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们发出绝望的惨叫,但声音却越来越小。狼群被血腥的气味刺激得连声长啸,当他们听到阿龟再次发出的尖啸声后,才抬头发现了翻斗上还躲着两个人。
野狼试着想跳上翻斗,可跳跃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正当乌云拉木庆幸自己暂时躲过一劫后,铁笼里的阿龟又撮紧了嘴唇,发出一声长啸。野狼们似乎是听懂了阿龟的意思,一匹狼趴在了翻斗下,然后另一匹狼趴在了它的身上,就如叠罗汉一般,几匹狼叠在了一起。那匹头狼赤红着眼睛,望了一眼车上的乌云拉木与柳若风,抖了抖狼毛,发出一声长啸。它闪身跃到了叠着的狼身上,然后弓起身,用力一瞪,竞跳到了翻斗之上。
柳若风凄惨绝望地叫了一声:“天啊,我们死定了!”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头狼就扑在了他身上,一口咬断了他的喉管。一个人贩子就这样死去,没有留下一句遗言。
头狼咬了一块柳若风肩上酌肉,大口大口咀嚼,然后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瘦弱的乌云拉木。就在这个时候,另外几匹狼也跃上了翻斗,对乌云拉木形成了合攻之势。
绝望之际,乌云拉木看到了那截搭落在铁笼上的细弱树枝。他的脑子里似乎闪过一道光,他已经想到了脱困的办法。
乌云拉木高高跃起,跳上了关着狼人侏儒阿龟的铁笼,然后踩在了那根枝条上。他很瘦,树枝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却并没有断裂。乌云拉木学过瑜珈与心灵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呼吸,然后迈出步子,沿着树枝悬空向公路旁的树干走去,就如走钢丝一般。
他足足走了两分钟,这两分钟就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当他走到树干后,转身望了一眼,看到几匹狼已经将柳若风的身体撕得粉碎,空中飞扬着红色的钞票。
头狼从翻斗的血泊中衔出一串钥匙,温顺地走到铁笼旁。侏儒阿龟摸了摸狼头,接过了钥匙,为自己打开了铁笼。他眼神炯炯地望着对面的乌云拉木,突然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乌云拉木不由得浑身抖了一下,背上渗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
乌云拉木低头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布满了伤口,一定是群狼造成的。他努力说服自己,受伤的只是一副臭皮囊,自己没有事。他回望了一眼卡车旁遍布的同事们的尸体,叹了一口气,再次高高跃起,抓住另一根枝条。他就如电影中的人猿泰山,在树林里腾挪跳转,渐渐远离了如地狱般可怕的公路。
他沿着公路的方向逃去,根本不敢下地。他害怕一落到地面,就会被群狼逮到。半小时后,他看到了几乎因为奔跑而筋疲力尽的昆仑奴。他这才下了地,与昆仑奴互相搀扶着逃回了青石村。当他们一看到刘洋与王达黎时,已经累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晕倒在了地上。
听完了乌云拉木的话,刘洋与王达黎不禁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走到祠堂外,问了刘洋的父亲。刘老汉说,这里几年前被定为禁猎区后,曾经听说有乡民在原始森林里看到过狼。这几年生态保护得不错,也有可能形成了狼群。但狼群从来没骚扰过青石村的人,它们只在森林的最深处游弋,密林里的小动物已经足够它们猎食了。
王达黎将乌云拉木与昆仑奴关押在了祠堂里,叫来村长,吩咐他一定要看好这两个嫌疑犯。想到可能逼近酌野狼,王达黎问村长有没有可以防身的武器。
村长耸耸肩膀,说:“我们这里成为禁猎保护区后,所有的火枪都被政府收走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呆在屋里别出来,明天赶集送货的土三轮发现公路被泥石流阻断,一定会通知公路道班来修路。公路通了后,我们再想办法报告政府来打狼。”
看来只有这么办了。刘洋与王达黎带着秦冰,和刘老汉一起回山顶上的刘家老宅。
在半山腰上,他们遇到了正下山的穆神甫。看神甫行色匆匆的模样,刘洋不禁问:“神甫,您这是哪里去啊?”
穆神甫擦了擦汗,说:“刚才听告解的村民说,今天抓住了两个坏人,我想去劝一下他们做忏悔。即使他们要被送进监狱,也希望他们可以及时忏悔罪孽。朝闻道,夕死足矣嘛。”
看着穆神甫下山而去,刘洋还是大声说了一句:“神甫,当心啊,今天村子附近发现了大群的野狼,您一定要注意安全!”α鬼β大γ爷
当他们上到山顶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刘洋的妈妈看到儿子与王达黎带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而且这女孩似乎还和刘洋有说有笑,并没有抗拒的神色,不禁高兴地合不拢嘴,连忙招呼着吃饭。
饭菜很丰盛,他们刚吃完,就听到屋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打开门,找上门来的竟是村长与穆神甫,和他们一起上来的还有乌云拉木。他们都脸色苍自,面无血色。
“出了什么事?”王达黎问。
“警察同志,不得了啦,出大事啦——”村长声音颤抖地叫道。
村长听了刘洋的话,连忙跑回村子叫年轻村民去看守乌云拉木和昆仑奴。等他带着人来到村口祠堂时,不禁傻了眼——祠堂的门竟被打开,地上扔着一把砸碎的锁。
他走到门口向内探头望了一眼,不禁吓得登登登倒退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粗气,脸上的五官因为恐惧而扭曲到一起,一脸的骇然。
祠堂里,昆仑奴倒在一片血泊中,他的咽喉有一个赫然的血乎乎的大洞,鲜血正汩汩地流淌出来。昆仑奴已经死了,他的大半个脑袋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只剩血肉模糊的一团。几只苍蝇围着他的尸体乱转,发出令人讨厌的嗡嗡之声。
而乌云拉木,则浑身战栗地倒挂在祠堂天花板上的一盏日光灯上。幸好他太瘦弱了,几乎称得上身轻如燕,倒吊在日光灯上,非但日光灯没有破碎,当有风掠过的时候,甚至还可以与日光灯一起随风摇曳晃动。
“究竟出了什么事?”刘洋不禁问。
乌云拉木耷拉着头,浑身颤抖,似乎还没从恐惧的感觉中逃脱出来。
刘洋、王达黎走了之后,村长也离开了,祠堂里只剩了被反剪双手的乌云拉木与昆仑奴。屋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世界就像停顿了一般,乌云拉木只能听见自己与昆仑奴的心跳声。
- 看不过瘾?点击下面链接! 【本站微信公众号:gsjx365,天天有好故事感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