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万一！他去找小猫了，我答应他，会最后为他处理一次尸体，之后，就把他送到精神病院。”
“爸！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明知道他会伤害小猫的！小猫是无辜的啊！”张一驰已经在咆哮了。
“呵呵，你以为你比他高尚吗？你给你没病的哥哥吃治疗抑郁症的药，让他每天像野兽一样的狂躁。你怕他说出真相，给他灌毒药，让他永远无法说话；怕他写出真相，挑断了他的手筋；为了冒充他，你割掉自己腋下的胎记！无论对别人还是自己，你都足够狠毒……”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父亲忽然暴怒地站起来，空气瞬间凝结，可怕的沉默蔓延开来。
过了很久，父亲叹了口气：“我本以为你跟你哥哥不一样，他以前就不是个好人，打架斗殴偷东西，甚至打过我，而你是孝顺的善良的，后来发现不是。我原本以为你是敢作敢当的，现在看来，也不是……”
他沉默了一下：“爸，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你会发现我不是张一驰，而是张一默。你记得妈死的那天吗？警察问我的时候，我撒谎了，我说看见凶手的背影，他穿着蓝色夹克，戴着黑色棒球帽，其实我真正看到的人，是张一驰。”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父亲张大嘴巴，为了让自己相信似的重复着。
“爸，你给我的那杯水里放的药可真苦……我知道你爱我们，哪怕我们都曾经错得离谱。所以，即使我第一口就喝出水里有药，我还是愿意喝下去，因为，你是我父亲……”
父亲把张一默从床上拽起来，拼命抠他的喉咙：“快，把药吐出来！我命令你，把药吐出来！”
9、我爱你
小猫的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她一步一步后退着：“张一驰，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一驰举着再也无法活动的双手看了看，目光里的仇恨像两座活火山。他摇摇头，目光又变得温柔，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在空中画了个心的形状，又指了指小猫——“我”，“爱”，“你”！
张一驰张开双臂，一步步逼近。
小猫拼命地摇头：“我不要你爱我！我不要！救命啊！来人啊！”
张一驰愣在原地，随即眼泪奔流而下。
小猫转身就跑，张一驰在她身后穷追不舍，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在解释什么。
在横穿马路的时候，小猫的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张一驰突然拼命抓住她向后一带，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向前跑了几步。
小猫神魂未定地坐在地上。
“嘭！”
她看见张一驰的身体缓缓飞到半空，像是一只笨拙的鸟，拼命地挥舞着无力的臂膀。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像是一朵寂寞的深红色曼陀罗。
“张—驰！”
张一驰最后听到的是小猫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的身体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额头的血淌下来，染红了他的眼睛，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