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很冷。
这几个兄弟又喝多了。我勉强将他们推上出租车,终算松了口气。
这几个家伙成天在外面鬼混,终不能不管吧!哎!谁让我认识这几个人呢,活该!
我一看手机,已经九点半了。都这时候了!我想回家了,可总感觉背后有一双愤怒的眼睛在盯着我。我转过身去,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少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披着黑黑的长发,那皮肤又白又嫩让人怜惜。
“姑娘,怎么还不回家呀?”我想去搭几句话,这么美的少女谁不想认识。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用词,“姑娘”是不是太老土了,叫“美女”或许更直接,但有像个流氓……
她听了我的话居然笑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她那张绯红的嘴唇张了开,说:“你认识刚刚那几个人吗?”
“嗯!一起的几个兄弟。我们是老乡,在这个城市里相互照顾一下。那几个人爱鬼混,这不又喝多了。”
她的眉头皱了一下说:“你和他们不一样的吗?”
“不,我还没成家呢,得赚钱。哪里有时间和他们去混,只是有时候聚一下。”
她眉头舒展开来,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天道。你呢?”
“叫我阿兰吧!”
我又和她闲聊了几句,虽然我有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很开心。过了一阵便分别了,我心里总想要是她是我女朋友多好。我看了看自己那胖胖的身子,猪八戒一样的肚子。哎!人家总不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我快步走回家中,阿兰的影子不停在脑海中浮现。多美呀!我甚至忘了吃饭,洗了个澡就钻进被窝,可恶的是我还想着她。
第二天那几个兄弟又出去喝酒了,我叹了口气向着公司走去。没想到的是我又碰见了阿兰。我喊道:“阿兰,还记得我吗?”
“喔!你呀!天道。”
我很激动,她还记得我的名字。
“你住这里吗?”
“不,我等人。”
我没问什么,说了声再见便上班去了。我转过身想看她那苗条的身体可她却消失不见了。
中午有个兄弟给我打电话说:“天道,刘涯死了。在你们公司附近。你看见什么了吗?”
刘涯是我那群兄弟中的一个,爱打架,是个十足的流氓。我很不愿与他交往,但他是我老乡,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相遇也不容易。
下午我没去公司,去看了看刘涯的尸体。他死相极难看,脖子上还有深深的伤口。
“他得罪人了吗?”
“谁知道呢?”
我没有多问别的,那几个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想起了阿兰,她今天在公司旁出现过。如果有杀人犯,她岂不是很危险。我是出寻找她,结果在河边发现了她。
“阿兰,我早你好久了。”
“有什么事吗?”
“今天我们公司旁死人了。”
她脸色有了恐惧的神情,他问我:“你知道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说:“别去那里了,危险。”
“其实你不用关心我。”她的眼泪滑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把扑在我的身上哭了起来。我不敢问什么,但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就那样让她哭着,她柔软的身体靠在我结实的身体上,如同一朵鲜花和一块石头一样。
“我能来找你吗?”
我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她便出现在我生活中,成为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那些朋友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死去。我想也许自己也会向他们那样消失。
有许多警察调查都没能知道原因,而我正在幸福的生活。墙上挂满了我和阿兰的照片,没天都在阿兰的陪伴之中。
一个兄弟来我家里,他看见了墙上的照片十分恐惧。他颤抖这说:“离她远点!”然后冲出屋子飞快地跑了。
后来这个兄弟死了,和其他人同样的死相。
也许这不是偶然,那些兄弟只剩下一个人了。还活着那位叫做峤,我有些在意他。他才刚满二十,完全是跟着那些兄弟混坏的。
我来到他家,刚到门口就听见呼救的声音。我急忙冲进去,一个白影在屋里飘荡。
鬼吗?我试着看清那张脸,结果我差点晕了过去。居然是阿兰!
她的指甲变得很长,扎进峤的脖子里。
“住手!”我喊得太迟,峤已经离开了人世。
阿兰走了过来,指甲收了回去。
“你都看到了吧!我是鬼。”
“为什么要杀他们呢?峤才二十岁!我还以为我们会……”我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但是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居然是一个女鬼!我的心如刀割一样痛,泪水从脸颊流下。我很希望自己能被她吃掉,至少自己不会这样痛苦。
“对不起!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报仇。”
“报仇?”
“没错!他们杀了我。当时他们喝多了酒,看见在桥上的我起了色心。我为了不落入这些畜生手里跳进了河里。因为怨恨我变成了鬼,也是因为这样碰到了你。我的怨恨也快消了,我也不会再出现。”
“他们呢?峤才二十岁,他们的父母怎么办?”
“对不起,只有这样我才能安息。”
阿兰消失了,什么也没留下。
我出钱将峤安葬,默默离开了这个城市。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经常梦见阿兰,也许她后悔了吧,希望我原谅。
几年后我开始了自己平淡的生活。我开始想阿兰,虽然她只是个女鬼。和她一起时的照片我依然挂在墙上。我常常想,也许和她一起的时候自己已经得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