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这几个人一定是看到我乘坐豪华奔驰轿车,才以为我是个有钱人吧。可惜我只是外强中干,车是租来的,钱全用在了租房租车上,哪还有什么钱?
但我却不能这么实话实说,要是说出来了,只怕我马上就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瞟了一眼小屋地板,发现萧雪怡的尸体竟然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再看了看屋里的蒙面人,似乎比我在走廊上看到的蒙面人多出了一个,其中一个看上去身材很是娇小,走路有气无力,甚是虚弱。
”呃,你是萧雪怡吧?不用蒙面了,我知道你是谁。“我对着那个体型娇小的蒙面人朗声说道。
那蒙面人闻声大惊,但她还是取下了面罩,露出了姣好的面容。果然,她就是萧雪怡。她可真是幸运,被变异玫瑰吸走了那么多鲜血,居然还活了下来。
”楚云天,你真行啊,居然能够看出我是谁。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我们肯定不能留你活口。不过,你还是把银行卡密码说出来吧,我保证,这样能够让你死得痛快一点,留具全尸。“萧雪怡冷冷地向我说道。
这一下,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为了完成”邪花“下达的指令,我将自己装扮成了富豪的模样,企图引诱萧雪怡进入这间小屋,让”邪花“吸走她的鲜血。但正是我装扮得太过逼真,竟让萧雪怡对我产生了抢劫的念头,伙同歹人绑架我,逼我说出银行卡密码。
我不知道此刻该是大哭,还是大笑一场。
不过,等一等,那株”邪花“到哪里去了?那些变异玫瑰又是哪里来的?难道是”邪花“用某种神奇的力量,将变异玫瑰从遥远的南美大陆瞬间移动到了这间小屋里?如果真是这样,”邪花“会使用这种神奇力量来拯救我吗?
我这种不切实际的期盼,立刻得到了验证。几乎与此同时,我又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小屋的房门再次被人撞开。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几个身披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怪人。
那几个怪人一进屋,就高声叫道:”那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就在屋里!“
屋里的蒙面人,自然立刻就被警察制服了。而那几个白大褂则将目光转向了我,他们一步一步走近我,用结实的皮带将我紧紧缚牢,拿破布塞住我的嘴,然后押着我下楼,扔进了一辆救护车里。
救护车一路上拉着鸣笛,半小时后,我被送人了一家精神病医院。
在精神病院里,塞在我嘴里的破布一被取出,我就大声叫嚷着:”我不是神经病,我是正常人!你们赶快给我做精神鉴定!“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经过一番精神鉴定之后,医院里的精神科医师一致认定,我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特别是我说到有一株能够与我交谈的”邪花“时,医生们纷纷窃窃私语,我隐约听到他们说的是:”幻听,严重的幻听!“当我说到能够吸走鲜血的玛雅玫瑰时,他们则认定那是我的幻觉。
他们开始给我注射镇定剂,在镇定剂即将发生作用,我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医师说:”等这家伙醒了后,得再给他打一针镇定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一看到四周雪白的墙壁,立刻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还知道医师马上就要来给我注射下一针镇定剂了,我不禁悲从心来,满腔绝望与愤懑。
但令我意外的是,医师见我醒来后,走进病房里并没有给我再次注射镇定剂,反而为我解开了捆绑的皮带,还不住向我道歉。
从医师的话里,我才知道刚才警方送来了对萧雪怡等人的审讯记录。在记录里,萧雪怡也提到了吸血玫瑰的存在,这才让精神病医师推翻了我”幻觉“的可能性。而且警方也对那间小屋里的玫瑰残骸进行了鉴定,确认那是一种来自南美大陆的变异玫瑰。
不过,就算这能推翻我”幻觉“的可能性,却无法推翻我曾经”幻听“的可能性。那株”邪花“不知所踪了,根本没人能够证明确实存在着这么一株能够与我对话的黑色鲜花。
精神病院的医师同时告诉我,他们之所以会到那家茶楼里抓我回医院,是收到了匿名电话,称有个具有暴力倾向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正在茶楼里出没。可惜茶楼位于闹市之中,他们无法当机立断下手,让我钻空子逃走了。他们也是核对了车牌号,发现那是一辆租车行的豪车,询问租车行后,确定了我那间幽暗小屋的地址,才带着警察赶到那里。
侦办此案的警察也笑着对我说:”你真够幸运的,如果不是萧雪怡对你生了歹意,派人企图绑架你,她很有可能死在你那间幽暗小屋里——被变种玫瑰吸干鲜血后导致死亡。要是真发生了这种事,那么你难逃其责,因为仅从你屋外走廊的监控摄像来看,她是被你推入小屋的,我们完全可以控告你故意杀人罪名成立。“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后怕着。
可惜”邪花“不见了,没有任何人能够证实它的存在,我更无法向警方证实它曾经唆使我诱骗萧雪怡的事实。
也幸好它不见了,如果到时候它不说话了,我岂不是会真被当做幻听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无论如何,萧雪怡妄图对我实施绑架抢劫的罪名确凿无误,所以很快她和她的同伙就被关人了看守所中,等待着法律的严惩。
我也有些关心她的那个三岁的私生子,但当我再次来到曾与她会面的那条城郊马路旁,向旁人打听时,却得知那个男孩被其亲生父亲带走了。
一个街坊还不无遗憾地说:”听说萧雪怡一直以小孩为筹码,要求那个男人离婚,然后娶她进门,就连当初生下小孩,也是她不顾情人反对执意生下的。可是那个有钱人又怎么可能真离婚娶她呢?到了最后连该给的抚养费都不给了,萧雪怡才生了谋财害命的念头。不过,也正是因为萧雪怡干了坏事,那个有钱的男人才有理由带走了自己的儿子……“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毕竟那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有钱人的生活距离我实在太远了。
可惜那株”邪花“不见了,否则我也能成为一个有钱人。要知道,能与人交谈的花朵,是多么耸人听闻的话题啊,要是我能够早一点公诸于众,说不定能从报社电视台换来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