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降头师又开始念起咒语,只见那只白鸡行走的速度越来越慢,肚子越来越大,终于再也走不动,只能在地上扭动。接下来听到“砰”的一声,那声音就像是肚子被撑破一般,更像是皮肉被撕裂的声音。
我觉得恶心,不过问题来了,到底这只鸡是被什么东西撑破了肚子?
只见那助手慢慢地走向前去,将白鸡的肚子面向众人,并从中取出大大小小不同的玻璃碎片。对!没错,就是玻璃碎片!
我转头看向阿达,阿达使了个眼色,叫我继续看下去。
此时助手已经将鸡肚内所有玻璃取出,并再次将这破了肚没了头的白鸡放回降头师跟前。
只见降头师左手抚摸鸡肚,右手将鸡头放回它的脖子上,并又开始念起咒语。
过了一分钟左右,白鸡像刚睡醒般慢慢开始扭动起来——这只鸡又活了!
现场的宾客鼓起掌来。我当然也不例外,这一百块美金果然没白花。
直到此时,阿达才悄悄在我耳边说道:“这是降头术中的镜降,大概道行十几年以上的降头师就可以运用熟练。让鸡死而复活的降头比较难,将鸡头放回脖子上恢复完好如初的是断头降。功力深厚一点儿的降头师还可以将自己的头砍下并恢复得完好如初呢。今天这个降头师功力还不够,不然表演会更精彩一点儿。”
话才刚说完,我心里突现了一个疑问:阿达怎么会那么清楚啊?
阿达似乎也看出我的疑惑,淡淡地说了句:“我祖父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降头师,所以我对降头也略知一二。”
我不由得多看了阿达两眼。
接下来,降头师助手又拿出了一篓鸡蛋,并请宾客在蛋篓中选了颗蛋,将蛋打在一个白色的大碗当中,传给众人检视。当然蛋就是蛋,没什么特别的,透明液体中有着一颗蛋黄。
正当我纳闷时,降头师又开始对着那篓鸡蛋念起咒语。不一会儿工夫,降头师施法完毕,环顾众人一圈后,顺手指了指我,好似叫我过去检查。
我看了看阿达,起身向前走去。
降头师示意我再将蛋打在白色大碗之中。我一拿起蛋就觉得怪怪的,重量似乎比普通的蛋稍重了点儿。
当我将蛋打进碗中时,顿时傻了眼——打出来的蛋清已经变成了深黑色,黑色中闪耀着银星点点。仔细一看,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针。
我转头看了看降头师,降头师点头示意我可以再拿蛋来试,就这样一颗、两颗、三颗……颗颗如此。
直到降头师示意我回座,我的嘴巴还大张着闭不上。
此时助手将白碗传给众人观看,又传来热烈的掌声。
阿达告诉我:“这个是针降。施降以活体为主。当初的主要用途是控制自己身边的人,如对方变心或背叛等,只要念上一段咒语,对方就会感到万针钻心,痛苦无比而死,死后会从身上各处冒出细针;另一种相似的降头是发降,死状类似针降,凄惨无比,但现在已变成表演的一部分。降头师下降后随即催降,所以才能马上看到万针穿蛋的场面。”
我这才恍然大悟。
后面的表演就没那么恐怖了,降头师还帮有意愿的人下了人缘降、事业降等。当然这折腾了好一会儿,再加上中途穿插了当地土著的表演,吃吃喝喝,你敬我我敬你,时间过得飞快,天色也渐渐暗了。
突然,山洞外的树丛中传来一阵物体快速穿越树林的声音,并夹杂着低沉的换气声。
降头师突然脸色大变,并说出了火星语(其实是我听不懂)。等到降头师说完,土著宾客们甚至连阿达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不明就里,正想发问时,阿达说道:“降头师说有人练飞头降,现在出来寻找猎物了,碰上的人畜非死即伤。”
飞头降?那是啥玩意?越来越像神怪电影了。我只付了一百块美金而已,不必搞那么大的阵势吧?
这时,一颗人头离地飞行而来,下面拖着一堆像肠子般的玩意,以飞快的速度冲到广场之中,见人就咬。
没错,就是一颗人头,没有吊钢丝,而是凌空离地飞行,下面的肠子还“啵啵”地收缩着,甚至还滴下了像墨汁一样黑的血。
广场上的众人尖叫着四散逃跑,我也跟着人群紧张起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跑。
其中一名妇人在慌乱中被石头绊倒,只见那飞头随即冲上前去咬住了她的脖子,几乎是连咬带啃。没几秒,妇人高八度的惨叫声变成像是气管破洞般,进气少、出气多,渐渐没了声息。大量鲜血由她的脖子迅速流向旁边的地面,像是打翻了一瓶浓缩番茄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