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8岁的最后一个夏天(下)

时间:2017-06-20 17:5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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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130038

怎么回事?我和天空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马路的对面。流露真的不见了,像是在空气里蒸发了一般,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看到天空机警地蹲在地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站了起来,对我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伸过头来,看了一眼?这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纸,上面用圆珠笔匆匆地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130038。

“什么意思?这是流露留下来的吗?”天空对我说。

“不会吧?说不定是哪个过路的人扔的。”我不敢自信地回答。

“不,不会!我认识他的字,他和我做了六年的中学同桌,他那鬼画桃符的字我再了解不过了。这几个数字一定有什么玄机在里面。”他坚定地说。

我精神恍惚了,突然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我的胳膊被什么人抓住了,并把我拖到一边。

我定神一看,原来是天空,他冷冰冰地看着我说:“你不要命了?”

我定睛一看,一辆白色的救护车从我的面前急驰而过。

我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没有事吧?”天空关心地问我。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说:“算了,我不想追查这件事了,其实我和那个失踪女孩长得并不像,是我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有点神经质了。”我决定放弃了。

“不,我会证明这件事真的和你有关的,跟我来!”天空抓起我的胳膊就走。

坐在咖啡馆刚才我们坐过的位子上,我又要了杯卡布其诺。我用调羹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杯里的液体。

我抬起头问天空:“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见的人,之前我们从没见过面,我也没有给你发过照片。你怎么会认识我?”

他沉吟了片刻,说:“我也看了电视新闻,特别注意了她的眼神,带着一点独有的执著和迷惘。所以你一下车我就认出来了。还有一点,你别生气,那个昏迷的女孩的眼神看起来傻乎乎的,呵呵,你也是!”

我又问:“那个流露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他会了解事实的真相?”

他说:“流露就是最先报道昏迷女孩新闻的记者。那天你说你和那个昏迷女孩长得很像的时候,我就对这个案子产生了兴趣。我给流露打电话,他说他有很多特殊的线索,可警方却不接受。报社也不登发这些素材。我问他是什么线索,他却一定要当面告诉我。谁知道。。。”他扰着头,无奈地说。

他叹了口气,说:“流露一定被绑架了,我想我们应该报警。”

第八节小月昏迷了

“报警?!”我是最讨厌和警察打交道了。“你一个人去吧,我昨天没有睡好,要回去补瞌睡,我先回去了。”

我和天空互留了电话号码后,就离开了咖啡馆,独自回家了。

回到家,那个死丫头还在睡,看到妹妹睡得这么香,我也不忍心把她叫醒。那个该死的天空,约女孩子见面,连饭也不请,就喝了两杯卡布其诺,怎么填得了肚子?我找了点剩菜,炒了个蛋炒饭。然后留了一点放在微波炉里,给雨露留了张纸条,让她醒了后自己热了吃。

看了会电视,等到睡意涌上心头,我上床睡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星期一,我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我在这家小杂志社里作内勤,偶尔还帮他们写写稿子。虽然我只是高中毕业,可我的文笔还是满不错的,有时他们有事,就会让我帮着捉下笔。

秃头总编的办公室门打开了,对我嚷到:“蓝阳光,怎么今天李小月没来上班呀?你和她平时关系最好,你打个电话给她问问。我等她的稿子呢。”

我提起电话拨出了号码,没人接。又打她的手机,还是没人接。我给总编说:“可能小月在车上吧,太吵听不到铃声。”其实我知道,小月总是把手机像个男孩一样挂在腰上,怕自己听不到还弄成震动状态。可我没有对总编说这些。

都中午了,小月还没来。她搞什么飞机呀?就算不来也该给咱们的秃头老大打个电话呀,老大又不是难说话的人。我想了想,打开小月桌上的电脑,看了看她的稿子的资料,帮她噼里啪啦地打起字来。

老大看着稿子对我说:“什么,这是小月刚刚E-MAIL过来的?她生病了?这样,一会我们所有同事一起到她家去看看她,她准保一鼻子眼泪的感动。”我只好点了点头。

一下午我都在给小月打电话,可还是无法接通。真是该死,看来小月难逃一死啦。

下了班,我们杂志社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小月家的门前。小月是一个人住的,她是从外地到本市来工作的,虽然人有点喳闹,可她的文笔确实是一流。

我们敲了敲门,没有人作答。

老大看了看我,说:“你不是说她在家养病吗?”

我低着头说:“其。。实。。。我。。。她。。。”

老大没好气地说:“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其实是你帮她写的稿子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老大又说:“OK,这次小月的稿费就来报销今天我们买的水果和今天晚上我们唱卡拉OK的费用。”

大家一阵欢呼。

走下楼来,碰到护院的保安。我问了问他知道不知道小月出去没有,他说他看到小月星期六下午就回来了,可到现在都没有出去,应该是在家里的。

我问:“你会不会没注意到她出去呀?”

保安很自信地说:“不会,李小姐的记性不好,每次出去都会把钥匙放在门房的,回来的时候才来拿。所以我们对她特别留意。”

我转过头来对老大说:“老大,小月会不会出事了?”

在保安的帮助下,我们打开了小月家的大门。

通过玄关上的玻璃,我看到小月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她的耳朵上戴这电脑的耳麦。

“小月,你要吓死我们呀?敲了这么久的门,你都不做声,还在听音乐。你家被偷了你都听不见?”我大声地喊到。

我走上前去,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身体向前一倾。趴在了电脑的键盘上。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也昏迷了。

第九节天空死了

我们连忙把小月送到了医院。在急症室外,我回答着警察的询问。可警察最后只认为这是医学上的问题,他们可帮不上忙,还怪我乱报警警告了我一番。

我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看到主治医生正在给老大说着什么,老大的头上冒着冷汗。我看到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大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阳光,可能小月一时半会不能到公司来上班,这是她家的钥匙,你去她家收拾一下她工作上的资料,你暂时替代小月的工作。”

我接过了钥匙,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来到了小月的家,在物业保安的陪同下,我进了她的房间。看到她布置得满温馨的小屋,我一想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的泪水不竟往下滑落。

我取下了小月电脑的硬盘,才发现,在电脑的光驱里,放着星期六我和她一起去买的那张《摄魂2》。我想了一想,就从光驱里拿出了那张光碟,就算留作一个纪念吧。

回到家,雨露还没下课。我把光碟扔在我的电脑桌上,良久无语。我的心好乱,我整理不了我的心绪,不知道哪里是开头,更不知道哪里才是结尾。

“老姐,我回来了!”我听到门外雨露的声音,我给她开了门。

我想起了她老师给我打的电话,就把她叫到了我的面前。

“雨露,你下个月就满十七岁了,就快成大人了,你现在交了些什么朋友啊?姐姐挺关心你的。”我委婉地问她。

她嬉皮笑脸地回答:“老姐,怎么啦,我的成绩满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朋友可是我的隐私哦,保密!嘻嘻!”

我知道我问不出什么。的确雨露的成绩满好,在班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师也说了凭她的成绩考个省内的重点大学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就不同了,天生读文科的我当初错报了理科,结果高考时虽然语文考了140分。数学化学物理加起来没考上100分,真让我郁闷。

雨露的眼光落到了我桌上的光碟,一下子亮了。“哈哈,老姐,你在哪找到这个反动游戏的?我去市场找了好多次都买不到。给我玩下先。”她一把抓过了光碟,就进了她的房间。

“哎!你先把功课做了再玩啊!”我冲她喊到。

“砰!”她房间门关了。我听到她在里面说:“知道了,麻烦!”

我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在网上和朋友们聊了聊天。当我说到我的好朋友神秘昏迷了,她们也七嘴八舌地说着身边神秘昏迷的女友。原来神秘昏迷的人数远不止电视上说的这么几例,还有很多女孩昏迷了,没有给警方报告。

这个时候,天空的头像变成彩色了。闪动了一下,我的消息栏里来了他的消息。

“HI!阳光,你好!”

我回了一句:“好什么好,我最好的朋友昏迷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可能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昏迷。”

我一愣:“?”

他回答:“过半个小时,还在那间咖啡馆,不见不散。”他下了线。

我跟其他的Q友说了声886也跟着下了。我和雨露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我登上了开往市立医院的130路公共汽车。咦?怎么还是那辆车?还是那个干瘦的售票员?还是没有其他的乘客呢?

我顾不了想这么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次我可没睡觉了,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呵!哪有什么风景,到处的墙壁上都写着大大的“拆”字。

“小姐,您到站啦!”那个干瘦的售票员对我说。我下了车。

坐在咖啡馆的沙发上,天空还没有来。我百无聊奈地玩弄着手里的调羹,搅拌着杯里的咖啡。

“RINGRINGRING---”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那天天空给我留的他的手机号码。难道他放我的鸽子,不来了?

“喂,请问是蓝阳光小姐吗?我是警方重案队的张探员。您的朋友郝天空死了,我们在他的手机电话簿里发现只有您的号码,我们希望您能来协助调查……”

什么?天空死了?

第十节妹妹也遇到了

什么?天空死了?可我今天下午才在QQ上和他聊了天的哦。

我放了张零钱在桌上,就埋着头向咖啡馆的大门跑去。正当我冲到大门口的时候,一个铁塔般的躯体挡住了我。我一头就撞在了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的肚子上(是我长得太矮了,还是他长得太高了?)。他的肚子真的有够弹性,我竟被一股回撞的力撞得在地上坐着。

我听到这个汉子说:“哦,对不起啦,小姐,让我扶你起来。”我低着头看到了一只伸过来的毛茸茸的大手。

我的手接住了他的手,抬头向他望去。当我们的视线相对时,我看到了这个满面通红的长满粉刺的脸。

当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看到我的眼睛时,竟然像触电一样向后退了几步。我听到他用战抖的声音在说:“鬼呀!鬼呀!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做!”

我正在纳闷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身去,使劲推开咖啡馆的推拉门向外奔去,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神经!”我骂了一句。

我叫了一辆计程车,给司机说了声到城东警署。我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整理着我一天的思绪。就在我越想越乱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是妹妹的手机打来的。

“干嘛呀?雨露?姐姐我正忙呢。”我没好气地对话筒嚷道。

我听到听筒里传来了妹妹惊恐失措的声音:“姐姐,屋里有贼!你快回来呀。”

我吓了一跳:“什么?有贼?你现在在哪里?”

“姐姐,我在厕所里的。我听到客厅里有声音,幸好我的手机在身上。快给我说我该怎么办?我好怕。”雨露的声音显得很害怕,我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对妹妹说:“别怕,我马上回来。”

我给司机说了声改到学府花园,然后又给楼下物业保安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立刻到我家去。

到了家,打开房门,我看到了正在呜咽的雨露,旁边站着一高一矮的两个物业的强壮的保安。

保安看到我回来了,就对我说:“蓝小姐,你的妹妹可能是读书太用功了,出现了幻觉。我们刚刚看了闭路监控,没有人来过这里。最好你给你妹妹吃一点镇静的药物,她可能太紧张了。”

我走到了妹妹的面前,抚摩着她的脸,“别怕,姐姐回来了,有我在,你什么都别怕。”

雨露抬起头来对我说:“姐姐,我不是幻觉,我真的听到了客厅里有人,他还扭动了厕所的把手。我死死地抵住了门,他才没进来。”

我一听,我就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紧了。天哪,她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经历。我相信她的话,我知道她没有说谎。

我来到了厕所的门前,有一滩水迹,水迹边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脚印!

我叫来了保安,指着这滩水迹和脚印对他们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高个的保安看了看说,“这只是一个水迹而已嘛,不要疑神疑鬼啦。”

我再仔细看了看这个水迹和脚印,的确说这是一个脚印也很牵强。因为这个脚印真的太小了,就像一个婴儿的脚印一样。婴儿怎么回走到这里来呢?

我安慰了一下雨露,然后对她说:“老妹,姐姐还有点事要到警署去一下,你自己早点休息吧。”

雨露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一点,她说:“不,我还要玩那个《摄魂》,这个游戏好好玩啊,我都舍不得关机了。”

我苦笑了一声,和保安一起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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