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人恨我。小昭说。
哪能呢,你那么可爱。
是呀,很多人都这么说,但因为爱我,所以恨我。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任性的人。我贪得无厌不可理喻。
我看不出来。我说。我一直在温情的抚摸她,她的肌肤凉爽而滑软,她细腻的脸颊依然呈淡淡的胭脂色,娇艳可人。
小昭在我的怀抱中坐直了身体,她的手臂环绕上我:莲蓬,你知道吗,爱情对我来说,是这夜里的昙花,绽放之后,会迅速枯萎的。
室内很安静,外面却有狂风呼啸而过。
我听到小昭的声音轻轻的,带了点儿羞涩,我体内的血也象这春天的狂风一样呼啸起来。
小昭说:莲蓬,让我绽放好吗?
昙花绽放的过程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有很多的面料散开了堆积在我身上。那么沉重,沉重得让我的身体依然湿汗津津——我竟然是一丝不挂的。而小昭,已经穿戴整整齐齐,身上看起来分明是干干爽爽的,只是她的肤色,又苍白得让我恍恍惚惚。
我的脸颊依然潮热,曾经的快意还没有完全从我的身体消失,我喃喃道:小昭,很晚了吗?
小昭说是的,莲蓬,你穿衣服罢。
她的目光非常奇怪,是一种满足的哀伤:谢谢你啊,莲蓬。
我有点迷糊: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快乐,快乐的感觉。浸在水里的感觉,那样的感觉,我不会再有了。小昭的表情是有些羞涩的,但她的脸部连同嘴唇却都没有一丝红润。
我感觉我的潮热却是更甚了,回味和柔情令我的身体又开始兴奋,我向她伸出手:怎么会呢,你来呀,我再给你。
小昭微微笑着,摇头。
我也笑:你怕我累着吗?我的手在面料下摸索,我的语气变得亲昵而狎戏。我说,小昭,它不会累的,它在向你示意,我打开来给你看看?
小昭的笑容却落寞下来,直至冰凉。
我怔住。
小昭说:不,你不能再碰我了。
永远。莲蓬,你明白吗?你永远不能再碰我了!
小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中是干涸的,没有泪在流。
我呆在那里,傻傻的象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小昭来到我身边,我抓住她的手,是一种冰凉而僵硬的感觉。我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手臂,大腿,最后我抓住了她的乳房,这曾经的温软而充满弹性的尤物。可现在给我的感觉,却是僵硬而死寂。
我的手滑落下来,鼻翼中的酸楚喷薄欲出。
小昭的笑容里充满了衷伤:现在你对我还有点感觉,一会儿,你又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就象我刚来时那样。
我说过我的爱情象昙花,绽放了,也就消失了。
我不后悔,带有这样一份满足的感觉。小昭后退着离开我,莲蓬,我足够了。现在我要走了。
你会想我吗莲蓬?
这一次,可能真的就是永别了,你会想我的,对吗?
小昭!我大叫了一声,从裁衣台上坐起,很多的面料滑落到地面。
莲蓬!小昭也叫,有人来了,你倒是快穿衣服呀!
在我的衣服没有完全穿好前,铁八卦刘指一破门而入。
我愣在那里,象是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这老头儿一身唐装,长发在脑后结了一个马尾,斜背着一把红樱长剑。室外还有人在嘶喊,一片火把照亮了夜空。
我回头看看,以往这时候小昭早就消失了,可现在她竟然还站在那里!我急了:小昭,你快走呀!
小昭摇头,大大的眼睛中没有任何表情:不,我不走。
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呀。
别费话了,你快走!
她走不了,我听到刘指一底气沉雄的嗓音:莲蓬同志你鬼迷心窍,快让到一边吧。
说话间,刘指一已经出手。
我的耳边传来空气的撕裂声,但我不知那是什么掠过。我再看小昭,她的旗袍绽开,碎成了丝丝缕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