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走在二环路上荒芜的人行道上。我步子不快,我想让那些女人们看见我,然后追上我,问我需不需要她们的服务,或是问我去不去这儿,去不去那儿。其实相比之下,我倒更想遇见一个孤身在黑夜里行走的男人。他要么是我的同道,是把这个城市当作一个巨大无比,猎物丰富的猎场的人;要么就是刚刚high完,准备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匆匆归家的人。事实上,这两种人并无什么本质的不同,只不过是猎获的猎物有所不同罢了。我最讨厌的是那些一大帮子前呼后拥的从喷着臭气的进口轿车里下来,趾高气扬的走进花花世界里的那些男人。他们大半是些官员。而且他们的行为给我的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难度。
今晚看来似乎我运气不佳。我正这么想的时候,猎物出现了。
黑衣,长发。算不上漂亮但有着一种妩媚,身材很好。似乎夜里的女人,天生就该是这样子的。她从我身后加紧步伐跟上我,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打量着她,心中正想着她身上那个部位的肉会让顾客称道不已时,她说话了。
“你一个人么?”
“是的。”
“想要我陪陪你么?”
“好啊。”
我一伸手,揽住了她。她正好到我的下巴。我象那些贪得无厌的好色男人一样掐了一把她的屁股。心想,好肉。
她轻轻一笑,转身推开了我的手臂,然后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我的手垂下来,正好搭着她的**,这次,她没有推开我。
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我说了我家的地址,司机点点头,发动了引擎。
一进屋门,我刚要开灯,她就明戏的对我说:“你累不累呀?”接着她就脱衣服,很快,很专业。
“我得洗个澡。”我对她说。
“我也要洗!”她口发娇声。
“等我洗完吧。”我告诉她。
卫生间是我自己设计自己修建的,那是我的操作台。那里有一个
卫生间的墙上是一溜儿大玻璃瓶子,里面是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一个个的头颅。那是些曾经美丽过的头颅,而现在它们痛苦扭曲,暗淡无光。
我在卫生间的隔间里洗完了澡,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出来了。浴巾里是一把
“你进去吧。”我对她说。
她穿着乳罩和内裤就进去了。我开始数数,三,二,一。然后听见一声尖叫。
我迅速抽出刀,拉开卫生间的门,在她即将瘫软在地上前,扶住她的身体,然后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那把刀,看清她眼里的恐惧后便轻轻的在她左动脉上一抹,一股热流就涌上了我的手。我闭上眼睛,轻轻感觉着,这种感觉很亲切。
那一抹是轻轻的,我发誓,它轻柔的犹如情人的一吻。
一吻之后,一切便已结束。
这几天,我总感到有点儿心绪不宁,是什么原因我说不出来。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测我,偷偷的,带着险恶用意的窥测。
我依旧每晚做着我的营生,它令我感觉敏锐。我依旧每晚烤完二十斤肉后便与客人们开些荤素玩笑,和他们递过来的酒,抽他们发的烟,心不在焉的听他们诉说他们的生活,但我感到心神不宁。
有一天晚上打烊了之后,我正准备关上店里的卷闸门离开时,一阵风裹卷着一团红色冲了过来。
“能和你谈谈么?”
来人是个女的,长发,红衣。
“当然可以。进来说吧。”我见过她,这几天她总来。ttdu8.com她挺漂亮,总穿一件红色的风衣,总是一副挺忧郁的样子,总看我,而且总是一个人来。她是如此引人注目,我不能不注意到她。
“坐吧。喝点儿什么?我这有酒。”我端起茶壶倒了杯茶给她。
她坐下,摇了摇头以示不用了。这时,我听见后门有点动静。我站起来对她说:
“你先坐,我去后门看看,别让老鼠进来了。”
她看看我,欲言又止。我就点点头,去后门了。
我回来的时候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面蒙着一块白布。
她问:“那是什么?”
“没什么,没烤完剩下来的肉,得放冰箱里,要不口感就差了。”我笑着对她说。
“有什么事儿你说吧。”我把肉放进了冰柜,坐下来对她说。
“你是那个人吧?”
“哪个人啊?你这么说我可不明白。”
“别和我装傻,我知道你是谁,而且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事儿。我还知道你是聪明人,我希望你能坦白点儿。”她眯起了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