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先生(下)你敢看吗?放肆感受不一样的诡异,不一样的心情。
“那个有空听你说故事,来吧!”
两人随即阴声细气的齐叫:“一、二、三──”随即急念地折起纸鹤来。
文才意外的竟然抢在秋生的前面,折好了十只,秋生还差半只才折好。
他乐极忘形。叫起来:“我成了!”
婷婷应声回头:“什么?”
文才顿时省觉失态。忙又装作垂头丧气似的,一面解释:“没事,只是据说折得越快。越表示尊敬。”
秋生亦垂头丧气,要放弃折下去。
文才已推他一把:“快,要有些赌徒精神才是。”
秋生无可奈何的将纸鹤拈折完。
文才这才挥手:“你现在可以走了。”
婷婷接问:“去那儿?”
“烧尸──”秋生冲口而出。
婷婷听得不清楚,奇怪地追问:“烧什么?”
秋生自知失言,连忙解释,道:“师父喜欢吃烧猪肉,我现在去买给他老人家吃。”
“店子这时候还未关门?”
“也许,碰碰运气。”秋生没精打采的说。
文才接挥手:“祝你好运。”
秋生无可奈何的背起布袋往外走,文才看着由心笑出来,转向婷婷道:“现在我先烧折好的纸鹤,表示一下我对世伯的尊敬。”
一面说他一面将纸鹤抛进火盆。
衙门的验尸房内。武时威这时侯正将一盏油灯在九叔面前晃动迫供。
九叔眼睛被灯火照耀得很不舒服,仍然沉得住气,懒洋洋的,隔着铁栅冷眼看着武时威。
“我再问你,这是第一百次的了。”武时威难得有遣个耐性:“你到底用什么凶器将任老爷弄成那样子?”
九叔一句话:“僵尸的指甲。”
“你终于承认那条僵尸是你指挥的了。”武时威重复着这句话。
九叔亦重复同一句答覆:“你也终于承认僵尸的存在了。”
“那有这种事?”
“这你还问什么?”
“你也希望有一觉好睡吧!”
“彼此彼此。”
“哼!你最好还是认罪,否则在半个时辰之后::”
“我人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了,你喜欢什么时候对我干什么,随时欢迎。”
“你──”武时威目光转向放在身旁的任老爷尸体;“现在已经入夜了。”
九叔淡然一笑:“我在义庄吓大的,死尸日对夜对,鬼也一样。”
武时威怒极而起,大踏步往外走*两个近身捕快连忙跟上前。
“哼!拿鬼拿尸吓我。”九成目光很自然的转到任老爷的尸体上,立时一呆。
盖着尸体的白布下突然一抖,十只指甲穿布而出。
九叔一个头不二由铁栅探出来,一只手也就在这时候由旁边伸出来,正搭在他的头上,他一惊要叫,眼角便瞥见秋生。
“是我啊。”秋生一面以指按唇。
“人吓人,吓死人。”
“师父连鬼也不怕。”
“人有时比鬼还要恐布,你也算来得及时。”
秋生目光转向白布,打一个冷颤:“任老爷的尸体::”
九叔道:“差不多要变的了,东西都带来了?”
“都带来了。”秋生一面从布袋将东西拿出来:“笔、朱砂、符,殊砂开好的了。”他拿碗一照,接下去:“近有墨斗,又是随时可以用的,还有硫磺。”
“糯米呢?”
秋生从袋中拿出两只对盖着的碗,将其中一只揭开,赫然是一碗煮熟了的糯米饭。
“你看,还热的,如了好些腊味,不过不要吃大多,糯米到底难消化。尤其老人家的肠胃。”
九叔大摇其头:“我是叫你准备生的糯米。”
“生的,怎吃啊?”
“谁要吃,是拿来洒在僵尸的周围,糯米隔尸气,僵尸这才走不动。”
“现在米已成炊了,怎么办?”
“留着你自己吧。”九叔随手拿过一张符纸,随即快笔画了一道符,道:“你马上拿这张符贴在任老爷面上。然后拿墨斗弹在他身上,再撒硫磺粉,用三昧真火烧他。”
“我去?”
“难道我去,快!”
秋生惟有动身,心惊胆战的走到任老爷尸体前面,同头再看九叔。
就在他回头同时。任老爷的尸体已坐起来,面色有如白要,木无表情,看来却是那么恐布。
九叔一见惊叫。
秋生应声回头,正好与任老爷面对着面,不由大叫。
任老爷马上扑出,因为盖着白布,行动不方便,被秋生避开。
任老爷紧接一跃而起,追在秋生身后,秋生在闪右避,既惊且险,好不容易才将符纸拍在任老爷面上。
这张符纸也果然有效,任老爷的尸体马上停下来。
武时威的叫声同时传来:“什么事什么事?”
秋生惊魂甫定,急忙跳到杂物堆中藏起来。
武时威带声两个捕抉迅速推门冲人来。
他目光一扫,看见披着白布立在那儿的任老爷,一怔一惊,随即一笑:“这个吓不着我的。”
目光接落在九叔面前的碗符墨斗上:“那儿来的东西?”
“我徒弟拿来的。”九叔倒也坦白。
武时威目光转向头顶瓦面打开的天井,笑了笑:“老实人到底是老实人,那你的徒弟现在呢,跑掉了?”
也不等九叔答话,双手一挥。喝令随来的两个心腹捕快:“你们出去,将门关上,记着,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打开。”
两个捕抉会意,一笑转身离开,果然将门反锁。
武时威目光扫向那堆杂物上,双手互搓,道:“我看他也不会跑得那么快,反正是闲着,玩玩也好的。”
他说着来到任老爷面前。伸手一指任老爷面上的黄符:“这是什么意思?”
“千声不要动那张灵符。”
“你叫不动我便不动,脸往那儿放?”武时威转向任老爷:“表姨丈,幸亏你这个好姨甥在这里有头有脸,否则你死了尸体近要被人随意摆弄哩。”
他接将任老爷的尸体抱起来,走过去放回床上,很潇洒的随手将贴在任老爷面上的符纸撕去。
九叔如何叫得住,武时威转身接向杂物堆招手,道:“到你了,还不给我滚出来。”
秋生应声从杂物堆中冒起头来,大叫:“小心──”
任老爷的尸体即时从床上弹起,双手一伸,扑向武时威。
也是武时威走运,刚好移步,任老爷一下扑空,从他身旁扑过,士指插在一侧的柱子上,一插一拔,柱子上出现了十个指洞。
武时威就是傻瓜也知道恐惧,目光一转,惊呼:“表姨丈──”
“他现在变成僵尸了。”秋生大叫着跳起来。
任老爷尸体一转一跳,正跳向秋生,秋生手忙胸脚,左闪右避,武时威把握机会,连忙向门那边走丢。
九叔眼着秋生危急,连忙大喝:“秋生,停止呼吸!”
秋生应声急忙捏着鼻子。
任老爷立时失去目标的,一个身子原地转动。
武时威这时侯已冲到门前,双手捶门,大叫:“开门,开门──”
门外什么反应也没有,武时威这才省起自己方才是怎样吩咐,回头一看,任老爷已接近,顾不得再呼叫,慌忙闪避,侥幸从任老爷身旁冲过,走向秋生。
秋生松开捏着鼻子的双手,忙叫:“还不将我师父放出来。”
“现在如何放得了。”武时威手震震的拿出钥匙。
任老爷嗅得人气,已经向追边朴来。秋生不等他接近,抄起了一张椅子掷去。
任老爷把手一挥,椅子便四分五裂劈开。
秋生一见大惊,又催促:“还不将钥匙丢给师父?”
武时威马上将钥匙丢给九叔,任老爷的尸体正好一跃,钥匙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任老爷的右手手指上。
秋生武时威一见亦给吓一跳的,再见任老爷又跃来,连忙抓东西掷去。
九叔一见亦大声叫道:“还不捏着鼻子。”
秋生急忙将鼻子捏着,停止呼吸,武时威亦学着秋生那样做。
任老爷立时失去目标,停下,突然又缓缓转过身子。
九叔正在铁栅内,用力的呼吸。
秋生一见连忙大叫,“师父,还有你啊。”
这一叫呼吸便回复,任老爷马上转回来,秋生急忙将鼻子捏着。
那边九成叔即时更用力呼吸,任老爷马上同扑九叔的方向,向九叔接近。
九叔说不惊实在惊得要命,所以用力呼吸当然有目的。
任老爷没有人性,只靠呼吸引路,当然不知道是圈套,来到铁栅前,伸手一插,正好将铁栅插断,一扑而入。
九叔一闪避开,从铁栅缺口跳出。
任老爷跟着扑出,九叔回身一道黄符正好打在任老爷面上,任老爷的尸身马上弹开去,正撞在钱栅上。
九叔接喝:“硫磺粉──”
秋生忙将硫磺粉送上。
九叔接过一把撤在任老爷尸身上,接喝了一声道:“三昧真火──”剑指画符半空,手一翻,指尖上三股火柱冒起,一齐射在任老爷尸身上。
任老爷的尸身立时燃烧起来,怪叫着挣扎,却给符制着,动不得。
“师父,墨斗──”秋生双手接将墨斗送上。
“不用了,这僵尸才变,还未成气候。”九叔目光一着,冷冷的看了武时威一眼。
武时威难免有些尴尬,移步上前:“九叔──”
“不要多说了,我们立即起程赶到任家。”
“有文才在那儿?”秋生接一句。
“文才对付得了?”九叔冷笑。
武时威不由问:“这一具厉害还是那一具?”
秋生立即回答:“当然是做老豆的比儿子凶。”
武时威看着仍然在燃烧着的任老爷,由心寒出来。
火盆的人仍然在燃烧,灵堂内帐幔寂动,更显得阴森。
一阵脚步跳动声隐隐传来。
文才没有在忘,摊开一本符书,拿着笔在黄纸上依样画葫芦,婷婷则在一旁替他磨朱砂,她多少已有些相信。
文才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吃吃地连声:“来了来了──”
婷婷一怔:“什么!”
“你没有听到脚步跳动声?”文才硬着头皮问:“不过不用害怕,有我在。”他看看符书,再举笔。
“对,先踏符头,再入符胆,然后又符脚,一笔挥就。”
他大笔一挥,卸是段截禾虫的,仍然松一口气:“可以了。”
婷婷细看:“还缺两点呢。”
“缺一两点不要紧。”
“真的?”
“师父就说不是了。”
“信你还是信你师父?”
“还是信师父好了,从头再画。”文才摊开另一张黄纸,急风一阵吹至,吹走了符纸,赫然看见僵尸已跳到堂前。
婷婷亦发觉,脱口一声:“爷爷──”
文才忙截住:“他是僵尸,没人性的了。”
僵尸即时跳进来,文才抄起旁边的桃木剑,另一手拿起铜铃一阵乱摇,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吧!”
僵尸没有去,反而扑过来,文才舞剑而上,一档,桃木剑立时断做两截,铜铃飞出九丈。文才惊叫,狼狈逃命,僵尸紧追在他身后,来到了火盆旁边,才停下来。
对火僵尸显然有一定的恐惧。
文才连随挡在婷婷面前,剑指虚空划符,喝一声:“三昧真火!”
他的三根指头上果然言出火焰,却是小小约三点,到底道行未够,他心里明白,手忙往火盆插去,挑起了三团火球。
火立即灼痛了他的手,他急忙挥手。将火球挥去,连连往指头上吹气,“雪雪”呼痛。
婷婷看着不禁啼笑皆非。
僵尸停留了一会,要跃上,迫近火盆又退下。
“他害怕火啊。”婷婷叫出来。
“我知道。”文才手忙脚乱的。
僵尸随即转向另一个方向袭来。
文才的反应也不慢,以符纸裹着双手,捧起了火盆迎向僵尸。
僵尸马上缩退,再转方向,文才手捧火盆随着移动,婷婷只好跟在文才身后。
文才捧着火盆挡着,看见僵尸不敢接近,一颗心终于放下,冷不防符纸被烧着,双手灼痛,不由一松手,火盆便摔在地上,覆转,文才要捧回,僵尸已扑至,连忙与婷婷闪避。
这条僵尸比任老爷新变的一条厉害得多了,婷婷文才闪避得实在惊险,眼看避无可避,文才终于省起九叔的吩咐,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手捏着婷婷的鼻子。
“干什么?”婷婷要挣扎。
“停止呼吸!”文才忙将呼吸闭上。
此刻婷婷多少已明白,亦闭上呼吸,僵尸立时失丢目标停下。文才婷婷也就捏着身子避到另一旁,躲进祭桌下,揭起案子的一角布幔望去。第七章
僵尸仍然木立不动。
“等到天亮便没事的了。”文才松一口气。
“天亮,怎挨得到那时候?”
两人这一松气,僵尸便嗅到,转向这边,他们也总算及时发觉,再闭上呼吸。
僵尸马上又不动。
“细想也是,怎挨得到天亮鸡啼?”文才嘟哺着马上省起来:“对,鸡啼。”
僵尸又有所觉,再动。
文才忙又闭上呼吸。僵尸亦同时停下。
文才小心翼翼的放下布幔,眯着眼睛,伸长了额子作鸡啼,一下接一下,连啼三下,急忙揭起布幔望去。
僵尸赫然已不在。婷婷一见,大喜:“走了。”
文才大乐:“果然有效,僵尸到底是僵尸,没思想就是没思想,听到了鸡啼便以为天亮,好,让我再啼多几下,教它跑得远一些。”
说罢他提着布幔,往外又再扮鸡啼,僵尸且就在这时侯从另一侧直挺挺的倒下来。
文才啼不了三声,僵尸的脸已出现在他眼前,大家面对面,他的啼声不由得停下来,僵尸随即伸手插至。
文才大叫,滚身避开。祭桌马上被僵尸的指甲插碎,婷婷急忙逃出来。
僵尸立即扑向婷婷。
文才急忙上前抢救,一把将婷婷拉开,手臂已然被肛尸的指甲划破,痛叫滚开去。
僵尸追扑,文才婷婷总算及时停止呼吸。
失去了目标,僵尸亦停止活动。
文才婷婷缓步避开,文才松一口气:“你先走──”
婷婷摇头:“要走便一齐走。”
文才叹一口气:“怎么你们这些女人每到这种场合都是这样子。”
话还未完,僵尸已扑至,两人仓皇闪避,又再闭上呼吸。
“文才──”九叔的呼唤声就在这时传来。
“师父,我们在这儿。”文才急应一声,立即滚身避开,闭上呼吸。
僵尸果然紧接扑至。
一阵人声随即传来,大堂一亮,武时威带着大群捕快跟着九叔秋生奔至,他们的手中都拿着火把的。
僵尸马上转身,向人气多处扑去,众人惊叫着连忙挥动火把。
僵尸见火缩回,九叔马上一声:“上──”与秋生各执墨斗绳的一截冲前。
僵尸似乎发觉不妥,转身,九叔秋生亦转,一转再转,墨斗绳缠在僵尸的双臂上半身上,一阵烟冒起来。
僵尸的双手便停止活动,十根手指的指甲伸伸缩缩的。
“拿火把烧!”九叔接喝。
众人一齐将火把掷向僵尸,不等火把烧到。僵尸已一下急跳。高高的从众人头上跳过,曳着墨斗绳穿窗而出。
抓着墨斗绳两头的秋生九叔如何应付得僵尸这猛力,不由脱手,变成了滚地葫芦。
武时威这一次也算威武,刀一挥:“追──”带着众捕快抢先追出。
武时威带着众捕抉一鼓作气,追到了街上,仍然未追上。
僵尸双手被墨斗绳缠着不能动,双脚仍然能跳前,越跳越快。
再跳前故丈,僵尸好像发觉有人从后面追来,突然停下,同身立即喷出了一口尸气。
武时威与捕抉齐皆一怔。
肛尸没有回扑。转身再跳前。
武时威一阵英雄感驱使,挥刀大呼:“追──”
他飞步追前,追了约莫三丈,突然发觉有些不对路,同头望丢,只见众补快已退到九丈外。
“也罢,穷寇莫追,今夜暂时放他一命。”他也懂得自我打圆场,引刀退了回去。
大堂内火已经熄灭,婷婷惊定了才如惊,伏在文才怀中哭起来,文才立时失魂落魄,连被僵尸的抓伤也忘记了。
秋生看着不是味道,走前来:“婷婷,没事了。”
文才忙应:“她还在惊怕呢。”一面抚着婷婷的秀发:“有我在这里,不用害怕。”
秋生只好再来一句:“幸亏我来得及时。”
“还说及时,我们羞一点没有命呢。”文才说看,已看见九叔武时威等向这边走来,忙将婷婷松开。
婷婷这时侯亦已停止哭泣,安静下来了。
九叔揉着腰骨,看看文才婷婷:“你们没有被僵尸抓伤吧?”
“没有,只是我一时不在意,被他抓了一下,小意思。”文才伸出右臂,一派英雄本色。
他右臂的伤口皮肉翻卷,没有血流,肌肉已变成死鱼白色。
九叔秋生武时威凝神望着,一个个眼着瞪大,婷婷也是。他们都看出有问题的了。
九叔郑重的再问道:“真是僵尸抓伤的?”
文才点头:“不过没事了,一些也不痛,血也不再流出来。”
九叔冷冷地问:“这样快,难指你不免得奇怪?”
秋生即时问:“师父,文才合不会变啊?”
文才同问:“变什么?”
“僵尸──”秋生脱口一句。
“去你的,咒诅我。”
“你被僵尸抓伤,中了尸毒,一定变的。”秋生一些也不像在说笑,事实九叔是曾经这样说。
文才也省起来了,看看伤口,再看看九叔:“师父,会不会?”
“会是会的了。”九叔叹口气。
“真的?”文才恐惧起来。
“现在晓得害怕了。”秋生冷笑。
文才忙又问:“那怎么办?”
武时威接口;“还用说,让我一刀要你的命,再烧掉你,免除后患。”
他马上一刀劈去,九叔及时架住,他再挥刀,一连几刀,文才险象环生,连声大叫,幸而九叔都及时挡开。
“九叔──”武时威把刀一收,道:“他不错是你的徒弟,但你也要为大家设想。”
众人应声一齐盯著文才。
那些捕快一个个抓刀在手,只等武时威一声令下。
九叔把手一挥:“他还是活生生的,又发觉得早,有救的。”
“师父,我求你,救我啊。”文才差一点没有跪下。
武时威接问:“怎么救?”
“用糯米。”九叔说得很权威。
“糯米?”众人有点怀疑的,一齐上前来。
九叔意气风发,仰首向天,大声解释:“糯米这东西不单止可以清尸毒。而且可以隔人气,避僵尸。”
“是真的?”
“只要将糯米撤在屋子周围。僵尸便感觉不到人气,不会闯进去的了。”
“就是这么简单?”武时威应着抽身后退,众人亦陆续退下。
秋生没有在意,追问:“师父,糯米怎能追样的?”
“糯米治木虱,你怎棕解释?”
“哦,木虱扎扎跳,僵尸也是。”文才插口一句。
九叔目光一落,道;“你说到那里去了?”
“他们跑到那儿去了?”秋生突然察觉。
九叔目光一扫,立时省觉:“秋生,我先带文才回去。”接转向婷婷:“还有你。不要留在这里了,跟我到义庄暂时避开。”
秋生文才立即赞成:“好啊──”
九叔再吩咐秋生道:“你立即去买糯米。”
“要多少?”
“够用使成,不要贪心。”
秋生应声连随奔出去。
秋生来到米铺,已经是黎明。
米铺外人头涌涌,排成长长的一行。
武时威坐于一大袋糯米上,指挥捕快维持秩序。那些捕快一个个都背着一袋糯米。”
消息传得实在快,所有人都在抢购糯米了。
秋生东张西望,不由大皱眉头,武时威一眼着见,手一指:“排队,一个个轮着,不许打尖,,每人限买两斤。”
秋生目光落在他坐着的那袋糯米上:“你这儿多少斤?”
武时威板起脸:“你可如衙门多大地方,我是替县太爷买的。你是来买糯米的了?”
“不错是师父叫我来这儿的。”
“买糯米啊便要排队,你虽然是九叔的徒弟,一样不能徇私,在我面前,人人平等。”
秋生往人龙一看,摇头:“幸亏我不是来买糯米。”
“是么?”武时威奸笑。
秋生看看又摇头:“听一半不听一半,买来又有什么用?”
他说得很大声,众人不由静下来,停下来,望着秋生,米铺的老板伙计也不例外。
武时威疑惑的不由问:“方才你师父不是说得很清楚的了?”
“啊,这是我听错了,他没有叫我来的,我走了。”秋生转身举步。
众捕快连忙上前陪着笑脸拦住。
武时威亦连忙堆起了一脸笑容,道:“你没有听错,是我们误会。是了,九叔他老人家么吩咐?”
“看着了。”秋生走到柜台前:“拿五斤糯米给我。”
“啊,五斤──”老板亲自量足五斤斤米装进米袋里,送到秋生面前。
秋生随即将钱放在柜台上,一看武时威:“不用这样看着我,钱照给的。”
武时威立时恍然大倍的:“我明白了,一定是要五斤才成。”
“不一定?”秋年拿着那袋糯米来到武时威面前.“多少并没有分别。”
“那是怎样了?”
“让开一点。”
武时威马上挥手:“大家让开。”
众人试开了一条路。
秋生当中走过,武时威亦步亦趋,到秋生突然回头,亦突然窒步。
秋生笑笑:“很简单,将糯米撤在屋外,僵尸便不会进去的了。”
武时威一想:“九叔已经说过的了,还有呢?”
“其实就是这么多。”秋生突然拔步狂奔。
“你这个小子──”武时威要追,众人亦有这个意思,一齐起步。
那知秋生突然又回头,大叫:“小心打尖──”
众人一呆,一拥而回,你争我夺,武时威亦受阻,追不了下去,他放声大叫:“秋生你听着,下次遇上我::”
秋生遥应,说道:“赶着救命,看开一点。”
武时威在这种情形下不看开也不成的了。
九叔不等秋生回来已准备妥当,先烧好符水放在木盆内,婷婷自告奋勇,以符水替文才洗抹右臂的伤口。
那伤口越洗便越是灰白,九叔看着摇头,自顾画符,准备第二盆符水。
文才却只顾看着婷婷,谈笑风生:“啊!真是舒服,你不用袒心,很快便会没事的了。”
婷婷只有点头。
九叔听着忍不住一句:“没事当然最好。”双掌随后即夹着染满朱砂的笔往文才眉心一点,接将笔杆往文才伤口一戳。
“没事,一些也不痛。”文才嘻皮笑脸的。
九成冷笑:“肌肉全都死硬了,当然一些感觉也没有。”
文才仍是笑着,道:“师父又来吓我了。”
“吓你?”
九叔突然拿起桌上的小刀往文才右臂伤口一划,文才缩手不及,一块肌肉给割了下来,九叔一把接下,往文才手中一塞。
文才傻了脸。
九成冷笑着接问:“一些也不痛是不是?”
文才看着那块肌肉,才知道害怕:“师父,怎会这样的?”
九叔道:“现在只是伤口,慢慢尸毒散布全身,就是将你斩开九截也一样没有感觉。”
“那……那怎办?”
“动啊——”
“怎样动?”
九叔将一道符拍在文才伤口上,接将文才的手抓住,一阵转动。
“总之,不停的动,不要停下来。”九叔道。
“停下来会怎样?”
九叔道:“血液便不会流通,凝桔成一团。”
“那又会怎样?”文才越问声越低。
“手脚逐渐变硬啊。”
“硬了又会怎样?”
“便僵……”
“僵尸!”文才叫出来。
“你反应最快就是这一次的了。”九叔冷笑。
文才不等他再吩咐,右手臂连忙打动起来。
“还有一只手。”
文才另一只手忙亦转动。
“双脚呢?”九叔再一句。
“跟双脚有什么关系?”
九叔也不解释,接吩咐:“还要剥掉鞋子,否则尸气散不出来,更易发作。”
文才迫忙将鞋子踢掉,在原地跑动,无意中手脚一下伸直,九叔便抄起旁边的藤条鞭去,喝骂道:“手脚千百不要伸直,僵直了便没希望的了。”
文才无可奈何,只好手脚不停地挥动跑动,九叔看着他,又想到秋生:“秋生这小子……话口未完,秋生便在九叔后面出现,只手高举着那袋糯米:“我回来了。”
“糯米呢7”
“这里──”秋生将那袋糯米送到九叔面前。
九叔接过,探手抓一把,摊开一看:“纯净糯米,没混上别的米吧?”
“那个米铺老板很可靠的,你这个徒弟也不像那个徒弟的笨,糯米粘米怎会分不出?”秋生得意洋洋的。
文才叹着囔起来:“秋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笨又怎会披僵尸抓伤?”
婷婷不由插口:“他受伤完全是为了救我。”
秋生摇头:“他像是这样英雄人物?你千万别要受骗。”
“秋生,够了。”文才一气之下,停下手脚。
九叔马上喝一声:“别停下来。”接将糯米撤在地上。
秋生一见脱口叫:“师父,这么浪费啊。”
“是用来救命的。”九叔按喝文才:“脚跺在糯米上。”
文才往地上糯米一看,亦摇头:“我也觉得大浪费。”
九叔冷笑:“这些糯米是用来吸取你体内的尸毒的。”
“原来有这么大的作用,可是一些也不浪费。”文才立即跳到糯米上。
九叔接将剩余的糯米往文才头上倒下,随手将空袋抛开,再探手,一声,“糯米。”
秋生正在看着婷婷,信口同答:“都给你了。”
“就是这许多?”
“是五斤的了。”
“我不是吩咐你……”
“够用便成啊!”
“你说现在够不够?”
“看来就不够的了。”
九叔叹息:“顾得头顾不得脚,还要煮粥,你说现在如何是好?”
秋生信口一句:“煮没米的粥吧。”
九叔立时巴掌打去,秋生也算眼快,一闪避开。
九叔接喝一声:“还不快再买一些回来。”
秋生吃吃地道:“方才我丢买糯米,已经有数百人在轮侯,现在还不买光才奇怪。”
九叔大声叱道:“难道这里只得一问米铺。”
“就是只得一间。”
“到别个镇去。”
“那么远。”秋生大摇其头。
“马上去!”九叔喝一声。
“那这一次买多少?”
“你拿得了多少便买多少,去!”九叔连声喝叱。
秋生见九叔这种神态也知道事情严重,忙急步离开。
邻镇的情形秋生并不熟悉,但要找米铺也是容易事。
这一次,秋生准备了一根扁担。
才一进门,老板与两个伙计便迎上前来。
“啊,这位客官,面生得很呢?”老板皮笑内不笑的。
“我走邻镇来的。”
“来买糯米啊?”老板立即猜到。
“你怎么知道?”
“邻镇已经有很多人到这里来买糯米了。”
秋生有些坦心的:“你不是要告诉我已经卖光了?”
“放心,我这儿存货充足,”老板往糯米桶上捞一把糯米:“就是贵一些,但也不是贵很多,不过一倍的价钱。”
“你这是坐地起价了?”
“难得有这个机会呢!”老板笑笑:“这里也只有我一间米铺。”
秋生想一想:“这也好,不用到处跑,我木来是要买一百斤的,现在五十斤好了。”
“五十斤?”老板一怔,秋生要的数量穴实使他意料之外。
“要纯正的,别参进杂米粘米。”秋生镇重的。
“糯米就糯米,粘米就走粘米,我虽然老一些,但还分得开。”老板左右手往两个米桶抄把:“看,左边的是粘米,右边桶的走糯米。”
秋生左右一里:“对。”
老板按向伙计吩咐:“阿发阿财,拿两个大麻布袋来,”一顿转向秋生:“布袋是送的。”
“这才是。”
老板等布袋拿到来,一把抓起充子:“我亲自劫手,你放心好了。”
“辛苦你了!”
二斤、两斤……”老板一面量着。看见秋生转头他望,立即将粘米混进去。
呵发阿财看见脱口一声,说道:“老板”
“糯米价钱高啊!”老板一眨眼睛,阿发阿财那里还敢说话。
秋生买的五十斤糯米中口是混淮了二十斤粘米。
余波未了节外生枝挑着两袋共五十斤糯米,秋生当然辛苦。
也总算只走五十斤,否则一百斤挑下来,那还有命?
入夜他才回到镇上,走在街道上东摇西摆的,不住喘气。
小玉这时候又在他身后出现,看着他,微笑点头。
在小玉的眼中,秋生日因为太疲倦,头顶双肩的阳火,已没有她第一次找上秋生那时侯那么凌厉了。第八章
阳火飘摇着随着秋生浮动的脚步不住地晃动。
小玉抬头又看见怡红院晾出来的亵衣裤。
一探手,竹竿脱出,衣裤又没天飞舞起来。
秋生同时感觉一阵寒风,打一个冷颤。抬头望丢,只见衣裤飞来,挑着糯米一闪再避。
小玉立时抓起一条裤子凌空向秋生罩落,秋生这一次再也闪避不及,一个头被单在底裤内,立时连打了三个寒颤。
小玉跟着手抓其余的内裤罩到,秋生已失丢视觉,根本闪避不开,扁担糯米不由落地,双手连忙将罩在头上的衣裤扯开。
小玉的眼中已看见一股烟雾从罩在秋生头上的着洞冒出来。o到秋生将衣裤都扯下来,阳火已经熄灭,只见三缕轻烟在飘舞,小玉诡计得逞,不由开心的笑了。
怡扛院楼上的窗户这时侯又打开,婆马大娘探头出来,一见又是秋生,便破口大囔:“唉!
秋生,又是你。”
秋生抬头望去,不知如何是好。
马大娘接一句:“明天我一定跟你姑姑说。”
“是风吹”
“那儿来的风。”
马大娘这也是实话,大街上方才吹的也只是鬼风。
秋生执起扁袒,挑起两袋糯米:“我挑着这么重的东西,那儿来的手?”
“放下不是有了。唉!拿坦子来挑竹竿啊。”
“是风吹,吹下来就是风吹下来。”
“那来的风,那来的风?”马大娘左手一招,右手一招的。
话口未完,突然狂风大作,满地衣裤飞舞起来,马大娘不由一呆。
秋生立时一句:“唉!你这是要风得风了。”
“你这个小鬼迸说风凉话,还不帮忙替我执同那些衣裤?”
“难了。”秋生转身便要走。
马大娘还说什么,那边小玉已在秋生身旁出现,再招手,狂风再起,两房窗户突然掩上,撞在马大娘面上,马大娘不由大叫。
秋生看着大笑,说道:“这叫做恶有恶报。”
马大娘马上推开窗户道:“你这个小鬼”
她看不见小玉,否则那还有这个胆子。小玉见她还是要骂秋生,把手又一挥,窗户再关上,又撞在马大娘面上。
秋生那声知道是女鬼作怪,一笑再大笑,快步前行。
义庄在郊外。还有一大段路才到。行着行着,秋生来到了一间破屋的附近,便听到了一阵阵凄凉的哭声。
他左望右望,看不见有人,想想还是摇头:“还是当作听不到算了。好心不一定有好报的。”
“做做好心吧。”一个声音接传来。
秋生循声望去,便看见小玉瑟缩地立在破屋外,看见她,人又漂亮又年轻,秋生才吁一口气,道:“是年轻的,就是鬼也放心。”
小玉即时问:“你害怕什么?”
秋生不觉行前几步,一看地下,小玉却立在月光的阴影中,他唯有再看小玉的脸。
小玉的脸色苍白,但看来仍然漂亮。
“那有这么漂亮的鬼?”秋生心里嘟哺,口里还是马上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小玉叹一口气:“我是饿了几天,面色才这么鸡看。”
“怎会这样的,你不懂得烧饭?”
“没有米怎样烧?”
“那就去买便是,你不像追么懒惰的人。”
“没有钱怎样买?”小玉显得更可怜的。
“没有钱怎么不问你爹爹拿?”秋生有时就是这样,笨得可以。
“他死了。”小玉眼泪突然流下来。
“别哭别哭──”
小玉抬手抹眼泪。
“那你娘呢?”
“她──”小玉又哭出来。
“不会又是死了吧?”
小玉哭得更加凄凉。
秋生立时心头大乱,连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小玉哭着突然摇摇欲墬。
秋生看着着连忙上前扶着,小玉乘机靠在秋生身上。
秋生只顾得安慰它,没有动心,又是一句说道:“不死也死了,不要伤心难过了。”
小玉摇头:“我是肚子饿,脚软站不稳。”
“你真的几天没有吃饭?”
“是真的──”
“进去再说。别在追儿吹风。”秋生推着小玉往破屋走。小玉依偎着他,嘴角绽出了笑意。
破屋内一灯如豆,看来执拾得也很干净,秋生将两袋米放下,笑笑说:“别的我没有,米倒是多得很。”
他背着小玉一面解开米袋一面说:“脱下衣服吧。”
到他将米袋摇几下,转过身来,不由目瞪口呆。
小玉衣杉已尽脱在地上,全身赤裸。
“你……你干什么?”秋生咽喉也快要干了。
“又是你叫我脱下来的。”小玉羞人答答的:“我看你也不像是坏人,将身子交给你了。”
秋生啼笑皆非:“我……我是叫你脱下面杉包着米吧了。”
“你不是……”
“我像是这种乘人之危的人吗?”秋生偏开脸,忍不住又转同来:“还不穿回衣服。”
他心里其实是不想的。但到底是一个好人,连随又转过身子。
后面一阵衣杉声响,秋生眼珠子滚动,头摇摇,几次要转回去,到底忍下来。
他到底是年轻人,又从未见过女人的身体,何况小玉的身材那么动人。
小玉终于一声:“成了。”
秋生松口气,缓缓转过身子,小玉裹果然日经穿着整齐。
“你怎么不留着面杉?”
小玉有些可怜:“我只得一件杉。”
“杉也不多一件呵!那你别脱了,你家在那儿?”
“就是这儿。”
“这种地方也可以住?”
“不住怎样?”
“唉──”秋生叹口气:“真是可怜,随便拿东西来载些米吧。”
小玉应声走进去。
秋生不由望声她窈窕的背影,到她转进厨房不见了才放眼四望,也就在他背向大门同时,小玉在门外仿佛带着一条黑布飘过。
门外立时漆黑一片,秋生回转身来,总算发觉,有些奇怪,要往外面看看,一道闪电已划过,跟着就是雷声“隆隆”。
“糟糕。”他省起了文才。第九章
“什么事?”小玉的声音。
秋生头回。小玉已捧着一个破瓦钵上来。
“行雷闪电呢。”
话口未完,暴雨已落下。秋生又是一呆:“还下这么大的两啊!”
小玉神态语声有些暖昧:“我都不害怕。”
“我害怕啊。”
“你害怕什么?”
“不能够上路。”秋生是心声话。
小玉有些失望,秋生接过瓦钵,将糯米倒进去。小玉看着劝说:“雨这么大,你还是留在这儿暂避一下。”
“我淋雨倒是不要紧,只是袒心两袋懦米,湿了不能用再买那便要命了。”
“我去烧饭。”小玉接一句。
“说起来我也有些饿了。”秋生搓一搓肚子。
小玉一笑,捧着瓦钵走进去。
秋生目光随着她转,摇撞头:“真是迷人。”突然又用力的再摇摇头:“不成,我不能够乘人之危,我不是文才那种人,唉!文才这小子也不知走了什么运。”
他又想起婷婷替文才洗抹仿口,伏在文才怀中哭。
再呆了一会,他转身又行到门前,探手要一试雨势,即时一声霹雳,一道闪电打下,不由他惊缩手。急跳回来。
义庄内文才仍然在不停的手舞足蹈,但动作已经缓慢下来,婷婷坐在桌旁已经有些累,以手支着头。
九叔却还是精神奕奕的,手提着藤鞭在转来转去:“那个秋生,到现在还不回来。”
“有心靠害啊。”文才冲口而出。
“你变了僵尸对他有什么好处?”
“最低限度──”文才偷眼一看婷婷,不觉停下手脚。
九叔藤鞭马上打下:“抉动”
文才连忙跳动。婷婷看着,忍不住一声:“九叔,他很累的了。”
九叔叹息:“我也知道他辛苦。但现在让他停下来休息,他便是到此为止,完了。”
文才接一句:“不会吧”
“那试试好了。”九叔冷笑。
文才那敢试,动得更快。
九叔转顾婷婷:“你去歇歇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打点的。”
“那你呢?”婷婷关心地问。
“文才这个小子不看着便偷懒,怎也要等到秋生回来。煮糯米粥给文才吃了才放心。”九叔抬头往窗外望:“这个时候了,秋生这个小鬼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窗外是一片清朗,夜空中星光月色。
破屋外这时侯还是行雷闪电,雨势也越来越大。
秋生团团乱转着,鼻子突然嗅到了饭香:“好香.越嗅肚子便越饿。”
小玉的声音即时何来:“你也吃一些吧。”
秋生回头,小玉已捧着一碗糯米烧成的迷魂糕走至。
“你呢!”
“吃过了。”小玉有些难为情的:“我肚子太饿,急不及待先吃了。”
“不要紧。”秋生一着小玉:“饭吃过面色也好多了。”
“谢谢你。”小玉将迷魂糕送上。
那其实还是糯米饭,但经过小玉的鬼手段,便烧得色香味俱全。
秋生拿起一块一嗅,一声:“好──”忍不住一口咬下去,一口再一口。
小玉看着心花怒放,秋生吃着无意抬头看一眼,在他的眼中,小玉的面色更红润、更抚媚,迷魂糕到底起作用了。
他越看小玉便越漂亮。
“吃啊吃啊──”小玉连声劝诱,她的语声在秋生听来也变得越来越迷人。
他开始出现色迷迷的反应。
小玉也就在这时再将衣服脱下,秋生看着目瞪口呆,不觉将迷魂糕放下。
衣杉尽脱,小玉迷人的胴体又出现秋生眼前。
秋生手中碗不觉掉下,色授魂与的站起来。
小玉也就拥着衣杉迎向秋生,秋生也不觉张开手来,两人相在一起,那袭衣杉也正好将他们裹在当中。
天终于大亮。
文才仍然在不停的动,只是越来越慢,手转着突然不由自主的一下伸直,他立即发觉,马上抽回来再转。
九叔到底已支持不住,手拿藤鞭坐在一旁,一个脑袋一墬一墬的,偶然省觉,一看文才转动得慢,有停下来之势马上藤鞭鞭去。
文才不用他藤鞭鞭到已继续转动。
又过了一会,九叔更累,手中膝鞭转动着突然一下子抽在桌面上。
这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文才却他吓一跳,慌忙急动。
九叔没有抬头,反而墬得更低。婷婷就在这个时候由房间跑出来,玉手一掠秀发,一声道:“早啊──”
文才精神一振:“早啊──”
九叔亦惊醒,看看婷婷,说道:“这么早?”
“九叔,你歇歇,我看著文才可以了。”婷婷走到九叔身旁。
九叔也实在支持不住,将藤鞭交拾婷婷:“千万不要让他停下来,一停下来便狠狠的打。”
文才马上一声:“轻轻力好了。”
他说着手脚停下,婷婷手中藤鞭随即打下去,力道倒也不少.只打得文才叫起来:“轻一点不可以?”
婷婷有些歉咎的:“九叔吩咐,也全是为你设想,还不快动。”
文才苦着脸手舞足蹈,九叔左看右看:“秋生呢?还未回来?”
婷婷尚未回答,秋生的语声已传来:“我回来了。”
语气衰弱,秋生样子也是没精打采的,脚步浮动,东倒西侧地走进来,将两袋糯米放下,险些一跤摔在地上。
九叔婷婷左右上前,看着九叔不由面露惊讶之色。
秋生面色有些青白,眼圈却淡淡约有一个黑圈,到九叔绕着他走动起来,他立时有意无意的避开九叔的目光。
九叔转动着突然伸手往秋生头上一敲,秋生闪避不开,一痛大叫起来,转头面对着九叔道:师父──”
婷婷即时说:“九叔,他挑着两袋糯米走了一夜,很辛苦的了。”
“是……是啊!师父。”秋生吃吃地。
九叔目光着向婷婷:“你用瓦罐拿些糯米去煮粥。”
婷婷接问:“还放些什么进去?”
文才立即接上口:“鸭肾、碱蛋、瘦肉、腊味啦……”
“什么也不要放,”九叔冷截:“烧这三道符下去使成。”随即拿起桌上准佣好的三道黄符往油灯烧着,再往婷婷捧着的瓦罐边一转,放进罐内。
秋生看着不由失笑,笑声沙哑。
九叔回头一看秋生:“还不解开米袋?”
秋生连忙手震震的解开绳子,婷婷掏了两把糯米放进罐内,往厨房走去。
秋生也没有理会她,打一个呵欠,九叔即时又绕着秋生走动起来,他只顾打量秋生。并没有检查那两袋糯米,不知道糯米中混着粘米。
秋生给九叔看得潭身不自在,一阵倦意袭来,忍不着又打一个呵欠。
九叔即时问:“很累啊?”
“有些。”
“邻镇的糯米也卖光了?”
“不是。”
“回姑姑店子偷懒?”
“没有啊。”
“那怎么现在才同来?”
“半途行雷闪电,风大雨大……”
文才停下手脚,截口道:“你这是骗鬼,我整夜没有睡觉。还不清楚,那来的大风大雨?”
九叔藤鞭鞭打去:“说什么,快动!”
文才连忙转动手脚。
九叔目光回到秋生面上:“那你跑到那儿去躲避?”
“一个少女的家中。”
“为何会到她家?”
“因为当时正在打雷刮风,她给我暂避。”
“她家人呢?”
“她很可怜的,无父无母,家里又穷,几天没有米烧饭了。”
文才又插口:“你不是将糯米送拾她吧!”
“不过几斤。”
文才叫起来:“你不知道那些糯米是拿来救命的。”
秋生回一句:“是你的命才要紧。”
“秋生,一场师兄弟……”文才大叫。
九叔藤鞭已打来,文才耸耸肩膊,又忙转动。
九叔接问:“秋生之后呢?”
“吃饭──”
“之后呢?”
秋生吃吃地,“有些累,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到天亮7”
“是啊──”秋生打着呵欠在桌旁坐下来。
“那现在怎么这样累?”
“没有啊。”秋生一个头往下墬。
九叔藤鞭打在桌上:“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师父,你跟那东西做过什么?”
“吃饭,睡觉。”
“怎棋睡觉?”
秋生没有同答,一头栽在桌上。
九叔一把将秋生的头拿起来:“说──”
秋生睡眼惺松的:“师父,你给我一些自由成不成?”
“师父是袒心你又遇上那种东西。”
秋生一惊而起,随即又摇头:“不会的,你也说常人身上有三把阳火,她若是那种东西,如何近得了。”
“这也是,”九叔有些疑惑,嘟喃着又问:“那路上是否还有什么事发生?”
秋生没有同答,已沉沉睡去。九叔推一把,没有反应,正要拿鞭打下去,武时威已带着一群补快走进来。
“九叔,什么事这样生气?”武时威陪着一脸笑容。
九叔藤鞭指着秋生道:“就是这个小鬼。”
武时威立时推波助澜的:“那不要客气,狠狠的打好了,遗种家庭式体罚,我是绝不会阻止过问的。”
九叔反而将藤鞭放下:“你来干什么,又要拿我丢坐牢?”
武时威连忙摇手:“那天完全是误会,今天我来找你老人家……”
“叫九叔可以了。”
“是要请九叔你老人家帮忙去找那条僵尸,早日解决他,也好向县太爷交待一声。”
“你们去不就成了。”
“九叔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
“对啊。”
“那天是我们无知—──”
“现在明白了。”
“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
“他被墨斗绳缚着上半身,暂时是凶不起来的。”九叔一把抓着秋生的辫子,又将秋生的头提起来,看看又放下。
武时威看着奇怪:“秋生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未能够肯定。”
武时威看文才一眼:“是不是被文才抓伤?”
文才大叫:“你当我是什么东西?”
武时威立即向文才走去:“正要看清楚。”
文才面一偏,双手一伸:“看,我面色正常,指甲没有长,头酒糯米,脚踏糯米,一会吃过婷婷烧的糯米粥,尸毒尽除,便还我本来。”
武时威连忙问:“婷婷呢?”
文才大叫:“你别去骚扰她。还是去想办法看如何可以连升十八级,做一品将军。”
武时威不由嘟喃着:“解快了那条僵尸,最低限度可以连升三级。”
文才一听连随又大叫:“师父,你千万不要帮助他解快那条僵尸。”
九叔一怔,老气横秋的:“师父是这种自私的人?”
武时威大喜:“对,一定要为大家设想。”
“为你吧。”文才没好声气的。
“多事。”九叔藤鞭挥去:“还呆着,动!”
文才只好手舞足蹈,武时威一看又问九叔:“你老人家也可以动身了?”
九成摇头:“你看我,现在已经够忙的了,放心吧,那条僵尸被墨斗绳缚着,光天化日,没有作为的。放心去把他找来出。”
“到那儿去找?”
“当然是躲在阴暗的地方。”
“九叔。”武时威仍然不死心。
“无谓多说话了,浪费时间,快去找吧。”九叔挥手。
武时威无可奈何的带着那着捕快立即离开。
离开义庄,武时威便下令到处搜索,为了升官发财,这一次他倒是很卖力,不忙向手下叹息一番:“做头儿可真不容易,身手要好不在话下,还要头脑灵活。县太爷面前要低声下气,九叔面前也一样要低声。”
一个手下接一句道:“真是难为头儿了。”
武时威大大的叹一口气:“还有。有事发生了又要身先士卒。”
另一个捕快即时有所发现:“头儿,那边有一个大山洞。”
“看看──”武时威走到山洞前面。
那个山洞外面倒挂着树藤,里头阴阴森森的,一片黑暗,深不见底。
“看来也够阴森的。”武时威呼一口气。
“说不定那条僵尸就藏在里头。”
“不无可能,还不进去看着。”武时威手一挥。
众捕快不进反退。
武时威回头一看,道:“你们在干什么?阿炳上!阿成,你也上?”
两个捕快齐应一声,看看武时威:“头儿,我们不成的。”
另一个捕夫接上一句:“头儿,还是你进去好了:头儿身手敏捷,若发生什么事,也可以应付得来。”
武时威转望其他捕快,一个个都是有意无意避开他的目光。他摇摇头,挥手:“大家一齐跟我进去。”
旁边一个补夫快立时一声,“人多手脚乱呢!”
另一个紧接一句:“头儿不是说过身先士卒的。”
“这──”武时威一怔。
一个捕快随即问:“不是头儿也害怕吧?”
“废话,”武时威顾盼一眼:“你们这么胆小,等在外面好了。”
众捕快齐声大呼:“头儿了不起。”
武时威只好硬着头皮闯进山洞去。
山洞的地上不少水洼。洞顶不停有水滴下来。阳光从树藤缝隙中透进,光影纷乱。
武时威一路走进去,双脚已经在发抖,左望望,右望望,准备一有异动,立即开溜。
一只栖息在洞中的雀鸟“扑”地惊呼,吓了武时威一跳,惊魂甫定,又听到声晌,急忙转身,循声望去,一面倒退向一个阴暗的角落。
一只老鼠从发出声的地方钻出来,又钻回去。
武时威松一口气。但他不知道僵尸就藏在他背后的一块大石后。
水珠不住的滴落缚在他身上的墨斗绳上,墨斗溶化,他也显然有所发现,手伸出。缓缓抓向武时威的后脑。
武时威正仔横移一步,也正好进入阳光中。僵尸的手触及阳光,立时触电也似弹回,武时威也不知是否有所感觉,霍地同头,尸手却已不在,一滴水珠同时滴进他后脑衣领内,他一惊跳起,左右望一眼,最后也吃不消,举步往外走。
出到洞外,武时威已恢复镇定,回刀入鞘,一拍衣袖,倒是潇洒得很。
众捕抉围上前来,道:“头儿,怎样了?”
“你们还有没有更笨的,当然不在这个山洞了。”
“已经搜遍了?”
“有怀疑你们可以再进去搜索。”
一个捕快陪着笑摇手:“头儿搜过了,还会出错的,那用得着再搜查?”
武时威也不再多说,把手一挥,带着众补快离开。
夜幕又低垂。
义庄内九叔接着一个特大的八卦镜在拭擦着,镜面已经擦得闪亮。他看看八卦镜,又转身看看秋生,摇摇头,闷哼一声。
秋生仍然在睡觉,有如死了的,他与小玉连番纠缠,事实已筋疲力尽。
桌上还放着桃木剑、黄符、朱砂笔砚,九叔好像正在准备捉鬼的。
看见秋生没有反应,他转望文才。
文才正在婷婷监视下吃着糯米粥,怪模怪样的。
这个人平日馋嘴,现在要吃这种什么配料也没有的糯米粥,当然不是味儿,何况一个时辰吃一次,实在不厌也不成。
婷婷监视他吃下最后一口才将碗拿走,信口问一句:“怎样了?”
“饱得很。”
“我是问你是否觉得好多了?”
文才摇摇头:“我已经没有感觉的了,你问师父吧。”
九叔转动着八卦镜,随口应:“吃多十次八次便完全没事的了。”
婷婷转身载粥,一面问:“要是还不成?”
“那即是这条方子没用。”
“要是那样怎么办?”婷婷问,没有在意文才双手在动着突然一下伸直。
文才双手伸直忙又缩同,在婷婷身后张头探脑,十指不由自主的伸直,一派要叉向婷婷脖子的姿态。
九叔也没有在意,一面擦着八卦镜一面应道:“拿墨斗绳弹在他身上,把他捆起来,然后一把火烧掉。”
文才双手更接近婷婷,听说一惊。
婷婷即时拿粥回头:“你听到了?”
文才慌忙缩手:“太残忍吧。”
九叔冷笑:“那时侯对你仁慈便是对其他人残忍。”
“我是你的徒弟。”
“大义灭亲,一样不留情。”九叔说得正气凛然。
文才叹一口气:“我现在才发觉你没有多少人性。”
“还说”婷婷轻喝一声:“快吃掉这碗糯米粥。”
文才接过碗:“幸亏我日经好得七七八八。”也是无意,他突然发觉双手的指甲已长了很多。
他不由一呆,却没有叫出来,偷眼一看,婷婷已走近九叔。
“怎会这样的?”他沉吟着探头一看地上的糯米,伸脚踩去,一踏再移开,糯米被他跨过的赫然已变成成淡黑色。
他大惊,偷眼看九叔,正仔看见九叔在擦桃木剑,擦罢有斩人的姿势,打一个冷颤,忙以脚将变了的糯米拨开。
婷婷来到九叔身旁:“九叔,要不要我帮手?”
九叔反问:“你如何懂得帮我?”
婷婷接问:“秋生他真的……”
话说到一半,秋生已醒,听一些不听一些,打肴呵欠问:“什么事?”
“醒来了?”九叔冷笑。
秋生揉眼四望:“怎么天黑了,我睡了这么久了。”
“不过一天。”九叔又冷笑一声。
“糟,我整天没有回去,姑姑一定很生气。”秋生跳起来。
“你还记得有姑姑?”
“师父,有什么要我帮忙的?”秋生接问。
九叔闷哼:“你不给我麻烦,我已经偷笑的了。”
“师父──”
“回去吧!”九叔冷冷的道。
秋生一看文才:“文才他……”
文才这时侯正在大口大口的喝着糯米粥,一见秋生九叔望来,喝得更起劲,喝罢又再添,刮得瓦不住的作响。
九叔回头看秋生:“文才现在是自动自觉了。”
“真的不用我帮忙?”
“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那我走了。”秋生向婷婷挥手,一转身。立时露出高兴的表情,轻松地往外跑,他又想起了小玉,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
九叔看着他离开,收拾东西,放进布袋。
婷婷看着不由又一声:“九叔──”
“文才肯大吃糯米粥,不会有事的了。今夜,让他好好的睡一觉,你也早些休息。”
“那你老人家?”
“很快便完事回来的了。”九叔很有信心地:“这在我来说只是小事。”
语声一落,他将布袋抓起来,脚步轻快的追出去。
经过破屋门前,秋生脚步不由放慢,想上前拍门,结果又缩回,继续前行,一步一回头,行了十来步。到底忍不住,倒退回来,伸手拍向门去。
远未拍下,门已经打开,小玉瑟缩地立在门后。
秋生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胡乱一句:“今夜没有下雨啊,”
小玉差人答答的:“我又不是不欢迎你,用不着找借口,进来吧。”
秋生尴尬一笑走进丢。门随即关上。
九叔与之同时从树木丛中走出来,蹑手蹑脚的来道破屋门前。
破屋内秋生坐立不安。
小玉看着他。怯生生的:“我以为你以后不会再来找我的了。”
秋生冲口而出:“你不知我怎样牵挂着你。”
“是真的?”小玉很高兴。
秋生细看她的脸:“怎么你的面色又变得这么难看?”
“还不是牵挂着你,袒心你不来?”小玉说的当然是鬼话,她既然是鬼,面色当然是青青自白的了。
“吃过饭了?”
“吃过了,不过留着一份,是你的。”小玉转身捧来桌上的那碗迷魂糕。
九叔小心翼翼的。看过周围没有不妥,才从门缝往内窥着。
他看得很清楚,只见秋生不见小玉,只见一个碗盛着迷魂糕凌空飘到秋生面前,秋生一个人笑着接过大吃那些迷魂糕。
他想想转过身子,左看看右看看。蹑着脚步离开。
迷魂糕吃下。秋生亦色授魂与,眼中的小玉,面色已不再青白,嫣红的可爱。
秋生一怔:“奇怪,你怎么脸红起来了?”
小玉微带羞意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现在想些什么?”
“什么?”秋生也是明知故问。
“你坏──”小玉轻飘秋生一眼,投怀送抱,才按触,秋生胸前红光一闪,小玉一个身子不由飞弹出去,撞在椅上。
秋生手忙脚乱,慌忙上前:“什么事,什么事?”第十章
小玉急急躲避,在她的眼中,秋生胸膛红光一闪一闪的,她不由惊呼:“你不要过来。”
“为什么?”秋生大惑不解。
小玉流着泪:“我的人我的心都交给你了,你却是这样对我。”
“我怎样对你?”
“难怪人说男人总是没良心的。”小玉哭得很凄凉。
“你说到那儿去了?”
“你就是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对我的。”
“我对你不好?”
“好,这叫好?”
“来,快过来,我来投怀送抱好了。”秋生张开双臂一扑向前。小玉一闪不及,一触之下立时又红光一闪,飞摔出丈外,摔倒地上。
秋生傻了脸:“怎会这样的?”
小玉从地上爬起来,哭泣着道:“你到底放了什么在身上?”
“没有啊。”秋生双手在身上左摸右摸:“真的没有,你看看。”他双手将衣襟分开,只见胸膛上透着一道符咒。
小玉眼中符咒光芒闪动,畏缩着连声叫:“还说没有,那是什么?”
秋生亦发现:“是那一个捣蛋,将这种东西画在我身上?”
小玉以手遮脸:“还不抹掉它。”
“啊,抹掉──”秋生双手一阵乱抹,符咒被抹得一塌糊涂,光芒亦消失。
小玉的面上这才露出笑容:“对啊,这才是喜欢我啊。”
她再次投怀送抱,这一次不再弹开了。
秋生这时侯才突然省起一件事:“你怎么害怕符咒的?”
小玉笑笑:“你以为呢?”
“莫非你是──”秋出终于想到小玉是个女鬼。
“我喜欢你啊。”小玉眼睛一眨再眨,春情满面。
与她的目光接触,秋生立时心荡神驰,惊愕的表情亦逐渐消去:“怎么我好像神魂颠倒的?”
“将那种东西画在身上,差一点浪费了我那碗迷魂糕呢!”
“什么?”秋生似懂非懂的。
小玉也不再说什么,将秋生推倒床上。
她跳开,身世一转。衣杉已敞开,拉着衣襟向秋生扑丢。
秋生张着迎上,的确已经神魂颠倒。
两人也就哀裹了衣杉。在床上翻来覆去。
九叔看见秋生将符咒抹去,心里便有气,在他身旁的地上已多了一盅清水,捉鬼的东西又排开来了。
“你这个小子,我一心救你,你竟然将我画在你身上的符咒抹掉?”九叔再往内望,只见秋生一个人在干着那种迎合的动作。
“我真是眼不见为干净。”九叔别转面:“可是不看又不成。”
他剑指画符,放进盅内,再拿两块柳叶,往盅内一拖,双手各捏一片,往双眼盖上一贴,然后目光炯炯的再往门缝内瞧去。
这一次他总算着见秋生与小玉纠缠在一起,马上回身拿起八卦镜,剑指一画,八卦镜中心冒起一条短短的光柱。
再望破屋内,小玉秋生两人纠缠得更紧密,不由他摇头一叹:“分开一会儿成不成?”
话口未完,秋生小玉便分开来。九叔八卦镜一翻,镜心光柱暴长。再探头望,准备动手了,被屋内秋生小玉又己纠缠在一起。
九叔叹了一口气。八卦镜的光柱已缩同:“你若不是我的徒弟,我才管你死在一堆,做一个风流儿。”
一番缠绵下来,秋生小玉终于分开。
秋生不住的喘气,小玉也终于从秋生身上爬起来。秋生双手随又抓去,小玉娇笑着避开,拥着衣杉一退丈外,回头秀发一掠,媚态毕露。
秋生爬起来,笑指着小玉,却没有气力追上前去。
九叔门外一看是机会,再画剑指,八卦镜心光柱冒得老高,将镜一翻,眼往缝隙内看准。蓄势待发。
那知道屋内小玉身子一转,只手将衣襟拉开,突然又扑往秋生,衣杉再将他们裹在一起,他们又欢笑作一堆。
“眼冤啊!”九叔肉紧地同过头来,右手气得将八卦镜乱打转,差一点摔碎在地上。
小玉秋生跟着相拥睡在一起,九叔一等再等,实在吃不消,亦睡着。
天终于大亮。
破屋门打开,秋生东倒西侧,拖着脚步走出来,面青唇白,眼圈紫黑,一双眼睛好像睁不开的。
一块八卦镜即时出现在他眼前,他一惊,望清楚镜中的自己,却一呆。
镜中的他三分似人,他揉眼再看清楚,惊叫:“这是那一个?”
九叔从镜后探头出来:“我只知道这一块是镜子。”
“师父──”秋生看着镜,再看着师父九叔:“我怎会变成这样?”
“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当是废话,一心好意画一道符在你胸膛上,你又将符抹掉。”
“是她叫我抹掉的。”
“那抹吧,风流快活吧。”
“师父。她……”秋生还要分辨。
九叔冷笑:“你看清楚这问破屋子像不像人住的?”
秋生往破烂的屋内一望,不觉一声:“不像。”
“什么东西害怕符咒的?”
“那种东西。”秋生毛骨栋然。
“再来一次,你便完了。”九叔板起脸。
“不来了。”秋生摇手。
“你不来她去找你。”
“不会吧?”秋生怀疑的。
“你以为你就会这样罢手?她爱你爱得要命。”
“师父──”秋生惊呼:“救命!”
“还不跟我回去。”
秋生一步跨出便瘫软地上:“师父,我双脚瘫软。”
“不会这么严重吧?”
秋生双手捧脚,勉强移动一步:“是真的──”
“那怎办?”
“师父,你想想办法。”
“只好背你回去了。”九叔无可奈何的将布袋往秋生背上一挂,弯下腰,将秋生背起来。
秋生实在不轻,九叔险些摔翎翻上,也就东倒西侧,跌跌撞撞的离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才还未弄妥,又来你这个小鬼。”九叔一路埋怨。
出尽法宝歼灭僵尸天大亮,文才亦醒转,睡眼惺松的捧着一盆水来到桌前,正要放下,双手突然一下伸直,木盆便变了放在对面。
他并无所觉,从米袋取了一秃糯米倒进水里,将木充往米袋一抛,绕过桌子来到木盆前。双手正要捧糯米水洗脸,突然发觉水中的倒影脸色其白如纸。
他一惊,人醒了八分。回身照向旁边的八卦镜,镜中的他一样是毫无血色。
一惊再惊,他完全清醒,急忙以糯米水洗脸。
一洗之下,糯米竟然尽变黑色,他闭着眼睛并未发觉,继续以糯米擦脸,大洗一番,到他张眼发觉糯米尽变成黑色,不由大惊,再照镜子,脸色赫然更白,有如抹上一屑白粉,他以手摸去,随即发觉手的指甲都已长及一寸。
“完了完了!”文才语声也变了:“让师父看见,不烧死才怪。”
他手忙脚乱的忙将木盆的糯米水往窗外滚掉,连随找来了剪子,急急将指甲剪去。
婷婷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文才,是不是你在外面?”
文才急将指甲扫到一旁,应声:“是啊。”
“好些吧?”婷婷接问。
“好多了。”文才往镜子一照,反掌往面上连打了两下,两边的面颊总算红起来。
“是什么声音?”婷婷从房间内走出,刚上妆。手里拿着一个胭脂粉扑,一盒胭脂。
“没什么,不过打死了两头苍蝇。”文才目光落在胭脂盒上,不由一声:“真笨!”
“你说什么?”
“没有啊,我在说自己笨手笨脚,弄出这许多事来。”
“还不是为了救我。”
“你这盒胭脂在秋生姑姑那儿贝的?”文才走近去。
“很不错啊。”
“让我看看。”
“干什么?”婷婷虽然有些奇怪,还是将胭脂盒子递给文才,也没有发觉文才面色有异。
“我是看看那一种,什么时候买一盒送拾你。”文才倒懂得说话。
“那有男人去买这种东西?”
“是秋生卖的,怕什么?”文才拿着盒子左看右看,乘婷婷不觉,刮了一些胭脂在手,才将盒子交回婷婷。
“九叔还未同来?”婷婷接问。
“差不多的了。”
“我执拾一下,给你灰楠米粥。”婷婷着同房间。
文才马上将手上胭脂搓开。擦在面颊上。对镜一照,放下心:“这也算有些血色。”
九叔的声音这时侯从门外面传来。
“真是前世冤虐,收着你们这两个徒弟。”
“师父──”文才一惊转身,一脚踢在桌子上,竟然收不回来。低头一着,十只脚趾的趾甲都长出盈寸,其中三片插在木桌上。
他立时手忙脚乱,慌忙俯身用力将脚抽出。
九叔已背着秋生进来。
文才急忙站起身子,往九叔看不到的地方躲避。
九叔扶着桌子喘息了好一会。
文才将脚藏在桌子下,看见九叔没有觉察,才问:“师父,秋生干什么?”
“别问了,你又怎样了?”
“指甲没有长,面色也红润得多了。”文才伸出双手,摇头摆脑的。
“这总算心安一些。”九叔再举步,背着秋生进房间。
文才连忙拿剪子俯身将脚甲剪掉。
九叔将秋生往床上放落。
婷婷亦走进来,一见忙问:“秋生怎样了?”
“自己找的。”九叔喘着气摇手:“你去买些当归,弄些当归水。”
婷婷脸一红:“这个月我喝过了。”
九叔摇头:“是给秋生喝的。”
婷婷看着秋生,只见他面白如纸。
秋生婷婷目光接触,显得有些难为情。
文才即时进来:“师父──”
“你进来干什么,还不到外面去跳动一下?”
“没用的。”文才沉吟着。
“你说那一个?说秋生?难道你比他管用?”
“秋生秋生──”姑姑的语声就在此际传进来。
第十一章
九叔一听:“糟,他姑姑找到来了,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告诉她秋生的事。秋生三代单传,姑姑知道他这样,受不了这个刺激的。”
九叔吩咐着匆匆往外走,文才亦跟上去。
姑姑这时侯已走进来,东张西望。
“秋生姑姑。”九叔强接笑容。
“九叔,秋生呢?为什么两天两夜也不回去?”
九叔目光一转,道:“还不是为了文才?”
文才脱口一句:“又跟我有关系?”
姑姑马上手一指,道:“不是你笨手笨脚,被僵尸抓伤,我秋生也不用这样辛苦。”
文才不觉接一句:“他才不辛苦,风流快活得很呢!”
“文才──”九叔喝住。
文才耸一耸肩膀,过去拿起八卦镜子照。
“现在秋生呢?”姑姑接问。
“在房间内睡着。”
姑姑往房间那边望去,正好看见婷婷走出来,立时喜出望外道:“啊,有婷婷伴着他,那不要紧,让他留在这里好了。”
“姑姑──”婷婷信口一句。
“秋生教你这样叫啊。”姑姑高兴得一脸笑。
婷婷一怔:“什么?”
九叔即时一声:“秋生姑姑…”
“九叔,现在我放心了,我马上走的了。”
“这个──”九叔想想道:“今夜婷婷不大方便留在这襄,最好到你那儿过一夜。”
“不要紧,反正一家人。”姑姑眉飞色舞的。
婷婷随即问道:“九叔,我回家去不成?”
“当然了,僵尸一天未解决,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九叔一面凝重之色。
姑姑接上口:“是啊,自己人,那儿还不是一样?”
九叔笑笑:“她还要忙做些事。”
“我也来帮忙。”姑姑很爽快的。
“这怎是。”
婷婷随即答口:“那我与姑姑去买当归了。”
看着她兴姑姑离开,九叔才松一口气。同头看文才仍然在照镜子,轻喝:“你还在照什么?”
文才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九叔面上,一呆:“师父,我看你也照照镜子的好。”接将镜子向着九叔。
九叔一着面色一变。
“面无人色吧?”文才笑着问。
九叔抚着脸:“都是你们两个弄到师父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还站在这里。”
文才蹑着脚走过去,一脚踩在糯米上,抬起来,糯米已变成黑色。
他大惊,偷眼看九叔。
九接头正在下坠,倦得连眼盖也睁不开了。
文才连忙将变色的糯米以脚拨开,一跳一扎的走到没有糯米的地方。
九叔听见跳跃声,勉强睁眼一看:“干什么,还有心情玩耍?”
文才叹一口气:“师父,有很多事我真的不明白?”
“很多事你都是不明白的。”
“师父,我实在怀疑你对僵尸是不是真的那么了解?”
九叔傲然同答:“我是这方面的权威,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的。”
“那完了。”文才垂下头,苦着脸,语气是绝对失望的。
九叔没有在意,打着呵欠:“要非那条墨斗绳,这两个晚上那有这么安宁?”
九叔当然不知道山洞内水滴不停,缚着僵尸的墨斗绳已经被水珠滴成灰白色,失去大半作用。
僵尸的接手已可以转动,上半身亦可以左右旋转,虽然光天化日,但在阴暗的地方已可以不停跳跃了。
只要入夜,后果可想而知。
入夜。
义庄门前一个法坛摆开,九叔拿着治鬼的东西进进出出,秋生脚软软的跟出跟入。
文才在内里偷看,神态越来越怪异,尸性也越来越强了。
九叔最后将桃木剑放在坛上,拿起了一叠黄符。
“师父,我来帮忙。”秋生一旁要插手。
“进去,你们两个,越帮越忙。”
文才里头立即应一句:“是啊。”
秋生随即敞开衣杉:“师父,你替我再写一道符在胸膛上好了。”
“白费心机。”
“这一次我是怎也不会擦去的了,她求我也是这样说。”
“那由得你,你吃了她弄的迷魂糕,一入夜便神魂颠倒。她一叫,你还不唯命是从?”
秋生惊问:“那怎办?”
“总之不出屋子便安全。”九叔轩向文才:“他若被叫得吃不消,你拿绳子捆着他。”
“我会做的了。”文才应来怪怪的。
“还不进去!”九叔再喝。
秋生低着头,走进屋内,将门关士。
九叔随即将两道符交叉贴在门缝上。
屋内秋生随即将一条绳子缚在柱子上,另一端缚在腰间,柱子与他之间约莫丈许距离。
文才一旁看着道:“下这么大的机心啊。”
秋生叹气:“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绝情的。”
文才摇头:“这缚了跟没有缚没有分别。她一句,你还不是将绳子松开。”
秋生苦笑:“纯之她叫我一声,我便将绳子打多一个结。”
“哦──”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师父不是说,你间中还要动一动才成。”
“泥菩萨过江。”文才接手随便一转,突然一下子伸直。
小玉的叫声这时候传来:“秋生──秋生!”
“她来了──”秋生不由自主的往窗外望。
文才没有理台,双手一缩,突然又伸直,身子同时一直,双脚亦一下并立,他急忙分开双脚,马步扎开,双手压在双膝上。
他双手的指甲也就在这时侯缓缓增长.看着这指甲,他不禁由心寒起来。
“秋生──”小玉的声音又传来。
秋生不由双手掩耳。
小玉也就在坛前出现,又叫一声“秋生”。
九叔盯着她。应声道:“秋生不在这里。”
小玉摇头:“我老远便嗅到他身上的气味。”
“要见他可没有这么容易。”
“你将他藏在什么地方?”
“不告诉你。”
“你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止我们相爱?”
“你那里是爱他,是害他。”
“是你这样说。”小玉又叫声:“秋生。”
“我不在这里啊!”秋生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小玉入耳面露喜色,飘前去。
九叔桃木剑一摆截下:“要进去,先问我这柄桃木剑。”
小玉一怯。
九叔按喝一声:“有胆的闯过来。”
小玉看着他,哼一声,飘开。
九叔一怔:“你要到那儿丢?”
“找秋生。”小玉凄怨的接叹一声。
“秋生──”她远远的飘开。
第十二章
秋生屋内侄看又应一声:“我都说我不在这里了。”
“冤孽──”九叔摇头,大叫:“文才,看稳秋生。”
文才尸性这时侯继续发作,双脚一台,跳前一步,忙又双脚分开,扎开马步勉强支撑。
小玉凄怨的叫声,继续传过来。
“秋生──”
秋生双手掩耳,眼睛还是不由望着窗外。
小玉终于在窗外出现,幽怨的望着秋生,一声接一声:“秋生。”
看样子她实在可怜,秋生不禁一声长叹:“怎么你真的找到这里来?”
“秋生。你真的这样狠心抛弃我不管了?”
“师父说…”
“我要你说。”
“也不是太自愿,只是又实在不想姑姑师父伤心。”
“那你是要我伤心的了。”
“又不想……”
“那还不放我进来?”
“我绳子缚着,跑不开。”
“解开绳子便可以了。”
“师父说…”
“我说要解开。”小玉又一声:“秋生──”
秋生意乱神迷,哺哺地:“你不要再叫了,多叫一声,我打多一个结。”
“秋生──”
秋生应声拿起了绳子,手震震的,一双手老是不听着指挥,要打结,怎也打不来。
小玉断断续续一声又一声:“秋生、秋生──”
秋生无可奈何的叫了一声:“文才──”
“我叫小玉。”小玉应着。
秋生着着小玉。又叫:“文才,你还不快快走过来帮忙?”
文才听声跳着跳到秋生身旁,双眼发直。
小玉看着奇怪,再着秋生将绳子举起,文才接过立即用力的连打了几个结,双手指甲与之同时越长越长。
小玉立时明白,惊叫道:“小心文才!”
秋生摇头:“他跟我是师兄弟。不会伤害我的。”
文才突向秋生吹一口气,只吹秋生连打几个寒顶,回头一着,文才怪模怪样的,一双手在秋生面前耍来要去。
秋生看得目渡口呆,到底不是笨人,尖声叫出来:“文才你变了。”
文才倒退开去,手脚突然伸直,由左跳到右。再出右跳到左,在秋生面前大演僵尸功架。
他跳着跳着突然一转。向秋生跳去。
秋生惊叫道:“师父,文才他要来对付我。”
九叔在外面应一声:“文才敢是怎着做也都是为了你好。”
文才正时侯已扑近。十指插向秋生。
秋生迫忙躲到柱子后面,幸亏绳子还有一截。
文才十指插在柱上,穿了十个洞。
秋生探头一看,更恐惧:“师父,你快些进来放开我啊。”
说着,文才又袭来。
秋生一面解绳子,一面闪避,绕着柱子左转右转,狼狠万分。
九叔看不见屋内的情形,在坛后把玩着八卦镜,听着秋生大叫,一面摇头叹息:“真是冤孽,死到临头,都是不忘那个女鬼。”
小玉即时飘来,一声:“师父──”
九叔马上推开架式:“哼!无计可施,进不去。来求我了。”
“你进去放开秋生吧。”小玉苦苦哀求。
“不成──”九叔不问着红皂白。
“那你放我进去。”
“更加不可以。”
“你救接秋生吧。”
“我现在不是在救着他了。”九叔八卦镜突然一翻:“要你的命。”
一条光柱马上从镜中射出,小玉及时闪开。
九叔接一声大喝,挥动桃木剑杀奔前去。
小玉急逃,一面手指指,想将话说清楚。
九叔卸是挥剑紧追。完全没有她说话的机会。
屋内秋生已被文才追得团团转,一手终于抓起旁边的蹬子向文才掷去。
文才双手一叉,蹬子被叉得飞出接丈,撞破了窗户。
贴在窗上的符亦脱落。小玉窗外一见,立时飘身从窗户飞入。
“糟──”九叔追至窗前,往内一看,目瞪口呆:“这怎么搞的?”
屋内秋生已经是千钧一发,眼看文才十指使要叉进他咽喉,小玉及时飞至,抄起一张蹬子,挡开了文才的一插。
文才叉碎蹬子,再追向秋生。
门即时被撞开,九叔冲进来,桃木剑挡著文才,文才双手一插将桃木剑插断。
九叔狼狈倒退,文才转向九叔追去。
小玉乘机解开秋生的绳子,拖着秋生,往外便走。
秋生神魂颠倒的,任由小玉拖着。
九叔一眼瞥见,一跃摆脱文才,八卦镜对向小玉,小玉只有松开秋生闪避。
文才随又袭至,九叔一脚将秋生踢开,闪过文才的一插。文才紧追不舍,那边小玉又乘机抓着秋生离开。
九叔一急,目光一闪,跳至糯米袋旁边,抓起一把糯米向文才撤去。
那虽然混了粘米,文才还是不由得一呆。九叔乘机一滚而过,八卦镜飞出,一条光柱打在小玉身上。
小玉只顾抓秋生,一闪不及,光柱正中身子,哀叫声中灰飞烟减。
秋生一惊而醒,看着难过。不由一声:“小玉──”
“还叫!”九叔喝住。
秋生回望,脱口一声:“师父──”
“你怨恨师父吧。”
秋生大叫:“文才──”
九叔接一惊转身,文才从他身后双手插来。
总算他身手敏捷。及时避开。
“没有道理的。”九叔再抓接一把糯米撒去。
文才一呆,随又继续移动扑向前来。
九叔急叫:“秋生,你招呼他一会儿。”
“什么?”秋生才应,九叔已向他奔来,文才随后追赶。
秋生也想跑,却已被九叔一把抓着,一旁推开,正好从文才身旁经过。文才马上转追向秋生。
“文才,文才!”秋生连滚带爬的。逃到糯米袋旁边,手抓糯米猛撒去,文才被撤中一呆,立即一移动。
秋生继续撒米,文才一呆一呆的,逐步向秋生迫近,眼看避无可避,一条墨斗绳飞来,卷住了文才。
墨斗绳着处,文才身上白烟冒起,随着墨斗绳的一抽,凌空飞摔在地上。
九叔接将墨斗绳在文才身上绕几周。
文才全身震动,瘫软地上。
九叔松过一口气,来到米袋旁边:“没这道理的。”手一插,挑起了一把米摊开一看,一呆大叫:“秋生!”
秋生从米后爬出来:“师父。”
“你怎样做事的,叫你去买纯正的糯米,不要混上杂米,你看──”
秋生细看亦一呆,道:“这么多粘米的?”
“文才可被你害死了。”
“一定是那个米铺的老板。”秋生叫起来。
“我不管是那一个,你马上替我将糯米拣出来。”
“干什么?”
“你被那个女鬼弄到神魂颠倒了!难道还看不出文才快要变僵尸了?”九叔接一脚,将布袋踢翻,糯米粘米酒满了一地:“快拣,我去烧水。”
“师父,我去烧水好了。”
九叔一巴掌打去,将秋生打翻地上。
秋生爬起来,看着一地的糯米粘米,傻了脸:“这如何拣得来?”
这一顿饭绝无疑问是复杂得很。
饭菜桌面上摆开,几乎是各人一份。
文才吃糯米粥,秋生大鱼大肉,婷婷则吃斋。九叔拿着碗筷,左看右看,大有不知如何落筷的感慨,吃一口,摇头叹一口气.
文才由顶至脚都酒遍糯米,一面吃粥,一面眼飘着秋生面前的大鱼大肉,乘九叔不觉,伸手便向一块肉夹丢。
秋生马上大叫:“师父!”
九故应声同头,文才夹的内已到了嘴边。连忙停下,尴尬的笑。
九叔冷笑:“吃啊──”
“一块也不成?”文才又将那块肉放下。
“你说成使成。”九叔也不想解释。
“只是吃糯米粥,不是味儿。”文才苦着脸。
秋生接一句,“我也是这样说,大鱼大肉,吃得多也是有些厌。”
“你命好。”文才盯着秋生。
秋生接将馅推到婷婷面前:“你也吃一些。”
“我吃斋可以了。”婷婷摇头。
秋生还要说,九叔已冷冷地道:“婷婷服孝一定要吃斋。”
“吃斋可没有什么营养。”秋生接一句。
文才冷笑,道:“是啊,每一个都像你这样亏,一定要大鱼大肉,还要喝当归水。”
“这怎也好过只是吃糯米粥。”
九叔喝住:“还说,快些吃完了去睡觉。”
秋生尚未有反应,文才已急急的应:“知道了师父。”
“我是叫秋生,没你的份儿。”九叔闷哼。
“那我──”
“不停的动,保持血液流通。”
文才没精打采的再吃糯米粥,也实在不是味儿,越吃便越慢。
武时威带着一群捕快这时侯又进来,看见九叔还是客客气气地向他打了一个招呼。
“找到那条僵尸了?”九叔接问。
“还没有找到,所以特找你老人家,看看可有什么办法追查那条僵尸的下落。”
九叔沉吟起来。
文才插口一句:“我看便没有了。”
武时威冷冷的看文才一眼:“一定有的,为了大家的安全设想,九叔,你仔细想想。”
文才又一句:“为了你自己吧。”
武时威又冷冷的看文才一眼。
婷婷亦插口:“文才,怎么你这样说?”
“是真的,他完全是为了自己要升官。”
婷婷摇摇头:“找到那……找到了我爷爷,大家也放心一些。”
武时威立时一声:“还是婷婷你明白事理。”
文才忙又叫:“别听他胡说。”
九叔轻喝:“吃粥便吃粥。”
“师父,你真的很有办法?”文才奇怪。第十三章
武时威紧接着:“九叔,说出来看是否可行?”
“有也许有的,”九叔沉吟着:“不过我就没有多大印象了。”
“这怎么办?”
“找下去吧。”
“找不到便唯有等他自生自灭了。”武时威喃喃地说道:“幸好有墨斗绳捆绑着。”
九叔不以为然:“怎也要找出来一把火烧掉了才放心。”
事实上山洞水不停滴下,缚着僵尸的墨斗绳现在己完全双成白色,完全失去作用了。
僵尸再挣扎,墨斗绳就断开,僵尸双手终于恢复自由,伸伸缩缩。
一只老鼠在石缝钻出,僵尸即时伸手,迅速的一下抓住了那只老鼠。
鼠血徙僵尸的指缝滴下。
僵尸随即跳动,跳到有透光的地方,一缩而同。
日间在阴暗的地力他也活动,到夜间,有什么后果?
夜深。
僵尸回到任家,在大堂左右来回跳动。
僵尸寻旧路,还是回到家里去。
没有人知到僵尸已出现,事实上一入夜,大家都已回家关上门,之前,更已将糯米撒在屋子周围。也所以僵尸嗅不到人气,没有闯入其他人的屋子。
任象的仆人阿保阿胜却在这时侯摸黑偷往任家来。
“阿保,还是离开好了。”阿胜有些心慌,拉着阿保,便要回头去。
“日经走来了。”阿保反对。
“要是被看见,要坐牢的。”
“看见也不会怀疑我们的,我们是这边的仆人。”
“现在我们可是进去偷东西。”
“偷什么?是拿。”阿保说看伸手摸到了一盏油灯。
“你要干什么?”阿胜一口气吹过去,要将油灯吹灭,阿保及时将油灯移开。
“你就是没种,黑沉沉的,怎分得出那些是金银,那些是珠宝?老爷的房在那边,跟我来。”
阿保转过身子,油灯突然又一阵晃动。
“还吹气?”阿保手往油灯一遮。
阿胜却是目瞪口呆,他已经看见僵尸立在阿保身后。
“啊……啊……”他终于叫出来*声音也变了。
阿保回头一看:“走吧,胆小鬼,我给你胆子。”
然后他突然发觉阿胜神态太特别,循所指望去,终于看见了那条僵尸。
两人不约而同突然大叫一声,油灯同时从阿保手中跌下,打翻地上,立即燃烧起来。
僵尸双手紧接抓到他俩,又快又准,阿保阿胜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
阿保阿胜的尸体被发现,已经是天亮之后,他们被僵尸扼死的时候,惨叫声传出老远,却是没有人敢走过来一看究竟。
武时威随即下令烧尸,根接九叔提点的老办法,以荔枝柴搭成了火堆,将尸体烧为灰烬,以绝后患。
包围着火堆看热闹的群众一面看一面七嘴八舌的,看见武时威走过来又住口。
武时威一次不在意,再而三都是这朴,到底忍不住了,拉过一个捕抉:“那些人在说那一个的坏话?”
“说你的。”
“我?我有些坏话他们说吗?”
“他们说你办事不力,看如何在县太爷面前搬弄是非。”
“没有你们的份儿?”
“有当然有一些,但到了老太爷面前,怎也是头儿你承袒的了。”
武时威一时间又摸胡子又摸下巴,也就在这时侯众人齐叫一声说:“九叔来了。”
武时威循声望去,只见九叔带著文才秋生婷婷排众而出,便连忙上前:“九叔,你老人家来得正是时候。”
九叔看看燃烧着的尸体,叹一口气:“我不是已经警告过,什么人也好,晚上暂时不要留在任家的吗?”
武时威立时目光一扫众人,大声应着:“我也已经下了命令。他们偷偷的跑进去,我也没有办法。以我推测,阿保阿胜这样偷进去,一定是心怀不轨,既然立心不良,自是死有余辜。”
他瞎打瞎撞一番,这一次竟然让他说对了。
众人不由一阵议论纷纷,有些不住的点头。
武时威一看众人反应,更就放心,理直气壮地道:“经过我审慎观察,再加上我丰富的办事经验、精密的头脑,绝对可以肯定,他们是死于僵尸的手下。所以我当机立断,立刻吩咐手下用火将他们烧掉。”
“做得好。”九叔不由说道一句。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齐齐点头。
武时威洋洋得意的一个特身,面向九叔:“不过我实在很奇怪,九叔你不是说过那条僵尸是被墨斗绳缚着。不会再害人的?”
九叔沉吟着:“我也说过,一定要找到他烧掉了才是百全之策。”
“对,这条是僵尸,不是什么坏人,怎样对付他我真没有经验,真的比不上九叔你老人家。”
武时威这番话当然是不怀好意。
九叔听不出,洋洋得意的一声:“你到底自认比不上我了。”
武时威随即向众人:“所以我想大家都不会怪我的。”
众人不由点头。
武时威接向九叔一揖:“这件事,拜托九叔你老人家了。”
九叔一阵飘飘然,捻须微笑。
文才旁边听着不由大叹:“好厉害,鸳鸯膊。”
“一边懂得卸,一边懂得托。”秋生接上口。
武时威看著文才秋生。又问九叔道:“是了,九叔,我们现在怎样去找那条僵尸呢?”
“不用找,他一定会再同来这里的。”九叔说得很肯定。
一个父老连随问:“是什么原因?”
“找亲人啊。”九叔冲口而出。
众人一齐恍然大佰,“啊”的齐一声,目光不由落在婷婷的身上。
另一个父老接问:“要是找不到,是不是每一天晚上都会进镇呢?”
“应该是。”九叔有问必答,不知后果。
又一个父老再问:“找不到了就不会再来的了?”
“也许吧。”九叔沉吟着。
武时威接口一句:“九叔,好像不大肯定。”
“僵尸这种东西到底罕见,尤其是这么厉害的。”
“是啊,无缘无故竟然会跑出一条这样的东西出来,”
“那又不能说是无绿无故。”文才接口:“要不是任老爷不将他的父亲葬在那个蜻蜓点水的墓地。根木就不会出现僵尸了。”
秋生不觉再接口:“要不是开棺再葬,这条僵尸亦不会跑出来。”
文才点头:“对,归根到底──”
秋生突然省觉,以肘一撞文才。
文才这时侯亦省觉,连忙住口。
众人已向婷婷包围土来。
文才秋生连忙挡住婷婷身前。
一个父老即时手指婷婷,道:“对,归根到底,都是任家的人弄出来的。”
另一个父老紧接:“所以任家的人一定要负责这件事。”
“一定要──”众人异口齐声。
秋生双手一拦,道:“婷婷虽然是任老爷的女儿,到底没有她说话的地方,这件事跟她并没有关系。”
“对!”文才接口:“现在任家只剩下她一个人e一个弱质女流,难通你们忍心来欺负她?”
为首的父老摇头:“我们不是欺负她,只是要她帮帮忙。”
另一个紧接:“今天晚上就把她留在这儿,那条僵尸一定会找到来的。到时侯,九叔不是可以乘机收拾那条僵尸了。”
文才叫出来:“那不是等于拿它的命来开玩笑?”
秋生接囔:“别管他们,婷婷,我们走!”
文才亦一声:“走──”
两人拥着婷婷便要离开。
为首的父老已叫出来:“千万不要让他们离开。”
众人随即一拥上前。
武时威一见风头火势,连忙挡在婷婷面前道:“表妹,不是我不站在你这边,但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
婷婷偏开脸。
文才叫出来:“啊,那就不理会婷婷的生命安全了7”
秋生亦大叫:“是啊,你们这样做不觉得自私吗?”
文才接挥拳:“那一个敢阻挡我们带婷婷离开,干掉他!”
秋生随亦磨拳擦掌的。
众人同时拉起袖子,众捕快亦伸手抓住刀柄,文才秋生齐皆怔住。
九叔急喝:“文才秋生!”
“师父──”
“算了。”九叔挥手。
文才垂头接气:“不算也得算。”
秋生亦苦笑:“那么多人,如何动得了。”
武时威随向九叔一提:“九叔──”
九叔挥手截住:“这件事交给我办好了。”
武时威转身,双手一举:“大家听到了,九叔答应替我们弄妥这件事情了。”
众人平静下来。九叔目光一扫:“麻烦大家替我准备大量的火盆、火把、生油、糯米,还有墨斗绳。”
武时威语声一提:“大家听到了。”
众人应声散去。秋生姑姑、米铺老板走到最后,先后来到九叔面前。
米铺老板郑重的:“九叔你放心,这两天我已找来了几百担糯米,足够应付的了。”
“帮帮手吧。”九叔客客气氛。
“手可就不帮的了。”米铺老板急着离开。
秋生的姑姑接上前,看看九叔。九叔当作没有看见,姑姑随即一把将秋生拉到一旁:“秋生。
你知道的了……”
“我九代单传。”
“是三代单传。”姑姑偷眼看着婷婷:“女孩子多的是,不要赔上性命啊!”
秋生笑笑:“我知道怎样的了。”
姑姑这才笑了:“这我便放心了。”
她笑着离开。
文才目送她离去,才走到秋生身旁:“你要怎样做?”
“你怎样做我便怎样做。”
“总算我没有看错你。”文才面上这才有笑容。
九叔看着他们,点点头,转向婷婷:“你不用害怕的。”
婷婷点头,文才接一句:“我们怎也要保护你的。”
“谢谢!”婷婷感激看著文才秋生。
秋生接问九叔:“师父,你是不是有十足把握?”
九叔沉吟着:“这东西已经气候十足。要看看婷婷的造化了。”
“什么?”文才秋生一怔。
又是入夜。
任家的前院到处放着火盆,插着火把,照亮得光如白昼。
堂前一个法坛摆开,上面放着九叔的所有法贾,两侧放着几个大米缸,满载糯米,另外一个油桶,还有十数个墨斗。
婷婷坐在坛前蹬上,左看右看,有些恐慌。
文才在坛后摆着各种法宝,就是不见秋生。
九叔终于伸着懒腰从里头走出来,到米缸旁边,以手掌挑起了一把米。
文才一眼看见:“放心吧,师父,这糯米我看过的了,是纯正的。”
“秋生呢?”
“入夜便不如所踪了。”
“到那儿去?”
“同他姑姑店子吧!”
“他不是这种没有义气的人。”九叔怀疑。
“那是姑姑不肯让他离开了,看开一些吧!师父,他三代单传的。”
九叔无可奈何的软了一口气,来到婷婷身旁:“婷婷,你不要害怕。’
婷婷点头,文才邦突然一句:“不怕才怪。”
“文才──”九叔一喝。第十四章
“师父,那东西什么时候到来?”
“应该是三更时分,那个时候阴气开始重。”
“会不含提前?”
“以我估计……”
九叔话还未说完,文才已突然打一个冷颤:“怎么阴风阵阵的?”
九叔摇头:“我不觉得。”
“越来越寒了。”文才拥着肩膀。
“没有这种事。”九成不由四望,立即发现火盆火把的火焰逐渐弱下来:“怎会这样的?”
“偷工减料吧。”文才随即发现漏了口风,连忙补上一句:“一定是阴气开始加重了。”
“胡说──”
“我是跟你说的。”
“还未到二更天呢。”
“你跟那条僵尸约好?人也未必这样准时。”文才一望:“奇怪还未出现?”
“那一个?”九叔接问。
“那……那东西啊。”文才突然有所发现的望着门那边:“来了来了。”
九叔同头,秋生扮的僵尸从门外跳进来,左望右望,左跳右跳正向婷婷跳来。
他身材跟那条真正僵尸差不多,脸搽得白白的,连九叔也分不出来,这当然是他在宝香斋化妆品日久有功,事实要化成僵尸也不困杂。
跟着僵尸越来越近,婷婷花容失色。
九叔亦不禁有些手忙脚乱,连声:“拿来,拿来!”
文才一手拿桃木剑,一手拿八卦镜:“师父要八卦镜还是桃木剑?”
“糯米──”九叔大叫。
“几缸糯米都在你身旁。”文才居然还能够这样镇定说话。
九叔这时侯只顾着看那条僵尸,并没有在意文才的态度有异,一看糯米缸果然在身旁,再看僵尸已迫近,大喝一声,一把接一把的把糯米撤出。
秋生这条僵尸当然没有反应,继续跳近。
九叔一撒再撤,抓起一把糯米一看,大小完全一样,也绝无疑问全都是糯米。
“怎可能?”九叔手中糯米撤出,反手抄起杓子,一杓生油泼去。再翻掌三指往油灯一挑,三昧真火燃起来,一画,每个火盆冒起一条淡淡的火弦,蜘蛛网一样撒向秋生;可是一到秋生身上,白姻冒起,迅速消散。
火盆的火同时熄灭。
九叔一看更奇怪,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秋生这假僵尸更接近了。
九叔抄起一支火把插往油缸,一插之下火把反而熄灭,他一惊更惊,拿火把一看,一呆,再看油缸,脱口大叫:“怎么是水不是油?”
“文才──”他目光转向墨斗:“快来帮手!”
文才佯装惊慌的缩到一旁:“师父。我害怕,”
九叔要喝问,秋生这假僵尸已伸手插来,慌忙滚身闪避,顺势抄起墨斗,一个接一个,墨斗绳纷粉飞出射向秋生。
墨斗绳缠在秋生身上,秋生一挣,纷纷断去,这当然又是秋生做的手脚。
九放大惊,以为这僵尸经过墨斗之后已不再畏惧,一时间束手无策,急叫:“婷婷快走──”
婷婷已瘫软在椅上,眼巴巴的望着秋生这条假僵尸。
秋生双手随即落在婷婷身上。婷婷不由大理尖叫。秋生忙低声叫住:“是我啊,秋生啊,我来救你的。”
婷婷呆住,秋生接将婷婷抱起来,往外跳去。
九放猛撤梳米,接近疯狂,见毫无反应,扑到坛前,一手抓起桃木剑:“我跟你拚了。”
他挥剑扑前,冷不防文才一脚伸来绊倒地上,桃木剑亦砍在地上。断为两截。
九叔爬起一望桃木剑,断口齐齐整整,以糯米糊黏住看,再拿起地上的墨斗绳,轻轻一拉便断去,立时明白了几分,转望文才。
文才正望着秋生雕开的方向,不觉喃哺自语:“你这个小子,这一次便宜你了。”
九叔一听,那还不明白*一巴掌打去,将文才打翻地上。
“师父,你怎么打我?”文才从地上爬起来。
九叔怒骂:“原来是你们两个弄鬼,生油换了生水,墨斗绳弄到霉烂啊。”
“是……是秋生……”文才连忙往秋生身上推。
九叔又一巴掌把去:“还骗我,没有你,秋生能够干出什么来?”
文才抚着脸,无可奈何的:“我们也只是为了婷婷。”
九叔顿足大骂:“这一次可给你们害死了,万一来的是那条真僵尸。”
“那有这么巧?”
“若是真的现在来了?”
“可以开溜。”
“跑得了今夜跑不了明天。”
文才突然眼一直:“来了──”
九叔同头一看,一条僵尸从门外跑进来,大吃一惊,再看僵尸拖着婷婷,如道是秋生,才松过一口气。
文才亦看出了,摇头:“你这个小子,跑回来干什么?”
秋生尚未同答,九叔已大喝一声:“秋生──”
“师父──”秋生非常慌张。
九叔冷笑:“你还有我这个师父?”
“师父──”文才即时亦大叫起来,他是看见僵尸从门外跳进来。
“你也是!”九叔背着门,没有看见僵尸。
“师父──”文才语声也变了。
秋生同头一看,拖着婷婷急忙从九叔身旁奔过,奔入大堂。
“还跑到那儿去?”九叔怒骂。
文才大叫:“师父,快走吧,真僵尸来了。”
九叔这才吃一惊,回头一看,僵尸已飞快跃到,双手抓来,他及时避开,僵尸紧接追扑他狼狈闪避,一把抓起糯米撤去。
糯米撒在僵尸身上,一股青姻冒起,僵尸一呆,又追上来。
九叔一闪再避,奔进大堂。
僵尸紧接追入,挡着的东西完全被抓碎。
秋生婷婷九叔文才在堂内也待不了多久又奔出来,僵尸亦相继追出。
僵尸显然一天比一天利害,动作也快了,懂得紧追在四人身后。
秋生婷婷原是躲好了,可是到文才九叔进来,正好走向他们的方向。那还能够留下来。
四人随即奔出任家的正门。
街道上一片死寂。
文才九叔婷婷秋生逃出了任家,不觉分开两个方向,左右逃去。
僵尸很自然的追向秋生婷婷那边。
文才九成不知道,只顾逃跑,一口气跑下来已不由喘息不停。
文才跑着脚下一滑,摔倒地上,急叫:“师父──”
九叔回身一把将他拉起来。
“师父,我真的跑不动,喘不过气来了。”文才拚命的喘气。
九叔一怔“气?”一顿,突然打身奔向秋生婷婷逃走的方向。
文才一把拉住:“师父,你千万不要冲动,现在你手上什么也没有的了。”
“还有个办法。”九叔说得很肯定。
文才一听,立时亦多三分信心,跟在九叔后面。
秋生拖着婷婷一面走,一面沿途拍门,却是一些反应也没有;这种情形之下当然没有人愿意开门了。
秋生无可奈何,只有向米铺的方向走去。
他们跑至米铺门前,僵尸已追至了。
米铺门前两盏大灯笼,地上厚厚的撤着梳糯米,近墙的檐下堆着十多袋糯米。
秋生婷婷气喘喘的跑到来,脚下无忘将撒在地上的糯米拨开,拖出了一条路。
秋住才拍门,僵尸已追近,连忙拉着婷婷避到米袋后面。
糯米果真是有隔绝人气的作用,僵尸立时失去目标,在米袋外转来转去。
米铺老板已听到拍门声,应一句:“来买糯米啊?”将门打开。
“是僵尸来了。”秋生叫着拖着婷婷要冲进屋内。
“什么,僵尸!”老板的反应出奇敏捷,立即将门关上。
秋生婷婷同时被拒在门外。
僵尸紧接冲到,十指插在门上,秋生婷婷及时闪开,僵尸紧追,双手乱插,一插上米袋,有如触电的,双手急缩而回。米袋亦被带动,堆着的十多袋糯米排山倒海的倒下,正好将僵尸压在下面。
僵尸嗥叫挣扎,压在身上的糯米袋一个接一个飞开。
九叔同时凌空而至,一脚接一脚,将那些米袋踢回去,压向僵尸身上,一面大叫:“拿米袋抛他的胸膛,将他那口尸气迫出来。”
文才秋生应声连忙将米袋抛向僵尸,拚尽全力。
僵尸时倒时起,秋生文才逐渐力弱,僵尸随即又跳起来,扑向文才。
文才惶恐中大喝一声,拚尽株力,双手捧起一袋糯米挡在身前,僵尸十指迅速插至,插在米袋上,文才立时被撞飞丈外。
僵尸余势未尽,手插着米袋撞在地上。
九叔乘机双手托起一袋糯米凌空往僵尸后背撞下。
僵尸正仔转身,米袋也就撞在胸膛上,咽不下的那口气立时被撞出来,幻成七色消散,九叔的右臂亦同时被僵尸的指甲抓伤。
九叔没有在意,手抓米袋一接再接,连连往僵尸的胸膛撞击。
僵尸不住的吐气,瘫软倒在地上,九叔随即取过挂在米铺门前的灯笼,剑指一挑,引起三昧真火,烧向僵尸的衣杉。
三昧真火一烧不可收拾,眼看着僵尸化成了一团烈火。
婷婷不觉跪倒地上,那到底是她的爷爷。
文才秋生亦呆望着僵尸火化,到这时侯九叔才松一口气,也这才发觉手臂被僵尸抓伤,他看着伤口,突然发觉文才秋生左右从它的头旁探头望来。
“看什么?”他一惊缩手。
文才秋生倒退一步,怪怪的看着九叔。
好一会,秋生一看文才说道:“你被僵尸抓伤,师父几下子便将尸毒由你身上驱出来,救回你一命。”
文才接下去:“现在师父被僵尸抓伤,那一个能够救他一命?”
秋生摇头:“恕我有心无力。”
文才亦一摊双手道:“亦恕我束手无策。”
九叔冷笑:“师父懂照顾自己。”
“这当然最好。”文才叹一口气:“只怕师父亦有心无力。”
“束手无策。”秋生接一句。
“看你们两个,也不知害怕什么,僵尸现在已化成飞灰了,那里还有尸毒这种东西?”九叔冷笑地。
“说得好。”文才连声叫:“说得也有有道理。”
“你相信?”秋生反问。
“不相信也得相信。他是师父,我们并不是。”文才接一句道:“我们事实也没有他那样见识广博。”
婷婷看着他们,又看着九叔,她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那份疑惑,已经在眼神中毕露无疑。
九叔看在眼内,不由有些心虚。
又是吃饭的时候,义庄内碗筷接菜把开。秋生盛好了饭,喝一声文才:“还坐着,快去叫师父吃饭。”
语声未已。便嗅到了一阵香气。秋生有些奇怪:“是什么香味?”
文才皱着鼻子:“是啊,好像在那儿曾经嗅过。”
两人说着不由往厨房走过去。
九叔在厨房内背着他们在吃东西,没有发觉他们走进来。他们探头一望,一呆,脱口一声:“糯米粥。”
九叔应声回过头来,神态怪怪的,面色则是白白的。
看样子,跟文才变僵尸的时候非常接近。
糯米粥是否还有作用,当然只有他才明白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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