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渴意你敢看吗?放肆感受不一样的诡异,不一样的心情。
江山考上了大学,说起来村里陆陆续续考上大学的孩子并不少,但江山考上的大学却是前所未有的名牌,所以全村人很是为他自豪,大伙都说,要是江山考不上,那老太爷就太不长眼了。大伙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江山用功之刻苦是远近出了名的,乃至于有点不可思议。村里没有小学,更没有初中、高中,江山从上小学起就住在镇上的学校里,别的孩子双休日都欢天喜地把家回,只有他不回,更让人吃惊的是,他连寒暑假都不回,无论爸妈怎么叫都不听,说要学习,至多过年才回家住上一两天。江山爸是个多年的村干部,高大魁梧,加之一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很是威严,实际上他也是个土皇帝一样的人物,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没有人敢违抗他的意旨,但唯独江山不怕。江山长得一点也不象爸,他纤细秀气,脸上白净净的没有一丁点络腮胡子的迹象,他妈长得很漂亮,但他也不象妈。但人是很奇怪的,这样的孩子偏偏不怕天神似的老子,更令人奇怪的是,他天神似的老子偏偏很顺从儿子,不仅从不打骂他,而且言听计从,儿子说不回家,他除了着急和哀求,一丁点办法也没有。幸亏江山小姨家在镇上方便照顾他,爸妈也只好听任这个牛一样犟的孩子了。老天不负苦心人,如今江山终于苦尽甘来了。
知道儿子考上名牌大学后,江山爸妈乐坏了,要谢天谢地谢老师谢乡邻,所以在家里办上十几桌酒席是少不了的,何况他是个村干部,排场只有更大。
不用学习了,江山终于回了家,站在久违了的自个的房间内,江山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床褥都是新的,毛巾、牙刷、牙膏也都是新的,床头柜上甚至还有一个盛满清水的花瓶,内面养着一枝散发着清香的荷花,看得出爸妈对他的回来很是用心,尤其是妈妈。妈妈在村医务室工作,所以家里一向比别人家干净,只是有点干净过分了,总有种淡淡的药水味。
然而在这个干净得一尘不染犹如病房的房间内才睡了一晚,江山就做了个可怕的梦。
不知何时江山发现自个渴极了,抓着喉咙四处找水喝,可就是找不到,终于找着了满满一瓶水,清亮亮的闪着诱人的色泽,江山狂喜地奔过去举起来就喝,可是没有一滴水下肚,定睛再一看,瓶子竟是空的!这下可把江山急坏了,渴意天崩地裂般袭过来,他再也无法忍受,大叫一声一跃而起……却原来是个梦,全身早已湿透。
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可怕的梦哩。
第二天江山把梦境讲给爸妈听,爸妈正忙着张罗酒席,要请的人列了一张长长的清单,菜单更长,两人浑身散发出喜气。一听这话爸爸不以为意,说:“做梦嘛很正常的,肯定是高考前太紧张了,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有点不适应呗。”
妈妈却一脸慎重地摇摇头,说:“不会的,高考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会有后遗症?江山,不要多想,好好歇歇或许就好了。”妈妈这么说时朝爸爸看了一眼,爸爸一下子读出了她眼里的意思,那是隐隐的担心。
谁知第二天夜里江山又做了个噩梦,这回的梦不仅是上回梦境的延续,而且更可怕。
这回的梦里艳阳高照,温度只怕有四十度,热得江山胸口象一团火球,炙烤得喘不过气来,他全身心的只有一个感觉:渴,极度的渴。
可是依旧找不到水,渴得江山舌头都伸出来了,无意中往回一瞧,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不知何时,他身上变得毛茸茸的全是黑毛,原来他已不是人,而是一只黑猫!
幸好这时眼前出现一大瓶水,江山抢步上前端起来就喝,咕咚咕咚,喝得那个畅快啊,这辈子也没有过!
早上江山没精打采地起了床,一夜噩梦可把他折腾坏了,朝镜子里一瞧,唇焦眼红面皮发紫,一副渴死鬼的模样,幸亏梦里喝了那么一大瓶水,尽管是假的,但毕竟救了一命……
然后江山“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床头柜上荷花还在,可是满满一大瓶水不见了,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睡觉前才换的水!
这么说夜里果真喝了水,天,那么一大瓶水竟喝下去了!
听到儿子的尖叫声爸妈赶了过来,听完诉说后爸妈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象是勾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然后爸爸竭力笑着,安慰道:“江山,不要多想,说来说去不过是个梦而己,你看,我都约好人了,明天就要请客吃饭,这是个大事情,你一定要打起精神。”
妈妈没有言语,只是不停地抚摸着怀里的黑猫,可她眼内的担忧让江山不寒而粟。
当第三个夜晚不可避免地降临时,江山怕极了,他怕入睡,怕这回睡着后又不知做什么样的梦。在床上挣扎了不知多久,恨不得用火柴棍撑起眼皮,筋疲力尽的他终于模模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他再次变得焦渴万分,这回的渴劲山呼海啸般汹涌奔来,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水,即使是尿,他都要喝,可是水、水、水在哪里啊?
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一只黑猫,江山刹那间有点迷糊,好象曾梦见自个变成过黑猫的,不管那么多了,先喝它的血要紧!
手边恰好有柄锋利的小刀,江山象条饿狼一样一扑而起,正好死死按住了黑猫,黑猫凄厉的叫声摧人心肝,谁知这更激起了江山的野性,小刀一挥,一下子割开了黑猫的喉管,污血喷涌出来,江山张大嘴贪婪地喝着……
“咣”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吓得江山心怦怦直跳,努力睁眼一看,爸妈惊惶失措地站在门口,是他们撞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
江山头疼欲裂,坐起身吃力地问道:“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这时爸爸伸出手,天啦,他手中赫然一只黑猫,正是家里养的那只,此刻却耷拉着头毛发污秽,喉管处血液淅淅沥沥的正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梦境是真的!江山魂飞天外,就在这时发现手中有异,再一看,赫然一柄小刀在握,同时血腥味更大了,竟是从自个嘴里散发出来的,低头一看,地面上一路血迹一直延伸到门外,显然正是由于这个爸妈才沿着血迹一路找来的。
这么说自个果真在梦里杀了黑猫,并喝了它的血!
临近中午时分,满客厅满庭院的客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大家喝着好茶抽着好烟,大声说笑着,恭喜着江山爸妈,江山爸妈喜气洋洋地招呼着大伙,可是只有他们才读懂彼此的眼神,他们为江山的反常深深担忧,更要命的是,儿子一大早就失踪了,请了人村里村外找也找不见,打他手机一直不通。他要是缺席了今天的场合,那还叫什么事?
客人们开始陆续入座,有人问起天之骄子江山,爸妈正打着马虎眼,头一抬,江山打外面回来了,神情异样,一脸苍白。
爸爸一颗心“扑通”一声放进肚里,一边让江山坐下一边小声说:“怎么把手机关了?可急死我了,你到哪了?”
江山低头说:“我进了趟城,办了件十分重要的事,手机恰好没电了。”
爸爸刚要问是什么重要的事,没空了,厨房开始上菜,急不可耐的客人们要喝酒了,他得招呼大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味道,满庭院的气氛开始热闹起来,每个人都大声说笑着、吃喝着,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石破天惊般放声大哭,哭声凄惨无比!
所有人悚然一惊,停杯凝神一看,哭的不是别人,竟是江山妈妈!
江山爸见状大怒,一把拎起江山妈压低声骂道:“今天是什么场合你要嚎丧?你疯了不成?”
江山妈披头散发拼命挣脱,一边嘶声叫道:“我没疯,是你儿子疯了,大伙请看!”
江山妈一举手,大伙顿时一阵惊呼,有的女人甚至把刚吃下的美食都吐了出来:江山妈手中赫然举着一只死状可怖的黑猫!
江山爸怒不可遏地骂道:“你等大伙吃过饭再谈行不行?”
两人正撕扯得不可开交,有人说话了:“爸,你让她把话说完!”
大伙一愣,开腔的不是别人,是江山,他的脸色更白了,还微微颤抖着,而且,他的口气冷漠如冰,竟称他的妈为“她”。
江山超乎寻常的冷峻一下子镇住了长相威猛的爸爸,他不自觉地收了手,长叹一声,双手抱紧脑袋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这时江山妈定定神,带着哭腔把三天来江山的种种反常之处一五一十地讲了,讲到动情处再次大放悲声。
大伙吃惊地听着,个个面面相觑,又叹息不己,甚至没有注意到院门外停下了一辆精神病院的车子。
江山妈拼命收住眼泪,又说:“你们都知道的,我并不是江山的亲妈,大伙肯定还记得江山亲妈是怎么死的,她就是因为精神病发作后溺水死的,从医学上讲精神病是有遗传的,所以现在江山的病开始发作了!呜呜,我这个后妈不好当啊,有些风言风语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忍受下来了,一心一意只想把江山拉扯大,那时风言风语自然而然就烟消云散了,可是万想不到江山眼看就要出息了却开始发病,我这苦谁知道啊!”
大伙的眼睛也悄悄红了,是的,上了点年纪的人都知道,还在江山是个婴儿时他的亲生妈妈精神病突然发作,时哭时笑的,然后在一个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纵身跃入河中,没有人去救,因为水深流急,跳下去只有一起送死。
想不到江山这么出息的孩子也得了这病,老天爷刚睁开眼却又冷酷地闭上了。
这时院外标有精神病院字样的汽车内下来几个膀大腰圆的白大褂,一进门就面无表情地问道:“谁是江山?”
江山爸疯了一样暴跳起来,一把揪住江山妈的衣襟,雄狮一样地吼道:“是不是你告诉精神病院的?”
江山妈哀哀哭泣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再说,我是为他好,进了医院可以抓紧治疗,对他只有好处……”
江山爸还要发作,江山站了起来,静静地说:“爸,你放手——因为我没病!”
哪有人说自己有精神病的?白大褂当然不吃这一套,正要上前,忽又有两个精干的人从人群中站起来,他们拦住白大褂,在他们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白大褂眼内的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随后安静下来。
江山的声音一直是那么从容,就象他的长相一样,大伙看在眼内心痛如绞,因为江山跟他死去的妈妈一模一样,不算好看,但十分文静。他说:“我小时候就知道我亲娘死了,死于精神病发作后跳河而死,这个瞒是瞒不住的。没妈孩子的心格外的敏感,所以我时时刻刻感觉到现在的妈并不象她在外人表现出的那么慈爱,她的冷漠和排斥我从骨子里能感受到,幸亏我有一个爱我的爸,否则我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
现在的妈跳起来,作势要开口,早被江山爸一把拉住,江山爸的手劲大极了,使得她一动也动不了。江山爸诧异地看着儿子,这人突然无比成熟又陌生的男人,这种感觉使得他既欣慰,又害怕,儿子长大了!
江山继续说:“所以打小起我就坚决闹着住校,我那样做用功倒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本能地躲开现在的妈,现在看来,这样做恰好避开了她的残害,否则,只怕我早就疯了,而不是现在!”
大伙张大嘴静静地听着,一脸的迷茫,江山现在的妈一脸的镇定和不屑。
江山又说:“当高中生理卫生课告诉我一些遗传学方面的简单知识后,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疯了的亲妈,或许是母子骨肉相连心意相通吧,尽管阴阳两隔,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妈妈的召唤,于是我如饥似渴地学习起医学知识来。正如大伙都知道的,我考上的大学正是北京的一所医科大学,我的目的想必大伙都猜到了,我要学习研究精神病,治好象我妈妈一类的病人。随着学习的深入,我分外惊讶地发现一个重大疑点,我的外公外婆、舅舅、小姨都没有精神病,外公外婆的父系、母系亲戚中也没有这种病,我舅舅、小姨的孩子也没有,这就避免了隔代遗传的隐性可能性,那为什么偏偏我妈妈会有?”
江山说到这里眼神有点犀利起来,不过犀利的眼神是朝着他爸爸的,他说:“妈妈得精神病的第一个原因或许只有我爸爸知道。”
江山爸正抽烟,那是种下意识的躲避和强作镇定,他看着儿子的眼神无比复杂,既有自豪,也有畏惧,此刻听到儿子的话不由自主地一抖,香烟差点烫着了嘴,他咳了咳,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江山说:“我打听到我妈妈生前并不算漂亮,甚至还有点笨拙,而你年轻时一表人材好学上进,一直以来又是村干部,所以恕我多虑,这桩婚姻恐怕并不完美,而在我妈妈溺水死后,现在的妈妈那时还是一个姑娘,却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你,实际上直至现在她还是风韵犹存,可以想见她年轻时一定相当漂亮,你们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要知道在那时的农村,一个未婚姑娘家嫁给一个有孩子的男人要多大的勇气,所以我猜测你们之间那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爸,你肯说说吗?”
江山后妈脸如关公一样,爸爸更是喘气声胜过风箱。大伙正担心一向无人敢触逆鳞的江山爸会大发雷霆,出人意料的是,江山爸艰涩地缓缓开了口:“儿子,你太厉害了,我没白养你这小子,正如你猜测的一样,你妈才开始发疯正是因为我和她,”他一指江山后妈。
后妈尖叫起来,却早被江山爸蒲扇似的大手一把摁住,江山爸咬牙说:“我再不说出,这辈子都不会安稳的——江山,对不起,有一天你亲妈撞破了我和她的好事,你亲妈是个实心眼的女人,受不了这一幕,一下子就有点疯疯癫癫了。”
大伙吃惊地瞧着,江山爸猛一甩头,说:“我对不起你妈,可是,接下来你妈跳入河内淹死却跟我们无关,现场有好多人亲眼看见的,她是自个跳下去的。”
现场果真有上了点年纪的目击者,他们一脸笃定地点点头,说:“江山,当时我们都在场,亲眼看到你妈跳下去的。”
江山点点头,说:“问题的关键就在这,我妈为什么会跳入河中?十几年后我又为什么会突然做噩梦并活吞黑猫的血?这两个问题实际是一个问题,因为我们娘儿俩当时都十分渴,渴得无法忍受,所以当我妈被人灌了药后在桥上看到水时才会跳入河中,她要喝水,而我也正是因为无意中服下药物才饥渴难当。”
此言一出现场嗡声四起,江山爸脖子上青筋暴露,跳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儿子,快说,是谁给你们灌了药?”
江山眼内没有快意,只有悲伤,说:“才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因为三天来我跟你们吃一样的饭菜、喝一样的汤,你们没事,我怎么会有病?直到无意中发现我的牙膏是专用的!我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我的牙膏内被人注射进了某种药物?还有,我曾在迷幻状态下喝下一整瓶花瓶内的水,下药人知道我会在迷幻状态下四处找水喝,那她会不会为了加快送我去精神病院的脚步而在花瓶内加大药量?所以今天早上我带了牙膏和花瓶内残留的水去了一趟公安局,幸运的是,我的猜测全对了。爸,我说过我自学了好多医学知识,我知道有一种生物碱能使人极度饥渴并产生幻觉,而这种药很易搞到——例如村卫生室就能弄到。”
现场死一样的静,大伙慢慢的把目光全转向一个人,江山爸声音立时嘶哑了,问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的样子象要生吞活剥那人一样。
原本簌簌发抖的后妈忽然不抖了,她无声冷笑着,扬起头昂然朝着江山爸,说:“为什么?全是因为你!还在我是个姑娘时你就勾引我,并许诺让我进村卫生室,我一时糊涂就从了你,可你后来却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因为我不能生育了!我为什么不能生育?就是你作的孽导致我一次次流产,这样的女人在农村谁要?所以我恨你,我要报复你!所以我在跟你幽会时故意设局让江山妈撞见,导致她受刺激发疯,然后偷偷地在她的食物内放进致幻剂,让她因为饥渴跳水而亡。这样我终于跟你结了婚。”
“婚后我决定原谅你,毕竟我也嫁给了你,就好好过日子吧,可是我错了,彻底错了,你对死去的女人念念不忘,觉得对不起她,更要命的是,或许是愧疚,或许是你真爱儿子,你对江山好极了,却对我正眼也不瞧。而当发现江山一点点长大,越来越象他死去的妈妈时,我才发现我的人生失意透了,没有人爱我,没有孩子,我的人生是残缺的,而这一切全是拜你所赐,所以我决定再次下手,我要害得你家破人亡、同归于尽!”
她又朝向江山,说:“江山,你没有发疯,那只黑猫是我杀的,然后我把刀塞进你手中,再把猫血滴入你口内,你那时正在睡梦中跟饥渴作着殊死搏斗,什么也不知道。”
后妈说完哈哈大笑,笑声中泪水直淌下来,披头散发、面孔扭曲的样子令人害怕,江山、江山爸呆呆地看着,大伙也呆呆地看着。江山忽然也流下泪来,说:“我本不想追究此事的,可国法不容,还有,母命如天,我妈死得太冤了!”
这时那两个精干的人站起身,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接江山报警后赶来的,”他们说着拿出锃亮的手铐一步步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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