝下……
不到一个时辰,
她的肚子就隆了起来……
我们可以反过来梳理一下:
当然,那只大乌龟其实是玄鼋。
它受伤从天而落的那天——其实是叶儿和褒公子(庄瑞)结合那天。
正是那天,洛山灵珠飞来,击中了它。所以他受了伤……
虽然有代价,但它捕获了灵珠……使它终于可以涅磐成人。
假如当天罗老太没有那么心软,而是吃了它……也许它就会早出世、早成人……也许洛山找到灵珠或者它就不是难事……
但是罗老太延续了它的寿命。
这也许是个意外,也许是天意……
当然,作为一只无忧无虑的玄鼋,它是很乐意延续自己的生命。涅磐成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因为做人是有责任和使命的——
何况涅磐是个多么痛苦的过程。
是死亡和重生。
到交开始作法找寻它时,它知道躲不过了——交毕竟是那个时代法力最高的法师。
但它不能让交找到它……
所以它匆匆而去……赶在交寻找到它之前……
那些雷声、闪电可以看成是交法力所至
……
虽然波折甚多,这个无性生殖的女孩好歹出来了!
她必然不同寻常。
因为她是玄冰……
罗老太太生完孩子后居然没有什么不适,身体很快就恢复了,甚至比原来还强壮。
夫妇2人抱着孩子,向西、向西……
终于看见了点缀着红叶的竹林,他们进去了……
他们找到了叶儿的草屋。
老两口正好累了,准备在这无人的小屋休息吃点东西。
罗老太生火做饭,吩咐罗老头给孩子“把尿”……
老头抱孩子绕到屋后,看见了草屋边一座简单的坟茔……
孩子突然大哭……
165、
叶儿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光明中,怎么回事呢?我怎么在这里呢?
我要到哪里去?
有个声音似乎在说:“回吧!回吧!”
她正在极力琢磨,突然一阵孩子的哭声传过来……
我的孩子!
罗老头正在哄孩子,突然听见坟茔里砰砰响,把他吓了一跳。
他抱着孩子返回屋,着急地对罗老太说:“不得了了,快跑!后面有座坟,里面有声音——会不会是咋尸?”
老太本能地抱过哭泣的孩子说:“不要乱吓人!”
此时,叶儿已经从坟中站了起来。
师兄掩埋得很浅,所以叶儿没费多大力气就破土而出。
她寻着哭声进了屋子,看见了很惊恐的罗家夫妇。
叶儿没顾上老2口的神态,很快走过来自然地抱起孩子……
孩子居然就不哭了。
罗老头此时回过神来,壮胆问:“你是谁?”
“我是闾叶。”叶儿说:“你们是谁呢?”
“闾叶!”老2口对望一下,难道找的是她?
叶儿没等回答,就侧身掀开衣服,想给孩子喂奶。
“糟,我怎么没有奶水?”她慌乱地说道。
“我有!”罗老太赶忙过去,抱过孩子喂奶。
没想到孩子又哭起来……
叶儿本能地又把孩子接过来,孩子又不哭了。
但是此时。叶儿注意到了孩子是个女婴。
“天啊!这不是我的孩子。”
“这其实是我们的孩子。”罗老头声音怯怯地回答她
“我的孩子呢?”叶儿问:“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接着她过来抓起戴在女婴胸前的锁问:“这是怎么来的?”
老两口已经认定叶儿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容易把孩子的情况说清楚……“它说要找到你,否则她活不长。”
叶儿明白师兄抱走了自己的孩子,心里百般滋味。
老2口关于大乌龟变孩子的故事,也让叶儿很感兴趣。
她早听说过关于动物也能修炼成人的传说,但是见到事例还是第一次。
“它没告诉你们找到我干吗吗?”叶儿问。
老2口摆头。
叶儿:它要没说,我怎么帮她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老2口失望的神色,一致跪下磕头说:“你一定要救她!”
“我试着算一卦吧!”叶儿说,然后把孩子递给罗老太。
她怀孕后基本没有占卜过,因为她的占卜很可能因之失灵。
但她太想自己的孩子,很想卜出他的去向。
奇怪的是,孩子一离开她,立马大哭,她只好又接过来。
整整7天,这个孩子都不能离开叶儿,包括她吃母奶时,也要叶儿搭把手摸着她才行。
即使睡着,只要叶儿没摸着她,马上醒来哭。
“我亲生的孩子反倒离我很远……”叶儿感慨地想。
到第7天,叶儿抱着孩子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脑子里就象有一股奇怪的旋风在转,不过越转她发现脑子越清醒——过去的记忆,象电影一样在她旋风中闪回……很多她一直没琢磨清楚的事此时很清楚的呈现出来,原来她没想到有联系的事此时联在一起闪回……使她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她定立在那里,捕捉思维的旋风带给她的真相……
这时,罗老太过来要给孩子喂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甚至没有感到孩子已经让罗老太接过去了……
当那股旋风转到褒公子拥她如怀时,她心里不仅有点紧张——他是真的喜欢我吗?
她实在关心这个问题。
旋风转过,真相就要出现了……
不巧,罗老太拍她一下,打断了她。
罗老太惊喜地说:“快看!你没摸着她,她也不哭了诶。”
叶儿叹口气——天意啊!看来我就不能明白这个问题。
她对罗老太说:“从今天开始,她应该可以离开我了。”
罗老太2口惊喜问:“为什么?”
叶儿说:“因为我要离开了。”
“你要到哪里去?”老太赶紧问,她担心的是自己的孩子。
“我其实7天前就应该死了,之所以回魂回来——主要是因为孩子。”叶儿清醒地说:“现在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天啊!老2口倒抽一口气。老头结巴说:“那你是人还是鬼啊?”
老太赶紧给老头一拐肘,说:“我们孩子怎么办?你要走了她会怎么样啊?她可是说你能救她的啊!”
叶儿说:“我也不知道——我可以把我的血点给她,但不知道有多大作用。”
叶儿割开手腕,把血点在孩子身上——脸部是七窍,背部、胸部各7个穴道,2手2腿各7个穴道……每个位置一滴血,一共49滴血。
叶儿解释说:“如果我还是女巫师,这样肯定能保她性命——但是因为意外的原因,我的法力被破了,所以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作用。”
“万一不行怎么办?”罗老太眼泪汪汪问。
“实在不行,你们可以把她送去学道。”叶儿说:“她是灵物所降,学道应该是最好的归属。只是做一个女巫师,很难,很苦,要牺牲很多东西……”
“学道肯定能保住她吗?到哪里学才有用呢?”
“宗师级别的就是耆山和洛山。”叶儿本想建议去耆山,因为她的孩子在那个方向,而且耆山有成名的女弟子,洛山还没有……却突然发现脑海里很清楚地闪出洛山来。
“去洛山吧,离这里近点。”她最后说。
此时,叶儿发现这个孩子眼睛盯着她看,眼神好象很成熟。
这双眼睛好象哪里见过……
但还没有来得及回忆,她就慢慢地倒下了……
一团烟雾在她倒下的地方浮起,慢慢地烟雾渗入地里。
叶儿也随之不见了……
166、
中国民俗中关于人死后有“回魂7日”之说。在一些比较讲究的地方还有“头7”“二7”……直到77——49天的祭拜。
但为什么要以7为单位,为什么是“7”日,而不是6或者8日,很多巫师都回答不了。
其实最早就是从叶儿开始的。罗老太2夫妇亲眼看到了叶儿回魂7日而去,产生了这个渊源,并由此引入了以“7”为时间单位的概念。不过后来因为时间久远,失去了来历,只传下了风俗。
不过中国一直没有把关于“7”的概念扩大,而是一直局限于和鬼有关的风俗。
后来这些风俗传到西方后,一些具有行而上精神的宗教人事自然就要琢磨:为什么是“7”呢?他们中的天才后来终于想出了“上帝7日创世”之说。
于是7天一个礼拜进入公历,也成了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从理论角度看——上帝7日创世之说绝对是天才的理论,但是从求证主义角度看,却有致命弱点:就算上帝7日创世,那时人还没出来——如何知道此事呢?
基督教教义一直没解释——谁告诉了人类;上帝用了7天创世。
根本原因就是,关于7的来源流失了,无法考证和求证,只能用推论和设想来弥补。
当然,这是题外话。
罗老太2口子抱着孩子,沿途打听着向洛山而去。
孩子本来就很少哭闹,偶尔哼一两声。从第7日开始,再也不出任何声音,同时脸上就开始失去血色,脸色越来越苍白。
老两口自然边走边看医生,讲述孩子的情况(当然,孩子来历的怪异情况没讲)。医生们都看不出任何毛病。
在第14天时,他们遇到一个灵巫,查看了孩子说: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在衰竭,是“天”在拿走她的生命力,人是没办法的——
在听了叶儿对孩子的的救援措施后,他很惊讶,最后才说:叶儿这样做相当于把自己的生命里给了孩子。“49滴血会让她减寿49年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罗老太不禁抹了一把眼泪……
“那我孩子是不是可以活49年了?”罗老头问。
“不!”灵巫摆摆头说:“她那49滴血,最多可能延缓孩子49天的生命。”而且还需要滴血之人本身是得道的大师才行。
“所以我们一般不用这种方法救人的——太不合算了。”
灵巫最后也是建议送孩子去学道。“也许有救。”他说,不过他建议去耆山。
因为他认为耆山有成名的女弟子,而洛山还没有。
“耆山的道法也比洛山高些,如果耆山都救不了她,估计天下就没人能救了。所以,我认为你们要保险的话,应该赶紧掉头去耆山。”
罗家2夫妇犹豫了半天。
最后,因老太救子心切,结果改道往耆山而去。
那个灵巫是师承耆山的,所以指点了他们一条到耆山相对较近的路。
啻虚真人白天休息,夜晚化鹏而飞,所以很快回到洛山向师兄汇报。
师兄对他如此快回来很惊讶:“你带去的弟子呢?”
“因为交大师受了伤,我让4名弟子留下,等交大师好了再回来复命。”啻虚还不愿意让师兄知道自己能化鹏而行的事。
“也是!”师兄说。(那时通讯不发达,任何消息都是靠人传带,所以留着人专门递消息是很常规的事。)
“交大师怎么会受伤呢?”紫阳真人也很奇怪。
于是啻虚把和宜寻的对话全说了。
紫阳真人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结合着他这段时间的悟道……最后他说:“我明白了。”
啻虚望着师兄。
紫阳真人说:“肯定不是我躲在那里偷袭交师啊,一般人造的符也打不中他啊——想想,真的可能是玄冰啊?”
“那为什么要打他呢?”啻虚问:“就算她不愿意交师找到她,也用不着打啊?”
“这正是让人不愿证视的地方。”紫阳真人顿了一下说:“——不过你勇敢地面对它,你应该能想到的……天意啊!”
难道?啻虚真人有点明白了。
交坐在床边,小声对大弟子宜福说:“天意啊!看来很有可能是他们的玄冰出世了。”
“那我们输了?”宜福小声问。
交叹口气说:“仅仅是输赢的问题那就简单了。但还不止……”
宜福不服气地说:“那还有什么?”
“你咋不开窍呢?”交说:“真是玄冰的话,她为什么打我?想想!”
“这……”宜福说:“确实怪啊?她可以不让你找,但干吗要打人呢。”
因为用符咒打击人的身体,是很容易发生致人死命的情况的。所以在周朝,一般在巫师驱除魔怪时,才会用符指向(魔怪)身体。而巫师之间有时斗法斗术都不会指(打)向对方身体,除非2个巫师有很大的仇——要致对方于死地。
那……假如是玄冰的符打中了交……
“我没完全想明白原因。”交说:“不过,我们和洛山不仅仅是有分歧,而且很可能是矛盾很大的对头——这一点却是肯定的了。”
“会不会是意外?”
宜福小声问。因为既然别人的玄冰出世了,那自然是别人对。既然别人对,那以后耆山很可能不是洛山的对手……干吗非在此时成对头呢。
“你会出这样的意外吗?”交问,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不会!”宜福心里说:刚入道的都很难犯这样的失误,何况我。
交其实也不愿意和洛山为敌,但是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那道符让他躺了20多天都没完全复原,而此后,不到3个月,他就离世了。
今天,他是带伤指挥大徒弟卜卦,卜的是伤他的是何人?为什么要伤他。
卦像显示:大凶,大急!
所以,才有上面交和宜福的讨论。
他们的理解都是:大凶(之人)来了,对耆山来说:情况危急了。
167、
闾轮这日来到了耆山,发现山下戒备森严,打听,说是:10天前耆山就不允许外人上山了。
闾轮很沮丧,徘徊一阵,还是上前请山下弟子通报,说自己有急事。
意外的是,弟子问清楚他是褒城的大师后,马上说:“你请进。交师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他知道我要来?”闾轮很惊讶。
“是。”弟子说:“你再不来,恐怕见不到他了。”
过山门时,出了情况。
(山门是一山进山的标志,一般为门框一样的建筑,也有拱形的。道家的山门一般有符咒或者灵物附上,能识破对本山不利的邪物等。)
闾轮抱着孩子过不了山门——孩子大哭,山门上安的2道指针变了颜色,而且根根直竖,指向天空——这是来了大敌的预警标志。
门左右站立的4个弟子马上抽出宝剑,对准闾轮。
陪闾轮上山的弟子脸色也大变,赶紧从他身边跳开。
有弟子飞快上山报告去了……
闾轮心里直后悔,
他知道是孩子的原因——他早听说女巫师所生的一般为邪物,但因为是师妹的孩子,加上孩子又很少哭闹……感情因数使他忽视了(或者说不愿意正视)孩子可能邪的问题。
“我真苯啊,怎么能带他过耆山的山门呢?”闾轮心里骂自己。
“那我不进山了,可以吗?”闾轮说。
“不行!”弟子说:“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对邪魔。”
双方僵持时,宜寻下来了。
众弟子拜见他。
宜寻说:“让他们进来吧!”
闾轮都感到奇怪。宜寻对他点点头说:“不过要一个一个过,好知道是谁的问题。我帮你抱孩子过。”
闾轮只好同意,当然——是宜寻抱孩子过时出现预警情况的。
宜寻对弟子说:“只是个孩子而已,就算他有魔性,我们耆山也能改造他。”
当然他这话也是说给闾轮听的。
闾轮很感激地望着他。
见到交师,闾轮第一件事就是解释孩子的来历:“他是我师妹生的,师妹生下他就死了,所以我……”
交师和蔼地对他说:“放心,孩子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你才有权利决定他的命运。”
……
啻虚的汇报让紫阳真人悟出了:玄冰确实出世了,而且她的出世很可能带来2山的重大变化——这种变化是对立性的。
虽然内心并不愿意和耆山对立——但是“顺天意”却是学道的宗旨。
玄冰的符咒打伤交大师,标志着2山的对立开始了——这是就是天意。
“每过五天做一次法,寻找玄冰。”紫阳真人吩咐下去,只要玄冰确实是洛山的,他们就终能测到她。
由于作法是消耗法力的,所以紫阳真人和啻虚真人都是以10天为单位相互轮流,5天的间隔中由各自座下弟子施法……
这天,啻虚真人作法,发现符咒飞出,卦相显出耆山的位置。
他一身冷汗,赶紧叫人告诉师兄。
……
2人于是同时作法,果然出现玄冰指向耆山的位置,而且呈大凶之相。
“天啊!”啻虚激动地大叫:“交大师用了我的血追踪玄冰——他其实找到了她,但他骗了我,他们都骗了我。”
“冷静点!”紫阳真人说:“我们要再测算,看看他们把玄冰找去干吗了?”
“肯定他们会杀了玄冰,然后说他们赢了。”
啻虚还在激动中:“没想到耆山变得这么卑鄙了……他们要赢就直说好了,我们可以让他们啊——可是玄冰不能死啊,玄冰一死,玄冰洞会放出魔怪横行,天下必大乱啊。”
紫阳真人冷静说:“啻虚,你不要激动,情况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坏……你要先冷静,我们才能再作法——否则测算不准。”
啻虚真人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但是再测的结果让2人都傻了眼——玄冰命星卦相显示死亡之相。
啻虚忍不住大哭……
他一直觉得自己比师兄聪明,师傅立师兄执掌洛山时,他心里其实有点不服气……好在师兄敦厚,从不以掌门压他,事事和他商量,尊重他,他也就算了,很乐意辅助师兄处理大小事务……当然偶而也有小私心——比如不告诉师兄自己能化鹏的秘密什么的——目的也就是想在关键时候显示一下自己比师兄还能干……此次去耆山,是关系玄冰的重大问题,师兄本要亲自去,但他觉得师兄不够灵活,怕师兄被人家糊弄,才非要自己来——没想到,自己着了人家的道……
啻虚内心的悲愤可想而知。
168、
关键时刻,显出了紫阳真人大智若愚的风范来。
他仔细研究了卦相,说:“别哭,你看,这里还有生门。”
啻虚赶紧凑过去,紫阳真人说:“生门虽然狭窄,但是总有希望……”
啻虚也仔细研看,突又大叫说:“看这里,显示救援之职,这肯定是说要咱们赶快去耆山救玄冰——大不了跟耆山拼个死活。”
“不着急,还有点不一样的地方。”紫阳真人说。
“不管如何,都要赶快去耆山,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啻虚急于弥补自己的过失。
2人很快收拾一些必要的法器,各带4名弟子出发,
为了赶时间,他们采用了当时还很少见的骑马之法。
途中,啻虚真人告诉了师兄自己可以化鹏而飞的事,“这样我只要三、五天时间就能到达,我先去吧。”
紫阳真人同意了。
这几天,就闾轮一直在交大师的房间里,别的弟子都见不到交。
闾轮和交论道,2人都发现自己思想豁然开朗——就如武学打通任督2脉一样,一下突破了自己原来的障碍,进入了一个更高的新境界。
交感叹说:“怪不得天意告诉我你才是我的接位人,你确实是悟性灵性都很罕见的天才。”
闾轮也因此接受了天尊就是白轮法王,以及法王被囚禁之说。
交大师认为:是姜子牙囚禁了白轮法王。
他说:其实天下巫师(灵界)的法力都是承白轮法王法力而来,但是当年姜子牙成为其中集大成者后,因为贪恋人间富贵,背叛了法王,出卖了整个巫师界,以封禅为名,囚禁法王,抽走了所有巫师(神仙)的神力。这样巫师们最多能作点小法术小打小闹,而不能上升为具有掌控权力的神仙。
闾轮问: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呢?
“为了保周家的天下世代传下去啊。”交大师说:本来从盘古开天以来,如果天下的人君不合格,神界就会根据法王的意志纷纷下凡,帮助新君出世并辅助他,改换天地……当年周文王和周武王就是得到诸多神人的帮助,才确立新朝的。但是当武王成为人君后,因为和姜子牙私交甚好,就阴谋害了法王,并收买了所有当时已经修炼成仙的巫师……这样天下无神仙管理了,不就永远是他们周家的啦?
交说:“现在的幽王多混蛋,但是有神仙站出来管吗?没有啊!他们都被封住了,据说是封在了一个至阴至寒的玄冰洞中……我们耆山就是得到启发,肩负起打开玄冰洞的使命。”
“我也奇怪,周朝立国后,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任何神人的消息了。”
闾轮也热血沸腾说:“据我所知,周幽王一点也不比商纣王好,怎么没人管呢?不过当时那些神仙怎么就被姜子牙一个人算计了呢?”
在闾轮当时的心目中,姜子牙还是一个比较神圣的宗师。
交叹气说:“你不知道地仙和天仙的区别吧。天仙是真正的神仙,相互之间很难算计——有算计也算不了各自多少神力。但是天仙下凡后,一般需要一个凡人的身体,此时他就成为地仙了——有天仙的神力,凡人的身体和凡人的种种问题,比如好权利名望什么的。姜子牙就是抓住了他们作为凡人的弱点,以”封禅“为名,给了他们一个名号牌位,却拿走了他们的神力——这样,也许他们还有神仙的一些特征,比如可以轮回,做巫师比较灵气…也许我们都是他们中的某个轮回而来的……但是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已经构不成对周朝的威胁了。”
“难道大家都贪图虚名?难道没有清醒的?”闾轮遗憾地问。
“有啊!我们耆山的创始人就是啊——他当时不要任何封赏,要离开,但是姜子牙强行废了他的神力才让他走。当时还给他施法让他忘记所知——所幸他没有忘完,成为唯一知道这个阴谋的人。他创立耆山后,就每代密传这个秘密,立志打开玄冰洞。”交师感慨说:“我们的先师放弃了自己应得的名号,也失去了神力,牺牲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真相传下来,为了重新恢复这个世界真正的次序。这也是我们耆山弟子担负的使命。”
闾轮频频点头。
交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等你来吗?”
闾轮摇头。
“因为我测出:你是我祖师的转世。”
闾轮觉得脑袋翁的一声。
“你看见你的前世了吗?”交问教给闾轮一个“回世”之咒,让他闭眼“看”自己的前世。
“没有,模糊一片。”闾轮说。
“你用我教你这方法多看,终有一天你会看见的。”交说。
后来闾轮用过多次“回世”之咒都没看见什么——直到他临死那天,他才在“回世”咒中把什么都看清楚。
最后,交正式宣布传位与闾轮。
对闾轮所求之事,交因为体力虚弱,不能亲自作法解决,但他说:我把我毕生的法术都传给你,你就可以自己去解决这些问题了。
交确实在最后的日子里,尽自己所能传授闾轮所有法术卜术……
闾轮果然不同凡响,他悟性及高,很快超越宜福他们,甚至对交的一些看法都能提出不同的意见。以至于交不再是吩咐闾轮做什么事,而是和他商量讨论要做的事。
交和闾轮主要讨论了2件大事:
一是交死后的葬礼。交要求净身后用白布袋裹尸,然后“风葬”。
(注:风葬又称“树葬“、“空葬“、“悬空葬“。其葬法是将死者置于深山或野外,在树权上架以横木,然后将死者置于其上任其风化;也有的将死者悬于树上或陈放于专门制作的木架上。)
闾轮表示:他可以在“风葬”期内每日对交(躯体)眉心正中滴一滴血——这样可以加强关于前世的记忆等。
交非常高兴。说他正好60岁了,只要60滴正好。
交还提出了五大弟子陪葬,,希望闾轮每人能给10滴血。
闾轮同意了。
交显得非常高兴。
第二件事是——关于褒姒的……
169、
罗老太夫妇日夜兼程,望耆山而来。
他们的孩子这2天脸色已经完全苍白,不哭不闹,气息微弱。
老2口赶路累得人都快变了形。
但是“一定要救好她”的坚定信念支撑着他们。
昨天,路人告诉他们:“再走2天就能看到耆山了。”
让老2口热泪滚滚……
今天他们已经走了一上午,翻过了一座山。老头一屁股坐在一棵树下说::“赶紧找人问问,是不是快到了。”
罗老太也抱着孩子坐他旁边说:“你问吧!我累死了。”
这日,弟子前来报告闾轮说:“孩子哭闹很厉害。”
闾轮出门去看。
宜福赶紧对交师说:“这孩子邪气得很——我算他的来历,发现他的来历就一个‘远“字,远得没边一样。”
宜月也说:“法器都不能让他摸,一摸就不灵了。昨天宜贵手下弟子练法,我抱他在旁边看——法器突然脱手朝我打来……那可是我练得很熟悉的法器……邪得很。”
宜贵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男孩,我简直怀疑他就是玄冰。”
此话让交内心一动。
闾轮沮丧地回来,对交说:“他哭得很邪气,怎么也止不住,现在声音都哭哑了还在哭。”
“你怎么看?”交耐心问。
闾轮没说话。
宜贵忍不住大声说“这是他魔性发作了。”
其他弟子都附和道。
交制止说:“尊重掌门决定!”
闾轮低着头,内心翻滚……最后神圣的使命感涌上来……
他说:“把他祭葬了吧。彻底破掉他的魔性——让他下一世能转世成为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我相信师妹在天有灵,是会理解的。”
交和其他弟子都暗暗松了口气。
交建议“天葬”祭祀——在耆山顶设祭台,祭祀完后,把孩子扔下山——这样能摔碎他的肉身,彻底把他的魔性摔出来……
闾轮亲自主持祭祀仪式。
为防止祭祀时,魔性大发出现(或引来)意外,交叫人抬他到场监看,并让5大弟子都做好了护法的准备。
孩子抱上来了,他的声音已经嘶哑,眼泪已经哭干,但仍然一抽一抽地哭着。
闾轮接过孩子看了一眼,眼泪不觉而下,滴在孩子脸上。
“不是我狠心,是为了你好。”他把孩子放上祭台,闭上眼睛开始祭祀……
庄瑞的魂魄几经周折(不停换人附着),终于来到海棠村。
晚上,他从自己所“附着”的那个村妇的衣角飘出来,到屋外,一眼就看见天空中飘着的一个巨大的球状气团,把整个天空都覆盖了一样。
那个气团不断变化滚动,但因为是气体,所以经过人的身体人也没有感觉。
但是,庄瑞作为一个魂魄却能看见它的动向。
“这就是天网阵。”庄瑞此时心明眼亮:“他果然是个球状时空。”
庄瑞试图朝阵中冲去,却总是被弹回来。
真实的得道之人都不可能冲进去,何况一个漂泊无力的魂魄呢?
庄瑞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从日子来看——就在明天,他就会被妻子误杀,他必须赶到她举刀之前进去,才有可能化解……
白天他无法出来,所以对他来说,只有今天晚上的时间了。
他尝试着自己会的所有法术朝阵中冲,都被很轻易地弹了出来。
渐渐地,他听见了鸡叫声……
他感到绝望了——真是命中如此吗?
他望着天空喊(当然没声音):让我进去!我要大声对顺子说:我爱你!
他和顺子交往至今,相互之间从没说过这三个字。
阵中,
小吴他们把徐处绑在一个石柱上后,小吴抱起庄瑞,程刚抱起张冰冰,一行人缓缓走出洞穴。
他们把庄瑞2人带到山顶,然后开始挖墓穴。
顺子的眼泪已经干了,失魂落魄的样子,悲与哀也都离去了,内心感到空空的。
突然,她感到很远的地方传来庄瑞的声音:
“我爱你!”
此话象箭一样,击中了她的内心。
原来内心空空的感觉一下添满了内容……
(哎!时间不对吧???
——咋不对?在时空错位的阵中,昨天的声音今天才到达,不奇怪吧。)
170、
闾轮几乎是闭着眼睛把法场做完,然后挥了挥手——实施最后一项:把孩子扔下悬崖去。
2个弟子过来,提起了孩子。
孩子现在已经不哭了——估计是哭不出声了。
孩子被2人抛起来,然后朝悬崖坠下去。
闾轮觉得自己的心也在下沉。
啻虚所化的大鹏快到耆山了。
他正准备降落恢复人形,突然发现山顶扔下一物。
以他比鹰还锐利的大鹏的眼睛看,啻虚立马发现扔下来的是个孩子。
玄冰!
他的第一反应。于是赶紧迎着孩子飞去。
他脑子也转得飞快:他们想摔碎玄冰肉身,把她的灵性摔出来,使她失灵变成普通人……用心太险恶了。
……
在孩子快坠如谷底时,啻虚终于叼住了他。
他赶紧朝西飞去。
但是,耆山弟子还是看见了他,报告了交等人。
“难道他是鹏怪所化?”宜福嘴很快。
交没说话,望着闾轮。
闾轮说:我没经验,但凭交师处理。
交点点头,对闾轮说:“我的确没看错你。”
交示意……宜贵走到崖边,发出了2道符……
啻虚听见呼声过来,赶紧避开,但因为口里含着孩子,无法念咒,所以破不了符咒,只能闪避……
但这样的符不是闪避能躲开的……
最后,一道符打在他腿上,一道符插进啻虚身体……
啻虚知道自己不行了,强迫自己叼紧孩子、努力展开翅膀,让自己尽量平稳滑下。
他的血滴了一路。
最后,啻虚终于坚持不住了,跌落下来。
在跌到一棵树尖时,树枝的碰撞把孩子从啻虚口里碰脱出来,孩子在树枝中磕磕碰碰朝下落。
枝条划破了孩子的衣服,
划破了他的皮肤,
他的血滴了出来……
罗老太和罗老头还在有气无力地争论谁去问路。
突然怀里的孩子“哇”地哭起来。
好久没听见孩子的声音——老2口精神一振,又惊又喜低头看孩子。
他们看见:一滴血滴在孩子眉心,接着第2滴血滴下——鼻子上,第三滴血正好滴进口中,第四、第五……连续滴进孩子口中……
老2口赶紧抬头看,一个孩子从树上跌落下来……
老头伸手接住了他。
孩子衣服完全被树枝撕掉了,全身几乎是赤裸的,浑身是血,象个血孩子——但是他的胸前挂着一把长命锁……
罗老夫妇认得那把锁——和自家孩子的是一对同心锁。
是那个孩子!
他怎么从天而降呢?
老夫妇顾不得多想,救孩子要紧。
附近那里有人家呢?
他们来时倒经过一家人,昨天就借住在那家,家人以挖草药为生,还帮他们看了看孩子,指点了到耆山的路……但是返回去要用2个多时辰。
继续往前找?又不知道哪里才能遇见人家——更不可靠。
老头用衣服裹着这个血肉模糊的孩子说:“咱们还是往回走找那家人吧!他们家有很多草药,也许能救孩子。”
罗老太:“可是我们家孩子又要耽误时间了。”此时她抱的女儿已经不哭了。
“刚才我看她哭得很响,一时应该没问题。”老头说。
……最后,2人终于往回赶……
宜福吩咐自己座下弟子说:“去找找那只鹰的尸体,还有那个孩子——不能让他活。”
弟子领命而去。
171、
师弟先行后,紫阳真人一行也是快马加鞭赶路。
这日,一弟子正报告说:“绕过此山就能看见耆山了。”
另一个弟子突然大叫起来:“师傅,快看!”
一个弟子背上的包裹突然闪闪发着绿光。
至善丹发光!玄冰就在附近。紫阳真人内心一阵激动:而且说明她已经度过生门!
“把盒子给我。”紫阳真人吩咐,随后打开装至善丹的盒子,在自己手心下了一道追踪符。
他还没有见过玄冰,没有她任何信息,所以不可能追她,但是玄冰必然身上带有灵珠,所以他这道符追的是灵珠。
同时,他把至善丹握在带符的手上——立即就能辩出灵珠(玄冰)的方向。
“赶快跟我走!”紫阳真人策马而去,大家赶紧跟上。
在紫阳真人感到手心发烫时,正好看见罗老太夫妇奔过来。
紫阳真人赶紧下马。
“救救这孩子吧!他从树上摔了下来。”罗老头把一个血孩子抱起来。
紫阳真人发现是个男孩,有点吃惊,用手探——发现手心又很烫……怪!
发现老太怀里也抱一个孩子,紫阳真人也用手探了探——明白了几分。
“没问题!你们都跟我们走吧!这里危险。”紫阳真人说。
“可是,我们要去耆山救孩子。”老太忧郁说:“我们的孩子有怪病。”
“放心,我带你去耆山!”紫阳真人说:“但不能走这条路,前面有老虎吃人。”
罗老太夫妇上了他们的马。
紫阳真人吩咐2名弟子留下寻找啻虚,其余的全部掉头离开这里。
这里近耆山的地界,他内心感到不安全。
所以要赶紧离开。
途中,听了罗老太夫妇的述说,紫阳真人心里全明白了……
他看见女孩嘴唇变得红润了,眼睛也亮亮地睁着——
他从男孩身上沾起血,抹在女孩耳孔、鼻孔……(七窍)和肚脐眼中……
女孩苍白的皮肤看着看着就红润起来。
老两口看呆了。
男孩伤成这样,却至始至终没哼一声。
当时大家也很惊奇。
后来才知道——他的嗓子早哑了,不能发声。
紫阳真人抱着男孩说:“他是玄冰的引魂童子,就叫他玄童吧!”
他还告诉老两口,玄冰是负有使命的使者,必须留在洛山学道。“每个月她还需要玄童给他‘点’一次血。否则她活不长。”
老两口问要“点血”多久。
紫阳真人说不知道,“要等玄冰身体完全适应才行……至少五年吧。”
老两口从此住在洛山下,可以经常看望“他们的”孩子。
顺子听到了庄瑞的喊声,那个“爱”字深入骨髓。
小吴他们已经把坑挖好,正要把庄瑞放下去,顺子突然站起来说:“等一等。”
顺子说:庄瑞是失血过多,我是O型血,我可以给他输血。
程刚问:“怎么输啊?”
要有条件输血,他们会眼睁睁看着庄瑞死去吗?
“我把我的血喂给他!”顺子说:“你们有刀吗?”
程刚忍不住说:“这怎么成啊?”
小吴挥手制止了他,并把身上一把小刀递给了顺子。
他理解此时的顺子。
他轻轻对程刚说:“让她做吧,这样她会心里好受一些。”
2人默默看着顺子。
顺子在庄瑞身边蹬下,割开自己手腕的静脉,血一滴一滴滴入庄瑞的口中……
奇迹发生了——庄瑞苍白的嘴唇变得一点一点红润起来……
顺子脑子马上灵动——赶紧在庄瑞的耳朵、鼻子、眼睛(有孔的七窍)都滴上血……
庄瑞的整个面部有了血色。
程刚和小吴惊讶地凑过来……
“身上还是白的”小吴说。
“肚脐!”顺子说。三人解开庄瑞衣服……顺子的血一滴一滴滴入肚脐!
先是肚脐周围泛红晕,接着红晕扩大,最后庄瑞整个身体恢复了血色……
庄瑞的魂魄躲在那个农妇家,心里琢磨:白天已经过去大半了……阵中的自己恐怕已经死了,我呆在这里等待还有什么用呢?这一世算完了,还是出去吧——被阳光照死,也许还能转下一世。
他慢慢飘出来,感觉光穿透自己(魂魄),自己正慢慢化去……
突然一股奇怪地力量把他吸起来,接着他在一片光中飞快穿行,接着又是黑暗的坠入……
好在庄瑞的魂魄都玩过这种把戏了——所以一点也不惊慌。
又把我搞哪里去呢?
一千年后吗?
他还心情平和地想。
但当他感到坠到底,睁开眼睛看时,他还是吃惊了——
因为他看见了顺子,还有程刚和小吴。
小吴大叫:“天啦!你真醒过来了!”
顺子的眼泪哗哗下落……
千年前,你的血给了我,
千年后,我把血还给你。
这就是因果。
172、
庄瑞伸手,轻轻抹去顺子的眼泪。2人无语对望。
“你暂时不要多动,毕竟你还伤在身。”顺子恢复常态说:“我再试试能不能救她。”
她指张冰冰。
“顺子!”小吴忍不住脱口而出,但又不知下面该说什么……如此善良的女人,怪不得庄瑞以前总要相信她。
顺子手腕上的血都有些凝固了,她不得不再次用刀往深里划……
小吴帮助把张冰冰的嘴唇扳开,顺子的血更快地滴入她的口中。
程刚已经告诉庄瑞顺子滴血救他的情况,并扶着庄瑞在旁边看。
但是,张冰冰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庄瑞虽然只失魂了1、2个小时,但他的魂魄却游历了千世的轮转,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他早感到她救不了她,只是一时不便说而已。
他看到顺子又举刀要割自己手腕,有点急,正要制止,小吴抢先挡住了。
“顺子姐!”小吴第一次这么叫她:“算了,没用。张姐的枪伤都在致命的位置,估计你把血用完都救不了她。”
庄瑞受的刀伤在肚子上,现在伤口已经凝固。
他对小吴说:“把她的手腕包扎一下。”
小吴拿出自己贴身的手绢——正好是小雪送他的,小雪!他心里轻喊一声,然后把手绢小心叠成条状,给顺子手腕绑上。
顺子任由小吴包扎,神色很沮丧。
庄瑞缓缓移过来,轻轻把她揽在怀里。
顺子也缓缓把头靠在他肩上。
小吴和程刚都背过身去……小吴觉得自己眼泪也涌上眼眶。
罗老太夫妇在洛山下生活,不到3年,都相继去世。
玄冰和玄童2小无猜一起成长。
玄童自从那次把嗓子哭哑后,就很少发声……直到十岁才能说一些简单的话。
玄冰很小就是个机灵古怪的女孩,经常捉弄她这个不会告状的憨哥哥。
玄童总是很宽容地对她。
耆山那边好久没有来往了,从上次谴回的弟子口中得:他们有了新掌门——不是五大弟子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新来的。也不知交为什么这样做。
紫阳真人也没心思去搞清楚。
师弟那次去后,一直没回来,派了几批弟子去找都没踪迹。
直到几个月后,听到传闻说:耆山捕杀了一只罕见的鹏怪。
紫阳真人才赶紧去测算师弟的生死——发现全是死门。
此时,他才想起,当时他们发现玄冰的那个卦——生门狭窄,而且看得见血光。
其实早就预示了玄冰是用血与命换来的。
最重要的是:玄冰的出世——并不是一场打赌的结果,而是一场战幕的拉开。
这是只有他作为掌门人才知道的事。
洛山的规矩是:上代掌门人传代后,新掌门就开始处理日常事务(当然有问题还可以请教旧掌门)。而旧掌门将进入本门一个特殊的关——里面全是上代留下的研究文献,法器
启示……等——开始闭关潜心研究本派的渊源学问甚至法术……一般再也不出关。
新掌门每月送一次饭食去关前,可以隔着关门请教问题或者听取传授——这样以保证一代比一代更明白更接近真理。
他记得有一次去送餐并请教问题,师傅感慨对他说:“有时我希望玄冰不要出世,但又怕他不出世。”
为什么?
师傅说:玄冰是是玄冰洞的护法使者。她的降生,其实也意味着能打开玄冰洞的力量降生了,她才会出世来护法。耆山一直说,他们测出的使者是要打开玄冰洞的。假如他们没有测错,他们的使者确实存在,那他们很可能就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毕竟同源,实在不愿意看到大家走向对立。
紫阳真人问:玄冰洞里到底有什么呢?为什么不让打开。
师傅说:我祖是至旋善人,他用玄冰洞把自己和一个魔王封在洞中,不让魔王出来统治这个世界。
师傅还告诉他:据各代掌门的研究——至旋善人和魔王是法力相当的2个神,甚至有的认为他们其实是一个神的2个面(善面和恶面),本来他们和人相隔很远,最多偶尔干涉一下人间之事……后来魔王不知为什么,想亲自统治人类,至旋善人不干了:坚持人类的事人类自己解决……2人为此冲突,最后,至旋善人启动了一个同归于尽的“至旋玄冰洞”——把自己和魔王封在了其中。
“我一直猜测:我祖很可能是人类之母女娲的化生——她创造了人类,以母亲之心看:她当然不愿意人类成为神的奴隶或者附庸,她希望人类成为独立、自由、有能力解决自己问题的人。所以她不惜把自己都牺牲进去。”师傅这样说:“不过这是我研究时产生的一个想法——我还要进一步论证。”
但说完此话不久,师傅就离世了。
所以在紫阳真人心目中——他是以矛盾的心态来看待玄冰出世的。
玄冰不出世——才说明一切平安无事。
她出世——就意味着战争要开始了。
173
战争是怎样进行的,紫阳真人心里并没有底——当时他又不可能马上确立下一代掌门,去继续师傅的研究。毕竟玄冰还小,他必须亲自教会她很多东西。
直到多年后,他入关研究,才算搞清楚。
和洛山不同的是——耆山一心一意要打开玄冰洞。
闾轮接手掌门不久,交师就去世了,闾轮按照他的意愿进行风葬,而且让四大弟子陪葬——留下了宜寻。
原因是宜寻原来常和洛山打交道——万一洛山来人,宜寻可以出面:造成交师等还在人士的假象。
宜寻是后来闾轮把他补葬给交师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寻”在第一次转世后离开阿来教、创立混天教的一个前世因。
四大弟子听闾轮说可以因此获得生生不息的转世,都没什么意见就陪葬了。
那只鹏怪找回来时已经血尽而死,闾轮他们把它火花了——但不知为什么,闾轮留下了他的2根羽毛。
小孩子没找到,也许摔碎了也许被人救了,也许本身就是那只鹏怪……
闾轮没有深究——毕竟是师妹的孩子。
自己已经尽力想帮助他成人了——结果如何,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在把宜寻补葬后,闾轮已经确立了自己在耆山无上的地位。
他显出了与众不同的组织和管理才能,对耆山进行改造——使之成为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
最后他宣布,从此他们更名为——阿来教!
有弟子小心问:“什么叫‘教’?”
闾轮眼前闪过褒公子的样子,一字一顿说:所谓教,就是组织严明的门派。
174
一个人从善良到邪恶的转变往往是一个不知不觉的过程。但一些关键环节的选择还是很重要。
对闾轮来说,当他决定对一个婴儿下死手时,他已经开始这种转变了。
但他自己并不以为然,他认为他是为“恢复巫师界无上荣光”的理想而奋斗,为此可以不惜代价。
交在世时已经发现,法术虽然可以驱神驭鬼,但无法形成对周王朝的对抗性力量——既然天神的力量被封,几个法师力量算什么。
但交想到了利用尸体的方法——每年有多少死人,如果把他们用起来,完全可以组成一支军队。
交的晚年更多的精力投入其中。
但他没完成。
闾轮继续他的研究——呕心泣血,终于发现了“驭尸术”。
于是“僵尸”开始在大地上出现了。
“僵尸”一般分2类——假魂僵尸和真魂僵尸。
一般的赶僵尸都是假魂——法师画一个魂,支使躯体运动,运动是完全听符纸指挥的。
真魂僵尸又分2类——1种是本身的魂,1种是外魂。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意志。
自己意志很强的僵尸最容易出危害。
闾轮对交师等的风葬进行滴血仪式——这其实是一种僵尸血咒。可以使交等人在后来的转世中获得邪恶的力量。
交共要了60滴血,60是“满”的概念,预示着交师后世的会有可怕的力量。
但同时,闾轮会因此付出代价——比如生命力或者法力的衰竭,甚至可能是后世变成一个普通人……
但交没有告诉他,或者说:交也不清楚对闾轮到底有什么具体的危害。他只对闾轮说:“可能会对你有损害。”
闾轮简单地认为:他会为此缩减寿命——为了理想,牺牲几年的生命算什么?
所以他主动提出滴血。
但闾轮其实活得挺长,寿命没减。
他的代价在后世。
顺子和小吴他们把张冰冰放入挖好的墓穴。
顺子感到一阵头晕。
这时,一直在顺子体内没开腔的马不鸣说话了:“顺子,你的气很虚了,赶快吃点东西,否则你负担不起2个魂魄了。”
刚才因为意外变故,大家其实都没吃东西,
听了这话,都感到很虚弱。
顺子突然灵感一来,说:“哇!马教主,你能进张冰冰身体内,控制她的身体吗?不是你们都有救啦?”
“这……”马不鸣似乎在思考。
“这行吗?”庄瑞问。
“应该行吧!”顺子说:“我原来就是马不鸣养着我的身体,养得还不错——到时有可能,把她的伤口治好,我们还可以招回她的本魂。”
大家感兴趣起来,似乎又有了精神。
马不鸣说话了:“不过顺子,你的情况和她不一样——你是活体,当时魂魄没有全部离开身体,所以回魂很容易,但她是尸体,魂魄进入一般会成为——僵尸。”
僵尸!
大家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我可以试试!”马不鸣说。
175
“不要!”庄瑞果断制止了。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成为僵尸,而且还是说男人话的僵尸。
大家望了他一眼,也都理解了、默认了。
马不鸣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有点遗憾说:“其实对僵尸,我们了解很不够,我还想借此机会多研究一下呢。”
“算了吧!”小吴说:“赶紧埋了大家去吃东西吧!”
他们推上土,掩埋了张冰冰,然后一起回山洞找东西吃。
山洞里结构有些变化,大家虽然都注意到了,但是饥饿的力量很强大,大家还是一门心思找刚才能吃饭的那个地方。
似乎多拐了几个弯,他们才找到。
大家在马不鸣指挥下,把土锅土灶使用起来,终于做熟了混合着玉米的农家米饭,没有任何菜,大家还是狠很吃了几大碗。
恢复了力气,小吴开玩笑说:“玉米混合大米,有菜有饭,好象比蛋炒饭还好吃。”
程刚点头。
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刚要说,就觉得视线模糊,缓缓倒了下去。
顺子勉强说了声“不好!”,也和小吴倒了下去。
庄瑞因为有伤在身,吃得少一些。看到他们的情况知道着了道,转头四处观看,但也渐渐不支……恍惚中,他看见徐处和一个女人的身影走过来……
周老师正在读原来丁丁的一些论文稿——从庄瑞他们失踪后,由小张和他接触,他的一些想法越来越让冯司感兴趣……所以冯司同意了他调看丁丁已经被封的手稿。
这天,他看到一段兴致很高,以至于半夜都还在研究。
丁丁手稿摘选:
人类初始时期的大事也就是巫术和打仗两样,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巫师都是当时的精英分子,如果哪位巫术玩得纯熟,而且打仗勇猛,众人肯定会推举他做酋长。所以后人追忆巫师的光辉形象时,说他们“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意思就是说巫师们都是智商极高的,而且有千里眼、顺风耳,能准确地预测未来的吉凶。
最早的职业巫师其实就是咱们那些最早的有名有姓的老祖宗。黄帝、蚩尤,都是把巫术练到顶级的巫师。在黄帝蚩尤大战中,蚩尤作法请神下雨,黄帝则驱动旱神天女止雨。蚩尤斗法失败,于是被杀。这是典型的巫师斗法!确实惊天地,泣鬼神。更重要的是,这一仗决定了我们把自己称为“炎黄子孙”而不是“蚩尤子孙”。所以,“传说时代”是巫师的黄金时代。
到了商代,国王政治活动越来越重要,巫师就不太灵光了。国王把宗教事务就分别交给手下人去打理,分工也越来越细:有了专门整理巫术档案的“史”,有了专门负责祷告的“祝”,有了专门负责整治王八的“卜”;真正原始意义上的巫师,只负责跳舞求雨。更惨的是,当时盛行“暴巫”——天旱时把巫师放在烈日下曝晒来感天动地求得雨水。做巫师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失败中的失败。
不甘心的巫师们做了一次反击,产生了周朝。全国大大小小的巫师几乎都站在周王朝一边,并且异口同声说:天意在周王朝这边——这样的舆论力量是很强大的……但是周立国后,虽然建立了国师祭祀等制度,但统治者似乎很清楚:这不过是作作样子糊弄老百姓玩的。巫师的实际地位并没有多大提高。
典型的案例是周厉王幽王时期,不少巫师的话(包括在朝中为官的重臣)或者预言,都被当作了耳旁风……
最奇怪的是:有影响力号召力的名巫师似乎绝迹了——就是在商代,都常能看到姜子牙等一系列名巫师走来走去的身影,还时时影响着时代,但是周代反而没有这类大师级的人物。根据《周礼》记载,卜、祝、史的爵位都是下大夫,而司巫及男巫、女巫的爵位只是中士,已有沦为官府小厮的趋势。
不过,民间巫师开始活跃起来——虽然难以对国家产生什么影响力,但至少出了不少个人名气很大的名巫师。《左传》中提到的卫巫、巫、梗阳之巫、桑田巫等,在本国都是十大杰出人物之列的。他们预测人的生死寿夭、国家的战争胜败,简直是一碟小菜,有时准确程度甚至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例:公元前581年,晋景公梦见有个大鬼闯到宫里来追杀自己,还说是奉了天帝的命令。醒来后他请桑田巫预测吉凶,桑田巫说:“您恐怕吃不到今年的新麦子了。”
晋平公当场就病倒了,派人到秦国去请专家来会诊,结果专家说已经病入膏肓,没治了。得,安心等死吧!没想到,六月初六这天,新麦子送来了。晋景公登时神清气爽,叫人把麦子煮好,然后把桑田巫抓来杀掉,死前还让他最后再亲眼看看新麦子。杀了人之后,晋景公正准备安心享用宫廷煮麦子,突然肚子痛要方便,也真邪门,他就在方便的时候掉进宫廷厕所里淹死了,还是没吃到新麦子。桑田巫虽然死了,但是他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预测巫术。
巫师们虽在民间很有市场,但在政治上却前途黯淡——这样,必然有一些有理想的巫师念念不忘远古时代的荣光,力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再为帝王师,重铸帝王魂。
……
“我明白了!”周老师激动地给小张去了电话。
大半夜的!
176
周老师刚开始似乎在讲神话故事,并据此做了几个猜测。
小张迷糊接电话,昏昏地听着,最后他突然听清醒了:
因为周老师还猜测:断肠村和海棠村应该构成一个八卦图,那么阴鱼眼的位置就应该是阿来教的基地。
“原来也这么猜测过,!”小张接口说:“问题是如何界定八卦的边,找不到边,怎么找鱼眼?”
周老师有点得意地说:“我就是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现在有点想法了。”
什么想法?
周说:我们必须先琢磨:这个八卦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为的?
小张:“恩……人为的?”
“好,人为的,在这个前提下考虑,只要是人做的,就必然有标记或者痕迹。我们可以去找这个标记或者痕迹啊。”
小张问:“万一不是人为的呢?”
“那就没办法了。”周说:“但我90%判断是人为的,就是我刚才猜测的历史——周代的阿来教巫师想反抗朝廷而设的基地。是丁丁给我的启发。”
“可是如果是周代的,有标记也早没了”小张说。
“不会的。”周肯定地说:“既然庄瑞他们在哪里失踪,就说明那个八卦还在运转使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在海棠村和断肠村之间,必然有一条作为分割用的矿石带……”
小张楞住了,虽然告诉了周老师一些关于庄瑞失踪的情况,但那里有磁矿的事,小张并没有告诉他。
从此时起,小张才开始真正佩服周老师起来。他赶紧说:“周老师,电话你不要说了,我明天和你详细面谈。”
周说:“怎么面谈,你可在北京呢。”
“我去你那里。”第二天不到中午,小张就出现在周老师家里。并且诚恳转达冯司的问候,正式邀请周老师加入调查。
周老师觉得很好玩,答应了。小张很神速地从学校抽调走了周老师去“北京参加一高级学术研究活动”。
2条磁铁矿!
周老师有点迷惑了,按他的想象,应该是一条S型的矿带,分出八卦的阴阳面,从矿带边缘画圈,就能算出鱼眼位置。
到京后,周老师主要还是和小张接触,小张和他比较详细地谈后,他才知道有2条矿带。和自己想法有差距。
“那这矿带多长?有边吗?”周问。
“这个问题没注意。”小张说:“当时主要是研究那里容易迷路的问题,发现交叉磁铁矿就认为解决了,没有考虑边的问题。”
“储量大吗?”
“不大!”小张说:“正因为不大,没有开采价值,所以地质队队很快撤回来了。”
“这就对了。”周说:“不大才可能是人为的。我建议让地质队再去,探测整个矿的情况,很可能会发现1个或者2个S形状的矿带。”
“2个说明什么呢?”小张问。
“有一个可能是假的,用来迷惑对手。”
地质对勘探的结果是:一个呈8字形状的矿带把2村急很大一片群山都覆盖了。
大家都很激动。
周老师指着地图说:“这可以画出3个鱼眼:一个是整个8画出的八卦,鱼眼在这里。一个是8的这条线做为分割线,画出一个鱼眼,”他指着8字的正顶部和正下部说:“这就是鱼嘴。这2个鱼眼正好是反的,有可能一个指向假位置,一个真位置。”
“太好了!大家议论起来,这下可以直捣老巢了……
“咱们立马派人去吧!”
“不!”周老师掩不住的得意,安全部解了多久的难题,让他轻易解开,想不得意都难:“如果我判断不错,人去容易出问题。我建议直接用炮轰!”
周老师豪迈地挥手。
炮轰!?
大家看冯司。
“对啊!”周老师很得意自己的建议把大家镇住了:“要是人进入那种地方,肯定出事!那里是可以调集整个阴面的能量,是绝对危险的地方——只有远距离炮轰,才是科技对付迷信的最好方法。”
然后他征询一样地望着冯司。
冯司一直象个学生一样拿个笔记本在听周老师讲“八卦”。
此时他提了一个问题:你刚才认为8字的正上部是鱼嘴,从这里划分S线,但是如果鱼嘴下来一点呢?也能构成一个八卦吧!如果再下来一点呢?是否又构成一个八卦?
“哇,那可是无穷多了。”周有点楞了,同时也很吃惊冯的思路之慎密。
制造这个八卦的人真是绝顶聪明。
你知道它如何构造的了,但你还是只能干看着,无从下手。
似乎又陷入僵局了。
177、
周老师在图上比画了一阵,发现如果每个点假设为鱼嘴处,可以画出一系列的鱼眼、构成一个大圈。他问:这个圈是什么位置?
大家从地质队勘测的图上找,发现是死谷及周边。
“鱼眼应该在个范围。
但是这个范围还是太大,而且有山有谷,地质条件非常复杂。
就算用周老师所说的炮轰,也只能轰到山石上,伤不到皮毛。
周老师苦思了一夜。
第二天,他对冯司提出,他想去海棠村看看。
他说:从八卦对称的特点来看,现在至少有一个关键的中心点是确定的——交叉点。到阴面去实地勘测危险,但可以去阳面勘测,测出一些“异样”的点,通过交叉点可以找出阴面的一条线,这条线肯定和那个鱼眼的圈有交叉——交叉点就是关键。这样可以缩小很多范围。
冯司同意了,派小张和另2个安全人员随行。
周老师还申请要一个地质人员一起去测量——也姓周,大家叫他小周。
具体测量过程我就不讲了,最后他们一行,测出海棠村三个异常点——其中包括了顺子家老屋附近的那个斜坡。
周老师和小周2人在纸上画着几何图,计算了半天,算出了阴面的6个点。
其中5个点在死谷内,一个点在死谷边。
大家都比较兴奋。周提议去实地勘察一下边上那个点。
小张同意了。
但是他们到那里后,看见一个比较陡峭的大斜坡,但看不出什么异样。
小张等三个安全人员本想继续进入谷内,看看其他的点,周老师坚决制止。为此还争执起来。
最后请示冯司,冯司叫听周老师的。
并且表示自己马上过来。
大家先到村里,向村民了解死谷的情况。
有个老人提到那个陡峭的大斜坡,说:大概三十多年前,断肠村有个孕妇怀孩子超过一年不生,村里人认为是怪物,支使她丈夫乱打她,要打掉她的孩子,她本能地护着孩子——最后,据说把她打得浑身是血滚下山去了——就从那个坡滚下去的……从那以后,怪事连连:第二天他的丈夫七窍流血而死;过了不到一个月,那里就发生了泥石流,死了不少人。住在附近的只好搬走……那里就荒了。
周老师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不停追问细节——那个老人建议他去找从那里搬走的人家。
小张奇怪问他,干吗老问一个怀孕的妇女事?
周老师神秘说:很重要!
庄瑞因为有伤在身,疼痛使他第一个醒过来,他发现徐处正坐在他对面,很友善地望着他。庄瑞身上也没有被绑。
正奇怪,听见旁边有动静,大家陆续都醒过来。
和徐处一起的那个女人居然端着饭走过来,和气地说:我叫阿月,大家先吃点东西吧!
“是啊,身体要紧!”徐处附和说。
晕死!世道变了?
庄瑞他们互相对望,奇怪地看着这两人。
“徐处,你,你回来啦?”小吴问。
徐处有点尴尬说:“恩,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大家都一样了。困在这个阵中出不去了。反正都是等死,大家何必打呢!”
“哦!为什么呢?”顺子问。
阿月说:“这么说吧:我们教主已经抛弃了我们。我们和你们一样都困在在这里了。没有人能进我们这个时空,我们也无法出去。”
“为什么呢?任何阵能启动就能破解啊。”顺子问。
阿月说:“就天网阵没有。我们的每个阵都有相应的破阵,我们都知道。但天网阵没有。”
“你们的法阵是按一首诗排列成八卦,相互对应的形成立与破,对吗?”
徐处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顺子说:我是自己琢磨的。
阿月说:“你果然聪明。就天网阵没有对应的字,它在八卦心。”然后望徐处一眼。
徐处激动说:“看来找你没错——假如有可能出阵,就只能看你了。”
“我?”顺子:“为什么?”
大家此时都明白了:世道为什么转向了。
“我们教的阵都和灵童的灵性有关,我想天网阵也如此。”阿月说:“所以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开启你的灵性。”
“灵童灵性和顺子什么关系呢?”庄瑞问。
“她因为出生时间巧合,正好占走了灵童的不少阴能。”
“哦!”大家询问起具体来:徐处他们居然也是有问必答!
在死亡面前,合作求生成为大家本能的选择。
好多情况顺子已经知道了,所以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过一会,她问:“你们用的到底是哪首诗呢?”
阿月说:“相见时难别亦难。”
178、
顺子敏锐地发现有2个“难”字,而且他们在不同的方位上,但她没有立即说。
阿月还给顺子讲了诗和八卦的对应关系,顺子发现她对周易的知识远超过自己这个历史研究生的水平。心里暗暗佩服。
顺子体内的马不鸣也听得很认真,此时忍不住插问一句,把阿月他两吓了一跳。
通过解释,阿月他们恍然大悟。于是三个人四个魂魄共同讨论起八卦来。
这个问题,庄瑞他们虽然听不太懂,但也努力而安静地在旁边听着。
小吴听着听着走了神,想念起小雪来,忍不住从掏出一直藏在衣服最里面的手绢来。
小吴感觉手绢上有一道光晃了一下……
顺子他们三个正在讨论,突然身体都莫名一震。
徐处甚至本能地往后一跳,问:“谁?”
他们都看着小吴的手。
小吴很奇怪他们的反应,说:“这是一个朋友送的手绢。”
顺子告诉他:手绢上有防异物的符,让他检查一下。
小吴说:“上面就是锈了一朵梅花。”他看不出什么异样。
庄瑞程刚两人看也看不出什么,他叫顺子看。
顺子解释说:她体内有马不鸣的阴魂,也属于异物。“我看倒没事,但可能伤到马不鸣。”
阿月在远处说:“看看那朵梅花是用什么线绣的,花朵一共几瓣?”
庄瑞回答说:“红线,4瓣。”
精通八卦的阿月说:“不对,再仔细看,应该是金线,如果只有四瓣,旁边就还应该有个花骨朵。”
“确实有花骨朵。”程刚有点惊讶,脱口而出。
庄瑞他们仔细检查后说:“确实是黄金线染红的。”
阿月点点头,松口气对徐处说:“是一般驱鬼辟邪用的。”
徐处点头说:“不过还是收起来来好,我得小心点。”徐处的魂魄是换的,所以反应最大。
顺子讨教问:“那个金线以后可能有用场吧!”
“是,”阿月说:“法器必须要有金属气,否则法力会缺少力量。”
小吴收起了手绢,心里想着小雪,一阵温暖。
……
刚才他们正讨论天网阵可能的状态,和八卦的对应关系。
此时,马不鸣接着说:“天网阵所确立的空间难道是密闭的?据我所知,惟有玄冰洞才是真正密闭的,剩下的所有时空都有漏洞。”
庄瑞心里一震,想着自己的魂魄是否正是从漏洞中飞进来的?
但他没有立即打断他们。
阿月说:“理论上肯定有漏洞,问题在那里呢?你看这个八卦,天网阵在八卦心——现在你只知道一个点,由这个点可以上下左右画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八卦——这就是天网阵可怕的地方:无穷变化的可能性。我们教主原来之所以没用过天网阵,就是他也拿不准是不是每一个变化他都能掌握。”
顺子说:“那么说你们教主抛弃你们也是不得已罗?”
阿月说:“我这么理解。”
顺子接着说:“那如果能出去,你还是要找他,继续和我们作对罗?”
“不会的、不会的。”徐处赶紧给阿月挤眉弄眼。
阿月却说:“是,出去我们仍然是对手。”
没想到顺子点点头说:“你很有个性。只怕你明珠暗投。”
没想到阿月有点伤感说:“这也许是我的命吧!”
顺子看着他,说:女人的弱点。
阿月点头。
徐处问:“你们说的啥意思?我咋听不懂!”
阿月瞪他说:“这是女人的话题,你要懂什么?”
事后庄瑞悄悄问顺子:到底什么意思?
顺子说:爱情是女人的致命弱点。有爱情的女人都是盲目的。
庄瑞不相信说:她会爱上……?
是!顺子点头:但他只是在利用她。
你怎么知道呢?庄瑞不服气问。
当时我的魂魄是旁观者,旁观者清嘛!顺子说。
冯司他们到达后,听取一些情况,也实地看了看那个斜坡。
最后大家商量决定:以地质考察需要的名义,先炸开矿脉,将2条矿带分别挖断,使其不能形成连续的S状——这样可以清除一些阴面的能量,使其不能通过矿带有效调集。
冯司决定亲自勘探死谷!
179、
冯司他们又来到死谷旁边那间草屋。
住在草屋的老两口只剩下老头了。老太刚去世不久。
老头很沉默。几乎问三句才答一句。
老头姓罗。
老头正是三十多年前那个孕妇被打滚下山的见证人,也是后来呢石流的幸存者。
冯司问:“别人都搬走了,你为什么不搬呢?”
老头望他一眼,不说话。
“是不是习惯了,舍不得?”冯司很耐心地和他拉家常。
“恩!”
……
周老师刚才一直在问三十年前那个孕妇的情况,但是老头几乎不回答他的问题,甚至都不怎么抬眼看他。
此时,他突然问一句话:“你是在等什么人吧!?”
老头明显地一震动,抬头看他。
周老师有点得意,心想:看你理不理我。
老头看了周老师一会,又低下头,半天才说:是!
聊了大半夜,老头才断断续续说清楚。
他命中注定没孩子,老婆怀过多次孕,总是怀不住,一不留神就流产掉。
后来遇到一个得道高僧,指点说:他们的孩子和他们这一世缘分不够,他们必须虔诚地等待机会。这样即使“这一世没来,他会下一世也会来的。”
机会是:有一个怀孕的妇女意外死去,他们必须等在她死亡的地方——才有可能等来他们的孩子。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妇女被打、滚下山后,他本来想下去救,但老太说:救了她,我们还有机会等待吗?
于是,他没有去。
最后,孩子还是没怀住,而且善良的老人背上了心理包袱。
“每年祭日,我们都要给她烧纸,愿她们早日投胎。”老头最后说
周老师显然对老头的故事不感兴趣。他看老头终于说完,赶紧问:“那个孕妇真的怀孕超过12个月了吗?”
老头默了一下说:是!
“当时大家还开玩笑说:他怀了秦始皇。”(注:民间传说秦始皇怀胎12个月才生。)老头回忆说:“后来超过12个月了,大家就害怕了,加上村里出了好几件怪异的事。最后就认为是妖魔要出世了,就要除了他……”
……
事后周老师对冯司说:在中国古代传说中,凡怀孕不正常的,都属于异人。在断肠村又正好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这个孕妇所怀肯定和阿来教有关。
“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冯司遗憾说:“很多问题都无法实证了。你认为孩子还活着吗?应该是阿来教的什么人物呢?”
“我要猜就猜是教主或者灵童。”周说。
冯司内心一动。
根据原计划,地质队派出几个小组,挖断了几处矿脉。
然后,冯司他们首先对那个大斜坡进行爆炸。
烟尘散后,大家忐忑地过去,以为会看见一个洞口什么的。
但是什么也没有。
冯司吩咐仔细搜索……
庄瑞大致讲了自己灵魂进入天网阵的过程,大家都很激动:灵魂能进来就能出去,灵魂能进出,人就有进出的希望。
但是阿月很冷静对庄瑞说:你有可能是特例。因为你是特殊的人,你的灵魂本来就有异常的能力,所以在本身召唤下穿越复杂的网阵是可能的,但这种可能性一般也很小。而一般的灵魂肯定做不到。
徐处补充说:比如说你发现一个漏洞,刚穿过去,时空变换了,又把你圈进来。你甚至无意中出去了,自己不知道,一不留神又进来了。
大家沉默。
“先找韩军吧,看他是不是也在阵中。再想办法。”庄瑞说。
程刚是彻底听糊涂了,傻呼呼问了一句:真有灵魂吗?那张姐的灵魂也还在阵中啊?
此话让顺子心中一动。
徐处本身是啊贵,原来在四大护法中属于驭鬼术练得最好的,最先反应过来。
他说:“不好,你们是不是把她埋了?”
是啊,大家奇怪地望着他。
“赶紧把她挖出来!”徐处说:“象这种阵中死去的人,不能埋,要采取类似天葬的方法,让她的尸体尽快消失。”
“什么意思?”说起张冰冰的死小吴觉得怒火上升。
“没时间和你多说了,赶快!”徐处着急说。
“我明白了!”阿月说:她如果尸体还在,灵魂又无法飘散,很可能回魂成为僵尸。
大家都吃了一惊。
等他们挖开张冰冰墓穴时,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糟了!”徐处说:“她死都是昨天的事了,早超过一个对时了,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天已经暗了下来。
“这个阵是阴阵,她要吸取阴阵的能量就太可怕了。我们三人都不一定是对手。”阿月急切说:“顺子,我教你一个方法,我们三人一起做法,赶紧测她的踪迹。等天完全黑就糟糕了。”
她同时交给庄瑞一道符,吩咐说:“庄瑞,你负责帮我们护法,想办法用这道符贴她。她应该认得你,可能就不会伤你,别人都危险。”
徐处担心说:“这很难说说,她是带着亡魂杀魂令死的,杀魂的目标就是庄瑞。”
“那就祷告吧”阿月瞪他一眼:“希望在我们做法时,她不要出现。”
……
天色有点晚了,搜索没什么结果。冯司刚要收队,一个安全人员过来报告说:坡面较高的一个位置有一样,大家挖开,发现一具女尸。
然后凑近冯司小声汇报。
冯司脸色变了。
因为他说:“女尸是庄瑞失踪的老婆——张冰冰。”
冯司沉重说:“去看看。”
180、
张冰冰身上有致命的枪伤,身体已经僵硬,但面色很安详,神态栩栩如生。似乎她刚刚死去。
“死亡多久了?”冯司问。
一个安全人员回答说:“这正是怪异的地方,我们初步鉴定死亡不到3个小时。可是这段时间大家一直在这里,没有看见有人来埋她啊。也可能是这里地质条件特殊,形成了类似木乃伊的条件,所以我们测不准她的死亡时间,这次毕竟没有带专业法医……已经通知省局派专业法医过来。”
“不用过来,把她送到省医院吧!”冯司说。
这个安全人员继续汇报:“还有点奇怪的是:她的嘴里有很多血,而且发现时还没有完全凝固。就象,就象她刚刚喝了血一样。”
“是吗?”周老师忍不住说:“我看看!”
小张伸手制止他说:我先检查!你再来。
小张仔细检查一会后说:“不对,她的脸上有血痕,被搽去了,她的手形是一个握刀的形状——如果我估计不错:也许她和凶手搏斗过,她手里拿着一把刀,刺伤了凶手,比如手部什么的,而且还咬了凶手,所以她口里有血……但凶手有枪,击中了她。她死后,凶手发现她脸上的血,赶紧搽去,没想到她口里还有。”
“那为什么没凝固呢?”冯司问。
“可能地质条件特殊所致。”小张说。
“不一定!”周老师插嘴说:“还有一种可能性:这里是八卦特殊点,埋在这里的人可能变异。我刚才注意了一下风水,风水也指向变异。”
“变异是指什么?”小张问。
“比如说:尸体变成僵尸。”周老师随口一说,把自己和大家都吓了一跳。
“真有可能啊!”周老师在尸体旁蹲下说:“尸体僵而不腐,需要吸血。而且……
你们给我一把小刀,我看看。”
周老师在尸体手腕动脉脉搏的地方划开,细细看了说:“我也拿不准。据书上记载:僵尸的血应该是青褐色,看上去全部凝固,但是凝血管中间应该有一条很细的血线——是红色的,供僵尸吸血后血液流向全身,使僵尸获得能量。”
张冰冰血液是青褐色的,但是中间划开没有血线。
周老师补充说: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没有见过僵尸,书上写得对不对也不知道。
“对僵尸应该怎么办?”小张继续。
“我还是书本知识!”周老师笑着说:“应该是用黑色金属线绑住她,这样她吸的血没法在血管里流动,就没有活动的能量了。”
“那就先用黑色金属线绑住她。”冯司吩咐说,并指着在场的一个安全人员说:“再送省医院,你押送。”
“你相信僵尸存在?”周老师惊讶问:“我其实还是将信将疑呢。”
“我只是需要100%的慎重。”冯司说。
阿月一震,抬眼迅速搜索四周。
顺子和徐处他们三人本来相对而坐,呈三角型,都闭眼测算。此时也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顺子走到庄瑞身边说:“没发现异样吗?”
“没有!”庄瑞摆头。
“她应该就在附近。”顺子轻轻说?
“什么?谁?”庄瑞不信地看看他们:冰冰吗?
小吴问:你们测对了吗?
阿月对他点头:“我们三个人同时用‘追魂法’追的,应该不会测错。我们应该先退回山洞!这里太空旷,容易受到攻击。”
大家退回山洞。
“韩军怎么办?”程刚担心问道:“如果他也在阵内的话,是不是很危险?”
阿月说:“我们能自保就不错了。”
徐处接着说:“丑话先说前面,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死了的话,必须马上用火烧了,不能让僵尸喝到他的血,更不能让他也变成僵尸。”
大家紧张地守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动静。
大家很奇怪。
“可能是他能量不够。毕竟还没喝到血。”徐处分析说;
阿月不同意说:“她可是喝了顺子的血的,在这个阵上,顺子的血聚集阴能的能力是恐怕是最强的。”
“你到底喂了她多少血?”徐处很不高兴地问顺子:“喂哪里不好?你还正好喂进她嘴里。”
顺子说:“我怎么知道会有这么邪门的事呢?我又不是你们邪教的。”
徐处说:“你啥都不懂,我们是真正拯救人类的教派。”
顺子说:“我看人类活得好好的,不需要你们拯救,别捣乱就行了。”
小吴接着说:“我看拯救人类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都自戕!自绝于人类!你们那个教主要早点自戕的话,那有这个什么破阵,你要早点自戕的话,张姐会死吗?会有僵尸吗?”
徐处愤愤大叫:“我告诉你,我看见她时,她早中亡魂杀魂令了,她必然要死,而且你们庄处还要死——说不定现在就一对僵尸了。”
庄瑞挥手说: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还是多想办法吧!
他建议大家分2批,轮流休息。
他叫顺子和小吴、程刚、先休息,自己和徐处、阿月警戒。
小吴不同意,叫庄瑞先休息,毕竟他带伤在身。
大家争论一会,最后决定:庄瑞、程刚、阿月先休息。
徐处、小吴、顺子先警戒。
181、
冯司和周老师一个帐篷,大半夜了还在聊天。
周老师在谈他知道的关于僵尸的知识,冯司主要在听。
周说:“僵尸最早在传说中出现的时间就是周朝——所以周朝是中国历史最神秘也最有研究价值的朝代……
僵尸能量最强在半夜子时,也就是23时至01时,其次丑时(01时至03时),
这种时候阴能最强。也最容易吸血害人。
被僵尸吸血后,一般尸体容易成为干尸,也有少数,因为机缘巧合之类,可能会再成为僵尸。
黑色金属线只是一时压住了僵尸的血线,使他不能活动——但是一旦线解除,僵尸很快就能行动。
民间认为僵尸只会跳。其实不对。会跳的其实只是尸体,是一些赶尸人用符驱动着尸体行走所致。真正的僵尸在他活动性能最强时,行动和常人差不多,只是略有僵硬感。
僵尸比鬼魂更可怕,鬼魂本身类似一股烟,最多惑人吓人,没有直接的攻击能力,但是僵尸因为依托人的尸体,具备了攻击能力。而且你拿他没办法,子弹打中他的身体,只相当于打中他的衣服。
鬼魂一般见阳光会被照化消散,僵尸有躯体做屏障,不会被光照散,但在阳光中,他行动迟缓,所以他也不喜欢阳光。
消灭僵尸一般用专门的符咒定主他,然后要想办法把他的魂魄和躯体分开,让他躯体中血线完全凝固,这样他即使再回到身体中,也变不成僵尸了。”
“那不僵尸火化不就能解决了。”冯司说。
“是。”周老师笑着说:“不过民间认为火化后的尸体就不能转世投胎了,所以农村很多讲迷信的人还反对火化。据说一般遇到僵尸,法师在分离魂体后,是对躯体念77-49天法场,一方面让躯体风干让魂魄回来也不能使用了,一方面超度魂魄让他顺利转世。”
“没想到你对此研究还很专业啊。”冯司开玩笑说。
周笑:说句实话,我是上次从庄处那里得知丁丁奇怪离世的消息后,我才开始研究这些——原来我根本没认为这还值得研究——好玩的是,我发现自己一看就懂,好象我本来就应该研究这个一样。
冯司似乎是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表,时间正指向子时。
已经过了子时,没什么异样。轮到顺子他们休息了。
顺子体内的马不鸣提议说,他从顺子体内出来,以魂魄状态警戒。
阿月刚开始不同意,怕再放出一个鬼魂更麻烦。后来知道马不鸣是魂魄不全的情况才同意。
马不鸣从顺子口中飘了出来,在洞顶形成一团小小淡淡的雾气。
顺子这才躺下休息。
做为一个鬼魂,马不鸣能清处于阴能状态的一切。
快过丑时,他看见一团阴气飘进洞来,他马上发现是张冰冰的鬼魂。
他飘过去,想挡住她,但是她的能量显然远强于他。
她穿过他,直接朝顺子身体扑过去。
“啊!”马不鸣叫了一声。
但是离开躯体、又魂魄不全,他的声音象空中破掉的一个肥皂泡一样,没人听见。
如果顺子醒着,作为曾经的寄主,她能听见马不鸣魂魄的声音,但别人最多能听见蚊子的呜呜音。
马不鸣想赶紧回到顺子身体内,但是张冰冰魂魄已经侵入,他进不去了。
怎么办?顺子醒着他都不担心,但是睡着是人薄弱时。她要能量足够,是可以带走顺子梦魂的。
顺子迷迷糊糊中,看见张冰冰缓缓朝她走过来。
顺子看着她走近,发现自己居然很平静。
“冒昧来找你,你不介意吧!”张冰冰问。
顺子摆摆头。
张冰冰接着说:“我没有变成僵尸,差一点:我都到我的身体旁了,突然这个阵发生变化,我的身体不见了。这其实都是天意。”
“什么天意呢?”顺子和她说话居然是老朋友的感觉。
“我本来就是守这个阵的阵灵。”张冰冰解释说:“这个阵不是阿来教创的,是盘古开天地时就开创出来了的,你们玄道和阿来教本来都有能力打开它。但是你们失传了,而阿来教开启了它,给它注入了过多的阴能,使它失去了阴阳调和,变得整个阵势朝阿来教倾斜。”
“阿来教主不是说才第一次用这个阵吗?”顺子问。
“这个阵西周就被开启了。”张冰冰一笑:“现在都到收阵的时候了。”
“谁来来收这个阵?”
“如果你们能出去,就是你们收它;否则就是它收你们。这个阵当年被开启的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困死并收取你们2个的能量——完成这个目标后,它会自行关闭。”
“我们2个?”
“就是你和庄瑞啊——你们是玄冰洞护法使者,忘了吗?”张冰冰说。
尽管早有预感,但听到张冰冰说出来,顺子还是一震。“真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冰冰又笑:“你当然没有。这个阵开启近三千年,就是要一点一点削弱你们的感觉和能量,最终才能困住你们啊。”
“所以我们一次比一次弱?”顺子想起庄瑞跟他讲的话,极力想回忆自己的感觉。
“恩!”
“那你也想困住我们?”顺子望着她:“包括庄瑞?”
“不,不是我。我只是个魂灵,根本没有力量困住你。”张冰冰说:“其实是,怎么说呢:就象计算机系统,程序是关键,但在编程输入阶段,别人加入了自己的内容,而你们没有,所以系统一运作起来就朝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我很想帮助你们,但我只是系统运作中的一个类似数据库一样的程序,我改变不了自己,更改变不了整个运作方向。只是我回位后,了解的情况更多些。我可以尽量告诉你,但是要改变它,只能靠你们自己。”
182
顺子默然。
“你们不是还担心我变僵尸吗?”张冰冰说:“其实如果我变僵尸不一定是坏事。那样我反而有能量帮助你们——当然有风险:在我尸毒发作需要吸血时反而麻烦。不过这都是天意,我该回位了,想变都不成。”
“我该怎么做呢?”顺子问:“你刚才和庄瑞沟通过没有?”
“没有,他阳气太重——这里,就你的场和这个阵很接近,所以我和你沟通最容易,而和别人难。”
“每天晚上都能进我梦中?”
“其实这不叫进你的梦,是我们两个的灵魂在谈话。”
顺子突然大叫一声坐起来,发出的是马不鸣的声音:“赶快!张冰冰带走了顺子的魂魄。”
大家都围过来。
马不鸣说:刚才张冰冰魂魄进了顺子的体内。我喊你们,你们都听不见我的声音,我又进不了顺子体内,只好在旁边守着。后来就看见他们2个的魂魄一齐出来,我赶紧飘进她的身体叫你们。
大家很着急。
庄瑞问:“通过她的身体,有办法把她的魂追回来吗?”
徐处说:“应该可以,不过我们现在招魂的法器不够。”
“还要什么?哪里有?”
徐处说:等明天可以在洞里到处找找,也许能找到。
“那今天怎么办?”庄瑞有点急了:“她们走远了怎么办?”
阿月说:“我们其实也很着急,顺子是我们离开这个阵的关键。从道理上讲:不管她的魂魄离开多远,只要身体没出问题,在紧急状态下都可以瞬间回来。但是我们在这个阵中,不知道是否还遵守这个规律。不过现在马不鸣可以护着顺子的身体,明天我们准备充分再追她的魂,应该没问题。”
庄瑞默一下说:万一在这其中,她的魂魄出什么问题呢?
阿月轻笑一下说:“你是担心她们2个魂因为你打架,是吧?放心,魂魄打架还能打出什么名堂来?”
“如果是僵尸呢?”庄瑞问。
阿月楞一下,
徐处说:“这肯定是麻烦。”
……
省医院的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张冰冰中的子弹居然是小吴的用枪所射……她的脸上有小吴和顺子的指纹……最奇怪的是其确切的死亡时间居然离发现她时,只有三个小时左右。
那时国安部还有地质人员都在那里干活,没人听见枪响,更没人看见有人来埋她。
周老师激动得不得了,他说:“只有四唯空间能解释!说明四唯空间绝对是存在的。”
他建议保护好发现张冰冰的那个地方,“哪里很可能找到启动四唯空间的机关。”
国安人员马上封锁了那里,但是检查了很久,什么机关也没有发现。
同时,张冰冰的尸体除了比一般的尸体僵硬,颜色深外,并没有发现所谓僵尸的特征。医院把她做了常规冷冻处理。
周老师觉得很失面子。
“应该有四唯空间啊!”他说。
冯司安慰他说:“不着急找四唯空间。我们还是按计划一步一步破坏这个八卦阵,找它的鱼眼位置。我对此很有兴趣。”
此时的阿来教主已经带着灵童等一行人来到西藏某处。自从用天网阵困住玄冰玄童后,他就带人离开了断肠村,朝最后一个祭祀点——西藏某处进发。
当然,离开他并没有忘记在那里设立各种机关阵势,以让想跑去打扰那里的人有去无回。
“那个玄冰玄童毕竟都在阵中,他们一起会不会破阵?”阿来教主身边唯一的护法阿福问。
“有这么简单,那还叫天网阵?”教主轻蔑说。
毕竟别的护法都牺牲了,阿福有兔死狐悲的感觉,所以心里老不塌实,说话难免喋喋不休:“据说玄道最后一阵是玄女玄童合二为一,可以改天换地。好象和咱们的天网阵是对应的。万一他们真合二为一了?……”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问题是他们想了三千年,头皮都想破了,和那个老道一起都没有想出合二为一的办法来,现在就他们两个、啥都忘得差不多了的人,能想出来吗?”阿来教主觉得阿福说得他烦:“你原来没这么婆婆妈妈的啊。看大话西游看多了吧!”
“不是,只看过三遍。”阿福有点脸红了说:“我只要是突然想到,他们合二为一到底是指什么?万一他们做到了呢?觉得有点后怕。”
“就算他们最后能够想到,也许我的玄冰洞已经打开了。”教主肯定地说。
183、
周幽王陷入了爱情的苦恼,他不顾大家反对,硬把褒姒妹妹封为皇后——但是仍然见不到她的笑脸。
美人,你为何不笑?幽王问;
妾生平不笑!褒姒答。
我一定要逗你笑。成了幽王的心病。
幽王发出了逗褒姒一笑的皇榜,大家献计献策都没做到。
幽王最喜欢的宠臣虢石父更是为此绞尽脑子。
是日,虢石父家来了一个访客,访客正是闵轮。
他说:他知道如何让褒姒一笑。虢石父立即接见。
闵轮说:褒姒娘娘其实是中了邪,才不笑的。他可以作法帮助她驱邪。
虢石父和闵轮交谈了很久,很是满意。
第二天就兴冲冲去告诉幽王。
谁知幽王并不相信,反问:那里来的妖人,瞎说什么中邪啊!
虢石父吓得问:大王为何不信?
这……幽王说:反正他说谎。
虢石父力争说:大王没见过此人,为何断定他说谎呢?
幽王挥手说:“那就见一见!”
闵轮见到幽王,把自己想好的一套说辞告之,谁知幽王似乎不领情,不耐烦的听完后说:一派胡言,拖下去斩了。
虢石父吓慌了,怕自己有牵连……赶紧下跪说:“大王何不让他试试,娘娘不笑再斩他不迟。”
幽王说:听他神神怪怪地乱说就知是胡言,不过请娘娘来定夺倒是真的。
闵轮心里想:真是个昏君。
褒姒来后,认出了闵轮,不禁眼睛一亮,脑海里浮现出褒公子遥远的身影。
当然,闵轮立马成了贵宾。
虢石父松了口气。
见褒姒高兴,幽王心情也很愉快,马上转口叫闵轮在宫里多住一些时日,给娘娘驱邪。
闵轮说:驱邪只需一次,不过需要在一个高山顶,四周没有遮挡物的地方。
……最后选定了俪山烽火台为最佳祭祀地点。
褒姒抽个空问闵轮:我娘家人都好吧!
闵轮说:“都好,大家都很挂念你!公子更是如此。”
褒姒心里又酸又甜。
闵轮乘机说:但求娘娘一事,询问大王一来为何就要斩我?
晚上,褒姒在给幽王温柔乡后,算帐说:“你怎么象个暴君一样,不问原由就断定人家说谎?就要斩人?”
幽王一高兴吐露了秘密。
小乖乖,世上那有什么神怪?早被祖师姜子牙关起来了。
“什么意思呢?”褒姒奇怪问。
“乖乖,我都不该告诉你。我只能告诉咱们的小王子。周建国后,所有神仙的神力都被姜子牙抽走了,并且封在了一个绝对打不开的地方。这就是人家用神仙来吓我,我根本不怕的原因。因为没有神仙嘛。最多就是出现一些鬼怪,不足为惧。”
怎么会呢?褒姒问。
“你在咱们周朝听到过那个神仙的消息吗?”幽王反问。
褒姒:“上次泾、河、洛三川同日地震,大家不都说是神仙发怒吗?”
幽王笑:“泾、河、洛三川同日地震是真,但肯定不是神仙发怒所致。他们用这说法欺骗无知小儿,但骗不了我。”
“没有神仙了,是不是说周将永世相传?”褒姒聪明问到。
“当然,小乖乖。”
俪山的祭台搭好了,幽王等一行人去看闵轮作法祭祀。
闵轮让褒姒坐在台中间,一圈一圈的法器围着她。
闵轮吩咐褒姒:你闭上眼睛!
祭祀开始了,闵轮把剑舞得呼呼作响。
天空中风起云涌。
褒姒在闭眼中,恍惚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她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出生:一个懵懂懂的宫女踩在龙涎上,怀上了她。
一个绝世美女居然是龙涎所化。
褒姒自己都觉得太好笑了。
她接着望前走,发现了褒公子的身影,她激动地追了上去。
……
一道闪电击中了祭台,祭台燃烧起来……
184、
“有危险吗?”看见火势,幽王担心问。
“没事!”闵轮说:“你看她!”
褒姒脸上荡起迷人的微笑,实在倾城倾国……把幽王看呆了。
虢石父小声说:她笑了!她笑了。
闵轮一挥手,褒姒身体缓缓升空,再平稳地落在祭台下。
她睁开的眼睛。
“美人,你终于笑了。”幽王激动说。
“是吗?”褒姒问:“我怎么不知道呢?”
“真的。太美了。”幽王接着进一步地对闵轮要求说:“大师,你能不能让她睁着眼睛时也笑啊?”
“可以啊!”闵轮说:“你把烽火太都点上,把诸侯招来,娘娘必笑。”
为什么呢?
“刚才我是通过祭祀驱开了压制娘娘快乐的邪气,但是毕竟没有驱散,要驱散就要大批人马通过聚集和运动,才能做到。”
闵轮一本正经说:“所以用烽火调集诸侯各路人马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不知道大王是否愿意。”
有随行朝臣反对。
虢石父献媚说:“娘娘一笑,万金难买啊!”
幽王说:“娘娘肯定能笑吗?如果这样,点个烽火算什么。但是,如果不笑呢?”
幽王不信任地问。
闵轮说:“轮以项上人头担保!”
好!幽王大喜:点烽火。
……
随着诸侯人马的运动,闵轮在烽火台中间跳来舞去的……
最后,褒姒果然哈哈大笑……
闵轮和推荐他的虢石父都得到了重奖。
离开镐金,闵轮回头望了一眼,心想:周该亡了。
“应该是从褒姒烽火戏诸侯开始,打开这个阵的。”张冰冰带着顺子的魂魄,指点着这个阵的结构。
“你再来看这里,可以看到天势的通向。”张冰冰说:“顺着这个颜色变化看……呓,不对啊,这里原来不该是这样啊!”
张冰冰表情迷惑的说:“这个变化三千年来都没出现过,怎么这样了?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
顺子问她:“难道是什么……”
张冰冰默一会说:“我不敢肯定,不过这么大的变化只有2个可能……”
顺子问她:“那2个可能?”
张冰冰看着顺子摆头说:“要么是你们玄道已经改变了天势,要么就是……就是玄冰洞已经开启了。”
“啊?”顺子大吃一惊!
185、
题外话:褒姒的笑可以理解为解开了自己的心结,看开了……再如历史所言,见诸侯乱成一团,不禁觉得好笑。(所以我省了。)
张冰冰也不是褒姒,我猜:她应该是叶儿的师妹青儿,当年做法误追到了天网阵,被阵所收,当然没人能查出她的行踪。
——真的还是猜的?
——猜的。
——暴扁恐龙!
毅然说——不怕,皮厚,早就被臭鸡蛋砸得刀枪不入了!
“如果玄冰洞开启会有什么后果?”顺子问。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张冰冰说:“也许妖魔鬼怪全出来了,也许真有白轮法王出来统治这个世界,超出我经验范畴了。”
“真有白轮法王吗?”顺子问。
“这也不好回答,阿来教坚信有,我们没看见?没看见就一定没有吗?”张冰冰反问。
顺子苦笑一下说:“我们不谈主观唯心的东西,我希望知道:客观上到底有没有?”
“在我这里没有主观客观,我只能说:我没看见过,但我感觉有。”张冰冰说:“也许等他出来,你就相信了,但也许就太晚了。”
“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呢?”顺子换话题问。
“破这个阵啊!”
“如何破呢?”
“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我早出去了,何必困在这里无聊了三千年。”张冰冰说。
“不对,”顺子直视她说:“你出去过,而且成了庄瑞的妻子,你不是刚回位吗?”
张冰冰脸有点红了,说:“这是真个阵的一个必要的程序,我必然要出去这么一次。目的是……”
“是什么?”
张冰冰默了一下说:“破掉庄瑞的处子之身。”
顺子倒抽一口凉气,“那,我,我还生了个孩子……”
“是,”张冰冰说:“所以我认为:你们几乎没有赢的机会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们?”顺子问。
张冰冰这次回答很快:我爱庄瑞,真的爱他。如果你们破阵我很可能随阵一起消亡,但是为了他,我愿意。
“谢谢!”顺子说。
“——不用你谢,我是想帮他,而不是想帮你!”
史载:幽王姓姬名宮涅,宠爱褒姒,想杀太子宜臼,立褒姒之子伯服做王位继承人。宜臼的母亲是申侯的女儿。申侯勾结犬戎攻打周王,杀幽王于骊山之下,犬戎乘机掠走大量财宝。西周就此灭亡。宜臼靠诸侯的帮助,登上王位,是为平王。他迁居洛邑,从此,历史进入东周时期。
闾轮在有生之年,终于看到了西周的灭亡,感到出了口恶气。
褒姒在战乱中被杀后,闾轮叫人收集了她的尸体,按照交大师的要求进行了血葬。
此后,他就预感到自己时日不多了。
他精心挑选了接班弟子,告诉了他需要传接的法力和秘籍。
他要求弟子在他死后也对他血葬,
这样他可以继续追寻交大师。继续成为他的得意弟子。
但是,事实却让人大跌眼镜。
对他的血葬似乎出了什么差错,他不仅没有追寻到交大师,而且迟迟没能转世。
当他终于在这一世转世时,他反而成了被交师折磨的对象。
谁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始终不见顺子的魂魄回来。
庄瑞焦急万分,不停看表。
突然他才醒悟过来:表的指针一直没有走出过丑时。
听他一说,小吴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时间已停。
阿月和啊贵对望,神色凝重。
“怎么回事?”庄瑞问:“难道时间停滞了?”
阿月说:“差不多,我估计现在至少应该是早晨了,但我们仍在子丑时段。这也是天网阵可怕的地方,可以让时间永远处在最阴时刻,对手能时刻攻击你。”
186、
“我让时间停止了,否则现在天该亮了,你就得回去了。”张冰冰的话。
“时间真能停止?”顺子问。
“这是天网阵所特有的。”张冰冰说:“其实不该说停止,而是我把阵中所有的丑时收集起来,此时用而已?”
见顺子还在迷惑,张冰冰继续解释说:“天网阵不是可以时空错位吗?我就让昨天前天的或者明天的丑时错到今天来用。”
顺子说:“就是说时间并非线形连续的,而是可以象空间一样搬动?”
张冰冰点头说:“超过三唯的时间都可以搬动。”
……
“这个阵其实是我师兄所启动,当初为了换回灵童的本来面目。否则灵童在三千年前就废了,就没有今天的事了。”张冰冰继续介绍说:“本来这个阵是闭运行状态,据说是当年盘古开天地时,设来观察天地势运行状态的一个阵,后来盘古死去,这个阵就封闭了。我本是个女法师,一次做法,别人拿来的一个法器正好是当年盘古所用,我当时不知道,贸然追踪,结果被吸进了这个阵中。不过也是天意,我进来就明白我就是该来守这个阵的——当然也可能是盘古造这个阵时,就造出了我守阵,后来我混进人间,忘了这一切……但是咋也逃不开我的本来,所以还得回来。那时我进入是人的状态,不象现在,没有了身体,只是个灵魂。我当时经常一个人在这里走来走去,但出不去了……”
顺子冲她点头,鼓励她继续。
张冰冰:后来我师兄不知怎么的找到了开启这个阵的方法,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为了救我,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他是为了改换天时,为他所创立的一个教祭祀做准备。
顺子呼到:“你师兄是阿来教主?”
张冰冰摆头说:“阿来教的名字是他起的,但是他并非现在的阿来教主。相反他是被利用了,现在挺可怜的。”
“怎么回事呢?”顺子问。
“怎么说呢?”张冰冰说:“你了解他们关于白轮世界的理想吗?”
顺子摆头。
“从我进入这个阵后,我就旁观了几千年,对此算有点了解。”
张冰冰说:白轮世界的理想,其实就是巫师统治世界的理想。最早的法师就是统治者,因为他们力量高于常人。后来他的神力据说是被姜子牙收了,全变成普通人了。姜子牙把神力消解后撒在了天地间,也有一说是封闭起来了。这些神力形成天势地势,可以对后人有意识上的影响,但是没有实际的力量。正如我一样。作为一个灵魂,可以知道很多,但是无力做什么……巫师变成普通人,就不可能再主宰别人,虽然他们可以比一般人多了解一些天势地势的情况,但还得别人相信他啊,别人不信,他不可能象以前一样立马给别人一个教训……反正后来巫师到周就不行了,什么都不行了。所以他们想恢复以前的辉煌,阿来教是最积极最有力量的一个教派。他们一心要救的白轮法王其实是法师的力量源泉。白轮法王出来主要是把散于天地间的神力重新收集,并注入法师体内。让他们成为当然的统治者。在阿来教设想的这个理想世界中:有法力的巫师是主人,没法力的人就是奴隶;法力高低决定级别的高低……是个统治次序简单明了的理想国。
顺子说:“你不是很清楚白轮法王出来的后果吗?刚才怎么又说不知道呢?”
张冰冰一笑说:这是阿来教想追求的理想,但是白轮法王真出来,是否按他们这个理想去做,谁知道呢?因为没有人能控制法王啊。我师兄当时想入非非地认为法王出来就实现他的理想了,其实就算法王按他们的理想去做,也没有我师兄的份。他上了当,他把自己的法力用完了,转世后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所以啊,要他追求的理想国实现的话,他也只有当“奴隶”的份。
顺子同情问:“你师兄叫什么?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叫闾轮”张冰冰说:“前两世我都没有发现他转世,这一世还没找到他,我不刚回位吗?也可能他再也不能转世了。”
张冰冰还说,她比较清楚她进阵以后的事,但之前的,她没有记忆,只有推测。所以她不知道白轮法王到底怎么回事。
闾轮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他交代好弟子后事,然后沐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他最后一次往前追看自己的前身……
这次,他终于模模糊糊地看见了。
候在屋外的耆山弟子突然听到屋里闾轮的呼喊,接班掌门赶紧过来看,
闾轮指着墙上的2根羽毛,急切说:把那羽毛给我带走。
说完此话,闾轮没气了。眼睛还睁着。
那2根羽毛是他们打下的鹏怪的羽毛。
掌门弟子按照他以前的交代,给他净身,然后白布裹尸进行风葬……
那2根羽毛,弟子给他裹了进去。
弟子也按照他的吩咐,把自己的血滴给了闾轮。
但是……
187、
张冰冰还告诉顺子她出阵时的情况。
当时阵突然发生奇怪的旋转,把我转进一个旋涡中一样,在快被旋涡淹没时,我突然明白过来:我要出去了,而且是预定的程序。目的是什么,我还没琢磨清楚,我就失去知觉了。
等我回来后,前思后想我想明白了我的任务吧:我出去就是找庄瑞的,破他的处子之身,阻止你们见面,万一不行就杀掉他。
“我都做到了!”张冰冰自嘲地说:“所以我就该回来了。”
张冰冰问顺子怎么会认识庄瑞的呢?顺子讲了他们地铁相撞,机场相遇的事。
张冰冰说:“看来确实是天意,他一直在找你,本来你应该不会被他找到的。”
顺子问:“为什么呢?”
张:你问你自己啊?你前世做了什么?
顺子:“做了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张:“你自己念动了‘忘却咒’,而且跳崖摔碎了自己的本相,又故意在轮回中改变自己的摸样——这是存心不让庄瑞找到你啊!”
顺子大惊:“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我怎么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我还奇怪呢!但你确实这么做的啊!”
顺子……
张:“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把自己变成我师姐的样子,我估计你曾经见过我师姐。”
顺子提出问题:“我会不会其实是你师姐转世呢?”
张:“应该不会!道理很简单,庄瑞喜欢你!以庄瑞挑剔的目光,他不应该对你这样普通容貌的女人动心,他喜欢你只能是前世的因——他为你而转世,你变得再普通,他只要遇见都会喜欢你。”
顺子想到那天她坐错了站才撞庄瑞,因为心情不好,处长才把海南出差的机会让给她——如果没有这些,他们还能遇见吗?她问:“如果没遇见呢?”
张说:“道理上当然是你们从今世开始,永远地错过了。”
顺子觉得心抽紧了,“我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张说:“我猜你是想放弃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是他带给你的,玄童出生,玄冰才诞生。当时你是只很贪玩的灵物,就是他的出生逼迫你不得不投胎负起使命……你要想放弃自己的使命,就必须先离开他。”
顺子说:“不!不会的,我不是这样的!”
张笑:“我就一猜。其实今生你们能否遇见,取决于你是否启动自己的能量。而你从小就有很好的忍性和耐性,这是你在轮回中赋予自己的性格。感觉上就是打算平和过一生,不再启动自己的任何能量的样子,所以……不过,从你赌咒开始,你的能量已经显现,庄瑞要找到你,也就成为必然了。”
顺子心想:‘看来她应该感谢那个把她惹生气的事故。’
……
顺子问:“我怎么会和灵童同时出生呢?还占了她的时辰?以前是不是也这样?”
张冰冰说:“以前肯定不是这样。不过你和灵童同源,你要占她的时辰很容易。”
随着爆破及挖掘的深入,冯司他们终于找到了地下宫殿的阶梯。
周老师兴奋地给冯司说:这个位置给我的整个感觉是“真正的鱼眼。
大家都有点激动。
小张说:“上次那个位置你不也说象鱼眼吗?“
周指点着说:你看周围的布置,和这个阶梯18级,简直是周易完美的体现。越接近真鱼眼,设计必然就越完美。
冯司问:具体说呢?
周老师说:易及八卦,都讲究对称。对这个阶梯来说,它应该在第9级有变化。我们可以仔细研究这一阶梯。
周站在第9级阶梯上琢磨,突然灵感来了,他用脚在上面画了2个圈(轮子教标志)。
情况果然出现变化:那个梯子从第九级开始,延伸的方向从向上转变成向下了。
大家惊讶。
小心沿着梯子向下走,发现了地下宫殿的门。门口2个大圈。
一个安全人员激动地伸手要推门。周老师制止说:如果我猜得不错,里面布满了邪阵,很容易出问题。
小张说:不是磁铁矿已经挖断了吗?
周说:“我是感觉。一个近乎完满的八卦设计,是不会轻易被破的。何况这是它的鱼眼。力量中心。”
冯司问:“怎么办呢?”
周说:只能是小心再小心。
周提议进去的人用绳子绑在腰间,外面的人放绳子,象探矿井一样进去。
但是当时已有的几根绳子都是爆破所用,都不够长度。
周建议等长绳子来了再进,但是大家都等不及了要进去。
毕竟已经过去20多天了,大家在这里还没什么收获……
冯司也想一探究竟,但又不敢贸然进入。他站在门口静静地想。
突然,一个念头闪进他的脑海,他突然感到:如果他进去,也许能找到庄瑞。
“我也去。”他说。
188、
大家当然反对。周老师说:“你是总指挥,咋也不行,我和他们进去吧。”
在大家要求下,冯司同意暂不进去,叮嘱说:“注意安全,仔细搜索,也许会找到我们失踪的同志。”
小张、周老师带三个安全人员全副武装,推门走了进去。
冯司等大部分人在洞外等候。
时间好象凝固了一样。
过了半天,没有任何音训传过来,所有电子系统似乎都失灵了。
一团巨大的黑云压过来,天色迅速暗下来,
冯司觉得心里抽紧了。
……
小雪和另外2个安全人员和华清寺住持谈了很久,住持一点也记不得自己从医院跳楼逃走的事。
小雪说:“我基本能肯定他没有存心撒谎。”
2个安全人员相互对看,问:“这么说:真有邪咒啊?”
小雪说:“说不准,不过我可以试着用催眠术,看你能否记得更多。”
住持同意了。
为了防止万一,住持被带到陕西国安部,在一个安全密闭的房间,把他绑在椅子上才开始催眠。住持好不容易才进入状态……
小雪柔声细语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过了一会,住持才说:“2跟羽毛!”
小雪:“羽毛什么样子?”
住持:“褐色有花纹,象很大的鹰的羽毛。”
小雪:“羽毛的径什么颜色?”
住持:“白色,上面还有一滴血!”
“血?”小雪反应很快:“2跟羽毛上面都有血吗?都在一样的位置吗?”
住持:“是,在一样的位置,都有血!”
事后,小雪解释说:这是一种血咒的仪式,是人死后进行的。传说中可以让转世的人长出翅膀飞翔。
催眠继续中:
小雪:“这2跟羽毛是怎么放的?放在桌子上吗?”
住持:“不是,是立着的,好象插在土里。”
小雪:“仔细看看土是什么样子?”
住持:“很细密。”
小雪:“你用你的意志,试着把那羽毛从土里拔出来。”
住持……过一会,突然大叫:“哎哟!”
小雪:“怎么了?”
住持:“我突然背很痛!”
小雪:“那就不要拔了,你试着想象羽毛长在你身上,你自己能飞翔起来。”
住持:“我真的感到自己飞起来了。”
小雪:“你朝下看,看到了什么?”
住持:“田野,森林。房子……”
小雪:“然后呢?”
住持:“我自己的道观。”
小雪:“你进去吗?”
住持:“我进去了。看到了我自己的床,我想睡一觉。”
住持的鼾声起来了。
小雪轻轻对旁边的同事说:走过了,还得让他再回去。
接着吩咐说:他的床有点问题,感觉有催眠作用,去检查一下,看到奇怪的东西都拿走。然后在房间四周放上白色金属,可以用水银灌在水杯中。
同事问:“这是什么讲究。”
小雪一笑说:“讲点迷信。”
189、
经过小雪反复多次的催眠,住持的记忆慢慢现出一些惊人的片段(为了节约,不再叙述催眠过程,直接讲这些片段):
1、住持被困在一个好象是深井里面,只能看见上方圆圆的天空。绝望中他发现身体很痒,最后长出翅膀,飞了出来,回到了道观……
2、在一个幽暗的环境,阿来教主说:你居然敢对我留了一手?给自己安上翅膀,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心了吗?
住持:“我不知道翅膀怎么来的。”
教主:“是吗?不是你自己用神的羽毛下咒的吗?那你怎么会长出翅膀?”
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弟子说:“教主,别理他了,直接把他的羽毛抽出来给我算了,用在他身上实在浪费。”
教主白他一眼:“这种神羽抽出来容易,把他杀了就能抽,但是要想放进你身体里就难些——只有你死亡时,用血咒方式放入,下一世你才能用。”
弟子说:“那怎么办,他长着翅膀咱可不好看管啊!要不先杀了他。”
教主:“可以啊,不过杀了他就得马上取出神羽,否则会随着他身体的死亡而废掉。”
弟子:“妈的,只好养着他了。”
教主:“没关系,再给他下道咒,保证找他容易就是了。”
3、住持给周台长打电话,想告诉他处境危险,有人盯着他,就等玄冰来找他……但是电话没人接。
他正焦躁等待,突然感到一股黑云压过来,教主等一干人突然出现,一个弟子用一个法器在他面门上一击,他失去知觉。
此后的多次催眠,不断出现住持想给周台长打电话的回忆……小雪解释说:他的失忆状态是蛊咒所致,只要出现他长出翅膀、阿来教主方面的信息,他就自动失忆。但是由于这个电话没通成了他的心结,所以一进入他失忆状态时,他就先要打这个电话……周台长死后好几年,每年到他忌日时,住持都要来北京给周电话,然后飞回去——并且对这段事没有记忆。
4、教主拿着浑天仪,指着旁边绑着的一个女人说:“她是玄冰,你测用她测测玄童的方位。”住持不干。
教主笑眯眯地问他:“你是我的亲传弟子,你真不记得啦?”
住持悲愤地说:“我不是!”
教主说:“知道背叛师门是什么后果吗?”
住持说:“我从来没和你们打过交道,我也决不想加入你们邪教。”
教主用蛊咒,他立即感到全身小蚂蚁咬的感觉,满地打滚,难受到极点……
最后他受不了了,只好一测,但是测不出结果。
“妈的。假的!”教主愤怒说。
……
催眠中,再次出现打电话的事,小雪无意中问了一句:从来没有人接吗?
“有,是个女人,是他的秘书。”住持说。
——她怎么说?
——约我见面。
——见到了吗?
——见到了。三个人!没有周台长!我身体很痒了。
——这三个人什么样子?
——我很难受,他们一个女的,2个男的……
主持正在叙述三个人的摸样,突然大叫:黑云又来了!
昏迷过去,没再说话。
小雪说:赶快救他,可能他又被打昏了。人在记忆中或者梦中的昏迷都是真实的。
旁边的安全人员中,有一个是原程处的部下——就是接替庄瑞的第二任专案组长,在京郊被害,随着顺子被绑架才发现他及另一部下的尸体——他对小雪说:这三个人就是程处他们三个。小林(女)至今没有下落。
小雪再追问多次,没有更多线索了。
毕竟住持并没有进入阿来教的核心圈。
小雪等翻着厚厚的记录说:目前他失踪的一些时间基本上都补上了。赶紧向冯司汇报。
但是,任何通讯设施都不再联系到冯司他们。
住持自己看了自己失忆状态下的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说:我知道这种血咒,但没想到在我身上有,这样的话,我可以试试在清醒状态下能否应用它。
小雪鼓励他试试。
190、
住持毕竟也是有一些修炼的人,他结合师兄曾经教给他的一些咒语,试着让自己在清醒状态下是否能长出翅膀。
为了防止他出现失忆状态,小雪从心理学角度告诉他,如何先控制自己的“遗忘”:“进入状态前,反复念叨至少100遍:我要和小雪说话——先把这个意志强行灌进脑海中。”
当然,这个试验是在一个密闭房间进行的,周围都是全副武装的安全人员。
住持身上没有任何束缚。
过了一会,住持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安全人员,楞了一下,接着他看到了小雪,觉得记起了什么,对小雪说:我要给你打电话。
小雪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所以我接到你的电话就过来了,你直接说吧!”
住持看了一眼周围的安全人员:他们是……
住持眼神还有些迷惘,小雪知道是他思维还很混乱所致,决定慢慢引导他:“他们是来保护你的,这下你可以放心说了吧!”
“真的?”住持此时脑海的念头是:小雪是可以无限信任的人。所以赶紧急切说:“周台长很危险,我们要赶紧告诉他。”
小雪知道他信任自己,决定刺激他一下,让他清除一些混乱的思维,所以告诉他:已经晚了,周台长被害了。
住持大哭:我害了他!
小雪问:你不要自责,说出来会好受些!
住持说:我师兄和他的事,我都被迫告诉了教主。教主早就监视着他的举动。旋冰一来,他们就都要死。
……
2人对话继续,我直接叙述住持的话:
“玄冰杀死她是没用的,必须拿去冶炼,放进一个密闭法器中,把她人炼成灰,灵气炼干净,炼出她身上的至善丹,把它喂给灵童或者用来做祭祀灵物(怎么做我也不清楚),就能打开玄冰洞。”
“我想:我本来是玄道的,但是前世误投了阿来教,教主把我来自玄道的法力骗了去,使我转世学法非常吃力,所以后来我师兄才让我专门研究观测天势地势。”
……
“不好,我要变身了”住持对小雪说:“你赶紧躲起来,我一变身,阿来教主就会来。他给我下过蛊咒。”
小雪说:“没关系,我就等他来。”
阿来教主一行已经到达了西藏,虽然他们打扮得象个旅行团一样,但是毕竟组成比较怪:2个男人、一群妇女、一个孩子和一个婴儿。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目光都比较呆滞。
所以他们只能尽量避开人群,步行朝目的地走去。
他们买了一辆马车,装各种用具和法器……所以他们行动缓慢。
不过阿来教主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就他在断肠村布置的机关、阵势,困那帮死对头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此时,护法阿福跑过来说,一个蛊符有异样,可能住持又要变身了。
阿来教主一看,奇怪说:“还没到周台长忌日,我也没有招他,他怎么会自己变身呢?”
“会不会是他发现如何使用他的翅膀了?”阿福问。
教主说:“应该不会吧,他法根都断了。你想那个臭老道教了他半辈子的法术,至今他那水平和乡下跳大神的差不多,他怎么可能自己启动翅膀。除非……除非那臭老道没死,而且还知道他有神羽,帮他启动。”
阿福没说话,教主吩咐说:“把装臭老道的魂盒子拿来看看。”
至及道人在1999年和教主交手时,不幸被收掉一魂,以至于死后都不便转世——象他那样法力的人也可以转世,只是转世后肯定就不再是自己了,所以教主判断,他还在等待魂魄健全的机会,才会进入轮回隧道——这就是教主控制这类法力比较厉害的人物的手法。比如他原来的护法宜寻、现在的马不鸣。
一个小盒子拿来了,教主小心打开看,里面有个圆圆的象玻璃片一样的东西,玻璃片后面就是压着的魂魄——教主仔细一看,没发现什么异样:如果至及道人在行动,尤其是作法,他的这个魂魄就有感应和变化。
突然,一阵大风袭来,教主手上拿的盒子居然吹翻在地。
教主赶紧拣起盒子,但是玻璃片后面压的魂魄已经不见了。
“还想从我手上逃?!”教主冷笑,不慌不忙对阿福说:“随便拿2个简单的追魂法器来,把他追回来——有可能把他所有魂魄都追回来关起。”
教主简单地判断至及道人的魂魄跟着他们,一直侍机拿回自己的魂魄,现在肯定是带着全魂逃跑——但是,他活着教主都没放眼里,何况死后,魂魄本身更不可能成为他的对手。
但是,事实又让人跌眼镜了:教主先是简单追击,不成,换了高级点的手法,还是不成;最后,最复杂高级的手法都用了,还是追不着。
难道至及道人死后,反而法力变强了??教主居丧地琢磨:不过好在他只是魂魄,构不成什么威胁,他要找的玄冰玄童困在天网阵中,也没事。
住持就算会飞了,他也用不好他的翅膀,毕竟翅膀其实是别人的——就算他一个人勉强飞来也没有用,灭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紧迫感危机感还是涌上了教主的心头:后面要加快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注:至及道人真正的师弟应该是啻虚真人,他被抽出神羽后,失去了回归的能力,所以后世他也会准时转世,但不知道自己的所有情况——很可能就平淡过了一生。而闾轮因为给自己附上了神羽,自动获得了啻虚真人的一些特点,所以一旦转世就要跑去当了至及道人的师弟。当然,也可以理解为,闾轮临死前悟到了自己的问题,本身也想加入玄道找交报仇。总之,历史陷在迷雾中,有时连恐龙也看不清!)
191、
住持的翅膀终于打开了。
一层薄薄的翼,几乎透明。只有在与背部连接的地方出现2跟羽毛清晰的形状。
小雪说:你试着飞一下。
那层翼再打开,居然面积很大,住持平稳地离开地面,浮在房间中。
大家看呆了。
小雪问:能收吗?
住持试了试,不成。
小雪想起什么,说:你试着睡一觉呢?
住持后来终于睡着了,小雪他们果然看到他的翅膀慢慢收缩、变淡、最后隐去的过程。
……
小雪都说:没想到传说中的血咒、蛊咒真的存在。
小雪其实是个从小就有特异意识功能的女孩,所以很小就被网罗到安全部特殊的训练部门——她见过的怪事可谓多,这次连她都觉得开了眼界。
(关于特异功能的一点资料:现今发现的特异功能虽然很多,归纳起来其实分三类:第1类是意识能力——在心理学方面有天赋,能捕捉别人的一些想法,最厉害的甚至能直接窥视别人脑子里想的内容;第2类是透视能力——可以看穿物体;第3类意志力——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志控制物品的运动。第1、2类已经发现很多,第3类比较少,代表是前苏联发现的一个妇女,她有时做梦梦见自己在厨房,由于不由自主调动了自己的意志力,结果家里的锅碗铲子什么的就自动在厨房“跳舞”,一度家里认为闹鬼,后在科学家研究下才发现是她的意志在作怪——80年代初此事经媒体披露曾震惊世界……当然,小雪属于意识类的)
小张和周老师他们小心翼翼在地下宫殿摸索,但是,转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样,也没有碰见任何人。
他们就胆子越来越大,几乎是跑着到处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周老师本来很谨慎,看他们到处闯,自己就站在一个认为很安全的地方,观察!
但他们啥也没遇到,看这情况周老师也放松了警惕。
“没有任何机关!”一个安全人员冲他笑笑。
突然,小张叫了一声:“哎哟!”
大家都向他围过去,“怎么拉?看见什么啦?”
小张不好意思说:“我背部发痒!”
小张那次被住持咬过后,躺在医院治疗时,最难受的是背部痒了好几天,非常奇怪的感觉——后来莫名其妙不痒了,受的伤打了一些消炎针,甚至狂犬疫苗什么的,也都好了。
他很快出了医院。
不过他告诉冯司,当他被咬后,意识很奇怪——控制不住地想举枪杀人,打人什么的。好在自己意志力还坚强,所以赶紧射自己大腿,把枪扔了……
检查发现,就是他的肌肉层有一点点真菌感染。但是量很少——后来对他身体多次体检,又没发现什么,真菌的量也没有增加过……
但此时发现自己背部痒,小张还是有点害怕,他可不想自己突然变异,作出对自己同事不利的事,所以提议赶紧退出去。
他们一行很放松地往回走,边走边聊天。
周老师还关切地问起背部痒的位子,说笑道:估计你是要长翅膀变天使了。
小张说:还天使呢?别折磨我就感谢了,这种滋味你可不知,说不出的难受和怪异。
周老师说:我知道这种滋味!我小时侯经常做梦自己背部奇痒,还长出翅膀来。直到12岁以后才不做这样的梦了。
小张说:做梦那痒算什么?我这是真的。
周:从现代心理学观点来看,做梦的感觉其实和真的是一样的。
……
他们说笑到了出了地下宫殿的门……
笑容凝固在他们脸上——外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人影。甚至他们当时用来开山的一些机具、推车都不见了……
就向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冯司他们哪里去了??
192、
周老师反应快,说:“赶紧看看通信系统,联系试试。”
此次行动,调用了专门的卫星定位系统。刚才进地下宫殿,他们就发现没有了信号,但是出来……还好,有信号。
小张赶忙和另一个安全人员架起设备,打开小型电脑……联系搜索半天,没有冯司等人的讯号。
一个安全人员提示说:“当时不是冯司说再联系省里,因为信号不好,叫到制高点试试啊!”
小张说:“对啊,你们四处看看!我再试着和省国安处联系。”
讯号通了,省国安的张处长声音传过来:“小本家,怎么你们现在才联系,害我担心了半天。”
小张急问:“冯司在哪里?”
张处:“不和你在一起吗?”
小张心往下沉,简约叙述经过:“……他们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出来他们就不见了”
张处也着急了:“今天我等了大半天都没你们的消息,你这是第一个。”
小张说:“今天一早联系过,但是信号不好。我记得我们进去前,冯司叫再联系一次,还吩咐到制高点联系。”
“那可能是他们上山了什么的,你们再找找!”
“不是啊!”小张感觉很不对,但又一时说不出来:“我再找找吧!我一直开着,你注意我的定位。”
“好的!”张处说:“要不要派人增援。”
小张说:“万一你突然发现我的讯号断了,你就派人来吧!”
周老师说:“以冯司的风格,他不可能是自己走了,不留一个人等我们吧!”
小张:“当然不会!”
周继续说:“那就说明:要么他出了问题,要么我们出了问题。”
小张:“你直说吧,周老师!我现在没脑子猜你的话。”
周笑着说:“当老师养成习惯了,喜欢先启发别人思考,再说答案。”
张点头表示理解:“你说。”
周说:“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没联系到省里,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发现这个鱼眼,我就简单理解为是鱼眼造成的信号不好。现在看来不是——实际上在这里是能够有信号的。那只能反推,今天上午的情况不正常。”
小张:“直说答案!”
周老师:“我们今天上午,甚至更早以前,可能已经误入了一个邪阵,这个阵肯定和时空有关,而我们因为进入这个门洞,不知道做了什么,无意中又出了阵。所以我们现在是正常的。”
小张他们有点听明白了。一个安全人员指着门洞方向说:“那我们再进去,也许再出来又能见到冯司了?”
周说:“我是猜想,有这样的可能。”
此时,讯号又响,一个国安人员接收说:“张处说,在陕西的小雪有重要情况汇报冯司。”
小张:“告诉他冯司联系不到。”
“她还问你在吗?”
“还找我?”小张问,接过耳机。
……
“张处,你能不能让小雪直接和我对话?”
接通了,小雪兴奋的声音:“小张,我知道你背部的真菌是干什么用的了,你绝对猜不着。”
小张说:“我那有心思管我的背部真菌。大不了长个翅膀出来。”
小雪大叫:“你答对了!加十分。”
小张有点意外,看了周老师一眼。
小雪继续说:“我准备做一个实验,看你和住持因为这个翅膀,建立了多少感应。你在那里,按照我说的做,我这里通过住持,看是否可以看到你所看到的景物。”
“我不是告诉你,冯司都找不到了吗?我那有心思做你的心理学实验。”
小雪说:“这正是我要赶紧做这个实验的原因。”
“为什么?”
小雪说:“一般有物质基础的通信系统,容易被破坏。但是人的意识力却是个很独特的东西。如果建立意识上的感应,可能连时空都挡不住。”
小张对周老师一说,周大叫:“太好了!”
周老师接上了另外一个耳机也听着,其余2个安全人员警戒。
小雪开始了:“你注意感觉,你的背部开始发痒了……”
小张进入了状态,周老师奇怪地发现:自己的背部也开始发痒了。
193、
住持随着小雪的催眠进入了状态……
过一会,他的脑海中清晰地出现一个奇怪的八卦图,阳鱼眼和阴鱼眼处都是奇怪的黑色。
住持感到自己正坐在阴鱼眼旁边。
小雪问小张:你看到什么了?有看到一个八卦图吗?
小张说:没有啊!
周老师的声音却响起来:有,一个模糊的八卦,我们正在阴鱼眼旁边。
……
住持和周老师建立了奇怪的感应,直接对话起来。让小雪他们在旁边吃了一惊。
住持:阳眼处肯定是血,阴眼处为什么黑色呢?
周:感觉象烧焦的样子。
小张叫人去检查。回来汇报说:“新长的草下有烧焦的痕迹。”
2人在催眠状态下讨论起来,说的话让小雪他们都听不懂了。
(而对2人来说,他们感觉自己飘在八卦上空,面对面、指点着这个八卦在交谈)
住持:既是阴眼处,怎么可能被烧?
周:只能是天火。
住持:你太小看阴眼的力量了,什么天火?会这么不长眼睛吗?
周:如果是天意呢?
住持:什么天意?
周:该到改变的时候了。阳眼被血封住,显然是人为的,就是为了破坏阳面的能量,让阴阳失调。但是八卦的对称性是不允许总是处于失调状态的,有时会促使阴面的能量帮助阳面反击……所以出现天火击中阴眼很可能。
住持:制造中已经规避了这种可能的。是用阴面能量的血覆盖阳眼,这样把阴能引入阳面,整体八卦的能量还是平衡的,只是阳面的能量是阴能在支撑。
周:这招好毒!阳面无论付出多巨大的代价,还不一定能恢复阳面的能量。
住持:是这样。
周:你咋想到的,不会是你制造的吧!
住持听了此话一楞,过会说:我咋感觉就是我造的呢?
周:我仔细看看你,我脑海里记起好多奇怪的人,都应该和它有关,但好象没有你啊。
住持:可我好象见过你!等等,我想想,你好象躺在那里,身上全是血,不,你的身上全是羽毛,是,你是只大鹏,身上是大鹏,就脸是人脸……你死了,我火化了你,我拿了你的羽毛,对,羽毛,我也要死了,我叫他们拿羽毛给我……我好象看见了,我有点明白了,我上当了……
住持大叫一声,从周老师身边跌下去,周赶紧问:你怎么啦?怎么啦?
那边,小雪赶紧解除催眠,摇醒住持。
住持醒过来,眼光木木地看着大家。
小雪赶紧一笑说:“我是小雪,是你最可信任的人啊。”
住持缓缓说:“小雪?小雪?我怎么不记得啊?”
显然住持没醒,而是进入了另一种催眠状态。小雪判断是:他的蛊咒发作了。
小雪赶紧说:“小雪就是你最可信任的人,你自己嘴里叫叫小雪试试,看看你曾经叫过没有?”
住持试叫了一声小雪说:“好象我叫过这个名字。”
小雪一笑说:“这就对了!”
住持:“可你是我什么人呢?”
小雪眼睛一转:“我是你侄女啊!”
住持:“那你是青儿的孩子吧?叶儿的孩子可是男的。”
小雪:“是啊!”小雪此时感觉不仅是蛊咒,很可能他进入了前世的记忆。住持下面的话证实了这个判断。
住持:“你们怎么穿这样的衣服呢?你妈妈呢?”
小雪说:“他们都死了,我们现在是在下一个轮回中了。不是原来的时代了。”
“是吗?”住持又惊又喜的感觉:“我终于轮回了!而且我还记得前世。”
小雪故意问:“咱们不是都要轮回吗?”
住持:“本来是这样,但是交骗走了我所有的法力,我失去了进入轮回的力量。即使碰巧轮回了,我也只能变成一个普通人,一世过后,神形具灭……幸好我最后时刻发现了,我赶紧带上了大鹏的羽毛,希望这个神羽能帮助我转世。有机会弥补我的错误,重新获得法力。”
小雪问:“什么错误呢?”
住持说:“我用灵童的血封住了阳眼,把阳面能量收归阴面所用——我最蠢的是我自己能量也是属于阳面的,等于封住了自己——而这事只有我能做到,阳面能量的人才能进入阳面封阳眼,阴能的人很难在阳眼处做到这一点……可惜我到死时才搞明白。”
小雪后来一直跟着查案,懂一点八卦知识。所以问:“你要懂得八卦,跑到阳眼处都没事,你应该明白你至少身上带有阳能啊!”
住持叹气说:“我是上当了——我一直知道自己带阳面能量的,我以为自己封的是阴鱼眼。我学道渊源本来就有分歧,加上我和别的巫师的切磋和交流,也学过好多派别的法术。所以后来交大师说:只有我能救回灵童,封住阴鱼眼时,我就理解为:我曾经学过阴面法术,可以进入阴眼……你要知道,在八卦中阴阳是可以互换的,就看制造者如何划分阴阳了。”
小雪:你知道谁是制造者吗?
住持:我猜应该是姜子牙。
他为什么要造这个八卦呢?
住持说:“我猜是他封神后,造了这个八卦维持天地势的平衡。”
——这不很好吗?你干吗要破坏呢?
——我认为姜子牙是为保周家的天下不惜谋害了所有的得道巫师,而造这个八卦的目的,也是为了运用其对天地势的调节作用,压制天下的巫师。所以当时在我看来,八卦的一面是天下的巫师,另一面是周王朝,当时周幽王又特别坏,我当然要封他的鱼眼——我先用交师等留下的血封了一次鱼眼,再利用利用幽王的军队调节一次天势,幽王死后,我更加确信自己做对了,所以就按交的要求:用褒姒的血封住了整个鱼眼。
——哦?褒姒,为什么?
——她其实是灵童,长大就废了。所以我必须让它回去,把她血抽干,换了血符——这样交就容易找到她,不让她长大了,同时她那是成型之初,虽然长大了,但潜能依然很强。用她的血封鱼眼是最有效的。
——褒姒?那个一笑倾国的美女,灵童……小雪这下自己没反应过来了,美女这样的结果真难以接受。
住持说:“是啊!不可想象,但是也是天意。她毁了一个朝代,必然要用生生不熄的痛苦来平衡……”
194
她有痛苦吗?小雪同情地问。
住持说:“应该有。即使是个婴儿,她也应该什么都知道。”
——她应该是多大的婴儿?
——越小越好!交只要在她出生前找到她,就不会让她满月的。所以我认为她是个不到一个月的婴儿。
——好小啊!
——越小,她保存的能量越多,长大是要消耗她的能量的。这是阴面的特点,比较邪气。
——那阳面呢?
——阳面遵从自然生长的规律,所以,如果他们有灵童,肯定是和常人差不多。
——你是从这个判断你当时把阴阳搞反了。
——不完全是。我现在想,阴阳本来就是要协调发展的,任何一面过强都不对,所谓过犹不及。本来阴阳能转换,无所谓阴阳,重要的是维持平衡,谁也不要去打破它。一旦哪一方破坏平衡,那一方就成为阴面。可惜我当时明白这一点太晚,以为自己一方对,就要压倒另一方才罢休。我错的根源在这里。
小雪点头说:“我有点理解了!我们老祖宗早就明白了平衡协调的重要,可惜后人没理解。”
住持说:“是,我甚至认为后来中国历史总是战争不断,和这种天地势平衡的破坏有关。”
小雪一笑:“哦!看来这个八卦影响很大啊,副作用很坏啊!”
住持很认真地点头:“每个初衷,不一定总是结出想要的果啊!”一副大彻大悟的感觉。
住持此时似乎完全清醒了。
小雪继续:“初衷是什么呢?”
“交当时只想挽救巫师界。我作为一个巫师,当然赞同他的想法罗。”住持解释:“没想到,一旦走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再好的想法也要变质。何况这想法本身就有问题呢?”
——“交是个人的名字吗?”小雪问。
——对,他应该就是现在的阿来教主。他经过三世轮回,估计已经完全钻进牛角尖了,不把白轮法王放出来他肯定不罢休。
——真的有白轮法王吗?
——有!
——他出来会怎样?
——应该可以恢复巫师对人间的统治。
——哦?巫师如何统治世界?谁法力高,谁就是老大?
——好象是。不过当时我接触的巫师都是通情达理、顺应天势的,所以认为巫师的统治总比周幽王好。
——现在呢?
——现在就不是了,随着天势的改变,交他们已经变得越来越邪气了。只是已经晚了,现在再想纠正他们就难了。
——为什么?
——我观察过无数次天势,阴能几乎覆盖了整个天势,已经阻止不了他们了。
——肯定没有办法?
——除非回到千年前,把它改过来。
——哦?难道现代武器都对付不了他们吗?
——我认为可以对付交他们,他们毕竟有肉身,但是法王出来,就什么武器都没用了。
小雪说:我明白了。
住持基本上回忆起了他的前世。他还说了自己如何改变天势,以及交告诉他如何用褒姒祭祀,用其血封住鱼眼的事:
“交没说那里是鱼眼,只说很早以前是集中了所有的神力建造这个八卦的,我是其中一员,所以我可以进入其中,做一些有利于改变天势的事。
我当时问交师,是不是鱼眼。交说,可能是阴鱼眼,叫我自己要小心。我想为了巫师界,自己做点牺牲算什么?
我对这个八卦的结构还是比较了解的……”
此时,讯号响起,小张那边发过来的,询问住持到底怎么样了?
小雪说:他很好!我们马上过去,一起寻找冯司他们。
周老师在那边还在和小张他们讲:我和他前世肯定有缘,否则我们不可能在意识中相见。
小张一边要求省里支援,一边研究布置寻找冯司的方案。
周老师建议先认真查看鱼眼部分为什么出现烧焦的样子。
“这很有研究价值。”他说。
195
周老师扒拉开新长出来的小草,仔细观察了下面烧焦的情况。
过一会,他兴奋地叫:我感觉得不错,雷击痕迹。用迷信的说法,就是天火烧了阴鱼眼。
小张问他:“说明什么呢?”
周说:说明阴鱼眼也受损了啊!就是阴面也出了问题啊!
小张听不懂继续问:“出什么问题呢?”
周:这我也不清楚,我只能从八卦来给你讲解——阳鱼眼被封,就是阳面受损,阴鱼眼被击,就是阴面受损。具体的损失是什么,只能再看。
小张有点明白地点头。
2天后,住持和小雪等也感到,住持与周老师一见如故。兴致勃勃又探讨了一次鱼眼的焦痕。
住持认为:只是击中了鱼眼的位置,并没有损害到鱼眼。鱼眼还在山洞内部,阳鱼眼的血都是埋在很深的地方,才有效。
周问:“那雷击中这里,说明什么呢?”
住持说:“可能是阳面的一次反击,只是能量不够。所以没有损害到实质。”
他们不停地讨论,都感到解释还有漏洞。
不过住持强调说:“这个八卦不能看成平面的,而是立体的。”
周说:“矿脉交叉点是对称中心?”
住持说:“是!”
周:“那这个八卦可就复杂了,平面就够复杂,别说还立体的。”
住持:“挖断矿脉有什么影响还很难说。我觉得主要应该是影响了一个平面。”
周敏感说:“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平面?”
住持说:“有可能啊!”
周大叫:我明白了!从那天爆破那个斜坡开始,我逐步突进的地方,正好构成一个这样的平面(周比画)。而从昨天开始,我们从这里拐弯过来,发现了这个入口——已经脱离了原来的平面。构成另外一个面了…说明问题从昨天就出现了。
小张不得不及时提醒周老师说:“别说这么学术,说大白话!”
周说:我们本来处在正常的面上,昨天进入了不正常的面。而我们进入后,外面这个面又调整正常了,我们出来是正常的,冯司他们在调整中失踪的。
小张:我更糊涂了,谁来做的调整?
周和住持都说:“八卦自身具有调整的功能,以避免一般人进入不该进入的地方。”
住持紧接着说:“肯定冯司等人中有特殊的人,或者他们无意拿到了特殊的法器,开启了另一面。”
周思索了一会,说:没记得什么特别的,除了那个女人的尸体。
住持问:什么尸体?现在在哪里?
小张紧张说:“送省城了。”
住持说:“那还好,离开这个八卦,变异的可能性才小。应该叫他们注意冰冻冷藏,不要轻易动那个尸体,有可能我很想去看看。”
周轻轻说:“他有僵尸的特征,但没有血线。”
住持脸色微微一变。
大家听从住持的建议,先找阳鱼眼,挖出当时埋下的血,解开封结再找冯司他们。
冯司等人正在等待小张他们,突然一大团黑云压过来,冯司心里感觉很差,回头问了一句:“和省城联系如何?”
部下回答说:“还不知道,要不我去看看。”
冯司:“不用了,天气可能要变,大家注意一下。”
很快,黑云压下来,把大家罩在一片浓雾中,相互之间有点看不清。
冯司喊:“把上山联系的同志叫下来,大家到洞口聚一下。”
陆续听见一些声音,冯司自己摸索着往洞口移,但是发现本来就几米远的洞口,摸索了半天居然没有到。
冯司不敢再动了,喊了一声:“大家都到洞口了吗?”
没有人回答!
冯司只好再次往洞口的方向摸索,最后他终于摸索到洞口,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怎么会事?听到回答一声!”
还是没有回答。
冯司知道遇到怪异了,靠在洞口,等待浓雾的散去……
天色越来越暗,夜晚似乎降临了,冯司才发现自己穿得不多,不由自主往洞里退了一点,然后双手抱着胳膊保暖,一动不动,等在那里。
196
庄瑞他们焦急地等待时辰过去,但是很久了,天色仍不见改变。
庄瑞忍不住说:“不行,我得出去找她。”
大家劝阻,但是庄瑞不听!
阿月冷冷说:“你能找着吗?她现在是魂魄状态,你就是穿过她你也不知道。”
“不,我会知道的!”庄瑞固执说:“我和她有心灵感应。”
徐处:“那你现在感应她的情况吧!”
庄瑞说:“我就是在洞里感应不着才着急,我想我出去就成了。”
“不过多个送死的而已。”徐处说。
庄瑞对小吴和程刚说:“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们要坚强,要想办法回去。”
小吴他两都说:“庄处,我们陪你去!”
庄瑞摆头:“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马不鸣(顺子)本来一直坐着,此时站起来说:“我陪你出去吧!我有她的身体,而且还有2魄在体内,对她的本魂应该感应很强。”
庄瑞点头。
阿月和徐处摆摆头,指着马不鸣(顺子)说:“你不能走!”
“为什么?”
阿月说:“顺子和这个阵有相通的灵性,她又是魂魄状态出去的,除非是我们教主或者守阵的阵灵想收她,别的人都不应该能拿她的魂魄有办法。但是她现在的身体却是个弱点,所以我们只能保护好她的身体,等待她回来。”
她转向庄瑞:“既然你要演义为爱情献身的情种角色,那你自己出去送死好了,但她不能走。”
庄瑞顾不得计较她的讽刺,急问:“你肯定她没事?她这样灵魂出去,不论多少时间都能回来吗?”
“我怎么知道?”阿月说:“一般魂魄离体不应该超过一个对时,但顺子是特殊的,何况她还留了守体的魄,应该没有什么时间限制——但是,我们现在是在天网阵中,常识不一定行得同……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那我还是出去看看”庄瑞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你自己的事!”阿月说:“死了别找我们就是了。”
庄瑞往外走。
快到洞口时,庄瑞楞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洞口!
是冯司的背影!
庄瑞不相信地仔细再看,真是冯司。
天啊!冯司怎么进天网阵啦?
喜忧参半地心情,庄瑞叫了一声:“冯司!”
冯司感到越来越冷,正觉得手脚快要麻木时,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
他不敢相信地回过头来——真是庄瑞啊!
2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竟无语!
过了半天,冯司和庄瑞才说话,交换情况。
冯司说:“没想到我进入了一个阵。”!
庄瑞解释。
……
他们先回到洞里,小吴和程刚都又喜又忧……
阿月和徐处也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的这个对手。
冯司大方地和他们握手,对徐处说:“把我们徐处的身体带着乱跑啊!”
徐处吃了一惊:“你已经知道了?”
冯司:“总得知道吧!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徐处说:“那你们没把我的身体怎么样吧?”
冯司说:“我们保管得很好,我还希望你们换回来——大家光明正大打一仗,不要玩这种阴招!”
徐处不好意思说:“好说好说,出去后我一定换回来!”
大家交换情况和看法……
徐出感到找到了当老师的感觉,很得意大家每事都要听他的意见。
突然,马不鸣大叫:“不好,顺子有危险!她守体的2个魄烦躁不安……”
大家吃了一惊!
阿月赶紧问:“闭上眼睛入定,什么感觉?”
感觉有人要消灭她的魂魄。
阿月松口气说:“那他就不自量力了,这可是灵童的阵,顺子调集能量很容易。”
不,我感到她很危险!马不鸣说。
难道我们教主来了?
197
顺子向张冰冰道别说:我出来好象很久了,超过一个对时好象不好吧!
张冰冰说:“没关系的,我是把所有丑时放一起用,对你来说,始终没出丑时,也就始终没超过一个对时啊!”
可以这样算吗?顺子疑惑说:“不过我还担心庄瑞他们着急,还是先回去说一声。”
张冰冰似乎没听见顺子的话,突然说:“不好,我光注意调集时辰,忘了件事。出了点漏洞!忘了封关口了!”
顺子:什么意思呢?
张冰冰:关口没封好的话,万一有人在这个阵附近,可能会一不留神入阵来,而且入阵容易出阵难!关口封好,就难入阵了。
顺子:那我们不是可以从关口出去吗?
张冰冰笑:这个阵就是“入阵容易出阵难”。所谓的封关就是关掉2个并开启3个程序性的咒语就能做到,否则只要经过这个阵的人会因为走到某些关键的点,乱走错了一步路就跌进来,再也不能出去。我原来一直很注意这几个程序的运行,所以千百年来只有很少的几个人跌进来过!
张冰冰说到这里,奇怪地停了一下,然后才说:“这次因为刚回位,忙着找你说话,还没好好检查这几个程序运行状况。”
顺子说:“那你好好检查吧,我先回去。”
张冰冰再次挽留说:“哎呀,不再这一时半会,陪我检查这些程序,你也能更好地了解天网阵的结构,有利于你破阵啊。”
见顺子犹豫,张冰冰又说:“我还需要借助你的能量封关,毕竟我现在是魂魄状态,没什么力量。另外,我知道庄瑞的上司冯司等都到这里找你们了,不赶紧封住关口,万一他们也误入阵内呢?我倒无所谓!你们这么多人跑到阵内来陪我,我也不寂寞了……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
顺子想了想说:“我帮你封关吧!”
张冰冰要求顺子先帮她把阵中能量集中,调集给自己,然后她念动咒语……
只见整个天空大地突然涌起浓浓的黑云,最后填满了整个空间……只有天边有一道暗红色的线绕成一周,象黑云的边……
那是阵的边界吗?顺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内心似乎有所触动。
“这下好了!”张冰冰做法完,对顺子说道。
顺子说:“那我可以回去了吧!”
张神秘地一笑说:“你可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顺子居然问得很平静。
张冰冰说:“也许我有点自私,但是我不想要你回去!”
顺子还是那话:“为什么?”
张说:“你不是学文科的吗?不知道女人天生是敌人吗?尤其是她们爱着同样一个男人时。”
顺子还是很平和:“可是你只是魂魄,已经不能再爱他了。”
张:“我很佩服你的定力,居然很平静——不过,你想想我如果回到你的身体呢?我可以爱庄瑞吗?庄瑞会爱我吗?”
顺子脸色有点变化,但是还是耐心说:“可是你这样不是爱他,而是害他。既然天网阵只有我和他能破,你代替我就做不到!”
张忍不住大笑说:“我的傻姐姐啊!我为什么要和庄瑞出天网阵呢?出去也是白轮王的天下,不如就在阵中无忧无虑幸福地过一生。”
顺子继续说:“可是庄瑞不会同意这样的,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张说:“那可不由他,破不了阵又不是我的错,大家是被迫留下的嘛!”
顺子沉默一下说:“看来你早想好了的。这也是你的任务之一吗?”
张说:“这倒不是什么任务。但是我确实爱庄瑞,我会好好爱他的,希望你不要怪我!”
顺子说:“你借的是我的身体,庄瑞爱的还是我!”
张说:“这我承认,但我不在乎!只要我能每天爱着他、和他在一起就行。”
顺子说:“你太自私了!”
张:“真正的爱,都是自私的。”
顺子没说话,而是把脸转开,望着天边的那丝暗红色的线……
199
张冰冰小心看了顺子一眼,心想: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刚才她借封关的机会,让顺子把阵的能量都收集给她了……顺子现在要给她争斗,已经不是对手了——想来顺子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才在那里发呆。
毕竟有所疚欠,张冰冰走过去扶着顺子肩说:“其实你肯定没有我更爱庄瑞,你上一世转世前就主动放弃了和他相遇的机会,这一世也是和别人结婚生子,你就当遇见庄瑞是个意外,再放弃一次就是了……”
顺子反手扣住了张冰冰的手腕说:“我不会放弃!”
张冰冰看着顺子说:“你非要和我斗一斗?我想你也清楚:阵的能量我收了大部分,你已经调动不了多少了!何况我本来就是阵灵!”
顺子坚定的目光望着她说:“那我也要试试!”
……
阿月教马不鸣盘腿坐下,闭眼念动心咒,通过顺子身体内仅剩的2个魄感受顺子的情况。
“你要把你想象成:你就是她!”阿月吩咐说。
马不鸣似乎进入了状态,一会儿,他紧绷着脸,汗水滚滚而下。
大家都着急地看着他。
徐处小声说:“她好象真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一样。”
庄瑞赶紧问:“她的情况怎样?”
阿月轻轻摆头说:“好象不好!”
此时,顺子(马不鸣)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脸上肌肉抖动得很厉害。
徐处紧张地看了阿月一眼,说:“不好!她剩下的魄要离体!”
阿月伸手按住顺子身体人中的位置施法,他脸上的肌肉抖动慢了下来……
但是只过了一分钟,脸上肌肉又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阿月说:“不行,我快拉不住她了!”
庄瑞急切问:“她的魄离体是什么意思?”
徐处大声呵斥说:“笨!魂魄全离体了,她不就死了啊?魂飞魄散就是这个意思!”
庄瑞心里一阵疼痛,又不知怎么帮她。他不由紧紧握着顺子的手说:“不,你不要走!”
……
突然,顺子身体一下蹦了起来,把她身边的庄瑞阿月等都掀翻在地……
顺子站定,睁开了眼睛。
她似乎轻轻吐了一口气。
庄瑞站起来,颤声问:“你终于回来了?!”
顺子点点头,上前紧紧把庄瑞抱着说:“我终于又回来了!”
大家都把目光回避开,心里也都松了口气。
只有阿月不信任地盯着顺子看!
回来的是顺子吗???
周老师等人还在寻找阳鱼眼。虽然知道大致位置,但要准确找到还是很困难的事,他们已经错挖了好几个坑了,但是没有找到封血。
住持和周老师一见如故,配合很默契。这天晚上又在一起研究。
“都过去2天了,怎么还没见血呢?”周老师说:“会不会没有血封,是我们的臆想啊?”
住持肯定说:“有的。”
周笑:“你咋这么肯定?”
住持说:“因为我对我的前世开始恢复记忆了。”
周:“真有前世啊?说实话,对此我老是将信将疑的。”
住持一本正经说:“有,前世我们是朋友。”
周来兴趣了,打趣说:“讲讲我们前世的故事。”
住持说:“我大致都记起来了,只是有些细节还记不清!”
周说:“说说!记不全没关系。”
住持:“我们本来是一派的,后来我去找你们,你们不在,我就误入了另一派。”
周笑:“呵呵,还有江湖派别啊!”
住持没理会周的调侃,继续说:“后来,我误杀了你,还抽了你的羽毛。这样你才失去转世记忆的。”
周忍不住调侃说:“我们两还有恩怨啊?!”
“是!”住持说:“所以这一世你可能会杀我!”
周更乐了,摆手说:“我不会杀你的,你放心,就算真有前世,都过去了,我哪里记得。还要因为一个前世来杀你,那不犯傻啊!”
住持没笑,而是说:“有时就是前世因,后世果!”
200
周还得意地和住持讲了他们如何判断、如何挖断矿脉破坏此处八卦的情况,没想到住持脸色都变了。
“怪不得!”他喃喃说。
周问:“怎么啦?”
住持说:“你把它挖断了,我也就失去了坐标,不好找鱼眼了。”
周安慰说:“可是矿脉所处位置我都在地图上标好了的,鱼眼位置总不可能到处乱跑吧!”
住持说:“你说对了,鱼眼就是会跑!”
周睁大了眼睛,“不可能吧!?”
住持缓缓说:“这是一个活的阵,不是死的,你对它的任何改变都会导致它的随机而变。”
周奇怪说:“难道本来埋着血的土地会长脚跑别的地方去??怎么跑呢?”
住持说:“哎!这不是一个三维阵,而是一个四维以上的阵,矿脉形成的八卦维持着三维和四维的分界,我们走不过去,但是矿脉被破坏,界线就乱了,你可能在四维之间乱跑都不知道。”
没想到周老师眼睛立马亮了:“那我真想见识一下四维是什么样子。”
住持叹口气说:“现在可不是搞研究的时候。我还知道的是,这个八卦对应一个可怕的阵,当年交让我把灵童的血埋下后,其实就是启动了这个阵——当时我只知道这样做有利于灵童转世和法王出世,2者怎么联系的却不知道。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在这里陷进去了,可能很难再出去了。”
周还在要体验四维的兴奋中,问:“什么意思呢?”
住持说:“你想:本来八卦就是一个阵,这个八卦又是阴阳失调的情况,就够复杂的了,而它还对应着一个更可怕的阵……复杂死了,谁破得了?”
周说:“实在破不了,我们离开它远点就是了。”
住持笑:“它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你肯定走不出它。”
周严肃起来:“那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进了一个阵?”
住持说:“是!”
周反驳说:“不可能!你想,我们还有时能和省里联系上,怎么可能在阵中呢?如果在阵中,我们应该能碰见冯司他们啊?”
住持平静说:“偶尔还联系得上,就是在阵边沿的特征,再过段时间就会越来越联系不上了,至于冯司,我想早晚会碰上他的。”
周疑惑地看了看他:“昨天还收到省里的来电说:增援的人马上到呢!”
住持说:“如果还联系得上,最好叫他们千万不要来了,只要他门踏过某条边就会陷进来,进来容易出去就难!”
周:“没办法吗?”
住持:“原来我认为我了解它的结构,觉得有可能破掉它。但是现在我已经不了解了。”
周想了想说:“还是赶紧给小张他们说一下。”
小张和小雪听了都很惊讶,不过他们还是试着给省里联系,叫增援的人小心,但是果然没有联系上。
小雪心理素质极好,她说:“太困了,咱们还是先休息,明天再说。”
小张挤到住持他们的房间里问:“不可能吧,难道我们住的老乡房子也在阵中?难道这里的村民都在阵中?”
住持说:“都有可能!”
第二天,他们到村民家里拜访,但是发现有的人家全家都没有人!
住持说:“说明他们没圈进来,在这里的都被圈住了。”
“为什么呢?”
住持说:“一般情况,一个原始大阵都有守阵的阵灵,也许是他修补了这个阵——那么里面和外面就完全隔绝了。”
“哦?”小张问:“那我们到底算在里面还是外面。”
住持说:“不知道,不是里面就是外面。”
小雪和小张对望一眼!
与此同时,省里增援的人马到达海棠村,发现小张他们也奇怪的失踪了,同时村里还有不少人也莫名其妙失踪。
村民说:“他们就住在村里唯一的一家旅馆里,但是那家旅馆的人都消失了。”连开旅馆的两夫妇都不见了。
带队的省厅张处长把情况向省里做了汇报,同时派人继续了解情况,并亲自观察小张他们失踪前在村里挖的那些奇怪的坑。
他发现,这些坑在平面上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心里有所触动。他一边叫人在三个角的位置继续深挖,一边在三角形正中心新挖开一个。过不了多久,传来消息说:发现奇怪的黑土,简单化验是人血所致。
张处下令:“加紧挖掘,同时把土样送省里化验分析。”
大家以为会因此找到失踪人员的尸骨。
但是没有!
把带血的黑土都挖完了,别的什么也没发现。
张处正沮丧,传来消息说:黑土的血年代非常久远,要注意保护。
省里派专人来取了不少黑土的样本走。
是夜,张处睡梦中,发现一个倾城倾国的美女缓缓向他走来,表情幽怨而复杂地看着他,他觉得似曾相识。
201
庄瑞紧紧地抱着顺子,但他发现她似乎有了某种变化。
“马不鸣呢?”他问。
“马不鸣?”顺子似乎也感到奇怪,大家都转过头来看。
阿月冷冷说:“刚才是他一直支撑着你的身体,难道你就忘了吗?”
顺子不好意思说:“刚才我是昏头昏脑撞进来的,估计把他撞出去了。”
阿月和徐处同时伸出2跟手指在面前晃荡一下,徐处说:“他已经不在这里了,估计被你撞飞了。”
顺子无奈地耸耸肩。
阿月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好象当时很危险。”
顺子简要叙述了和张冰冰魂魄交流的事,谈到2人相斗时,她说:她先收集走了阵的大部分能量,所以我一直处于下风,幸亏阵的能量还没有收完,我还能坚持一阵,后来,可能是马不鸣这里给我输送了一些能量过去……我和她对决了一掌……我感到我们都用了全力,我给撞了回来……我是险胜。
顺子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庄瑞感到很尴尬,他没想到真出现2个魂魄为他打架的事,他很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
所以他听到这里,握了握顺子的手,表示鼓励。
没想到顺子问他:“你怎么看张冰冰?”
这?庄瑞为难地看冯司他们一眼,他没想到顺子这么问他。
他艰难说:“她毕竟是我妻子,我视她为我的亲人。所以我不好评价她,希望你理解。”
冯司点点头。
顺子继续追问:“你是不是希望她来代替我。”
庄瑞说:“这倒不!我还是希望你是你,她是她。我还是希望你回来。”
顺子却不放过,还问:“那你现在对她是不是有所疚歉?”
女人陷入爱情就是麻烦。连一贯善解人意的顺子都变的这么不亦不饶。冯司他们都轻轻一笑,这让庄瑞感到更尴尬了。
顺子也太不给他面子。
“是!”他说。
顺子估计看出庄瑞的烦躁来,没再追问。
冯司却问她:“那张冰冰会不会通过这个阵再来找你?”
“应该不会。我们最后对决时,都把自己的能量用完了,她只是个魂魄,要独自再收集能量就很难了。何况……”顺子说:“就算找到我,有庄瑞在,我们连手足够对付她。”
冯司继续问:“既然你说她是阵灵,那她有可能把我们封在阵中再也出不去了?!”
顺子默了一下,说:“这倒有可能,也许我们得在这里呆一辈子了。”
不!庄瑞否定说道:“我们一定能出去。肯定有办法的。”
“我也这样希望!”顺子附和说。
突然,大地似乎发生了摇晃,洞穴里的土簌簌下落,把大家烧的柴火都盖灭了,快大家赶紧往外跑。
出得洞来,外面已经没有丑时那么黑了,是昏黄的天!
天边一条红线把天圈出个圆的边。
顺子似乎有所悸动。
冯司反应很快,问顺子:“那是什么?”
“不知道!”
红线比原来扩大了,而且越来越宽,向中间延伸,似乎要把整个天空燃烧起来。
“赶紧用直觉判断一下!”冯司吩咐说。
顺子望了冯司一眼,有点犹豫地说:“这是天势的变化,很可能是阿来教主打开玄冰洞的反应!”
阿月和徐处面有得色!
庄瑞有点急了:“如何阻止它?”
“阻止不了了,我们困在阵中!”顺子无奈地说。
庄瑞说:“在阵中怎么看得见反应呢?”
顺子叹气说:“这个阵可以看见世界的所有变化,就是你出不去。”
冯司尽量平静问:“有没有其他可能性?比如会不会是冰冰来找你?”
顺子说:“应该不会那么快吧!她也不该有这么大的能量。如此巨大的天势变化我从没见过,所以我想:除了白轮王出世这样的大事,估计谁也不可能把阵势搞这么大!”
天空的红色已经完全布满了,把每个人都照得通红!
202
“小雪,赶紧出来一下!”小张在外面大叫。
住持、小张他们几乎一夜没睡,小雪居然睡得很香,此时伸个懒腰才起床。
一出门,小雪也惊呆了。
天空象燃烧起来的样子,红成一片。
住持、周老师早就在那里望天了。
小雪小声问小张:“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说。”
小张轻轻说:“他们看了半天,啥也没说。”
小雪随口说了一句:“难道所谓‘恐怖大王从天而降’就是这样?”
此话让住持一震,回头问:“你说什么?”
小雪说:“我想起诺查丹玛斯大预言的话了。不过他说的是:1999年7月,恐怖大王从天而降,现在早过了。”
住持追问说:“这句话之外,他还说了什么?”
小雪看住持的表情很严肃,于是说:“你没看过诺查丹玛斯预言吗?就是那个法国人,写了《诸世纪》,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小雪想了想,背出来:“1999年7之月上,恐怖的大王从天而降。使安哥鲁摩阿(音)大王为之复活,然后由马尔斯(音)借幸福之名统治四方……”不过还没等小雪背完,大家表情都很难看了。
小雪不服气地问道:“白轮王难道不是1999年出来,而是现在?”
住持缓缓说:其实白轮法王随时都想出来,只是灵童千年才轮回一次。所以:只要灵童存在,而玄冰又不能阻止它,玄冰洞就能打开。
小雪问:“难道安哥鲁摩阿(音)大王就是指白轮法王?然后由马尔斯(音)——就是指阿来教主吗?”
大家没说话。
周老师也是个精通历史的人,此时接口说:“有可能,谁也不知道。”
大家都感到心直往下沉,前面的努力似乎全白费了,绝望的情绪蔓延开来。
小雪毕竟是高级心理咨询师,此时心理状态仍然很好。
她镇定地问:“不是说玄冰玄童在,就能阻止打开玄冰洞吗?那是否说明玄冰玄童都已经死了?”
小张叹气说:“是吧!其实后来事实表明:庄处就是玄童,他……失踪了。而玄冰三年前就……死了。”
此话让住持有兴趣了:“三年前死的,决不应该是真的玄冰,因为去年我还测过天势,玄冰的天势还在。”
哦?小张有点惊讶说:“这也能测?那你赶紧再测测。”
“没有法器,测不准!”住持说:“不过我和周老师可以联合试试。”
住持教给周老师咒语,然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和周面对面坐下,2人对掌……
小雪和小张在旁边,见他们半天没动静,只好等着。
小张忧心地望望天,又看看住持他们,问小雪:“你好象并不怎么害怕?”
小雪一笑说:“大不了世界灭亡了,我跟大家一样,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张说:“毕竟这个世界曾经很美好!”
小雪安慰说:“嗨,乐观点吧,毕竟我们现在还在说话——说明我们还活这嘛!”
小张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心理很感慨:“你难道没有遗憾?没有让你牵挂的人?”
小雪没回答,心里闪过小吴的身影。
203
太奇怪了!”住持睁开眼睛大叫起来。
“怎么?”
“天势太奇怪了!”住持重复一遍说:“我要赶紧找个法器,再测一次。”
小张问:“怎么个奇怪法?能说说吗?”
住持说:“全混成一片了,就象混沌之初。”
“什么意思呢?”小雪问。
住持没理她,只着急说:“赶紧想办法找点什么法器!”
周老师对小雪解释说:“混沌之初,无天无地,后精华酝酿出盘古,盘古醒来,开天劈地,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后来经过不断演化,又分出天势地势、天势地势又分出阴阳正邪之类的。我只懂这么多,都是书上看的。”
小张似懂非懂点点头,小雪却一点就童,说:“我明白了,天势阴阳清浊原来很分明,现在混在一起了,是吧?”
周说:“是吧!”
小张问:“这说明什么呢?”
“不知道,看不清,所以他要找法器看清楚。”周说。
小雪说:“这里是农村啊,哪有什么法器啊?”
住持说:“找金属铁丝之类的也行,我可以做法器。到路边寻找马蹄之类的东西,也可以临时替代法器。”
于是,大家到屋里翻找,到路边寻找。
小吴在旁边听顺子他们的对话,也渐渐听懂了:
自己所处的阵提前显示了白轮法王要出来的征兆,但是,现实的世界还不一定知道,等他们发现天空也如此时,就说明白轮法王已经降临了……而庄瑞他们因为困在阵中,眼看着灭顶的灾难降临,却无法帮助世人,甚至无法提醒他们……
但是,相对来说,阵中的人却是安全的。
“小雪会怎么样呢?”小吴控制不住地想,拿出小雪送他的手绢忧心地嗅着——这个手绢因为给顺子包扎过伤口,还能闻着血腥味。
这个味道似乎是天意,让小吴心都紧了,他不能想象美丽的小雪冰冷躺着的样子,那样的想象让他心碎……
突然,他感觉手绢似乎亮了一下,赶紧打开看,绣图的丝线真的在发亮……
是眼花了还是幻觉吗?他赶紧走到光线比较暗一点的角落看——真的发着亮光。
他起身,想回去请教阿月他们,但是,他楞在那里,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脑海里转了很久很久熟悉的人!
小雪!
小雪正漫不经心地走着,边看看有没有马蹄之类的东西……她心里很清楚世界快灭亡了,却一点也没有恐慌,连她自己都奇怪自己怎么如此心态。
“只可惜以前逗那个小吴少了点,这是个遗憾”她自言自语道:“如果有天堂,我遇到他,一定要补回来。”
没想到天堂就在眼前,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一脸发呆看着她的小吴!
“天啊!难道我已经走到天堂啦?”小雪立即快乐地飞奔过去,一把拉着小吴摇他说:“你这呆子,你到底死没死啊?”
小吴没说话,而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拥抱!
……
这下天网阵里可热闹了!
冯司及部下、顺子、住持、周老师、阿月他们……
在这样的状态下相遇,大家的感觉都极其复杂……
几个片段:
住持说:这个阵是盘古大阵,用于平衡天地势的。很多年前就开启了,当时目的是让天地势有所倾斜;
但阿月他们说:这是教主才启动的天网阵,具有“天翻地覆”的特点,目的是困住玄冰玄童;
双方有所争执!
顺子最后认为:双方都不全面。
她认为是盘古大阵,但是阿来教主掌握了打开它的办法,所谓“天翻地覆”是因为空间向四维拓展了,所以时空可以错位。
但是,她说:“只是在阵中错位,大家却很难再走出这里。”
住持不同意,他说:既然你们(玄冰玄童)在一起,应该有办法破掉此阵;
顺子认为太晚了,也许白轮王已经出世了……大家即使费劲破掉此阵,出去也只是白白送死;住持认为这里只是预示白轮王的出世,但是现实中他应该还没出来,还有机会;而且它出世后,这里是否就安全,并不一定。
他说:“如果传说中白轮王的力量是真的,他的力量应该可以控制这个四维阵,甚至更多维的”
顺子说:如果这样,那就是天意!
阿月面有喜色,徐处喜忧各半。
其他人表情都很凝重。
204
庄瑞轻轻握着顺子的手说:“顺子,我们试试吧!我宁愿死也要去争取一下。”
顺子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无法拒绝,点了点头。
住持和周老师相视一笑。
顺子问:“我们该怎么做呢?”
住持说:“我们首先要找到这个阵的薄弱所在,然后集中大家的力量,尤其是你们2个的力量冲破那里。”
怎么找呢?
住持认为测天势,可以从天势上分析薄弱所在。
他说:“刚才我和周老师同时念咒观天,发现混沌之初的样子,但是没有任何法器,我怕不准。所以我们要赶紧测测天势。”
他说了他所需要法器的类型……大家汇集了一下,发现差一个五角型和椭圆型的铁器,小吴和小雪自告奋勇到老乡家寻找。
冯司吩咐说:“也许老乡家有人,也许没有人,不过你们都要小心啊,这里面还有阵灵之类的。”
小吴说:“我知道,我不怕!”
小吴和张冰冰生前很好,所以他不怕张冰冰的灵魂。何况还有小雪在身边……
这边,住持等人布置法场……
庄瑞问住持:“假如就是混沌之初,可能是什么情况呢?”
住持默了一下,说:“好坏的可能性,差别很大,我需要看仔细才敢说。”
冯司鼓励道:“你但说无妨,我想他们俩应该心里提前有准备更好。”
住持说:“混沌之初,盘古开天辟地,分出清浊,2者分量是相等的;但是现在又回到混沌之初的样子,说明什么呢?”
周老师反应快,见大家没听懂,忍不住答道:“说明盘古又要来开天辟地了。”
住持点点头,大家一头雾水。
住持说:其实这就预示着白轮王出来的可怕力量,可以重新设定天地。所以在他降临之前,天地回到了初始之势,等他来后再按他的心意设立。
哦,大家抽了口气。
周老师补充说:“盘古开天地时,心地一片纯净空白,没有偏向,所以天地间的清浊、正邪、光明黑暗……等都是均衡的,相互间不过是不断循环往复,但是白轮王却是带着自己的喜好、仇恨、偏向来重新开天地的,所以他会把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实在难以想象。”
住持心意相通的看着周老师。
庄瑞问:“从好的一面看呢?”
住持说:“那就是我没有看清楚,天地势相对的2面出现了混合,好象回到混沌之初,其实还不是。”
“说明什么呢?”
住持说:“说明力量在重新分配,谁轻谁重还没分出高下,那我们机会还有,一旦完全被阴面控制,那就没机会了。”
大家都急起来了,冯司说:“小吴他们怎么还没找到法器,大家赶紧帮着找找。”
205
在老乡家里,椭圆型的铁器好找,五角型难找。
小雪突然想起,她送小吴的手绢,那上面是4个瓣加一个花骨朵,正好是五角,他们拿不准行不行,但又实在找不到别的,所以回来拿给住持看。
住持仔细看了金属线,说:“太好了。谁给你的?”
小雪说:“偶然在道观求来的。”
住持点头,没多说什么。
“开始吧!”他直接吩咐。
阿月、顺子、周老师分别站在三个等边,和住持围成一道场,住持开始利用法器和道场开天眼,观天势。
……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说:“还是看不清!”
顺子问:“看不清什么?”
“既象混沌之初,又不象!判断不了。”
周老师问:“那看出天势的整体情况,有弱点吗?”
住持说:“东南角有暗流涌动,就象正在形成什么东西,那应该是一个弱点。”
他把自己看到的和顺子他们交流半天,各人看法不一。
周说:“那我们直接对着那里施法,也许就冲出去了呢?”
庄瑞没插话,但是他们说的都能够听懂,此时接口道:“好办法!我们必须马上集中力量试试。”
住持有点犹豫说:“可是,如果这是混沌之初,也许反而会加快它的进程。”
庄瑞犹豫一下说:“如果我们不试,那也是等死。况且,万一它不是混沌之初呢?早行动是不是更好?”
冯司点头。
周老师也同意说:“有你们两在,说不定真破阵呢!”
住持说:“那就试吧!最多破不了,再说!”
所有有法力的人,包括阿月和假徐处(他两也想出阵),还有小雪围成2圈:
第一圈是庄瑞、顺子、和住持三人,外面一圈是周老师、阿月、假徐处、小雪、
住持说还差2个位子,就叫冯司、小吴、小张等都站进这2个位子(2个人站一个位)充数。
“你们发不了力,但要注意按我说的集中注意力。”住持吩咐。
其余的安全人员站在四个方位护场。
随着住持手势的挥动,一会,所有的人进入了状态……
天空中鲜艳的红色暗了一点,尤其是东南角涌动的暗流颜色更深些,似乎用肉眼都能看到了。
阿来教主的祭祀开始了,不同以往的是,在原来的祭祀台上,灵童的前面多了一个小女孩——顺子的女儿。
她双目紧闭坐在那里,背后有2根金线从她的肩胛下方的2处穴位和灵童相连。
没有人来打扰,祭祀很顺利。
灵童的身体鼓胀飘起来,终于变成一个圆球。
令教主激动的时刻到了,灵童的身体果然自转起来,身体转得内陷进去,出现一个深洞的样子,这个深洞随着转动,越来越延伸,越来越大、长(象彗星的尾巴被太阳风吹得越来越长)……最后尾部直接接到了天边……
阿来教主激动地等待着白轮王从这里走出来。
顺子的女儿身上,果然深藏着玄冰的法力。
他很高兴这个力量被他所用了……
庄瑞他们破阵的努力还在进行,天空的红色已经没有那么鲜艳刺眼了。
那些安全人员都暗暗称奇,同时也很紧张地注意着进程。
天空变成暗红了,开始出现雷声和闪电,而且越来越多。
……
突然,一道闪电打下来,击中了顺子。
把那个法场也打散了,法器都燃烧起来。
“顺子!”庄瑞也被掀翻在地,此时爬起来,抱着顺子,大声叫她。
206
顺子昏迷不醒。
大家着急地围着她。
此时红色的天空围绕着东南角旋转起来,越来越快,最后,似乎那里有什么吸引力一样,把所有红色的云块都吸了进去。
只在那里隐约留下一个淡红色的圆斑,越来越淡。
天放晴了。
住持一直抬头看着天空的变化,直到这个圆斑隐去看不见,才回过头来看顺子他们。
“如果没错,我们已经出阵了。”
此话让大家精神一振。
冯司赶紧吩咐和省里联系。
庄瑞似乎没听见这个好消息一样,喃喃问:“顺子怎么了?”
住持说:“也许是她刚才力道最强,这个阵被破前反弹的力量伤了她。”
“她不会有事吧!?”冯司问。
住持说:“可能伤了内力,但是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吧!”
庄瑞又喜又不放心地问:“真的?”
“我看看吧!”阿月过来轻轻握了握顺子的手腕,在她面部探了探……
接着她脸色微变。
“怎么了?”没想到庄瑞此时特别细心。
阿月说:“不好说,她好象伤得比我们想象的重。但她是玄冰,恢复能力也很强,所以不好说。”
“你直说吧,庄瑞能承受!”冯司很了解他的部下。
阿月笑了一下说:“她的魂魄似乎在离体,就是‘魂不守舍’的感觉。”
什么意思呢?
周老师解释说:“用科学说法,就是她的生命力在减弱,对吧?”
阿月笑笑:“是这个意思吧。”
庄瑞问:“怎么不让它减弱呢?”
周说:“你应该放心,她自己能恢复自己的。”
一直在旁边和几个安全人员一起联系省里的小吴,此时兴奋地大叫:“接通张处长了,他就在海棠村。”
大家欢呼起来……
冯司也高兴:“叫他们赶紧过来。特别是救护医生。”
……
因为冯司等人的失踪,动用了军区的搜索队,很快三架军用飞机就在他们身边降落下来。
张处下来,紧紧握着冯司手,眼泪都在转动,说:“再找不到你们,我就要发疯了。”
“别忙发疯,先救人!”冯司任何时候都很镇定。
身体检查,顺子没有任何外伤,但是内脏各器官功能很弱。
打了一针强心针后,顺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庄瑞问她:“怎么了,能说话吗?”
顺子疲惫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庄瑞,我不行了!为了破阵,我耗尽了体力,现在元气都伤了。”
“不会的,”庄瑞眼圈都红了说:“你一定能行的。”
顺子摆摆头,说:“我知道我的情况,你不用伤心,这是宿命。”
“不,我一定要救你,我相信现代科学能救你。”庄瑞说。
“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下面要做的事还很多。你还要去阻止阿来教主的祭祀,我可能帮不了你了。”顺子苍白地笑了一下说:“不过,我很高兴和你一起,破了这个大阵。”
“不,”庄瑞声音有点哽咽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别的人眼睛也湿润了。
冯司眼圈也红了,但他脑子非常清晰,他顿了一下说:“他们的祭祀开始了吗?在哪里?”
顺子轻轻说:“他这种祭祀需要一个制高点吸收天地势,阿来教主此翻是祭祀孤注一掷,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很可能选择青藏高原某个高山点。”
冯司点点头,吩咐手下先给西藏军区电话,侦察高原山区情况。
顺子接着无力地说:“如果法王已经出来,你们就认输吧;如果还没出来,记住:祭祀灵童是关键,要消灭她,能把她活捉冶炼最好,万一不行,也不要和阿来教主缠斗,直接用枪炮之类的消灭她这一世,这样至少还能挽救人世间1千年。”
冯司点点头,亲切问顺子:“先把你送省医院吧,我相信你能好起来的。”
顺子摆头:“真的没用了,我的元气已经耗尽,而且全部耗在了阵中,和阵一起被封存起来了。我现在都感到魂魄一会在我身上,一会在我体外,随时都可能飞散。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看着庄瑞,庄瑞点头,“说吧!”
顺子:“等我死后,你把我和张冰冰埋在一起。”
“为什么呢?”庄瑞问。
“因为我们2个都深爱着你。”顺子说:“我希望下一世,如果我们都有下一世的话,我们2个能够合二为一,不再出现这样的痛苦。”
庄瑞眼泪流下来,抱着顺子说:“都是我不好!”
顺子轻笑一下:“跟你没关系,这是天意!造化弄人!”
207
紧急情况传了过来,西藏军区的飞机在飞临珠峰东南方向的一山上,发现那里被一大团旋转的黑云所笼罩,飞机无法靠近。
顺子听了一凛说:“玄冰洞在打开了,你们赶过去可能都来不及了。”
大家都心里一沉。
庄瑞问顺子说:“不会吧,不是说只要我们在玄冰洞就打不开吗?”
顺子说:“可是玄冰已经不在了。”
庄瑞说:“不,你不要那么说,我一定要你活下去,要死我们一起死。”
顺子的眼泪模糊了眼睛,她对庄瑞说:“那我们一起去吧,我愿意和你死在一起。”
庄瑞建议用飞机把他和顺子送到山下,然后他们2个上山去。
冯司不同意,他说:这不是你们2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他坚持带队一起去。
大家都表示,要一起去。
直升飞机先飞到陕西军用机场,大家再坐上大型军用飞机飞西藏……虽然安排很紧凑,大家吃饭都在飞机上……但还是半夜了才到达山脚下。
其间,顺子一直靠着庄瑞,连饭都很少吃。
西藏军区已经有部队驻扎在山下,冯司他们停在指挥部所在。6部越野车开着灯排列在那里。山下风呼呼着响。
军区一个副参谋过来和冯司见面,问:“到底什么紧急情况?”
冯司说:“一两句话说不清,先说山上情况。”
副参谋说:“这座山上有一座小寺庙,大概有几个僧人,应该不超过5个,平时香火一般,因为这里的居民住得比较分散,一年有大事能来一次就不错了,大多数宁愿走远路也要去象布宫一样的大寺庙。所以来参观的人也少,山上没有旅行社,偶尔来人就住庙里……从旅行社知道的情况是:大概五天前,有一旅行团队要来此,说是还愿。可能现在正在上面,也可能已经走了……我们下午到此的,我让军队封锁了山路,派了一个人上山侦察情况,但是还没回来……”
副参谋问:“是抓大毒犯还是军火贩子?”
冯司摆头说:“都不是,现在还需要保密。”接着问关于飞行员看到的情况。
那个飞行员已经在此等候,对冯司形容了他看到的景象:“暗灰色和黑色的云象龙卷风,围着山转一样,一直延伸到天边,我想飞近点看,但是靠近一点就发现风力很强,似乎要把我卷进去一样,我赶紧飞开汇报。现在刮的风就是那团怪云卷起的,你觉得风很大吧?其实已经小多了,我们下午来时才叫大呢,人都站不稳,还老有山上刮下来石块……只好把那些车排起来挡风,大家躲车后,现在小多了……”
冯司抬头望,但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庄瑞顺子一直在旁边听,庄瑞听得很认真,但是顺子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只是夜幕掩盖,大家没有注意到。
“我们是现在上山还是明天上?”冯司征询地问。
“明天上吧!”副参谋热情的答道:“帐篷都给你们搭好了,你放心,我把这个山都包围了,没人跑得了。”
庄瑞和住持等都表示:现在上去,越早越好!
顺子却说:“明天吧,都一样。”
庄瑞本想反驳,但是想到顺子生命无多的样子,只好拥拥她,轻轻说:“要不我住持他们先上去,你和冯司他们明天再上来。”
“不!”顺子固执说:“你要陪我,明天一起去!”
“可……”庄瑞心里说:你难道不知道早争取点时间早有利吗?
顺子缓缓说:“你答应过,和我一起死的,我不希望你比我早!”
副参谋在旁听得有点糊涂:“有那么严重吗?难道他们带有重型武器?”
小吴轻轻对他说:也许比重型武器还严重!
副参谋瞪了瞪眼睛。
最后是:住持,周老师、小吴、小雪等几个安全人员先上,冯司庄瑞他们明天一大早去。
“不要盲动,发现情况,主要是汇报。”冯司叮嘱大家:“遇事多听住持的。”
军区派了个10人小分队跟他们。
周老师离开前,又跑回来,爬在冯司耳边唧咕了一阵才走!
冯司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后
冯司把庄瑞叫到一旁说:你知道周老师走前给我说什么呢?
庄瑞说不知。
冯司说:“他琢磨认为:所谓玄道的‘合二为一’其实是指你和顺子的结合,和符合八卦阴阳调和的本意。我建议你试试,也许可以救她呢?”
庄瑞有点脸红。
冯司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帐篷。
208
顺子似乎很惊喜,她靠在庄瑞身上说:“没想到我们现在能一直在一起。”
庄瑞也很激动,对顺子:“我们不仅能在一起,而且……我还要你活下去。”
顺子问:“是吗?”
庄瑞说:“恩,你知道冯司为什么安排我们在一个帐篷?”
顺子一点就通:“哦……为什么?不好吧!”
庄瑞笑道:“你忘了我们‘合二为一’力道最强?只是以前不知道如何做?周老师建议如此的。”
顺子却反对:“什么馊主意,绝对不行!”
为什么啊?庄瑞奇怪了:可以试试啊,即使不是,也无害吧!
顺子:怎么无害?我的身体情况根本不行!
庄瑞笑,附顺子耳边说:“我会很轻柔的,宝贝!”
“不行!”顺子急得说话都喘气:“你不知道,我现在魂魄是游离状态,如果有那种情况,很可能把我的魂魄推出体外去——除非你想我早死!”
庄瑞想起自己的经历,控制已经上来的冲动说:“我明白了,你放心,宝贝,我会先把你治好的。”
“你治不好的!”顺子顽固地纠正他。
庄瑞揪心地难受,他镇定一下自己,然后把顺子拥着,轻轻放平,侧卧在她身边,抚摩着她的脸说:“傻宝贝,干吗这么没信心?要知道你的意志也是力量——你要觉得自己能活下去,就能活下去,你要自己都放弃了,那确实就难救了。答应我,决不放弃,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顺子伸出双手,把庄瑞抱在怀里,呜呜大哭说:“庄瑞,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很想很想好好爱你,可是真的不行了。”
“你犯规了!”庄瑞用手指轻压着她的嘴,假装生气说:“不许再说,再犯我要惩罚了啊!”
顺子用手拨开他的手指说:“你听我说!我对不起你!法王应该已经出来了!”
庄瑞吃惊,反问:“你怎么知道。”
顺子说:很简单,那股怪风就是连接玄冰洞的通道,是由灵童吸足阴气自旋而成。旋转风力最大的时刻就是对接玄冰洞的时刻——它必须和玄冰洞转速一样才能对接成功……现在风力小了,只能是法王已经出来,灵童开始恢复原状。
顺子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这样的情况显然对庄瑞打击很大,他一贯镇定的神色都变了,很茫然地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不是要踏过我们2个的尸体才能打开玄冰洞吗?”
顺子紧紧抱着他说:“都怪我!都怪我!我没想到法王真会出来啊!”
“是啊!为什么?”庄瑞还没想通:“为什么我们都还在,玄冰洞就能打开了?”
庄瑞失态的样子让顺子很心痛,她内心翻腾如海,同时感到魂魄往外欲飞的状态。“我不能激动,我要坚持!”她对自己说。
顺子似乎镇定下来,对庄瑞说:“庄瑞,你不要这样,这都怪我!是我失算了,你恨我吧!”
庄瑞苦笑一下说:“为什么要恨你呢?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失算了什么?”
顺子等庄瑞答应了要好好听她说完才插嘴,于是坐起来,开始说。
她一开口就让庄瑞吃了一惊:“其实法王出来不奇怪,因为玄冰已死!”
209
庄瑞忍着没问。
顺子继续:我不是玄冰,也不是顺子,我是张冰冰。我和顺子在天网阵中被置换了。
庄瑞瞪大了眼睛……
“顺子”继续:最重要的是好多事情都乱了:原来我认为顺子就是玄冰,但是她在天网阵中很容易就被我骗了、后来又挡不住我奋力一击,这不象玄冰的智力和能力……天网阵只有你和玄冰连手才可能破,可是我和你连手却破掉了——所以我很糊涂,我难道获得了她的能量?还是因为法王出来,原来的规则都改变了,真的是天翻地覆了……
庄瑞实在忍不住了:“那顺子呢?”
假顺子轻轻说:“她可能已经被阵所收,被封存了。”
什么意思?怎么救她?
假顺子摆摆头说:“救不了了,何况还有意义救她吗?法王出来,我们都在等死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爱你!”
“天啊,你太自私了,你不知道你害了她,就是害了大家吗?”
“不对,这你不能怪我,法王出来只能是天意,顺子就是在这里她也阻止不了,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不相信我,所以我很后悔——后悔偏在这时候换了她,好象变成我把法王喊出来似的。但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那事实是怎样呢?”庄瑞反问。
“你不是答应我没说完不插嘴吗?干吗不停地问”假顺子一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头脑发晕,样子很难受。
庄瑞不忍,又轻轻把她扶着说:“你不要激动,慢慢说,我听着!”
假顺子——或者我们叫她冰冰。
冰冰把头靠在庄瑞肩上,眼泪流了下来。
她缓缓说:你的每一世我都见过,都是个傻傻的孩子,玄冰却机灵古怪,老捉弄你,你对她却无限的宽容,不过这一世你们似乎颠倒过来了,你很机敏、她却很老实容人……我知道你很爱她,但是她似乎并不爱你,反而是旁观的我喜欢上了你……上一世不知为什么?玄冰放弃了本来面目的转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就是为了逃避你,原来我也奇怪,后来我认为是:她本来就是不通人性的动物变的,她对人类的感情不可能很理解——你爱了他三千年,但是还是没有让她获得全部的人性。加上她的使命感更重要,所以她选择放弃你,走了一步险棋——她去占据灵童的时辰,这样会造成灵童阴能不够,没有力量对接玄冰洞——只要阿来教主找不到她,灵童就永远不完整,不能打开玄冰洞……就算他找到玄冰,玄冰是和他作对的,也没用……
庄瑞忍不住点点头。“对啊!可——”他把话收回去。
冰冰继续:我就是和顺子谈起这事时,豁然想到了这一点,才起了不好的念头。我想:反正阿来教主的灵童不完整,打不开玄冰洞,玄冰回到世俗社会反而可能被阿来教所用,给凑完整、……加上我认为她不如我爱你……所以我就想到和她置换,把她及她带的灵童的阴能都封在阵中……总之,我的想法很复杂……我还想也许她能力很强,我不一定能行,我就算牺牲自己帮她练练手……没想到,我赢了她……我觉得这是天意。
庄瑞轻轻把眼睛闭上,脑海里似乎浮现出千年前的景象:隐约中,那个美丽的玄冰对他说:“谁喜欢你啊,傻小子!”他正不知所措,她又突然扑进他怀里问:“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他除了咚咚的心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美丽的玄冰换成了顺子的面庞,她无限深情地注视着他、安详而平和……
一切真的是天意吗?
210
冰冰的声音:现在顺子被封住了,灵童应该打不开玄冰洞,却打开了,只能是天意!顺子就是在这里,她也没办法。也许她不是玄冰,也许她作为玄冰的能量已经丢失了,所以她才连我都赢不了。如果她回来,也许连天网阵都破不了,而我,为此耗尽元气,也许下一世连转世都困难……
冰冰越说越委屈……
庄瑞已经没完全听见冰冰的话,他的脑海里把有限的前世记忆和今生与顺子的交往放映了一遍……最后还是定格在顺子安静平和的面庞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无限深情地注视着他……
庄瑞忍不住把冰冰的脸庞捧起来(冰停止了述说),端详着她,居然看不出2样,大而明亮的眼睛中透着同样的深情……他觉得脑海一阵糊……
怎么能这么相象?
他忍不住吻了上去……2人热烈地吻着,倒了下去。
抚摩着顺子一模一样的身躯,庄瑞又膨胀起来,冰冰热烈地回应他……
但在关键时刻,庄瑞不愧是自制力极强的高级安全人员,他控制住了自己。
冰冰轻轻说:“进来吧,我要你!”
“不!”庄瑞把身子翻开,抱着她说:“不是会造成你魂魄离体吗?”
冰冰说:“我愿意!”
“但我不能!”庄瑞说。
冰冰抚摩挑逗他,她们结婚好几年,她知道他的弱点。她一边抚摩着他很容易失控的地方一边柔声说:“求你了!我相信所有女人都愿意选择:在爱的高潮中死去——而且在世纪末——简直是最完美的死法。给我吧!”
没想到庄瑞居然还能控制自己说:“不!”并把她的手拿开。
“为什么?”冰冰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可怕的自制力:“是在惩罚我?为顺子?!”
庄瑞笑了:“你狭隘了!我是男人,我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失控导致你死去。不管你是谁,我都不能这么做。”
冰冰说:“可是最多明天,我们都会死去。我相信这世界的所有人,如果知道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肯定会选择疯狂地作爱。”
庄瑞坚定地说:“明天不一定是世界末日,不到最后一刻,我决不认输。”
哎!冰冰叹了口气。“哎,你其实还是那么傻!”
也许吧!庄瑞说:不过天生性格就如此。
“你如何阻挡白轮法王呢?”冰冰问。
“——我也许可以选择和他同归于尽!”
“——万一你尽了,人家还好好的呢?”
“——那没办法,但我尽力了。”
2人并排躺在那里,沉默。
过一会,冰冰凑过来,把头枕在庄瑞胳膊上说:“我真的想要你!我想死在你怀里!我不想明天去面对法王。”
庄瑞拍拍她,笑一下问:“那在我不了解情况时,你为什么拒绝我呢?”
“我觉得你那时是想和顺子做爱,而不是我。我不愿意你在爱她的过程中,我却死去。那我宁愿选择和你多呆一段时间。”冰冰说:“女人的感觉是不是不可理喻?”
“我理解,你是对的!”庄瑞把她的衣服扣上。
“现在你为什么一定要拒绝我呢?”冰冰问:“给我最想要的死法,不可以吗?”
“理由我都说过了。”庄瑞伸手抱着她说:“在我怀里的女人,我只要她幸福,决不允许她死去。我一定要救你。”
冰冰眼泪涌出来:“我知道我嫁了个最好的男人!我爱你!”
庄瑞又轻轻笑:“其实我不是最好的男人,毕竟,我爱上了别人,背叛了你!”
冰冰也笑:“这点确实不好,不过我能理解,顺子是玄冰的话,你就抗拒不了她。”
“那她到底是不是玄冰呢?”
“从你爱上她来看,她应该是。”冰冰说:“就是不知道她上一世怎么想的,这一世变化这么大,很可能就是因为变化太大,才把本身的能量都丢失了。”
“你不是认为她是为了占灵童的时辰吗?”
冰冰说:“是啊,她改模样,改性格,我都可以理解,但她,比如为什么放弃和你联系的能量呢?这好象没必要吧!”
庄瑞心里隐隐作痛:她真的是要放弃我吗?真的不喜欢我?“我前世真的很傻吗?”
冰冰一笑:反正和现在比是天壤之别。
2个人象好朋友一样聊着天,都无困意。
也许大家都明白到世界末日了,所以要把毕生的话都讲完。
阿来看着越来越厚实的旋转通道,阿来教主的激动可想而知。
是的,他等得太久,牺牲无数,才等来此刻。
为了保存法力,他牺牲了男人的欲望,至今是处子之身。
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解决之道是:实在需要时,他就走进阿月的梦中,和她疯狂一次。
阿月就是在梦中被他征服的,每个月盼着他进入梦中的日子。
其他弟子都不知道。
他想起阿月,心里有些愧疚。在他们成功的日子,她却被封在了天网阵中。
他原来想。法王出来,他要疯狂地享受,把以前的损失夺回来。但他的第一次,一定要给阿月,作为对她的厚待——然后再去占有天下别的美女……
灵童的身体转得飞快,阿福都花眼了,教主毕竟法力高强,还能与恍惚中看见一个白影从洞中扑出来,扑在顺子女儿的身上。
顺子女儿倒了下去。
灵童身体的转速慢下来,开始往回恢复。
教主小心奕奕扶起顺子女儿,对阿福激动说:“法王出来了,他附在了小富身上”小富是他们给顺子女儿起的名字。
211
灵童的身体慢慢恢复,最后回到婴儿状,扑的一声倒下去。
阿福一看灵童满嘴是血,不由怪异问:“怎么满嘴是血?”
教主也楞了一下,既遂理解说:“她可能用尽了心力。”
阿福伸手探了一下灵童鼻息说:“她好象还有微弱的呼吸,要救她吗?”
教主说:“费那劲干什么?她都完成了使命,该走了!”
2人静静蹲在小富身边,等着她苏醒。
阿福似乎有点不忍,问教主:“如果把灵童救活,法王醒来会不会表扬我们啊?”
教主冷冷斜看他说:“你是希望她长大,变成那个大美女吧?”
阿福有点脸红,说:“我是想,也许教主你会喜欢!”
这个马屁虽然仓促,但是因为教主心情好,还是受用了,拍拍阿福肩说:“她是元神被诅咒过而且抽过精血的灵童,不可能长大了,只有看法王出来后能否帮她在轮回中找补回来,那么她下一世可能长大成人!”
“哦!”阿福有点遗憾,又关心问:“万一找不回来呢?会不会?”
“那——”教主设想道:“那她应该还是会转世,只是我们已经不用去找她、用阴魂滋养她了……那她就会夭折……再转世……还是个夭折的婴儿……估计是这样……当然,如果法王要帮她,也许会不一样……”
“那……我们干吗不现在救她,也许法王醒来有办法让她这世就……”自从知道灵童是那个倾城倾国的美女后,幻想她长大好一睹芳容,已经成为阿福每日必想的课程。
“所以说你笨啊?我们救她要损失自己的法力啊!”
“这……?为……?”阿福话还没说完,教主就拍拍他,指着前面说:
“要先对付他们,为法王护身!灵童很次要了!”
住持、周老师一行站在那里!
教主心情很好地站起来,笑着对住持说:“轮啊,没想到你还能破我的迷踪阵,找到这里来!看来法力是有所长进罗?!”
住持说:“我要收回我给你的血,弥补我的错误。”
教主忍不住哈哈大笑,声音很响亮。
……
冰冰忍不住又问:“你恨我吗?”
——不!
——那你是不是认为,如果我是真顺子更好些?
——应该是!
冰冰有受伤的感觉,又沉默。
庄瑞意识到了,对她解释说:“这时,不能完全用感情来判断……顺子在这里,也许我们连手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也许更小呢?”冰冰不服说:“也许她的能量还不如我,也许她连天网阵都破不了。”
庄锐拍拍她说:“没有假设,咱们就不要假设了。”
“可你为什么一定要假设我不如她呢?”
庄瑞回避说:“睡吧,不再假设了,我还是认真琢磨明天如何应对吧!”
冰冰说:“不是我打击你,你的琢磨估计没什么用。我要是你,不如琢磨如何更好的度过最后的时光。让自己少点遗憾。”
庄瑞说:“这就是你和我的不一样。我想如果你和顺子有差异的话,那就是她比你坚强。她虽然外表柔弱,但是内心极其坚强镇定……而且非常善良,她曾经为了救你,差点把自己的血流干.”
庄瑞觉得说不下去了。
冰冰不由想起她算计顺子后,顺子明知赢她很困难,还是反手扣着她手腕,坚定说:“我不会放弃!”她不得不承认庄瑞他们2个确实太象了。但嘴上她还是不服说:“只说明她和你一样是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而我更现实,判断问题比你们更准确。”
212
在灵童的身影恢复后,漫天旋转的云和呼呼的狂风都消失了,一轮皎洁的月光照得大地很洁白。
住持他们和教主面对面,就这么站着!
住持是不敢乱动,他知道教主的厉害。
他们本来躲着的,没想到被教主指了出来——也许教主早发现了。
他们都全身高度警觉地站在那里。
教主悠闲地站在他们对面,他是不想对他们动手,因为他知道他要等的是玄冰和玄童。
他们必然要来破坏,
只是这次是必然来送死!
送死他们也会来!
这是天命!
虽然对这一战,教主对结果非常乐观,但还是要充分考虑到各种可能性,以便在法王面前表现得漂亮一点。
隐忍三千年,教主已经是个斗争十分经验丰富的职业革命家了,他甚至考虑到了玄道在最后垂死挣扎时,可能会有格外的破坏力,他必须想周全!
已保万无一失!
所以他不会为住持等多费一点力量。
“阿福,你和他们玩玩吧!”看清楚所有来人、算清楚他们的法力后,教主转身对阿福说道。
阿福原来经常戏弄住持,更不把他们放眼里。此时大大咧咧站起来,径直朝住持他们走过去。
教主退后坐小富身边,四周观察一下,再观战……
那边已经动起手来,尘土飞扬象打群架。
阿福发现住持的法力果然有所增强——其实是因为周老师和他连手所致:周有学好法力的能量,但是没学过,临时所学,力量乱使;住持懂几乎所有的玄道法力术,就是用出来没能量支持,只能伤别人皮毛。
别的人更帮不上手。
阿福很快占了上风……
周老师的小聪明上来了,他居然乘着混乱朝教主扑过去——当然他是扑向法王。他判断:法王在成型之初……万一他侥幸成功呢?
结果可想而知……周老师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飞在空中,朝万丈深渊坠去……
连身感应使住持的翅膀猛地打开,迅速起飞朝周老师追过去……
同时,阿福的“追命符”也挥出,追了过来……
住持看见了下坠的周老师,奋力煽动翅膀去接他……
同时阿福的符也追到了!
住持知道可以念规避咒同时翻身侧飞可以避开“追命符”,但一来当时专心救周老师,二来深知自己法力差,念了也可能回避不了,所以还是直线接住了周老师。
同时感到追命符钉进了体内……
失去知觉前住持尽量将自己翅膀打开,以便平稳滑翔……
周老师正惊恐万状,突然感到跌在一柔软的东西上,他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住持的身体,从肩上打开一双薄薄的羽翼。
他们在滑翔……能看见下面的树和土地……
周老师感到这样的景象视角,似乎在记忆中浮现过……
他们碰到了一棵树尖,然后在树枝中坠落……
最后跌倒在地……
周老师多处划伤,但没事,很快爬起来。
住持身上没什么伤痕,但嘴里全是血——已经不行了……
周老师抱着他大声喊他,住持睁开眼睛,挤出最后一句话:“别哭,该我还你的!”
军区站岗的战士看见了下坠物,一边报告,一边派了几个人搜索……
找到了他们。
得到消息,冯司等快速赶到。
周老师眼泪汪汪说:“赶快去!法王已经出来了,不过还是个孩子,没完全成型,赶快!”
当时山下只有一架直升飞机,冯司点了自己、庄瑞和顺子(当然的),还有小张和2名军区的优秀阻击手,共6人。每个人全副武装,外加一门小型机关枪,坐上了直升飞机。
从军区本部的直升飞机接到调遣,2小时内飞过来。
飞机很快飞到山顶,绕了一圈,视线很好,大家却什么也没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回事?
顺子(冰冰)说:这里绝对布有迷阵,要破了进阵才看得见真相。
怎么破?庄瑞着急问。
“顺子”说:“你就能破,但要先落地,飞机上肯定破不了!”
大家降落下来。
庄瑞按照‘顺子’所说,闭上眼睛,念动咒语,果然看见了祭坛上微亮着的灯火!
祭坛四周全是滚动土地组成的球状时空,一旦走错,就会出现不停走却总是绕圈的情况。
庄瑞闭着眼睛说:大家跟我走!
看见那灯火不远,可是绕了好久还没走完一半。
而跟着庄瑞走的大家,发现他一会直线,一会绕圈,把整个山顶都踏了2遍,还是在走!
2名阻击手互相看看,但看冯司一脸严肃,只好耸耸肩……
小富已经睁开了眼睛,好奇地到处看了看——认真看了看被绑在一边的小吴小雪他们,然后转头,奶声奶气对教主说:“你辛苦了!”
“不辛苦!”教主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为法王效力万死不辞。”
213
阿福也赶紧过来献殷勤说:“法王,见到你老人家我太高兴了!我们牺牲了好多人……”阿福居然流出了眼泪。
小富奶声奶气说:“我知道,我会嘉奖他们的!”
阿福赶紧说:“还有灵童。快死了,你老人家救她吗?”
教主气得白他一眼,这个好色鬼,但在法王面前又不好发作。
谁知小富奶气说:“她立了大功,当然要救啊!我向来赏罚分明。阿福,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灵童的生命,你死她都不能死,知道吗?”
“哎哎!”阿福激动得赶紧点头,过去抱起灵童,把自己的法力注入她……慢慢地她的呼吸声强了一点。
教主暗暗怪自己判断错误,也很恼怒阿福先抢走了一个马屁。
小样的!看来法王也是个好色之徒!
只是现在暂时附在了一个小女孩身上……
教主解释说:“法王,本来我也要救灵童的,但是要对付他们的破坏。”他指着小吴他们说:“而且最厉害的破坏者还没有到,不过我很快就能一举灭掉他们……”
他看法王瞪着他,赶紧收住话,献个殷勤说:“要不要先把这几个杀了,你好喝他们的血!”
魔界的规律:喝人血可以帮助没成型的魔迅速成长。
恩!小富想了想,指着自己说:“这个身体太小,不是我最好的肉身。我要等我最好的肉身来!”
“是谁啊?”教主问。
“顺子的肉身!”
“顺子?”教主似乎没反应过来:“她是玄冰啊?和我们天生相克,你能融进她的肉身吗?”
“我就是要玄冰!”小富严厉但还是很奶气的声音说:“我在玄冰洞被寒气侵蚀得太久,只有她身上的至善丹才能化掉寒气,否则我难以恢复力量。”
教主似乎有点明白的样子,但还有点木!
小富进一步解释说:知道什么叫‘踏过玄冰的尸体,拯救法王吗’?就是我必须在她身体过一遍,才能真正出世!
哦!教主彻底明白了:“请法王恕小人无知!”
小富说:“不知不罪,你是我最好的弟子,我知道,你最该褒奖!”
教主找回了蜜一样的感觉,激动万分说“但听法王吩咐。”
小富望着天空,轻轻吐了口气,闭上自己眼睛。
过一会,小富睁开眼睛说“他们来了,是吧!”
教主点头:“要不要把他们都杀了,只留下顺子?”
小富说:“不用,把他们都控制在阵外,只把顺子放进来,你能做到吗?”
“当然能!”教主骄傲说。
“记住:都不要杀,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用处!”小富冷冷而奶气说:“还有你不可骄傲,骄傲会失败的。”
是,教主为小富窥破自己情绪有点不好意思。
庄瑞还在前进,‘顺子’提醒他说:“你停一下,注意看看脚下的土地是不是也在缓慢转动,有时候是大阵套小阵,要看清楚才好破。”
庄瑞停住,果然发现脚下的土地也在缓缓转动。
突然,一个巨大的球体滚过来,庄瑞说了一声:小心,大家闪开!
大家都闪开了,就其中一个阻击手,估计是他刚才跟着庄瑞绕烦了,警惕性有所松懈,所以没闪开——庄瑞看到球体从他身上压过去,而他自己感到被一个硬物敲了一下头,额头上立即肿了起来,他手里的机枪莫名其妙断为三节……
这下他惊讶了……
最重要的变化是:‘顺子’不见了。
糟糕!
庄瑞对自己说:“一定要镇定!”
他想起顺子给他说的:遇大事要有静气!可惜顺子……现在连她的身体都没保护好。
庄瑞心里其实一直残存一丝希望:顺子身体在,是否可以唤回她的魂魄?
而现在她身体都不见了,他能不急吗?
静下来!静下来!顺子,给我灵感吧!
庄瑞在心里呼喊,真的感到灵感涌了上来……
当然,‘顺子’被教主带到了小富面前。
“赶快把她的魂魄抽掉,把我送进去!”小富吩咐!
张冰冰没有能量,毫无抵抗力,很快她的魂魄就被教主收进一个小瓶中,象收一个普通的魂魄一样轻松。
‘顺子’身体僵立在那里,教主把小富和她背对背,穴道处连一跟红线,转到小富正面眉心一拍——把法王的魂魄拍进了顺子身体里。
小富倒在地上。
魂魄入位后,‘顺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小富,没去管她,而是很着急地盘腿坐下来,运气的样子。
教主没敢问,一边看着她的行动,一边注意控制迷宗阵的运行……
突然,‘顺子’倒在地上,急切说:“糟糕,融合有点问题,赶紧用你的法力打通我的任督2脉,帮我融合!”
214
教主也着急了,赶紧双手支撑着‘顺子’背部2处大穴,把自己的法力输过去……
但是,庄瑞他们已经破阵,站在了他们面前。
教主深悔自己刚才一着急,放松了对阵的控制,让庄瑞他们钻了空子……
庄瑞呢?是因为刚才突然感受到了顺子的感应,灵感闪现,增加了信心,所以很快看清了阵的运行规律,破阵进来了。
不论谁,在运功输送法力时是弱点最大的时候,教主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敢怠慢,赶紧停止了输送,收功站起来。
他估计,就他输给法王的法力,能够让法王坚持到他把这群捣乱的人收拾好了为止。
而对庄瑞来说,他们猛的进阵,猛看见教主和‘顺子’那样一前一后坐着,并没有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所以没有马上出手,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等教主站起来时,他已经恢复强势,站在他们面前了。
小吴看见他们就赶紧大叫:“法王在顺子体内,现在他受了伤,不要让教主帮他治疗。”
庄瑞立即明白了为什么教主和顺子是前后相坐的情况……而法王居然跑到了顺子体内,真让他痛苦!
因为他已经做好了要和法王同归于尽的准备,现在,却变成他和顺子……哪怕他知道那不是顺子,毕竟面对她的样子,他仍然感到心如刀绞……
教主站在那里,没有轻易出手,脑子飞快算计:
刚才他把自己千年积累的法力输送了近2成给‘顺子’救法王,现在只有8成多的法力。一般情况下,他只花一半的法力就足以对付他们了,但是现在是关键时期,他宁可把对手估计强一点,也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何况,凭经验他也知道:任何一个派别,在最后被灭亡前,总会垂死挣扎,爆发出以前没有出现的“额外”力量,他必须考虑到。
刚才,他在拍出张冰冰的魂魄时,因为不知道那不是顺子的魂魄,所以用力还很大,发现她不堪一击、没有能量后,怪异才琢磨:也许是她破阵损耗了……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玄道一直有“合二为一”的说法,虽然大家都在琢磨,一直没猜出来……对教主来说,此时他不得不防止他们的“合二为一”就是把能量全部给另外一个人——那么,现在的庄瑞身上就很可能有2个人的力量。
不管这个猜测是否正确,教主都准备用全力对付他们。
如果他全力都对付不了,那就是天意,他得认——信教的人都信天意……
不过他内心根本不认为会对付不了,更多的可能性是:他把劲使大了,让法王笑话他“用牛刀杀鸡”……不过他可以对法王解释他的考虑——法王一定会表扬他心思慎密的……
教主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冯司发现教主似乎有点走神,轻轻拽了拽庄瑞衣角。
庄瑞明白,他们要马上用阻击手射击他们——尤其是‘顺子’和她的女儿,但射击前,冯司不得不考虑一下庄瑞的感情……
庄瑞轻轻点点头,把脸转过去——他不想看这个场面。
没想到,看似心不在焉的教主此时却一笑,说:“要开枪就开嘛!有啥不好意思的?”
阻击手扣动了扳机……但是,子弹没有出镗,在枪管内爆炸了……2名阻击手重伤倒地。
旁边的冯司等人也被爆炸气浪所震,有的震倒在地,有的被流弹划伤……
教主哈哈大笑说:“干吗自杀啊?我还没出手呢?不想和我玩,也用不着自杀啊!”
庄瑞他们铁青着脸看着他,但是也不敢乱动……
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必须抱着必死的决心,能换来同归于尽的结果——就是他们此行最好的结果的。
后援是指望不上的了——增援的人马根本找不着他们!
教主已经看出他们和他相差太远——是牛刀杀小鸟——小鸡都抬举他的对手了。
除了庄瑞,他还没有出手!
但教主也根本不怕他,这在他自己的阵中,很多变化他能控制,而他们不知道。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打击庄瑞,让他心里一点一点越来越怕他——最后就可以轻易收拾掉他!
“继续嘛!”教主挑逗到:“继续用枪打我啊!我保证不还手!”
教主做了一个敞开胸怀的动作……
愤怒的小张悄悄掏枪射击,但手枪即遂在他手上爆炸,把他的手炸伤了。
小张痛苦地用左手拽着右手,冯司轻轻对他说:“不要冲动!”
顺子缓缓睁开眼睛,把每个人都望了一眼——当她看到庄瑞时,庄瑞觉得那眼神熟悉极了,简直让他认为:她就是顺子。
但是‘顺子’接下去所作所为,让他清醒和痛苦。
‘顺子’叫教主:“你过来!”
‘我吗?’教主是背对着‘顺子’的,此时往后推了2步,在‘顺子’身边蹲下,讨好说:“您说!”
“你还没给我打通2脉,怎么就跑了?想害死我啊?”
(注:在2者功力输送时,如果一方突然撤功,另一方很容易走火入魔——既真气或者说元气,不受控制逆象运转,有可能进入人体魔宫穴位。但是对阿来教主来说,他们练的法力不少就是要开启魔宫的力量。所以他判断了一下,认为不会有问题,才自行撤开的……何况当时情况紧急。)
“我?!”教主指指庄瑞他们,有点委屈说:“当时情况紧急。”
顺子再次抬头看了庄瑞一眼,然后缓缓把头转开,冷冷说:“你不会用蚕丝罩把他们网起来吗?”
教主眼睛一亮:“法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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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丝罩是阿来教的镇教之宝,能够把人罩于无形中,被罩之人如同进入一个透明袋子中,里面外面都相互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对话,就是隔着一层膜,隔成2个世界一样!
也如同天网阵一样,教主只把蚕丝罩作为祭祀的法器,而没有用过。在他们密传的咒语中,也有过这样的意思:蚕丝罩是在迎接法王出来时使用!
其实在这之前,教主对法王还有疑虑:因为发现法王不象他想象的那样,尤其是他身上测不出一点法力,似乎不象一个可以挥指就翻天覆地的人物……当然,法王的解释也还可信——但是,教主是何等人物呢?毕竟,玄冰洞同时封存了至玄善人和法王啊?
从理论上讲:以阿来教灵童祭祀放出来的肯定是法王,但,有没有万一?
对教主来说,他又不愿意法王看出他的怀疑,毕竟这样的怀疑‘几率’太小不说,最重要的是他如果因为在这最后时刻得罪了法王——那前面他所有的付出都打折扣了,这亏就吃大了!
万仞之山,功亏一篑——这种笨事阿来教主才不干呢!
所以,与其说他感情上相信法王,不如说他是理智上选择了相信法王——如果不是真法王,也是天意。
教主毕竟已经尽力了。
何况天意在千年就被布置了走向,只会越来越向着阿来教!
当然。现在法王提出用镇教之宝困住庄瑞他们,使教主在感情上也对法王越来越有信心了。
但是,天蚕罩在祭祀台上,还在他们身后,有点距离——不过离阿福近些。
“阿福,把罩递过来。”教主说。
阿福轻轻放下灵童,爬上祭祀台,准备去拿罩……
庄瑞虽然不知道天蚕罩的威力,但他当然明白,不能让阿福拿到!
所以他出手了!
他一挥手,2团黑块极快飞出,朝教主和阿福飞过去。
阿福和教主本能地同时念咒,去挡住符咒!
但是2人都没有挡住——阿福法力不如庄瑞,符咒在他的影响下,只是飞慢了点,但是还是朝他面门飞去,阿福一偏头,符咒拐弯盯进他的右肩,他立即觉得右肩一阵麻,右手不听使唤了……
——教主法力高强,所以很轻松地伸手在面前一抹,按他想:符咒应该飞到他手前停住,他再反手把它回打过去……但是,那黑影没有停住,朝他面门直扑过来……
太近,教主已经来不及闪避,完了……黑影打在他额头上!
很痛……因为是庄瑞的微型手枪!
所以教主的法力不能控制!
妈的算计我!
庄瑞用的力气很大,教主头上青肿起来。
庄瑞一个鱼跃,就地一滚,朝顺子扑过去……
冯司也把断裂的机枪拣起来起来,朝教主打过去——他判断开枪有问题,原始的格斗应该还行——他们都是擒拿格斗的好手。
2人配合十分默契:教主招架冯司的话,就可能为庄瑞赢得对付‘顺子’的时间。
但阿来教主确实不是吃素的,他不知怎么一翻手,就把庄瑞和冯司同时摔出好几米远!
同时2道符飞出,庄瑞比较熟练地避过了,冯司却被符所伤——正中胸口!
阿来教主在这种情况下发出的符咒,肯定都致命的,如果不帮冯司马上解开,他就有性命之忧!
手足一样的情谊让庄瑞迟疑了一下!
教主不客气地再发一咒,同时准备扑过来……
此时,灵童突然响亮地大哭!
教主也楞了一下……
庄瑞在教主的符咒没到达时,也出手了一物——这是在师傅坟前,师傅交给他的一把同心锁,告诉他危急时用,是玄道的宝贝!
在灵童的哭声中,同心锁钉在教主肩头,血流了出来……
教主被激怒了!
他伸手把锁扯出来随手一扔,同时右手突然多了一把剑——其实是软剑,平时教主就别在腰间,当皮带用——左手好几道符出手……几乎瞬间,庄瑞就被罩在剑光和飞舞的符咒中间,情况十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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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口,‘顺子’已经过去拿起了天蚕罩,朝庄瑞他们甩过来!
2人都大吃一惊——幸好‘顺子’法力不够,否则可能把2人罩里面——2人都朝后跳开。
顺子对教主说:“快拣起来用啊!”
阿来教主一挥手,罩从地上飞到他手上——毕竟是自己的法宝,用起来很顺手——接着他念动相关咒语,把天蚕罩朝庄瑞扔过去……
庄瑞乘这时间,再次朝顺子奔过去,下了咒的天蚕罩追着他……
最后……
所有人没有料到的一个结果出现了——
天蚕罩把‘顺子’和庄瑞都罩住了!
庄瑞双掌击出,‘顺子’举掌相迎,2人双掌相对,定格在罩中!
教主慌了,这罩发出容易解开难——换句话说:他只要1秒钟就可以念完咒语发出罩,但却要2分钟才能真正打开它!
毕竟这类用于‘围困’敌手的武器,只需要迅速发出,不需要迅速解开……
但这2分钟,没成型的法王很可能被害!
玄童的法力足够了!
教主一边急切地把解开的咒语念完,着急等待天蚕罩打开!
他看见罩内‘顺子’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玄童抓住机会是不会手软的……
庄瑞并不知道天蚕罩要多久才能解开,也不知道法王功力如何,所以一出掌他用的就是全力!
但他发现法王法力差得很远,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他只要再加一层力量,就可以让‘顺子’包括她体内的魂魄爆炸成碎片。
此时,顺子突然说话了:“你真要把顺子消灭吗?”
顺子紧盯着他,他也紧盯着顺子,那双熟悉的眼睛,让他心跳了一下,他的力道不由减弱了一分。
感觉让他下不了手,理智告诉他:必须下手,这是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
他的心里也闪过念头:这会不会就是顺子,但是自己又马上理性地否决了。
岂不说想不明白“怎么变成顺子的”这问题,就在刚才‘顺子’把天蚕罩朝他们扔过来,就可以判断出她是那边的人。
因为结果无非2种:1是罩着庄瑞,2是罩住他们两。2种对庄瑞都不利。
肯定不会是单罩教主,方向指向庄瑞比较明显,而且懂法的人都知道:一般自家的法器自家都能运用自如,别人就是拿它对付自己也没有用。
但是那感觉太熟悉亲切了,自己的双手将毁掉顺子——这样的念头让庄瑞心碎。
时间不多,我不能受她蛊惑了!
庄瑞闭上眼睛转开脸,不看顺子——准备压上他最后一道法力——看着她,他就下不了手!
他心里呼喊:顺子,给我力量,让我压下去!
他突然发现一股温暖的感觉涌上心来:顺子就在附近!
确实,顺子就在他眼前!
其实从他和顺子有个那一晚后,玄道“合二为一”的预言就实现了。
——我靠!这么简单的事玄道还琢磨了千年?确实如此,学道之人不近色是不成文的规定,如果玄道都象网上诸君,估计早想到了。嘿嘿!
世事往往如此:简单的道理会在刻意追求中越来越复杂,离本来越来越远。
所以,那一晚,冯司等人早断肠村看见一个火球击中山谷——其实是天势作出的反应,火球击中阴鱼眼:是阴面受伤的象征。
混天仪测出了这个变化:断裂预示着变化太巨大,和原来的天势是“逆向”的。
当然,由于顺子和庄瑞不是处子之身相对,所以虽然征兆已经显现,但没有立即改变天势。
但是天势在微微变化,就象一个天平一样:原来朝一边倾斜,现在轻的一边开始加重分量——比如一粒一粒沙往上面放——慢慢恢复平衡!
最重要的是:那晚后,顺子和庄瑞建立了心灵的感应。
庄瑞在破迷宗阵时呼唤顺子,立即就能有灵感涌上来,就是因为顺子就在附近。
可惜的是2人不知道这些缘由,所以运用他们的感应都是出自本能,而不是自觉。
当顺子上张冰冰的当,和张冰冰对打时,本来处于下风,支撑她的是她坚强的意志,而不是她实际的力量。
而此时,庄瑞着急,握住了她的手,呼唤她!
她立即就注入了来自庄瑞的力量……而且似乎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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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交代一下顺子的情况。
顺子在和张冰冰交手前,看见天网阵出现一圈红线——觉得这情景在记忆中存在,那里见过呢?
后来她才想起——在她上一世咬住灵童时,她和灵童意志打通了,她从灵童的脑海中看到了不少景象,其中就有这个。
当时虽然没有想起来,但是心中却有强烈的感觉:法王要出世了!
她必须阻止他!
所以不管她能量如何,她都要和张斗!
奇怪的是,在她快支持不住时,突然有力量送过来……
最重要的是,因为阿来教主的祭祀,阵的力量也被启动了,顺子可以从阵中源源不断地收集力量。
张冰冰根本不再是对手。
她们最后对决的一掌,张冰冰用了全力,顺子只用了一层力道——她不想伤了她。
但这也把张冰冰的魂魄震得飞了出去,(方位原因)正好落在顺子肉身附近,她赶紧扑进去。
顺子没有去争,她需要搞清楚这个阵突然强势的原因——以她现在的力量,她要回去赶走张冰冰是小菜一碟。
简要叙述她的经过:
她坐阵中,如阵灵一样,感受整个阵的情况,清楚无比。
她发现了东南角的暗流。
从那里,看到了阿来教主的祭祀。
原来这个阵是帮助架通玄冰洞的——灵童的身体接上这个阵,把这个阵能量改变(增强),这个阵再对接玄冰洞!
玄冰洞的力量也传入这个阵,越靠近玄冰洞,阵的力量越强……
似乎因此建立了一个专有通道——能量在通道中传输着……
当时顺子在那里,看到了最壮丽的奇观:冰冷旋转的玄冰洞和火热燃烧的天网阵慢慢靠拢,在对接的地方相互改变颜色——透明的冰色有了颜色,燃烧的红色变柔和起来,成为暗红色。
但是顺子没有时间欣赏这样的景观,她迅速飞到玄冰洞口——她相当于阵灵,在阵中运动自如。
顺子盘腿坐在那里,运用玄道法术吸取通道中经过的力量,她想造成打开玄冰洞的能量不够。
但是,能量源源不断,吸也吸不完……而且冷热2股力量在身体内激烈冲突,似乎要把她爆炸了!
顺子正不知道怎么办时,一个声音出现了:傻孩子,用阵做封印!
另一个更粗壮的声音接着响起:“不——不许!”
顺子立马转向面对天网阵,把自己所有能量使出来收天网阵,同时把阵中所有的人推出去……天网阵越变越小,最后变成巴掌大的一块。
为了保险起见,顺子把自己的元力(元气)压了一半上去,然后挥手说:“封!”
封印贴在玄冰洞上!
玄冰洞旋转着飘远了……
以后,不揭开封印,对接玄冰洞也打不开它!
封印有玄冰的元气,只有玄冰能揭开——别的人,就是来到玄冰洞边,也看不见封印。
这就是顺子当时的心思。
失去对接方向的灵童的身体通道呼呼地转着,扫过顺子,把顺子扫了进去。
一旦有魂魄通过身体——灵童就算完成任务——所以恢复。
游戏规则在设定时,灵童的身体通道是专为法王而设——没想到不是法王的魂魄也钻过来了。
顺子在通道里被转晕了,等她醒来明白情况后,她就必须装法王。
但她身上法力全部用光了,连元气都失去一半——现在就是和一个普通妇女打架估计顺子都不会占上风……
后面大家都应该很清楚了:
顺子当然希望能骗过教主,不过骗不过她也不怕,最多她一个人牺牲。
所以不希望庄瑞他们来送死,但是庄瑞必然来——玄冰在这里,玄童也会来,这是规定!
所以她又希望他们不要进阵……
顺子先要回自己的身体——结果发现只有至善丹,没有法力——张冰冰作为真正的阵灵,阵被收,她收去她的能量和元气。只因为她的魂魄是躲在顺子体内,才没有被收!
至善丹是她的转世丹,也是她寻找玄童的感应灵物——但是对付不了阿来教主。
她只好装昏迷,骗教主的法力。
但是,庄瑞因为感应到她,破了迷阵……她只获得教主将近2成的法力——还是不是教主对手!
所以她建议用天蚕罩——罩住他们,他们反而没有性命之忧——她可以继续以法王的权威要教主的法力!
但没想到庄瑞这傻小子,一心一意要消灭她!
她又不能跟他说!
一两句说不清!
就算说清楚——发怒的教主灭掉的可不止是她一个人!
但没想到会出现他们同时被罩的情况……
此时,她更不能说了——天蚕罩正好是个密闭空间,教主可以就此把他们冶炼——那他们连转世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她只好和庄瑞对接,心里也作好了准备——她可以死,庄瑞也会死——但是教主不会直接冶炼他的法王,这样庄瑞在罩外死去——还有转世的机会。
而她有没有转世的机会,就看庄瑞用了多大的力道破击她的魂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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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庄瑞这个傻小子,一心消灭法王,把自己全部的力道用上不说,而且还使用的是玄道“同归于尽”的方式。
相当于在罩中,他们自己把自己冶炼了!
所以顺子忍不住问他:“你真要把顺子消灭吗?”
这是个双关语。
她希望庄瑞掂出这句话的份量。
同时教主也可以理解为法王为了自救,利用顺子扰乱庄瑞……
问题是庄瑞自己也理性分析认为:顺子在利用他的感情扰乱他!
下决心前,庄瑞的心奇怪地不受控制地战抖……
因为顺子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心脏不受控制地战抖……
他们毕竟感觉相通。
感觉告诉他,不能消灭这个对手!
但是多年的安全人员的经历已经让庄瑞习惯了理性思考,在感觉和理性发生冲突时,往往他选择理性抉择!
何况当情况太紧迫,没有他反复掂量的时间……
他如果因为心软放过法王……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那熟悉的感觉太强烈了,而且越来越强烈——顺子在紧急状态下似乎不自主地打开了他们2个的心灵感应这种心灵感应如果2人平时自觉运用过的话,可以产生心灵对话!
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做不到“心灵对话”的境界!
所以庄瑞只能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感觉——甚至脑子里很清楚顺子就在附近,就是不能完全准确判断!
他的脑子飞快地转:无所不能的法王会不会故意给他顺子的感觉?他爱顺子是他个人的感觉,放过法王可是世界的罪人!他们这群人来的时候就是必死的决心。
可是如果真的错杀顺子呢?
那真法王会不会以后没人可挡了?
……
庄瑞脑子乱极了……
此时,天蚕罩开始缓慢打开……教主跃跃欲试!
庄瑞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只有一道力,就眨眼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